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别离(出书版)+番外 BY 晓雾
  发于:2010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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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小鬼,身体倒很不错。」像老头子一样的发言惹来忍冬一记的头槌。

顾时庸痛得差点流出泪来,报复性地扯了乳粒一把,忍冬吃痛,屈起小腿乱踢,顾时庸胫骨中招,恶狠狠地道:「既然你这么有精神,我也就不客气了。」

被身体的重量压制住,手很难自由活动,这下正好有了理由,将他摆成侧躺姿势,右臂稳住尚虚弱的身体,左手直到将两粒粉色乳花玩弄得红艳欲滴,才流连而下,在肚脐眼上绕了好几圈,探进少年未成熟的器官。

这回不再是方才那样开玩笑般的试探,守护着前端的薄皮被撸向茎身,拇指捺上顶端,在铃口处来回打转,其余四指握住稚嫩的灼热,上下滑动,一松一紧地给予刺激。柔嫩的花茎因为他熟练的动作而老实起立响应。

「你住手……啊……啊……」

忍冬因侧躺而并拢的双腿不安地蹭着床单。

「别怕,会舒服的,你看,小家伙多有精神。」

顾时庸的安抚起了反效果,忍冬看着自己在男人手中迅速挺起的下体,心中慌乱极了。他想遮起羞耻的部位不让他看,却被轻易将双臂固定在身侧。

「喜欢吗?嗯?」

最后那一声上翘的鼻音似乎效果非凡,青涩的花芽又胀大了一些。

顾时庸一愕,随即便明白了症结所在,得意地在他耳边低语:「变大了哦……这么喜欢我的声音?」

「讨、讨厌……嗯……放——开、走开,啊啊……」

忍冬浑身剧颤,软弱的声音不断流泻。

「讨厌吗?不会吧?你看都流出来了。」

透明的液体自铃口分泌而出,顾时庸拇指的刮搔更为轻柔,像是在抚慰它的辛勤。

「啊啊……我,我不行了……」

忍冬不顾臀背的创痛,忘情摆动着腰部,他脸庞布满红晕,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滑下,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顾时庸专注地看着这一切,轻「啧」了声。

「干嘛这么诱人……我的忍耐很有限的。」

「你说……啊……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顾时庸重新吻上他半开的唇,手里反复激烈套弄他未经人事的脆弱。没多久,白浊的液体喷洒在了他手中,忍冬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颓然倒在他胸膛,不住喘息。

顾时庸吻了一下忍冬布满汗水的额头,把他摆布成原本的睡姿,起身取过刚才擦身的布巾,清理沾染的液体。

忍冬半睁眼瞧着他忙碌的动作,虽然有些疲倦,但更多的是满足感。不得不承认那是舒服的行为,比一个人怀抱着罪恶感自己解决好了太多。

顾时庸清理完毕坐回他身边,轻抚着他伤痕累累的背部,不带一丝情欲。忍冬却又因此加快了喘息,不断在心里骂自己不知餍足。

「在你们那边,律法规定十八岁成年吧?」顾时庸眼神清亮,丝毫没有情事后的慵懒,忍冬发现刚才都是他在为自己服务,偷眼一瞥他的下身,脸一红,用刻意粗鲁的语气回他:「那、那又怎样?」

「你今年十四是吧?我在想,等个四年看看。」

抚摸来到臀部,配合手指和风般的触抚,给青涩的身体造成不能小觑的影响。

忍冬咬着牙,心里复述好几遍,终于听清他的话,随即带着泣音断续驳斥:「我……嗯……我十五了!讨厌,那里不要……农历十一月……十一月……啊,快放开……十六……生、生日。」

