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传承(第四、五卷 生子)————龙吉公主
龙吉公主  发于:2010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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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娘子面无表情,看着他。

“既然大征人手中有,证明有一块应该是到了太后的手里。姑姑,我说的对不对?”

晏娘子望了望丈夫和儿子,点点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我们手里的那一块。”

“不错,朕相信这个贵重的东西,你们不会告诉朕丢了或者找不到了,”镜水砚朝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站在晏娘子面前,伸出手,“交出来吧,姑姑。”

“你怎么知道在我手里?”晏娘子笑了,那么无力。

“太师如此看重你,这东西肯定是由你保管。”镜水砚朝笃定地说。

晏娘子又望了望丈夫,晏太师地神情在说一切由你。“我知道了,会给你的。”晏娘子转过身,阳光透过雕花木门,投在他们身上的阴影,像一张巨大的网,幽怨的光仿佛象征着永不救赎。

“我不瞒你,剩下的四块,现在都在我手里。”

“什么?”镜水砚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晏娘子手握拳,昂起头:“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就能得到你要的东西。”

“什么条件?”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杀他们。”

在一旁地晏太师大惊失色:“夫人!你要做什么!”

“你们先出去吧,”晏娘子只说,“昀儿,你也出去。”地上地人一动不动,她笑:“看来下手真是重,那就让他躺着吧!”

晏太师还想反对,镜水砚朝已经下令:“烦请太师先出去。”

雕花木门轻轻地从外面带上。

宽阔的得贤殿,一尘不染地地板上,九块碎片一一归位,成为了一张完整的地图。

“这、这不是……”

镜水砚朝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猜对了,这就是大胤的地图,是几百年后下一个王朝的人描绘的。”晏娘子将那些撕裂处仔细对齐,然后揉揉膝盖站了起来。

“几百年后?这怎么可能……”镜水砚朝直摇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晏娘子幽幽地叹了口气,“砚朝,你听好,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牢记,并且永远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出去。”

“……好。”

从晏娘子的脸上,可以看到一种只应该属于时间的静谧和庄严,接下来短短的半盏茶的时间,是镜水砚朝终生难忘的记忆。缓慢的语调,带着催眠的力量,心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些明明是不能相信的字眼远望,似是意识模糊,却又记忆深刻。

“记住了?”

“记住了。”

晏娘子露出了笑容,那里面掺着舒心和淡泊,也有心愿了结的轻松。她就带着这个笑容,阖上了眼,缓缓地倒下。

镜水砚朝没有说话,在她身边跪了下去。

道破天机的人,必将遭到惩罚。这个惩罚,就是死。

一道影子慢慢爬上他的背,越过他的皇冠,落在生机不复的躯体上。

“你醒了?”

“对。”

“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了。”

“是吗。”

沉默化成一缕缕灰色的烟雾,绕着红漆的柱子,描彩的横梁,金色的帷幔,一寸寸爬过,萦绕着代表过去的尘埃,和代表现在的阴暗,一直延伸到无法企及的未来。

当天,晏太师被放回了家,同他一起的,只有爱妻的尸骨。

上门吊唁的人都看得出来,只这一个上午,太师彻底地老了。支撑他一直不断拼搏的力量消失了,他最爱的女人死了,他最宝贝的独子被扣押在了皇宫,剩下他孤家寡人,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摇晃。

英珏上门来,差点被袁司晨打得头破血流。晏太师只做没看到,其他的同僚也不好阻拦。

倒是本应该和晏太师关系不错的,现在重新任职宰相的顾鼎舟,令人意外地没有登门。

“太师,明天该下葬了吧?”送走今天的人,袁司晨问守在灵柩变得晏太师。

“是啊,该下葬了,好久了,该下葬了。”晏太师说着,用袖子揉了揉眼角。

黄昏中的老人显得格外寂寞,袁司晨单手扶门框:“太师,我会把逆昀救出来的,你先不要着急。”

“救什么啊,救不出来的,那是皇上啊,皇宫那种地方,进去的人有出得来的吗?”晏太师苦笑着摇头。

“会有办法的。”

迎着夕阳,原本攥紧的手,轻轻抚上依旧平坦的腹部。

第十九章:束缚的爱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蝶羽路过前庭的时候,还是和往常一样,下意识地望了望正殿的方向。

已经两个多月了,晏逆昀被软禁在龙栖宫,虽然只是一步之遥,蝶羽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宫人们私下悄悄说皇上疯了,蝶羽没有搭腔,但她也知道,镜水砚朝确实是不大正常,自己伺候他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任何人哪怕是一件物品有过执念,而这一次,居然能公然软禁平叛第一功臣。

朝廷里的流言蜚语间或地也能从英珏口中听到一些,不全但足以一斑窥全豹,晏太师称病不上朝,重回京城的顾鼎舟做回宰相之位后俨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打破了原本的对立局面,皇亲国戚一方失去了依托,局面岌岌可危。

即使这样,镜水砚朝似乎也没有打算要让步,甚至没有派人上太师府吊唁。

死去的人,是他母妃的挚友,是他所爱之人的母亲,是他最得力大臣的妻子,并且,是因为他才死的。蝶羽每每思及,都不禁发寒,这样一个人去世他都能这么冷漠,究竟要怎样的存在才能令他动容。

在前庭听不到任何动静,蝶羽想知道晏逆昀这两个多月怎么活过来的,是低眉顺眼忍受,还是不断地反抗然后遭到更加凶狠的压制。

照他的性格,会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爱人而继续退让吗?

