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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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琢说道:“相公只打算考这一次,过几日我就跟相公一块回水波镇了,相公好歹是个秀才,在水波镇上做一个私塾先生,一年也有银子赚,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在水波镇上一年收十几个弟子,一年赚几十两银子,很快就能在镇上买地置办产业,跻身乡绅。水波镇有他的父母在,江琢心里也更安心。
到时候他还想在镇上开个饭馆,自己做老板,这样也是极好。
两个人到了摊子前,许知昼感谢了费氏,拿了几串素串跟肉串给她吃。
“知昼,你回去做甚?我看你回去挺着急的?”费氏之前还没来得及问。
许知昼说道:“我看有衙役去巷子里,想着乡试的成绩要出来了就回去看看。”
费氏不由自主问道:“你家相公考中了么?”
许知昼点点头笑着说,“他考上了。”
费氏顿时瞪大了眼睛,“天啊,真是文曲星下凡了,现在你相公就是举人老爷了。”
许知昼没有闲聊多久,就有生意上门了,他去拌钵钵鸡。
费氏对宋长叙跟许知昼更加敬畏了,县里有几个举人的,考上举人还会被书院的人邀去做夫子,一年到头赚的钱不少,县里每个月还要发粮食。
哪怕是住在同一个巷子里也是同人不同命。
费氏心里翻涌,有人来买卤肉,她放下心思又去照顾生意。她想多赚点钱,把自家儿子也送到学堂读书,以后出来找个好活,舒舒服服的。
许知昼收摊后,他飞快把推车推回家,去寻宋长叙。
“相公,我要去集市买菜,我们一块去。”许知昼喊道。
宋长叙换了一身新衣,芝兰玉树,他说道:“你走后,县里来人说黄大人请我们去吃饭,还有段时辰,你先去换身衣裳,我们一块去。”
许知昼闻言眼睛一亮,“好。”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县令,现在能跟着宋长叙一块去跟县令吃饭了,他心里美到冒泡。
他推着宋长叙离开卧室,然后在衣柜里找自己喜欢的衣服。
宋长叙笑着摇摇头。
考中几个举人跟县令的政绩相关,县令自然是要关注一些。
等许知昼出来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他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袍,画了一个淡妆瞧着就很漂亮,唇红齿白,双眸漆黑,他瞧见宋长叙便露出一个笑。
宋长叙看着他移不开眼睛。
“相公,我们走吧。”许知昼挽住宋长叙的袖子。
时辰差不多了,黄县令在春意楼设宴,宋长叙跟许知昼到时,给老板说了黄大人的包厢。
老板热情的亲自引他们上去。
到了包厢门口,许知昼还有几分紧张,他是第一次见县令这么大的官,虽然相公说过谢淮川跟县令的官职差不多,但他还是对县令的敬畏更深。
他们住在村里时,哪里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跟县令吃饭。
来到包厢,谢风,罗双跟程茂学都在,宋长叙跟许知昼落座,黄县令还未来。
谢风说道:“宋兄,这回又让你夺了我们县里头筹了。”
宋长叙拱手说道:“侥幸而已,谢兄谬赞了。”
罗双说道:“宋兄走的太早了,若是在金河县就能早点看见自己的名次。”
宋长叙:“当时考完只想先回家,在考院里的日子太煎熬了。”
听了宋长叙的话,三个人都深有同感,若不是为了考试,谁能在考院多待。
他们四个人就宋长叙一个人成家带了夫郎来,谢风三人又对许知昼见礼。
许知昼打量着包厢,有一架水墨屏风看着很有格调,桌上有糕点和茶水。在外人面前,许知昼还是知道分寸,他只喝了一口茶水,吃了三块糕点。
宋长叙他们随意聊了几句,说到会试。
“明年二月初就要去京城考会试,三月就是殿试。”程茂学说起会试颇有几分向往。
乡试是在云州府,他们三个人都去过。但会试是在京城,解元各个州府都有,但会元全国只有一个。
会试考中,只有三百个贡士。这么多书生寒窗苦读多年,到了会试就能定下输赢。
哪怕是殿试,分一甲二甲三甲进士都是从三百个贡士来的,他们保底就是三甲进士。
“你们已经来了,是我来迟了。”黄县令穿着常服从外边进来,他端着笑眯眯的模样。
五个人同时起来见礼。
“好,都是私下的宴会,你们快坐下吧。不是说了,你们可以带家眷来,谢风你没有家眷,可以带你弟弟来。”
谢风拱手:“沧儿去外祖母家侍疾了。”
黄县令看了一眼宋长叙,他友善的说:“这就是长叙吧,我早有所耳闻,没想到现在才见到面,你真是青年才俊,这次乡试取得了第三名很不错。”
宋长叙拱手:“是黄大人抬举我了。”
“这位是……”
