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关灯
护眼

他想说我怎么可能拒绝你?我怎么舍得拒绝你?
我想抱你,想亲你,想要你都来不及,我甚至恨不得把你变小了无时无刻都揣在口袋里,或者将你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于是当情绪压抑到极致并且导致触底反弹的时候,戚许一时间根本无法思考。
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他可能也做不出这种事。
总之,他在吻上去的那一瞬间,直接就把虞青砚的嘴唇给撞破了,腥甜的铁锈味在他们唇齿相合的地方弥漫开来,戚许呼吸更加急促。
虞青砚显然没想到他会亲上来。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嘶”了一声,张开口想要说话的瞬间,直接方便了戚许毫无理智地将舌头探进虞青砚的口腔。
他急切而莽撞地用自己的舌头与虞青砚的舌头展开纠缠,虞青砚的呼吸也跟他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昏暗而狭窄的帐篷里,戚许攥着虞青砚的手腕,将他按在身下用很大力气吻他。
虞青砚有些被动。
因为戚许不知道是从哪儿练出来的野人力气,导致他一开始毫无防备乱了节奏,后面便完全由戚许主导。
虞青砚忍不住分神在心里骂了一声小兔崽子,然后在戚许毫无章法掐住他腰身的时候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有点疼。
但更多的是爽。
虞青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喜欢这种风格的亲吻和接触。
对于一个这么多年都没开过荤的正常男人,即使虞青砚平时自己左右互搏玩的也挺开心,此时此刻依然不受控制被戚许点燃了身体里所有的火——因为亲到大脑缺氧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远比戚许十七岁时他们浅尝辄止接过的那个吻要刺激得多。
某个瞬间虞青砚甚至有些匪夷所思地想:早知道这么带劲,我特么是忍得住这五年的?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要是早一点知道跟戚许舌吻这么爽,他大概早就放弃了那些所谓的原则底线,把耍流氓进行到底。
然而就是虞青砚发出的那一声闷哼,忽然将戚许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理智召唤回来一点点。
很熟悉的场景,很熟悉的声音。
戚许浑身猛地一僵。
他在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
戚许额头跟脖颈上的青筋还显着,时隔五年再一次侵略虞青砚唇舌带来的欲望也还在顶峰。
但某些时时刻刻纠缠着他的噩梦在顷刻间席卷而来,戚许下意识松开了扣着虞青砚腕骨的手,紧紧地咬住牙关,尝到了嘴里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虞青砚的血气。
察觉到戚许的动作忽然停了,虞青砚有些莫名其妙地望向刚才还强势至极大逆不道压在他身上的人。
戚许竭尽全力将自己那些下流龌龊的念头按下去,拉开了他跟虞青砚之间的距离,沙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小叔叔。”
“我……”戚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所作所为,前几天刚刚拒绝虞青砚的人是他,不管不顾借着酒劲吻上来的人也是他。
可要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到酒精上吗?
“你什么?”虞青砚察觉到戚许骤然变得僵硬的身体,立刻意识他之前的那股酒劲儿应该是过去了。
身体里的火正熊熊燃烧,结果点火的人却不动了,虞青砚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生气还是好笑,他看着戚许反问:“你想说你刚才是酒后乱性了吗?”
“……”戚许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这一刻他对自己的厌弃感达到极点。
见戚许久久沉默不语,虞青砚原本不怎么生气的,这会儿却是真的有点气笑了,被撩起来的火也全没了。
他深吸口气,抬手准备把戚许从自己身上推下去,“行,那既然是酒后——”
“不是。”
带着火气的话被突然打断,虞青砚愣了一下,抬眸望向戚许。
“……不是酒后乱性。”
戚许喉咙里像含着刀片,这句话说得有些艰难,但每一个字却都很清晰。
见虞青砚望向他,戚许哑着嗓子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因为酒后乱性。”
戚许非常清楚,他从头到尾都很清醒。
酒精仅仅只是放大了他心底的欲望,催生了他竭力想要杀死偏又不受控制生根发芽的某颗种子,
他不能用酒后乱性这四个字简简单单一笔带过。
也绝不能用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来羞辱虞青砚。
虞青砚眯起眼睛。
心里好像有根弦突然被拨动了一下,在胸口荡起一片微小的涟漪。
戚许眼底布满了血丝,不知道究竟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是很红。
他们在昏暗的灯光下近距离对视,于是虞青砚很清晰看见戚许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痛苦,以及一些不知从何而起,却莫名令他感觉心脏揪起的复杂情绪。
但虞青砚语气没变,看着戚许的脸继续问:“不是因为酒后乱性,那是因为什么?”
