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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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长叙念叨了一行人已行到明州府,在金河县的小院还未退租,他怕相公没考上还要回去继续准备,总要留有后手。
许知昼经过好几个州府了,他对什么都好奇,掀开车帘不住的往外张望。
许知辞跟着他一块看。
谢淮川一般是骑马,只有下雨时才坐马车,一行三人路程走的不紧不慢。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许知昼一想到能看见相公了,心里总怀着期待。
作者有话说:
小宋:策论小能手[哈哈大笑]
小许:要到大城市咯[撒花]

宋长叙跟好友们见面后,他就往返在郊外和京城之中,他把京城看遍了,有的场所没有进去。等知昼来了,他就能带着他到处逛一逛。
他们在金河县的时候,许知昼来找他,他看见许知昼的模样就觉得心软。
想从村子里走出来,想去更大的地方,这本来就没什么。
宋长叙以前还觉得许知昼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现在他想,至少他爱慕虚荣还是对我很好。
而且在他眼里那已经不是爱慕虚荣,追求美好生活是每个人都渴望的,只是许知昼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了。
宋长叙发现自己给许知昼太多滤镜了。
他回到客栈拿着荷包浅笑。
从镇上一路到京城,宋长叙考完后心神放松,一般睡觉要睡到中午才起来,今天却不行了,明天要去看榜。
宋长叙起床后还是去买了两个肉包子边走边吃,到了榜前还是里三层的围着,他已经习惯了。
谢风摇着折扇,这回亲自来看榜,罗双跟程茂学也来了。
这回一甲跟二甲,三甲进士的前途也不一样。一甲是进翰林做官,是以后的储相。二甲进士成绩优异者可以留在庶常馆,三甲进士只会被外派,或者连官都做不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上面的人不退下来,下面的人怎么进去。
宋长叙吃完了两个肉包子,他瞧见许多人都来看榜了,反而是小厮少了许多。
看来这次这些世家子弟和富家子弟都是自己亲自来的,生怕错过了名次。
这次他写的有几分激进,不知道合没合皇帝的脾性。若是合了会给他一个什么名次,不合他最低也是三甲进士。
宋长叙是有保底才敢这么写的,不然他是不敢的。
“放榜了!”
“快,来人了!”
书生们看见有人过来了,他们往前面拥挤。宋长叙还在外围已经被挤的有些扁了。
“第一名是……”有人失声。
第一名云州府 宋长叙
第二名明州府 沈良
第三名宁州府 裴升荣
第四名云州府 白舒
状元竟然不是沈良?!有人大惊失色。
沈良是小三元,在乡试又是解元,会试是会元,手握五元了,就差最后一个状元,没想到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人抢了状元的位置。
不然他可是六元及第。
“宋兄,我的天……”程茂学率先看见金榜,他看着第一名的名字不可置信,他记得宋兄会试是十九名,现在怎么就窜上去了。状元,那可是状元!
三年来只出一个,最后的赢家。
“什么宋兄。”谢风刚挤进来听见程茂学的话,他眯着眼去看榜,目光一愣,“我没看错吧,云州府,宋长叙是头名。”
他们跟宋长叙相处一年多,只觉得他是一个潜力股,但是谁来告诉他,这潜力股是状元。
罗双:“宋兄是状元。”
罗双在下面也寻到了他们的名次,好在是在二甲,这样就放心多了。
宋兄,太厉害了。罗双心想,他完全没有想到。
沈良也没想到自己最后是榜眼,明明就差一个状元,他就是六元及第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
“这宋长叙是何人,在会试我为何没有印象,就像突然就上去了。状元,竟然是状元。”
宋长叙看见了自己的名次,别说别人没想到,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只想考个好名次,但没想考第一。
状元,他成状元,宋长叙的脑子晕乎乎的。
他还想若是他外派了,就带着许知昼一块去地方。到了地方做一个县令也是好的。
“今天陛下设下琼林宴,请随我一块来。”有官员说道。
另外一甲照例是要换上衣服骑大马游街。
有人引着宋长叙,沈良,裴升荣去换衣。
宋长叙穿上锦袍,头插双翅,骑在高马上,前面由禁军开道,沿街前行。
他的容貌丰神俊秀,身姿修长,骑在高马上,风流意气显露无遗。
上一次的状元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回的状元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小郎君,百姓看着赏心悦目。
榜眼跟探花的容貌也很出众,一溜串都是俊俏郎君。百姓们投掷鲜花和荷包,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意。
扔到宋长叙身上的鲜花,荷包最多。
因为他是状元,也是最俊美的人。
有鲜花落在他的衣襟处,宋长叙垂眸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鲜花,想到什么笑起来。
他突然想到还未跟许知昼成亲时,他从邻水村抄近路回家,在小路上遇上了许知昼。他端着鱼汤被烫了手,一副瘪着嘴委屈的样子。
“新科状元真的长的好。”
“他看起来性子挺好的。”
“要去打听看看他有没有婚配。”官家哥儿跟小姐都有些意动。榜下捉婿是京中常有的事,这回的状元这么年轻俊美,要是嫁过去也是愿意的。
宋长叙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他握紧缰绳。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还是想许知昼了。
游街完后,他们就去参加琼林宴,沈良大约二十五岁左右,他问道:“宋兄,你是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么?”