“这是我夫郎,许知昼。多亏他在,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走到这一步。”宋长叙含着笑意说。
黄县令难得感叹起来:“难得你们少年夫夫,感情还这么好。你的夫郎从你微末之际陪着你,以后你若有出息了,万不能忘了他。”
宋长叙正色:“我做不出这样的事。”
黄县令笑而不语,他拍了一下手让外边的人先上菜。
“你是我们县里考的最好,以后再接再厉。另外你们三个人也算是我看着长大了,寒窗苦读十载,也要加一把劲。”
四个人纷纷应了一声。
席面上,他们喝了几杯酒水便开始吃菜。许知昼看着这些菜色眼睛一亮,看起来都是他喜欢吃的。
他看见黄县令动筷后,自己也跟着动筷了。跟他们一块吃饭还是有些拘谨,许知昼吃的很矜持,每样菜都吃一点,这样吃了一个半饱。
结束后他们一并先送黄县令离开,谢风等人他们跟宋长叙打了一声招呼坐上家里的马车就走。
等人全部走完了,许知昼松了一口气。
“刚开始跟县令一块吃饭还有些害怕,后来一想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跟他们一起吃顿饭而已,渐渐就不害怕了。”
宋长叙牵着许知昼的手,“我一直以为你都很大胆的。”
许知昼翻了一个白眼:“我是胆子大,但我不是傻。那可是县令呢,谁见到了不害怕。”
宋长叙调侃道:“我见你都不怕哥夫的。”
提起谢淮川,许知昼结巴了一下,“那,那能一样么。我有我哥在,我才不怕他,不然我也是不敢的。”
他分得清楚事情轻重。就谢淮川喜欢他大哥那个劲,对他也不会做出什么。
他就像一只小猫,得知旁人不会对他做出不好的事就得寸进尺。
“这回你还要读书了,到时候就去京城了,我还没有去过州府和京城,改日也想去见见世面。”许知昼扯了一下宋长叙的袖子。
“我要去京城应该过年后就去了,毕竟从我们这去京城要一个月左右,等会试考完,若一个月我还未回来,说明我去参加殿试去了。”
许知昼暗自记下。
他们刚从酒楼回来,天还未黑,小巷有几个人看见宋长叙跟许知昼回来了热情的同他们说话。
“听说宋秀才,不对,现在应该叫宋举人了,真好。我们这个巷口竟还出了一个举人老爷。我当初看你们来这里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地方是困不住你们的。宋举人真是天上的文曲星哩。”
宋长叙又是一番推辞:“不敢当,往后还不知道如何,现在不敢夸下海口。”
许知昼有几分开心,跟他们说一阵话回到屋里,还哼着歌。
“以前相公是秀才时,他们才没有这么热情,现在成了举人热情多了。”许知昼给自己灌了一杯热水。
宋长叙笑了笑,“人之常情。”
“相公,我要给家里写信报喜,我来写,你帮忙看看我写的对不对。”许知昼想到要向家里写信,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写一句话就问宋长叙一句,终于把一封信写完了,等明早就交到驿站去。
金河县只考了四个举人,冯信鸥得知宋长叙考上后一阵唏嘘。
但他确实明白,他的水平跟他们四个人都有差距,他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过几日我们就回水波镇吧。”
江琢点点头,安慰他:“没事的,相公,我们在镇上也能好好生活。”
冯信鸥叹息一声,拥着江琢。若是家中家底再厚一些,他可能会忍不住再考一次,可这样考下去就要等三年,完全耗不起。
回到水波镇先行赚钱,以后再想其他。
几日后,冯信鸥跟江琢要离开金河县,宋长叙跟许知昼都去送他们。
冯信鸥说道:“宋兄,我们先回水波镇了,祝你会试顺利。”
宋长叙拱手:“冯兄保重,祝你以后万事顺遂。”
许知昼跟江琢忍不住抱了一下,许知昼说道:“我现在会写信了,以后给你写信。”
江琢:“还不知道我跟相公会住在哪里,但你们的位置暂时不会变,等我们有了新屋子就把地址告知给你。”
两个人都是从水波镇来的,相处一年早已经把对方当做真心朋友了。等冯信鸥跟江琢一走,整个金河县他们就没有伴了。
宋长叙拍了拍冯信鸥的肩膀,“若是冯兄在水波镇有营生就好,三年后冯兄还能再试一试。”
冯信鸥:“那也是三年后的事了。”
两个人上了马车,宋长叙跟许知昼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以后在金河县真没有什么人能说话了。”许知昼说到这里红了眼圈。
他们是同乡之人,又是同龄人,又都是从村子里出来,心里的感同之处更多。
如今只剩下他跟相公孤孤单单的。
他们回到家里,许知昼抱住宋长叙的腰,“还好我们不用分开。”
宋长叙摸了摸他的头,温声说:“我们不会分开。”
冯信鸥跟江琢走后,许知昼着实心情低落了几天。江琢走后,他在外面招了一个小工,每个月给三两银子帮着一起摆摊。
小工是个已经成亲的哥儿,为人老实勤快,话也不多。
等过了半个月后,许知昼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宋长叙看着也松了一口气。