一时间,戚许眼里的情绪更浓了,沉默的时间也比刚才更久。
虞青砚也没有催他。
他们保持着非常暧昧的姿势和距离,心跳声跟呼吸声不分你我地纠缠在一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戚许才听见自己说:“因为冲动。”
“因为渴望。”
“因为……”
最后一个因为戚许没说出口。
虞青砚定定注视了他一会儿,忽然问:“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我能感觉你依然喜欢我,甚至比五年前还要喜欢我,”虞青砚说,“但我实在想不通你之前为什么要拒绝我,刚才又为什么要突然急刹车。”
戚许心头重重一跳,不知道虞青砚为什么会这么敏锐。
可关于前世今生这种违反科学又荒谬至极的话,他怎么可能告诉虞青砚?
就算他真的说了,虞青砚也真的信了,虞青砚又会怎么选?
戚许暗自抽了口气,想佯装若无其事地说声没有,可张了张口,最终说出来的却是对不起。
虞青砚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就是个畜生……对不起小叔叔,”戚许觉得帐篷里实在是太闷了,闷到他有点喘不过气,他皱着眉头再一次深深呼吸,埋头说:“今天晚上没经过你同意是我不对,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或者把我当个屁给放了,我——”
戚许想趁自己还没露出破绽的时候起身,谁知道虞青砚习惯性用右手挡了他一下,导致戚许猝不及防撞在虞青砚尚还缠着绷带的右手上。
虞青砚瞬间倒抽一口凉气,“好疼——”
戚许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慌乱,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虞青砚的手还没好全,平时不乱动的话应该是没什么感觉了,但按照医生说的,要是不小心碰到依然是钻心的疼,而且稍有不慎可能会加重损伤。
“疼得厉害吗?把绷带解开让我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还疼得要命的虞青砚忽然就笑了一声,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
戚许愣了一下。
“宝贝儿,”虞青砚看起来非常轻佻地用左手在戚许脸上摸了一把,缓声说:“你知道你刚才眉头皱的有多紧吗?”
戚许:“……”
“担心我担心成这样,连我的手稍微撞了一下都方寸大乱……”虞青砚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他眯了眯眼,平视戚许道:“然后你跟我说你是个畜生?”
戚许呼吸骤然起伏了一瞬间,无言以对。
还没来得及开口,虞青砚又说:“况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戚许望向虞青砚,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但心脏却跳动得很快很快,整个人都像要爆炸。
之前消失无影无踪的那些暧昧、湿热、旖旎的气氛莫名其妙再次升腾起来,将小小的帐篷变得很热很热。
理智告诉戚许他现在就应该离开这里,立刻结束这段对话,到帐篷外面去吹吹冷风,或者干脆去跟闻卓阳挤一晚上……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动不动。
虞青砚深深地注视着他。
“你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可以先不问,你到底为什么拒绝我我也可以暂时不追究,但你别忘了,”虞青砚一字一顿地说:“这一回是爸爸先追求的你。”
戚许胸口骤然起伏了一下。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恶心,会反感,会抵触?”
“还让我当成被狗咬了一口,”虞青砚笑了一声:“你工作室里那些疯狂崇拜你的小年轻们知道他们老大是条狗吗?”
戚许:“……”
“更何况,点火点到一半就想跑?”虞青砚眯起眼睛望向戚许:“在国外待了几年,谁教你干这种缺德事的?”
