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连后来的事情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迷迷糊糊的感觉被人弄到车上,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好象是个酒店。然后他就被扔在沙发躺椅上半躺
着。
安小连就觉得很难受,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他知道有人坐在他身边抽烟,从烟的味道他能闻出来是莫展。莫展抽了一会烟,安小连觉得很渴
,就昏沉沉的要水喝。但是莫展没理他,反而是压了上去,叼着烟慢条斯理的解安小连衬衫的纽扣,把他的衬衫下摆从腰带里拉出来,露出胸
口,然后开始摸他。
安小连醉得厉害,反应迟钝,因为觉得脑袋和胃里特别难受,也没什么力气去搭理,就任由他摸。莫展的兴致似乎也不在此,他把嘴角叼的烟
夹在手指尖,又吸了一口,然后狠狠的把烟头按在安小连胸口的乳突上。
安小连立刻被胸口上的一阵剧痛刺激醒了,“啊”的叫了一声。他一下了揪住莫展肩膀上的衣服,想把他推开,“你他妈的有病啊!”
莫展一拳狠狠的揍在安小连脸上。差点把安小连打晕过去。安小连头向后仰着靠在垫子上,两只手被莫展控制住,被压制在头顶,一时间无所
适从。他现在体内酒精的作用还在发挥,意识也不太清楚。只能任由莫展为所欲为,在他脖颈处用舌头牙尖啃噬个不停。安小连感官麻木,一
阵阵钝钝的痛感传来,安小连也只能微微皱了皱眉,偶尔呻吟几声,却没法儿反抗。
过了一会,莫展放开安小连,任他在那儿躺着。自己却从床头的抽屉里拎出一个小型保藏箱,拿到安小连旁边的茶几上,把盒子里的东西展示
给安小连看。安小连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垫子上,转下脖子头都疼得厉害,就半睁半闭着眼睛看着。
盒子铺着冰块,保藏着几支针剂,还有注射器。针剂的颜色是透明的,安小连却觉得害怕了。莫展将针剂中的药液吸取到注射器中,转头看着
安小连,邪恶的笑着说:这是种新药,国外才有,保证能让你HIGH,试试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
安小连看着针管,很恐惧,脸都吓青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别……别这样!展哥!你要玩别的什么我都陪你玩,就这个不行
。我最……最怕这种东西了。求求你了。
莫展手执注射器,说:怕什么?打进去就不怕了!不疼的!我是喜欢你,才给你用。
他拉起安小连的手臂,捏捏皮肤下的青色静脉血管。安小连一个哆嗦,猛得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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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展带着安小连从VIP包间走了后,大条留下来继续玩,与一帮小姐鬼混,正玩得开心,突然看到门被猛得踢开了,高森大踏步走了进来,神情
严肃,风尘仆仆,手里还拎着一个被塞得鼓囊囊的大旅行包。
本来一片喧闹的包间里立刻安静下来。大条的一个手下要上去阻拦,高森一把把他推开,力气很大,那个手下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高森看着大条,径直走到他对面,把大旅行包向桌子上一摔,“砰”的一声响,酒瓶酒杯倒在旁边,掉了一地。
大条站起来,阴阳怪气的说:原来是森哥。你到这儿来是找我?这么大动静是干什么?
高森说:钱都在这里。安小连在哪里?
大条看了看高森,摆头示意手下过来检查高森甩在桌子上的包。拉开包一看,果然里面全是一沓沓的现金。大条笑起来,说:森哥,原来你是
在找安小连啊?
高森说:对。他现在在哪?
大条说:这样,森哥,我看你也是刚回来,挺累的吧?先坐下来好好歇一会,唱唱歌,玩一玩再说。
旁边的小姐在大条的示意下,赶快闪开,让出座位给高森。
高森看着大条,也没再说话。平静的走到座位上坐下,身子向前倚,很疲惫的样子,搓了搓脸,一副“终于能够坐下来休息一会”的样子。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放在与大条之间隔着的透明玻璃茶几上。周围的人明显都很惊悚。高森淡淡的说:你们都出去,我跟大条单独
说句话。
小姐们还有大条的小弟们立刻纷纷起身走了,闪得很快,唯恐避之不及。眨眼间,整个包间里只剩下高森与大条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
着一张透明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打开了口的硕大旅行包,里面露着成沓的花花绿绿的钞票。
大条心里就有点慌,此时的高森还是一样的平和,但却与平时的谦躬有点不一样,他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从A市带出来的血 腥味和腾腾杀戾之气
。大条不知道高森到A市都干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不过他能感觉出来高森绝非是去讨讨债数数钱这么简单。
大条说:森哥,你这是何必呢?来!来!来!抽烟!
高森平静的让大条给自己点着了烟,狠吸了一口,很舒坦的解乏的样子。他说:大条,安小连是被你带走的吧?现在钱都在这里,该放人了。
大条眼珠子一转,说:森哥,安小连是我带走的。我老大在这唱歌,就带着安小连一块玩了一会。后来他们就一块走了。
高森说:他们到哪去了?