他考中举人后,县里举办了许多文会,他先去了三家后别的文会就推了,闭门谢客,专心读书。
谢风,罗双和程茂学同样如此。
宋长叙读书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是回去县学请教周夫子,周夫子耐心给他解答。
“这次会试的主考官是当朝首辅刘大人,他出身世家,喜欢朴素简约的风格,你可以做一个参考。”
宋长叙想到打听到这个消息很难,他郑重说道:“多谢周夫子。”
“你这次乡试考的不错,往后再接再厉,按照常理来说,你应该是能考上贡士,只是不知道名次如何。”
宁兴朝有十三座州府,宋长叙这个名次已是宁兴朝的佼佼者了,让周夫子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
县学目前对他们的帮助少之又少,他们都是回到家中备考。
宋长叙回到家中撞上许知昼在,许知昼拿了一封信。
“是家里寄过来的。”许知昼拆开信封跟宋长叙一块看。
信中关心了他们的生活起居,另外让宋长叙不要为了读书熬坏身体。
“大哥还寄了一些自家做的熏肉,明天再处理了吃。”许知昼显得有些高兴。
“对了,相公,今年我们还回去过年么?”
宋长叙计算了日期,“我可能大年三十一过就走了,你在家多待一阵休息。”
许知昼心中有几分失落,“等你考完试,我们就可以不必分开了。”
若是在家中有爹娘,还有大哥在,他心里也好受一些,不至于整日想着宋长叙。
从当初的一行四人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许知昼突然有个模糊的概念。
以后他跟宋长叙会走下去走一辈子,哪怕是父母都不会陪他这样长的时间,因为父母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也会老去。
“相公,你当初为何来向我提亲?”许知昼不经意的问道。
这个问题立马把宋长叙问住了。原著中是因为两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现在对上许知昼的眼睛,他却不想这么说了。
宋长叙回想第一次见到许知昼的模样,他被吸引到移不开眼神。
“可能是爱上了你的颜色,然后经过相处喜欢上了你这个人。”
他说的直白又真实。
任何感情不会没有缘由,他爱颜色,更爱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万一你遇上比我更好看的人,你不是就变心了?”许知昼担忧的同时,又有些得意自己的好相貌。
世间或许会有比许知昼长的更好看的人,会有比他性格更娇纵的,会有比他更好的人。
“许知昼就是许知昼,世间会跟你有同名同姓的人,也会比你好的人,但是构不成千万之一的你。”
宋长叙说:“只有你我在齐山村遇见上,只有一个你陪我从齐山村走到金河县,这里的点点滴滴都不会被替代。”
许知昼心跳如擂鼓,他只觉得心脏泛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子都酥麻了几分。
宋长叙认真的说:“你就是最独一无二的,我又怎么会去爱上别人,他们都不是你。”
世人会爱他功成名就,爱他年轻俊美,却不会如许知昼这般待他。
“你读书是越发厉害了,说情话也说的这么好,我是说不过你。”许知昼脸上发烫,背过身去。
“我好是当然的,你在宁兴朝里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的哥儿,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
宋长叙早就习惯了,他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许知昼高兴了,他想到什么,恢复严肃的表情,“你也要做正七品的官,不能输给谢淮川,他就是一个大老粗,你是一个书生,你再怎么也要比他官位高。”
不然他还怎么去谢淮川面前作威作福。
宋长叙:“……”
老婆,你是真炮灰啊。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那可是主角攻。
宋长叙笑而不语。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许知昼不满的戳宋长叙。
宋长叙:“……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还是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小宋:你知不知道他是主角攻!![裂开]
小许:那又怎么样[小丑]

冯信鸥和江琢回到水波镇,他们没有停留先回了灵来村。
冯父冯母看见他们回来了脸上还带着惊喜,冯母说道:“你们怎地回来了,不是要在县里读书么?”
