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别离(出书版)+番外 BY 晓雾
  发于:2010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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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什么?」顾时庸依然没有回过神。

「当然是庆祝我们别后重逢,两情如一啊。」实在忍不住,忍冬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好乖。

顾时庸「嗷呜」一声咬了他的手臂一口,笑骂:「你真不知羞。」

「谁教你明明一副不可一世的死样子,却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说,我再不主动些,难道要再被你蹉跎另外一个八年吗?」忍冬说得理直气壮。

顾时庸面有愧色。「我只是没想好……」

忍冬受不了地打断他:「又不是做生意,爱就爱,不爱就拉倒,想那么拉拉杂杂的事情干什么?一句话,这些年我很想你,你怎么说?」

忍冬没想到,他闭着眼才敢嚷出来的这番胡话,直接导致两人的庆典举行地,由回雁楼改成了他自家的大床上。

激烈的情事告一段落,忍冬口干舌燥,喘着气横过顾时庸的上半身向床外侧蠕动,想去取柜上的茶杯。手指刚触到杯沿,就感到腰上一紧,不过翻个白眼的时间,又被压在了身下。

「你有完没完?」忍冬抱怨,脑袋乱晃着躲避他小狗般的舔吻。

顾时庸轻笑,玩弄着他粉红的耳垂道:「这不在庆祝两情如一吗?仪式自然要盛大绵长啊。」说着又不安分地伸手到他下身揉搓。

忍冬忍住到嘴的愉悦低吟,道:「这四个字什么时候成了你发情的Keyword?」飞一样拉着他狂奔回家,发疯似的从下午做到半夜,若「两情相悦」四个字的声波里暗含催情成分,他倒要建议顾家的药店医馆好好钻研一番。

顾时庸听不懂他的英文,但并不妨碍理解。「谁让这几个字,是从这张嘴说出来。」他抚着忍冬的唇瓣,趁他怔忡之际,一个挺身,便重新进入了那依然湿漉滑腻的甬道。

「你……」忍冬愕然瞪大双眼,顾时庸朝他咧嘴,桃花眼弯起来,胯下的坚挺也不闲着,刻意放缓了速度进出,撩拨得忍冬难耐地扭动腰臀。

「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忍冬嘴里嘟囔着,主动抬起双腿圈住他的腰杆,按着自己想要的速度摆动,纠正他显而易见的懒散轻慢。

顾时庸低头看他卖力的样子,嘴角狡诈一弯,猛然将自己的分身整根抽出,尚未餍足的后庭乍然空虚,忍冬难过得泫然欲泣,他挺起腰臀拼命凑上去,顾时庸好整以暇地往后退,他伸出手想推倒顾时庸自己来,却被钳制得不能动弹。

这人什么时候力气变得好大!忍冬恨恨的表情在对方将坚挺抵在幽穴口时,倏然变得期待。

顾时庸用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分身,在因期盼而不住开阖的粉嫩洞口左右逡巡,徘徊不前。

方才的一番情交已让忍冬食髓知味,眼睁睁看着让自己得到无上愉悦的物事不肯进来,身体深处的瘙痒越来越难耐,左右无法,只能伸出手去试着抠自己的小洞。这回顾时庸倒没有阻止,可因为他如火焰般注视而颤抖的手指,根本没有办法像这男人一样让自己舒爽,才抚弄没几下,忍冬乞求的眼光便望向顾时庸。

「怎么了?」顾时庸饶有兴致地跪在他腿间,紧紧盯着他自渎的淫猥景象不放。

被他瞧着浑身发软,忍冬眼中水光荡漾,指着自己一张一合的穴口,再羞耻的言辞也顾不得地说出了口:「拜托你……摸摸这里。」

看顾时庸依然懒懒地没有反应,他用手肘支撑全身大半重量,尽全力将双腿向两边打开,让高耸滴水的男性和饥渴收缩的洞穴明明白白呈现在他眼前。

「求求你,插进来。」说完他咬住嘴唇,将头别向内侧,羞耻得直想撞墙。

顾时庸重重吞口口水,再也无法显示闲暇,他一手大力玩弄忍冬流着泪的昂扬,一手托住他紧窄的臀部,挺枪直刺,一举顶入最深处。忘情的呻吟几乎同一时间自二人口中发出,忍冬用力摇摆腰臀配合,亦不愿再压抑声音,随着他忽浅忽深的穿刺高高低低呼唤。