他已经退得实在太多了啊。

事实却是综合了蝶羽两方面的猜测,晏逆昀虽然没有反抗,但也同样没有妥协。

红色的龙凤呈祥宫烛哧哧地燃烧着,铜镜里的人神情淡然,取下皇冠,慢慢地梳理一头青丝。

龙床上放下了帐子,安静得好像没有人存在。

“你还是不肯说吗?”放下梳子,又缓缓地脱掉龙袍,然后到铜盆边掬水洗脸。

回答是沉默。

“不要以为这点小把戏还可以让朕吃醋。你一天不说,就一天不要想出这个房间。”

洗漱完毕,人来到床前,手掀开帐子。

已经接近冬天,床上铺了厚厚的被褥。但坐在床上的人却片缕未着。全身散布着或深或浅的红痕,一双手被粗绳绑住,向两边拉开分别吊在两边的床柱上。

“冷不冷?”手指在布满鸡皮疙瘩地大腿外侧刮了刮。

被绑着的人毫无反应。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整整两个月,就这般好像哑巴一样一个字也没说过。

“不想回家拜祭你娘吗?”

沉默。

“好,今天也不说话,有骨气。”

镜水砚朝卡住他的下颌,用力将他的头抬起。紧闭的双眼睁开来,毫无感情地望着他。

“做好准备迎接今晚地惩罚了么?”

晏逆昀默默地闭了一下眼,咽了咽口水。张开嘴。

“很好。”镜水砚朝傲然一笑,除尽衣物分腿跪在他身体两侧。晏逆昀瞟他一眼,伸过头含住他胯下之物,千篇一律地侍弄。

已不是爱人,而是床奴。最初地时候还会因他高潮的呻吟感到燥热,而今已然麻木。

终于咳嗽着把那些白浊尽数吞下,镜水砚朝脸上的得意让他不愿多看一秒。

“下面也很久没有做过了吧,想要吗?”手指顺着腹股沟慢慢滑下去,顺着曲起地大腿,滑到股缝最深处。指甲一刺。

晏逆昀皱了皱眉,依旧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自从他不再对那些挑逗有感觉起,镜水砚朝已经转而靠插入他来进行羞辱,虽然因为不习惯次数不多,却是每次必要弄得一片狼藉,三天便血。

“坐立难安的感觉会让你没有闲心去想别人,疼痛会让你更加清楚自己到底属于谁。逆昀,你如果还是坚持不说。这次朕就让你疼上三天三夜。”手指不加任何润滑。硬性向内侵犯,被侵犯的部位紧紧收拢。仿佛在誓死抵抗。镜水砚朝几次失败,笑容里多了几分残忍的味道:“手指是不是还不能够让你害怕,不知道蜡烛你怕不怕。”

晏逆昀瞪起眼,却仍是一言不发。

“不说话就是不怕,那试试看如何?”说着,镜水砚朝掀开帐子,就要去取那根烛泪交横的宫烛。

“够了!”

镜水砚朝一条腿跨下床,闻言虚起了眼:“你终于害怕了?”

晏逆昀借住绳子让自己稍微坐起来一些,语气中蕴含着这么久以来积攒下来的怒意:“你不就是想要我求你吗?”

“没错,朕就是要看你向朕哀求的样子。”镜水砚朝跪在他腿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我就算是开口求你又如何?你得到了什么?”晏逆昀使劲一扯手腕上地绳子,“你把我拴在这里,你以为你就得到我了?”

镜水砚朝逼近他,眼中浮起危险的颜色:“朕只是不会让别人得到你。”

“哈,可笑。”晏逆昀毫不客气地讽刺。

下一秒脖子就被用力掐住,几乎可以令人窒息的力度。镜水砚朝双眼赤红:“你敢笑朕?你应该很清楚朕随时可以杀了你。”

“嗯,我知道,”晏逆昀在他手稍微放松的时候,突然露出微笑,“但是你下不了手,你离不开我,而且你找不到人替代我。”

“你说什么!”镜水砚朝暴怒。

“一年多了啊,你都没有享受过一次真正的满足,被我抱着,被我插到最深处,被我顶到头晕眼花,最后全身酸软,一年多了,一次都没有。”

说这些话的时候,晏逆昀一直牢牢地抓着他的视线,几乎能把他的眼珠子一并挖出来。镜水砚朝半天说不出话来,愣愣地望着他。

“你要的无非就是征服我,无非就是我求你原谅,求你允许我继续爱你,像过去那样把和你在一起当作一生全部的目地,是不是?”晏逆昀眼中滚动着悲痛,“你太孤单,太寂寞,没有我你回不去那样冷清的日子,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你逼我,逼我低头,逼我留在你身边,逼我眼睛里不能看到第二个人。”

“我不是生来就只为了低头,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比谁高一等,过去我所做的一切是在向我喜欢的人妥协而不是向一个皇帝妥协。明明不能一个人对抗孤独,却要把罪过推给别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悲痛很快化作两股清流,顺颊而下。

镜水砚朝沉默着,没有动作。

“现在你只是一个皇帝,而不再是我喜欢那个砚朝,你把他杀了,也杀了我让我去陪他吧!”

