莲梦沉酣月姻司 中+番外————尉迟回雪
尉迟回雪  发于:2010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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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的手指轻轻勾动起来,若非唇齿被细密地吻着,那些被堵截住的惊叫早就不是现下这种模糊的呻吟了。

夕萦超乎常人的细心和忍耐力此时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不晓得过了多久,被躁热麻痹了的身体渐渐忽略了异物感,自顾自开始寻求快乐……最后竟然是我先迫不及待地缠住他。

真正被悸动的胀热填满时,预想的痛苦并没有如期降临。

其实也不能说不痛,只是都还在可以承受的范畴。就好比你满心准备好被狠狠拍上一巴掌,其实得到的只是轻轻的一拂,这中间的惊讶和落差甚至远比那一拂更加吸引注意力。况且现实中也不是刀割针扎那般的尖锐的疼痛,有些……闷钝,又酸又麻,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睁开紧闭的眼睛,我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撑在我身上的夕萦,呆呆地问:“原来就是这样?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疼啊……啊——”

下身被重重一撞,深入体内的硬热顶得我几乎背过气去。

夕萦抿得有些发白的唇微微勾起,漂亮的脸上扬起一个让我觉得心惊胆战的笑容。他俯下身轻轻咬了咬我的耳朵,用一种我从来都没听过的阴柔语调低低地说道:“你没事就好。”

我一面匆匆喘着气,一面傻傻看着他,被他那种媚惑众生且又透着危险气息的魅力迷得晕头转向,犹不知大难临头……

后来我才明白在当时夕萦其实很辛苦,只是为了照顾我才不得不苦苦忍耐,而我因为没有经验还天真地以为他忍着不动就是在做了。结果白痴如我非但没领情,反而还不知死活地问了个在那种时候白痴都不会问的问题,所以后来的一切也算是我咎由自取了。

身体随着受到的侵袭一下一下剧烈地摇动,脊背一点儿一点儿向后滑,滑出散落的衣衫,摩擦在织毯上,火辣辣的疼。

开始的时候尚能中气十足地叫嚷几声,到后来就渐渐不行了,声音发不出来,只在喉咙里低低呜咽徘徊,实在被顶得狠了才能哼出一声无力的呻吟。但呻吟出声的后果往往是更加猛烈的深入,深到让我产生出一种被穿透的错觉。

疼痛已全然消失——反正即便是有我也麻痹到感觉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奇妙的、前所未有的快感。浑身都酥麻颤抖时,精神却是兴奋无比。胀满的感觉不仅仅停留在身体上,而是被一下一下深深钉进心间。仿佛随着身体的纠缠亲密,心便也熔在一起再不分开。

紧紧抱着夕萦的脖子,时而漫无目的地亲吻他一下,朦胧中看到那朵凤尾夜兰在汗水的滋润下美丽的近乎妖艳。

生涩的身体耐不住陌生的情欲,在夕萦细心的抚慰下,我恍惚觉得自己迅速向上飘飞起来,好似飞越过千山的空灵恣意……

蓦然重重顿挫,眼前虚无的白亮一片——

“唔……”

身子一紧,跟着深处也有灼热迸发。

仿佛断了线的纸鸢垂头坠落,颈项承受不住地向后仰,整个瘫软在织毯上。茫然睁大眼睛,眼前还是像有雾气笼罩。

“夕……咳咳——”

好不容易聚起一点儿气力,却怎么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乖,别说话……

夕萦并没有立即退出来,而是抱着我爱怜地亲吻。

贴着他的身体急剧地喘息着,努力让失控的心跳平缓下来。手脚都有些虚软无力,但我还是紧紧搂着他,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夕萦……”

“嗯?”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啊!”

“嗯。”

夕萦笑了一下,低头轻咬我的鼻尖。

伸手细细磨蹭他锁骨下的兰花,肆无忌惮地吃大美人的豆腐。忽然想到这个位置这个花样肯定不是他自己能刺上去的,一时心里不禁有点泛酸,遂装做若无其事地样子问:“这个纹身好漂亮,是谁给你刺上去的呀?”

“这个不是刺上去的,我生下来就有,应该是胎记。”

骗人!胎记那有这么艳丽分明栩栩如生的?!

见我满脸不信的表情,夕萦无奈地笑道:“是真的,族里年长一些的人都知道。当年我出生时,就因为肩上有这个记号,族人都认为是天降祥瑞,连典籍中都特意记了一笔。我没有显赫的出身,后来之所以能被定为族长的继任人选,这个祥瑞是功不可没呢!”

这下子我更加好奇,睁大了眼睛仔细看,可怎么看都还是觉得像个纹身。而且这花是冥界的凤尾夜兰没错,出现在夕萦身上委实有些怪异。

“真奇怪……”

“你这么有精神,看来我是白白担心了。”夕萦摸着我的头发说。

稍稍转开注意力,我喃喃地念叨着:“累是很累,可是又很高兴,心里很舒服。”

“只有心里舒服吗?”

