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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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只要调笑几句,他就红了脸颊,说不出话来,垂下眼眸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好快啊,知昼也要嫁人了,我们当初都以为你会嫁给村里其他的小子,没想到嫁给了宋长叙,都看他的模样是顶好的,我看镇上的人都没有他生的好。”
宋长叙的相貌得到了他们一致的认可。许知昼也是极为满意的,他们聊了一阵,抓了瓜果边吃边说,等天边的晚霞出来,他们就摆手回去了。
“我们等明天喝喜酒。”
晚上,曹琴看着许知昼面露慈爱,她给他夹菜:“多吃点。”
许知昼点点头:“娘,我知道了。”
吃完饭,许孙正去看鸡鸭,还有猪圈,踱步进屋没看见许知昼,心里不由有些惆怅。
许知昼盥洗后回屋,家里给他做了新的箱笼,他把衣柜翻了翻,家里新做了三件衣裳都是极好的料子,他把衣服抚平放进箱笼。用惯的梳子,鞋子,首饰盒,一个自己攒钱偷偷买的香膏,一些布头彩线,还未绣完的荷包,自己的私房钱。
许知昼心里既期待又害怕,他栽倒在床上,趴在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
“对了,还有那本书。”许知昼突然想起来。
他正要去拿箱笼里的书,敲门的声音响起。
许知昼立马缩回手,神色有些心虚:“进来吧。”
曹琴进来看见自家哥儿乖乖的坐在床上,她坐过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
“这是宋家给的银手镯,你自己收着。”
许知昼接过盒子,眼睛亮晶晶的:“谢谢娘。”
曹琴笑起来,拍了拍他的手:“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准备。”
许知昼点点头。
曹琴关门离开后,许知昼打开盒子想看银镯子。之前宋家送过来的聘礼,许知昼别的没看见,一眼就相中了这只银镯子。
银镯子耶,他有一只银簪子都宝贝得不行,银镯子可以打几个银簪子了,而且他看见了镯子上还雕刻了花纹,看上去素净中带着华美。
简直是他的梦中情镯。
许知昼打开盒子看见有他喜欢的手镯,还有一块五两的银锭。
他的神色怔然一下,没有去拿银镯子,反而拿着银锭看了又看。
爹娘挣的钱都是辛苦钱,他从小时候就看见爹娘在田地上干活,风雨无阻,很少有歇息的时候。他跟大哥的日子比同龄人好很多,想要什么爹娘都会尽力。
五两银子已经很多了。
对于婚嫁之事爹娘也是为他们着想。许知昼模糊的想,虽然他的爹娘没有其他的爹娘那么富裕,但爹娘已经把最好的给他了。
人都有感觉,谁对他真心,对他好,他都能感觉到。
许知昼鼻尖突然一酸,把盒子关上,扯了被褥吹了蜡烛睡下。
黑暗中他小声的抽噎起来。
爹娘从来对他没有要求,只是希望他的日子能快活一些。
泪水打湿了枕套。
宋长叙还未睡着,梁峰临走前给他递了一本画册:“你多学着点,姑姑跟姑父不好意思给你,就让我来给你,毕竟我们的年纪相近,这些事也好说。”
梁峰轻咳一声:“明天我会帮你挡酒,作为新郎官在这一天不能喝醉了。”
宋长叙手忙脚乱的接过画册,有点发呆。
回过神说道:“多谢表哥。”
梁峰笑着离开。
宋长叙做足准备后,打开画册。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没有同窗那本画的精妙。
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
他该学习。
但他恐同,他为什么要学习这个。
但还是要看看吧,不然会被许知昼牵着鼻子走的。他恶狠狠的想到,这次他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窝囊,实在窝囊。
宋长叙给自己找好借口,兴致勃勃的看起来。
那就多看几眼。
宋长叙看了一阵放下画册收起来,他闷头睡觉。
他以为他会一夜无眠,结果一觉醒来,公鸡在打鸣了。
他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爹娘跟大哥都已经起来了。宋长叙起床换上喜服,他竟然有几分紧张,他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打量起来。
红色的喜服衬得他清俊无双,眉眼漆黑如墨,他抿着唇,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出门。
