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关灯
护眼

他转过来的这一下,已经足够站在酒吧后门处的陶也看清他的脸了。。
认出罗浩的瞬间,陶也蓦地皱起眉头,心里升起些许不太好的猜测。
罗浩对喻辞怀恨在心。
傅呈安偏偏跟他认识。
原本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到了嘴边的招呼也咽了回去,他考虑再三,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准备藏在这里看看这两个原本应该八竿子都达不到一起的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这边,罗浩用很快速度把一根烟抽完,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烦躁道:“……再说了,喻辞哪有那么好收拾。”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发给罗父那些照片是喻辞做的,但他莫名还是有些心慌,低声骂了一句道:“他那个人,表面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喜怒无常,像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听到这个评价,傅呈安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黑黑沉沉的眸子却逐渐凉了下来。
这话太扎耳朵,他觉得有点可笑。
罗浩这么一个五毒俱全,靠着罗家在外面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居然有脸说喻辞是条疯狗。
但看见罗浩极力掩饰的心虚,傅呈安又觉得胸口有股难言的涩意,针对他自己。
上辈子,他竟然被屎糊了眼睛,蠢到主动送上门去跟罗浩这种人合谋,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自作自受,害得他跟喻辞走向那种结局。
罗浩没注意到傅呈安的表情变化,见他不说话,心里还是惴惴的:“那什么……下药的事就先缓缓。”
“你最近找了机会帮我旁敲侧击打探一下,看看喻辞有没有找人对付我。”
“妈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老子,连我去年强了一个女孩的照片都挖出来发给我爸,”本来不想在傅呈安面前露怯,但罗浩藏不住话,憋了半天还是骂了句脏话,忍不住说了:“听说我爸公司那边也出了点问题,倒霉事都凑一块儿去了,要是被我抓到是谁在背后搞小动作……”
傅呈安很轻地挑了下眉。
罗氏股价下跌是他做的,但罗浩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他猜大概率是喻辞出的手,至于喻辞为什么会针对罗浩……傅呈安很轻地笑了一下。
“放心吧罗少,你也不用担心,说不定只是巧合。”傅呈安说:“至于喻辞那边,我会帮你留意的。”
罗浩拧紧的眉头稍微松了松,他胡乱“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准备走的时候又看到傅呈安怀里抱着的花:“这是准备送给喻辞的?”
“花挺漂亮,”罗浩还是觉得自己找傅呈安接近喻辞这个决定做得十分正确,比了个大拇指,由衷夸奖:“学霸欺骗人感情也很专业。”
可不是吗。
看着罗浩离开的背影,傅呈安面无表情想:这一次他骗人感情,要骗就得骗一辈子。
“骗什么玩意儿?”陶也眼睁睁看着罗浩走了,有点想骂娘。
他躲在酒吧后门处听了半天,因为站的位置不好,又凑巧碰上酒吧里面在盘货,导致能看清这两人在说话,却断断续续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喻辞……那个药……被发现……喜怒无常……疯狗……”
“公司出问题……倒霉……骗人……”
虽然没听完整,但仅凭这些字眼已经足够陶也判断出傅呈安跟罗浩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校友这么简单。想到喻辞提到傅呈安时的表情语气,陶也觉得自己的心蓦地往下沉了沉。
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立刻告诉喻辞。
拇指都按到喻辞电话上了,思来想去,陶也咬了咬牙,退出界面换了另一个人的电话拨了出去,他站在酒吧后门处看着傅呈安离开的背影,压低了声音难得严肃:“帮我查一个人……傅呈安……对,上次也是他,但上次只是让你留意他最近在做什么……查什么?姓名身高籍贯家庭背景社会关系,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越细越好!”
