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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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辞眉头微蹙,“何世毅?他怎么会认识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
陶也摇了摇头:“但你这位傅学长挺厉害的,我听说何老对他印象不错,最近几场酒局都带着他,只是毕竟赵家那位到底非同寻常,到底有没有松口还说不定。”
喻辞没说话。
他知道傅呈安要创业的事,但他知道的没有陶也查到的这么细。
喻辞心想,怪不得这几天看起来这么忙。
瘦得快,人看着也憔悴了许多。
何世毅早年曾在海市打拼,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淮江,商海沉浮几十年,虽然比不上扎根多年的喻家,但实力也不容小觑,而且他为人豪爽,爱才惜才,尤其喜欢提携没有家世背景的年轻人,傅呈安能够得到他的赏识倒也不算意外。
只不过何世毅极其好酒,更喜欢劝酒。
但凡有他在的酒局,那种喝法可不是开玩笑的,简直是在玩命。
连陶也这种混迹酒局喝惯了的人听说后都觉得胆寒,不知道傅呈安是怎么坚持下来还得了何老爷子青眼的。
“我决定收回之前的那句话,”陶也摇了摇头,真心实意道:“……我觉得我大概是小人之心了,他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不然又怎么会放着近在迟尺又坐拥金山银山的喻少爷不求,偏偏要绕着走何世毅那条最弯最远且效率最低的路。
要是在演戏,那他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些。
何老爷子虽然为人豪爽,但偏爱风雅,因此每次吃饭的地方都选在优美僻静的私房菜馆。
今天这个地方是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建筑,苏式园林建筑,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大大小小造型别致的中式灯笼将整个院子装点的格外精致好看,连空气中都扑面而来一股翠竹清香。
这里喻辞之前也是来过的,会员制,非提前预约不可入内。
而且好巧不巧,这家私房菜馆的老板之前曾受过喻家一点恩惠。
因此,在这里喻辞的这张脸比任何会员卡都更有用,即使没有提前三个月预约,门口穿着旗袍侍者看到他后依然立刻就迎了上来:“喻先生,您的专属包厢一直留着,我这就带您——”
“不吃饭,找人。”喻辞打断侍者的话,说明来意后,很快换了经理过来。
在餐厅经理的带领下,喻辞轻而易举就站在了何世毅的包厢门外。
然而,分明站在旁边眼看着餐厅经理的手已经伸到了门把手上,喻辞余光看到有服务生推着餐车上菜,眼睑低垂,忽然间又改了主意。
于是,喻大少爷生平第一次委屈自己站在了包厢的备餐间里。
他冷眼看着服务生将一盘又一盘冒着热气的菜肴端出去,又冷眼看着服务生将包厢里喝空了的一个个白酒瓶子收进来。
他听到包厢里何世毅跟人谈笑风生的声音,也听到周围人觥筹交错的声音,气氛十分热闹。
备餐间跟包厢隔了一块苏绣的丝绢折叠屏风,他在服务生紧张的注视中面无表情站在被屏风遮挡的阴影处,抬眸望向坐在餐桌下首处的傅呈安。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确实是瘦了。
但看不出多少醉意。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西裤,即使眉宇之间有很明显的疲惫,但顶着那张眉目深邃的俊脸,依然让人觉得处处妥帖。
不知道是大学霸本身就天赋异禀还是学习能力惊人。
喻辞注意到,他在这样的商务酒局的表现十分娴熟老练,几乎能算得上是游刃有余。即使身处下位,但连跟人敬酒、给人倒茶的姿态都比旁人看着舒服,非常客气,能让人感觉到他诚恳,但动作和眼神却并不谄媚,不卑不亢,分寸感掌握极好。
就是太实在。
喻辞眼皮耷着,眼睁睁看着傅呈安只这一会儿功夫连干三壶白酒,连半句推脱的话都没说过。
这魄力在酒桌上实在罕见,以至于引得其他人侧目之余,连何老爷子都动了恻隐之心:“现在的年轻人,喝起酒来这架势比我当年还厉害。”
他笑呵呵劝了句:“不过还是得悠着点。”
傅呈安还是把酒喝了,面不改色道:“不碍事。”
包厢里灯光华丽明亮,喻辞站在屏风后面其实有些看不清傅呈安喝酒时的神色,而且他喝酒的动作太快,因此喻辞不知道傅呈安的酒量是不是真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深不见底。
但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直接推开包厢门走进去。
