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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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呈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天喻辞在台阶上坐了很久,久到连傅呈安都在想他会不会被冷风给吹透了,犹豫了一瞬间要不要过去把人叫进来,喻辞自己站起来了,他看起来醉得不轻,走路晃晃悠悠,不知道要去哪儿。
这时候刚好有男人过来跟喻辞搭讪。
他喝醉了酒,长相却精致漂亮,再加上一身奢侈品牌打扮明显非富即贵,稍微有点心思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机会。
然而喻辞脾气却很大。
他连看都没看那个人,不耐烦地挥手让他滚,那人却不肯放弃,跟着喻辞走了两步,甚至试图想抓住喻辞的手:“帅哥,现在时间还这么早,一块儿再去喝一杯呗,我请客。”
喻辞冷着脸把这人的手甩开,却踉跄了一下,直直撞进傅呈安怀里。
傅呈安下意识抬手扶了他一把。
十月份的淮江天气转凉,但喻辞单薄的外套下面却只穿了一件T恤,因此傅呈安的手放上去几乎能感受到喻辞皮肤上的热度,还有细到几乎能被他一手握住大半的腰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喻辞便抬起头来。
他醉醺醺地望着他,似乎是在辨认他是谁。
然而傅呈安却在看清他脸的这一刻,心脏剧烈跳动。
喻辞皮肤很白,五官精致,下颌尖尖,此刻因为喝醉了酒的缘故,眼角染上几分惑人的红意,他醉眼朦胧的看着傅呈安,那双极其漂亮的眼睛他觉得像是受了蛊惑一般。
“哎哥们儿,这是我朋友,没事,他喝多了,你把他交给我就行——”那个追上来搭讪的人看出傅呈安只是路过,试图上来把喻辞接过去,傅呈安手上的动作一紧,然而还没等他拒绝,喻辞忽然抬起手来勾住他的脖子。
“你出门之前没照过镜子吗,长得歪瓜裂枣的,谁是你朋友。”喻辞喝醉了酒,说话的杀伤力却很强,他嘟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傅呈安道:“比他长得差远了。”
“你爸爸我就算约炮也要挑这样的,明白吗?”
“……”
“滚吧。”喻辞不耐烦冲着那人摆手,然后整个人都靠在傅呈安身上,先是把头放在他肩膀上,然后又勉强站直了确认了一下:“你……你是谁啊?”
“你长得真好看……”喻辞直盯着他的脸看,眯着眼睛说:“我怎么刚才在酒吧里……没见过你啊。”
傅呈安还来不及去想面前这人是不是不太清醒把他当成酒吧男模了,喻辞已经抬起他的下巴,凑到他面前吻了下去,含糊道:“……就当是生日礼物了。”
说不清傅呈安那一瞬间的感觉,像是水入油锅,又像是耳边惊雷。
他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因此也从未思考过自己的性向,可此时此刻被一个陌生男人当街吻住,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将人推开。
喻辞呼吸间还带着浓郁的酒气。
连这个吻也毫无章法。
傅呈安脑子里一阵空白,
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能感受到喻辞贴在他唇边的柔软唇瓣,等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占一个喝醉酒的人的便宜时,喻辞却在下一秒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昏昏沉沉道:“我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生日礼物。”
他耷拉着眼睛,嗤笑了一声说:“肯定是假的。”
喻辞点完火就跑,他眯着眼睛又看了傅呈安一眼,然后将人推开,晃晃悠悠转身往台阶下走了。
他醉成这样,一个人在大街上不安全,于是傅呈安下意识想把他拦住,却看到喻辞走下台阶后随手招来一个代驾,醉醺醺抬手按响了停在路边的跑车。
保时捷918.
