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到秦意和就紧贴在他的身后还不够。
想念到身体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将他啃食的千穿百孔!
想念到无穷无尽的孤独和寂寞快要将他掏空!
甚至他偶尔在恍惚中还会把这当成一个失而复得的梦!
他想,只有秦意和能帮他,能救他。
裴伥喘的快要死了,他想要去拉秦意和,却只抓了一手的头发。
他趴在桌上,空虚的内心迫切的想要得到满足!
“秦意和,我好难受……”
他用力地喘.息,仿佛正在受着难以承受的折磨。
就在这时,他身下一凉,一双冰凉的大手覆上他温热的皮肤。
他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栗,又紧张又期待,又渴望又害怕。
强烈到快要将他的胸膛冲破的情绪让他指尖泛白,裸.露出来的皮肤却红的仿佛有火在烧。
乌黑的长发从上方垂落至裴伥的颊边,秦意和的身体自身后将裴伥完全的笼罩。
裴伥意乱情迷,从微张的唇中喘出阵阵热气。
就在他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一只大手抓紧了他的腿让他紧紧并拢。
裴伥低下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口申.吟,接着,他整个人都往前撞了过去。
郑予勤不喜欢住在明亮华丽的高楼大厦,哪怕他这一生最强烈的欲.望就是得到数不尽的财富,可他心里却有个怎么也治不好的病。
他只有在最简陋最朴素的旧居民楼里才能睡着觉。
但郑予勤今天在阳台站了很久也没有丝毫睡意。
他看着下面破旧的路灯闪闪灭灭,敞开的衣领吹着凉风,指尖的烟也被吹的扭曲四散。
浓郁的夜色里,他那双没有眼镜遮挡的双眼明明暗暗,不知蕴含着怎样的情绪。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寂静。
郑予勤转过头,将手里的烟头碾灭在花盆里。
“你好,你的包裹。”
郑予勤眉头微皱地看着裴伥的名字,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大半夜送个东西给他。
总不会知道他今天睡不着吧。
郑予勤嗤笑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把包裹拆开。
然后,他得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啧。”
他有些嫌弃的把纸条展开,只是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他的眼睛逐渐睁大,双肩微颤的发出了低哑的笑声。
——“郑予勤,我很好。”
他笑着笑着低下了头,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脸。
今天,他是真的睡不着了。
皇庭苑的宴会在一艘巨大的游轮上面举行。
不同于平时和商业活动有关的酒会,皇庭苑的宴会只和娱乐有关。
且是一个大型的只供上层社会游玩的娱乐场所。
里面不止有舞厅、私人主题包厢,还有赌.场和拍卖会。
而能上这艘游轮的人都非富即贵,在身份上就有最基础的筛选。
所以当裴伥在上面看到郑予勤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丝惊讶。
“我和皇庭苑的主人有点交情。”郑予勤端着酒杯,施施然的从裴伥身前走过。
裴伥挑了下眉。
几天不见,郑予勤的精神头似乎更好了。
既然郑予勤没有想和裴伥交谈的意思,裴伥自然不会主动和对方走近。
两人擦肩而过,仿佛不认识般走向各自的方向。
宽敞明亮的舞厅游走着各界社会名流。
不少人或多或少的和裴伥打了声招呼。
听说裴老爷子已经住了快两个月的院,以后怕是再也出不来了,这裴氏的裴也要彻底改姓裴伥的裴了。
且裴伥那头白发实在显眼,想让人不去注意都难。
但不知道是不是裴伥最近放下了心头的大事,他精神头很好,消瘦的面庞也变得容光焕发,往常那幅阴郁冰冷的气质,此时在灯光下一照,整个人都有种别样的成熟和魅力。
甚至隐隐透着一种被滋养的迷人与性感。
在众多油头粉面的二世祖与大腹便便的中年企业家中,裴伥可谓是十分亮眼的存在。
他以最年轻的年纪拥有了庞大的权势与财富。
即便裴伥对裴家做的那些事让人望而生畏,可也比不上他本人所拥有的那些东西让人心生贪欲。
裴伥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人前仆后继。
“裴总,这是我的干女儿,一直仰慕裴总年轻有为,不知裴总能否赏个脸与小女跳一支舞。”
说话的人是个娱乐公司的老总,在娱乐圈的产业不小,但和不涉及娱乐产业的裴氏没什么关系。
裴伥看了眼对方身后那个青涩腼腆的女孩,对方至少比他小了八岁有余,他再年长几岁,对方恐怕要开口叫他声叔叔。
他看起来有这么禽兽吗。
裴伥轻抬眼皮,一点面子也不给。
“吴总的干女儿还真多啊,听说前几天才送了个给黎总,人被退了回来,现在又送来给我,难不成我裴伥看起来像是个收垃圾的?”
