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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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继说,“我就是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的人。”
从庄继说自己那时候就已经杀过人,邵闻霄便已经对他的成长环境有所了解,但此刻还是难以抑制感到心神震荡。
只不过脸上没表现出什么,邵闻霄只是再一次将人抱紧,同时握住庄继的手,跟他十指紧扣,“然后呢。”
老实说,邵闻霄的力道很大,箍得庄继有些喘不过气。
但不知道是不是情事过后浑身四肢酸软无力的缘故,他觉得这种力道偏重的拥抱很舒服,好像整个人都要被按进邵闻霄的身体里。
知道邵闻霄不会产生任何害怕、嫌恶或者鄙夷的情绪。
庄继索性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用因为过度亲吻导致格外红润的嘴唇贴了贴邵闻霄的脖颈:“那次是我表现得很好,所以额外获得了一次‘放风’的机会。”
对他们来说,‘放风’就是可以短暂离开那个完全封闭的暴力环境,跟着其他成员一起外出执行任务。
原本庄继应该在那种极端环境下逐渐被扼杀掉所有人性,变成一个纯粹的,合格的,没有道德底线的杀戮机器。
可他却在那次“放风 ”时遇见了邵闻霄。
从最开始的好奇、探究,到逐渐移不开眼,想跟邵闻霄说话,想救他,想延长和他相处的时间,对和他一起生活这件事产生渴望。
少年时期的邵闻霄是真的在那时候的庄继心里留下了一束光。
“虽然不能跟你一起离开,”庄继说,“但我也同样记住了,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满手血污,毫无人性的怪物。”
邵闻霄跟庄继十指相扣,反复摩挲他修长细白的手指,没在他手上发现长期握枪留下的枪茧,也不知道庄继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用很轻的声音问庄继:“那你当时受罚了吗?”私自将他放走,又回去。
庄继知道邵闻霄不想听他撒谎,便实话实话,“Rex很生气,认为我背叛了组织,也背叛了他,但那时候我太小了,他不会直接对一个孩子动手。”
Rex就是那个地下组织的老大,能够主宰他们所有人性命的人。
而且因为庄继是自己回来的,Rex认为还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秉持着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原则,他将庄继锁起来,断食断水三天,然后在庄继奄奄一息的时候,将他扔进八角笼里,要他跟其他没有受罚的孩子赤手空拳争夺仅有的十个能够存活下来的机会。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庄继冲邵闻霄眨了眨眼:“我厉害吗?”
邵闻霄没立刻说话,过了一会儿“嗯”了一声,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的宝贝真厉害。”
庄继就笑,然后凑过来舔吻邵闻霄的嘴角。
邵闻霄按着他的肩膀,含住他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吻了少时,他们稍微分开些许,邵闻霄继续问:“然后呢?”
庄继就告诉邵闻霄,随着慢慢长大,他在组织内的表现越发出色,越来越少人能够威胁到他,他的枪越来越快,任务完成率也越来越高。
“终于在十八岁那年,我抓住机会亲手杀了Rex。”
庄继很平静地说,这是一个像养蛊一样批量化生产杀戮机器,最后终究被其反噬的俗套故事。
他到现在还记得Rex的鲜血喷溅到脸上的那种感觉,腥甜、温热,好像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并没有庄继曾经以为的那么强大和不可战胜。
“再后来我就建立了「Z」,又带着「Z」转移到新京。”
庄继说,他是怀揣着对邵闻霄那个承诺的渴望走到今天的,那股信念让庄继坚不可摧。
这一路,他做过很多事,见过很多人,甚至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但他始终对邵闻霄念念不忘,想活下去,想见到他,想过上邵闻霄口中描述的那种生活。
庄继看着邵闻霄的眼睛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下定决心假扮成清纯男大学生出现在你面前吗?”