三个人边走边说。
宋长叙点头。
裴升荣跟沈良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裴升荣确实长的好看,他是比较安静的类型,说是探花也算实至名归。
到了琼林宴上,三个人已经交换姓名,初步建立友谊。以后都是要去翰林院的,他们是同届进士,自然要报团。
平景帝带着朝中大臣来了,众人纷纷见礼。
“都起来吧,一甲上来给朕看看。”平景帝沉声道。
宋长叙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他看见了平景帝的脸,是一张俊美威严的脸。
平景帝勉励他们几句,然后就放他们离开了。
刘忘生看了一眼沈良,心中很是满意。他家还有三个女儿两个哥儿,若是沈良知趣,那么他愿意跟沈家结为儿女亲家。
至于状元,刘忘生还要好生思量一下,看陛下看重宋长叙,他更不会在明面上跟他有什么深入交流。
裴升荣是河东裴氏的人,朝中自有长辈护佑。沈良有一个大伯在朝中任礼部主事不过是一个正六品官提供不了多少庇护。
宋长叙就更没有背景了,刘忘生想到自己打听到的事,心中惋惜。
最有力的姻亲,他也就此舍弃了,只娶了乡野村夫。若是他现在还未成亲,朝中大臣会把自家女儿跟哥儿嫁给他以做拉拢。
成亲后都是自家人了,自然会帮扶他,铺平道路。可惜最后一条捷径也被他自己毁了。
没有背景的人在官场上可不好混。
宋长叙坐在一侧看见谢风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谢风瞧见宋长叙走过来说道:“宋兄,恭喜你。”
宋长叙拱手:“谢谢兄。”
谢风拉着他来到中年男人身边喊道:“大伯父,这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也是我的同窗好友宋长叙。”
谢学士闻言眼中讶然,他点点头,打量宋长叙,“瞧着很年轻,既然你跟风儿是好友,以后到了翰林院要互相帮助,同窗之谊难得。”
宋长叙见他穿的是绯色的官袍就知道他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心中凛然,表面不卑不亢说道:“谢谢大人提点。”
谢学士还有其他事就没有跟他们这些小辈一块了,等他人走后,谢风跟宋长叙都松了一口气。
谢风看着宋长叙笑了笑:“我大伯父就是翰林学士,他有些严肃,再加上我们家是旁系其实关系很一般的。但是到了翰林院还能关照我们一二。”
宋长叙心中一暖,“谢兄……”
谢风掏出折扇打了一下宋长叙的肩膀,“你都是状元,现在盯着你的人多,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就好。宋兄,你千万不要加入党派,虽说不加入党派不成,但要加入党派也要找个有前途的党派。”
这话是推心置腹了。
“谢兄,我明白。”
罗双跟程茂学也来了,程茂学跟好几个进士已经打成一片了,他果然还是这样。
“宋状元,恭喜。”程茂学笑着说。
四个人在琼林宴上凑一块真是恍若当年。虽然才过去一年多,但人生又是一个新的阶段。
四个人还在一块。
客栈外边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越来越近,还有叫喊声,敲锣打鼓的声音混做一团。
客栈老板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读书人,有小吏欢喜的来报信。
“于光临中了,三甲进士,位列两百八十七名。”
“田轩中了,三甲进士,位列两百七十名。”
“季源中了,二甲进士,位列九十二名。”
正在客栈吃堂食的人听见这一溜串的名字,面容带喜,“恭喜恭喜啊,这回他们成了进士,我们今天也跟着沾光。”
客栈老板更是笑到合不拢嘴。
礼部把金榜贴出来了,小吏得了信就去报信。
“宋长叙中了,一甲头名,新科状元!”
