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无限流虐文崩剧情/病美人摆烂后剧情崩了by盈灯
盈灯  发于:2024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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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雾化玻璃总见过吧?一个原理。”
台下的宋以辞闻言轻轻笑了。
“这个镜子的温度应该是遥控的。”齐沅环视台下众人,发现每个人的面色都不算太好,他一时竟然也找不到什么怀疑的对象,只好继续说道:“如果各位同意搜身……应该很快就能知道谁是这个小小恶作剧的主谋。”
谢临在他身边站着,自出场后就再没说一个字,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那就搜吧!”王东高声吼道,“谁怕谁啊!”
“厉害,这甚至可以当作小说的新素材。”杨柳的神情逐渐恢复冷静。
“孔船长,您怎么看?”曾安走到老船长身边询问。
“嗯,就按这位……小齐说的做吧。”孔国明扫了一眼齐沅的胸牌,点点头,“这样性质恶劣的恶作剧不能被容许。”
在船长和大副的指引下,会场里的十来号人整齐列队站好,齐沅扫了一眼队伍,队首是乘客,队末则是海员们。
“之前都没发现,我招来的小海员竟然如此见多识广。”老船长站在齐沅身侧颇为赞赏地看着他。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学历!”陆准一脸理所当然的骄傲,就差宣称自己是世界最强净魂师。
“是吗。”老船长笑了笑,和大副一起也走到队伍的末端,“你们的身,就由我来最后搜吧。”
齐沅点点头,站在队首的是那名李姓女记者,她快走两步上前,举着麦克风似乎是还想在被搜身期间采访他们,齐沅有些无奈,便拜托陆准喊来自己的服务员同伴帮忙搜她的身。
就在这时,“轰”地一声巨响自船底传来。
猛烈的震荡袭击了整个宴会厅,顶部的吊灯叮当作响,光线又开始忽闪。
“什么情况?”
人群再次陷入混乱。
震动明显源于负一层,陆准两人留在宴会厅内配合老船长稳定秩序,齐沅则和大副一起从侧门跑出大厅,在颠簸中来到通往负一层的楼梯口,谢临虽然脸色不太好看,还是跟在他身后。
“可能是内舱进水了。”
水浪声从楼梯口传来,曾安脸色一沉,率先走下楼梯,齐沅和谢临跟在他身后,越往下走越听见淅沥的水声回荡在负一楼狭小的通道中。
“分头寻找进水点吧。”曾安大手一挥,齐沅二人和他在走廊里兵分两路。
“这层就是你入魇的位置吧?”齐沅一边顺着水声搜索一边问身侧的人。
“嗯。”谢临轻轻点头,不太愿意说话的样子。
他平时话就不多,齐沅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也就没太在意,他正要问问谢临为什么特地跑来和自己一起入魇,却忽然听到一阵爆破般的巨响。
他的耳朵在瞬间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火光闪烁间,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耳朵和嘴巴往外流,齐沅没去看,但明白那是血,因为他看见谢临的鼻子里也不断淌出许多鲜红的血。
两个人在瞬间都有些愣神,只是互相注视着彼此。然后脸上还在哗哗流血的谢临率先反应过来,蓝光自他眼中闪过一瞬,他朝齐沅伸出手,像是想要拉住他。
但他没拉到。
海水从距离他们很近的门口大量涌出,在顷刻间灌满了整个走廊,谢临的手伸到一半就被冲开,他竟也没再挣扎,眼中蓝光很快熄灭下去。
齐沅在快要被撕裂的疼痛中下意识想去回拉他,但身体被席卷而来的海水瞬间吞没,在冰冷强横的水流中,他很快失去最后一丝力气,意识像之前电灯跳闸的房间,彻底陷入昏暗。
“齐沅,醒醒!”
