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Hyacinthus]————天戒-流[下]
天戒-流[下]  发于:2009年07月06日

关灯
护眼

「你还在恨我吗?恨我当初那样对你?」
我怎可能不恨?可是文迪有钱,他更有一个为了他而不惜一切的父亲!所以我只能苦笑道:「不,我不恨你,我只怪自己生得一副叫人上的样子。」
我希望自己可冷静下来,可是文迪的下句话却迫得我崩溃...
「不是..你不是的..那只是我一时的戏话。不否认,当初我是抱著想试试抱一个男生的感觉才选中你,但是..在我们的相处中,我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你...」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到底我在文迪眼中是什麽?打击南学长的武器?同性交媾的试验品?这是什麽意思?我比一个性爱玩偶更卑微下贱吗?
「但我不是任何人的试验品啊,更不是这种事的试验品!你根本从没想过我的感受,知不知当我晕倒时,我有多希望自己就此不再醒过来?」我想要不是今天自己已对文迪产生情意,我是绝不会说出这番压抑在心底,无时无刻想发泄出来,却又不得不刻意忘掉的想法。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所以..你可以惩罚我,你可以打我..但你不要伤害你自己...这会让我..心痛...」
闻言,我竟然笑了起来,连自己也不知为何,却彷如找到什麽有趣的玩意似的,诡异地笑起来。原来只要伤害我自己,文迪便会难过吗?而文迪见状,也做了一件我想像不了的事。

他竟然跪了下来。
「我求你..不要这样...你真的..不要这样..葛雷..我求你...」
「为什麽要向我下跪?」
「我知道..你正在伤害自己..让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与外界接触..我不想你这样...」
是吗?原来我一直都在伤害自己吗?我还真..不知道呢。「为什麽这样说?我不是好好的吗?依旧跟他人交往著,依旧跟你一起。」
然而文迪却说,我没有再笑,没有再哭,再也没反应了...
我当然知道..文迪说的都是事实,在一连串的打击过後,我开始觉得世上没什麽可令我开心、也没什麽可令我难过,所以也理所当然地没有任何反应及表情。只是我从没想过,原来这些一直都在折磨文迪,更会令一向嚣张、目中无人的他哭起来。

「苏文迪...你真的变了很多。」
「我想...为你作出改变,变成一个你可以安心依靠的人...若你觉得我是大少爷,因此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玩的,那我不当大少爷...我会自立...」
我不由得沉默起来。总觉得,要是我再不作出一点点的回应,文迪迟早会被我迫疯,再说,我认为现在的文迪值得我回应,因为他的泪水令我心软和心痛了。
「那关於你说的,我想..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吧?」
接著我又怕文迪会得意忘形的,於是又再重申道:「只是试一试。」
「我会改,我真的会改,我会改好的。」
总觉得现在的文迪很怪,也总觉得现在的文迪够好了,再改下去,我怕我会认不出他。而且再说,现在我比较想做的,就是把文迪勾引到床上亲热。
我们有多久没亲热了?久得彷如隔世般,令人心痒难耐。
於是我难得地主动缠到文迪身上,主动吻著文迪的嘴唇,用尽自己所知道的方法来引诱他,然而,文迪却一脸悲哀的把我推开,说今晚他还是到主人房睡。什麽啊?难得我主动送上门文迪也不要?文迪的反应明明是想要的样子嘛...

「我想抱你,不是上你。」
「前者是爱,後者什麽也没有。」
听著,我不由得检讨自己。或者我真是说得太下流了?前一句上、後一句上的,可是这不是挑逗的说话吗?怎麽文迪会感受不到了?讨厌啦...可是讨厌归讨厌,事实让我认知到一件事,就是如果我想跟文迪亲热,便要想办法令自己不会痛,还有绝不可用『上』这动词。