邵闻霄问他为什么。
庄继舔了舔嘴唇,告诉他,自从来到新京以后,他就一直远远注视着邵闻霄。
看着邵闻霄和他预想中一样,长成一个成熟冷峻,英俊锐利的Alpha,看着着装正式,身姿高大挺拔的邵闻霄带着保镖和下属,代表邵氏出席各种会议或场合,看着电视杂志等权威媒体报道与邵闻霄有关的不同新闻。
“本来觉得就这样远远看着你,好像也挺好的,”庄继看着他笑,“后来偷偷听到你跟叶季明聊天。”
叶季明向来忠于自己的欲望,完全不能理解邵闻霄这种将所有精力全部用在工作上的生活方式。
于是在某个酒会上忍不住问邵闻霄有没有想过找个情人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的滋味,应该很难受吧?”
邵闻霄则兀自喝了口酒,望着宴会上的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没有答话。
叶季明有些无奈,但还是不死心,凑过去撞了撞他的肩膀:“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极品?你喜欢什么样的?”
“……”邵闻霄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但架不住叶季明死缠烂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没有回答自己的喜好,但随口说了一句“那就改天再说。”
庄继平视邵闻霄片刻,过了一会儿告诉他:“那时候我就觉得……如果可以是别人,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我?”
“我知道你应该配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Omega,对方应该有和你相当的家世,有很高的学历,优雅的谈吐……”庄继向邵闻霄介绍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
“——但我觉得,或许对情人的要求就没有那么高。”
比如,按照叶季明的说法,情人应该只需要一张足够漂亮的脸蛋,有一具能够充分帮邵闻霄纾解欲望的身体就足够了。
虽然同样身为Alpha的庄继连这一点也满足不了。
但他可以豁出去,采用极端的方式改造自己的身体。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那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万事万物皆有价码,既然我想得到什么,就理所应当率先付出什么。”因此,不论曾经承受过多少痛苦,庄继始终不认为他做手术植入Omega腺体是一种牺牲。
“……”邵闻霄凝视着庄继,一时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事实上,对于庄继口中的这件事,邵闻霄并没有太过深刻的印象。
因为叶季明向来万花丛中过,恨不得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将及时行乐贯彻到底,因此,这些年来,不知道向邵闻霄推销过多少个不同类型的Omega。
邵闻霄从来没接受过。
不过这都不重要。
在这一刻,邵闻霄想起自己在时光回溯里看到和听到的,当时庄继对莫衡也说了相同的话——
世间万物皆有价码。
要想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更何况庄继认为自己看中并且想得到的,是其中最贵最好的那一个。
静了片刻,邵闻霄用指腹摩挲过庄继的嘴唇,“那我告诉你。”
“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再付出任何代价,也不需要再支付任何筹码。”
“因为现在我对你是免费的,永远,终生。”

从头到尾,一切一切。
不仅如此,他还梦到了当初他离开以后,邵闻霄紧接着收到手术失败的消息以后发生的事。
他看到向来以工作为重的邵闻霄临时中断会议,带着方铎西装革履地出现医院停尸间门口,整个人空白、茫然、僵硬。
他甚至迟迟没有伸手把门推开的意思。
在进入停尸间之后也是同样。
梦里,邵闻霄在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站了很久很久。
从庄继的角度,无法确定邵闻霄垂眸时心里在想什么,可这一刻,他们却仿佛在梦境中建立了某种共感的联系,因为连带着身为旁观者的庄继心脏都像被人攥紧,疼得微微痉挛。
他下意识想走上前去,想握住邵闻霄的手,想和他解释,想抱紧他。
然而没等庄继靠近,就听到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道电子机械音的声音。
那道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说——
“滴,监测到悔意值达100点目标对象,系统绑定中——”