被冰冷海水包裹的窒息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褪去,齐沅缓缓睁开眼睛。
灰白低矮的天花板印入眼帘,顶部的白炽灯有些刺眼,他躺在一张摇摇晃晃的硬板床上。
“齐沅?这是第一天上工,快起床!”
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齐沅?这是第一天上工,快起床!”
恍惚中,霍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沅猛地睁大眼睛,撑手从床上弹了起来。耳鸣声在脑中回荡,他感到一阵眩晕。
“哎哟,吓我一跳。”霍光后退几步,“做噩梦了?”
“没。”齐沅垂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小房间,自己的名牌依旧放在小桌子上,水手服也好端端在衣架上挂着,一切场景和刚入魇时如出一辙。
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大概三秒,齐沅的大脑空白一片。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朝正一脸担忧的同事笑笑:“你先去吧,我换个衣服就走。”
霍光走后,齐沅屈膝坐在板床上陷入沉思。
他本该随着近在咫尺的爆炸,和谢临一起被卷入海水之中才对……谢临!
他连忙打开手环,点击通讯栏,一条消息恰好发过来。
【LINN:你怎么样?】
齐沅长舒一口气,他手还有点抖,又想着快些回复,就找了个表情包发过去。
【初始用户QY520:[猫猫敬礼.jpg]】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艘航船底部房间的角落里,某个正一脸烦躁在仪器旁掸去身上煤灰的大佬,因为他随手点的一个表情愣住几秒,勾起了唇角。
【LINN:那就行。】
【初始用户QY520:[猫猫探头.jpg]】
【初始用户QY520 :你呢?没受伤吧?】
【LINN:没,在工作。】
齐沅想到他那身出乎意料的工装服,微微一笑,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
【初始用户QY520 :我们这是在魇境里陷入循环了吗?刚才同事还和我说这是第一天上工】
【LINN:嗯,时间线被重置了。】
【初始用户QY520 :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目前能够得知的信息只有船体会爆炸进水,那样突然的爆炸是不是代表负一层被人安了炸弹?】
【LINN:不排除这种可能。】
【LINN:我来找。】
齐沅愣了一下,对谢临直接了当的配合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如今暂时无法找到魇主并直接斩杀其身上的邪魄,而谢临自然不会放任自己在魇境里无所事事,袖手旁观。
【初始用户QY520 :好,我一会儿上工也向船员们打听打听情报】
打完最后一个字,齐沅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按时间来说,他好像早就该上工了!
齐沅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口气跑到顶层甲板上直喘气的时候,时间仍然超过了五点。
“小伙子挺能啊?第一天上工就迟到。”
烟草味顺着海风飘来,曾安叼着半截烟蒂在二层甲板上抱臂看着他,面色不善。
“非常抱歉,第一天出海我太紧张了,在房间里一不留神没注意时间。”齐沅真诚地直视他的眼睛,乖巧颔首,“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经过上次的循环,他已经摸清了这位大副直来直去的性格,此时应对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处变不惊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没有找任何借口。
“还算老实。”曾安点点头,把烟头按灭,“来了就快点开工吧。”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齐沅重复着和上次一样的对甲板的清理和保养工作,他注意到,从二层甲板往上看去能看见驾驶室,除此之外,三层前侧甲板区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如果谢临真的在负一层发现了炸弹,那先前一次循坏应该是有人故意引爆炸弹,导致邮轮沉没。选择引爆炸弹的原因,是因为恶作剧被揭开乱了阵脚,还是……
齐沅用铲刷把甲板尖端的海垢刷去,在心里默默思索。
情景类魇境通常是由于魇主对某一个场景抱有很深的执念而产生的,而这样的执念应该也是解开魇主心魔的关键。
目前的已知信息只有宋以辞提供的“银月号沉没事件”,而这正是魇境模拟的场景,魇境里的这些人物正是当年在船上的人。
但是,银月号在航行的日子里具体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沉没?
宴会厅镜子里的血字,“大海会记住每个谎言”又代表什么?