听见这句话客栈内的人都惊了。
“客栈中还有人考中了状元!”
客栈老板心中狂喜,有书生考中状元,他就可以倒腾出一个状元屋,以后睡了这间屋子都能考状元,这是多大的福气。
“宋状元去琼林宴了,这一时半会回不来。”客栈老板心中美滋滋的。
下午等宋长叙回到客栈,客栈老板对他很热情,“宋公子,恭喜你考中状元了,这是我们客栈新酿的酒,送给宋公子庆祝。”
宋长叙闻言笑了笑,“多谢。”
伙计把酒水送到房里,恭敬的带上门。
宋长叙回到屋子里觉得浑身的疲倦褪去一些,他先盥洗后换了衣裳,倒出酒水慢慢的品了一杯。
今天喝的酒多了,有认识的人来敬酒,也有不认识的人。琼林宴不仅是为了让陛下彰显对新科进士的恩宠,同样也是让他们结交人脉的好时机。
认识了好几个进士,宋长叙揉了揉眉心喝了一口酒,又把荷包拿出来看。
一甲进翰林院,状元是从六品修撰,榜眼跟探花是正七品编修。负责编修国史,起草诏书等,这两个职位品级虽不高,但接近皇帝和中枢,是清要之职,未来晋升的重要跳板。
当然也有部分状元可能会被派送到地方任知州或知县职位,积累地方经验后在调回京城。
在京城的消费不低,等知昼来了,他们还要先租宅子,若是有人送他一座房子就好了。
京城的房价让人望洋生叹。
京城房子的高度也有限制,宫殿大概是九尺,民居在三尺左右,房屋的密集高,想要在京城买下一座四合院要上千两银子。
普通小官,像是宋长叙这样的从六品官,每个月的俸禄是七两银子,还有禄米和布匹,过年过节会发银子,一年下来拢共一百两银子左右。
一百两银子在小地方算多了,但在京城的吃穿住行,人情来往,一百两银子过的紧巴巴的。
“做官也不好做,还要家底厚做官才轻松。”
一文钱折倒英雄好汉。所幸现在他有了官身,他可以制糖,配方被人抢走时也要掂量一下他的身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糖在宁兴朝是暴利,而且没有在官府的掌控下,宋长叙打算靠糖拢到原始资金。
“说好的要买房的,以后在京城居住,还是想买个四合院。”宋长叙给自己定下目标。
他拿着荷包握紧躺在床上。
考完后等授官了,他还有两个月的假期,等知昼来了,他要带他好好的在京城看看。
这么久没见了,宋长叙难得感到寂寞起来。今天他可是考了状元耶,结果他夫郎却没有在身边,孤家寡人。
考完后想起夫郎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叹息一声翻身睡觉。
翌日起床后,他手里还有三十多两银子想去寻个牙子看看京中的房屋。每日在客栈需两钱银子,再住下去就了不得了,寻个屋子先安定下来才是正事。
他找人打听这里有牙行,寻了一个瘦小的男子,问他房屋的事。
“公子,您想要什么样的屋子,预算是多少?”