戚许:“……”
他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小叔叔”,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道为什么哑到不行,而且他想提醒虞青砚再这么说下去,他可能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然而虞青砚偏偏没有丝毫体恤戚许苦心的意思,每一句话都透着股咄咄逼人的意味。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当戚许亲口说出“不是酒后乱性”和连续三个“因为”以后,他心里那点突然冒出来的怒意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现在只剩下一丝难以形容的心悸伴随着更加浓郁的不解,还有一股说不太出来的心疼乱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欲望倒成了其次。
他不理解戚许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要真是酒后乱性一时冲动,或者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那虞青砚没什么好说的,都是男人,还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谈不上什么吃亏不吃亏的,他甚至都不会动气,无所谓,没关系。
可分明不是。
戚许那双眼睛里藏了太多虞青砚看不透的情绪,像压了很多很沉重的心事。
他暂时不想说,虞青砚可以尊重他先不急着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不代表今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虞青砚也可以让戚许轻而易举地揭过去。
抱了就是抱了,亲了就是亲了。
“把我的火撩起来了又想半途而废?”虞青砚看着戚许,“然后摆出这一副痛苦纠结,心事重重的样子给谁看?”
“想让我心疼你?”
“没,”戚许心绪起伏,眼底在顷刻间变得更红,羞愧难当:“不用心疼我,我——”
他深深看了虞青砚一眼,心道我怎么配?
虞青砚本想继续再刺他两句,可对上戚许那双充了血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用左手拽住了戚许的衣领,直接将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兔崽子扯到自己面前:“用不用是你说了算的么?”
不等戚许反应,虞青砚毫不客气将戚许往旁边一推,然后翻身跨坐到他身上,俯身重新吻上戚许的嘴唇,撬开他的唇舌,用舌头在他口腔里深入翻搅挑逗。
感受到戚许陡然间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虞青砚居高临下看着戚许的眼睛说:“我不知道这几年过去了,你的心思为什么变这么深。”
“但是宝贝儿,”虞青砚摸了摸戚许的嘴唇,压低声音开口:“放心,小叔叔永远心疼你。”

第191章
十一月下旬的北京总体来说还算舒适,虽然温度偏低,但室内已经开始供暖,室外则总是阳光充足,晴朗干燥。
目之所及皆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倒计时的红绿灯以及在快节奏生活里不断加速的人群,与永川县连绵不断的暴雨、泥泞潮湿的地面,还有条件简陋的临时安置点仿佛位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戚许几乎没有休息,也没有调整,飞机落地之后很快进入了地震之前正常的工作状态。
之所以短短几年就能在国际上崭露头角,是因为戚许非常擅长用空间、留白、光影制造强烈的视觉冲击力,精准把握人物或品牌特点,将艺术浓度与商业定制形成完美融合。他的灵感和创意似乎源源不断,且层出不穷,每一组作品都能令人反复研究,拍案叫绝。
而这次从永川县回来之后,结合闻卓阳新专辑的调整方向,戚许又有了点新的思路,决定在棚拍时也加入一定的纪实风格,突出故事性,强化瞬间感。
这对他来说是个新的尝试,拿着新做出来的Mood Board跟闻卓阳团队进行沟通时,闻卓阳则毫不犹豫表示配合:“这方面你是专业的,你说怎么拍就怎么拍,我什么都不看,就听你指挥。”
“再说了,要不是咱俩这关系,我现在的咖位还够不上你给我拍照,”闻卓阳耸了耸肩膀,非常有自知之明:“我怎么可能还挑三拣四?”