出生在喻家这样的家庭,喻少爷走到哪里都被人奉承讨好,因此从未体会过像傅呈安这样毫无背景的人想做一件事之前首先需要做小伏低跟人虚与委蛇的感受。
但他知道,即便是再好的白酒,一口气灌下一壶大概也没那么容易入喉。
他目光扫过这包厢里坐的所有人,最终还是将视线定格在傅呈安脸上,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胸口那股极度不爽的郁气压了下去。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
喻辞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包厢所在的方向,拧了下眉头最终还是跟餐厅经理又交代了几句。

酒局快散的时候。
穿着旗袍的服务生端着一道金汤笔架鱼肚走了进来,主动介绍这是取长江上游的鮰鱼用鱼肚切片,用花胶金汤炖煮而成的汤品,鱼肚爽滑,花胶软糯,滋补养胃,是餐厅上月刚出的新品,因为老板知道何老今日过来用餐,特意叮嘱厨房送上一份。
一道汤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这话说的客气又漂亮,何老爷子好面子,自然高兴。
于是服务生当着众人的面将盖子揭开,用公碗公勺给桌上的每个人都分了一碗。
送到傅呈安面前的时候碗里还冒着热气,扑面而来的鲜美味道让他如同针扎一样有些刺痛的胃部神奇的获得了些许慰藉。
很好喝。
结束的时候,傅呈安将何老爷子送到停车场。
经过这几次接触,他确实对傅呈安印象很好,但扶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时候还是直接说:“我跟赵家没有外界传闻那么深的关系,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
这话听着像打击和劝告,但对傅呈安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的应承。
喝再多酒都值得。
更何况,上辈子从A大退学摸打滚打创建呈安的那五年里,比眼前更艰难的境况都遇到过。别说几壶白酒,只要能搞定客户,傅呈安不眠不休,累到胃出血躺在医院病床上都不曾休息过。
他并不气馁,更不觉得丧气。
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辅助,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想用最快的速度走近喻辞所在的世界,在谎言被拆穿之前拥有挽留喻辞的底气,那么海市赵家,便是他必须要去尝试的机会。
只要何老爷子愿意引荐,即便希望再渺茫,他也要去试一试。
上辈子,他浪费的时间太久了。
傅呈安目送何老爷子的宝马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线,车身很快驶进茫茫夜色中。
十一月份的淮江寒意深重,他独自一人站在餐厅的停车场里,不动声色抬手按了按胃,直到把那股翻涌想吐的欲望压下去,才深吸一口气坐进自己车里。
车是他前两天刚刚用帮人投资赚的钱买的。
二手大众,算不上多好的车,但性价比很高,用来见客户很方便。
喻辞也知道,还纡尊降贵对这辆车还发表了评价:“最起码比两条腿走路强点。”
傅呈安无法反驳。
他手上原始资金太少。
即便找到了合伙人,但租了办公室,又买了车,还要应对各种客户应酬……傅呈安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仅剩的钱,没忍住笑了一声。
被自己穷笑的。
他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连呼出的气里都带着浓郁的白酒味,按下车窗,单手解开衬衫扣子,他坐在车里点了根烟,好一会儿才感觉胃部刺痛感缓解了一点,拿出手机准备叫代驾的时候他习惯性先点到喻辞的聊天界面看了一会儿。
今天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跟喻辞聊过天。
其实喻辞向来没什么耐心,比起聊天,他更喜欢直来直往的打电话。
但傅呈安发的消息他总是会回,不论长短。
于是这些天的工夫,因为有傅呈安主动,他们的聊天记录竟然也累积下来不少,翻了十几页都没看完。
当然,有时候喻辞不耐烦打字也会直接发语音,因此傅呈安手机上还存了很多喻辞发来的语音。
比如昨天,傅呈安上课之前先绕到喻辞那栋楼给他送了早餐,当时收下早餐的时候喻辞只挑了下眉没说什么,但过后傅呈安手机上却收到一条语音。
喻辞像是在下楼,背景带了点风声跟脚步声,声音却带着很明显的笑。
他说:“每天早晚问候,出门接送,早餐晚餐、咖啡奶茶……傅呈安,你以前是不是没追过人啊?”
