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别离(出书版)+番外 BY 晓雾
  发于:2010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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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隐瞒自己离奇的经历,顾时清听了也没多做关注。忍冬猜想他们这里的人不是缺乏好奇心,就是都在心里认为自己脑子有点不太正常。

真正相信的,大概只有顾时庸一个人吧。

顾时庸贴身的丫鬟们,因为正主的到来恢复了勤快,忍冬作为小厮要做的事情少了许多,往往被顾时清一约,就跟着他跑了。

这天照例陪着顾时清视察商铺兼吃晚饭回来,已经入夜。顾时庸的院落需要穿越后花园,夜深人静中,忍冬缓缓走着。

到了正对着假山的一处廊檐下,他听到一个男人的讲话声。

「你若是愿意,我这便放手,我罗某人不是痴缠之辈,硬要绑一个不甘愿的女人在身边。」看来罗老爷正在和夫人摊牌。

八卦是人的天性,所以忍冬对于自己瞬间躲到廊柱后的举动毫无愧意。

「相公……」

大半夜的柱子很冷,麻烦你说话快一点呀,罗夫人!

「对不起……我知道,一直在麻烦你。」

「你的意思是?」

罗老爷您也很冷吧?声音都抖了。

「你……你可以把休书送到我娘家。」

罗老爷沉默好一阵,才道:「我会写放妻书,你不是被休弃,而是咱们自愿分开。或许近几年回不了家,这儿也有你堂姐照顾,等你和他……你们有了娃娃,回去就不那么难了……」

忍冬悄悄走开,他无法再听下去,再下去一定会忍不住冲出去,扁那个明明一脸死了爹娘表情,还在努力为妻子谋划新生活的男人。

想要就好好把握住啊,愧疚也好感激也好都拿来勒索试试看啊,谦让的美德又不是到哪里都行得通的!要不是他没有绑架到顾时庸的任何把柄,要不是他没有任何仗恃,要不是顾时庸只不过跟他闹着玩,要不是……笨蛋,一群笨蛋!

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不觉快走变成了疾奔,忍冬跨进顾时庸主卧边上自己的房间,猛力关上门。

「舍得回来了?」阴恻恻的问话自不远处响起。

情绪未平又来一波惊吓,忍冬喘了好几口气才用正常音量开口:「二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是吗?原来你知道很晚了。」桌上的烛台亮起,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忍冬一时闭眼。

「嗯,因为大少爷多去转了一个铺子。」

「哦。那些铺子,以后都是大哥的,发现孰优孰劣了吧,鼠目寸光的家伙?」

顾时庸说着咄咄逼人的话,眼睛却不看忍冬,自顾自剪着昨晚留下的灯花。

「你突然骂我做什么?」忍冬慢慢走近,盯着他铁青的脸色,大感莫名其妙。

「当我没说。」顾时庸优美的薄唇讥诮扬起,「和我大哥在一起很有趣?」

「还好吧。」忍冬努力想了想,虽然有些无聊,但还不算讨厌。

「说说话可以,成天黏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忍冬发现到现在为止顾时庸都没看他,索性在他对面坐下。

「我跟你说过吧,他长得像我一位学长,所以很亲切。」

「亲切到什么程度?你知道你在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顾时庸终于和他对视,忍冬承受了刀一样的目光,以及比那更锋利的字句,不禁皱眉。

「你心情不好?」难道剧情上演大反转,罗夫人拒绝了他要和夫婿双宿双飞?

「不干你的事。」

忍冬懒得理他,起身去打水洗濯。

端了脸盆进来的时候,顾时庸依然木木地坐在那边,散发出的疏离感越加明显。

「你要睡了?」顾时庸突然问。

忍冬忍受他盯着自己洗脸洗脚的无礼目光,心里也窝着火,冷冷回道:「不关你事。」

「砰」的一声,在顾时庸狠狠拍击下,桌上茶杯震动,烛影摇晃。

「你是我的人,自然关我的事!」

很好,你自己生气就要对我发泄是不是?那我也发泄给你看!

