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的漂亮老婆是个小哑巴by北山荒
北山荒  发于:2025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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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莫本能抓住了季邯越的手,紧张兮兮的写道,
“我不会,可以问你吗?”
季邯越抽回了手,将课本塞给他,“不可以。”

若是好几个班级一起上的大课,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但若是只有十几个人的专业课,谢莫第一次来,有种无处遁形的紧张。
临时抱佛脚似的,谢莫试着翻了一下季邯越给他的课本。
不翻还好,一翻谢莫脑子都大了。
密密麻麻的公式符号如同乱麻,生硬地往脑子里塞。
在他混乱的思绪里打了个转,又毫无头绪地飘散开来。
再一看,季邯越玩他手已经玩儿上瘾了。
抬眸看了眼对着课本迷茫的谢莫,带着笑意的眼睛微微上挑,调侃道,
“看懂没?课要开始了。”
谢莫一紧张便习惯性攥紧双拳,这会儿软白的手绷得紧紧的。
摸着的手感不佳,季邯越让他放松。
上堂课而已,教室里其他学生不是低头刷着手机,就是用电脑写别的东西。
也就谢莫如临大敌似的,打起十分精神认真对待。
“你要是紧张,玩会儿手机吧,”季邯越好心给他提意见。
谢莫却晃了晃脑袋,一板一眼在他手上认真写,
“上课不能玩手机。”
季邯越乐了,“行。”
因为人少,老师都能记住大概来上课的同学模样。
目光扫视了一圈,视线一顿,忽地停在了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是个陌生的脸。
下意识的,让老师以为是代课,可还是礼貌微笑,
“这位同学是走错教室了吗?”
谢莫愣了一下,发现老师在点他,瞬间更紧张了。
季邯越本来也只是逗逗他,刚准备替他找个借口解围。
只听“噌”的一声,原本僵硬坐着的omega猛地站了起来。
老师也显然没料到谢莫会那么听话,错愕了一瞬。
谢莫脖颈那抹红晕一路攀升到耳根,像只煮熟的虾。
他想比手语解释,可手悬在半空中,停住了。
才想起没人能看懂自己的意思,只好气馁的放了下去。
“别紧张,要是走错教室,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老师温柔提醒。
谢莫无声张了张嘴,一只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揽住他单薄的肩膀。
而后季邯越面不改色道,
“他是我的omega,最近有点离不开我,非得陪我来上课。”
老师恍然大悟,许多omega在度过发/情期后。
总会对自己的alpha产生生理性依赖。
只是以往遇见这种情况,alpha大多会选择请假回去omega。
像这种把omega带来一块儿上课的,倒是少见。
“原来如此,同学不用紧张,坐下吧。”
这段插曲被轻飘飘揭过,谢莫却像被架在炭火上炙烤。
耳尖红得几乎要渗出血珠,低着脑袋不敢看人。
“有我在呢,慌什么。”
用指尖蹭了下谢莫发烫的耳后。
看他兔子受惊似的瑟缩,季邯越倒觉得这反应挺可爱。
这堂课讲的内容跟听天书没有区别,谢莫愈发坐立难安。
有种想走的冲动。
他悄悄拽住身旁人的袖口,在季邯越掌心写下自己的想法。
而后期期艾艾的望向季邯越。
恰时季邯越的手机在桌面震了两下,是任闻发来的。
————“聂溪叫我陪他去吃饭,晚课你替我占个位。”
季邯越单手敲下“嗯”字,另一只手反扣住谢莫还悬在半空的指尖,轻轻捏了捏。
谢莫总觉得四面八方的目光像细密的网,将他困在原地。
难堪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邯越关掉手机,应下了。
这课他听了快三年都云里雾里,自然不指望谢莫听一堂就能懂。
随口找了个理由请假,谢莫就跟在季邯越身边。
离开了那间压抑的教室。
走在走廊上,谢莫攥紧衣角,自己果然还是不太适应这种环境。
也用上了之前的计划,季邯越直接将谢莫送去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平常鲜少有人居住,室友三年见过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倒是不用担心会遇见其他alpha。