价值一千多万的超跑。
傅呈安追过去的脚步蓦地顿在原地,凑巧这时候一阵冷风吹来,瞬间吹醒了他因为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而被搅乱导致不太清醒的心神。
于是最终,傅呈只是跟代驾加了微信,并且给他加了两百块钱,要求他把人送到以后给他发个消息。
然后亲眼看着喻辞不太清醒地坐进副驾驶位,线条漂亮的蓝色跑车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然而时间过去太久。
他只记得去年生日那天他百无聊赖接受了别人在山上赛车的邀请,拿了冠军以后又转场去了酒吧喝酒,后来因为来者不拒导致喝了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等头疼欲裂从沙发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生日对他来说并不是多么值得期待的日子。
以至于他总是习惯在这一天用热闹跟酒精麻痹自己,但此时此刻,当他竭尽全力想从脑海中挖掘出关于傅呈安的那段记忆却一无所获时,又忽然感觉到一丝后知后觉的可惜。
“……所以是你让代驾把我送回去的?”喻辞问。
傅呈安“嗯”了一声,把手中的啤酒喝完,罐子扔在垃圾桶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停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本来是想让代驾帮忙把你送上楼的,但你喝醉了,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人碰你,所以他看着你上电梯以后给我拍了张照片就走了。”
“……”
喻辞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傅呈安又开了瓶啤酒。
其实代驾照片拍的很仓促,但照片里的人却很漂亮。
大概是因为坐在车里嫌热,当时喻辞胡乱把外套脱了拎在手上,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宽松的领口露出大片因为酒精而微微发红的白色肌肤,神色有些恹恹的。
傅呈安收到消息后盯着对话框里的照片许久,鬼使神差般点了保存按钮。
等反应过来想要删除,按在屏幕上的拇指却半晌没有点下确认键。
于是到现在那张照片还存在隐藏相册里。
傅呈安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但后来他总是不自觉想起照片里那张醉意熏然又精致漂亮的脸,更忘不了那个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吻。
喻辞想想还是觉得可惜。
他生日那天喝醉了酒居然在大街上强吻了傅呈安?!
这么刺激的事情,还是他的初吻!!
结果他竟然稀里糊涂连一点都不记得!
他忍不住逼问傅呈安:“那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什么要让代驾送我?”
要是傅呈安送他,他们早在一年前就认识了。
说不定当天晚上他借着酒精就把人推到床上去了。
想到这里他更可惜了,磨牙道:“而且你都对我一见钟情了,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追我?”
这件事是上一世的傅呈安从来不曾跟喻辞讲过的。
但他没想到喻辞知道了以后反应会是这个。
傅呈安没忍住笑了一声,喝了口酒,过了一会儿才望向喻辞,实话实说道:“事实上除了那个吻,当时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跟喻辞的生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没有任何交集。
况且淮江市常住人口一千五百万人,除非有心,他跟喻辞甚至连偶遇的几率都约等于零。
而且就算是有心……
后来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理,傅呈安拒绝了另外一份兼职,延长了在那家便利店打工的时间,甚至蠢到跟同事换班,即便如此,他都没在那家酒吧门口再见过喻辞。
“……”喻辞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哎……好吧。”
喻辞叹了口气,靠回折叠椅里。
想了会儿他又重新坐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傅呈安说:“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傅呈安望向他。
“我喝醉酒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最讨厌别人碰我,但酒吧门口那么多人我偏偏能撞上你,还能拉住你,强吻你。”喻辞的语气活像是自己干了件什么特别牛逼的事情,但又因为什么都不记得有点遗憾。他啧了一声继续说:“所以,我的意思是,不论是去年还是今年,不论是早还是晚,不论是你主动还是我主动,反正我们总能遇见。”
傅呈安怔了一下。
“……之前我还说是我先看中的你。”喻辞靠在折叠椅上两条长腿舒展开来,明明是不服气的意思,但他望向傅呈安的眼里却宛若带着明亮星光,嘴角翘起,高兴得极其明显 :“这次算你赢了。”
傅呈安没说话,他还沉在喻辞刚才的话里。
反正我们总能遇见。
……反正我们总能遇见。
这道理这么浅显,可为什么上辈子的他却不懂得?