傅呈安当时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过了一会儿才打字:【嗯,没追过其他人,做这些只是希望你开心。】
傅呈安:【太没新意了?】
重活一世的傅呈安像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孤身走了很久的人突然遇见阳光,虽然身体能感受到温暖,但冻僵了太久的四肢却没有那么快恢复正常。
他始终清楚,表面伪装的再好,他也是背负枷锁和镣铐的人。
那些不敢让喻辞知道的谎言和欺骗,就像时刻悬在傅呈安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自重生后的每一刻都感到紧迫和危险。
因此,即使他心里清楚喻辞一定会像上一世那样走向他,依然不敢有丝毫放松。
甚至还有藏得极深的惶恐。
可说来讽刺。
他曾经被喻辞全身心的爱过,却从没用正确的方式爱过喻辞,没人教过他怎么爱。
再加上最近事情太多,实在很忙,即使傅呈安已经把所有空余时间都拿出来追求喻辞,但依然会觉得不够。
也觉得自己笨拙。
当时喻辞是怎么回复的来着?
傅呈安眼眸低垂,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一条条点开一天前喻辞发来的语音。
喻辞:【是有点没新意啊。】
喻辞:【不过我也没让别人追过,所以总的来说……还算凑合喽。】
喻辞声音很随意,还带着一股傅呈安熟悉至极同样也怀念已久也极其自然的骄傲自得。
傅呈安带着醉意听他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也勾了一下。
他继续点开喻辞的语音播放。
喻辞:【不过。】
喻辞:【傅呈安。】
喻辞:【你这几天是没睡觉吗,脸色看起来这么难看。】
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高兴,大概率是皱着眉头说的。
傅呈安垂眸盯着手机又笑了一声。
因为酒意深重外加吹了风的缘故,导致他现在其实并不多清醒,因此他难得有这样放任自己情绪外露的时候。
喻辞的声音很好听,干净清透,腔调总是懒洋洋的。
叫他名字的时候更好听。
即使是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依然让傅呈安感觉像有一根羽毛在心上轻轻的挠。
【傅呈安】
【傅呈安】
【傅呈安】
短短两秒钟的语音,傅呈安像找到心爱玩具的小朋友一样,垂着眸坐在大众并不算多么宽敞的静谧车厢里不断按下播放按钮。
傅呈安呼吸间还带着浓郁的酒气,他听着喻辞语音里叫他名字的声音,微微仰着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纵自己伸到了下面,呼吸逐渐变重,被酒精点燃的脑子异常清醒的用行动想念喻辞。
幸好中央扶手箱里放了抽纸。
酒意散了许多。
傅呈安将用过的餐巾纸团成一团,将座椅调整回原来的位置。
长久压抑的欲望得到纾解,但不知为何,傅呈安却觉得自己心里那股恶劣的、阴暗的、潮湿的渴求更加汹涌难以抑制。
他目光又黑又沉,脑子有些混乱地想:幸好喻辞不知道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变态。
然而就在他终于坐直了准备叫代驾的时候,车玻璃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
喻辞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手里还拿着宾利的车钥匙,身上沾染着淮江夜色的寒意,周围昏暗光影浮动,晚风吹起他乌黑的短发,露出矜贵精致的眉眼。
但不知道什么事情惹得他明显有些不快,隔着玻璃拧着眉头道:“要是我不喊你,你准备在车里坐到什么时候?”
“……喝那么多。”
“还能自己回去吗?”