梁素打量他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时辰到了,你就去许家接新夫郎。”
宋长叙:“儿子知道了。”
说这话时,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宋长叙听见了几个熟悉的声音,他走出来看见了他的同窗们。
林蒲勾着身子在看王二郎记账,他嚷道:“我也认字,宋兄怎么不让我做记账先生。”
王家二郎尴尬一笑。
他听说宋长叙性子高傲孤僻,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过来贺他成亲。
个个穿着长袍,有几分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气息。冯信鸥带了自己的夫郎来,冯信鸥跟其他的人也是小声的说着话,他还是很端得住。
其余的同窗坐了一桌,拣着桌上的瓜果吃。瞧见宋长叙出来了,他们一阵起哄。
“宋兄,喜服很衬你。”冯信鸥说。
宋长叙笑着过来跟他们闲谈。
村里的人也来了,都是呼朋引伴的,一哗啦就坐了一桌子。
“长叙,今天是你大好的日子,我来喝一杯喜酒你不嫌弃吧?”李秀才笑着挼着胡子走过来。
到了时辰,宋业找里正家借了马过来,若不是宋长叙在现代骑过马不然就要出丑了。
他看着面前高大的黑马,翻身而上。
到了许家,有人看见他忙进去告知。宋长叙一身喜服,身姿修长,面容俊美让不少哥儿,女子都红了脸颊。
他站在门口,看见许孙正背着许知昼过来。
许孙正说:“好好对他。”
宋长叙抓住另一侧的喜绸感到另一边的重量,他清楚的知道在另一边的人就是许知昼。
这段喜绸把他们连接在一起,以后可能还会度过很长的日子,也许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成亲就是这样,需要承担另一个人的重量,互相牵着一头。
宋长叙说:“我会对他好的。”
进了喜轿后,许知昼坐在轿子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攥紧喜服,心中怦怦直跳。
喜轿太狭窄了,也太热了。
外边敲锣打鼓的声音震的许知昼耳边嗡嗡作响,外边还有许多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他红着脸。
喜轿停下来了,许知昼本来打开盖头在散热,立马盖好盖头,矜持的由人牵出去。
隔着喜帕他看不清脚底的路,只能跟着喜绸的另一方跟着他走。宋长叙似乎察觉到他的怯意,他放缓了脚步。
两个人跨过了火盆到了堂屋,高堂之上坐着宋家父母,宾客的声音传进许知昼的耳边,他心中一阵紧张。
许知昼心跳如擂鼓,宋长叙同样紧张,两个人迷迷糊糊就拜堂成亲。
有人欢喜的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许知昼就被送进洞房了,他坐在喜房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村里没那么多规矩,也没有喜婆在,他就掀开盖头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
“早上起来就吃了一个馍馍,水都还没怎么喝。”许知昼皱着眉头喝完水,他自在的巡视一圈屋子。
窗户贴着喜字,屋子很亮堂,看上去空荡荡的。看见有梳妆柜,许知昼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坐下来试一试,梳妆柜上的铜镜也是新的,照得人更清楚。
他的肤色白,模样好看只上了一点粉,然后涂了口脂。
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打开衣柜看了看,看见宋长叙的长袍挂着,他小声的哼了一声没有再细看,他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桌子上拾掇的干净,书籍摆的整整齐齐,凑近了还能闻到墨香味。
许知昼逛完了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结果皱着眉头起来,一看床上尽是桂圆,花生,红枣,难怪有些硌人。
他剥了一个桂圆吃。
然后把花生这些拨到另一边,这样躺着就不硌人了。
宋长叙跟着众人喝酒,梁峰,林蒲等人都为他挡酒,他喝的不多。
宾客们都跟着起哄,调侃。
宋长叙浑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但他知道从许知昼把手交给他时,他们都要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他吐出一口气,梁峰问他:“你现在精神怎么样?”