喻辞不知道傅呈安在想什么,但他心情很好,于是起身站到傅呈安面前眨了眨眼睛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你说的那次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撩拨道:“要帮我复习一下吗?”
“……”
傅呈安喉结滚动,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一把将人拽进怀里,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低头狠狠吻了上来。喻辞也不甘示弱地回应,仰起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勾缠住他的舌头,回吻傅呈安。
伴随着重重的呼吸和粗喘的声音,两人的唇齿在一起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吻到大脑有些微微缺氧,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傅呈安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他块垒分明的腹肌的手抽出来。
喻辞喉结滚了滚,眼尾隐约有些发红,哑声催促道:“你他妈的……追来追去,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转正?”
傅呈安身体也烧着一团火。
他并没有比喻辞的情况好多少,刚才要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提醒他现在是在外面……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喻辞的衣服拉整齐,额头青筋直跳,最终还是喝了口冰水,压抑道:“……现在还不行。”
喻大少爷从来都不是个受委屈的主,他憋得难受就想骂人,不轻不重踹了傅呈安一脚。
磨牙,压低了声音怒道:“傅呈安,你是不是不行?!”
“……”
他不行?
上辈子每次到最后都扛不住骂人对他又抓又挠,最后还要他抱着去洗澡的人是谁?
忽然不想忍了。
忽然忍不住了。
傅呈安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深呼吸一口气,一边唾弃自己原则性太差,一边沉默着将喻辞从折叠椅上拉进来。
“你干什么?”喻辞不满道。
“回去。”
“……回去干什么?”
突破了自己心里这层防线以后,傅呈安觉得自己连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他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回去上床,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直到被傅呈安拉回民宿,打开房门按在床上,喻辞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要动真格的。
看出他的紧张,傅呈安用膝盖强势顶开喻辞的双腿,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怕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喻辞盯着傅呈安的眼睛看时甚至有点散光。但他来不及思考这些,就被面前这人身上扑面而来的强烈侵略性和雄性荷尔蒙影响的头晕目眩。
喻辞心脏跳得很快。却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想法。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揪住傅呈安的衣领:“都是男人,我为什么要怕?”
傅呈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喻辞,漆黑的眼睛里翻滚着极其晦涩又汹涌的情绪,他忽然在这一刻升起极其强烈的施虐欲,想在这张床上狠狠地欺负喻辞,或者让他哭,让他求饶,让他露出在别人面前永远不可能露出的迷离表情。
那些狗屁的克制和坚持全都被抛在脑后。
所有原则也都在这一刻不复存在。
前世今生所有的情绪叠加在一起,令傅呈安有些失控。
“那就好,”他把指尖伸到喻辞唇齿指尖拨弄他柔软的唇瓣,声音低哑:“是你说的,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想先去洗澡,还是现在就在这儿?”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的喻辞忍不住偏过头去,却没有让傅呈安把手抽出去,呼吸紊乱道:“墨迹什么……就在这儿。”
傅呈安点了点头。
他侧过身去拿出放在抽屉里的东西——因为喻辞助理的功劳,前台默认他们是需要助攻且大有来头的同性情侣,十分周到的在房间里准备了齐全的用品。
东西拿过来拆开了丢在床上,他却没急着立刻开始。
他极其恶劣地缓慢亲吻喻辞的嘴唇,故意勾着喻辞缠他,直到喻辞衣衫凌乱,呼吸不稳,睁开眼睛却看到傅呈安一身衬衣整整齐齐,耐不住了哑声骂他。
他才好心没有继续折磨喻辞,终于跪坐在床上慢条斯理伸手一粒一粒解开上身穿着的衬衫扣子。
脱到裤子时碰到拉链纽扣的手顿了一下,看了喻辞的脸好一会儿,一边低头吻他,一边用低声诱哄:“你来帮我?”