大概是喝多了身体里的酒精会导致人反应变慢,看到喻辞突然出现的这一瞬间,傅呈安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此他其实有点没听太清喻辞说了什么。
直到喻辞等得不耐烦了,从外面拽了几下车门,傅呈安才有点迟钝地反应过来。
是真的。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傅呈安自言自语了一句。
喻辞没听清,问道:“什么?”
傅呈安靠在椅背上,动作有些缓慢的从里面解了锁。
他垂眸凝视着喻辞拉开车门的动作,突然很短促地笑了一声,嗓音依然带有方才尚未褪去的低哑:“嗯。”
“喝多了,还有点想吐。”
他没问喻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没问喻辞怎么知道他喝多了。
他只看着喻辞的眼睛问:“能辛苦你送我回去吗?”

第14章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傅呈安的眼神没有往日沉静,漆黑的眸中翻滚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野性,让喻辞感觉到一丝侵略和危险,但心跳却莫名加速。
其实刚才喻辞本来已经走了。
然而到了停车场,拉开自己开来的那辆宾利车门的时候,余光又看到傅呈安新买的二手大众。
这辆破车在豪车云集的停车场里显得更加其貌不扬,再加上傅呈安停的位置也很不起眼,要不是喻辞眼尖,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
喻大少爷站在原地冷脸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坐进自己车里,纡尊降贵决定在这儿等着傅呈安出来。
喝那么多酒。
又不像别人一样有司机。
这个鬼地方还在偏远郊区。
喻辞不认为自己是在担心傅呈安,顶多算是对他最近认真追求自己的回礼。
于是,从来没等过人的喻少爷耐着性子坐在车里,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硬生生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眼看着一辆辆汽车驶进,又眼看着一辆辆汽车驶出。
本来是等着有点心烦的,好几次都差点启动油门准备走了,但脑海中浮现出傅呈安在酒局上面不改色干掉一壶壶白酒的样子,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动。
好不容易等到傅呈安跟着何世毅出来,喻辞原以为他将人送走后转个身就能看到自己,却没想到傅呈安竟然直接目不斜视钻进了那辆不知道倒了多少手的破烂大众里。
喻辞差点被气笑了。
今天这辆欧陆虽然不是他平时常开的几辆,但连号车牌这么显眼,傅呈安分明也见过一次,居然完全没注意到。
本来想重重按个喇叭的,但手都伸到方向盘上了,喻辞骂了句脏话,还是决定在外面的时候有点素质。
禁止鸣笛。
但傅呈安根本没注意到他,就这么出去上赶着说要送人回家,喻辞莫名认为有些丢脸。
再加上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傅呈安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他臭着脸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结果他发现傅呈安坐进车里以后就没了动静。
等了半天依然没有发动车子的迹象,也没有叫代驾,喻辞微微拧眉,最终还是下了车,往那辆破烂大众走过去。
开始还没觉得,然而直到现在,傅呈安下了车坐进副驾驶,等喻辞低头想找点火键的时候注意到中央扶手中间那堆用过的卫生纸,他才觉出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你刚才在干什么?”
傅呈安半靠在椅背上,有些好笑地提醒了喻辞一句:“这辆车没有一键启动,要把钥匙插进去才能点火。”
“……”喻辞顿了顿:“你这什么破车。”
傅呈安侧过头笑了一声,很明显是被逗笑了的那种开心。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连笑声都显得有些低沉,在这样漆黑安静的停车场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撩人味道。
他看了会儿喻辞,“嗯”了一声笑着说:“现在没什么钱。”
“以后会换更好的。”
“……”喻辞被傅呈安低沉沙哑的声音撩得心跳加快,想反驳他换什么车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话到嘴边,喻辞还是偏过头去说:“不就是一个代步工具。”
“能开就行了。”
“你还没回答我,”喻辞终于成功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听着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没立刻开走,而是将视线再次落在傅呈安脸上,带着探究眯起眼睛问:“你刚才在车里做什么?”