宋长叙点点头:“还行。”
许家的亲戚来了许多,包括在水波镇上的姑姑,许知昼的姑姑穿的是绸缎,见了宋长叙一表人才倒是很满意,听说认得几个字也好。
李秀才来吃一杯喜酒已经给宋长叙面子了,席面做得体面大方,村里的人吃了不少油水,都纷纷赞宋家大方。
宋家有了面子,许家同样有了面子。
跟着众人一顿胡喝,宋长叙知道自己的底线,喝了一些便开始躲着人了。
众人抓不到人,一抓人,宋长叙就躲在亲友身后。他找到宋明言,低声说:“大哥,劳你帮我一个忙,给喜房送点吃食,我看要闹好一阵子。”
许知昼应该跟他一样从早上就开始准备着,没自己吃饭。他趁着喝酒的空隙间,还吃了几口热菜。许知昼在喜房待着,怕是还没吃上东西。
宋明言笑着点头,带了几碟小菜送到喜房。
许知昼听见门外的动静立马端坐在床边。
“知昼,他们还要闹一阵,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夜晚还长,到时候很难熬。”
许知昼轻言细语:“谢谢大哥。”
宋明言笑道:“是长叙跟我说的,你吃吧,我先出去了。”
许知昼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宋明言带来的菜种类多,但量不多正好适合他吃。
“宋家哥哥真是一个大好人,”许知昼感叹一句,拿着筷子开吃。
“当然了,宋长叙也有点细心。”许知昼夸了一下。
等宋长叙把宾客送的七七八八后,他就该回屋了。
他先去盥洗,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后才走到自己屋前。
明明是自己住了许久的屋子,现在他却在跟前产生了畏惧和犹豫。
宋长叙抬头就看见门上贴着的喜字,屋里的蜡烛亮着,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许知昼早就听见脚步声了,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又听见门扉被关上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跟前,他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红色的长袍下摆。
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许知昼兀然一下紧张起来,他的手还落在外边,下意识就攥紧了喜服。
宋长叙觉察到他的小动作,他心里也紧张着,看见许知昼在紧张,他的紧张突然消散了一些。
他站定,然后掀开盖头。
许知昼只觉得眼前变得明亮起来,他抬起头对上宋长叙漆黑的眼神,含羞带恼。
宋长叙看见他的容貌愣了一下。
许知昼化的淡妆,宋长叙知道许知昼长得好看,但这次他感觉许知昼像是一朵芙蕖花一样。
让他有点移不开眼神。
“你还饿么?”宋长叙没话找话。
“我不饿。”许知昼从床沿下来。
两个人喝了合欢酒,臂弯靠得很近,靠近的喜服贴在一起,仿佛肌肤都贴在一起了。
许知昼很少喝酒,他小口小口的喝完,脸上染上了红晕。宋长叙在外边跟人喝了一些酒,他没有醉,这回喝了这杯酒,他有点醉意,耳朵还红了一圈。
两个人喝完合欢酒后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宋长叙轻咳一声移开眼神,“我身上全是酒味,我先去洗一洗再回来。”
许知昼穿着喜服也难受,他也想洗一洗,再说还要做那种事,还是要再洗一遍才好。
“你洗好后,把浴桶搬到屋里来,我洗。”许知昼理所当然的说。
宋长叙:“……”
也是,总不能让新夫郎出门去泥房里洗吧,我不气,我不气。
宋长叙安慰自己。
他洗完后把浴桶搬到屋里,又提了热水倒进去。
许知昼脱了喜服,只有一身里衣,他伸出手试一试温度:“有点热了,还要兑冷水。”
宋长叙任劳任怨。
他发誓,这是看在今天刚成亲的面子上,他才这么做的。
兑完冷水,许知昼终于满意了,他瞅了宋长叙一眼,宋长叙自觉的背过身去。
他坐在床边把喜服脱下来,听见水流的声音,身子燥热起来。他若无其事的打开衣柜,瞧见衣柜里已经挂了一套喜服了,他神色怔了一下,把自己的喜服也挂上去。
他站在衣柜前,看了许久,然后轻轻关上柜门。
许知昼洗完后穿上里衣,他逐渐找回自在,说道:“我洗好了。”
宋长叙去把浴桶搬出去,他回来时还带着初夏的灼热气息。