庄继不知道这道声音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悔意值和系统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很快,眼前看到和听到的一切便立刻给了他答案。
因为收到了他的死讯,所以邵闻霄产生了100点悔意值,召唤来这个来自高位时空的神奇系统。
也因为拥有100点悔意值,所以邵闻霄可以拥有一次改写结局的机会。
他甚至没等系统说完第二项选择,就毫不犹豫决定回到过去,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回到那个庄继尚还活着的时间线里。
于是,当邵闻霄用平静的声音说出“确定”,下一秒便凭空出现一股巨力,将包括邵闻霄在内的所有全部吸进那个扭曲的漩涡当中。
时间回溯,时光倒流。
原来这就是邵闻霄能够重生的原因。
也是他们这辈子能再来一次的因果。
身处梦境当中的庄继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终于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个其实邵闻霄早在废弃工厂就亲口说过的事实——原来邵闻霄是真的早就爱他。
他早就爱上了他。
在那三年朝夕相处的过程当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的,从来都不止庄继。
他们之间仅仅只是存在认知上的某种时差。
比如,身为当事人的庄继分明感受到了邵闻霄独独对待他与众不同的爱意,却因为如履薄冰,患得患失,导致无论如何都不敢确定。
而邵闻霄则因为母亲的经历,固有的性格,习惯了身居高位掌控一切,拒绝任何有可能导致他失控的因素,所以习惯性拒绝正视自己的心。
所以邵闻霄在重生后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整整三年才会那么生气。
但就像他说的一样——爱具有惯性。
无论邵闻霄多么生气,暴怒,不甘,最终还是抵不过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无法自拔的爱意。
紧接着,庄继还未能从这种令他胸口满涨到快要溢出来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下一秒,梦境中的他同样也听见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系统的声音。
那道始终平稳的电子机械音告诉他——
原来当初邵闻霄启动时间回溯,所有一切都随之倒流。
而按照程序设定,属于庄继的记忆则始终被系统封存,只有百分之百的爱意才能将其解锁。
只不过,虽然邵闻霄的爱意从来都是满点,他们之间却还存在种种未曾探明的盲区。
比如庄继为了接近邵闻霄人工植入的腺体,比如那套他无数次站在落地窗前远远注视邵闻霄的房子,还比如十几年前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交集……
爱的前提是被看见。
我清楚地看见你,远比我喜欢你更高一个纬度。
系统告诉庄继,真正的爱不止是向对方展现自己完美无缺的一面,还包括如何让对方看见你的不完美,看见你一路走来的荆棘密布,看见你性格里的阴暗偏执,看见你曾为靠近他而付出的努力,看见你独自承受的痛苦。
这个道理,不论是对他,还是对邵闻霄都同样适用。
喜欢可以是简单的心动,爱却是不论好坏都能兼容的全部。
只有造成时差的种种被悉数揭开,完全袒露,他们才能真正携手向前,从这一辈子重新开始。
也正是因为有昨天发生的一切,庄继与上辈子有关的记忆,才在这一刻彻底恢复。
没想到这个来自高位时空的系统竟然会用这样循序渐进的方式教他们两个怎么爱人。
庄继忍不住有些想笑,却在离开梦境的前一秒,向这个不知道究竟位于何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系统认真道谢。
毕竟他是真的很不会爱人。
邵闻霄也是同样。
当然,关于这一点,像天之骄子一样,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邵闻霄远比他进步得要快上许多。
庄继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邵闻霄还在睡着。
邵闻霄睡觉的姿势和他这个人一样霸道。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始终习惯将庄继完完全全抱在怀里,从前面、从后面。
拥抱得结结实实,毫无缝隙。
只不过这辈子跟上辈子又有些许极其细微的不同。
比如邵闻霄会在睡前跟庄继接温柔又缠绵的吻,会在其中一只手覆在庄继腹部或者背部的同时,用另一只手跟他十指相扣。
在昏暗的环境中近距离盯着邵闻霄沉睡的脸看了近两分钟,庄继刚刚想把手抬起来,触碰他英俊深邃的五官,察觉到动静的邵闻霄便睁开眼睛,继而扣住庄继的手腕。
一共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