“对,三天时间。”傅呈安对着电话那头说:“罗浩已经开始着急了,但对于他做的那些错事,这些还远远不够,。不能给他反应的时间,我要用最快速度把他送进去。”
傅呈安找到了曾经被罗浩强迫的女孩,花了很大功夫说服她报警,又费了些力气寻找证据,幸好罗浩是个大脑光滑的蠢货,只需要黑进他的电脑,就能拿到那些他自己录下来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
傅呈安这个人心狠,重活了一世更没什么所谓的道德感。
即使这辈子罗浩还没给他跟喻辞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他也要把所有可能性都扼杀在摇篮里。
他不会给罗浩走投无路后铤而走险的机会。
趁着罗氏股价动荡,罗父自顾不暇,他会按死罗浩。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傅呈安“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将心底汹涌的郁气跟戾气收敛起来,他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花,切换回微信聊天界面。
距离喻辞发过来那条提问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
傅呈安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装作忘记回了,他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今天早上看到的新闻截图,又打了几个字发给喻辞。
傅呈安:【据说今天晚上会有狮子座流星雨。】
傅呈安:【看吗?】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喻辞的微信也在同一时间进来。
喻辞:【傅呈安,追人的积极性呢?】
熟悉的语气。
傅呈安几乎能想象到喻辞低头打字发这话时候的表情。
他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不是追人没有积极性,而是喻辞问的问题对他这样一个居心叵测且有前科的人来说很难回答。
然而,喻辞这条消息发过来不到一秒,他显然也看到了傅呈安的微信,马上点击撤回,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在上面那条回复道:【去。】
傅呈安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喻辞在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从郊区墓园把车开到A大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他有些不明就里,视线顺着傅呈安的脸移到了他手上,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又给我买了花?”
傅呈安“嗯”了一声,还是在笑:“追人的积极性。”
“……”
喻辞难得有些尴尬。
妈的,早知道不撤回了。
显得他特别像那种男朋友不秒回消息就耍小脾气的黏人精。
“我之前没看过流星雨,”把花接过来抱在怀里,他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是要去山上看吗?露营?”
“嗯,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在那里找个民宿住一晚,你要是想露营也可以。”
傅呈安挡住喻辞准备拉车门的动作,喻辞不明就里:“嗯?”
“路上有点远,我来开吧。”
傅呈安看着喻辞说:“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累。”
“……”喻辞怔了一下。
他觉得心里像是被人轻轻挠了一下,喉头一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每年的今天,每一次跟喻晟一起去拜祭林宛,喻辞都觉得不太舒服,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好像自己是个无关紧要又不得不出席的局外人,既不耐烦,又很压抑和沉重。
但这感觉似乎不太应该。
所以他从来没表现出来过,更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不知道傅呈安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也是被追求的待遇之一吗?”
傅呈安“嗯”了一声。
喻辞低着头笑了一下,把车钥匙递给傅呈安,看着他的眼睛说:“好吧。”
坐上副驾驶后,喻辞整个人都表现的很放松。
他伸手把座椅调整成舒服的角度,靠在椅背上整理了一下玫瑰花纸,没问傅呈安准备带他去哪儿,也没问路上需要多少时间,连遇上插队的傻逼司机都没发脾气。
他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高架桥、再从郁郁葱葱的绿树变成绵延不断的山峦。
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子喻辞不太知道。
但他自己谈恋爱觉得挺浪漫的,还很舒心。
想到这里喻辞又啧了一声。
还没谈上。
还没谈上就这么浪漫,真谈上了那还得了。
想到这里,喻辞抬了下眉梢,突然瞥了一眼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小时三十七分钟的车载导航。
凭借快速获取信息以及从小练就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不动声色记下目的地的位置,然后掏出手机给喻晟之前安排给他的助理发了条消息。
到地方以后,喻辞大摇大摆地抱着花下车,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征求意见问:“要在这里过夜的话,先去把住的地方定了?”
傅呈安目光在他怀里抱着的花上停留了一瞬,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他“嗯”了一声:“这是个景点,平时就有很多人来这里登山徒步观星什么的,所以住的地方比较多。”
他们挑了个从外面看上去环境最好,也最大的民宿。
走到前台,傅呈安去办入住手续,前台服务员正准备说话,抬头就看到抱着一束花走过来的喻辞。
喻辞耷着眼皮瞥了她一眼。
前台愣了一下,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冲着傅呈安抱歉道:“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忙忘记了。”
“我们这里只剩下一间房了!”