「那敢情好,只剩三年。」

「什么?」迷迷糊糊间,转头瞥见对方微扬的嘴角,忍冬才意识到其中语意,尴尬得不能自已,把头埋进厚厚的枕头里。

半晌他抬起头,眼神认真地望向顾时庸:「我是玩物吗?」

顾时庸挑眉道:「玩物需要等到成年?」

忍冬有些不悦地抓住他的领口,皱着眉道:「我不够聪明,也不想含含糊糊过日子。」

顾时庸凝睇他屏息以待的专注眼光,收敛起调笑的神情,将气势汹汹的爪子握在掌心,轻吻着手背上的骨节道:「我很久没有在乎过谁,待你却越来越特别。」

忍冬眨巴着眼睛看他,发现自己像个小姑娘似的渴望他剖白更多,谁知这人才讲两句,就惜言如金地闭了嘴。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很在意,假装打了个呵欠,闭起眼。

「我发现了哦。」顾时庸似乎浑然不觉,硬是凑过来,很神秘的口气,手还在不停地忙碌。

「嗯?」忍冬侧着脸不愿看他。

「你的这里,是漂亮的粉红色,而这里的毛,不是金色,而是黑色的。」

不安分的手指出「这里」所指代的部位,一手温柔地梳理着稀疏的体毛,一手则又开始揉弄金色的头发。

「……笨、笨蛋!」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长不高加少年秃!

顾家的这栋山中小屋,是时庸爷爷还在时避暑的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正厅、卧房、书房,都做了明确的区隔,少爷大人当仁不让霸占卧房,忍冬睡客厅的榻子。不过自从那晚以后,两人很多次都是折腾累了,就倒在一处呼呼大睡。

同吃同睡,互相分享彼此身体的秘密——忍冬不知道如何定义两人目前的关系,对于三年之约,心中却隐隐有着期待。

这天中午,他做好午饭去书房喊人时,看见顾二少正在对着一张宣纸动笔,宣纸很长,拖到了地上,二少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哈,猪在天上飞吗?

忍冬有点好笑地走上前去,却被纸上的内容吓了一跳:是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从小屋大门口看出去的景色,在他笔下灵动再现。

「你竟然会画画!」而且好像不是三脚猫功夫。

顾二少显然没有将他的感叹听进耳,全神贯注,一笔一笔勾勒出高山、密林、冰河、飞雪。

忍冬不懂画,但那一种畅达跳动的勃勃生机,他只是瞧了那么一会儿,便已觉得胸怀为之一畅。

该不会,这位不学无术,唯有调情功夫似乎还不错的顾二少,其实是丹青高手吧?

不对啊。一般而言,画画好的人,字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他抄课文时那些鬼画符,怎么看都不像练过的。要知道字坏的人努力写好虽不容易,字好的人刻意写坏却更难,因为无论怎样,都会下意识带进自己所浸淫的章法。

忍冬又瞄了他运笔如飞的手腕一眼。唔,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突然,他大声嚷道:「你是左撇子!」

顾二少瞥了他一眼,塞过去一个沾了墨汁的窝窝头。「一边儿待着去。」

忍冬被他的「专业气势」所迷惑,楞楞咬了一口窝窝头,乖乖地在他身边的凳上坐下静看作画。

等顾二少搁笔长舒一口气时,天色已经快暗了。

忍冬凑过去,看到右上角提了几行字,是个人风格鲜明的狂草,他粗看之下根本认不得一成。

「喂,其实你根本背得出那几本破书的吧?」

顾时庸沉默。

「你不回答,不是更对不起我吗?」他不说,忍冬也已知晓了答案,心里有气,口气也冷了。

半晌,顾时庸终于开了尊口:「我何必背给他们听?」

昏暗的室内,他俊美的侧脸有几分阴沉。

「所以我活该受罪吗?混蛋!」忍冬把剩下的窝窝头蘸满墨汁,死命往顾时庸嘴里塞。

顾时庸奋起反抗,用画笔去涂忍冬的脸,直到两人都沾了一头一脸的墨汁,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依偎着靠在桌边。顾时庸忽然咯咯笑起来,忍冬抬头,发现他的表情像个小孩子。

「现在的顾夫人,不是我的生母。」

顾二少对着镜子细细擦嘴擦脸,用不经意的口吻说起自己身世。

蹲在一旁烤火顺便愤怒的忍冬没有理他。那天顾夫人的言辞中早已透露了这个意思,他对旧闻没有兴趣,而且就算是美国总统和日本首相搞断背山之类惊天大八卦,也不值得用他这一身伤去换取,何况只是小小一点家族往事。

反正他那时候是猪油蒙了心才会为这奸诈小人挺身而出,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我娘嫁入顾府三年未有身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爷爷那时候还活着,安排父亲休掉娘,给他找了另一房妻室。」

「你父母暗通款曲,然后有了你?」为啥走到哪里都是这种剧情?