大条说:我哪知道!森哥,你放心吧。我们老大看在你森哥的面子上,肯定会好好照顾小连的。明天他就送小连回家了。
高森又问他们向哪个方向走了,大条都推说不知道。高森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站起来,忽然一步跨到大条身边,
抓住他的后脖颈,摁住他的头猛的向玻璃桌面狠狠撞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玻璃桌面应声出现了一道道向外辐射状的裂纹。大条惨叫一声,等着高森再把他的脑袋揪起来时,大条半张脸上全是血,惨
不忍睹。
高森把枪抵住他的下巴,问:现在还知不知道了?
大条吓得浑身哆嗦,连连说:知道!知道!森哥!别开枪!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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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连坐在浴室地板上,一只手腕被拷在毛巾架上,高高的吊起来。
当莫展要给他打药时,他跳起来想跑,被莫展抓住,狠狠揍了一顿。莫展把他拖到浴室里,把他拷起来,强行给他打了针。
药力渐渐开始发挥作用,安小连的中枢神经被麻弊,他的眼神渐渐呆滞,变得空洞幽深。他乖乖的坐在地板上,偶尔只是因为觉得难受才摆动
一下脑袋,样子象极了一个支离破碎得洋娃娃。
莫展很着迷安小连这个样子,他一直觉得安小连象一个玩偶。他想把安小连象小孩子玩玩具一样任意摆布,而不会有任何反抗。莫展将淋浴喷
头拿下来,打开冲着安小连一通猛冲。安小连湿淋淋的坐在那里,头发、眼睫毛、鼻尖滴着水,偶尔伸出还能自由活动的另一只手,挡一挡太
过凶猛的水流。
莫展脱光了淋湿的衣服,正揪起安小连的头发,突然听到外面客厅里有人闯了进来。
莫展围了一条裕巾在腰间,走了出去,看到高森举着一把枪,押着大条站在客厅中间,大条满脸是血,看起来伤得不轻,带着哭腔说:展哥!
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是他逼着我过来的………
不等他嚷嚷完,高森在大条后脑勺砸了一下,把大条砸晕过去。续而掉转将枪口指向莫展。
莫展先有些吃惊,探头向外看看了,估计是门口的小弟们都被高森解决了。但他很快恢复常态,笑了。他姿态潇洒的举起手,做了投降的样子
,说:高森,你来得真不是时候。你家小弟弟真是有趣极了,可你偏偏要过来坏我的好事。
高森走近他,把枪口抵到他的太阳穴上,问:安小连在哪?
莫展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浴室的方向,那里的水还在哗哗的响。高森把枪抵着莫展的腰推搡着他走到浴室门口,向里看了一眼。
“妈的!混蛋!”高森狠狠一拳打在莫展下鄂上,莫展踉跄退后几步,勉强扶着灯柱站好,低下头,抚住嘴角,恶狠狠吐出一颗牙来。他擦擦
嘴角血迹,抬头看着高森,眼神变得凶狠阴冷:高森,我记住这一拳。
高森把枪指着他,命令:去把安小连放了。
莫展被高森的枪指着,不情不愿的打开安小连的手铐,然后把自己铐在了相同的位置。莫展恶狠狠的说:高森,你会后悔的。
高森说:但愿有那一天吧。说完,就用枪柄把莫展砸昏了。
高森扶起安小连,胡乱把他的上衣纽扣扣了几个,不停的拍着他的脸,想让他清醒一点。但安小连眼神一直很空洞茫然,看了看高森,就把脸
移开了,不知道想干什么,却又任人摆布。
高森不得不把安小连驮在肩上,飞快的离开了酒店。
(十三)
高森把安小连放在副驾上,自己开车。他很担心的不停的侧头观察安小连的动静。安小连身上虽然酒精味很浓,但高森觉得他不太象是完全因
为醉酒。
顺着高速公路走的时候,开着车窗,风灌进车里,安小连渐渐清醒一些。但他明显觉得很难受,燥动不安,浑身发热。高森腾出一只手来摸摸
他的头,问:怎么这么热?
安小连在座位上想蜷起腿,但空间太窄,他的腿蜷不起来。他很痛苦的捂住头,在座位上扭动。过了一会,才伸出手臂,给高森看,喃喃着说
:莫展给我打了不知什么药。现在心里好难受,好热。
高森拳头在方向盘上狠狠砸了一下:这个混蛋!真该一枪崩了他。看看安小连,说:我送你去医院。
安小连说:我不要!哥,我就是难受,说不出哪里难受。
他把衬衫领口拉开,似乎想这样让自己凉快一点。高森看到他这样,却没法帮他,心里很着急,又担忧。
高森正想拿一瓶矿泉水递给安小连喝,突然安小连侧过身,猛得扑在高森身上,一阵胡乱的亲他,一边疯狂的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衬衫里摸。
高森吓了一大跳,车子歪歪扭扭的失控,高森慌忙拼命推开安小连,紧急靠边刹了车。幸亏是深夜,高速公路上空荡荡的没什么车。高森吓出
了一身冷汗。
“你着什么魔了?!”