都是男人。
在什么情况下会用到这么多卫生纸喻辞多少能猜到一点,更何况是他亲眼看着傅呈安坐进车里以后半天没有动静,但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喻辞又不太敢确定。
毕竟傅呈安这个人看起来太冷静了。
虽然喻辞承认自己最初的确是被傅呈安的这幅皮囊吸引,对他抱有诸多见不得人的下流幻想,但在喻辞眼里,傅呈安一直是很克制很禁欲的形象。
他脑子里压根想象不出来傅呈安干这种事的画面。
但这种固有印象一旦被打破,即使只打破了一个很小的口子,喻辞忍不住浮想联翩的同时,也觉得头昏脑胀。
傅呈安伸手解了两颗扣子,眉眼被酒意染上几分懒散,他笑着问喻辞:“你真想知道?”
喻辞:“……”
光线昏暗的停车场,他们在安静狭窄的车厢里对视,喻辞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只觉得傅呈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像藏着一个很深的漩涡,看得人头晕目眩,不自觉就沉溺其中。
最终还是落在下风。
喻辞觉得车厢里的空气有些热,他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偏过头去把车窗户降下来,踩下油门道:“……不说算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
傅呈安捏了捏眉心,很配合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重新靠回椅背上,没再多说什么。
事实证明,大众虽然其貌不扬,但质量还是相当过硬,即便款式老旧,但用来当个普普通通的代步车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开惯了豪车的喻大少爷一路游刃有余踩着限速把车听到傅呈安租的房子路边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喻辞已经知道了怎么熄火,把车钥匙拔下来以后望向傅呈安道:“还能走吗?”
想了想又不太娴熟的关心人:“有没有不舒服?”
傅呈安还是笑:“能啊。”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又绕到后备箱去拿了瓶水,忽然忍俊不禁偏过头望向喻辞:“也就是我这个车性能一般。”
“不然你再开快一点,我可能就要吐车上了。”
一口气将一瓶水灌下去大半,傅呈安拧上矿泉水瓶盖,感觉自己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许多,但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胃疼。
“……”喻辞难得理亏。
他想:要不是感觉刚才车厢里氛围暧昧的让人心烦意乱,他也不至于像开赛车一样开这辆破烂大众。
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傅呈安送上去,话到嘴边又想起他之前说过是跟人合租。
喻辞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表情不算太好,有点憋屈的瞥了傅呈安一眼,心道自己这大晚上折腾一圈,居然真就是来给人当司机了。
整个淮江,谁能有这么大面子。
但注意到傅呈安微微蹙着的眉头,喻辞觉得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气又没了,他冷着脸把车钥匙还给傅呈安:“这都几点钟了,我都困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
傅呈安没接车钥匙。
他站在原地看着喻辞的脸,原本就矜贵的五官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好看,冷着脸担心他的样子就更好看。
其实傅呈安原本没想抽烟的,但这会儿忽然觉得烟瘾有点被勾起来了,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拿了一根出来,却没点着,只是过过手瘾。
喻辞不抽烟。
上辈子也没要求过他戒烟。
但喻辞很香,烟味却不太好闻,傅呈安不想让这味儿沾到喻辞身上。
虽然烟瘾起来的时候有些难熬,但傅呈安觉得自己能忍。
他捏着手里的香烟,视线不自觉落在喻辞嘴唇的位置。
傅呈安心想,尤其是,如果能找到什么代替香烟,却更加令人上瘾的东西,应该会更好戒断。
“拿着上楼啊,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了,”
喻辞没看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撇了撇嘴道:“免得我把你这辆破大众开坏了。”
“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喝点热水,”喻大少爷从没照顾过谁,但还是忍不住交代了一句:“万一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没热水怎么办?”傅呈安低声问。
喻辞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满道:“不是——你住的这什么破地方,连个热水都没有。”
