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约楚云留 上——等闲
等闲  发于:2010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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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霄为人谨慎多疑,见他答应得太过爽快,心中揣揣,怕他只是敷衍,一旦解毒就翻脸不认。于是打着哈哈道:“大哥,现在天还未亮,不宜行针,我们先聊聊如何?能和大哥结拜,是唐霄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明日我一定要昭告天下,让天下人也为我高兴。”

 


风唯卿怎会不知他的心思,暗忖:这人恁的多疑,他和楚云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可是偏偏都被这聪明桎梏住了。
淡淡道:“我生性粗直,最不喜拐弯抹角,有话还是讲在当面的好。我答应与你结拜,一是急于为楚云解毒。二是这样于我并没有坏处。日后你若功成名就、大有作为,我也可跟着荣耀;你若为恶,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大义灭亲,更能宣扬我侠义的名声;你若是想利用我做什么,也要想好,能骗过我一辈子才行,否则定不轻饶。”

 


唐霄笑道:“大哥才不是追求荣耀、沽名钓誉之人,唐霄虽然不济,却从未想过利用大哥做什么。我起先只是佩服大哥的武功,如今更为大哥的胸襟和气度折服。”
知道让他说实话恐怕很难,风唯卿笑笑,不置可否,只道:“今日之事,不管你我都存了什么心思,既已结拜,日后我会以你为弟,真心相待。现在可以解毒了吗?”
唐霄点头,暗道:此人对着那少年显得愚鲁无比,怎么此时如此精明?他武功高得出奇,破阵时表现出的机智和气度更是惊人,却没有什么大志向,真是可惜。

 

锦城风物繁华,风景优美,吃住玩乐条件极为优越,风唯卿带荆楚云到此地是想让他好好将养身体,顺便也可以散心。
蜀中是唐门的势力所在,唐霄以尽地主之谊为名,带着二人在锦城中听歌赏菊,游园泛舟,把酒言欢,尽情游玩了几天。
他善于察言观色,又心思灵巧,一路上都是舌吐莲花一般,尽力让风唯卿开心,为他排解烦恼。对荆楚云却是客气而不过于热情,有礼而不刻意冷淡,既设想周到,又保持适当距离。

 


风唯卿心胸开阔,为人爽快,不是记仇之人,见唐霄如此,对他的行为也已释然,心道:这人虽然狡猾,目的也不单纯,却看得出是真心让我高兴,实在无法令人厌恶。而且,他的目的无外乎想知道我的师门,或是不想与我为敌先攀交情,或是想得到我的帮助,取得在唐门甚至江湖中的地位等等,只要不上当,有这样的人做朋友也不坏。

 


一旦放开心怀,以唐霄的讨好人的本事,怎能不相谈甚欢?但是不管和唐霄相处得如何好,他最关注和挂心的只有楚云。
经过那天的事,风唯卿认为楚云对自己应该有些好感,看他的态度却依然冷冷淡淡,若即若离,心情也随着他的情绪乍暖乍冷,一上一下,没个着落。患得患失、心烦意乱之下,一有机会便要询问于他。却没想到楚云自尊心极强,对那日的优柔寡断倍感羞耻,被他一问,更为恼怒。

 


那日荆楚云点了他的哑穴,要离开时听见他开口,就知没有暗算成功,所以才对唐霄的攻击毫不抵抗,却见他不出手,不禁暗恨不已,醒来更见他和下毒害自己的人称兄道弟,好不亲热,心中便如针扎火烧一般,比被人欺负侮辱还要难过,哪里还能有好气?往往几句话就让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风唯卿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对他爱极才处处忍让,每当那时,说也说不过他,打又下不去手,实在忍不住了就乱砸一通发泄,几日下来,明月馆梅轩不知换了多少套家具,掌柜和伙计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唐霄表面安慰劝解,心中却着实高兴,恨不得让他们彻底掰了才好。不过最近两日的情形不太好,风唯卿似乎找到了对付荆楚云冷言冷语的办法。每次气急的时候,就抱住他不撒手,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更不管有没有人看见,闹得荆楚云也不敢轻易激怒他。

 


那两个人一个懵懂不知情事,一个不愿去探究自己的心思,但是唐霄却看得清楚,一个固然情根深种,另一个也并非全然无情,见他们的关系趋缓,唐霄不由着急,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分开才好,否则自己的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

 

 