「并不是,娘被扫地出门前,就已经有了我。新夫人早产了。」

顾时庸想起顾夫人脸上精明的神情,不难猜测她当年为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作的努力。

「我在母亲身边长大,十二岁那年她剃度,我被接到顾家。」

「他们待你还好吧。」至少这么多年只下决心揍过他一回,还因为某冤大头的搅局而告失败。

「好与不好,也不是那么容易判定的。想听我是多么自强不息,才躲过她的愚民手段,成长为如今这样的优秀青年吗?」他说完朝忍冬挤挤眼。

「免了,明明是你在把一大家子当白痴耍。」自己也包括在内。

「彼此彼此,你以为她这么容易让你也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忍冬毕竟年幼,生活环境也单纯,只能不解地仰头看他。

「还记不记得顾家那条族规?」

「她要赶你出家门?」忍冬恍然。

「或许直接乱棍打死,一了百了。」顾时庸撇撇嘴。

「不必做得这么绝吧?她的儿子,不是长子吗?」

「大概父亲比较喜欢我娘,而且我先被怀上吧。」顾时庸耸肩。

「你怎么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我在乎什么?当个花花大少老死在那么点小地方,有什么趣味?你只看过密州,所以不知道如今天下烽烟四起,正是英雄辈出的时候。为人一世,总要做番事业,死了才不后悔吧。」

忍冬望着他豪情勃发的样子,知道了这个人并不打算久留家中。

像是着迷于他眼中的光彩,忍冬呓语般开口:「到时,带上我吧。」

顾时庸瞥他一眼,只是笑。

第七章

腊月十五,江叔来接主仆二人返家。一路上,驾车的老家人不住回头看主子,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有什么事就说吧,江叔。」

江叔欲言又止,隔了老半天终于战战兢兢开口:「大少爷前晚上回来了。」

「是吗?」顾时庸挑了挑眉,不甚感兴趣。

「还有,」江叔踌躇了一番,续道,「罗夫人与罗老爷,也一道来了。」

「哪个罗夫人?」

「就是……」江叔看了忍冬一眼,压低了声音,「夫人的堂妹,嫁到元州罗府那位。」

顾时庸把玩忍冬自制扑克的手顿了顿,「哦」了一声,对忍冬道:「该你出牌了。」

忍冬与顾时庸下马车时,漫天大雪中隐隐约约看到门内有三个人,其中两名男子负手而立,正好将端坐的女子护卫在中间。应该就是那位罗夫人了吧。真奇怪,如果嫌站着累干嘛要到门口来?顾二少那一瞬间的不自然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还未照面,忍冬就对那女子莫名生起反感。

他跟在顾时庸后头走过去,讶然发现那女子坐的,是一把轮椅。

顾时庸似乎与他一样惊讶,疾步走上前,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清丽的女子笑而不答,朝他做了万福的手势,指指右边三十多岁的男子道:「时庸,这是外子。」

时庸对罗老爷客气的拱手视而不见,只管一迭声询问。

明显的三角关系令场面陷入僵局,十二月的风吹到忍冬身上,格外刺骨。

最后,罗夫人右边的男子开了口:「二弟,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忍冬第一次将视线放到旁人身上,这一瞧,他暗沉的脸色转为煞白。

「学——长?」

顾时清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长得真有这么像吗?」

「一模一样!」忍冬不住点头,用几乎贪婪的目光盯着他的脸。

他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学长的面,纵然眼前这个人不是本尊,但那几乎完全一致的容貌,以及同样温雅的谈吐,已经足堪怀念。他那一年多的觉醒、煎熬、心心念念,他那准备了十种以上版本、却一个字都没有出口的告白。

虽然那时候的冲动情感经过时间洗礼,已经让原本的焦灼和思念渐渐沉淀,没有对学长开口说明的遗憾,却一直缠绕着他。也许没有顾时清,这件事也不过平平安安成为记忆的一部分,供忍冬多年以后想起时付之一笑。但是现在和学长酷似的男子,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教他怎不心生动摇?

