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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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昼只会绣荷包跟帕子,绣衣服他是不会绣的,他跟江琢一同在火边窝着绣花。
江琢在纳鞋底,相公已经有好几双棉鞋了暂时还不差,所以他纳的是靴子,他想做一双新鞋,让相公去乡试的时候穿上。
他的手很巧,许知昼呼哧呼哧的绣荷包,他现在绣东西都是为了自己跟宋长叙绣的,很少再拿去卖了,根本没有时间绣,有时候绣的就自用。
“时辰差不多了,相公要回来了,我先回去做饭。”江琢拿着自己的篮子回去了。
许知昼简单的做了三菜一汤,他做的分量刚好够两个人,吃完了第二天又能做新的。
宋长叙回到家中,街道的雪融化一些,天气渐渐暖和了。
用了晚饭后,宋长叙就继续温书,趁着天色还亮堂,许知昼又扎了几针。
过年的喧闹散去了,金河县恢复了以往的日子,冬天上街的人少,卖吃食的生意都不太好。
等到了开春,河水的冰融化,有鱼跃出水面,水波粼粼。
踏春的人多起来,人们也走出家门脱下了棉袄,换上春衫去郊外。
谢沧邀了许知昼一块去郊外上香。
谢沧:“没有耽误你生意么?”
许知昼坐在谢家的马车上,他摇摇头:“偶尔也要出来玩玩,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多人了。”
“这回不仅是踏春的事,县学的学子今天要去祭孔子,祭孔子后又要去拜文殊菩萨在庙里用了素斋才回去。”谢沧笑了笑。
城中其余的哥儿大多想跟他一起,是为了成为他的大嫂,可长兄的亲事半点不由人,都是家中父母做主。跟他套近乎也没用。
谢家的马车坐着很舒适,茶几上的糕点和茶水,许知昼就吃了不少。
谢沧倒是喜欢许知昼的性格,再加上他已经成亲了,根本不会问长兄的事,难得有个清静。
他们家在金河县多年,谢沧这一路上便为他讲了金河县的发展,还有民俗怪事。
他有一个兴趣爱好就是喜欢看志怪小说。家中长辈不喜他看这些,他就找谢风偷偷的带,幸好长兄对这些事不放在心上,一直有帮他。
一路说到寺庙,谢沧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他看向许知昼,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许知昼听的津津有味:“没有,我觉得你比说书先生说的还要好。”
谢沧眼睛一亮,待许知昼更亲近了。
“讲的特别好,我在村里也听过几个诡异的故事,我说给你听。”
村里大多都是自己的诡异故事,口口相传。
许知昼说给谢沧听,谢沧听了一个痛快。到了寺庙,还有一个长梯需要走,两个人下了马车。
刚走上长梯到了寺庙门口,他们再往前走就看见县学的学子在拜文殊菩萨。
有哥儿跟姑娘上了佛寺来撞上这副场景,目光闪烁。他们为何今日非要出门来佛寺不就是为了看看县学学子的风采,好多还是未婚的哥儿跟姑娘,能进县学的要么就是家中有权有势的,要么就是学识渊博的。
一个是家世好,一个是潜力股,他们心里门清。要说金河县最好的儿郎都是在县学里寻的。
学生们拜完文殊菩萨后,夫子就让他们自行活动,吃了斋饭就一并回县学。
谢风等人还未成亲,一直是金河县哥儿和姑娘心中的金龟婿,等县学的书生各自离去,他们就被围住说话。
宋长叙走出来瞧见许知昼竟然在,他眼中含笑快步过去,“谢少爷也在,你怎么来了?”