唉..今晚认真地想一想吧...天晓得现在的文迪是这麽纤细敏感?都不像文迪了。

文迪篇 28
记得好久好久以前,相处平淡的父母曾经吵过一场。母亲骂父亲受不了诱惑,决心比豆腐更软,而父亲却说男人是世上最可悲的动物,很多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时的我不明白他们的说话是什麽意思,只知道从那次之後,姿色平庸的母亲总是会跟随相貌不凡的父亲出席各种场合,而亦是从那天起,我变得只亲近管家一人,直至他离开後,我便习惯了寂寞。

而现在,我终於明白父母话中的意思了。原来男人真的很可悲,决心亦真的比豆腐还软,只要稍受引诱,便会把持不住。我想,我比父亲好的是:会挑起我情欲的人只有葛雷一个,而父亲,则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能够与之交合。

不过想深一点,世上那有男人在受到心仪对象引诱後可以完全无反应?没有反应的话,那男人一定是不爱那个人。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但此刻的自己只想到与葛雷肉帛相见、缠绵交媾的情景,也可以证明我对葛雷是真的很著迷、很渴求吧?

「啊...葛雷...啊啊......」
躺在葛雷父母的床上,我一边想像葛雷媚惑的样子、雪白的身体,一边以手快速磨擦自己身下的欲望。宣泄了一次又一次,我终於在第三次发泄过後才能稍微压下体内的欲火。罪恶感...是会有一点点的,在因我而离开的葛雷父母的床上、想著葛雷干出这种猥亵的行为,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葛雷,但我更怕若任由我的欲火狂升,我将会干出更可耻的事。

不可以啊...我不能再伤害葛雷了...为了让葛雷能够信任我、安心地倚赖我,我现在一定要忍耐,不能再作出以前的恶行。
取来纸巾清理床铺,我跑去浴室淋了一个冷水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者这真的有效吧?洗过澡的我,再没有一丝污秽的思想,可以无欲无求地进入沉沉的梦乡。
「咚咚...咚咚...」
嗯?怎麽了?是谁在敲门啊?今天是假期啊...别吵我,让我多睡一会,好吗?
「咔喳!」
谁开门了?是葛雷吗?不会吧?葛雷怎麽会来找我?嗯...我一定是作梦了...
不过若是梦的话,感觉也真不错。在梦里的话,葛雷便不会拒绝我吧?我对葛雷说「我爱你」,葛雷也不会别过头不理我吧?
像是要把握这难得的、绝不会被拒绝的机会般,我一再告诉梦里的葛雷:我爱你。然後,我好像感觉到葛雷在凝视我?我好像看到葛雷脸红?还有...我好像看到葛雷对我微笑,之後伸出手,要我拥抱他,并与之缠绵?

葛雷,你终於明白我的感情,终於愿意回应我了?太好了...实在太好了...葛雷,我真的好想吻你、好想抱你啊!
伸出手,我碰触到一种很实在的感觉,吓得我立即张开眼睛。而眼前的,真的是葛雷!只是与梦中的葛雷不同,此刻的葛雷,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漠然。
「啊...葛雷...早...」
收回正想拥抱对方的手,我尴尬地要爬起床。我想,我睡觉时的窘态,都被葛雷看清吧?真是...很糗...然而,更让我羞得要挖洞把自己埋葬的事实,从葛雷口中说了出来。

「看来一早醒来,你便很精神啊。」
随著葛雷的视线望向下身,我发现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父亲口中的可怜男人。为什麽...我的兄弟要在这个时候这麽的不争气,把我的丑态暴露出来?
理论来说,我应该向葛雷解释自己为何这麽的失态,但在实际的行动上,我已冲入浴室并关上木门,倚著墙壁为自己解决生理上的需要。呜...为什麽我会这麽的?难道好色真的是男人的本色?特别是对著自己爱的人更是严重?

而我更过份的是...我竟然没有顾及葛雷会否听到,下意识地像平常自慰般,一边磨擦一边叫著葛雷的名字。葛雷...对不起...但只有叫著你的名字时,我才会有感觉、我才会感觉到满足...所以...请别怪我!