想说一遍,想当着这个人的面,说一次「学长,我喜欢你」。

面对这张曾经朝思暮想的脸,发现心中感慨多于悸动,大概只要说出口告一段落,就能吹开过去的一切,好好直面未来了吧。如果喜欢了这么久的学长都可以轻易放下,那么……认识不过两个月的那个人,应该更容易些吧。

忍冬明白不能冒冒失失地开口。学长是普通人,却也是他的朋友,忍冬熟知他的个性,得不到回应,说句「开玩笑的」,揭过就揭过了。

这位顾大少不同,他不了解他,不知道说出这句话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他不想在和学长一样的眼睛里看到嫌恶,也不想因此被处罚。

为今之计,就是试着和顾大少相处,混熟了,才可以决定能不能对他和盘托出。

虽然顾二少说大少的母亲不是好人,但顾时清本人看起来颇正直诚恳的样子,也许是个值得交朋友对象。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尽量地接近着顾时清。

横竖那位二少正在焦头烂额,没空顾他。

综合顾大少和仆佣们的说法,前年罗夫人临出嫁时,曾在堂姐家住过一段日子。她比顾氏兄弟年长两岁,双方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顾时庸与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姨没多久就相互倾心。

罗夫人已经是待嫁之身,时庸是顾家次子,在外头的评价亦远不如大哥,自然不可能让王家悔婚改配,顾家这边也并没有这个意思为这双儿女做主。本以为一段感情会随着罗夫人回家准备嫁妆无疾而终,没人料到顾时庸竟然千里迢迢跑到乐州,托人带信约她私奔。

约定的具体时间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当地人只看到顾时庸在渡口边不眠不休苦候三日,才终于死心离去。

这件事应该对顾时庸刺激甚深,从那以后他的行为更加乖张,常常到外面与青楼女子胡搞。

而罗氏夫妇的出现,则为这桩陈年往事增添了一个重要的注脚:当年罗夫人之所以爽约,并非胆怯变心,而是因为王家书香门第家法森严,老爷子得悉此事后,一怒之下将女儿挑断脚筋囚于高楼。罗老爷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仍然依约到王府迎娶。万幸这两年四处延医问药,罗夫人的脚伤逐渐有了起色。

若不是这个契机,忍冬恐怕永远都不知道,惯爱眠花宿柳的顾二少竟然曾是那么一枚情种。

此番罗氏夫妇前来,目的有些不清不楚。但看罗老爷的为人与胸襟,为了促成妻子与初恋情人的复合而跑这一趟,亦未可知。

这两天时庸常常单独约罗夫人到花园聊天,或者在罗府丫鬟的陪同下到大街上打转,忍冬看得出他眼中对她的热切,除了在一旁偷偷关注,整件事似乎没有他可以插一脚的余地。

只有两人的山上小屋,和时刻暗潮汹涌的顾府,是完全不同的世界。顾二少惯会唬人,说出口的话,未必能当得了真。下山前他就有些心理准备,当时还在想是不是杞人忧天,没料到变数来得这样快。

也还好,并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程度。自己也是堂堂男子汉,就算处在卑微的地位上,只要努力工作就不怕饿死,不必依靠他什么。

忍冬把心中巨大的失落压缩压缩再压缩,收纳在内心一角,既深又暗的地方。无人处,他常苦笑着赞美自己每天都在变成熟。

现在和顾时清相处的时间,比与时庸多得多。

大少对他蛮客气的,一直述说自己交游士林,以一介商贾之子,跟随当代最著名大诗人、大学问家们游历天下山水的经过,忍冬对这个社会的阶级观念并不十分清楚,不懂富商与文化人交朋友有什么值得大大夸耀,因此只是唯唯地听着,时而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却每每逗得顾时清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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