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传承(第四、五卷 生子)————龙吉公主
龙吉公主  发于:2010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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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很凉,我不承认我爱你,我怎么会爱你呢,你是我的弟弟,你地爱情是托了我的福才能美满,难道我还能去破坏它吗?

孩子出生后我才知道我根本不能替你们抚养他,我恨他,恨他使得我没有立足之地。

我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一采啊一采,是我把你宠坏了吧,你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却惟独在感情上,只看得见你爱的人,看不见爱你的人。

若我是个局外人,会非常欣赏你这一点,可我身在其中,你让我怎么能不怨恨。

而这个局却偏偏是我自己设下的,我从一开始就是炮灰,我又能怪谁呢?

给你的爱一直太安静,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音。

“娘,我回来了!”兴高采烈跑进门来地晨儿直奔我面前。

“回来啦,娘去做饭,把脸洗洗去。”

“嗯!”

一整个下午,什么都没有写出来。

黄昏的时候我带着昀儿到到海边散步,给他讲简化过的医学术语,讲手术讲干细胞。晨儿天生就是学医的好坯子,再艰涩的东西他也能听懂,而不是像周围那些人,总是在背后说我疯了。

来到岛上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凭借过去旅游的经验,我给他们指出了上岛的秘密道路,教给他们人工养殖珍珠,教给他们使用气囊,教给他们杠杆和滑轮,将他们真正变成了传说中的鲛人。岛上地人视我如仙女,上年纪地人都说我是碧落之神派来救赎渔民的龙女。

我不是龙女,不会有韩湘子为我吹箫。

假如我像九那么勇敢,我能有更多地胆量去面对那些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臭男人的闲言碎语,而我只是如此,平凡得扔到哪里都会很快消失不见。

假如我像惜纱那么漂亮,也许你也不会始终只把我当做姐姐,如果不是我提出替你们掩护,你是不是都意识不到我是女子呢?

我变了。

晨儿常说我做事的时候神情缥缈,有时候拼命叫我我都充耳不闻。

我想回去,真的很想回去,从有你的这个世界逃走。

好多次我一个人从梦里哭醒,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分不清梦与现实,分不清发生过什么,什么只是我的臆想。

一采,他们说的其实也不错,从我把晨儿从你们身边偷走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

第十七章:苦衷与谅解

晏太师只知道自己回到府里的时候,整个宅子里都笼罩着一种非常恐怖的低沉气氛,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找不到头绪,因为自打他回来,就见不到那三个人。

晚饭的时候居然三个人都称病不上桌,气得他差点把象牙筷子活活掰断。

“老爷,夫人说您要是有气就去找她,千万别去打扰少爷和袁公子。”管家几乎将身体折成一个直角。

“啊,没事没事,不舒服就等他们有胃口了再给他们热热,。”晏太师猜是和下午自己夫人说出来的秘密有关,也只得忍了。

袁司晨父母分开多年他也是知道的,不过据他的推断,无非是袁司晨的爹娶了别的女人为妻,他娘看不惯,就和自己当年遇到的如出一辙。晏太师虽然对当年和自己夫人一起卖鸡蛋的小姑娘没什么印象了,但想到两个女人从那个什么穿越之前就是好朋友,想必处理事情的态度也是一样的,也就没深思。

“你去哪里?”

门才拉开一道缝儿,身后就传来一声喊。

袁司晨微微叹了口气:“我想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去。”

“不用,我一个人……”

“废话什么!你一个人出去晃荡,出什么事怎么办?”

见他如此坚决,袁司晨也就没有拒绝,丢下一句“随便你”,轻轻闪身出门。晏逆昀确认院子里没有人注意到,便埋下头跟了出去。

连续好几个月都闷在家里足不出户,京城了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秦楼楚馆又开了起来,繁华的街道夜市灯火辉煌行人熙攘。一点不比白天差。

“就这么走吗?”晏逆昀跟在他后面两步远的距离。

“……找个地方喝酒吧。”

“喝酒啊,我也不知道哪里好,随便去哪里?”

“我知道一个地方,酒不错。”

“那带路吧。”

两人来到一家名为迎风的酒家,上楼叫了些菜。然后就是大坛子的酒。袁司晨从下午听完故事就没有换过表情,就那么淡淡地好像什么都不介意一般,只是那种浸透在眼里的情绪遮掩不住,几乎可以化作有形流淌下来。

“来来来赶快吃,吃饱了心情会好得多。”晏逆昀给两个人地酒碟倒满酒,就催菜。

“嗯。”虽然拿起了筷子,袁司晨却并没有什么胃口一样。

“要不先喝一口?”见不奏效,晏逆昀又建议。

“好。”这次倒是喝了,只是也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

晏逆昀还真的无招了。他自己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没有离开京城。就还没有走出镜水砚朝的阴影,偶尔还是会不经意间回忆起快乐的时光。但很快就会被涌上来地不愉快记忆覆盖,让自己痛苦不堪。即使离开京城,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就真能忘记过去,想要原谅那个人,却总提不起那个心情,好像已经麻痹了。不想再去爱了。