「你...你不叫著我便无法完事吗?」
突然,门板被打开,一个充满羞赧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我知道问话者是葛雷,我知道自己应该停下来,然而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还是迳自的动著,还一边呻吟一边告诉葛雷:「我在想你...」

「这次...是我自愿的...」
啊?什麽自愿的?
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倏地我的手被一只雪白的手按著。茫然地低下头,葛雷正红著一张脸跪在我的身前,像是犹豫般,他的头及唇缓缓地靠近我,然後在我猜度出他的企图前,他已经轻舔上我。

「葛...葛雷?」
要说不震撼,那绝对是骗人。要知道葛雷正在以他的唇舌侍候我啊!天!我怎麽可以让他沾上我的污液?可是刚才的一下轻碰,已经教我全身酥软下来,只能倚在墙上不住轻喘。看到我没有拒绝及身体诚实的反应,葛雷就更是放胆,先以舌头不断舔弄,尔後更索性把我的整个送入口中套弄,更不时以手触碰爱抚。

啊啊...不行...这感觉...好棒...比自己的手更棒...葛雷...何时会做这种事的?不...我应该说...葛雷...为什麽会对我做这种事?
想问,却问不出口,喉咙里发出的,只是一声又一声的无意识叫喊。虽然葛雷甚无技巧,但我却感觉到他正在努力地取悦我,而同时,我的身心亦像浮沉於海上,感受到的只是无尽的快意。

「啊...葛雷...多一点...啊...不行了...」
随著高亢的一叫,我趁自己还未解放前先行推开葛雷,可惜还是迟了一点,葛雷的脸上还是沾染到一些浊液。连忙拉起葛雷,我吻去那抹暧昧的银丝,并开始以一副不解的眼神望向眼前的人儿。

「舒服吗?」
意外地,葛雷并没解释什麽,只是问我感想。想答舒服,又有点难为情,为了转移视线,我放下厕盖,要求葛雷坐上,让我为他服务。然後...我再次看到葛雷的脸上染上一抹羞赧的红晕,并且不好意思的推开我,说不能让我做这种事。

我不能?为什麽?是因为我是葛雷口中的大少爷吗?爱人的心、想爱的人舒服的心,人皆有之。而且葛雷让我享受了,我亦应该让他感受到吧?想及此,我没再理会葛雷的拒绝,轻轻地脱下他的裤子後,再把他按坐到厕所上。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这样正视葛雷的身体吧?以前与葛雷亲热时,我总是想也没想的便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完全把葛雷的身体想像成女人的,从来没有正视他身为男性的一部份,与我有著同样的需要。然而此刻,我终於留意到了。

如获至宝般捧起葛雷小巧的分身,我小心奕奕地以指尖在上面轻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颤抖。我知道,葛雷并不抗拒我的碰触,并且起了一定的反应,於是我低下头,试著以亲吻来换取葛雷更大的喜悦。

「啊...别...啊...」
没有间歇的亲吻及舔弄,完完全全地挑起了葛雷的欲望。虽然葛雷曾企图收起双腿阻止我的挑逗,但从舌尖感觉到分身逐渐的坚挺、眼光瞄视到双腿逐渐染上的樱红及耳膜接收到的嘤咛中,我知道葛雷正在享受、甚至渴求更进一步。

「但葛雷...看来...你不讨厌...」
「你...啊──」
闭起眼,我再没閒情去听葛雷要说什麽,只是迳自张开口把葛雷的分身纳入口内。此刻的我正尽情地取悦葛雷,而葛雷亦在我的一吸一吮下热情地回应我,在我的唇内缓缓地扩张领土。软弱无力的手已经无法阻止我,高亢的呻吟却不断地刺激著我,让我的舌头更是落力的勾勒每一串的皮肤,更逐渐把分身容纳至喉头的最深之处。

「啊......啊───」
随著深深的一吮及葛雷的一声尖叫,我感觉到一种湿黏的液体从喉咙中慢慢扩散。葛雷...在我的努力下解放了情欲...葛雷...并没有抗拒我呢...
「对不起,你...你快点吐出来吧,对不起...」
啊?葛雷为什麽要说对不起呢?是因为在我的口内解放了吗?不...葛雷...要知道你愿意让我取悦你,我已经觉得很高兴了,我又怎会怪责你?
而且,这是你的东西啊!我才不会觉得脏,我反而觉得,这比蜜糖更甜呢!
双手,慢慢地攀上葛雷的纤腰;脸,缓缓地埋入葛雷的小腹上。葛雷,抱你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啊!
「好甜...葛雷的...好甜...比蜜糖...更甜...」