许知昼:“谢少爷约我来上香。”
县学开春都会来祭孔子和文殊菩萨,更何况今年八月就要参加乡试,县学的学生们更虔诚了。
有人来找宋长叙,许知昼说道:“你跟他们一块吧,我跟谢少爷看看就成。”
等宋长叙走后,谢沧笑道:“知昼,以后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好。”许知昼看着宋长叙被人揽着肩膀走了,笑了笑。看来相公在县学过的还不错。
这样他也安心多了。
毕竟他听说县学里的学生有权有势,怕他们仗势欺人。
宋长叙这边被揽到一边赏花,有人戏谑的问道:“刚才那哥儿是谁?长相不俗啊。”
“那是我夫郎。”宋长叙说道。
两个人长相般配,确实看着像是一对璧人。他们用了斋饭,宋长叙求了一个平安符去寻许知昼。
他看见在红色的姻缘树下,许知昼正在打量上面的小木牌。
“知昼。”宋长叙快速上前。
许知昼抬头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相公,我看好多人在这里挂小木牌,我们也挂一个吧。”
宋长叙把平安符挂在许知昼身上,他应了一声好。
许知昼认真写上自己的名字,宋长叙同样写上自己的名字。
宋长叙扔上去挂在枝头上。
风吹过树梢,枝头攒动。
许知昼眼睛亮晶晶的说:“相公,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么?”
“我们会的。”宋长叙握住许知昼的手。
上香后,诸多事宜都恢复以前的常态,一直到了春叶被吹黄了。
七月底县学就放假了,让他们该去云州府参加乡试的人就去。宋长叙回到家中拾掇了两件衣裳,两双鞋子,盥洗用品,多带了点银子。
等明日他就跟冯信鸥去云州府先去住客栈,熟悉一下考院和地方。
十年磨一剑,宋长叙这还没有十年,不过在现代人均十年磨一剑。
许知昼回来后,他端来一碗冰粉,“相公快吃,我吃了一碗玫瑰冰粉,好好吃。”
他到了屋子瞧见收拾在床上的包袱,疑惑的问道:“你是要去哪儿?”
宋长叙坐过来说道:“我收拾东西要先去云州府看一看,熟悉地方,等八月初就考。”
他说完拿着勺子吃了一口冰粉,冰冰凉凉的吃起来就舒服,还有醪糟在。
“这么快,相公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考就好。一次不行我们还能考第二次。”许知昼拍了拍的肩膀,一溜烟去找自己的私房钱拿了五两银子递给他。
“我还没过去州府,料想那边的东西定然是贵极了,你多带点银子去,在考试前吃好喝好,不要委屈了自己,免得影响考试发挥。”
宋长叙:“……”
如果没有后半句他会更感动。
宋长叙:“你放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晚上许知昼去买了卤肉,还炖了一只鸡,切了一个寒瓜给宋长叙送行。
有人关心,在意的感觉让宋长叙心头发热。
用了晚食,两个人没有出门逛,盥洗后就上床了。许知昼伸出一个脑袋说道:“你要早点睡,明天早点去赶路,我不吵你。”
宋长叙笑着应一声。
宋长叙很快就睡着了,反而是许知昼有些睡不着。听人说要去参加乡试,有些书生紧张到睡不着,他相公倒是一直都睡的很香。
许知昼一直睁眼到后半夜,睡意涌上心头才模模糊糊睡着了。
早上巷口的公鸡打鸣,宋长叙拎着包袱跟冯信鸥一块坐马车去云州府。
两个人在路上买了肉包子跟豆浆,除了他们以外,其他的马车也纷纷出发了。
像是宋长叙跟冯信鸥的马车是找马行雇佣的,谢风他们的马车都是自家的。
要真做了官还要养马车马夫之类的,又是一笔大的开销,宋长叙不由自主想到。
最后他失笑一声,还未考上官就想今后的事了,果真是被知昼念叨多了,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官员了。
云州府确实很大,他们到了城门口找了一个童子给六个铜子让他带他们去找客栈。
他们来的算早了,现在客栈的价格还不算太高,一连定了十日,宋长叙又讲价一番省了近五十文。
冯信鸥说道:“宋兄的口舌灵活,我却不行了。”
宋长叙说道:“我们连住十日应该有点优惠,冯兄,我们放下包袱先去吃饭吧。”
从金河县到云州府耗费了四日,他们一路上没有这么歇息,在路上啃的都是干粮。
有四日没有吃上白米饭了,两个人放了包袱就在客栈点了三菜一汤吃起来。
他们约定好晚上再出去逛一逛熟悉地方,下午先睡一觉。宋长叙沾床就睡。
云州府下面还有几个县,谢家在云州府有产业,谢风直接住在宅院里,另外的宅院则是被其他县城的人买了。
在县里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到州府来买屋子,哪怕是没有住几天偶尔来一回他们也喜欢住在家里而不是住在客栈。
罗家也有产业,程茂学的家世差一点就只能住客栈的上房了。