到了之后,季邯越低眸给谢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围巾,又惯性揉了把发丝,
“好好待在寝室,等我回来。”
谢莫脸上还残留着未消退的淡红,点点头朝他摆手,意思是可以走了。
结果季邯越没走几步,忽地又快速折返回来。
这个时间点正是上课的热潮,宿舍走廊几乎没什么人。
谢莫还站在门口,没来得及进去。
就被季邯越握着肩膀,莫名其妙又吻又咬好一通。
季邯越亲人跟洗脸一样,谢莫眼皮、鼻尖、嘴唇都不能幸免。
但又阻止不了,只能在事后愤愤用纸巾给自己擦擦脸。
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季邯越心跳没由来漏跳一拍,有点心慌。
无端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决定。
但把谢莫留在宿舍,是最明智的选择。
毕竟A大的alpha比例占大多数。
有些alpha虽然成绩好,但品性这方面还有待考察。
谁也保证不了一个不会说话的omega,会不会遭遇危险。
————
宿舍只剩下谢莫一个人。
手心还残留着alpha牵着他时的温度,谢莫抿了抿唇,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宿舍是四人间,季邯越的桌面平整如镜面,其余三张床铺被褥也叠得方正规矩。
压根看不出来这儿已经有三年的生活痕迹。
说不无聊是假的,谢莫没坐一会儿就有点犯困。
或许是冬天来了,所以人也会想冬眠。
谢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水珠。
他将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心里想着:“睡一会儿,季邯越可能就回来了。”
宿舍楼下就是操场,偶尔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
混杂着一些欢呼,隔着窗户飘进来,反而成了温柔的白噪音。
寂静的寝室内,最里侧的书桌前,谢莫枕着手臂熟睡着。
发梢垂落遮住泛红的耳尖,丝毫没察觉金属门锁转动的轻响。
紧接着是不急不慢的脚步声。
或许是做了不太好的梦,谢莫蹙了蹙眉,从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
细听能稍微听出来点点声音。
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那人敛住呼吸,俯身越凑越近。
灼烫的呼吸几乎喷薄在谢莫的后脖颈处,贴着抑制贴的地方,还有淡淡的红痕。
————
谢大家点点免费的爱发电~?

谢莫睫毛颤了颤,混沌的意识被强行拽回现实。
聂溪斜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任闻身上,
“说好上楼拿个东西,我在楼下等得腿都麻了,结果你小子……”
在看清桌子上趴着的人是谁后,话语戛然而止。
“……?”聂溪半张的嘴没有合拢。
任闻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打开柜门拿了件羽绒服套上,睨了聂溪一眼,
“你好奇寝室多出个omega,我不是也一样好奇。”
聂溪“嘶”了一声,眼里夹着狐疑和震惊,
“那你那架势……”
任闻理了理领口,
“我想看看究竟是谁胆子那么大,溜进咱们寝室,没想到是邯越的omega。”
他脸上没有一点破绽,聂溪眼皮跳了一下,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刚刚好像也没做什么,只是离得近些,倒像是单纯在观察omega的模样。
晃了晃脑袋,把莫须有的想法甩出去,
“那赶紧的,衣服穿好就出去,我快饿死了都。”
听他们一通对话下来,谢莫一头雾水。
但看清寝室里的两个人是谁后,立刻就警惕地站了起来。
聂溪还以为谢莫想和他们一块儿去吃饭呢,朝他招了下手,
“冲着季邯越的面子,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请客!”