“族长临终前,叫我到床边。”袁司晨突然开口。

“哎。”

“他只断断续续说有个男人带着我爹的灵位找到海边来,和我娘遇上了,娘告诉给他以后要告诉我,又说算了不让我知道。”

袁司晨拨着碗里的菜,眼轻轻眯起:“那个人,我还有一点记忆。那年我大概是六岁或者更小,娘带我去乙店买笔纸,就在大街上遇见了他。”

晏逆昀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那个人,那个人才是我娘吧,那娘我该怎么称呼她呢?”

说着。他嘲讽地一笑。手捂住了眼睛。

“其实……其实我觉得你……”晏逆昀搜刮着脑汁想该说什么。

“你会看不起我吗?”不妨袁司晨突然问。

“为什么要看不起你啊?”晏逆昀好不奇怪。

袁司晨将碟中酒一饮而尽,眼闭起:“我居然有那样的身世“这不是你的错啊。而且、而且这件事里没有人错了啊,还有,这样的事有什么值得人看不起的呢?”

“我以为看别人的时候我能足够淡定,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也能无所谓,可是……”

“这又能有什么呢?眠亦姑姑她是偏激了点,可是这不是你的错啊,丹钦,还有、还有他也都和你一样,如果我要看不起你,我是不是也要看不起我自己的儿子们,要从这里跳下去才能赎罪?”晏逆昀激动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袁司晨悲哀地摇着头,“我知道,这不是我造成地,可是这种罪却要我来承担。”

晏逆昀失语,望着荡开涟漪的酒。

“如果没有我,可能娘不会那么痛苦,他们两个或许也不该在一起。”

“那就算是他们不对,你有为什么要拿他们地错,来让自己难受呢?”

两人对视。许久,袁司晨苦笑:“是啊,或许你能明白他们俩的心情,但是……我不能。”

晏逆昀咬了一会儿嘴唇,突然岔开:“那个孩子,现在有名字吗?”

“有,清妃——她现在让人叫她落月,大概是她的闺名。她给那个孩子起名叫海麟儿,大海的海,麒麟的麟。”

“你说,如果……”晏逆昀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手空挥了一阵找不到合适地话语,“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就那样一个人长大,是不是会成为第二个你?”

袁司晨倒是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假设我原谅砚朝,回到他身边,就把这个孩子,海麟儿扔在岛上,是不是就和你爹你娘他们一样?作为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好一会儿,袁司晨犹豫着回答:“大概是……”话到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直摇头。

“所以你也知道了吧,就算你爹当时离开你娘,去找眠亦姑姑,也不是你想见到的,最后你知道真相也一样会难过,那又有什么区别呢?”晏逆昀摊开手,“我要回去,而你爹没有回去,我们的选择不一样,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我不可能再爱上别的人,海麟儿的娘也只可能是砚朝。事情已经这样了,难过又能改变什么呢?”

袁司晨迷惑地摇着头,没有再说话。

“算了,喝醉了最好,醉了就不知道了。”晏逆昀泄气地抓起酒缸拼命往肚子里灌。

玉轮顾兔初生魄,铁网珊瑚未有枝。

药在诞生之际,就已经被烙上了铁网珊瑚地命运记号,不可能有结果。

有孩子,两个人就能像普通的男女一样相守一辈子吗?

如果感情结束了,孩子又该何去何从?

一桌子菜几乎没怎么吃,晏逆昀喝得烂醉如泥,拖都拖不动。

“唉,你喝那么多干什么啊……”袁司晨头疼地皱眉。

一层楼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想找人来帮忙也不那么容易,而且喝醉的人又不能被人知道是谁,袁司晨真是一筹莫展。

“司晨?”正无计可施,有人叫他的名字。袁司晨开始吃了一惊,等看他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是谁地时候,表情突然有点不自在:“你叫我什么?”

英珏尴尬地低了下头,避而不答:“你什么时候到京城来地?”

“最近。”

“还是住在太师府上?”

“你管得太多了吧!”