这话可谓说的十分难听,一下就将对方的脸皮撕碎。
男人的脸上青红交替,女孩也抿着唇,难堪又羞愤。
裴伥没什么波澜地瞥了一眼,样子冷漠又无情。
郑予勤曾评价过裴伥一句话。
放到现在很中肯。
像裴伥这样的人,平等地看不起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或许,他正怨恨着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吴总没脸再待下去,冷着一张脸走了。
裴伥的话被不少人听在耳里,众人心思各异,再联想到裴伥“金屋藏娇”的传闻,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怪异。
大概在他们看来,裴伥当真是爱极了他那个金屋藏娇的情人,才在这样的场合把自己的“后路”断的如此干净。
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裴伥神态自若地抿着杯中的酒。
也不知道这里的消息能有几分添油加醋地传到裴老爷子耳里。
但愿对方的身子骨还能撑得住。
其实有更直接的手段可以解决这里的小麻烦,但若是只为了给裴老爷子一个“惊喜”,未免有些太浪费。
如此有仪式感的事自然要发生在一个更值得庆祝的场合。
裴伥抚摸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笑出了声。
红毛少年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裴经理的联系,自然也就断了经济来源。
之前得到的那些钱也早就被他挥霍的一干二净。
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裴家的少爷,裴家的荣华富贵怎么也该有他一份。
十几岁的年纪尚且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就已经养成了骄奢放逸的个性。
红毛之前跟踪过裴伥,没敢离的太近,只知道对方住在这栋别墅里。
看着里面没有亮灯,孤零零的别墅连个保安和保镖也没有,红毛打了个酒嗝,踉踉跄跄的从墙上翻了进去。
他踩着柔软的草坪,一路走到别墅门口的小型喷泉,看了眼展翅高飞的海鸥,他嗤笑一声,用喷泉的水洗了把脸,换来了短暂的清醒。
“妈的,我也是裴家的人,这房子也该有我一份!”
酒壮怂人胆,红毛抹去脸上的水,眼神阴鸷地拿出一根铁丝,撬开了门上的锁。
“咯吱”一声轻响在寂静的黑夜分外清晰。
独自坐在阁楼里的秦意和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阁楼的门。
他站起身,巨大的影子从墙面生长至天花板,垂落至小腿的长发随着他迈开的脚步无声无息的向后轻扬。
红毛一时间被推门的声音惊的不敢动,直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响起,他才放下心,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进门的第一时间,红毛就打量起周围的摆设。
过于普通和冷清的环境让他皱了下眉。
“居然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他发出一声不满,甚至怀疑这冷冰冰的环境究竟有没有人住。
“啧。”
他径直走上二楼,看到走廊铺满了精致华丽的地毯,脸色才终于好了一点,却也还有一丝愤慨与嫉妒。
“果然是把裴家的财产全都私吞了。”
他冷哼一声,随手推开一扇门,是一间没有上锁的书房。
除了一架子的书,就只有一张实木书桌。
红毛不耐地别开眼,接连推开两扇门,全是空荡荡的客房,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已经丧失了耐心,无比怀疑这根本就是一栋没有人住的空房!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红毛打了个酒嗝,一脚踢倒了走廊上的盆栽。
一路走到走廊拐角,他突然发现往上还有几层楼梯,被阴影遮挡的地方居然有间阁楼。
他眼睛一亮,连忙快步走了上去。
这间阁楼说不上多隐蔽,不细心发现却也很难注意。
红毛坚信值钱的东西一定就在这间阁楼里!