邵闻霄的眼神看起来还未完全恢复清明,连声音都有些哑,习惯性搂着庄继,“怎么了。”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邵闻霄发现现在才五点二十,外面天应该都还没亮。
庄继没想到会把他吵醒,先是张了张口,然后看着邵闻霄的眼睛,仅仅犹豫了片刻就说:“我想起来了。”
“跟上辈子有关的所有,全部,”不等邵闻霄反应,庄继又道:“包括最后……腺体摘除手术失败的事。”
庄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既然系统告诉他,两个人在一起就应该互相看见,互相坦诚,那么这件事的原委,同样也应该包括在互相坦诚的范围里面。
事实上,当初顺水推舟接下邵明谦的委托,庄继想的是,既可以狠狠坑邵明谦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一把,还能借机确认一下自己在邵闻霄心目当中的位置。
因为他是真的有无数个瞬间,以为自己正被爱着。
只不过没有把握,更不确定,分不清究竟是错觉还是真相。
庄继没想到这件事会直接导致后续的意外。
邵闻霄说他越界了,并开口要结束这段已经持续三年的关系。
明明是与从前完全相同的语气,明明是与从前一般无二的眼神,邵闻霄甚至还是跟他做了爱,还是抬起手来触碰了庄继的头发,甚至非常绅士和贴心地告诉他,可以等身上的伤完全养好了再搬出去。
庄继的心却在那一刻沉入谷底。
他想,原来他真的是一叶障目,当局者迷,自欺欺人,误将邵闻霄对待情人的那些好,当成了心动或者特别的证据。
——其实邵闻霄并没有爱上他。
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以后,庄继有那么一个瞬间,在经历过无法戒断的强烈痛苦之后,是真的有想过,要不把邵闻霄绑起来吧,把他带到庄继私有的某个海岛上。
不论邵闻霄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身为「Z」组织幕后当家人的庄继,有的是办法和手段,让邵闻霄永远只属于他一个。
但最终还是没这么做。
因为不舍,因为害怕,因为他的初衷仅仅只是从邵闻霄身边偷一段时光就足够满足,而这个愿望早就已经加倍实现了。
所以最后,庄继在莫衡复杂难明的眼神中,选择用假死的方式,让邵闻霄永远记得他。
他根本就不可能摘除为邵闻霄移植的Omega腺体。
他只不过是……
他只不过是……
就在庄继尝试组织措辞,想从头到尾把这件事说清楚的时候,已经恢复清醒的邵闻霄坐起来,靠在床头,面无表情抬起手来将庄继的脸揪成了花栗鼠,然后用非常平淡的语气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做Omega腺体摘除手术,也根本没有出现意外?”
“……”庄继怔了下,下意识道:“你怎么——”
邵闻霄凝视了庄继片刻,在手上力道加重的同时也笑了一声:“——庄先生认为我是个傻子吗?”
如果说从重生发现庄继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仅仅只是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那么在一步步深入揭开庄继对他的感情以后,邵闻霄便是肯定了。
他认为庄继有可能听他的话,再不越界,也再不出现在他面前。
却不认为庄继会做手术摘除与他有关的Omega腺体。
邵闻霄望着庄继,“只有我爱你,你才能把我骗过去。”
因为在接到庄继死讯的那一刻,受到巨大的震撼与冲击,感到难以言喻的心痛和恐惧,所以才不论如何都不愿意掀开那块白布,迟迟不愿意直接面对庄继的尸体。
好像只要他没亲眼看见,就可以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他的玫瑰就还好端端地活着。
后来回过头重新去想,身为「Z」幕后当家人的庄继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死去?
还有系统当时没说完就被邵闻霄迫不及待打断的第二个选项……
并不是无迹可寻。
当然,除了这些细节,邵闻霄确认,不论庄继这出戏演得有多完美,只要他当时揭开了那块白布,就一定能看出或多或少的破绽。
同床共枕三年。
不知不觉产生便覆水难收的爱意。
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庄继的人,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导致他们双双重生……哪怕早有预料,邵闻霄也从来都没有追究庄继假死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都没提过。
毕竟对他而言,庄继没有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台上,没有遭遇意外出血的痛苦,没有面对抢救失败的恐惧才是最好的。
庄继看着邵闻霄张了张口,好像在这一刻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只不过,”邵闻霄的话锋突然一转,“有一件事我本来是想问你的。”
“什么事?”