「你给我听好了,虽然我不过是你家的奴仆,但用劳力换酬劳,我不觉得自己低贱,没道理被你踩在脚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要生气自己去雪地里埋上三天三夜消火,不要烦我!」

「怎么?嫌我烦了?」顾时庸欺到床前,一脚踢掉了他的脚盆,水流一地,「我大哥很正常,你及早收手,免得到时候连饭碗都丢掉。」

这个举动虽然很幼稚,但以年纪而论,忍冬认为自己有资格比他更幼稚,因此想也不想就顶回去:「你大哥和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很像,不准我去找你大哥,我也不能找你,这里又没有别的男人看得上眼,我腻了,烦透了!工作丢掉就丢掉吧,正好去别的地方找男人,我他妈的不在乎!」

顾时庸的桃花眼危险眯起。「为什么不能找我?他不准吗?你让他碰你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忍冬鼻孔朝天,成心把他气走,这样就不用看到这张讨厌的脸,就想起他看罗夫人时的表情。

事与愿违,下一刻忍冬被推倒,顾时庸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瞪视他的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干什么?」

「在山上的时候,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

灵巧的双手夹带着愤怒的火花,解开了他厚厚的冬衣,然后是中衣。

「这里不一样!」忍冬挣扎。

「哪里不一样?因为这里有和你的『他』一模一样的顾时清?」说话间,小小的两朵乳花已经落入顾时庸掌中。

「才不是!走开!」

忍冬用力拍打他,顾时庸捉住他的手腕,用嘴唇接替了左手的位置,羽毛般的轻吻之后是用牙齿来回厮磨,几乎是即刻的,敏感的乳粒挺立起来,舌尖用一种悠闲的节奏舔舐着小小的顶端,右手对另一边稚嫩的揉捻也渐渐到了极致,小指指甲细细抠弄着尖端不规则的凹陷。

「嗯……不要……啊啊啊……」

忍冬口中发出细细的呜咽,无法阻止快感自身体深处涌出——这些日子以来,顾时庸已经太了解怎样的方式可以使他疯狂。

「你总是口是心非,看看,明明有感觉得不得了了。」顾时庸不正经地轻斥,一手打在他的臀部上,一手抓起他半挺立的分身重重抚弄。

忍冬的挣扎愈发激烈,顾时庸将他的腰带解下,利落地捆起双手绑在床头。

忍冬自认力气并不比没几两肉的花花大少小,只是对他的行动太过惊愕,等到回过神,已经成了待宰羔羊。

「你、你干什么?」从没有想过会遭受这样的对待,他说话的音调全然走了样。

顾时庸正专心致志地扒掉他剩余的衣物,忍冬两腿不住踢蹬,顾时庸跪坐上去着压制住他,猛地低下头,含住了忍冬因惊慌而萎靡下去的分身,

忍冬全身巨震,腰肢高高荡起,随即又无力跌落回床榻。

「你、你在干什么?好恶心……放开……滚开……啊啊……我不要……唔嗯……不要……」温暖湿润的口腔包围住整个分身,随着他有节奏的吞吐,灵活的舌不断吞噬着分身,从连接着囊袋的根部到尖端,无一处放过。

「啊……啊啊……」

做梦都没想过的刺激与舒适,让铃口很快溢出蜜液。

「舒服吧?我可是第一次含别人,你该感到荣幸。」

顾时庸抬起头,将嘴边沾到的蜜液抹在忍冬乳头上,当作精油一般地,用唇齿缓缓揉开,光滑的肌肤上的红印渐次增多。

忍冬全身无力,唯能随他起舞,腰部顺着他的揉按,不自觉地小幅扭动,高高挺起的分身不断滴下透明汁液,呻吟之声压到最低,却无法断绝。

顾时庸肆意玩弄着稚嫩的身体,没多久就发现自己也难以置身事外,忍冬细细的喘息、懵懂却魅惑的神情已经足够诱人,无意识摆动的纤瘦腰身,更燃烧起他前所未有的欲望之火。

「你倒是有天赋。」顾时庸笑得有点勉强,灵巧的双手继续对他的脆弱部位予以刺激,忍冬没多久就吐出了精液,乳白色的液体分散在小腹、大腿与床单上。

后庭诡异的触感让忍冬已经放弃抵抗的神经重新紧绷。

「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顾时庸沾了些小腹上的液体在手指,经过精囊与会阴,一路探入无人触碰过的洞穴。