宋长叙沉吟说道:“我想要一个带小院单独的屋子,有厨房和卧室,盥洗室就好了。”
准确的说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另外希望环境清幽一些,不要太靠近郊外。预算二十五两银子。”
牙子思忖片刻说道 :“有的,请公子跟我来。”
牙子带宋长叙看了三处最后看中了一处小院子,这也是隔断房,把一个大房子隔了四个院出来,但确实环境清幽,屋子干净。
宋长叙跟牙子讲价,讲价到二十三两成交。
拿着契书,宋长叙收拢进怀里,今天就打算搬进去免得在客栈再花一日的钱。
他上京赴考,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很轻松就搬到新屋子,买了锅碗瓢盆,被褥床单,还有扫帚打扫屋子。
等知昼来了就可以住进来。
宋长叙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现在他打算先买制糖的工具。
许知昼他们在马车行驶,有客栈就在客栈睡觉,行至京城时正是晌午,他们跟着城外的人一块进去。
他掀开车帘看着窗外,行人络绎不绝,舞榭歌台,远远就能听见歌女和琵琶的声音,周边的商铺亮堂堂的,瞧着就很贵。
“这就是京城,看着确实繁华许多。”许知昼喃喃道。
在马车上他们也没闲下来,许知昼教许知辞认了一些字。
谢淮川也是头一次来京城,他寻了一个客栈住下,打算再去租个宅子,随即去萧府拜访。
“我们到京城了,上哪儿去寻相公?”许知昼跳下马车,到了京城心中便更急切了。
“我们来京城还未接到他的信,我等会出去打听。”谢淮川说。
许知昼这回说道:"谢谢哥夫。”
谢淮川唇角带了一丝笑,“都是一家人。我给伙计说了等会把饭菜送上来,你们先吃,我出去走走。”
谢淮川找一个路人问道:“哪里能看见新科进士榜?”
“去考院门口看看,说来也奇的很,今年的新科状元是寒门子弟,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郎君,骑马游街时还有一副好相貌,可惜不知为何,朝中大臣没有选他做女婿,反而选了榜眼跟探花。”那人说起这件事颇为遗憾。
谢淮川下意识问了一句:“新科状元叫什么?”
哪怕他是武将,对新科状元的含金量也是知道的。
“叫宋长叙,从云州府出来的。”
谢淮川闻言脑子嗡嗡作响,头皮发麻,盯着面前的人,“你说叫什么?”
“宋长叙啊,就是这个名。”那路人跟谢淮川说话,是见谢淮川气质不凡,现在被谢淮川一盯,心中发寒,说完就走了。
谢淮川还想问,结果只好作罢。
“长叙竟然考中状元,若是这样,那他的住所应该有人知道。”
谢淮川寻到了宋长叙以前居住的客栈,然后客栈老板说他已经搬走了,说是找到住所。
“这么看来是租了房子,正好我也要去租房子去找牙子问问。”谢淮川行动力很强,想到什么就去做。
到了牙行,谢淮川说了自己的要求,并且问道:“长叙在你们这里租房了,你知道他租到哪里么?应该没有租多久。”
牙子看谢淮川周身的气质,他说道:“我先去看看契书,应该能找到。”
谢淮川颔首。他在军营多年,上战杀敌不在话下,跟牙子这类人交往,向来都是强硬的。
出门在外,不可做出一副柔软心肠的模样,人善被人欺。
牙子很快就出来把宋长叙的地址问出来了,他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我们牙行有规定是不能透露客人的地址的。”
谢淮川把官牌拿出来,“我是昭信校尉,长叙的哥夫,来京城公干。”
官牌做不了假,牙子待谢淮川的态度越发恭敬,他带着谢淮川看了房子,谢淮川先定下一套有小院的,签了一年,拿到钥匙跟契书后,他就马不停蹄去找宋长叙。
牙子拿到契书自言自语:“不是说状元郎是寒门子弟,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哥夫,瞧模样也好看,就是看人有点渗人,在他面前不敢撒谎,耍手段。”
谢淮川到了宋长叙居住的地方,他先敲门。
宋长叙在家制糖,大火烧的旺盛,拿着一个大勺子在锅里熬制,听见动静去开门。
“谁?”他警惕的问道。
谢淮川见是宋长叙本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眉眼舒展:“你果真在这里,我们已经到京城,知昼说想找你,我就找人问了过来。”
宋长叙心中一喜,先打开门,“哥夫你先进来歇息片刻。”
他提了热水过来给他倒一杯,不好意思的说:“最近一直在忙其他的事,还未来得及买茶叶,哥夫先喝点热水润润喉咙。”
谢淮川一进来就闻到甜腻的味道,他喝了热水问道:“你屋子怎么一股糖的味道?”