谢莫的目光在热情的聂溪和正系外套拉链的任闻之间游移。
当机立断的摇头拒绝。
聂溪摸了摸鼻子,之前骗了谢莫好几次,到底是有点内疚情绪在身上。
想做点什么补偿一下。
他走过去语重心长拍了拍omega的肩膀,笑了笑,
“我之前都是善意的谎言,我保证,以后只对你说真话。”
任闻也发了话,“今天下午那事,我的确没骗你。”
两人诚恳的模样让谢莫更加迷茫。
还没理清头绪,就被连哄带劝推出了寝室门。
说不慌乱是假的,谢莫走了没几步就顿在原地不肯动了。
冷冽的风灌进衣领,似是如梦初醒般,对着聂溪打手势,
“季邯越让我在寝室等他,不能随便出去……”
聂溪悠悠补充道,
“他是不是还教你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不能吃陌生人给的糖?”
再傻也明白过来他是在调侃自己。
谢莫脸颊涨红,聂溪却是饿的不行了,捂着肚子揉了揉,
“我真的快饿死了——待会儿吃完饭我给季邯越打个电话报备就是了,他不会赖你的。”
防得住外人,但防不住身边的人。
季邯越下完课马不停蹄赶回去,留给他的景象是门开了条缝,里头的人无影无踪。
几乎是立马怒气上头了,随即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慌乱。
现在天都快黑了,偌大的校园,谢莫人生地不熟,能去何处?
他不死心的找了下厕所和阳台,空无一人。
季邯越吸了口气,摸出手机准备拨号,铃声却先一步响起。
是聂溪。
“喂?你下课没啊,我在学校对面那家新开的火锅店吃饭呢,你也一块来呗。”
那头传来火锅沸腾的声响,还能听见聂溪被辣嘴了大着舌头的声音。
季邯越哪有闲心吃,只想赶紧把人找到。
聂溪灌了口果酒,瞥了眼身旁正盯着毛肚跃跃欲试的谢莫。
omega眼睛亮晶晶的,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动人。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对了,谢莫也在这儿。看他一个人在寝室闷得慌,就带过来了,你不得好好谢我?”
“……”季邯越沉默了几秒,挂断了。
聂溪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脸懵逼,但通知到位了应该就没事了。
他热情用公筷给谢莫夹了块油亮的鸭肠,红油顺着肠身滴落,在碗里溅起油花。
看着极有食欲。
聂溪纳闷了,
“季邯越没理由亏待你啊,我要是有个这么乖的omega,星星月亮都想摘下来给你。”
谢莫被牛油辣得嘴唇红肿,鼻尖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却执着地往嘴里送毛肚,见状还放下筷子,对聂溪比手语,“谢谢。”
尽管在季邯越身边没缺过吃喝,却独独没尝过火锅。
原来天底下还有这种又辣又香的食物。
聂溪摆摆手,“不碍事儿,你吃得开心就好。”
又给在一边闷头吃饭的任闻夹了一筷子,随口一问,
“任闻,怎么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劲?”
不仅季邯越,连聂溪也发现了。
任闻抬眸一望,抿了抿唇,“没有啊,你们看错了吧。”
“可能吧,”聂溪抽了张纸擦了擦额角的汗。
————
电话挂断不到十分钟,季邯越的身影就出现在火锅店门口。
谢莫正歪着头,眼巴巴盯着翻滚的红汤里上下沉浮的鸭肠。
身旁座椅突然下陷,他下意识转头,对上季邯越阴沉着的脸。
谢莫手一抖,差点让鸭肠滑回锅里。
慌乱中赶紧捞起来,放进季邯越的碗里。
谢莫放下筷子比了个手语,“很好吃,这个。”
跟季邯越待了有一段时间,从没见他吃过。
所以学着聂溪那样夹给他,让他尝尝味。
在季邯越看来,却是另类的讨好。
但脸上表情不变,“少吃这个,对嗓子不好。”
谢莫想说自己嗓子发不出声音,没有影响。
但季邯越脸色太过难看,到底没说出口。
视线略过任闻,直直定在聂溪脸上。
聂溪感觉后颈一凉,便听见对方平声开口道,
“你哥刚好在附近,我就顺便把他叫来了。”
握着筷子的手立马顿住,聂溪难以置信,“你有病啊,恩将仇报!”