他关上门扉,喜烛噼里啪啦响了一声,许知昼剪掉了烛芯,让喜烛燃得更亮。
宋长叙感觉浑身刺挠了一下。
许知昼也有点不自在,他说:“我们已经成亲了,所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长叙突然屏住呼吸,他想只要要求不过分,他都可以满足。
“你说。”
许知昼掰开手指:“首先我们成亲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们是一体的。”
宋长叙点头表示认可。
许知昼:“我是你的夫郎,你是我的相公,你该好好宠爱我,每天喂饱我,我不干活,家里的钱要让我管。要给我端茶倒水,洗衣捶背。你还要努力读书,让我在村里有面子,做一个官夫郎。我会偶尔煮一碗白米饭给你加餐。”
说到做官夫郎的时候,许知昼情不自禁翘嘴,美滋滋的,半点不顾他人死活。
宋长叙:“……”
宋长叙想过很离谱,想过自己可能会气死,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许知昼了。
地主都没你这么黑,你干脆让我叫你主人得了。
这是做相公的,还是做工的。
不过也确实是做攻。
宋长叙一言不发,无声的表示自己的抵抗。
许知昼躺在床上,这里的床软乎乎的,他还挺喜欢的。
“你干嘛还傻站着,该睡觉了。”许知昼打量了一下宋长叙,落在他的腰身上红了脸。
反正他是看了书的,也是有点经验的人。
宋长叙又认得字又看得懂画,他应该更懂。
心里的怒火烧着,宋长叙走到床边他跪伏下来,凑近许知昼的脸。
周围的气氛渐渐升高,宋长叙的长腿压在两侧,控制了行动。许知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像是一把小刷子。
许知昼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靠这么近,侵略性太强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想后退,可惜后背抵在床上,根本退无可退。
两个人温热的呼吸交错,床上的桂圆,花生硌的皮肤有些细微的疼,这点细微的疼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
宋长叙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用长腿顶开许知昼的腿,一只手扣住他的手,五指相交,掌心相贴,严丝合缝,毫无顾忌。温热的肌肤似乎也在泛着颤意。
宋长叙浅浅的呼吸像是铺洒在脸上,健壮有力的臂弯压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唇上的口脂,用力按了一下。
许知昼晕头转向,他记得书上没有这些的。
宋长叙灼热的气息传来:“要我给你当牛做马,要我洗衣捶背,还要做官夫郎,我凭什么做这些?”
“你是我相公,你本来就应该这么做,若是你……”
宋长叙听见许知昼的话,头皮发麻,脑子仿佛炸了一般——
没有人叫他相公。
还是一个男的叫他。
“你若是不对我好,我就去村里说你坏话,让大家看看你是……”
吐出的气息有些潮意,宋长叙看着许知昼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的话也让他不喜欢,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一只手放在他的腰身上,果然很细,很软,还有一道凹陷的腰窝。
他盯着他的唇。
扣住他的黑发,伏身堵住他的唇瓣。
许知昼脑子晕乎乎的,他瞪着宋长叙,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
宋长叙心想只是亲吻而已,只是因为烦,所以想堵住嘴。
没什么不对的。
亲吻来得急促,宋长叙不得法门,自上而下的亲他的唇。
喜烛吐出火星,许知昼不懂换气,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伸手推了宋长叙一把,怒目而视。
“你,你这么粗暴,读书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许知昼大喊。
宋长叙脑子还有些晕,又有些热,他下意识伸手捂住许知昼的嘴。
“你想要家里的人都听见你的声音么?”