对蜀中来说,九月才算秋季的黄金时节,既没有了初秋时延续夏日的浮躁,也还未到深秋时的萧瑟,秋气宜人,正是适合游玩的季节。
“楚云,醒了吗?”
风唯卿敲了敲门,满面笑容地走进来。昨夜和唐霄喝酒聊天到深夜,不想打扰楚云休息,没有进房,就在院中打坐到天亮。
荆楚云坐起身来,抬头看他,这人真是精力旺盛,一夜未睡,竟然还能如此神采奕奕。
“这几日天气真怪,白天很热,到晚上还挺凉的,昨夜风很大,没有冻着吧?”
把外衣递给楚云,就势坐到床边。
荆楚云慢慢披上外衣,把头发从衣领中拽出来,纤白的手指在黑发上一捋,甩到脑后,刚要准备下地,却突然被他扑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放开。”
“好久没这样抱着你了,让我抱一会儿。”
风唯卿埋首在他颈窝,满足的叹息。
他找了好几年才见到荆楚云,抛却激动和爱意,难免会有些许的生疏和不知所措,这些日子随着吵架、和解,对彼此的了解反而越来越深,相处也越来越熟捻了。
不过一个晚上,就是好久了吗?荆楚云气愤的想。这人的行为越来越大胆随意了,却只是亲昵,不带丝毫情色的意味,让人无法讨厌却也有些怅然若失。
知道他是随性的人,有时心细如发,有时又粗心的要命,就像现在,如果不抗议,他大概就这样一直压着不动,也不管别人是不是难受。
“你好重。”
风唯卿嘻嘻笑了两声,侧躺,却还是把他紧紧箍在怀里。
他不怕争执,就怕楚云不说话。这些日子虽然经常闹别扭,但是楚云的话却比过去多多了,虽然气他的时候居多,但是这一点却让他每次气消了之后都兴奋不已。
想起拙嘴笨腮的师傅,经常被娇弱的师娘骂得大气也不敢出,时常还会挨打,却只是笑,一幅甘之如饴的样子。那时不理解,武功盖世的师傅为什么会怕不谙武艺的师娘,如今才明白,心道,如果楚云也肯那样骂我、打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楚云,我们今天哪也不去,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启程去峨眉山逛一圈如何?听说那里风景很美。”
见他不回答,风唯卿抱住他不住地摇晃,一迭声道:“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他此刻的行为像是在撒娇了。若不开口,大概会一直这样说下去,荆楚云轻道:“好。”
“然后再去乐山,好不好?”
“好。”
“然后——”
“好。”
风唯卿笑道:“我还没说就同意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长长的睫毛一抬,秋水明眸在他脸上冷冷扫过,淡淡一句:“好。”
风唯卿皱眉:“是不是不愿意,那么你有想去地方吗?”
“好。”
还是这个字,风唯卿一把勒紧他,让那柔韧的身体几乎嵌在自己体内,在他脸上乱亲一气,边亲边说:“坏东西……小坏蛋……又要气我……不许……不许再故意气我。”

直到气消了才停下,痴痴地看着他,喃喃道:“我喜欢你,楚云。你伤我,气我,我还是喜欢你。”
郑重又虔诚地将唇印在那抿紧的薄唇上,贴住听了片刻,轻轻的吻着,似乎在传递某个讯息,又像是进行某项庄严的仪式。
一清早被这个疯子弄了一脸口水,连想擦一下都动不了手臂,荆楚云气愤已极,几乎想大叫,却听见他的话,看到他温柔坚定的眸光,感受那似软还硬,似硬还软的唇轻柔地,似乎怕弄伤自己似地压下来,突然心中一紧,这是自那夜之后,他第一次说这句话,第一次吻自己的唇。

 


这一刻荆楚云突然明白,对于自己那天的暗算,他事后虽然一字不提,其实也是伤心的。伤心到不再说这句过去常挂在嘴边的话,伤心到不愿亲吻自己。他——曾想放弃吗?

心里突然酸楚得厉害,连带眼眶也热起来。
这几日在面对自己冷厉的态度和尖刻的话时,有两次他甚至哭了,虽然没有一指伤害,但是眼神也一度冰冷绝望。他肯定曾想过不再管我,是了,他的笑容更多地给了那人,他和那人说话时更为意气风发,他昨夜整晚和那人在一起,一定是饮酒作乐,言笑款款……

 


心中莫名委屈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这算什么?可是这不是你要的吗?也许再加把劲就能达到目的。为什么要哭?你从不哭的,为什么这些日子老是想哭?不行,不行,大仇未报,母命难违,你不能软弱,不能——

只觉心中又是慌乱又是害怕,却不知为什么而慌乱,更说不出到底在怕什么?
“恨你,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都是你不好,你让我软弱,你让我难过,你让我心慌……
不顾一切,用力挣扎,掐他,咬他,踢他,打他……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想压下心中的慌乱和酸楚,只是想挣开他,推开他,远离他……
却不知风唯卿在见到他流泪时就已放开手,任他的拳头雨点落在自己脸上、身上,很疼,却不及那一句“恨你”来的痛。
“不要恨我,楚云,不要恨我……”
心痛得无法忍受,不顾他的拳脚,伸开护住要害的双臂,想紧紧抱住他:“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要恨我。我喜欢你……楚云,楚云……我——爱你,爱你啊……不能恨我……”

 


荆楚云一顿,被他抱了个满怀,拳脚施展不开,心中越来越慌乱:“不要说,不要说……讨厌你,为什么要说……”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他饱含痛楚的眼神,耳朵什么也听不见,除了他深情渴切的声音,不要,我不要看,不要听,闭上眼挡住他视线,一口咬下去,封住那恼人的话。