齐沅尝试将目前的事件一一串联并分析,却感到眼前一片雾霭,毫无头绪,就像丢失了最核心几个齿轮的机器,只有边缘零件摆在上面,并不能成功运转。
或许,之前看到血字时反应最激烈的那三个人可以当作突破口——侦探小说家杨柳,探险家王东,航海协会会长夫人李颜。
不过,直接找他们问话对于职位都很低的他们几名净魂师来说肯定不现实,得想个合适的手段来获得那三人所掌握的信息。
现在而言,他们四人肯定不能在魇境里随意轻举妄动,因为他还无法判断爆炸的缘由和时机,贸然行事的话,只会徒增让船沉没的概率。
想到刚醒来的那阵头晕目眩和止不住的耳鸣,齐沅还是没忍住瑟缩了一下,拿着水管的手紧了紧。
那么近距离感受爆炸真的很不好受,他的身体才刚因为获得了部分灵魄变得稍微好一些,可不想再在魇境里吐血什么的了。
有了上一次循环的经验,早餐时,齐沅毅然决然地更改了晨间菜单——这一次,他换了炒饭和另外两款面包享用,并且得出厨师陶磊做的炒饭比炒面好吃这一无人在意的结论。
七点半过后,乘客杨柳第一个步入餐厅,她依旧穿着黑色连衣裙,面容平静。
照这个顺序,之后应该是周必横和李颜夫妇,再之后应该是喊着要换房间的王东。
等等,他想换房间——突破口似乎找到了!
齐沅眼前一亮,立刻借口上厕所躲进洗手间。
他在虚拟屏幕上点开联络列表,找到“世界最强净魂师”,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跃动。
【初始用户QY520:陆准,能看到消息吗?】
【世界最强净魂师:想不到最先和我联系的人是你…我差点以为你已经歇菜了】
【初始用户QY520:说正事。王东喊你们换房间了吗?】
【世界最强净魂师:还没。如果和上次一样,应该过五分钟就会来烦我了…】
【初始用户QY520 :这次别拒绝,等早餐后我找机会和你一起替他换房】
【世界第一净魂师:?你想干什么】
【初始用户QY520 :我们可以趁机搜寻他房间里有关三年前粉海之旅的信息】
【世界第一净魂师:……有点意思】
【世界第一净魂师:过会儿你等我消息】
决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后,齐沅没有继续在餐厅浪费时间,他很快来到后甲板,快速用灵力把各种仪器都排列整齐,线绳也都仔细捆好。
初级海员人手不多,个人的工作量属实不小,事情做完他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他走到后甲板的边缘把手臂撑在栏杆上,想透透气,却被带着凉意的海风吹得连打几个喷嚏。
手环就在这时传来细微的震动。
后甲板本就是很隐蔽的地方,并没有别的室内区域和这里联通,但为了保险起见,齐沅还是谨慎地走到有大型器械遮挡的阴影里才启动手环。
【世界第一净魂师:王东去吃饭了,304客房快来】
齐沅回复了一个ok,便压低水手帽的帽檐,通过前甲板跑进客房走廊,在豪华海景房区域的门口见到了靠在墙边的陆准。
“快点,我们只有半小时。”陆准看到齐沅一路小跑过来,立刻抬手扔给他一个扁扁的袋子,“你把这个换上我们再进去,里面有摄像头。”
齐沅打开收纳袋,看见一套和陆准身上的服务员制服同款的衬衫,长裤加围裙整齐叠在袋子里。
“我和同事借的,我的备用套你估计嫌大。”陆准的语气有些揶揄,“我看女装的尺码你穿正合适。”
齐沅对此没什么反应,耸耸肩就跑去洗手间换上了服务员制服,围裙的腰围差不太多,但他怎么说也是成年男子的身高,衬衫的肩膀处很紧绷不说,宽松的裤腿也短上一大截,走起路来直漏风,让他有些无奈。
陆准在走廊口站了几分钟很快等到了齐沅,他扯着嘴角就想先发制人嘲笑一波野小子的服务员制服造型,却在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