冯信鸥沉声道:“先不读了,我跟江琢打算去镇上先租房子,开个私塾挣钱。”
冯父:“回来也是好事,在镇上收几个学生一年也有不少银子哩,在镇上亲家还能帮你们。”
冯家有三个孩子,冯信鸥是家中老大,余下还有两个妹妹都嫁人了,灵来村就他们四个人在住。
村里的人得知冯信鸥回来了,有村民就来问他:“县里好不好,是怎么样的,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县里。”
冯信鸥回到熟悉的地方放松下来,他笑着给村民说了金河县的繁华。
在县学他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到了灵来村他是父母的骄傲,是村里唯一考中的秀才,这样的落差让他有些唏嘘。
江琢倒腾包袱,冯母走过来问道:“你们这回到了镇上,还要多仰仗亲家,你跟着鸥儿一块去县里也辛苦了。”
“娘,不辛苦。相公他根本就没有让我操心,他对我一直很好。至于爹娘那边,相公考中了秀才,爹娘哪怕是顾着外边的面子也是要帮相公的。”江琢谈到自家爹娘还是了解。
“那就好,你们俩好好再生个大胖小子,以后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冯母欣慰的说道。
江琢闻言耳垂一红,他小声的说:“孩子的事都要随缘的。”
冯母见他低头害羞,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冯信鸥跟江琢都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不至于催的太紧。
家里做了好饭好菜,冯信鸥跟江琢在灵来村休整几日就去镇上租房子。
水波镇上的房子比金河县比起来便宜多了,他们先租三年,有牙子给他们介绍屋子。
“这处是一间小院,有三间屋子可以睡觉,平时有人来了还能当做客卧,灶房这边有一个小的屋子可以当做杂货间,院子里打了一口水井,还养了两棵李子树,等夏天还能打李子吃。院子朝向里面,睡觉不吵闹,一出门拐弯后就是小吃,商铺,顶好的位置。”
冯信鸥跟江琢看着满意,这处院子比他们在金河县住的院子大多了,而且水井就在院里,不用去别处打水。
江琢给牙子讲价:“这处地方你看太旧了,这里的家具还有床架……”
最终以一年六两的价格成交,牙子拿了契书写上双方的名字画押。
牙子拿着契书轻松多了 ,“我看你们风尘仆仆的这处地方居住是好的,但要做生意就有些困难了。你们看着都是体面人,应该不是靠体力干活的。”
冯信鸥心神一动说道:“我是打算开一个私塾,收几个学生。”
牙子上下打量冯信鸥,见他确实有书卷气,他问道:“你可有功名在身?”
冯信鸥点头:“在下正是秀才功名。”
“这么年轻的秀才相公。有功名在身就好办了,镇上有许多乡绅,既然你们要在镇上收学生立足,往后是要给他们多打交道的。”牙子的神色变化,面上有些恭敬。
冯信鸥翌日一早去拜访李夫子,李秀才得知他的打算思忖说道:“做个私塾先生也不错,长叙如何了?”