傅呈安转头望向喻辞。
“换一家呗。”喻辞把怀里的花换到另外一只手里抱着,面不改色:“我看这周围挺多酒店的。”
“你好,”他用手在大理石桌面上敲了敲,望着前台服务员问:“除了你们家,还有其他推荐的吗?”
对上喻辞的眼神,前台马上反应过来,用十分热情跟周到的语气向他们推荐了周边另外两家口碑和评论都非常不错的民宿。
走出来时傅呈安看了喻辞一眼,然后评价了一句:“服务态度挺好的。”
“啊。”喻辞点了点头,“还行吧。”
第二家民宿在不远的山顶上,没有第一家规模大,但能看出来是老板审美不错。整体建筑风格跟山野融合得很好,中式庭院,白墙灰瓦,推窗即可直面森林,头顶便是近在咫尺的蓝色天空,晚上有流星雨的话应该能在这儿看的很清楚。
傅呈安扫视了一圈觉得各方面都还不错,喻辞抱着花靠在吧台上没说话。
然而,他刚把身份证拿出来,前台就满怀歉意开口道:“……我们这里也这只剩下一间房了。”
“也?”傅呈安问。
前台反应很快,啊了一声解释道:“对,是这样的,我们这一片的商户都很熟……有客人会互相推荐,互相帮衬嘛。”
“今天晚上有狮子座流星雨,我们这里又是最佳观星点,我估计这个时间其他几家民宿也都快订满了,”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要不就给你们开一间大床房?山景房,视野特别好。”
喻辞在旁边很轻地抬下了眉梢。
傅呈安垂眸望向喻辞,“要不要再换一家看看?”
“不用了吧,”喻辞随手摸了下玫瑰花瓣,抬了抬下巴,语气如常:“刚人家不是说了,可能另外几家也都没房。”
傅呈安很轻地笑了一下,笑声低沉磁性,听得喻辞耳朵像过了电一样微微发麻。
他像是听了喻辞的话,嗯了一声,把身份证推向前台:“那就这间吧。”
喻辞手指微不可察动了一下,不动声色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准备一会儿给通知助理这个月奖金翻倍。
因为这会儿前台没有其他客人,所以入住手续办得很快。
然而,两个人一起站在电梯里的时候,喻辞突然听见傅呈安说:“其实我本来就没准备开两间房。”
喻辞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望向傅呈安。
傅呈安也望着他。
眼底有极其明显的,那种很无奈又没什么办法的笑意。喻辞意识到什么,脑子一瞬间有点卡壳,后知后觉道:“你……”
“我看到前台跟你使眼色了。”傅呈安说。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傅呈安提问:“就算你提前让人打过招呼,她们是怎么认出来你的?”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喻辞怀里抱着的那束花上,顿了下,了然点头。
喻辞:“……”
有点被看穿的尴尬,又有点心跳加速。
他索性直接承认:“我提前看了导航的目的地,让助理联系这附近所有民宿,只要看到怀里抱着一束花的客人进来就统一口径,就说只剩一间房了。”
“怎么了,”喻辞说:“被追求对象想跟追求者住一起,不行吗?”
“……”傅呈安盯了喻辞几秒,没说话。
喻辞太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他感觉自己心跳频率有些被打乱,手心也变得热了起来,那股被他藏得很好的占有欲和摧残欲突然就有点压制不住的迹象。
傅呈安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极其窘迫的环境里。
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想要什么只能去争、去抢,拼尽全力去算计、去谋划。
喻辞是他遇到过唯一的例外。
以至于他跟喻辞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会觉得惶恐,但控制不住地上瘾,想要更多。
“你怎么不说话?”
出了电梯以后,喻辞回过身看他,明知故问:“我这么做你不高兴?”