他拿出铁丝在嘴里抿了一下,借着昏暗的光开始撬锁。
只是他刚一动,阁楼的门就轻悠悠地打开了一条缝。
看着那道黑幽幽的门缝,他后背忽的一凉,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但被酒气醺蒙的大脑不如往日清醒,很快他就轻嗤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比想象中还要黑,除了前面的窗透进来一缕月光,四周黑沉沉的仿佛浮着一层浓黑的雾。
他揉了揉眼睛,尽力睁大双眸,恍惚间,突然看到面前有一堵墙。
好像错觉一般,之前还能看到的窗被这堵墙遮挡,连那点仅剩的月光也全部消失不见。
红毛用力眨了下眼睛,再看,就见面前黑漆漆的阴影似乎在向下垂落。
他打了个喷嚏,想要摸鼻子,却抓住了一手的头发。
刹那间,他头皮一麻,整个人都像被冷水浇透一样浑身发凉。
大脑里的醉意瞬间变清醒,他脸色煞白,缓慢地抬起头,就见一双漆黑的没有瞳孔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而那张诡异非人的脸就在他的头顶,离他不足半臂。
这哪里是什么墙!
分明是一个人!
不,是怪物!
“唔……”
红毛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两条腿下意识的挣扎,只觉得面前这个漆黑的影子像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又像阴冷诡谲的鬼怪一样惊悚可怕!
胸腔里的氧气被快速抽离,红毛看不清晰,大脑更是一片混乱。
在极度的惊恐之下,他涕泗横流,身体仿佛触电一般剧烈的颤抖!
就在他离死亡线只有一尺距离的时候,他眼前一花,人被用力丢了出去。
而阁楼的门“嘭”的一声在他面前关紧。
走廊的声控灯被震响。
麻痹的四肢让红毛感觉不到痛,他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又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他神情惊恐,一团浆糊的脑子全被恐惧占满,来自本能的求生意识让他连滚带爬的出了别墅!
而在幽深昏暗的阁楼里,一双漆黑的眼睛在狭窄的窗中静谧无声地注视前方。
没想到裴老爷子想让他生一个孩子的欲.望竟然病态到了这种程度!
裴伥拉扯着领带,想让热气全都散发出去,可裸.露出来的皮肤却红的越发不正常。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车子加快速度开回上景路,却突然“呲——”的一声停了下来。
“裴……裴总……”
司机先生的声音有些抖,带着无法确定的惊恐。
裴伥不耐地睁开眼,就见前方的树下站着一个高瘦巨大的黑影,似乎正在看着这里。
他瞬间坐直身体。
“你走吧。”他哑着嗓子开门下车。
司机先生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裴总,你……”
裴伥连头也没回,径直向着前方走了过去。
急切的脚步就像那天裴伥捧着花的背影一样雀跃又迫不及待。
司机先生愣在原地,片刻之后,他咬紧牙根离开。
他知道,再多的事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秦意和。”
明亮的路灯照亮了裴伥眼里的光,他喘着气,飞蛾扑火般扑了过去。
对方搂紧了他的腰, 好像要将他的血肉融进这个怀抱里。
裴伥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眯着眼发出了一声夹杂着喟叹的喘.息。
他知道,他回来的晚了。
所以秦意和来接他了。
只是想想, 裴伥就兴奋的浑身都在颤栗。
“秦意和, 我在宴会上喝多了,没有看时间。”
他做出解释, 搂在他腰上的力道却收紧了两分。
沉浸在被牢牢拥抱的满足当中, 裴伥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
向来不多话的裴伥不知疲倦的与秦意和分享着自己参加宴会的点滴。
说的多了, 那点在他身体里奔腾的欲.火越加旺盛,他的眼神也越发迷离, 一句话里总要多几声喘.息。
突然,他被托着臀抱了起来。
视野瞬间变高, 让裴伥迷蒙的双眼出现了短暂的清醒。
但他很快就搂紧面前的脖子,两条长腿大开,环住了那截劲瘦细长的腰。
他从未在除别墅之外的地方看过秦意和现在的脸。
此时路灯就在不远的前方,鲜红的枫叶茂盛繁密, 在头顶投下斑驳的光影。
裴伥抬起手,细细地抚摸着面前的眉眼, 眼里带着绯红的迷恋。
在常人眼里诡谲怪诞的脸,在裴伥的眼里却是仙姿玉貌。
秦意和的美, 只有裴伥一个人能看见。
他与这样漆黑无瞳的眼睛静静的对视, 胸中忽然迸发出汹涌澎湃的渴望!