面对袁司晨的咄咄逼人,英珏没有灰头土脸地走掉,反而是走上前几步:“咦?他不是……”

袁司晨表情一变,拦住他:“你要是敢去那家伙面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

“他喝醉了吧,你一个人能把他弄回去吗?”英珏无视他地威胁。

“还没见他喝成这样子过。来帮把手,扶一下。”

最后是英珏把晏逆昀背回了太师府,太师夫妇见到他的时候脸都吓白了,好在他再三保证今晚只是在家睡了一觉,什么都不知道,才安了他们的心。

“司晨,你等一下。”

袁司晨正准备进门,英珏拉住他。

“别叫得那么恶心,英珏大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袁司晨不想搭理他,甩开他就要进门。

“会有改天吗?今晚上不说你明天就会离开了吧?”英珏一把抓住门框,不放他进去。

“你说对了。”袁司晨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臂,只一拧就将他甩开,咣一声将门关上。

英珏在门外站了好久。

门内,袁司晨背靠着门闩,在夜灯照不到的阴影里,直到门外脚步声渐远。

“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第十八章:道破天机

应证了一家人的担心,第二天英珏就带着人上太师府兴师问罪来了。

“英珏!好你个口蜜腹剑的小人!”晏太师简直要被气死了,大内黑衣侍卫忌惮他是太师,都不敢对他动粗,倒是很快就把宿醉未醒的晏逆昀从床上拖了下来,正在做针线活的晏娘子也没逃过那些人的手脚。

英珏低着头,竟然没有反驳。

“大人,三个人都在。”一名手下向他汇报。

“都带走。”

“站住!”一行人正要出门,气势汹汹的袁司晨突然冲出来,迎脸给了英珏一记耳光。黑衣侍卫们哗然,有几人几乎就要冲上去,却被英珏喝止。“你会遭报应的,英珏!”

英珏揉了揉被抽红的脸颊,也不回答他,只对侍卫们说:“走。”

“有本事你连我一起带走!”袁司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大胆!放开英珏大人!”几名侍卫按捺不住拔出了刀,有人问:“大人,他也在太师府里,不带回去皇上不会怪罪吗?”

“不管他,皇上问起来我会答复。带人走。”英珏避开不去看袁司晨喷火的眼睛,从他手中挣脱,大步出门去。

晏娘子担忧地连连回头,脚踏出门前大声喊道:“司晨,把那些东西收好啊!如果我们回不来,一切就拜托你了!”

袁司晨明白她说的是这些日子给海麟儿做的一箱衣物和买的一些玩具,只狠狠地点点头。“你要是敢把他们三个人怎样,别怪我把你的秘密昭告天下!”

路上,晏逆昀稀里糊涂摔了好几跤,终于清醒过来。还有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爹,娘。这是……”

“得罪了,晏公子。”英珏回过头来,抱拳对他行礼。

晏逆昀一见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放开我!凭什么抓我!我犯什么王法了你们要抓我!他要是想见我让他自己来见我。别他妈耍大牌!”

“昀儿!昀儿。算了吧,”晏娘子在后面对他摇了摇头,“早在一开始,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地。”

“怎么就算了!他凭什么强迫我,抓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连累你们,他不怕天打雷劈吗!”晏逆昀奋力挣扎,队伍都不能前进,有一名侍卫不得不从后面敲晕了他,将他抬进皇宫。

得贤殿,晏太师和晏娘子被推了进去,紧接着昏睡的晏逆昀被抬进门放在地上。

“皇上,人带到。”英珏跪下复命。

“知道了,你先出去。”镜水砚朝停下手中批阅地朱砂笔,淡淡地道。晏太师一张老脸写满怒意:“老臣叩见皇上!”携晏娘子跪了下去。

“请起。”镜水砚朝随意地一挥手。注意到地上躺着的人时,稍微皱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恕罪,犬子被人打晕,无法向皇上请安。”晏太师愤愤地回答。

镜水砚朝被晏太师的语气激怒:“太师的意思,难道是朕叫人打晕他地?”

晏娘子及时地拐了拐丈夫,他才没意气用事。想他在朝为官那么多年,不是不知道尊卑悬殊,只是事关自己地宝贝儿子。又分明就是这位人上之人的不对。难免气愤,言词还算尊敬。语气却怎么都不会悦耳。

“昀儿他不想来,所以被侍卫打晕了,估计过一会儿会醒过来。”晏娘子说。不过就她对儿子的了解,晏逆昀即使醒了也会继续装晕,管你认得出来认不出来,总之一句话不会睁眼看你。

镜水砚朝起身走下来:“下手重不重?”

“这个,”晏娘子倒是冷不丁笑了,“就要看你是怎么跟英珏交代的了。”

如果是抓人,这一下绝对不轻,如果是请人,谁会信呢?

“咳,你们别怪英珏,告密的人不是他,朕只是交代他去带人来。”巧妙地用“带人”将锋芒避过,比起晏太师,还是晏娘子更让镜水砚朝不得不尊敬。

晏娘子轻笑:“如果不是他告地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怪他?”

镜水砚朝顿时没话了。看了一眼躺着的人,还没有醒。

“顾大人今天一早入宫来见朕,将这个呈了上来,”镜水砚朝从袖中摸出一块黄布,“这次平叛中,有人从大征遗孤身上搜出了一块,加上之前朕手里的,已经有五块了。顾大人说这块黄布,当年被先帝撕裂后,分别交给了三位顾命大臣一人一块,西边的三个邻邦一家一块,其余的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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