「啊、啊……不要顶到那里!」

「这里吗?还是这里?」

「讨厌!啊啊啊……不要顶了……嗯唔、再深一点,到刚才那里……不是这里!你到底会不会做啊?唔唔——」

顾时庸将上半身覆在他身上,唇舌也跟着忙碌起来,吸吮完他口中的津液,又在脖子与前胸四处点火,舌尖偶尔掠过乳首,明明听见忍冬倒抽了口气,却坏心眼地就要离去,果然忍冬伸出双臂抱住他的头,将平坦的胸部完全送出去,一心想被他湿热的口腔含得更深更多。尖利的犬齿撕扯起那一点嫣红时,忍冬的忍耐到了极限,白灼的液体飞溅在两人的胸腹之上,射精时内壁也跟着甜腻腻收缩,时庸低吼一声,在温暖的甬道中射出热流。

他趴在忍冬身上调匀呼吸,支起身子,拨开忍冬汗湿的散乱发丝。问道:「舒服吗?」

「嗯!」忍冬猛点头,老实的表现为自己赢得了又一个深吻。

吻毕,忍冬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薄薄的嘴唇,有些忐忑又不失强硬地道:「我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顾时庸看着他,故意沉吟良久,忍冬不悦地弓起腿,正要给他过于活跃的命根子以致命一击,顾时庸舔了舔嘴唇,邪邪地笑着道:「你很好,说你是第一次都没人信,多谢招待了。」

忍冬挺了挺胸,眼睛乱瞟天花板:「我、我已身经百战,自然不是第一次。」

「哦?」顾时庸含笑看他。

忍冬怒:「你敢看不起我!我好歹是个男人,还会守身如玉那一套不成?」

「不是的,」顾时庸在他光滑的手臂上来回抚摸,像是在给猫理顺一身竖毛。「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有上过秦楼楚馆,怎会要求你什么?」

忍冬沉默了一阵,突然推开顾时庸,坐起来弯身去捡散落在床边的衣服,后庭尚未完全闭合,因着这个姿势,顾时庸留在他体内的东西流了一些出来,忍冬低低咒骂一声,抓起顾时庸的外套胡乱擦拭,披着衣服就要往外冲。被撞击无数次的身体哪里肯听话,他腿一软险些倒在地上,被顾时庸伸出手臂扯回床上。

「你到哪里去?」

「找人睡觉。」

顾时庸眯起眼。「为什么?」

「亏本生意我不做的!」

顾时庸呆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得意地笑道:「现在我们已经两情相悦,你我都不可以再去找别人。」

「耍赖……明明你走之前就已经喜欢我了,连天命都可以不要。」初经欢爱,忍冬原本清亮的双眸中迷离未褪,波光荡漾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瞪着顾时庸的神情本要做出十分凶恶,却生生被慵懒和娇嗔占去了八成。

顾时庸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妩媚情状,刚刚纾缓的欲望又开始抬头,总算怜他是初夜,又觉得来日方长,终于决意动心忍性。

「我娘告诉你的?」顾时庸说话间取过布巾,为他清理腿间与甬道内的残余液体。

「……嗯哪。」忍冬感到他的纤长的手指又没入自己仍热辣辣的部位刮搔,一声表示肯定的语气词不禁转成呻吟。

「为长远计,今夜恐怕是不能再要了,还望周总管海涵。」

忍冬被调侃得满脸通红,反击道:「你自己不行就不行,寻什么借口。」

话音未落,熟悉的坚硬之物便抵住那里,顾时庸凑到他耳边道:「你这销魂之处要是被弄坏了,可别赖我。」

「咱们倒是试试看啊。」忍冬挑衅一笑,看在此时的顾时庸眼中着实风情万种。

他翻过忍冬的身体,用力掰开臀瓣,露出沾染着透明液体的幽壑,低头舔舐,灵活的舌一再搅扰内壁上细细的褶皱,将之一一抻开,忍冬痉挛着身子媚声讨饶,他捉住忍冬散乱的发扳过头颅,封住他的嘴唇,不顾他慌乱的闪避,将自幽穴内吮吸出的液体一点点喂送进他的口腔深处,蓄势待发的坚挺也跟着送入等候多时的小洞之中……