葛雷篇 28
虽然不是同床,更不是同房,可是我依然感觉到屋内另一人的存在。
其实是很奇怪的,我明明看不到身在父母房的文迪,更听不到他在做什麽,可是我就是很清楚,他在我身边,正在陪伴我。
我想会令我这样想的最重要原因,是我终於心软,答应尝试跟文迪一起吧?
没错,我口中是说试,可是心底话呢?不,我是认真的,在答应的同时,便很清楚,我和文迪的关系已转变了,从之前那不知是什麽的交往模式,到现在的情侣关系。另一方面,我也明白自己不能再随自己的心情,高兴时便对文迪好,不开心时便冷嘲热讽,要多点为他著想,让两人都觉得幸福。

然而..曾经伤害我的文迪,曾经被文迪伤害的我;还有曾因伤害我而不敢再亲热的文迪,以及现在很想做的我...到底该如何相处,我们心中才不会有芥蒂?到底该怎样做,才可令两个人都感到满足?

看来我们要尝试的事实在太多,一个复活节假期、区区的十九天根本无法做得到。
嗯..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为文迪定位,从以前又爱又恨的对象,定为现在的情人,另外,我要找出文迪现在是否真的不愿跟我亲近,因为在正式交往後,我不愿再让文迪难过,还有我们强烈需要互相了解。

在安稳地入睡之前,我有点模糊地想著。
难得地睡得安稳,一夜无梦,我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十时多才醒过来,而且是难得的精神爽利。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太清楚文迪就在身边吗?那麽..在我身边的文迪,昨晚又是否睡得香甜了?

爬下床,披著外套走到浴室梳洗後,便在文迪房外轻敲一下。没有回应,看来文迪还没起床,於是我便直接走入去。
如我所料的,文迪还没起床,依然抱著枕头熟睡,见状,我亦没有开口吵醒他,而是轻轻地坐在床沿,望著这个拥有我的男人。最初,文迪的样子真的很丑,每当我见到他的正面,便憎他的背面,只觉他是世上最丑陋的生物,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却又被迫委身在他的身下承欢。

然而..现在呢?
在被迫跟在文迪身边後,我慢慢地发现到文迪的另一面。文迪依然是二世祖,什麽也只懂用钱,可是我看出了,文迪除了钱之外便什麽也没有,在他的生活中,能依靠、能得到的也只有钱,文迪其实也很寂寞的,那时那可恶的样子开始不再狰狞。

然後,文迪变了,因为爱我,他甘愿被人踩在脚下殴打侮辱、甘愿去自己最讨厌的人的家,就只为了学习如何与人相处、甘愿下田耕作,种我最喜欢吃的甘荀。
若问现在的文迪变成什麽样子,我会答,变的不是文迪的样子,而是我的心,还有文迪的气质改变了。我的心,不会只存有偏见,逼不得已地发掘出他的种种优点,而文迪的眼神、言行举止、待人态度也大大不同了,不再嚣张跋扈。

是因为文迪改变了,所以我才看到被一堆缺点遮盖的本质吧?我想也大概如此,我不禁庆幸文迪一直把我锁在身边。
「唔..葛雷..我爱你...」
当我听到文迪的梦呓时,嘴角,忍不住微微往上扬起,伸手轻触文迪的脸。我知道啊,我知道文迪的所有缺点,也知道文迪不是个好人,可是,他却是世上最珍惜我、最爱我的人,至少现在是。

「葛雷...」
也不知文迪梦到什麽,竟蓦地递起手向我伸来,眼看对方快触上我了,我连忙缩起手,收起脸上的温柔。果然,文迪在碰到我之时,便马上张开眼睛,惊讶地看著我。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