三个人没在一起,考试前都是互不干扰。
院子里清幽,谢风到了吃了一顿午食就开始温书,这次是乡试,竞争的人就更多了,哪怕谢风这样沉稳之人,心里免不得焦灼起来。
“也不知道这次的解元之位花落谁家。”谢风抛去杂念,拿着书卷。
晚上宋长叙跟冯信鸥在云州府逛了一圈,看见考院的模样,他们心中凛凛。
街头上十之八九都是穿着长衫的书生,果真是州府,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回到客栈后除了吃饭外就在屋里温书,宋长叙打开窗户一看马车络绎不绝,叫卖声和吆喝声没有断歇过。
有满头大汗的书生来客栈投宿。
客栈老板说道:“本店已经客满了,你再去寻寻其他地方吧。”
金河县离云州府近,像是最远的县到云州府要半个月。
所以他们避不可免会来的晚一些。
宋长叙关上窗户喝了一口茶,他看书看的有些烦闷时就会出门走一走。
临近最后一天,书生们基本上没人出门闲逛了,他们准备自己的考篮。
考篮只有笔墨,还有吃的馒头。
凌晨天还未亮,客栈店小二打着哈欠擦桌子,楼上传来动静,书生们都带着考篮下来了。
他们到了考院陆陆续续的进场,宋长叙寻到自己的考屋,坐了进去。
考场里没有一丝动静,听见敲锣的声音,考院关了门。
这回在云州府任主考官的是礼部侍郎简大人。他是翰林学士出身,一甲探花,娶国公之子为夫,如今已是当朝新贵。
简侍郎模样不俗,他端坐在上方,抿了一口茶,脊背挺直。
周围的衙役在他面前不敢放肆,云州太守在他面前都是屏住了呼吸。
他穿着绯色官袍,身姿修长,唇角总是带着柔软笑意,看上去人畜无害。
简侍郎踱步起来在考场里随意走了几下,他当时揽了这桩事是为了避开陛下跟萧氏争锋,现在到了考场上倒是有几分新鲜之意。
他走走停停还是端着笑回到上方坐定。
宋长叙提笔答题,心无旁骛。他们要在考场待许久,幸好是入秋,天气不冷不热的,宋长叙躺在硬邦邦的枕头上睡觉。
简侍郎他们就不必晚上还看着他们,自己回府邸休息。
简息翌日又去考院,监考了完乡试后,别说有的考生撑不住,他自己便有些撑不住了。
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这点苦便受不住了。
考生考完了,衙役带着他们离开考院。有人考生一出考院,心气一断直接晕过去了。
爹娘哭天抢地的过去搀扶儿子。
宋长叙等到冯信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皆有一双黑眼圈。
“冯兄,我们先去吃顿饭再休息吧。”
冯信鸥闻言口齿生津,他在考院吃馒头已经吃麻木了,现在闻着街道上各种小吃的香气,还有小贩的叫卖声,精神一振。
“好。”
宋长叙不想吃饭,他去一家馄饨铺子叫了二两馄饨。
冯信鸥叫了鸭丝面,又加两个荷包蛋,还去街上买了一个煎饼。
冯信鸥把煎饼分给宋长叙:“宋兄先吃点垫垫肚子。”
宋长叙少吃了一点等馄饨下了肚子,他胃里舒服多了。
果真还是要吃饱饭才有力气做其他的,现在他精神多了。
他们回到客栈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醒过来叫店小二送饭到屋子,吃完就打算回金河县。
不然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花销。
宋长叙跟冯信鸥走后,许知昼他们还是照常摆摊,他们走后,金河县好多马车都走了纷纷都是去云州府参加考试。
许知昼一看这么多人,一想云州府下面还有好几个县,他眼中一黑。
这么多人,相公怎么才能考中举人,读书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许知昼除了卖钵钵鸡的时候,心里都想着宋长叙的事。
就算相公没考上,他也会支持相公的,许知昼这样想着。
等到宋长叙真的回来了,许知昼一看他憔悴的模样,哪里还能说什么话,光顾着心疼人去了。
“我先睡一觉,马车有些颠簸。”
许知昼点头。
等宋长叙醒过来他就闻到一阵饭香,许知昼去买了许多菜,做了六菜一汤。
“你睡醒了,快来吃饭。”
宋长叙看着这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含笑点点头。
他还是有教养没有狼吞虎咽,只是夹菜的速度飞快,许知昼只是夹了少许菜,他吃了一点然后就看着宋长叙吃,最后索性不吃了,手肘撑在桌子上看宋长叙吃东西。
宋长叙吃完一碗饭又去舀了一碗饭,他觉察到许知昼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心中酥麻。
他故作矜持的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许知昼催促说:“你快吃,别管我看不看你。考试是不是很累?”