“你刚才喝那么多酒,这会儿不难受才怪了,酒量再好也经不住这么喝,”说着说着,喻辞因为亲眼看见傅呈安被人灌酒生起的那点不满跟火气又窜了上来,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发脾气的立场,顿了下又问:“你那个室友靠谱吗?要不我找家便利店给你买杯热牛奶,最起码要喝点东西暖暖胃。”
说着喻辞习惯性往周围看了一眼,注意到不远处有家便利店后,二话没说把车钥匙往傅呈安手里一塞就走了过去。
傅呈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没动。
他今天确实喝了不少,傅呈安粗略估算了一下,他一个人大概就喝了将近一斤半白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系统重生的缘故,上辈子在酒桌上好几次喝到胃出血磨练出来的本事,竟然很神奇的带回来不少。
他的酒量比预想中要好许多。虽然达不到深不可测或者千杯不醉的地步,但刚才说想吐其实是故意逗喻辞的,这会儿除了胃部隐痛,傅呈安很明确知道自己很清醒。
只不过站在这里被夜风一吹,看着喻辞不放心他的样子,他忽然又觉得有些上头。
喻辞回来的很快。
喻大少爷财大气粗,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不论是在高档商场的奢侈品店还是在路边的普通便利店。
傅呈安看着他像叮当猫一样从白色的塑料袋里掏出热牛奶、酸奶、蜂蜜、面包、三明治、解酒糖、护肝片……手里还端着一杯塞得满满当当的关东煮。
关东煮应该是刚刚出锅,在这样寒意深重的夜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白气。
傅呈安隔着雾气望向喻辞的脸,
喻辞想让傅呈安先喝牛奶,于是把手上的其他东西都放在大众后车盖上,拿着牛奶瓶正准备说话,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臂。
因为惯性,喻辞猝不及防往前踉跄了一下,直接撞进傅呈安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闻到他身上沾染的浓郁酒气。
喻辞:“你干什——”
他手里还拿着刚刚加热过的牛奶。
傅呈安的手落在他腰间,让喻辞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然后低头将喻辞还没说完的话全部堵了回去,用嘴唇覆上他的唇,带着一种被酒精浸染的侵略性,很深很重地撬开他的唇舌,毫无章法,气息滚烫。
喻辞的反应慢了一拍。
于是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跟他呼吸交缠的傅呈安。
“不知道接吻要闭眼吗?”
傅呈安低垂着眼眸,贴着喻辞的嘴唇问他。
喻辞嘴唇微张,还没说话,傅呈安用一只手扣在喻辞后颈,压得他反抗不得,然后再次低头沉默而强势地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是因为被吻的透不过气还是因为大脑缺氧,这一次喻辞听着傅呈安深重的呼吸,只觉得跟他接触在一起的皮肤滚烫发热,顷刻间蔓延至全身,令他不自觉屏住呼吸,下意识按照傅呈安教的闭上眼睛,仰起头露出一个任人宰割的姿势。
喻辞的嘴唇很软,唇珠饱满。
上辈子经历过拥有又失去的傅呈安穿越前世今生,用占有欲极强的姿势很深很重的在喻辞唇齿间索取。
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
傅呈安终于松开捏在喻辞后颈的手,然后用拇指拂过他变红的唇角。
喻辞呼吸有些不稳,他抬眸看了傅呈安一眼。
因为距离太近,导致他能够极其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跟傅呈安这个姿势之间,有一个存在感极强且坚硬滚烫的轮廓。
傅呈安也没有要拉开距离的意思。
他垂眸看着喻辞的眼睛低声问:“现在知道了么?”
“之前我在车里的时候在听你发给我的语音,喝了酒以后听你的声音会做什么,需要我跟你重复一遍吗?”

傅呈安早就想这么做了。
从喻辞亲口说出“不是我答应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而是我在很早以前就看中了你”那一刻起就想。
非常想。
或许他曾经在重生那刻起就无数次告诫自己,这次一定要小心谨慎,要徐徐图之,要循序渐进。
可他只是个俗气的普通人。
喻辞就这么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像上辈子一样喜欢他,相信他,对他毫不设防。
即使他是发自内心想伪装成一个心无杂念的正人君子,严格按照别人恋爱的流程认认真真追求喻辞,和他重新开始,依然抵不过胸中随时翻腾并日益增长的破坏和占有欲望。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
傅呈安垂眸望着喻辞被自己吻得发红的嘴角,漆黑的眼睛里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想,只是接吻怎么够呢?
但再过界就不合适了。
于是傅呈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绅士退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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