事实证明,傅呈安是真的很行。
喻辞从最初极度不适到后来傅呈安每一次贴近、每一次摩擦都能引起过电一般的颤栗,再到后面他承受不住开始骂人,累到抬不起胳膊被傅呈安抱去浴室洗澡。
再到傅呈安毫不留情在蒸腾着热气的浴室将他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结束的时候房间里处处狼藉,喻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榨干了,昏昏沉沉,连究竟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太清楚。
因此他毫不意外地错过了凌晨一点到三点那场据说五十年来最盛大的狮子座流星雨。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第二天上午十点了
浑身上下像被碾过一样,酸疼,但也很爽,而且是那种彻底释放过以后筋疲力竭的爽。
感觉到傅呈安在身后抱着他,因此喻辞就这那个姿势窝在他怀里懒得动弹。
他注意到傅呈安即使睡着了依然用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态把手箍在他腰间,仔细回忆起来昨天晚上他似乎也是这样,一双大手始终箍在喻辞腰间,带着些许蛮横的动作几乎让喻辞意识涣散。
不能想。
昨天他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有点太舒服了,舒服过头了,以至于现在稍微联想一下都感觉两腿发软,整个人从脊椎顺着往下半个身子都酥酥麻麻。
喻辞一动,傅呈安也醒了。
跟喻辞不同,他昨天晚上直到天光大亮才睡,因此这会儿感觉眼皮微微有些发紧。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手轻轻摩挲着喻辞的皮肤,他们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傅呈安贴着喻辞的耳朵问:“难不难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离得太近,喻辞“嘶”了一声,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嗓子竟然都有点哑了。
但傅呈安明显在事后帮他清理过,因此喻辞除了感觉身上酸疼,有点胀之外其他倒是还好,而且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喻辞倒也不会矫情害臊什么的,于是他舔了舔嘴唇,转过身面前对着傅呈安:“还行吧,没什么不舒服的。”
傅呈安伸手摸了摸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点了点头。
昨晚因为情急没有拉上的窗帘此刻被风吹起来,露出外面郁郁葱葱的山峦,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能听到风声和鸟叫的声音,还有金黄色的阳光透进来。
傅呈安在被子底下揉了揉喻辞可能会感觉不舒服的肌肉,问他:“要起来吗?”
今天周末,喻辞原来是准备在床上再赖一会儿的,但忽然想到陶也那边有家他参股的酒吧新店开业约了他过去捧场,于是他坐起来靠在床上问傅呈安:“你下午有事吗?”
傅呈安没有别的安排,于是喻辞直接替他拍板决定让傅呈安送他过去,并且陪他一起参加陶也那边的开业酒会。
他们让民宿管家送了早餐过来。
吃完早餐,两人东西收拾好准备下去退房,喻辞站在玄关处接过傅呈安递给他的外套,突然说了句:“我把这家民宿买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傅呈安:“……”
傅呈安觉得可以,但没必要,于是他低头碰了碰喻辞的嘴唇,然后帮他把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昨天晚上没控制住留下的暧昧痕迹:“或者我们可以多给前台和管家留一点小费。”
听出他意有所指,喻辞倒也没再坚持,勾起嘴角点头:“好啊,那你记得给。”
电梯门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对母子站在里面,小男孩手上拿着一个奥特曼玩具仰着头跟妈妈控诉:“我才不是故意睡懒觉的,我还答应了桃桃今天要跟她一起看日出,但我实在太困了,这里的房间隔音不好,隔壁叔叔阿姨实在太吵了,弄得我昨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喻辞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小男孩稚声气稚气问:“他们是在打架吗?可老师说打架不好。”
女人已经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解释,压低了声音道:“叔叔阿姨没有打架。”
“可我昨天明明听到阿姨哭了!”小男孩:“她还一直叫,像只小猫一样。”
喻辞浑身一僵。
“……”
电梯门开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女人一把把孩子拎起来带走了,临走前还冲着他们尴尬一笑。
傅呈安注意到喻辞的耳垂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偏头在他耳边说:“没事,他说的不是你。”
“……”
喻辞咬了咬牙,想骂他又看到周围有其他住客。
是谁他妈的昨天晚上不准他咬自己的嘴唇,吊着他不上不下逼他叫出声来的!