宋长叙夹了一个肉丸子,咬下去汁水就爆浆出来了。他点点头:“主要是舟车劳顿,还有在考场上吃不好睡不好。”
所以一般考完试,他们都会昏天黑地的睡一觉然后吃一顿饭。
许知昼听着是不太容易。
他没有再问宋长叙考的如何了,现在人回来先好好休息。
许知昼切了两个桃子端到屋里,宋长叙在整理屋里的书籍和文章。
若是这次考中了举人,有些书籍就缩在箱子里,用不上了。考完乡试才知道秀才考试是简单一些,越往上考越难。
“相公吃桃。”许知昼戳他的肩膀。
宋长叙应了一声,住在客栈哪有住在家里舒服,心里会舒坦许多。若是他们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屋就好了。
这里的小院他们住了大半年了,收拾的有模有样的。只是因为是租的房子便没有买太多装饰的东西,怕一时半会要搬家的时候麻烦。
他还记下了一个做糖的法子,但现在不敢拿出来。糖在古代太贵了,他没有实力拿出做糖的法子,很有可能被权贵要去,为了不惹麻烦,他便一直忍着。
等他有了一定的地位后,拿出制糖的法子先一点点卖,然后开一个制糖坊,家里就有钱了。
许知昼吃着桃子,看宋长叙在看他,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吃啊,看我作甚。”
“县学放假了,你这几日就在家里做什么都行,我出摊。”
宋长叙;"我也该换换脑子,我跟你一起出摊。"
许知昼拥着被褥,“你还是可以休息一阵。”
宋长叙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乡试考完后,大部分学子就离开了,谢风,罗双和程茂学,以及家中富裕的子弟都还留在云州府。
程茂学考完后也拘着要跟谢风和罗双分开了,他去找罗双一块住宅子,还有丫鬟侍从伺候,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比在客栈住着舒服多了。
罗双打外边回来,程茂学拿着鱼食扔给桥下的鱼,一群鲤鱼围绕在他身上,张大了嘴巴。
“你倒是在这里悠哉。”罗双说道。
程茂学诶一声:“我在你这里更自在些,锦衣玉食的,要是去了谢风家里就要多些管束了。”
谢家家风严肃端正,程茂学现在正是懒散的时候,若是去了那处不是就要被管着,还是罗家这样的商户之家适合他。
罗双去寻亭子坐下:“最近云州府有人牵线搭桥办了几个文会,你去么?”