“你哥也可以陪你吃火锅。”
季邯越眼皮都没抬,抽出张纸巾,替谢莫擦去唇边的红油。
然后不容置疑拉着人起身朝外边走。
谢莫还等着鸡爪煮熟呢,不舍的看着锅里,不明白季邯越的用意。
直到被季邯越半拽半护塞进车里,他还隔着车窗频频回望。
季邯越下颌线绷得紧,声音冷得可怕,
“我说了让你在寝室等我,为什么要乱跑?”
谢莫低着脑袋正准备打字,下颌却被抬起了,季邯越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说了让你听话!”
这声势之大,直接把omega的眼泪吓出来了。
他不解地望向季邯越,唇瓣紧抿,不让泪珠掉下来。
季邯越瞥见这副模样,喉头一紧,只给他递了纸,让他自己擦。
而后一言不发启动了车辆。
等车了路,驶出了一段距离,谢莫才听见季邯越声音放淡了几分,
“你离任闻远一点,别和他单独相处。”

不管真相如何,这番消息都足以让季邯越留个心眼。
原计划晚上带谢莫去手语选修课的安排不了了之。
季邯越直接将人带了回去。
谢莫一直心心念念的雪,终于在抵达别墅时簌簌飘落。
电视新闻正循环播报着预警,称此次降雪规模空前。
或将持续近一个月的极端大雪天气,提醒市民做好防范措施。
看到这条新闻,谢莫有点发愁,他喜欢雪,但不喜欢极端天气。
季邯越洗了个澡下楼,便瞧见谢莫仍维持着同一姿势,窝在沙发里看窗外。
不知道在想谁。
他没有自讨苦吃去问的心思,无论谢莫在想什么,此刻都只有自己。
他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在唇上轻啄一口,又拍了拍谢莫的腰,
“要不要出去玩雪?”
许是谢莫总爱掉眼泪的缘故,季邯越潜意识里把他当作需要哄着的小孩儿。
当然小孩儿需要适当的教训,才会听话。
谢莫依旧耷拉着脑袋,没什么兴致。
他拉住季邯越的手,指尖在掌心划动,写下一行字,
“新闻说会下很大的雪,会对城市造成很大的麻烦。”
季邯越乐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
“到底要不要出去?”
谢莫只喜欢看雪,对玩雪兴致缺缺,摇了摇头。
季邯越也没强求,把人面对面抱起朝楼上走。
或许是那通电话,让谢莫失了逃跑的心。
顺从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肩颈处,崖柏木淡淡的味道莫名的令人安心。
发丝扫过季邯越的下颌,有点痒。
一旁的管家对这幕习以为常。
季邯越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看着季邯越从事事需要人照顾。
变成了照顾别人的那方。
甚至还有些欣慰。
管家合上书页,正要回房歇息,别墅大门突然传来叩响。
大晚上的,又是下雪天,能是谁敲门呢。
他心存疑惑,没有直接开门,而是先透过猫眼去看。
门外风雪肆虐,一个衣衫褴褛的omega正瑟缩在台阶下,小脸惨白的望着大门。
定睛一看,这不是上次来的omega吗。
————
谢莫呼吸急促,被alpha紧紧圈在怀中,连轻微挪动都变得艰难。
究竟有没有什么药,能平息alpha躁动的情绪,谢莫闷闷想。
“要是想出门,就跟我说,我带你出去,”季邯越眸色微暗,吻了吻omega的头顶。
谢莫触感细腻温软,像个蓬松的蛋糕,总让人想多停留片刻。
尽管如此,季邯越认为自己把控得很好。
每天做事都严格把控,从来不会超过自己规定的数字。
谢莫被烧得脑子都快不清醒了,正想恳求今晚好好休息,不做其他的。
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少爷,别墅外有个omega,穿得很少,”管家低声道。
被打扰了季邯越心情不大好,拧了拧眉,披上衣服翻身下床。
对着谢莫道,“你先睡。”
谢莫点头如捣蒜,立马往里侧挪了挪,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窝里。
做完后又想起什么,不得已把脑袋露了出来。
到底是心生怜悯,宋遐被放了进来,管家给了他一床毯子,让他擦擦脸上的雪渍。
宋遐整个人瞧着神志不清,单薄的身子只套了件宽大的衬衫。
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得发紫发红。
一见到二楼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泪水就绷不住了。
他踉跄着想要扑过去,却被季邯越神色冰冷地侧身避开。
“你放他进来做什么?”