安小连也不说话,又扑过来,拉着高森的手就要往自己下面放。高森牢牢捉住他的手腕,疑惑的看着他,看到他眼中闪着混乱疯狂的光。高森
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猜想可能莫展给他打得药。高森控制住安小连的双手,安小连很不安的座位上面扭动了一会,又想把腿伸过来。
高森只好下车,把他从副驾上拖出来,扔到后座上躺着。安小连这才老实一点。高森迅速开车驶下高速公路,看到路旁边有一个加油站,就停
了下来。
高森把安小连从车里拖出来,跌跌撞撞的拖到洗手间。安小连好象没有骨头一样完全粘在高森身上。加油站小工在旁边看着,高森只好解释:
他喝醉了,带他去醒醒酒。
到了洗手间,高森把安小连带到洗手台前,想给他洗把脸清醒清醒。刚打开水笼头,安小连却突然凶狠的扑到高森身上,死死的勾住高森的脖
子,狠毒的吻上了高森的嘴唇。
安小连很疯狂,不顾一切,力气大的高森一时之间都抵挡不住,连连后退几步,被压到墙上。安小连的吻极富攻击性,凶猛的舌尖几乎启开高
森的紧闭的嘴唇。
高森用尽全力,一把将安小连推开,喘着粗气,震惊的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安小连也气喘吁吁的仰着头直盯着他,眼中迷蒙一片。洗手池
里的水满了,顺着台子溢了出来,哗哗的响。高森恶狠狠把他拖起来,一下子就把他的头摁在水池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安小连“呜呜”的
拼命挣扎着想起来,高森死死押住他不放,过了几秒中,才揪着他的领子“哗啦”一声,把他拎起来。
安小连都快窒息了,象落汤鸡一样,趴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咳嗽呛水。高森手一松,他全身一软,就坐倒在地板上。安小连也不管,无力的把头
靠在洗手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抹一把脸上的水,捂着胸口,快断气的样子。
高森在他面前蹲下来,问:“怎么样?脑子清醒了吗?”,伸手摸摸他的头,“不象刚才那么混蛋了吧?”
安小连把头别到一边,躲开高森的手。过了一会,才冷冷的说:是,我混蛋。在你眼里我就他妈的是个犯贱的混蛋。
高森说:别在这儿犯迷糊劲了。起来吧。
安小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盯着地板上的水渍发呆。高森伸手想去把他拉起来,安小连猛得挣脱开他的手臂,烦燥的吼起来:别管我!
高森看着他,没说话。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并排靠着墙。安小连头抵在墙上,侧身背对着高森,一只肩高一只肩低,深深的喘了口气,微微皱
紧眉头。高森问他:还难受呢?
安小连低声无力的喃喃了一句:不要你管……
高森说:你这样子我真没办法。
安小连没说话。高森说:你哥哥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
安小连冷笑一声,说:你少提他!我成什么样子了,他会管吗?他只会说得好听!他离开家那天晚上,他是怎么说的?我字字记得清楚!他说
他要出去做事,为了家里挣钱,要出人头地,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住好房子,妈也不用再去给别人帮工洗碗,也不会再挨那个男人的打了。我
当时好崇拜他的,他说的话句句信。小孩子就是好骗啊。他走了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连过年也没有回来过。妈想他,托人去找到他,他也
不回来,只让人带了些钱过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妈伤心的眼睛都要哭出血了,她没想到自己日日夜夜挂念的儿子居然会嫌弃亲生的老妈!
我知道,他是在逃避,他想逃开家里,逃开让他丢面子的我们。他逃走了,逃得远远的了,他开心了,轻松了,他又怎么顾得上妈和我!妈都
病成那样了,那个混蛋男人是怎么样对待妈的,又对我都干了些什么,他都知道吗?妈后来重病住了医院,他又在哪儿?那时所有的事情都是
我一个面对!可我能怎么办!妈一天的医药费都要一千多块,我还在上中学,还跟别的小孩一样背着书包每天去学校,我能到哪去弄那么多钱
?那时我都要急疯了,我好想找到他,找到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哥哥,问他我该怎么办?可是我到哪去找他?我没有办法,我去送外卖打短工,
累死累活每天仅够给妈付床费,买盒饭。我好想把妈留下来,做什么我都愿意。后来就遇到了大条,大条介绍我到虹倌去上班,我就去了。那
里赚钱真得好快,我好开心,拿到了钱就到医院去。我以为有了钱就能留下妈,不让她走,可终究没留住。妈走时什么都没说,就抓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