金黄色的帐子下,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心痛压抑地抽泣着。

“……逆昀,逆昀,”许久,镜水砚朝抱住他的头,将脸贴在他额头上,“别哭……”

“回到京城来,朕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向你道歉,为那个孩子,也为那一年里朕对不起你地事,可是你却不肯来见朕,明明已经回到了京城,却惟独瞒着朕。”

镜水砚朝松开捆住他地绳子,将他的手捧在胸口。“为什么只有这一次不肯原谅朕?为什么只有这一次连道歉地机会都不肯给朕?为什么只有这一次不能体会朕的难处?朕在你心里究竟还剩多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说这些了,”晏逆昀轻易地拒绝,“每一个问题都有答案,只是我不想回答你,因为一旦去想那些事,我就没有勇气开口了。”

“那你不会原谅朕了吗?”镜水砚朝近乎卑微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还待加深,已经被轻轻推开。

晏逆昀别开头:“我不知道,你让我想想。”

“明天再想吧,朕不会再拴着你,你今晚已经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如果那都是真心话,你要走,走前一定不要让朕知道,一定要悄悄地走。”黯然地说完这些,镜水砚朝掀开被子背对他侧躺下去。

晏逆昀坐着一动不动,眉头深深蹙起。

那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却又绝不肯遵从内心的意愿去依靠什么人,一面不堪寂寞的重负,一面将所有人推拒在温情的大门外,让自己形单影只。

那终究是自己深爱的人。

镜水砚朝僵硬地躺着,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泪水却顺着眼角鼻梁慢慢地浸湿长发。他不想被发现自己的眼泪,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拍,只是静静地让那些无处可去的液体偷偷流走。

忽然,一片温暖覆盖了冷落在空气中的肩头,那力气大得,像是要将肌肤搓至燃烧。

一个怀抱接纳了他,没有安慰也没有情话,只是圈着他的胸腹,将他紧紧包容。

他从没感觉到过,自己那么瘦弱,而身后的人的胸膛,那么宽阔。

几个细微的抚摸,几声坦然的呻吟,非常自然地融为一体,在低弥中狂欢。

那明明是人世间最愉悦的时刻,却为何,两个人都在流泪。

丢失的东西,还能不能找回来。

第二十章:心还没有死

“所以,是不行?”

情事过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好象生怕分开就没有下一次拥抱的机会。软禁解除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晏逆昀没有急着离开,他答应过会想想,他也希望自己能原谅镜水砚朝,所以在彻底死心之前,他还不愿意离开。这样带着几分欣喜又掺着几分忧郁的结合,带给两个人的更多的都是害怕,就好像穷人吃了这顿愁下顿一般。

镜水砚朝挨近了他一些,将头抵在他肩窝处:“逆昀,朕很想答应你,因为朕对姝缇没有任何感情,她留下对朕也没有任何好处,可是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无数争议。姝缇不是一般的秀女,不是随便犯个错误就可以逐出皇宫的人,一旦她走就意味着大胤和乌珍决裂,这样一来会造成的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晏逆昀揽着他的腰。

“你还是容不下皇宫里有别的人吗?”除了姝缇和宜斓,其余品级低的嫔媵都已经被发配至巢山行宫,这两个人却是发配不得的。

“我说是的话,你会高兴吗?”晏逆昀带着玩笑的口气问。

“过去的话不会,现在朕能体会你当初的心情,所以会高兴。”微笑着回答完,镜水砚朝勾着他的肩,在他胸口上烙下一个个记号。

解禁之后没几天,晏逆昀就直奔得月楼。他没忘记乌珍退兵全是姝缇的作用,自己答应过会护她周全。

结果大大出乎晏逆昀的意料,姝缇是那么多人中,唯一没有被奸污的一个人,只因为她在大征反贼攻占皇宫的当天,以自缢来求保全清白,被救之后更是无数次自杀,最后不惜将自己毁容,才终于断了那些淫贼的心思。

看着姝缇脸上的刀伤。晏逆昀百感交集。姝缇看似对自己毁容的事已经不在乎了,倒是很关心晏逆昀的近况,他被软禁地事她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再也不愿意想回乌珍的事了,”姝缇听完晏逆昀来的目的,只抚摸着脸上的伤疤,淡淡地笑道,“我不想颉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还让过去那个美丽的影子代替我活在他心中吧!你也不需要为我再做危险的事,颉和父王那边,我会给你留亲笔信,他们看过以后应该不会再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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