宋长叙盯着许知昼,不自在的动了动。
作者有话说:
小宋(肯定:我喝了酒,又被气了,情有可原。
小许:他,一点都不儒雅!说好的斯文读书人[爆哭]

“……”
许知昼没有出声,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喘息声,感受到灼热的气息。他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被吻过的唇瓣泛着水润,上面有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触感。
外边的夏蝉叫了几声,从早到晚的热闹喧嚣褪去,夜晚的寂静缓缓流淌。
被捂住的唇,指腹上的薄茧带来细微的火苗,掌心的灼热引火燎原,吐出的气息浅浅的落在宋长叙的手背上。
他捂住许知昼的手一紧,下意识用手指描绘他唇瓣的形状,目光深沉漆黑。
许知昼眼中落下喜烛的火光,看着他的模样,勾人心魄。
一张漂亮的像小白脸的脸。
他怔然中松开手臂。
许知昼:“你做什么,我都没有允许你亲我,而且你怎么这么……”
宋长叙没有吭声,抿着唇一副俊美的样子。他压制许知昼,头垂下来靠近他的脖颈,长发落下。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宋长叙看着他的眼睛,心想还是堵住吧。
嘴唇再次压下,辗转反侧的吻,湿漉漉的,许知昼的声音被吞没在唇齿间。
热气在两个人之间传递,宋长叙的里衣带子被蹭掉了,露出八块腹肌。他捏着许知昼的后颈,退出来。
然后又把许知昼压向自己,撬开他的唇齿。湿润的潮气,不得法门的亲吻磕碰了牙齿,宋长叙无师自通学会了吃咬。
许知昼软的仿佛一滩软泥,脑海中一片空白,双手无力的抵着宋长叙的胸膛。
长发交缠在一起,宋长叙脑子里更晕了,喜烛还在燃,两个人唇齿分开,各自喘息。
喜服挂在衣柜里,两个人都只身穿了一身里衣,许知昼脚趾痉挛了一下,浑身冒着热气。
喜烛没有吹灭,隔着橘色的烛光,宋长叙看见许知昼的眼睛,脖颈,蹭开里衣下隐藏的锁骨,白皙如瓷。
宋长叙喉结上下滚动克制自己,今天已经失控了,不能再做得太过分了。
他是为了堵嘴,不是为了其他的。
许知昼回过神瞪宋长叙:“你怎么不按书里的来?”
宋长叙声音沙哑:“什么书?”
“就是,你成亲家里的长辈会给你看的书,那书里说了的,我看不懂字,只看了画。”
宋长叙心思又有些躁动,他不想在同一个被窝里讨论这回事。
这次他很有分寸,哪怕是扯着被褥只是扯了一个被角,身子离得很远。
“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睡吧。”
许知昼伸出手戳宋长叙:“书里不是这么写的,明明还没有完。”
“你不困吗?要是来一遭,你今晚就不能睡了。”宋长叙语气一顿,心思浮动。
他不自在的侧过身。
许知昼打了一个哈欠,“好吧,那明晚再来。我确实很困,昨晚都没有睡好,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许知昼看见宋长叙离得那么远,不满的拉住他掩在被褥下的手臂抱在怀里。
“你离我这么远做甚。”
宋长叙的手臂有力,许知昼抱在怀里还有些安心,虽然他亲吻有点用力,还喜欢摸他的脸跟后颈,但还是能接受。
宋长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侧着身子,语句踌躇。
“你就不怕嫁给我么?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许知昼挪过来挨着宋长叙,他松开他的手,把自己窝在他的怀里,果然很温暖,很有力量。
他说:“你叽里咕噜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想怎样,要是世间都是相爱的人,那就不会有那么怨侣。但是,但是我还是希望的日子好好过,我对你还是有点满意。”
宋长叙心中触动。
许知昼嘀嘀咕咕:“再说了,都已经成亲了,肌肤相亲了,要是和离的话对名声也不好,只能把人熬死了当寡夫比较好。要找下家就要提前物色了呢。”
宋长叙面无表情:“……”
他就不该问。
许知昼打了一个哈欠,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觉得自己的唇仿佛被亲肿了。
他害羞的低头,不好意思的说:“相公,我这样叫可以吧,我们都成亲了。你看看我的嘴唇,是不是肿了?我看不到。”
……又叫相公,真会撒娇。难道他让我看,我就看么。
他只是为了早点睡觉,不然又要闹一通。
宋长叙转过身,撑着身子看他的唇,唇瓣红润润的,半张的小口仿佛是绽开的花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僵硬的说:“没肿。”
就碰碰嘴皮,吃咬一下,怎么会肿。又不像那地方一样。