他猛地吻了上去, 充满急切。
总是这样。
怎么抱也抱不够!
怎么亲也亲不够!
他心里的满足和空虚不停地吞噬,又飞速增长!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甜蜜的痛苦时时刻刻的在折磨他,快要把他啃食殆尽的欲.望已经要挖空他的心脏!
“秦意和,你想喝我的血吗。”
他红润的唇微张,吐出动情的低语。
秦意和直勾勾地看着他, 忽然抓着他的腰往下一摁。
裴伥张嘴溢出一声暧昧的口申.吟,身上的绯红爬至他的眼尾。
秦意和总是觉得他太瘦了。
大概这头白发让秦意和觉得心痛,哪怕无法抑制的欲.望滋生的再厉害,秦意和也只是用力抱紧他。
上次裴伥被磨破了大腿,于秦意和而言已经是十分出格的举动。
那双原本空洞的黑瞳充满疼惜地看着他,几乎要把他捧在手心里爱护。
裴伥爱极了秦意和难以用言语表达,却处处透露渴望与爱意的肢体动作。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感受着庞大的热意,裴伥的腰忍不住一抖。
秦意和,好像在生气。
“秦意和……”
他话没说出口,秦意和把他抱紧,他忍不住后腰一麻。
秦意和浓密的长发就是遮挡他身体的外衣,可一旦近距离触摸,光.裸的肌肤就会传来亲.密的触感。
裴伥被抱着往回走,时不时的磨.蹭让他禁不住地低下头,滚烫的脸贴在对方的胸口,他发出一声声急促的呼吸。
他的身体在疯狂的叫嚣着汹涌的渴望。
意识还残留一丝清醒。
却也在为秦意和的生气感到扭曲的兴奋。
走进别墅的大门,裴伥被放在一楼的餐桌上,他双眼发亮地看着秦意和,同时对方也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裴伥发出急促的呼吸。
他知道,他要被吃掉了!
裴伥紧紧地抓着桌沿。
他低着头,晃动的发丝甩出几滴汗,脸上白里透红,敞开的领口依稀能看到凹陷的锁骨也绯红一片,挂着透明的汗珠。
身材挺拔的裴伥第一次显得如此渺小。
他变成了一个被随意把弄的小人儿,一只手就能抓住他的腰把他提起来。
而裴伥身上仅剩的白衬衫是他唯一洁白干净的地方,却也被汗水湿哒哒地粘在身上,透着白里透红的肤色。
当初那个清冷高贵的小少爷,如今冰冷阴鸷的裴氏总裁,现在软成了一团云,化成了一滩水,变成了一个提.腰.抬.臀的泥娃娃。
感觉到身上靠近的重量,裴伥睁开迷离的双眼,刚一抬头就被一只手捧住脸颊。
深.入的吻夺去了裴伥急促的呼吸,他合不拢嘴巴,涎水顺着颊边滑落,依稀能看到一条湿.滑的舌头将他的嘴搅的一团乱。
“秦意和……”他快要窒息般叫住秦意和的名字。
唇瓣被松开,身体往前一晃,他难以抑制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急.喘。
裴伥累极了。
他快要溺死在这被吞吃殆尽的快乐里。
对于裴伥“迟到早退”的行为,裴氏集团的人多少都有些习惯了。
但今天裴伥连公司都没去,连早会都是金助理在主持,裴伥只是开了个视频,黑漆漆的一团在那里彰显存在感。
众人一场会开的心不在焉,时不时要瞄一眼那个黑色背景的视频界面。
而裴经理又开始擦汗,得知昨天晚上裴伥从皇庭苑离开,裴老爷子气的进了急救室。
裴老爷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必须要在还活着的时候亲眼见到裴伥生下下一代!