双唇相接,两个人都呆住了,当偿到血的腥甜时,又同时惊醒,荆楚云急退,风唯卿哪里肯放,狂喜而迅猛的吻上去。
“楚云,你不讨厌我,是不是?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所以你才会哭,所以你……”
荆楚云又羞又急,拼命扭动身体,摇头,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如铁箍一样的手臂,更闪不开他如影随形的双唇。
发丝乱了,玉颜染上嫣红,双眸如水般润泽,其间还包含着些许的迷乱和羞怯,矛盾的组合,却美丽得让人直想一头栽去,陷落,醉死。
炙热狂烈的吻未曾停歇,双手在那柔滑白皙的身体上探索,所到之处撩起一团团火焰,焚毁了所有理智。火热的坚挺因涨满而疼痛着,急切的手向下探索,触到同样的火热硬度,忘情的揉捏抚弄,再也放不开……

 


“天,你真美……真好,楚云……楚云……楚云……”
不断上升的快感令荆楚云狂乱地摆头,扭动,呜咽,断断续续的说:“不要……不……不要……”
那人似乎听到他的话,身上突然一轻,火热的怀抱缓缓撤离。
他却更狂乱了,含悲带恨地喊:“风——,不要……”
叫不出他的名字,更说不出这个“走”字,咬住下唇,眼泪无声而落。
“别哭,我要亲你这里……”看到他的眼泪,风唯卿一愣,柔声安抚:“我喜欢你叫我风,别哭……叫我风……”
俯身含住那美的惊人,在自己掌心微微颤动的小东西……
欲望之源被温暖润滑的感觉包围住,荆楚云难耐的仰起优美细白的脖颈,大口喘息如濒死的天鹅,黑发流泻如瀑,涌动如泉,纤美的身体弓起,紧绷,一阵阵痉挛,口中断断续续地发出令他羞愤欲死的柔媚呻吟。

 


风唯卿没有经验,只是凭着本能去吸吮舔拭,爱极含着他,抚弄他的感觉,听着那带着哭腔、如琴弦颤动般的销魂呻吟,分身的血管不停膨胀,颤动,几近爆裂,透明闪亮的银丝从顶端渗出,滴落。忍不住用力吸气,却忘了口中之物。

 


被他一吸,荆楚云大叫一声,霎时欲望喷涌而出,如突破山口、直冲云霄的滚滚岩浆,无法阻挡,焚烧一切。眼前白光闪动,突然一黑。意识飘离,身体也随着变轻,升起,如柳絮荡在空中,随风飞舞,上下盘旋,久久不落……

 


风唯卿捞起他软绵绵的身子,大惊失色:“楚云,楚云,你怎么了?”
风起,云涌,飞舞的柳絮化作如丝细雨,从云端飘落,扑入风的怀抱。
长俏的睫毛颤动,眼帘一抬,漾着秋水的眸子困惑地睁开,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人,如玉的脸上缓缓绽放一个绝美的笑容,含混地说:“下雨了……风,下雨了……”
方才见他失去意识,风唯卿大惊之下,欲望稍稍退却,现在又被他魅人的美态激起,猛烈燃烧,但神智毕竟清明了片刻,喘息着道:“楚云,打醒我……快……”
手不受控制地摸上他胸前的殷红茱萸,身体不由自主地压下去,紧紧缠绕。
“快啊——,楚云,把我从这里踢下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那呈着健康光泽的小麦色肌肤已经染上粉红,全身都是,火烫而颤抖,眸光亮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沉醉而痴迷的看着他,喃喃的哀求。
方才极致的快感令楚云暂时失去意识,这时早已清醒,想到如此轻易被他影响情绪,竟然还被他笨拙生涩的挑逗逼出从未有过的快感,不禁羞愤恼怒起来。举起手,停在半空,只要一个耳光,他即使再痛苦,也会离开,可偏偏就是这个原因,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

 


风唯卿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第二个耳光还未打上,手就被抓住。荆楚云垂下眼帘没有看他,也不说话,只牢牢抓住他的手。
“楚云,你愿意吗?不会后悔?”
我愿意吗?明知道会后悔,这一刻脑中萦绕得却还是愿意。
手抓得更紧了,皓齿几乎将下唇咬出血,却说不出一个字,身体好象化成了最完美精致的雕像,一般动也不动,美丽而冰冷。
还是不愿啊。风唯卿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却听窗户一响,似乎是一颗石子敲在上面,脸一红,深吸一口气,轻道:“是霄弟。”
这几日早晨唐霄就是这样叫他的,戏言说是怕打扰他们好事,自己还辩解说和楚云是清白的,让他不要瞎想,那时唐霄笑着说:大哥早有那个心思,就算今日清白,明日可说不定了。

 


竟然被他说中了,风唯卿缓缓坐起身,找寻自己的衣物,刚要移动身体,忽觉下身一痛,低头一看,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抓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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