程茂学:“以前还有心思去,现在罢了。等成绩出来我才有心情去文会结交人脉,不然要是落榜了结交的人脉也落了空。”
他们去文会增长见识,结交人脉,自然是看重这个人的价值,或者家族背景的价值,程茂学家道中落,家族是不能看了,自己若是没考上举人,一切都是空话。
罗双赞赏的颔首:“程兄为人果然通透,我也不去文会了。”
程茂学拿着亭子里的苹果咬了一口,“那是,做人不通透能跟你和谢风做上朋友。别看我们两个不去文会,谢风是要去的,他就那个德性。”
罗双笑而不语。
云州府负责批阅的官员和夫子都是关在考院里,不把考卷批完就不能出去,饭食都是由人送进来的。
简息跟着他们一起熬,熬了几天终于把考卷批阅完了,现在就是要定名次。
几个官员和夫子都推出他们认为好的考卷,然后传阅选中最好的。
“我手中的考卷不错,前面基本上没有错误,策论写的也新颖,该当头名。”
另一个官员说道:“我手中的考卷丝毫不差,策论从小到大,细致入微,该当头名。”
"……我手里的该当头名。"
简息心中也有人选,当他看了其他的文章时,觉得那两篇文章文辞更华丽公正,他一眼就爱上了。
他把手里的文章给其他的大人传阅,然后定下了名次。
简息说道:“诸位大人和夫子辛苦了,现在便可以回家歇息,在明日张榜前不可透露榜上的信息,一经发现,不要怪我不留情,只能按照朝廷的规矩办。”
“是,简大人。”
衙役引着他们离开考院,有人引着简息说道:“太守大人置了席面,为简大人去去疲倦。”
现在他只想睡觉,但在云州府办差事,又是边疆大臣,简息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好说道:“前面带路。”
跟太守喝了几杯酒,他回到屋子就睡倒了,一觉醒来已是大白日。
有侍从送了汤水来,简息喝完后,想到今日放榜,他今日偷懒,留在云州府的考生却不敢偷懒,早早就去考院等着。
谢风一看那么多人,干脆叫了一个包厢喝茶,让侍从帮着去看,罗双跟程茂学就蹭了他的包厢和侍从。
罗双:“听说这回厉害的人多着,那个叫什么白舒的,还有一个夏侯宏的都是他们县的小三元。”
谢风不服气,“若非宋兄,我也能拿一个小三元。”
“对了,宋兄没在云州府。”谢风恍然道。
“他是考完休息一天就走了,半点不留恋。宋兄的心性是我见到人之中的佼佼者。”程茂学说道。
他们突然听见惊呼的声音,谢风站起身在窗外看,书生们疯狂往中间挤。
“这是榜贴出来了。”罗双目光闪烁。
这时在考院张贴的榜上。
第一名江宁县白舒
第二名清平县夏侯宏
第三名金河县宋长叙
第四名金河县谢风
第十名金河县罗双
第十二名金河县程茂学
“白兄果然是天纵之姿,若是在会试和殿试获得头名,那可就是六元及第了。”说这话的书生语气中带着吹捧。
白舒拱手:“兄台不要这么说,以后的事谁都想不到,比起六元及第,我更应该考虑下一次会试如何考一个好成绩。”
“白兄说的是。”书生们附和道。
夏侯宏身边也围绕了一些人冲着他说恭维话,夏侯宏心不在焉的回话。目光盯着榜上的头名,随即目光下移落在宋长叙的身上,随即收回眼神。
“有人认识这位宋兄么?”夏侯宏打听。
众人摇摇头。
过了半晌谢家侍从把结果告知,谢风一脸不可置信,“我竟然是第四名。”
罗双跟程茂学倒是对自己的名次还算满意,谢家侍从知道他家公子的心,把他上面的三个人都念给他们听了。
“宋兄真是让人惊讶,竟考了乡试的第三名。”罗双说道。
“这回他又要出回风头了。”程茂学苦笑,一看谢风还是一副失落的模样拍他的后背。
“你还是第四名呢,还有会试跟殿试不必担心。”
谢风:“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白舒跟夏侯宏我不熟悉也听过他们的大名,宋兄是最让我想不到的。”
在县学里他还是头名,宋长叙时常位于第二第三,甚至有时会跑到第六第十,结果这次乡试考了第三。
“宋兄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要等府衙的人去告知。早知道就该拉着他到我们这一起等消息。”罗双有些遗憾的说。
宋长叙跟着许知昼一起卖钵钵鸡,夫夫干活不累。宋长叙一般上午帮忙,下午就回家做饭,做好了就来帮着许知昼推推车。
“许老板,有你家相公帮忙你松快多了。”
许知昼大方的说:“他是个读书人呢,哪能一直帮我,不过我相公确实不错。”
许知昼肉眼可见的高兴。
回到家里,吃了晚食,许知昼让宋长叙帮他洗个头。
宋长叙:“你就不怕我把你头皮抓破了?”