“我让人去看过你住的地方,在你电脑的历史记录里看到了报道我与联盟国务卿独女联姻的新闻。”邵闻霄停顿了两秒钟,摸了摸庄继的脸,“当时在想什么。”
庄继先是愣了一下。
意识到邵闻霄想表达的意思之后,先是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没忍住凑过来,在邵闻霄嘴唇上印下一个很轻的吻。
邵闻霄便顺势圈住他,不让人离开。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对视了近十秒钟之后,庄继方才眨了眨眼,用很轻的声音,说:“我没有相信。”
邵闻霄看着他没说话,像是在确认庄继这话的真假。
“我是真的没有相信。”庄继又亲了他一下,“因为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除了对邵闻霄的感情没有自信。
庄继很确定,邵闻霄绝对不是会被人左右的那种类型,邵振霆还活着的时候不会,死了就更加不会。
他绝不会通过这种形式的政治婚姻去获取什么。
因此,所谓联姻,大概率是新闻媒体捕风捉影,制造话题赚取点击率的一种方式。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当时看到新闻的庄继也的确是扯了扯嘴角,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独自一人静静抽了两支烟,烟头忘了熄灭,差一点烧到手。
他想,就算不是联盟国务卿的女儿,大概率也会有其他人,反正永远不会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庄继。
所以邵闻霄会爱上怎样的人呢?
对待情人的好已经足够令人产生不断沉沦和上瘾的错觉,那么真正被邵闻霄喜欢并且爱上的人会幸福成什么样呢?
听庄继说完,邵闻霄在静了片刻后反问他:“现在知道了?”
庄继忍不住笑,在舔吻邵闻霄嘴角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气声说:“知道了。”
“你会爱上从十二岁时就认识的脏脏包。”
“你已经不是脏脏包了。”
邵闻霄在跟庄继深吻之前非常自然地纠正他:“你现在是奶黄包。”
——表面上看起来白白嫩嫩,人畜无害,实则内里“黄”得流油,非常欠操。
庄继还是没太反应过来奶黄包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听字面意思,应该远比脏脏包要好上许多。
吻了很久。
在呼吸变沉之前,庄继稍微拉开了一点与邵闻霄之间的距离。
“邵闻霄,”庄继对邵闻霄说:“我觉得,就算没有系统,或者你选择第二个未知的选项,我们应该也还是会在一起。”
殊途同归。
只不过区别可能在于花费时间的长短,以及形式的不同罢了。
“因为我很爱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停止爱你,而你,”庄继笑眯眯地看着邵闻霄,那双黑得很纯粹的眼睛映出的全都是邵闻霄的影子:“完全不需要爱情的邵先生也根本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对不对?”
就算发现了庄继假死的真相,就算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邵闻霄也还是会像这辈子一样,掘地三尺把庄继找出来。
与他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狠狠教训他,惩罚他,然后——扣住他的手腕,攥紧他,抱住他。
邵闻霄:“……”
对当然是对的。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被庄继这样直截了当地戳穿又是另一回事。
微微用力地捏了一下庄继的脸,邵闻霄最终还是没违心否认,只是压低了声音道:“庄先生好不害臊。”
庄继非常开心地笑了起来。
在舔了舔嘴唇之后,索性偏过头去,轻轻将邵闻霄放在他脸上的两根手指含进了嘴巴里,用柔软的舌尖勾划舔弄。
邵闻霄呼吸一沉,连带着喉结也控制不住动了动。
就在他准备将手指放得更深一点,命令庄继好好舔的时候,庄继又停止动作,将邵闻霄被含得湿漉漉的手指吐了出来。
他用那双湿润的眼睛盯着邵闻霄:“但我知道,性格偏执病态是我的错,是我不会爱人。”
邵闻霄有些狐疑地审视庄继,一时间不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人突然间剖析和反省自己的目的。
果不其然。
下一秒庄继就将两只手一起伸到邵闻霄面前,一副束手就擒引颈就戮的模样:“所以邵先生惩罚我吧。”
“……”
“这辈子我的第一次发情期和易感期马上就要到了。”
庄继舔舔嘴唇:“到时候你先永久标记我,再好好惩罚我好吗?”