傅呈安没回答,只道:“开门吧。”
喻辞啧了一声,接过傅呈安递过来的房卡把门刷开,然而,刚刚推开门走进去,连怀里的花还没放下,傅呈安的气息就从身后笼罩过来。
喻辞下意识转过身来,傅呈安直接把花接过来放在玄关,然后一把将他拽过来抵在墙上,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用手捧着他的脸,很重地吻了上来。
喻辞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勾住他的脖子,给了傅呈安回应。
他们鼻尖相抵,呼吸交缠,炽热缠绵,喻辞能感觉到自己口中的呼吸被傅呈安用这种侵略性极强的动作夺去,他也不甘示弱跟傅呈安唇齿纠缠。
直到接吻的地点从玄关处磕磕绊绊转移到沙发上,两人鼻尖相蹭,傅呈安的手就停留在喻辞腰间,他轻轻撑起一点身体,看着喻辞的眼睛道:“我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喻辞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是颇为满意这个回答。
他眯起眼睛,揪着男人的衣领道:“那就再亲一下。”
傅呈安很轻地笑了一下,他低头用嘴唇在喻辞眼皮上贴了一下,低声道:“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待遇最好的追求者。”
喻辞闭着眼睛也笑了,嚣张道:“那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贴心的被追求对象。”
傅呈安“嗯”了一声,将他两只手按着抓在一起,说了句“所以我觉得应该表达一下对你的感激”之后就低下头去。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喻辞整个人都麻了一下。
像极了那种理发店理发师用剪刀贴着耳廓处修剪头发时从耳朵顺着脊柱一路往下的酥麻感,还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震惊和羞耻感,他下意识阻止了一下:“不……不用……”
然而这感觉太刺激。
傅呈安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喻辞最终还是没抵抗住诱惑,失神地抓住他的衣服,脑海中放起烟花。
最后傅呈安起身拿过一瓶矿泉水漱了个口,喻辞还没完全缓过来,他看着傅呈安嘴边泛着的不明水渍,偏过头骂了声脏话。
又忍不住用胳膊挡住眼睛,心想:这他妈的也太爽了吧。
凑巧这时候服务员上来送水果,还附带一份宣传广告。
傅呈安把水果放到桌上,喻辞拿起宣传单页看了一眼。
因为流星雨估计凌晨一点才开始,所以景区跟山上几家民宿、商家们联合在一起搞了个篝火晚会,有歌舞表演,有市集,还会放烟花,邀请游客跟住客们一起参加。
他问傅呈安要不要去,傅呈安没什么意见,喻辞看了他一眼又问:“就这么去?”
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傅呈安笑了一声:“不然呢,我现在去洗个冷水澡?”
喻辞啧了一声。
他不是那种很自私的人,而且刚才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傅呈安的反应,都是男人,自然知道憋着的感觉不会太好受。
于是,他直勾勾看着傅呈安问:“我帮你礼尚往来一下?”
傅呈安垂眼看着他,笑了下:“这也是追求者的福利吗?”
“当然不是,”喻辞坐直了对上傅呈安的眼睛,态度理所应当地回答:“这是给我喜欢的人的福利。”
“……”
傅呈安戒了一段时间的烟瘾再次蠢蠢欲动,
他目光笔直地看着喻辞,漆黑的瞳仁里有种极其明显的欲望。
但最终秉持着为数不多的良心,他拧开手边的矿泉水又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头的火气:“还是算了。”
“为什么?”喻辞不满意。
“怕你半途而废,我应该没那么快。”
“……”
傅呈安你他妈的。
被内涵到的喻辞有点想打人。
看着喻辞突然不爽的表情,故意逗他的傅呈安还是没忍住偏过头去笑了一下。
他走过去用手在喻辞脖颈后面捏了一下,最终还是言简意赅解释道:“舍不得你做这个。”
“凭什么,”喻辞瞪大了眼睛:“你都能做我不行?”