许知昼哼哼唧唧:“你要是把我头皮抓破了,我就把你脸挠花。”
宋长叙:“……”大可不必。
他去找了皂角给许知昼抓头发,许知昼惯会享受,他使唤宋长叙。
“左边重点,中间抓一抓……”
洗头发洗的宋长叙想从怀里掏出剪刀咔嚓一刀把他头发全剪了。
许知昼洗完头神清气爽,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宋长叙勤勤恳恳倒完水,盥洗后才去睡。
早上宋长叙留在院子挑水顺便把家里拾掇一番,许知昼去摆摊。
刚摆了一阵摊,他看见一个衙役骑马奔向了密江巷。
许知昼:“这是去做什么的,我们那应该没有不规矩的人。”
作者有话说:
小宋:勤勤恳恳小蜜蜂[撒花]
小许:干啥来的?[问号]

衙役是先去了谢家,罗家和程家去了,最后上的宋家。
其余的三家挨的很近,而且就在县城中心,他就先去那边报了喜讯。
许知昼看着那衙役进了巷子里还是想不明白。有人感叹的从西边走过来。
“谢风,罗双,程茂学都考中了举人,真是天大的喜事,谢风还是云州府第四,果真是了不得。”
“我听说我们金河县还有一个人考的比谢公子还好,名次在他之上。”有个儒生说道。
“好在好在一处去了,衙役在三家都得了不少赏银。”
许知昼听见这话,突然想到乡试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是在家等成绩,那衙役去密江巷有没有可能是去报信的。
毕竟谁去抓人只身骑马去了,要是本地的衙役还用骑马么。
许知昼的脑袋快速转起来。
密江巷不仅只有相公一个秀才,还有其他人在。许知昼跟费氏说道:“劳烦婶子帮我们照看一阵摊,我们先回去一趟。”
费氏是卖卤肉的,他们同住在密江巷,闻言应下来。
“知昼,我们回去做甚?”江琢被许知昼拉着走了。
“我看有衙役朝巷子里去了,骑着大马,没准是来报喜的,先回去看看。”
江琢闻言心里也有几分期待。
到了家门口,院门大开,马被拴在院门的树旁,许知昼屏住呼吸,放轻脚步,他走进去就看见衙役正在热情的跟宋长叙说话。
“宋公子恭喜你考上了举人,是榜上第三名。没想到宋公子这么年轻,前途无量……”
宋长叙对这个名次已是满意,他拱手谦虚:“谬赞了,我还有许多不足需要补足。”
许知昼听见已是心花怒放,他做作的轻咳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相公,我回来拿东西,听见这件喜事真是高兴。”
“大哥,您快坐,我去给您沏茶。”许知昼热情的说。
他说去沏茶实则是房里拿赏银,另外泡了一壶热茶过去。
衙役看见这夫夫俩都有一副好相貌,心中感叹,这处巷口显然比不上谢罗程三家的门楣,但以后的事谁又知道。
他心中不仅羡慕起宋长叙,这般考中了举人,以后若是得了机缘就能做上官了。
考中举人就拥有做官的资格,不过一般是补录的官,官位低,继续往上考才有机会做大官。
许知昼把一个荷包塞给衙役:“大哥辛苦了,这点银子拿给大哥去喝点茶。”
衙役满意的把荷包收拢进怀里,他脸上的笑意更甚。
宋长叙沉吟问道:“敢问我们县里考中了几个举人。”
“金河县考中了四人,就是谢家,罗家,程家以及公子你,四位公子。”
一个县城考三四个举人是常有的事,毕竟宁兴的疆域辽阔,州府下的县城很多。
衙役没有耽误工夫,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就骑马离开了。这回来报喜得了赏银,回到府衙还要放两日的假,这样的肥差下一次不知道能不能争取到了。
宋长叙送走衙役后,心上一松。许知昼高兴的喊道:“相公,你现在就是举人了,云州府这么多人,你考了第三名好厉害。”
许知昼的夸夸随之而来。
宋长叙心里有五分把握考上举人,至于是什么名次他倒是没抱太多希望。
这回出乎他的意料,瞧见许知昼一张小脸上满是高兴,宋长叙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终究是没有辜负他们两个人的期盼。
许知昼高兴的手舞足蹈,已经考上举人,离做官还会远么。
“相公,你坐下,以后家里的事你少做,安安心心读书。”许知昼夸下海口。
宋长叙心中不信,但他还是点点头。
许知昼离开家里,瞧见江琢,他也看见衙役从宋家离开,他笑起来:“恭喜。”
江琢倒是没有沮丧,举人很难,他们在金河县也算见识到了以前未见的,跟着许知昼他学会了赚钱。
许知昼在江琢面前高兴劲就克制了,他说道:“没事,还有下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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