宋长叙说道:“我最近看书看里面有一张古方说如何制糖,我便想试一试,想着要是做成了就能拿去卖。”
他把自己做的三种糖拿出来,“这是饴糖,红糖,白糖。”
“哥夫你尝尝。”
谢淮川吃了一块饴糖,饴糖实则是麦芽糖制成的,吃起来太甜了。
红糖跟白糖各有滋味,他吃不出好坏。
“是挺不错的。”谢淮川还是点评一句。
宋长叙给锅里加够柴火,他又去里面换了一身衣服,盥洗一番,从一个伙夫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他的眼中含着期待。
“哥夫,我们走吧。”
谢淮川:“……”
两个人到了客栈,宋长叙的脚步飞快,幸好谢淮川是练武之人,也能紧跟着。
许知辞跟许知昼在客栈里面吃饭,谢淮川叫了三菜一汤。许知昼本来很饿,但他还是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菜就没有动过了。
敲门的声音响起。
许知辞说:“进来吧,门没有关。”
宋长叙还有几分忐忑,他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许知昼,许知昼抬眼对上宋长叙的目光。
“相公!”许知昼立马扑进宋长叙的怀里,宋长叙从善如流的抱住许知昼。
两个人好久没见了,还有人在,宋长叙只伸手刮了刮许知昼的鼻子,看见他的鼻子红红,眼眶也有红晕,神色一愣。
他拉着许知昼的手没放开。
“大哥。”宋长叙喊道。
许知辞关心问道:“长叙吃饭了么,再叫几个菜过来吧。”
谢淮川自己去叫人。
四个人在桌子吃饭,许知昼有胃口了,他的身边坐着宋长叙,许知昼的眉眼鲜活起来。
“相公,我们是在京城住,还是回金河县?”
宋长叙在许知昼避不可免有几分得意,但他又不好太流于表面。
“我们住在京城,我已经把院子租好了。”
作者有话说:
小宋:要矜持[狗头叼玫瑰]
小许:啊?[哈哈大笑]

许知昼听见这句话一愣。相公在京城租了房子,那他们以后就要在京城生活了?
那,那不就是相公考上了,还做了京官?
许知昼像是猫猫一样瞪圆了眼睛。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宋长叙。
“相,相公你做官了?”许知昼不可置信,再次确认。
许知辞闻言也有几分讶然,放下筷子没有再吃了,目光同样落在宋长叙身上。
宋长叙心里有些拧巴,还是拱手说道:“这回得蒙陛下赏识,考中了状元,官职是从六品修撰在翰林院上值。”
许知昼只问他做没做官,他一股脑都说出来,没人问他考了多少名次。
许知昼跟许知辞哪怕不知道其他的事,他们也知道状元。状元那是出现在话本子上的,别人口中的,哪会离他这么近。
许知昼更是吃惊,他什么都吃不下了,“状元?相公做了状元了?”
他整个人瞬间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好似整个人都飞起来了。他一直念叨着做官夫郎,没想到这次真的成了,还是状元夫郎。
哇,状元夫郎,官夫郎,他一下子当了两个。许知昼的脑子晕乎乎的,掰扯不清楚。
他的心跳加快,现在看谁都是带着欢喜。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宋长叙,去拉他的手:“相公,你没有骗我吧,你真做了状元?”
状元三年出一个,他打量自家相公,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一个做状元的。宁兴朝那么多能人,怎地相公却做了状元?
不是许知昼对宋长叙不信任,而是他还处于恍惚之中,毕竟他是最清楚不过,相公是从村里走来的,这一步步虽不容易但跟真正的世家子弟还是有差距。
他相公,竟这般厉害!
那,那他也太有眼光,硬生生的挑了一个状元做相公,宁兴朝唯二看见了相公的潜力。
还有一个当然是钦点状元的陛下了,许知昼心中恭敬的想。
宋长叙心中柔软,他反手握住许知昼的手,“我说的是真的。”
许知昼总算放下心,他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神采照人。真的!