傅呈安“嗯”了一声,看着他直接道:“而且我们现在还没在一起,作为追求者,我服务你是应该的。”
喻辞有点想发火,傅呈安把他自己当成什么了。
傅呈安又说:“但你现在撩我欠的这些我都记得。”
“先记账。”
“好的,那这些给您记在房账上可以吗?”服务员跟傅呈安和喻辞确认完单子以后说:“退房以后会直接在押金里扣除。”
喻辞坐在帐篷下的折叠椅上呛了一口。
怎么到处都在记账。
篝火晚会在山上的房车露营基地举办,民宿为住客们准备了食材、调料和炉子,点好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可以自助烧烤,这会儿很多比他们来得早的游客都已经忙活起来了。
淮江本来就已经入冬,再加上山上温度比山下高,傅呈安扫了一眼喻辞身上穿着的外套,很快把烧烤架上的火生了起来,
喻辞不怎么会做这些,也乐得坐在折叠椅上看傅呈安忙活。
看得出来傅呈安动作很娴熟,哪怕是做普普通通的姿势看着也比别人帅很多,想到自己刚刚才感受过那黑色冲锋衣底下藏着的流畅肌肉线条,喻辞忍不住又有些心猿意马。
他想,真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中的人。
做个烧烤都这么性感,以后真做了那还得了。
平心而论,晚上这顿烧烤跟喻辞从小到大吃过的各种美食相比味道平平无奇,但因为是傅呈安亲手烤的,所以他觉得还行。
吃完饭他们把炭火熄了,准备去逛一下市集,从营地过去大概要走个五六分钟的路。
喻辞心情还不错,他听到表演区有女孩拿着吉他在唱歌,歌声很清楚地传过来。
“我能否变成淤泥
再一次沾染你
若生命如过场电影
让我再一次甜梦里惊醒
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
他转过头去望向傅呈安,正想问傅呈安这是什么歌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有点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想什么呢?”
“……”傅呈安摇了摇头:“没什么,觉得这首歌挺好听的。”
喻辞点了点头,他随手拿起市集摊位上卖的鸡血藤手镯看了一眼,听到“路灯下昏黄的剪影,越走越漫长的林径”时突然想到什么,饶有兴趣转头:“哎我发现我好像到现在还没问过你。”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跟你坦白。”
喻辞跟傅呈安同时开口,喻辞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歌来自房东的猫《云烟成雨》

傅呈安曾经有过很强烈地挣扎。
他真的有想过是不是只要解决了罗浩,那他就可以这辈子都不让喻辞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隐瞒和欺骗,不让喻辞知道他其实是个阴暗又卑劣的小人。
但他也很清楚。
纸永远包不住火,他没办法让罗浩在监狱里关一辈子,没办法确保他跟喻辞之间永远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更没办法装作他跟喻辞之间的开始没有任何的不坦诚。
或许因为上一世就是因为那个被狠狠戳穿的谎言和欺骗导致他跟喻辞生生蹉跎五年最后不得善终,那个教训实在太过惨重,以至于重生以后傅呈安曾经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犹豫再三,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要跟喻辞坦白。
不说是缓刑。
但说了或许也未必就是死刑呢?
但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这段时间,傅呈安曾经有无数次话到嘴边,对上喻辞的眼睛又想退却。
直到今天早上收到喻辞随手发过来问他有没有骗过他的那条微信。
在对话框里打了很多个字最后又全部删掉的时候,傅呈安盯着喻辞的头像看了很久,他心想,要不直接说了吧。
说了吧。
说了吧。
在跟喻辞在一起之前,这些话必须要说。喻辞或许不能理解,会生气,甚至会像上辈子那样,有很长一短时间不愿意看见他,厌恶他,不肯原谅他。
但这辈子的傅呈安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懦弱,不会再逃避,不会再退缩,不会再让喻辞再次跟他错过整整五年之久。
然而,话真正说出口的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由他一手造成的跟喻辞之间的错误开端究竟有多么难以启齿。
喻辞脸上还带着笑,他放松地把手里的鸡血藤放下,扭头望着傅呈安道:“刚才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傅呈安胸口很轻地起伏了一下,喉结滚动,最终还是决定速战速决。
然而他刚要开口,不远处传来“砰”地一声,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在露营基地头顶的天空噼里啪啦地炸开,金灿灿的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中明亮耀眼,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也照亮了喻辞的脸庞。
而后很快炸开第二朵,第三朵……
“开始了开始了!”