偏偏处在激情中的时候沉迷于感官上的刺激,什么都顾不上了。
到现在被小男孩这么一搅和,被抛诸脑后的羞耻心后知后觉发挥作用,喻辞感觉自己连后脑勺都在发烧。
把房卡交还给前台的时候,傅呈安果然单独给了一笔小费,只是没想到他们坐进车里准备离开的时候,前台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跑过来,轻轻敲了敲他们的车窗户。
她递过来一张照片:“那个……昨天篝火晚会的时候我们专门请了摄影师给住客拍照,这是他给你们拍的合照,虽然没拍到正脸,但我们都觉得好看,所以专门打印出来想送给你们。”
喻辞愣了一下,接过照片。
还没来得及看,前台姑娘嘻嘻一笑,退后一步冲他们挥挥手又跑开了:“你们俩对视的氛围超甜蜜的,祝你们幸福啊,两位大帅哥!”
喻辞把照片拿到中间跟傅呈安一起看。
昨天晚上在房车露营基地的时候他根本没注意到摄影师的镜头,但能看出来这张照片是在市集摊位前拍的,当时烟花刚好在天上炸开,远处是虚化的绚烂色彩,他跟傅呈安则在烟火中对视。
喻辞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看向傅呈安的眼神竟然是这样的。
嘴角不自觉弯起来,反复看了好几眼,他决定把照片拿回家去找个相框装起来。
然而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偏过头去望向傅呈安道:“……我发现我们开了这么远的车,在这儿住了一晚,还参加了篝火晚会,结果最后没看上流星雨。”
不过也不算亏。喻辞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傅呈安说:“我看到了。”
“怎么可能,我们——”喻辞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累到不行先睡着了。
昨天晚上喻辞睡着以后,傅呈安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很久。白天肆意又张扬的一个人,睡着的样子却极其乖巧柔顺。
即使已经做过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他依然不太敢相信面前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一切的真实性。
他真的重生了吗?他真的回到过去,再一次拥有了喻辞?傅呈安有些恍惚怕这所有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一闭上眼又会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病房,又接到警察打来说喻辞车祸身亡的电话。
直到喻辞无意识换了个姿势,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睡好,感受到他真实的体温跟脉动,那颗惶然的心才后知后觉落到实处。
当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傅呈安伸手帮喻辞把被子盖好,抬头就从窗户外面看见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喻辞问。
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不要说。”
喻辞啧了一声道:“说了就不灵了。”
傅呈安没说话。
如果向流星许愿真能灵验的话,那他希望喻辞能平平安安,从今天起永远只为好事泪流。
喻辞把手上的照片放在中控台上,然后把陶也新酒吧的地址设置好导航,又想到什么,偏过头去望向傅呈安说:“听见了吗,刚才人家祝我们幸福呢。”
“床都上了,”喻辞眉梢微抬:“你还准备继续追我吗?”
“那不一样。”傅呈安摇了摇头说:“追还是要追的。”
喻辞被噎了下,他有点不理解傅呈安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坚持,但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靠在副驾驶椅背上:“那好吧。”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他偏过头,突发奇想说:“一百分。”
“什么?”
喻辞重新坐直了,盯着傅呈安的眼睛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给你打分,表现好给分,表现不好扣分,一百分满分那天你就可以转正,我们正式在一起,怎么样?”