冯信鸥笑道:“他考中举人了。”
李秀才面上扬着笑意;"看来他还要往上考,要是能考中贡士就好了。"
"明天有谭员外的寿宴,邀请了不少人去,晚上你来找我,我带你一块去认识人。要想在镇上做事,收学生少不了要跟这些人打交道。"
冯信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忙不迭说道:“多谢夫子。”
“你既叫我夫子,我怎么可能不帮你一把。”李夫子笑着说。
等到了谭员外寿宴时,李秀才就把冯信鸥介绍给镇上的乡绅。
水波镇上好不容易有一个新的年轻面孔,乡绅们都好奇的打听冯信鸥。
冯信鸥拿着酒杯跟他们喝酒说话。
到了镇上是要跟这些人接触,哪怕有些人他并不是那么喜欢也要摆着笑脸。
“冯老弟,喝一杯。”
冯信鸥说一声好仰头喝酒。
“听说李秀才有两个弟子考中了秀才,冯公子回来,还有一个宋公子上哪儿去了?”谭员外醉醺醺的问道。
冯信鸥说:“他是乡试第三,等明年去京城参加会试。”
“这么厉害。”谭员外喃喃道。
冯信鸥跟他们混熟后,招了二十个学生,束脩每年五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有一百两银子。
李秀才在镇上收的束脩也是这个价格,现在他想起来夫子在邻水村做私塾先生时,每年收他们三两的束脩,收的太少了。
冯信鸥在水波镇安定下来,他还在闲时去寺庙撞上了林蒲。
林蒲见了他惊讶:“冯兄,你怎么回来了?”
冯信鸥见了他心中有淡淡的欢喜,他说明缘由。
“我在林府做账房先生,每月三两银子,日子过的还不错,你住在哪儿,以后我们有空常一起坐坐,或者你现在有空么?”
冯信鸥应一声,两个人离开寺庙就一块去找个酒肆。
林蒲熟练的喊道:“打两坛高粱酒,再来两碟猪耳朵,蘸料辣椒多放些。”
“好嘞。”
林蒲说李秀才离开后,他们就各自谋生去了,他运气好就在林家找到了账房先生的活,平日都很清闲,只有月初和月底忙一些。
“林家还给我们屋子住,我就带着云娘跟我一块住在林家,主家不错,我们的日子也还成。”林蒲笑着说道:“这已经是我觉得能过得最好的日子了。”
“两位客官,您的酒跟猪耳朵来了。”
伙计把碟子放下来,还有两个蘸料盘子,林蒲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冯信鸥,“你尝尝,他们家的猪耳朵蘸上蘸料味道是一绝。这里的高粱酒也不错。”
林蒲给他们倒了一碗,想着给冯信鸥倒了一杯。他又吃猪耳朵又喝酒,看起来很痛快。
冯信鸥看见这杯酒愣神了一下,他抿了一口酒说道:“林兄,我现在也是用酒碗喝酒的人了。”
林蒲:“以前读书的时候,你多斯文又内敛,酒还是少喝些。”
冯信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难为你还记得。”
“说的好像我已经老了似的,我记性好着。这顿酒我请了,你不要忘记请我。”林蒲说道。
冯信鸥到了水波镇又一次从以前的人和事中寻到了温暖,他点头:“一定请你。”
宋长叙早起读书,许知昼推着推车去摆摊。他记得今年还要发生一件大事。
蛮夷被萧家军打退了,萧将军班师回朝,功高震主。作为跟萧家公子走近的谢淮川也成功晋升为正六品昭信校尉。
金河县秋收热闹一阵后,冬天临近,许知昼躲懒就不喜欢出摊了。
许知昼从外边回来他抖了抖身上的雪,“今年的雪更大了,我今天穿了一身棉衣出去还不够。”
他把手指放在火上烤终于缓过来了。宋长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拿着他的手握住手心里搓了搓。
许知昼喝了一口茶:“今天好多人出来,我去集市买肉差点就没买成。听说这次萧将军打退蛮夷,陛下龙心甚悦,大赦天下还免了边疆三年的税。给萧将军赐了侯爵,多大的荣誉。”
许知昼从旁人口里听说的,现在说给宋长叙听,说的津津有味。
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最喜欢听这些英雄故事。许知昼等手脚暖和了,他先去灶房把饭蒸上。
