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Hyacinthus]————天戒-流[下]
天戒-流[下]  发于:2009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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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故事就是从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开始吧?
说来有点讽刺,若不是那男人的风流,今天的我们也无法得到沈家的帮助,静悄悄地把本已在市场上的流动股份、还有不知是谁也不知为什麽而卖掉的股份收购回来,另外又拜托奕义调查各经理级以上的人的财政状况。

结果就如我们所料。不少经理是董事会的下属亲友,会计部更有间特别的房,每月的某晚上都会有董事前来开会...
为了更快狠准地打击敌手,我另外找侦探更深入的调查会计部的人,然後在掌握了证据、文迪不知道时,先拿会计主任开刀,劈头就说出一堆罪名来令他心怯,说出真相及决定做我们的内应。

现在想起那个人的表情,我便觉得好笑了,那种始料未及的惊讶反应,双眼瞪大得快可从眼眶里掉下来...真是的,中国人不是有句说话吗?美丽的东西不是有刺就是有毒嘛!

然後,在我到港後的数年间,毒瘤一个跟一个的被切除,现在公司中的人大多会听从文迪的说话。
「听从我的话?是听从你的话吧?」
这天,我们难得地躲在家中放假,文迪在听到我跟南学长及沈凛的报告後,从後咬著我的耳朵笑道:「他们听我的话,我又听你的话,不就他们等於听你的话吗?」
「我的话还不是等於你的想法?」
比起邀功,好让文迪称赞我感激我,我更加喜欢这种自己等如文迪的想法,有种很亲密很温馨,却不是炽热的感觉。
「嗯,是吧?」文迪没有多想,随口地回应著,继续仔细地啃著我的耳朵。
其实,到底下属听从的是谁的命令并不重要,对我们来说,可以单独地相处的时间才是最可贵的,所以当我听出文迪并不热衷於这话题,而是对我的耳朵形状抱有更大的兴趣时,我决定不再说下去,转过身夹著对方的身体轻磨。

我们的日子就是这样地渡过了...
甜蜜、亲热的,却又不比过往般黏腻,我们总会尽可能地找相处的机会和时间,但不会互相干涉对方。不,我们既是连体婴,也是很独立的存在。偶然意见偏差了,也尽可能相信对方的能力,不闻、也不问,待事情过去後才检讨。

怎说呢?这是刚开始交往时的我绝对想像不了的相处方式吧?我本以为...我们只会激烈地纠缠著对方,直到死的一刻...
唔..其实我们依然在纠缠著对方,在我们一双手之间,还有著一堆红色的线团。
看著左手的无名指,感受著那种甜美的空虚感,我在想著我们的过去。十年已经过去了,我早已不再是个会每天准时跑去喂兔子的男孩,而文迪也不再是那个只会横冲直撞、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抢过来的少年,在十年的相处及生活中,我们都已成熟过来。

我们的想法不再一样,我们想得到的也不再跟十年前相同。
十年前的我,想得到文迪疯狂地需要自己的感觉,我渴求强烈的被爱感觉来证明自己还是活著;至於,十年後的我...
「文迪,我们结婚吧。」
十年後的我,想得到另一个新的开始,同时也想给文迪一个永远的承诺。坐在文迪的大腿上,我凝望著爱人认真地看文件的表情,很俊很有型,想不到当年那鲁莽而冲动偏激的少年,会成长到如此的稳重。

我好像..真的很爱很爱文迪,爱得想不到当初的自己为何会讨厌他。我不禁笑起来再道:「单是名义上的诅咒还不够,还是实际一点比较令我高兴。」
文迪听罢微微一愣,摘下眼镜仔细地看著我,然後认真地想了一会才回应:「实际一点吗?但不论如何,我也离不开你啊!」
「我知道...但有只戒指,我会开心一点。」
说著,我拉过文迪的左手,跟自己的比划著,想像在无名指套上戒指的画面。感觉,大概会比现在更幸福吧?
「那我去办吧?我会买一对漂亮的戒子,让你一世把我套紧的。」
同时也让你把我永远囚著。
嘴角泛笑,深情对望,十指惯性的紧紧扣上,然後情难自禁地拥吻起来。我听到颈链互相碰撞的声音,知道它们又如同我俩般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猎人想得到兔子,於是用卑劣的陷阱把兔子抓著,囚在笼子中...
不,真正被抓著,囚禁在笼子中,永永远远失去自由的,不是我,而是猎人。在很多很多年後,兔子甜美地笑著,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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