傅呈安觉得心里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扫了一下,微微发痒。
他说了声“好”,然后垂眸看了喻辞好一会儿,才笑着说:“谢谢喻老师。”
“……”
喻老师嘴角翘起,拿起中控台上放着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这时候傅呈安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喻辞面前。
喻辞把矿泉水瓶放下,接过来打开后愣了一下,听见傅呈安说:“我用这段时间赚到的钱给你买了个礼物。”
“算不上很贵。”傅呈安用手指碰了碰喻辞的手腕,像是在丈量他的腕围,垂眸底声道:“我之前看过你戴银色那款,所以给你挑了个黑色的,但因为暂时没那么多钱,不是满钻镶嵌。”
傅呈安的语气带着不太明显的歉意。
但喻辞常年出入各大奢侈品店,一眼就能看出这条手链的价值。
五万块钱对他来说只是小钱。
可他亲眼见过傅呈安白手起家赚钱有多辛苦,心情一时之间难免有些复杂。
喻辞把手链给自己戴上,调整黑色钛金的位置:“……那你这段时间要白干了。”
傅呈安很轻地笑了一声。
“我以后会挣很多钱,”他在喻辞后脖颈处捏了一下:“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喻辞眯缝了一下眼睛,有点想反驳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然而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又被他咽下去。
脸上带着极其明显的笑意靠在椅背上降下车窗,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喻辞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拿出手机对着手腕上的黑色手链拍了张照,八百年难得一见的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表现得很好,加十分。

从民宿开回市区要上高速,全程两个半小时。
喻辞坐在副驾驶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但偏偏这趟出门开的车是辆硬派越野,在高速时间长了身上某个位置不适感愈发明显,碍于面子,他若无其事调整了下座椅靠背,换了两个姿势,然后拧开中控台上放着的矿泉水灌了几口。
谁特么能想到傅呈安那么猛。
谁特么能想到他会被干成这样。
没面子啊没面子。
可到现在也才开了四十分钟。
于是喻辞黑着脸有点想骂陶也开个酒吧搞开业活动居然不看黄历,那么多日子不选,非要选今天。
正乱七八糟想着,傅呈安方向盘一打,右拐进了服务区,停在停车位上。
“我去上个洗手间。”傅呈安说:“你要不要也下来活动一下?”
“……”
他可太要了!
傅呈安走了以后喻辞几乎是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站在外面活动了一下才稍微感觉好一点。看了眼时间,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找傅呈安,但这念头刚升起来就被他自己给打消了。
又不是小朋友还要手拉手上厕所。
他哪有那么黏人。
结果喻辞刚从后备箱里拿了两瓶水放到前面,傅呈安已经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一手搭住他的腰。
被碰到的瞬间,喻辞感觉自己浑身肌肉都绷紧了,那些被刻意忽略的肢体感受再一次被重新唤醒,他连忙转了个身,抓住傅呈安的手道:“……你买的什么东西?”
“垫子。”傅呈安打开副驾驶门,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在座椅上放好:“服务区的商店买不到特别合适的,这个是里面最软的,如果还不舒服的话就把座椅靠背放下来躺着。”
“……”
喻辞脸轰的一下热了,他压低了声音不悦道:“你早就看出来了?”
傅呈安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抬起手来碰了下喻辞的耳朵,目光往下看了一瞬:“凌晨五点钟的时候我帮你检查过。”
有点红肿,还好没破皮流血。
但即使他替喻辞擦过药,也能猜到坐在车里这段时间不会太好受。
“……”
喻辞直接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但还别说。
加个软垫在下面确实好了不少。
最起码喻辞现在有心情观察傅呈安开车了。
他望着傅呈安的侧脸以及他开车时弓起来肌肉线条明显的胳膊,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某个瞬间这人肌肉上挂着的汗珠跟额头上绷起的青筋。
喻辞下意识抬手戳了戳傅呈安手臂上的肌肉:“我平时也去健身房,你这个到底是怎么练的?”
这个语气很熟悉。
上一世类似的话傅呈安也曾经听喻辞说过很多次。
他笑了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偏过头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是何世毅那边打过来的电话,傅呈安也没有避着喻辞的意思,直接用车载蓝牙外放,跟何老爷子寒暄了几句后聊起正事,对答如流,进退有度,并且约定了一周后的一场酒局。
即使是喻辞仍然对上次那场应酬心怀不满,听着电话里何世毅提到参加酒局的人员名单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傅呈安的欣赏和提携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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