这这这……这是优雅的大美人应该说的话么……

脸上的热度还没散去,索性拱在他颈窝里闭着眼睛含混地说:“不是……其实身上也……”

耳便响起轻而低的笑声,似乎很是愉悦。

“夕萦,我方才看见……我成仙了……飞起来了。”

这话本有些傻气,夕萦却很认真地看着我,一双惑人的眼眸中黑紫的颜色又开始变浅——

“阿瞌,我却觉得自己是入魔了呢……怎么样,身体还受得住吗?”

下意识点点头,继而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体里那微妙的变化。

情潮还未退尽就再次席卷而来,食髓知味的身体比懵懂生涩时更敏感了几分。有了头一次垫底,胆子不觉就大了起来,眼睛也不再一味紧闭,甚至可以坦然地偷看夕萦美丽的脸。

目光胶着牵出情丝万缕,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让精神更加亢奋,动作言语什么的便都放得开了。吃不消时可以向他求饶,怎样舒服了就立即告诉他。虽没有师傅教导,但两个好徒弟也是可以慢慢琢磨的。

一时背上磨得厉害了,忍不住蹙眉叫痛。夕萦揽着我翻身,却意外地深入到让我蓦然惊叫无力挣扎。这个发现很快就被他利用上,直到我哭着狠狠咬他的肩头才算是逃过此劫。

不得不说夕萦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简直是闻一知十、一点就通,也不知这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总之,后来半梦半醒间我陪着他做了很多新奇的尝试,坐着的伏着的躺着的,从池边到水里再回到织毯上,无数奇怪的花样,能想的到的都试了一遍。起先我还能兴奋地配合,到后来就渐渐任他摆弄,结果……咳,不提也罢!

近三百的岁月中好似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即便是被石髓所害时也不过是灵力被封浑身无力,哪里像现在这样连抬起手指拢一把头发的力气都没有?!到最后酸疼麻痹的腰身弄得我连呻吟都发不出,简直想就这么一头扎进水里现出原身慢慢漂浮着去!

维持着最终的那个姿势一动也不想动,背靠着夕萦侧蜷在织毯上,身体被他的手臂紧紧圈抱在怀里,满身满心都是他的气息,安宁而平静。朦胧中觉得外面似乎开始变亮了,大约是新的黎明降临人间。这该是凡人起身劳作的时候,我却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在失眠了很久以后,我终于抵抗不过无边的疲倦,沉沉昏睡过去……

56.细枝末节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觉得身上实在酸麻难受,从里往外都是软绵绵的乏力,想翻个身却动弹不得。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偏生怎么的也睁不开眼睛,呼吸间嗓子里干干的灼痛,忍不住就想要蹙眉。

正打算哼哼几声以示不满,突然一只手绕到后颈将我身子稍稍托起,接着便有带着湿意的柔软凑到唇上。本能地张口吮吸,果然,温凉的水滑进喉中,干痛的感觉倏忽尖锐,而后又慢慢开始消解。

刚觉得舒服了些,唇间的柔软却一下子后撤离开,引得我不悦地嘟囔一声:“还要……”

耳边响起低低的轻笑,好听的不得了。脸颊被轻柔地拧了一把,那好听的声音唤道:“阿瞌,醒了就起来喝点儿水吧。”

哎?醒了的话就没有特殊照顾了吗?唉——那还不如继续睡着呢……

不甘不愿地几次努力之下,好似被粘合住的眼睛总算是睁开了一线,迷迷糊糊又喝了几口清水下肚,适应了许久才渐渐的缓过劲儿来。

熟悉的床榻旁倚着熟悉的人,那温柔的目光和淡淡的微笑看得我心头一阵发热,想要蹭近些却挪不动酸软的腰腿,只呻吟一声便翻倒在他臂弯里。有了身体忠实的提醒,先前那些香艳激烈的记忆很快回到脑海中。

从前月色也曾讲过,新婚燕尔的夫妻相对之时尚且免不了面薄羞涩的,可我却意外地没有丝毫赧意,反而觉得幸福满足。真不知道我的脸皮是什么做的,竟然厚颜到这种地步!

见我扑倒,夕萦急忙靠过来搂了我,体贴地伸手替我揉捏酸麻疼痛的腰腿。

乖乖享受舒适的服侍,时不时爱娇地哼上个一两声,余下的时间都用来悄悄偷看他端丽的脸了。这不看还不要紧,越看越止不住满心安然欣喜。尤其是他那带点儿心疼的认真表情,看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现在完完全全是我的了……哎,他怎么就能是我的呢?