闻卓阳说的是实话。
以戚许现如今在国际时尚商业摄影届的地位,他的镜头本质上就是一种奢侈品,拍摄门槛很高,普通艺人除非跟大牌或者一线杂志合作,否则根本没办法约到他的档期。
闻卓阳进入娱乐圈一年多时间,虽然如今算得上正当红,但跟真正的顶流差距依然不小。
于是,完全按照戚许的创意思路,今天一整天时间,他们在摄影棚内连续拍摄了将近七个小时。
低头看了眼时间,戚许终于收起相机:“ok,差不多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儿。”
闻卓阳快累瘫了,听见这句话整个人肩膀都塌下来,在原地狠狠蹦了两下:“哎呦我去,终于。”
而戚许脸上却仿佛看不见丝毫疲态,放下相机以后立刻回过头跟团队一起在大屏上监看刚才拍摄的一组粗片,同时用平板直接圈注需要调整或后期的区域。
即使闻卓阳早就知道他是个工作狂此刻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不过老实说,即使是未修图的半成品,视觉效果已经足够震撼,跟经纪人一起看过粗片之后闻卓阳由衷地向戚许竖起两个大拇指。
工作的事干完了,接下来自然得抓紧时间聊点儿私事。
要知道摄影棚内温度很高,戚许拍摄时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略显宽松的版型,举着相机按动快门时胳膊上绷起来的肌肉非常明显,但脖子上的痕迹更则更加显眼。
大家可都是成年人了。
戚许脖子上那好几处暗红、青黄色的印迹,不是被人亲出来的就是被人咬出来的,反正肯定不是过敏,
而且单是露出来的脖颈上就这么多,天知道脖子以下是什么样子。
从今天进棚开始拍摄时闻卓阳早就注意到了,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这会儿好不容易空下来,他连衣服都顾不得换,直接把胳膊搭在戚许的肩膀上,压低声音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快说快说,到底什么情况……好几天不见你居然玩这么激烈。”
在旁边站着的其他人闻言也都战术性咳嗽了一声。
唯一一个感觉自己应该是知道内情的小乐连声不敢吭,头埋得低低的,戚许工作室的数码师、美术指导、灯光师等表面上是在审片,实则全部暗搓搓把耳朵竖起来等戚许回答。
毕竟连闻卓阳都注意到了,他们这些每天都跟着戚许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只不过戚许平时太冷淡了,几乎可以直接跟禁欲这两个字划上等号,工作室众人虽然活泼,但实在不敢轻易在他面前造次,私底下抓心挠腮好奇究竟是谁这么牛逼拿下了他们老大,表面上却全都非常默契地假装自己瞎了。
戚许一猜就知道闻卓阳在说什么,默然片刻把标注好的平板递给小乐。
他忍不住想,实际上远不止脖子上这些。
他晚上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看过很多次,锁骨、胸前、后背还有很多。
只不过回北京四天,这些痕迹从最初的鲜红已经逐渐氧化,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离开永川前的最后一晚,虞青砚跨坐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重新吻上来的时候,戚许在顷刻间就乱了呼吸。
虞青砚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看着他的眼睛勾起嘴角说要疼他。
当时戚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下一秒虞青砚再次吻上来,灵活柔韧的舌头像条蛊惑人心的蛇,不紧不慢地游过戚许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纠缠、搅动、舔舐、顶弄,用这种极尽温柔又缠绵的方式,步步蚕食戚许在虞青砚面前永远所剩不多的理智。
与此同时虞青砚的手也没闲着。
在戚许浑身僵硬,强忍着没有回应的时候,慢条斯理地掐住了戚许的腰身。
“早就想说了,”虞青砚隔着衣服用手指在戚许小腹上勾了一下,声音同样有些低哑,但嘴角挂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宝贝儿,你现在的身材可比十几岁的时候性感太多了。”
“跟爸爸分享一下……怎么练的?”