宋长叙对自己记忆力好的事情,这时有些无言。
得了他的话,许知昼放下心:“这样就好,不然明天怎么见人。”
许知昼靠着宋长叙睡着了,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旁边的人会对他做什么。
很快身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宋长叙转过身盯着许知昼看。
许知昼脸上的小绒毛有些可爱,手指缩在被褥里。宋长叙看了半晌,给他压了压被角。
他似乎在家里很自在,宋长叙想。
从早到晚,他也累了。宋长叙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他结果睡得很香。
早上天刚亮,梁素跟宋明言就起来,把昨天还能吃的菜热一热,余下的桌椅昨晚忙到后面还没有还回去。各家的碗筷桌椅,梁素都记在心里,宋明言在家做早食,她跟宋业一块去把桌椅还了。
还桌椅要费力气,宋业力气大,两夫妻还了桌椅,看见天光大亮,两个人心里也欢喜。
桌椅,碗筷还了,账上的份子钱有五两银子,除了半席面外,还剩了三两五钱。
今天是新夫郎第一次在家里,梁素见家里拾掇的干干净净的,又拿着扫帚把院里的灰尘扫干净。
早上吃玉米饼子,还有一碟青椒肉丝,一盘土豆炖鸡肉,还有一碟爽口的黄瓜。
赶早不能吃太油腻了,怕吃不下。日头大,荤菜要早点吃完,不然放坏了,心里更懊悔了。
宋明言烧着饭,还烧了一壶热水留着泡茶。
等饭菜差不多好了,徐澄去敲门:“舅舅快起来咯。”
宋家早食吃得早,门内传来宋长叙的应声。
宋长叙抓了一把头发,他觉得有个肩膀泛着酸意,睁开眼睛,许知昼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他闭着眼睛嘟囔几句。
估计也是被喊醒了。
“你先起来,我再起。你帮我看看箱笼里,那件绿色的衣裳。”
宋长叙好脾气的应下来,他弯腰去箱笼里找衣裳,结果一不小心翻到了许知昼的贴身衣物。
他手指一烫,立马松开,慌忙的把许知昼要的衣服扔到床上:“你换吧,我去另一边换。”
许知昼揉了揉眼睛:“怕什么,你在这里换,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昨晚只看见了宋长叙的腰腹,看着很有力量,这次要是他换衣服的话,他能看得更清楚。
宋长叙不听这胡话,他转身去另一边换衣裳,许知昼戴了一个木簪子,跟着宋长叙一块出门。
到了盥洗时,两人都用帕子冰冷的刺了一下脸,现在清醒多了。
许知昼还是有些紧张,他悄悄打听:“你爹娘人怎么样,等会你可要帮我,护着我。”
宋长叙把帕子放好,他含糊应一声:“他们都是和善的人,你不用担心。”
两个人一起到了堂屋,饭菜已经做好了,宋长叙坐在一侧,许知昼挨着他坐。
宋长叙从碟子里神态自若的拿了玉米饼子递给许知昼,喊了一声爹娘。
许知昼跟着宋长叙喊道:“爹,娘。”
宋业跟梁素笑起来,梁素说道:“知昼,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了。”
许知昼拿着玉米饼子咬了一下:“娘真好,我知道了。这玉米饼子也很好吃。”
梁素跟宋明言闻言都露出一个笑脸。许知昼早上是有些饿,他舀了一碗土豆炖鸡肉汤,吃了三个玉米饼子,然后主动帮忙把碗筷收拾了。
宋长叙跟上他,去灶房里帮忙。
宋明言正想开口,梁素笑道:“让他们小夫夫去吧,真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喜欢粘在一起。”
实则不然。宋长叙是怕许知昼在家里不自在,进来帮忙。许知昼烧水洗碗,他见宋长叙进来了,飞快瞅了一眼门外,没有看见人。
许知昼很想让宋长叙帮他洗,但怕被家中长辈发现,若是成亲第一天就发现他使唤宋长叙会对他的印象不好。
他老老实实的洗碗,宋长叙帮着他洗了几个。
许知昼眉眼舒展,“算你懂得心疼人。”
宋长叙轻咳一声:“洗碗算什么,都是小事。”
也不用这么夸我。
洗完碗,两个人出门给宋业和梁素敬茶,两个人给了许知昼一个大红包。
许知昼美滋滋的说:"谢谢爹娘。"
宋长叙瞧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禁不住也笑起来。
“我们家没有那么多事,你嫁进来就是我们宋家的孩子,只要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说罢,宋长叙跟许知昼都应了一声。
家中还要干活,宋业跟梁素就去地里忙,宋明言今日不出摊,带着徐澄去后山走一趟,割鸡草,看看有没有野菌挖了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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