管家看了眼瑟缩发抖的宋遐,斟酌着措辞解释道,
“外面风雪太大,他孤身一人又是omega,在这种天气里有点危险。”
宋遐立马应和,期期艾艾看着季邯越,“先生,求您收留我。”
季邯越只扫了他一眼,当下便有了断定,言简意赅,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宋遐愣住了,没料到季邯越会那么绝情,支支吾吾辩解,
“我没地方可去了……求求您……”
季邯越冷眼直视,根本不理会他的说辞,“你是谁派来的?”
这里是别墅区,管理森严。
除了这里的户主,门卫根本不可能放一个无家可归的omega进来。
一定有人在暗箱操作。
这一问把宋遐弄得无话可说,眼神闪烁望向别处。
而管家也后一步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做了个错误决定。
“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要么现在就滚。”
逼问的语气太过犀利冰冷,让本就心智不稳的omega更是如悬刀尖。
他瑟缩着身子,下意识望向窗外漫天的风雪。
就在这时,别墅外传来一阵刺耳的轿车引擎轰鸣。
那声音由近及远,转瞬便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季邯越敏锐捕捉到宋遐眼底转瞬即逝的异色,联想到门外刚驶离的车辆。
他大晚上不想再浪费精力去追究什么,只摆摆手,拢了拢外套,
“把人丢出去吧。”
宋遐没敢再出声留在这里,只是神色黯然,看着季邯越转身朝楼上走去。
他别过脸,默默把毛毯递给管家,打算出门。
管家却突然抬手,将毛毯重新披回他肩头。
宋遐身形僵住,尚未反应过来,管家就已经侧身替他推开大门,
“以后别来了。”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宋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将毛毯紧紧裹住自己。
他垂着头,一步一步,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辆车并没有离开。
而是远远的,停在远处路灯下,尾灯雾蒙蒙地亮着。
宋遐恍恍惚惚打开副驾上车,彼时清冷低洌的男声响在耳畔,
“他赶你出来了?”
宋遐像是被冻傻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愣愣点了下头。
车内没有开灯,气氛有些压抑。
大雪还在簌簌下着,隐在阴影里的alpha,目光落到了宋遐身上的毛毯。
“他给你披的毛毯?”alpha的声音顿了顿,原本要问的“赶人下车”咽回喉间。
暖气在车内蒸腾,宋遐眼睫上的冰晶渐渐融化。
他往毛毯里缩了缩,寻求更多暖意。
alpha不耐地敲了敲方向盘,“季邯越给你披的毛毯?”
那嗓音似是淬了冰,比季邯越还要冷上百倍,惊得omega只能应下,即使他连季邯越的衣摆都未曾碰到。
“是、是的。”
安抚性信息素如温水漫过周身,平息了宋遐紧绷的神经。
alpha修长的手指托住他后颈,冰凉的唇碰了上来,像雪落在唇瓣上的触感。
宋遐只尝到一片冰凉,下一秒,身上的毛毯就被抽走。
“去后座,那里有你的衣服。”
“嗯……好……”哪怕只得到短暂的安抚,也足够了。
————
宋遐的到来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等季邯越推开房门时,谢莫已经埋在被窝里,闭上眼熟睡了过去。
即便心里藏着些念头,此刻也只能作罢。
转而郁闷的去了趟浴室。
等处理好后掀开被子躺下,再将熟睡的omega搂入怀里。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如若不是元梓烜打来电话,季邯越差点忘了一时气头下答应的赴约。
“季先生,我把定位发给你了,要是方便就过来吧。”
季邯越低头望着怀中仍在沉睡的omega,喉结不自在滚动了下,莫名腾起股心虚。
他压着嗓子清了清,低声回道,“下次吧,今天没时间。”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嗫嚅道,“你父亲那边在催。”
当下季邯越便明白了,有些恼火。
他知道自己的婚姻一定是带有商业性质的,只是没料到季承鸿会那么着急。
说到底元梓烜也是迫不得已。
若是不去,元梓烜家人那边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他敛去眼底的烦躁,还是答应了,“稍微等半个小时。”
季邯越匆匆收拾妥当,驱车驶出别墅车库。
没开出多远,他从后视镜里瞥见后方不远处一辆车也跟着发动了。
尽管在停车以后,那辆车依然越过季邯越,扬长而去。
季邯越盯着别墅大门看了片刻,顺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难得没有季邯越的干扰,谢莫一夜好眠,睡得酣甜。
若是没有被季邯越吵醒的话。
还在睡梦中,谢莫忽然感觉自己升上了云端,浑身都轻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将他裹进衣物,动作虽轻却不容抗拒。
等他费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半躺在副驾驶座上,季邯越正在给他系安全带。
“……?”