又一轮翻云覆雨过后,两人相依而卧,各自无言,但心中却都觉得安适无比。半梦半醒间,远远传来谯楼的四更鼓声。

脸庞感到他胸口的震动,忍冬睡眼惺忪地仰头看顾时庸:「你笑什么?」

「八年前就可以做的事情,硬是拖到现在,实在有负我手脚快之名。」

……这是在炫耀他的丰功伟绩吗?忍冬没好气地道:「八年前是不可以做的。」

「为什么?」

「那时候没有两情如一啊。」他打个小小的呵欠,揉揉眼睛翻身睡去。

徒留顾时庸皱眉:八年前我已心中有他,仍然不算两情如一,就只有一个原因……?!

第九章

虽然折腾了一夜,忍冬依然在辰时醒来,睁开眼发现顾时庸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旁,看着自己这边发呆,忍不住道:「这么早?」

顾时庸淡淡道:「习惯了。」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哪有那么多空闲赖床,这么多年下来,睡得再怎样晚,他也都能在早上起床。

忍冬看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样子正要取笑,发现自己连起身都十分艰难,只得作罢。

老太爷分送给各位管事的宅子并不寒碜,忍冬从小独立惯了,不喜欢被人照料,因此没有贴身侍候的婢仆,他想要自己去打水,转身看到脸盆中热气腾腾,朝顾时庸一笑,自洗脸去了。

两人一道出来,穿过天井,平常吃饭的花厅里已经坐了一个人。顾时庸正想着背影有些熟悉,那人一回头,他立刻皱了眉。

「啊!顾、顾大哥,你来了啊。」忍冬结结巴巴招呼他,满脸通红,到最后几个字根本就是细如蚊蚋,连站在旁边的顾时庸都听不清。

顾时清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窘状,笑得十分开朗:「我来叨扰一顿早饭,没想到忍冬你竟晏起了。」

「啊?!是、是啊,我昨晚那个……呃,看账本,对,看账本!所以起得晚了,对不住顾大哥。」

对于这样拙劣的解释,顾时庸唯有向天翻个白眼。

「没事。和你顾大哥客气什么?你看我这不也没等你嘛。李大娘的手艺还是那么好。」顾时清优雅地用手巾擦了擦嘴,取过香茗轻啜,面前的碗盘早已空了。

「哦,好、好,那就好。」忍冬好像犯了什么错似的,局促地站在原地。

顾时庸怎么看他都像是在心虚。顾时清熟门熟路跑来吃早餐的行为,配合让他想到天亮都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心中警铃大作。

「愣着干什么?走。」顾时庸亲密地揽住忍冬的腰,把走路姿势奇怪的他带到饭桌前。

「大哥早啊。」

顾时清像是这才看到他一般,颔首道:「早。想不到时庸你也在这里。」

想不到才有鬼!「我昨天来的,折腾到太晚,因此就住下了。」

顾时庸在「折腾」两字上加了重音,虽然被忍冬狠狠跺了脚趾头,依然一脸春风得意。

「是吗?」顾时清看向忍冬,眼中似有深意,忍冬将头低到胸口,只留下两只小小的耳朵在二人视线下越来越红。

有问题,他和大哥绝对有问题!