人声涌动,露营基地的游客和住客都不约而同望向同一个方向,喻辞也忘了自己刚才在跟傅呈安说什么。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看过烟花了,小时候不太喜欢是因为总觉得像烟花这种盛大的绽放后又归于湮灭的感觉会他感觉自己很渺小,但此时此刻仿佛跟傅呈安站在一起看烟花的感觉又让他觉得有点浪漫。
于是他下意识望向傅呈安,却发现傅呈安也正在望着他。
旁边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所有人都在看烟花,唯独他们在对视。
喻辞不由自主往傅呈安身边走了两步,因为周围人来人往,怕喻辞被人撞到,因此傅呈安上前去握住他的手。
在汹涌人潮中他们的动作显得不太合群,但喻辞却莫名觉得,这一刻比觉得比所谓的烟花或者流星都更美一些。
他明知故问,大声问傅呈安:“你为什么不看烟花?”
傅呈安看着他被烟火照的明亮的眼睛和弯起来笑意明显的嘴角,原本做好最坏打算要说出实情的冲动忽然又退缩了。
他能轻而易举看出喻辞此刻的高兴和喜悦,以至于他联想到当自己和盘托出以后喻辞会是什么表情,他的神经便下意识变得紧绷起来,连带着胃部痉挛,他压抑着那种对自己深深的厌弃和汹涌的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喻辞的话,将人拉过来,偏过头垂眸吻上去。
他吻的很重。
喻辞甚至有些不适应地推了他一下,然而傅呈安却不让他躲,仿佛是在用这种很深很重的吻确认着什么。
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节拍,傅呈安才松开他。
喻辞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周围,舔了下差点被咬破的嘴唇说:“幸亏大家都去看烟花了。”
他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疯?”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傅呈安抬起手来轻轻按了一下喻辞的嘴唇。
他嘴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拐了个弯,他叫了一声喻辞的名字,“你刚才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绽放的烟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热闹散尽,人们继续逛市集的逛市集,弹琴唱歌的弹琴唱歌,还有人回到自己的营地里,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喝酒聊天。
傅呈安给喻辞拿了条毯子,喻辞裹着毯子窝在折叠椅里顺手开了两瓶啤酒。
喻辞眯缝着眼睛,抬着下巴望着傅呈安:“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承认他最初对傅呈安感兴趣是源于惊鸿一瞥后的见色起意。
但他不知道傅呈安为什么也喜欢他。
他对这个问题已经好奇很久了。
无他,傅呈安身上的气质实在太过沉静自持,以至于喻辞根本不相信像他这样的性格会对人一见钟情,但他又能明显感觉到,傅呈安从说出“对他图谋不轨”的那一刻就是喜欢他的。
所以这很矛盾。
于是他试着回忆了一下:“我们在酒吧之前见过?”
傅呈安“嗯”了一声,喝了口酒后喉结滚动了一下,用很低的声音说:“但你应该不记得了。”
喻辞愣了一下,坐直了问他是什么时候。
“那天应该是你生日,你喝多了。”傅呈安又喝了口酒,“我酒吧旁边的便利店打工,看到你醉醺醺地骂走身边送你出来的人,一个人坐在台阶上。”
即便傅呈安再不识货,也能看出喻辞身上穿着的衣服随便一件都够他一年的学费跟生活费,可分明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矜贵的气息,喻辞耷拉着头酒意熏然的样子,还是让傅呈安觉得有点可怜。
喻辞努力回忆了一下,但因为他几乎每年的生日都在灯红酒绿声色犬马中度过,导致他对于傅呈安说的这一段完全没有任何记忆,迟疑道:“我跟你发酒疯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