想着想着,忍不住便吃吃笑了起来,手指钻进他衣襟里乱摸,半是撒娇半是逗弄地问:“夕萦,你都不累吗?我觉得好累哦……”

他轻轻握住我不安分的手,两颊终于透出一丝微窘的嫣色,当真是春色无边!此时我已全然忘了他的厉害,嬉笑着想要吃豆腐大宴,奈何稍微一动身上就疼,着实是有那色心没那色力啊……

哀怨地叹了口气,我皱着眉头调整一下姿势,奈何怎么挪动都觉得古怪,身体里的异物感似乎仍未完全消除。

“还是很不舒服么?”夕萦小心地搂着我,轻轻的吻落在额角,慢慢抚着我酸麻的脊背:“是我不好,昨晚太没分寸了,让你那么辛苦……”

被他情绪所感,我心口也急跳几下,脸上不免觉得有些热了,语调不知不觉低柔下来——

“不要紧的……其实也不是很难受……后来我睡熟了,连你何时抱我回来都全然没知觉……况且以前你也……我……你那时一定比我疼多了,可我却没能陪着你啊!”

说着说着就替他觉得委屈,无法抑制地为他心疼。

唇上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夕萦抵着我的额头叹道:“那个时候是很疼,只不过是心里面疼——到处找不到你,又着急又恼火,身上反倒没觉得怎样了……阿瞌,以前我没逼过你,总觉得你是天界仙君,这红尘凡俗之地强留你不得。但如今不同,你既是许了我,我便不愿再放你走了。”

“嗯……”我笑闹着伸出双手说:“那你把我绑起来带在身边,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好不好?”

哪知夕萦非但没随着我笑,反而深深望着我,语气中颇有几分惆怅——

“若你是能绑住的,我倒真是想这么办啊。”

“怎么绑不住?”

倚进他怀里,牵着他的手绕住自己。

“看,这不就绑住了?很牢靠的哦!”

夕萦的表情终于舒缓下来,微微无奈地摇头道:“你啊……我只怕天界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

这句当然是谎话,但我只是想让他能够安心些,也许潜意识里也是想让自己能够安心。

昨夜情浓爱炽,未免是恣意放纵了些。一觉醒来心里甜蜜满足犹在,身体却真是承受不住了,即便夕萦帮我按揉也还是觉得酸疼。

我几曾经过这样的劳累,耐不住便自然要想别的法子弥补。

夕萦抱着我,略有些迟疑地将我浸到池水中。

“这样真的可以么?”

飘在水面上,所有的毛孔仿佛都张开来呼吸,所有的神经也都渐渐开始复苏了。我惬意地点点头,懒洋洋地眯起眼睛说:“嗯,这样恢复的最快。”

“那好,我去外面守着,好了的话便唤我一声。”

见他转身,我脱口问道:“你不想看我本来的样子吗?”

夕萦微笑起来,蹲身点了点我的鼻尖。

“不想看。”

“哎?”

虽然只是随口一问,但听到他这么回答心里还是怪怪的,有些微的不舒服——难道我的原身很可怕吗……我虽然有着人形,但到底不是凡人,夕萦会因为这个而觉得别扭吗?

“又乱猜了是不是?我不想看,是怕看到了以后太喜欢,会忍不住想要触摸、忍不住想捧在手里细看,那样的话说不得会伤到你。”夕萦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末了在我的唇上触了一下才离开:“况且……我也不该看的。”

心蓦然轻荡,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的动作。

见我怔怔的望着他,夕萦无奈地叹道:“阿瞌,虽然欣喜于你肯这般相信我,但我更希望你能懂得有所保留。对人对事,都不要轻易放下所有的防备。就比方说现在,现出原身对你来说是最不安全的时候吧?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大意,即便是我也不要全然放心,知道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还是禁不住疑惑:

如果倾心相爱的人之间也需要防备避嫌,那还有什么人是值得全然相信的呢?如果世上没有一个你可以值得全然相信的人,那不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吗?说起来初见面时他就曾劝过我凡事要谨慎,我也感激他的真心相待,但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大大不同于当时,难道我仍是连他也不能相信?

聪明如他自然看出我答应的心不在焉,粉色的唇微微动了动却欲言又止,沉吟片刻方摇头失笑:“也罢,万事皆有缘法……以后你若是不愿费心计算思量,我便替你来防备吧。”

只见他修长的双手在胸前虚虚半合,掌中紫红色光芒跳动闪耀,很快将水池封进结界中。

薄如蝉翼的光幕却让我感觉十分安全,似乎任何力量都无法击破它。隔着淡淡的紫光,夕萦冲我轻轻一笑,漂亮的眸子里蕴满宁静而幸福的温暖。这一幕太美,以至于他的背影消失在帘后,我才收回追随的视线。

幻化出原身的刹那,脑海边际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仿佛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但还不等我抓住它,暖洋洋的灵力流过全身,熟悉的舒适感让我很快就忘记了这码事……

……

再次化为人形时,那恼人的酸痛和异物感已经完全消失,身体又能活动自如了。

见我精神的样子,夕萦也甚为高兴,笑着俯身把犹在水面上惬意地伸着懒腰的我捞了出来。

略施小术将身上弄干,酸疼的困扰消除后便顿觉肚子空空,于是又牵了大美人的手连声嚷饿。

夕萦边帮我梳理头发边安抚道:“原想着你也该饿了。点心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问呢。”

我应了一声,突然想起时已近午,不由惊叫道:“哎呀糟糕!这个时候……姜源是不是该醒了啊?”

“嗯,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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