「大哥你清晨就到这里,难道不怕嫂嫂寂寞吗?」顾时庸一边说,一边关注忍冬的反应。

「岳母小恙,她回娘家了。」顾时清嘴里回着弟弟,一双眼不曾稍离忍冬。

顾时庸越看越不舒服,讥讽道:「新婚燕尔的,大哥就连那么一点寂寞都耐不住吗?」

顾时清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懒得理他,嗯一声就带了过去。

「我要走了,你别欺负顾大哥。」忍冬重重按了一下顾时庸的肩,飞快扒完稀饭,拿个烧饼挡在脸上隔离了顾时清的视线,拖着步子往外疾行,没多久就不见了。

他的动作让一对兄弟各自忍俊不禁,然后二人对望,重新进入高深莫测的互相打量。

顾时清用中指弹了一记桌子,意味深长地道:「你俩……很好嘛。」

顾时庸放下筷子,用同样含义深远的眼光看兄长:「这是我要说的话吧。」

「我们确实很好,尤其是你离家之后。」时清充满优越感地睥睨弟弟。

顾时庸一拍桌子,把桃花眼瞪得美感全无。「好到什么程度?」

难得成天万事尽在掌握状的弟弟如此激动,时清啜口茶,轻道:「与你何干?」

顾时庸语塞,随即扼腕,要是这些年洁身自爱,何至于弄得连质问忍冬的立场都荡然无存。

像是看够了他憋屈的样子,时清开了尊口:「两年前,忍冬即将出任顾府管家的消息传出,我去问他,愿不愿意试着和我在一起。」

顾时庸不怒反笑:「为了当家的位子,大哥您牺牲不可谓不大啊。可惜忍冬心眼虽实却绝不蠢笨,要是连你这点算计都识不破,丢的可是老太爷的脸。」

「他答应了。」

顾时庸额上青筋暴起,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时清不理他,径自道:「我知道他是透过我在看那个人,他会比着我的头说没想到你后来长得比我高,他把我喜欢吃的青椒从碗里挑掉,他甚至坚持我有摔跤的天分。」

「跆拳道。」顾时庸喃喃更正,对面兄长正笑得云淡风轻,他可没有这个心情。

他早知道忍冬是个长情的人,因此才放心离开,想着等准备好一切再迎他不晚。没有想到忍冬生活富裕充实得不需要他的迎接,更没想到他的长情原来早就给了旁人。

「我不介意当个替身,大家各取所需。有段时间我们每天一起吃饭、视察铺子、讨论事务,如你所说他很聪明,做事努力,个性也十分有趣,若我能在他帮助下登上当家之位,与他耗一辈子的远景并不难接受。」

顾时庸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我应该带他走的。」

如果一直带在身边,忍冬就不会有心思想别的事情别的人。即使一开始辛苦麻烦点,以忍冬好强的性格,决不可能从头到尾当个累赘。那样的话,也许现在他们已经很快乐地过着隐居生活,逍遥自在了。

「你错了,其实是分开对你更好。」时清暗笑。明显昨夜他与忍冬已然彼此相属,若非现在为止的一切发展都对他有利,哪可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如此简单的都推想不出来,足见任这个弟弟再聪明绝顶,也是关心则乱。

「是对你好吧——」顾时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抓住兄长的领口,「该死,你成亲了!你辜负了他!」

「是他不要我的。」时清喉咙被他大力压迫,虽然强作镇定,出口的声音依然像是鸭子叫。

顾时庸怀疑地睨他。

「我发誓。」脖子终于得到解脱,时清整整衣领,「约莫一个多月之后,他来道歉,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说他一直不能确定,之所以对你的那份牵挂比谁都深,是因为喜欢,或仅仅由于你是来这里之后第一个照顾他的人,谢谢我使他明白——时庸,」看着弟弟陷入怔仲,时清正色道:「他懵懵懂懂间,等了你实足八年。」

顾时庸胸臆中冲塞着满满地喜悦与心疼,沉声道:「我会好好待他。」

「难得看到你弱弱的样子,为兄的很满意,希望以后他连着我和爹娘的份,好好管教你。」

「我可真惹人嫌。」心中大石落下,时庸又恢复平常口气。

「谁叫你自己看我们的眼光太讨厌,活像我们每个人都是笨蛋,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听说弟弟要回家时有多开心,看到你那副跩样时又有多失望。」

顾时庸一摊手:「我不得你们的缘,也是无可奈何。」

「你反省一下自己态度吧。明知道没有人会因为你天资出众而伤害你,爹高兴都来不及,娘自己读书不多最崇拜才子,我最想要个念书的伙伴。你干了什么呢?你甚至宁愿隐藏一切才能也不屑得到我们的认同,是你先把我们当作了不配和你对话的人,我们除了无视你还能怎么样?」

看到弟弟发懵,顾时清继续道:「我们都这么大了,再说弥合裂痕也是徒然,我娘当年赶你出门,明显是存着私心,你虽然因祸得福功成名就,终归错在我们这边,本家的当家我不会和你抢,当是道歉。」他顾时清虽喜欢算计,但也绝不平白占人家便宜。

顾时庸不置可否,只是道:「大哥你终究志在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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