要知道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无异于往是汽油里丢了根火柴,还多了一种背德的禁忌感。
戚许的喘息声瞬间更重了。
那种刺激、渴望、兴奋的感觉跟压抑、痛苦、挣扎混合在一起,令他眼底的血丝更深,之前强行被按捺下去的冲动再次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甚至比之前更甚。
于是某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那头被关在笼子里饿了很久很久的野兽被放了出来。
当心跳声疯狂鼓噪,浑身血液都仿佛在沸腾燃烧的时候,自私和利己主义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戚许根本无法自控,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虞青砚说要心疼他。
他没有回答虞青砚的问题,而是一把抓住那人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重新反客为主,重重吻了上去。
虞青砚右手扭伤了不能乱动。
戚许只需要攥住他的左手就可以制住虞青砚。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他胡乱在虞青砚的嘴唇、耳侧或脖颈用力亲吻,啃咬,虞青砚在呼吸乱了节奏之后也不甘示弱地回应起来。
两个人都疯了。
像在比谁的吻技更好,或者谁亲吻的力道更重。
其实具体的细节戚许已经记不太清了,也不敢重复去想,总之虞青砚说要疼他,戚许却没有舍得。
他翻身将人重新按在身下之后,一边沉默而凶狠地亲吻虞青砚的嘴唇,一边把手伸了下去。
然后在虞青砚想把左手抽出来帮他的时候,戚许再次喘着粗气盯着他看了一眼,停顿了几秒钟之后,紧紧贴着虞青砚的身体,自己给自己解决了问题。
封闭的帐篷里弥漫着某种暧昧至极的特殊味道,和他们旁边散落的几团卫生纸一样令人无法忽视。
当身体、心跳和呼吸逐渐平息,戚许才注意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了雨,但不算很大,还有风呼呼刮过的声音。
他当时盯着帐篷里的某一点,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老实说,对于一个已经饥饿了很久很久的人来说,即使是自己动手,在贴着虞青砚并且和他湿吻的过程中,戚许都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和极致的快乐。
甚至生理上的都是其次,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当虞青砚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在他耳边放大,并且持续不断冲击他的耳膜,戚许简直要被那种刺激而满足的感觉给弄疯了。
某个瞬间,戚许甚至觉得地球在下一秒爆炸都没关系,他已经死而无憾了。
但与此同时,彻底回过神来的戚许又很想重重扇自己一个耳光。
因为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他不应该放纵自己的欲望,不论是跟虞青砚拥抱、接吻,还是做其他亲密的事,这些都是不对的,是错误的,危险的。
然而在戚许沉默着起身拿湿巾帮虞青砚擦拭身上的痕迹时,虞青砚顺势用指腹在他手腕上勾了一下,“别皱眉。”
戚许动作一顿。
虞青砚莞尔,“关键是你这个表情特别像我刚才强迫了你。”
但实际上虞青砚根本就没动手。
虞青砚真的是一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在关系不远不近的外人面前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在戚许这里。
“好了宝贝儿,”虞青砚用左手在戚许肩膀上随便捏了两下:“压力没必要这么大。”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爸爸又没逼你,也什么都没问你,怕什么?”
“我……”戚许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折腾的时候动静太大,把虞青砚的衣服弄得很皱,还沾上了一些乱七八糟暧昧不明的痕迹,擦也擦不干净,味道也挥之不去,因此虞青砚起身去包里拿了件干净的衣服过来换。
戚许在后面看着他。
虞青砚动作很自然也很随意,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完全没有要给戚许压力,催他或者逼他的意思,好像他们之间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需要放在心上,戚许根本没必要因此感到混乱或者为难。
不想说没关系,有秘密也无所谓。
反正这只是虞青砚心疼他的方式,进与退虞青砚都给戚许留了充足的余地。
最后也是虞青砚伸手关的灯,他笑着跟戚许说了晚安。
当时帐篷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当中,可之前那些黏腻暧昧到足可以溺死人的味道还没散,听着虞青砚近在咫尺的呼吸,戚许忽然就觉得非常非常难受。
虞青砚心疼他,所以告诉他无所谓,没关系。
可戚许难道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吗?