宋长叙穿着棉衣,拿着书卷看书。
他们过几日就要回齐山村了,不差这几日,许知昼就没有去摆摊了。
晚上吃的简单,一个竹笋鸭丝,腌制的酸萝卜,一个土豆炒肉片,南瓜汤就能吃了。
把炭盆放在饭桌底下还能暖一暖。
宋长叙舀了两碗饭,两个人就在一张旧桌子上吃饭,桌上还有一个泛着微光的蜡烛,屋子里有几分暖意,外边的雪花悄无声息的落在窗户上。
家具是旧了一点,两个人都勤快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宋长叙夹着肉片吃了一口,一连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一碗汤,他觉得身子已经暖乎乎的了。
许知昼吃一碗就够了,他做了饭,宋长叙就去洗碗。吃完饭,许知昼把炭盆移出来拿到灶房加了点炭,还要烧一晚上,这点炭不够烧。
多用一些灰撒在上面能多延一会儿热气。
“相公,茶壶里没水了,你多烧点热水。”许知昼喊道。
宋长叙应了一声。两个人的碗筷很快就洗干净了,他开始烧热水。
两个人晚上都要泡脚,脚底热起来,全身都热了。
把茶壶灌好,余下的热水留在锅里保温,刚吃完饭等会再泡脚上床暖着。
宋长叙去把挂在杂货间的衣服拿下来,他捏了捏已经是被冷的硬邦邦的,拿到屋里烤一烤就成了。
冬天洗衣服伤手,特别是洗棉衣又大又重,很费劲。薄的衣服晾干就会变成一个硬条条。
把衣服挂在堂屋,许知昼冬日犯懒,拿着荷包绣了几针就不绣了,他拿了从曹赋那的话本看。
有了话本看后,他找宋长叙认字也卖力一些,现在已经把字认的七七八八了,有些字太偏了,不认识也没甚。
他都找曹赋换了三趟话本了,他想把表哥的话本全看完了。曹赋现在歇了心思跟着曹昌一起做衙役,整日做的还很乐呵。
许知昼看了一阵他们泡完脚就到了床上,宋长叙看书,许知昼就窝在被褥里拱着身子把话本放在枕头上看。
宋长叙:“……”
他看了一眼把被角压了一下,然后继续看书。两个人都是寂静无声的看着,宋长叙渐渐看进去了,许知昼想发出声音,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亮晶晶的。
表哥家里只有武侠话本,看着江湖里的快意恩仇看着是很喜欢,但他看打打杀杀看的有些腻,一般还有好几个哥儿跟江湖儿女都喜欢男主人公。
改日相公去买纸墨时,他跟着去瞧瞧书铺里还有没有别的话本可看。
许知昼看累了,他把话本一卷翻个面,把手缩在被褥里闭上眼睛。
等宋长叙看的差不多了,他关上书本低头一看,许知昼睡的正香。他轻手轻脚的去吹了蜡烛,上床抱着许知昼。
夏日两个人凑的近就会热,到了冬日都是亲亲热热的挨着。
许知昼翌日去挑年货,他买了一些就回去了,顺便买了几捆柴火。
家里的柴火不够用了。
如今在金河县生活久了,他才明白到了城里处处都要钱,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要钱,光是这四样都要烧不少钱,一年到头算下来自己到手却没有攒多少钱。
幸好他们摆摊不用给商铺房租,虽然是艰难辛苦一点但省了房租。
最重要的还是把名气打出去,知道的人多了,又把回头客留住了,不然也是难的。
“宋夫郎,你这么早就出去了?”费氏出门扫雪,看见许知昼打了一声招呼。
“去抢年货了,早知道应该下午出来了,人特别多。”许知昼笑着回应。
“这会子人是多,你们今年还要回老家么?”
“听相公的意思是要回去的,等回去后,我就在家里多待阵,想着家里的人。”
费氏说道:“这也是,宋举人这般有出息,在当地一定也是有名望的人。他考上功名了,你又有一手钵钵鸡的手艺,这日子以后是越来越好。”
费氏说到这里免不得说以后想把儿子送到私塾去读书,“是要费钱供着,可读书认字后就好找活做了,我这样跟相公说,相公还说费钱,是打水漂,还是让孩子十五岁后跟他去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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