“……”
平视着面前的人,要不是心里对这件事早有规划,邵闻霄是真的恨不得在凌晨六点,卧室,床上,这样毫无仪式感的地方用牙齿狠狠刺破他的腺体。
但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邵闻霄只是捏着庄继的下巴说了声好,先问他怎么惩罚都行吗。
又说惩罚其实可以再议,他确实是已经迫不及待,准备永久标记庄继。

没向下属解释太多。
但其实原因非常简单,他需要为自己接下来的假期预留出充足的,完全不受打扰的私人空间。
当然,这也就导致原本就日理万机的邵闻霄变得更加忙碌。
只不过他早就习惯了像机器一样无缝隙运转,再加上「Z」又接了一个比较要紧的任务,庄继带着莫衡和几个手下走了一趟泰独立国。
既然奶黄包不在身边,那么邵闻霄便可以更加心无旁骛地处理工作。
所幸S级Alpha的精力旺盛,高强度的工作以及各种劳心劳神的会面、应酬、谈判……并没有让邵闻霄觉得特别疲惫。
庄继一共去了三天。
以他们现如今的关系,庄继自然不可能再向隐瞒邵闻霄什么,因此在离开之前就将这桩生意的具体情况向邵闻霄做了简单介绍。
说实话,从邵闻霄的角度来看,庄继带人去泰独立国接货其实存在很多危险和隐患。
但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只是在出门之前,揽着庄继的腰身,跟他接了一个很深也很长的吻。
毕竟庄继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邵闻霄不可能随随便便对他指手画脚。
更何况,在深入了解过庄继以往的人生以后,那些心疼、遗憾、滞涩的情绪,在沉淀过后,混合转化成了全然的欣赏以及骄傲。
脏脏包早就已经长大了。
只不过按照邵闻霄原本的计划,当庄继接完货顺利回到新京以后,刚好可以和他一起去参加金老爷子的酒会。
既可以一起当面向金老爷子赔罪,又可以让庄继正式以「Z」组织幕后当家人的身份公开露面,不必再遮遮掩掩,还可以直接在众人面前展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是那句话。
邵闻霄连上辈子包养情人都是光明正大,更何况是谈恋爱。
他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另一半是庄继,庄继的另一半是他。
却没想到在邵闻霄刚开完会,准备驱车去接庄继之前,接到了邵振霆让他回老宅的电话。
邵闻霄很轻地挑了下眉。
自从曹定坤人间蒸发以后,孔蕴的精神状态变得很差,并且完全顾不得有可能会惹得邵振霆不喜,以度假的借口,迅速乘私人飞机从华夏联盟飞往瑞士,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留在新京,好像新京有什么令人畏惧的洪水猛兽。
这种情况,邵振霆自然会认为是邵闻霄在背后做了什么。
可偏偏邵振霆安插在邵闻霄身边的耳目连一丁点异常都没有查到,据他们汇报,这段日子,邵闻霄一切如常,没有做过任何针对孔蕴的事。
反倒是孔蕴。
为了帮邵明谦铺路,之前各种小动作不断。不过只要不算出格,邵振霆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如果让邵闻霄太过顺风顺水,完全没有威胁,失了敬畏之心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也正是因为孔蕴突然离开,邵振霆却什么都查不出来,导致原本认为自己在幕后掌控一切的邵振霆忽然产生了一种失控的感觉。
好像邵闻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而他却一无所察。
邵振霆这一生身居高位,强势专断惯了,饶是现如今被迫退居二线,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当邵闻霄回到老宅以后,直接被叫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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