可裴伥的忤逆脱离了裴老爷子的掌控,而丧失的生命力让一向自负的裴老爷子尝到了无力的滋味。
就像打破一面镜子,裴老爷子自负又完美的一生出现了裂痕。
汇报工作的时候,不少人磕磕绊绊地对着黑漆漆的视频界面念经,念着念着就越来越不认真,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是在想着裴伥“金屋藏娇”的传闻,想着裴伥现在或许就在家被小情人拖的无法出门,想着裴伥现在可能连床都下不来。
然后,想着想着就开始觉得有些惊悚。
私生活涵盖的范围太私.密,本就很难和裴伥这个人联想上关系,如今想到了床上那点事,不仅不觉得旖旎,反而让人有种后背发凉的恐怖感。
无法再想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你们是在敷衍我吗。”
裴伥沙哑的声音透过屏幕冷冷地响起。
在场的人浑身一激灵,立马清醒。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态度,那你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工作了,裴氏不养没有价值的人。”
冷酷无情的资本家比毒蛇还要冷血。
剩下的人立马正襟危坐,哪怕不知道裴伥有没有在看着他们,也冷汗泠泠,开始聚精会神。
而说出这段话的裴伥却懒洋洋地靠在秦意和怀里,露出来的脖子与大腿全是鲜红的吻痕和指印,还有像红痣一样的牙印。
**的时候,裴伥被咬住了大腿,鲜红的血顺着被抬起的大腿滑落至臀部,那瞬间,裴伥头脑空白,无法呼吸,几乎要在强烈的快.感中死去!
那是一种很容易上瘾的感觉。
直到现在,秦意和尖利的指甲轻轻地划过他身上的牙印,他仍旧会敏.感的颤栗。
裴伥听着屏幕里的工作汇报,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脸上漫开了红晕。
他拉住秦意和的手,抬起头,却瞬间被攫住唇瓣,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秦意和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蕴含着浓郁的情绪,让裴伥不由得呼吸一重。
饿极的人在习惯饥饿之后会更能忍耐,而饿极的人一旦尝试吃饱,就会被勾出更强烈的欲.望。
裴伥抚摸上秦意和的脸,迷离而深切地注视着秦意和的眼睛,忍不住抬起下巴吻了上去。
黏.腻的水声在僻静的阁楼里响起,电脑屏幕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金助理关闭了视频会议。
而昨天被关了一个晚上小黑屋的7008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马赛克,脸上失去了曾经的活力。
楼下打扫的佣人听着楼上的声响有些奇怪地抬起眼。
听着听着,他们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等楼上的声音断断续续停歇的时候,他们已经红了脸,纷纷低着头。
裴伥穿着还算整齐的家居服走下楼,只是他脸上的红晕和湿.红的眼尾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动情又性感的气息。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
“裴总,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先生面不改色的让人把餐车推过去。
裴伥瞥了一眼,淡声说:“嗯。”
他停在一楼,眼神下移,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明天下午三点让人把阁楼的门修好。”
管家咽了下口水,轻声道:“是。”
没有人知道阁楼上到底有什么,他们也不敢去窥探。
他们每天的工作只负责清晨的打扫和一日三餐,偶尔只有在裴伥需要的时候才会上到二楼。
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他们都要当成不知道。
想到今早打扫时一楼餐桌上的痕迹,管家就觉得头皮一麻。
他不敢去想阁楼里有什么,或者说,是谁。
在轻松的工作与高额的酬金下,是巨大的压力与守口如瓶的禁令。
所有人退出了别墅的大门,外面的光线被紧闭的门遮挡,只有透过门缝照进来的几缕细光。
一个垂着长发高如大树的身影缓缓走下一楼。
面色冷然的裴伥立马回头,脸上残留的绯红荡开了动情的绯色,一转身就落入了秦意和的怀里。
裴伥闭着眼睛靠在秦意和的胸口。
他哑着嗓子说:“陪我一起吃饭吧。”
从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顿好觉的裴伥,在秦意和这里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心安。
而秦意和对裴伥最大的诉求,也不过是希望他能吃饱饭,睡好觉,不要厌食,不要失眠。
裴伥的身体被用力抱紧。
在秦意和眼里,裴伥永远都是一块最纯洁最珍贵最美丽的玉。
7008:【……】
像怪诞故事里一样可怕的怪物静立在黑暗里, 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像抵住心脏的利箭让红毛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面白如纸,满头冷汗,那天从别墅离开之后, 他整整做了三天的噩梦!