谢莫怀疑自己没睡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车子已经启动了。
他心一惊,手忙脚乱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眼前忽地递过来一部手机。
“你在找这个?”
谢莫如获至宝,双手捧过手机飞速打字,
“我不是在床上吗?”
季邯越目光紧盯导航,漫不经心应了声“嗯”,接着抛出后半句,
“陪我去个地方。”
见omega还有诸多疑问,直接将他手中代替说话的工具抽走,揣进口袋里。
“待会儿你就待在车里补觉,我忙完事就回来。”
手机被抽走,连反驳的途径都被截断。
谢莫想拉他的手写字,手腕却反被对方扣住。
季邯越虚虚在他额头吻了吻,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老老实实睡觉,不要在我身上乱摸了。”
明明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拉到车上睡觉,还不允许有意见。
郁闷之下,谢莫决定不再搭理这人。
车内安静又暖和,困意很快就涌了上来。
————
为了让谢莫一直保持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季邯越干脆把车停在了马路边。
透过窗户能将外头尽收眼底。
餐厅内,元梓烜看了眼窗外,试图找点话说,不至于让气氛那么尴尬,
“这边好像不允许停车,有交警会开罚单。”
季邯越面无波澜,“我有钱。”
“……哦。”
元梓烜摸出手机,偷瞄季邯越的神色,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季先生,方便拍张合照吗?我父亲想看看您。”
话音刚落,后排座椅突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季邯越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浑身黑衣的alpha沉默着起身,大步朝餐厅外走去。
餐桌上干干净净,连餐具都没摆放,显然是在这儿等人。
季邯越挑起眉,来了兴致:“那人是谁?”
元梓烜着急撇清,“不认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极力否认,目光却紧紧黏在黑衣alpha离去的背影上。
没有半分掩饰。
季邯越不傻,一下子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
“啧”了声,“有alpha,为什么还要听你父亲的话来相亲。”
被戳破心事的元梓烜脸色滚烫,手指抠着桌布,结结巴巴,
“我父亲不会允许我跟一个保镖在一起的。”
“所以拿我冲当挡箭牌?”
元梓烜大惊失色,忙不迭摆手,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暂时应对我的父亲,没有想让你当小三的意思。”
omega直白单纯,什么话都能口无遮拦说出来。
季邯越心中莫名松快了些,试探问道,
“你的意思是,结了婚后,各玩各的?”
这话显然出乎元梓烜意料,原来还可以这样?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抬头望向季邯越。
可转瞬他想起自家alpha陪着来相亲,神色就一直冷得吓人。
若真和旁人结婚,只怕会彻底寒了心,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元梓烜纠结了半天,咬了咬唇,
“我们……可以不结婚吗?”
季邯越双腿交叠,手肘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没绕弯子,
“直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元梓烜犹豫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只想暂时应付家里。我的alpha说,等过完年就带我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季邯越很快理清思路,年前放出联姻消息,稳住双方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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