在沉默了近十分钟之后,戚许没忍住还是叫了一声“小叔叔”。
虞青砚显然也没睡着,“嗯”了一声,懒洋洋侧过身来问他怎么了。
在冲动、烦躁、压抑和自厌等重重情绪之下,戚许听见自己哑着嗓子说:“我需要一点时间。”
虞青砚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你,”戚许在心里艰难地组织了下语言,非常缓慢地说:“这件事我一直都不愿意提,更不想让你知道。但在你面前我可能永远都控制不住我自己,所以……所以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听完他的话虞青砚静了片刻,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忽然笑了一声,直接在黑暗中抬手搂住了戚许,在他背上用力搓了两下。
戚许说需要时间,虞青砚就给他时间。
回到北京之后,两人甚至都没见过面,虞青砚用一种非常妥帖和周到的方式,给戚许留了充足的酝酿空间。
但他们的联系却始终都没断过。
每天戚许都能收到虞青砚发过来的微信,知道虞青砚是什么时候出的门,在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戚许不自觉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以往他工作的时候都是把手机交给小乐,最近却始终都贴身放在自己身上。
但今天有点奇怪,虞青砚到现在还没联系过他,对话框始终没有未读消息。
就在戚许垂眸用拇指在手机金属边框上摩挲一下,想着要不要给虞青砚发条消息的时候,手机突然嗡嗡嗡震动起来。
完全陌生的号码。
戚许还没来得及接起来,抬眸就看到有个穿黄色马甲的外卖员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探头探脑地走进来,非常显眼地吸引了拍摄现场所有人的目光:“你好,请问戚许戚先生在吗?”
“这里有您的花。”

那束花在摄影棚里实在是太打眼了。
粗略判断大概有九十九朵,用黑色的包装纸扎在一起,每一朵都红艳欲滴,非常灼热耀眼。
于是在场所有人的脑袋齐刷刷转向戚许。
戚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走过去说:“是我。”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打您电话没接通,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外卖员核对过手机号后把花递给戚许,有些小心翼翼看了看这里面阵仗很大的拍摄环境:“主要是这单要求本人亲自签收……没打扰到你们工作吧?”
“当然没有了!我们还得感谢您辛苦跑一趟呢,”闻卓阳立刻接话:“阿奇快快快,给大哥拿瓶饮料!”
外卖员嘿嘿一笑。
等人走了以后,闻卓阳“啧”了一声,在一众好奇而八卦的眼神中故意眨了眨眼,语气非常暧昧地模仿外卖员刚才说过的话:“你好,请问戚许戚先生在吗?”
“这里有您的花。”
戚许:“……”
其他人也纷纷用眼神快速交流起来。
数码师:我靠,花都送到摄影棚里来了!
美术指导:目测九十九朵红玫瑰!
灯光师:老大的女朋友好浪漫啊!
修图师:你们怎么知道是女朋友?说不定是追求者。
制片:你傻啊,摄影棚是我们租的,除非老大亲口说,否则对方怎么可能会知道?老大是那种会跟追求者闲聊的人吗?
上午刚刚收到过虞老板微信的小乐:……
闻卓阳一眼就看到玫瑰花里还有卡片,眼疾手快就要去拿,戚许挡住他的动作,自己把卡片抽了出来。
是虞青砚的笔迹。
他的字跟他本人一样潇洒利落,在很久以前曾经作为家长替戚许签过很多次名,连戚许的班主任都曾夸过虞青砚的字很有特点,戚许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此刻,卡片上洋洋洒洒写了两行字——
虽然答应了给你时间,但突然想起来到现在还没送过花。
所以别人有的,我儿子当然也不能少。
垂眸拿着卡片反复看了几遍,戚许甚至能想象到虞青砚在写这两句话时的表情以及他可能会用的语气。
分明只比他大了十二岁,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占他便宜。
虽然虞青砚这么说也不算过分吧。
“我靠,”闻卓阳一直盯着戚许看,没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你刚才是笑了吗?我天,少爷居然笑了。”
他把距离自己最近的小乐拽过来,力证刚才不是自己眼花:“你看见了没有,你们老大刚才是不是笑了?”
戚许再次无言以对。
从上大学的时候他就觉得闻卓阳脑子可能有点问题,没想到当了明星症状反而更严重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