忍冬知道男人之间的交合要用到那个地方,但没想过会这么快落到自己头上。想象自己用来排泄的出口被别人的器官插入,不禁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害怕与屈辱,破口大骂地叫顾时庸停下。

顾时庸等他骂到喘不过气来,缓缓地道:「你答应以后再不跟顾时清见面,我就住手。」

明知道只是一时的承诺而已,虚与委蛇也未尝不可。可是忍冬的牛脾一气上来就管不住嘴,他斩钉截铁地道:「办不到!」

「很好。」顾时庸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并无多少生气的样子,在忍冬的呜咽声中,他将扩张的手指增加到三根。从甬道尚嫌干涩的触感,他明白要让忍冬轻易接受自己依然勉强,但自己疼痛的欲望,却已经不能再忍耐。

顾时庸解开裤裆掏出炽热的分身,一手托起忍冬的臀部,一手扶着自己,让顶部没入窄小的洞穴。他明显感觉到身下躯体的瞬间僵硬,但却并没有预料中的痛呼与挣扎。

忍冬一动不动。

顾时庸伸手去扳过忍冬原本面向下的脸,小家伙脸色白得像门外新雪,没有焦点的空洞眼睛睁得大大,上下牙紧紧咬合,连呼吸都屏住。

忍冬空茫的样子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顾时庸发热的头脑顿时恢复理智。

将凶器缓缓撤出他体内,又解开了束缚他的腰带。

忍冬仍是僵硬地躺着。「你……还好吧?」顾时庸伸手去撩他散乱的鬓发。

「别碰我!」

这一碰就像是触动了机关,忍冬猛力打开他的手,坐起身来朝着顾时庸低吼,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顾时庸不敢与他凶狠的眼光对视太久,默默穿回衣物,背对他坐在床沿套上鞋子,道:「是我不对,你歇着吧。」

这种程度的歉意显然不够,忍冬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前倾的上身碰倒了椅子,在寂静的夜中发出巨大声响。

「周忍冬!半夜三更的你到底在搞什么?」

睡眼惺忪的侍女之一推开虚掩的房门,怒气冲冲正要发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二少爷深夜坐倒在仆役房里的地上,挣扎着要爬起,这已经足够诡异;而周忍冬坐在床上,双眼红肿头发凌乱,上半身裸露着,红红紫紫的痕迹一直蔓延进棉被遮盖的下身……

侍女在恢复意识之前,就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尖叫。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顾学仁鲜见地暴跳如雷,指着儿子怒声发问。

出了这种大丑事,顾家三位主人都赶紧半夜起来处理。王氏坐在丈夫旁边,脸上表情平淡。因为是家务事,深更半夜的尖叫虽然惊到同样无眠的罗氏夫妇,顾时清还是吩咐江叔安抚他们歇下了。

顾时庸的脸色不比父亲好看,直挺挺站在他夫妻跟前一言不发。

顾时清知道这个弟弟个性浪荡,惯爱在脂粉堆中打滚,并不信他会与男仆胡搞。想到忍冬有时看自己的眼光似乎过于热切,开始怀疑问题在他这边。

这一来顾时清看着忍冬的时间比看弟弟久,顾时庸察觉到这一点,刚刚收敛起的嫉恨情绪又蠢蠢欲动。

什么家业,什么父母关怀,谁要就统统拿去,只有忍冬绝对不让给他!

顾学仁走到儿子近前,喝道:「我叫你说话!」

「没的事。」顾时庸深吸口气,看了忍冬一眼,眼中平静无波。

「你说得轻巧!」王氏也跟着站起来,指向裸着上身、跪在一旁不断发抖的忍冬,「他身上那些印迹,是从哪里来的?」

顾时庸打个呵欠,痞痞地反问:「下人是否检点,不归我管吧?」

忍冬猛抬头看他,这个人在说什么?