红毛一度欺骗自己那不过是醉酒之下心虚的幻觉, 可梦里的恐惧一次比一次真实,一次比一次惊险。
时间一长, 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 整个人如脱了层皮迅速消瘦下来。
他坐在床沿,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伸手擦了把脑门上的汗, 下床把门打开。
“老师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你还要不要回去上学啊, 你现在……”
老人一脸忧心,却又说不出什么重话。
红毛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
“书包, 你的书包还没拿!”
红毛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上景路,他戴上兜帽, 站在秋风里不远不近的观望。
之前天黑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栋别墅所处的环境实在僻静。
方圆几百米, 居然只有这一栋别墅在这里。
别说人了, 连鸟都看不见几只。
红毛抖了一下, 觉得身上有些冷,把拉链拉到了下巴。
他半张脸都缩在衣领里,消瘦苍白的脸看着有些阴郁,眼里却又含着几分惧怕。
那晚发生的一切,在记忆里说不上有多清晰, 却一直在他心里萦绕不散。
他不敢相信这里居然会存在一个如此可怕的怪物!
可梦里的那一切又真实的不像话。
他觉得如果他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一定会被折磨的疯掉!
红毛在心里天人交战,露出来的那双眼睛震动不安地盯着前方的别墅。
“裴总最近实在难约,我能得以与裴总见一面,看来还是我的面子够大。”
黎总爽朗地笑起来。
其实若不是这个项目牵扯到上亿的资金,裴伥还真不一定愿意出来。
在咖啡厅的这几个小时,裴伥已经看了不下十次时间。
听到对方的话,裴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对方。
那样子就像在说,等对方什么时候把话说完,他就什么时候离开。
黎总好脾气地笑出了声,然后越笑越抑制不住,边笑边摇头,叹出一口气道:“我还以为裴总清心寡欲,是个不贪恋情爱的人,没想到啊,可惜,早知道我就该让裴总和我家小女儿见一面。”
裴伥没把对方说的话当真。
家大业大的人总不至于真的卖儿卖女。
裴伥的手机响起一声特别的铃声,在这个场合有些不太礼貌。
但该谈的已经谈完了,裴伥也没有丝毫在意地看起了手机。
是秦意和发来的照片。
一碗很普通的蛋炒饭。
裴伥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脸上扬起了一个笑。
最近秦意和正在磕磕绊绊的学做饭,为了做给裴伥吃。
秦意和学的很艰难,但很认真,最近已经初有成效。
只是一碗普通的蛋炒饭,裴伥也看了很久。
秦意和很少开口说话,连文字也很少发。
裴伥却从这碗蛋炒饭里看出了秦意和正在等他回家。
等他回家。
仅是这四个字就让裴伥的心脏又满又涨。
他从来没有家的概念,也不知道正常的家庭该是什么模样。
连当初对秦意和动心,他也无法幻想出具体的未来生活。
但现在裴伥却觉得很满足。
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让裴伥的心口阵阵发烫。
也让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秦意和。
想回到那个属于他和秦意和的家。
“一段时间不见,裴总好像变得爱笑了。”
黎总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裴伥抬起头,眼尾漾开的暖意氤氲着动.情的春.色。
这样的裴伥很罕见,不仅注入了人的气息,还有种被滋养的很好的性感。
连那头白发都焕发出一种迷人的色泽。
他看起来更像个人了。
还是个充满魅力的人。
“是吗。”裴伥面不改色地轻抬眼眸,身上的戾气很稀奇的内敛成一种不动声色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