哇,我也太厉害了,有哪个哥儿的目光这么准,只有我。天啊,许知昼内心激动,心里的小人已经翩翩起舞了。
“相公,你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想过你考的这样好,那以后我不仅是状元夫郎,还是官夫郎了。没想到我也有这一天。”许知昼高兴之余叉腰大笑。
许知辞唇角含笑也为两个人高兴。心想,这样真好,以后知昼留在京城,我也有个伴了。听说做了官夫郎,以后就要面对这些世家哥儿,小姐,他心中犯怵,不知如何应对。
有知昼在,哥俩有商有量的,以后也有人帮衬。就是爹娘在齐山村不知如何,罢了,等他们安顿下来再写信去催,或是等爹娘老了,把他们接到京城享福。
许知辞一时想了许多。
谢淮川跟许知辞都纷纷恭喜宋长叙。
宋长叙谦虚的推辞了。
“我也把屋子租好了,但现下还有物件要买,我们明日就能搬过去。”谢淮川说道。
宋长叙看了一眼许知昼低声问道:“你同我一块,还是等明日再搬过去。”
“我当然跟你一起回去了,我就不再此处打扰大哥跟哥夫了。”许知昼一见了宋长叙心里就安稳下来,又得了做官夫郎的好消息,还是先同相公多说话。
他有好多话想说,脑子还是嗡嗡作响,心跳加速的厉害。
从齐山村到京城,往后跟大哥在京城想说话就能上门去邀,今天的好日子,他只想黏着宋长叙。说说他一路上的过往,夸一夸相公,那便是天底下最大的事。
四个人吃了午食,宋长叙去帮许知昼拎着包袱,带着他去自己租的屋子。
许知昼挽着宋长叙的臂弯,心落了下来。京城很大,人生地不熟的,有相公在,他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京城,眼睛亮,皮肤雪白,跟宋长叙站在一块很是相配。
离状元游街没过去多久,宋长叙跟许知昼走在街上,有人就把宋长叙认出来。
听闻有朝中大臣拉拢他,结果他成亲了,这不会就是他的夫郎吧。
瞧着倒不像乡野村夫,只容貌好看,哪里比得上能在仕途帮上忙的好岳家。
许知昼觉察到旁人的目光,他有几分好奇,随即见旁人同样好奇的打量他,他便颔首笑吟吟的,看上去丝毫没有阴霾,性子开朗活泼。
“相公,你太厉害了。”许知昼在宋长叙嘴边念叨着,“状元,三年才出一个状元,比起官夫郎,当状元夫郎更难,但有相公在,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许知昼笑起来,他见宋长叙又是一身青衫衬的他更加俊美无双,心中更加泛软。
相公一个人在这里还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他自己若是一个人来京城也会惴惴不安的。
像是去金河县,好在还有舅舅在,他小时候也来过几次,所以对金河县不怎么怕。但是从齐山村来到京城的路上,他看了许多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城池,他心中升起新奇的同时,还有细微的恐惧。
他离自己熟悉的地方越来越远了,马车上还有许知辞在,外边还有谢淮川,有他们在,许知昼才隐隐放心。
我有大哥跟哥夫陪着还有些怕,相公当时一个人去京城一定也是害怕的。
许知昼模模糊糊的这样想。
来到新租的房子,里面已经拾掇的干净,许知昼还是兴奋。他左看看右看看,同样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
“相公,这是糖的味道么?”许知昼疑惑说道。
宋长叙拉着他坐下把自己制作的糖展示在他面前,“我想卖糖赚钱,毕竟以后的开销越来越大,我现在每个月的俸禄是七两,以后在京城的开销负担不起。”
刚高兴完就要面对银子的事。
许知昼惊讶的看着宋长叙,“不是说当官就有银子么,还有大宅院住,周围仆从众人,出入有马车,锦衣华服,不差钱不差权。”
宋长叙:“……”
“你说的应该是本身家底就厚,还有家族势力的人。我现在做了官也是一个小官,还是清水衙门,还要熬。”
许知昼低头看糖,“那以后卖糖能赚钱。”
宋长叙笑着拥了他,“困难只是暂时的。”
许知昼点点头,他尝了尝三种糖,眼睛一亮,“相公,你做的糖好吃,拿去卖应该能卖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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