王氏并不恼怒,只是盯着时庸,道:「梅儿看到的那一出,你又作何解释?」

「我喝醉,进错房,摔倒了,大概他被吓醒。」顾时庸答得简洁,顺便呵了一口酒气到王氏脸上,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王氏厌恶地别过头,又道:「你莫忘了他光着身子——」

顾时庸稀罕地挑眉。「娘,下人怎么睡觉,咱们也要管吗?按规定是侧卧、俯卧、还是仰卧?又或者睡衣要裹住身体几分、裸露在外几分?您一并说予孩儿听了吧,也省得孩儿总是不懂得管教下人,被一个个欺到头上,懒散怠慢不说,无事生非的本领更是一绝。」

他这番弦外之音是冲着梅儿说的,王氏自然听懂了,她忍住气看向丈夫:「老爷,您说这事怎么解决?」

听到儿子否认,顾学仁早就放了一半的心,因此只是敷衍道:「既然时庸说没有,那就没有了吧。梅儿也真是,三更半夜闯进男人房里,事情还没弄明白就瞎咋呼,真该好好管教。」他看向忍冬,道:「你呢?你身上这些,是怎么来的?不检点的仆役,顾家不需要。」

说的谁稀罕你们需要一样!忍冬正要开口,顾时庸又把话头接了过去。

「爹,这小厮原本出身武林世家,据说每晚要在璇玑、膻中、气海这一路任脉穴位中运功练气,他修习的内功奇特,练完后都会在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孩儿第一次撞到时,也是吓了一跳。」

忍冬被他天花乱坠的说法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实在太神奇,他都舍不得反驳,想听他继续编下去。

「你的意思,他是武林高手了?」王氏全然不信。

「高手说不上,毕竟他年纪还小。不过对于师门的武功招式,倒还是学会了不少。忍冬啊,给夫人展示一下你们跆拳道门的高招吧。」他说完朝忍冬眨眨眼。

忍冬有些吃惊又觉得好笑。这个名字自己只提过一次,他竟然还记得,而且用得这么顺口,脑子实在不坏。

「娘,他这招十分厉害,对着您施展恐怕不太好,让大哥来做对手如何?」顾时庸恶意地道。

王氏断然否决:「这怎么行?」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忍冬发发狠,站起来对王氏道:「老爷夫人,我对着二少爷平常演练惯了,不如请二少爷吧。」

王氏欣然同意,顾时庸脸上带笑,心中叫苦。

忍冬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时庸,胸中积蓄的愤怒熊熊燃烧。他将两脚内旋,身体右转,右脚一蹬腾空而起,左脚同时高高踢出。这记回旋踢本该华丽地命中顾时庸那张乱说话的坏嘴,无奈忍冬最近疏于练习,只听顾时庸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鼻血长流。

在顾时清的说情下,忍冬得到了禁食三天、罚银两月的惩罚。

忍冬爬到高处挥着墙壁与窗框上的灰尘,肚子咕咕叫着。那天之后他就被从顾时庸房里调出来,和李石他们一起做日常杂务。

又挨饿了,很想家。还是哥哥最好。就算被他管得很严,也不会挨饿受冻而且还被人插后面。天知道他想象中自己应该是压倒学长的那个人,这个顾时庸,明明很瘦弱,身高也只是因为年龄差距而已,凭什么理所当然压倒他——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顾时庸那晚的表现,让忍冬心中那满溢的好感至少下降一半水位。

莫名其妙就扑上来,说很乡土剧的台词,被发现了就胡编乱造借口,没有担当,还和有夫之妇牵扯不清。到底之前是觉得他哪里好啊?

夫人说要把他调走,那家伙二话不说答应了,鼻子里塞着止血布,急匆匆往罗氏夫妇所居的跨院跑。

廊柱顶端太高忍冬构不到,看起来平常也没什么人去擦拭的样子。忍冬倔劲上来,跳下垫脚的桌子又搬了一条长凳叠在原本的椅子上面,然后开始一手捂鼻子挡灰尘,一手清理蛛网。

真是说不出的郁闷憋屈。这个时候,明明应该放了寒假,每天窝在家里睡懒觉的,穿过来当帝王将相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要这么窝囊地一直在做童工苦力,还差点被主子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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