女码的白衬衫在他身上服服帖帖,肩膀处布料绷得平直,显出锁骨尖的轮廓,袖口挽着露出一截纤细瓷白的小臂,窗外晨光照出的几道模糊线条隐约勾勒出他细窄的腰。黑色围裙下的裤腿短了一截,露出一点小腿,纤长脚踝上皮肤很薄,隐隐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看到这一身服务员的古板装束竟被他穿得休闲而不失优雅,陆准不怀好意的笑僵在嘴角,目光闪烁间,他不敢再看迎面走来的漂亮青年,只好低头看了看自己同样的装束,竟忽然觉得这身简陋的,还带着围裙的衣服没那么丑了。
304号房在海景房区域的中间位置,这艘船上的豪华海景房一共有六间,却只有两间住了人。一间是王东的304,另外一间则是那个神秘女主播所在的302,而这次他们要把王东的各类行李全部搬到走廊尽头的306号房。
尽管看上去是个毛毛躁躁的男人,王东的房间却并不算很乱,摆了电视的客厅几乎没放什么东西,只有两个硕大的登山包在沙发上。两个军绿色行李箱被打开放在大床和窗户之间,除此之外,有一些零散的探险用工具被扔在卧室的角落。
陆准表示自己搜客厅,齐沅便优先前往卧室,他对着屋里大大小小的物品闭眼说了声抱歉,一切都是为了破魇服务,莫要怪罪他不太礼貌的翻找。
王东的两个行李箱都是大而厚重的硬壳箱子,里面塞的满满当当,要翻找起来不太容易,齐沅就先进入了卧室侧面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很大,完全覆盖了整个洗手台,台面上放着剃须刀,开封的洗漱用品和一个被随意扯下的浴帽。
垃圾桶里有一些彩色的小纸片,齐沅带着清洁用手套把它们倒出来,在地上简单拼凑了一下,发现是一张被撕碎的粉海之旅的宣传单,仔细看的话,在“远海的宝藏”一行,被人用蓝色圆珠笔划上了好几道横线,尤其是“宝藏”二字被划得破破烂烂,边上是两个手写字。
“阴谋”。
齐沅微微蹙眉,用手环拍了照,把纸片归位。起身的时候起得有点猛,眼前又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黑,他手指抵住洗手台垂头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等到黑雾散得差不多了,一抬头,赫然看见镜子里诡异可怖的景象——
透过敞开的卫生间门,海景房的大窗户被从中开了一个大洞,窗户所在的那一面墙被暗红的血色沾染,血迹呈喷溅状,从破碎的窗户边缘一直浸润到墙角,靠窗的床侧也溅上去不少,墙上还隐隐能看出几个模糊血手印。潺潺的血流不断往下淌,地板上都积了好大一滩,几乎晕染了半个卧室,反射出卧室顶部白炽灯幽幽的冷光。
齐沅感到熟悉的邪恶气息在瞬间将他萦绕,寒意顺着皮肤透入骨骼,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腔,呼吸之间,他的胸口又开始抽痛。镜子里,自己的肩膀在颤抖,但他没有将视线从镜子里移开——虽然镜子里的景象让他下意识感到头皮发麻,但他不能放过这诡异现象的蛛丝马迹。
因为其中隐藏着的,极有可能就是通往破魇的钥匙。
镜子里的满目血色持续了大约半分钟才缓缓消失,齐沅闭上眼深深呼吸,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痉挛。过了一会儿,彻骨的冷意逐渐从身上退却,身上的痛感也几乎消失,他赶忙快步从卫生间中离开,走到大窗边半蹲身子,仔细观察。
窗户明亮洁净,完好无损,甚至比普通的观景窗厚上许多,上面连一丝细小的裂缝都看不到,只有一点小小的指印在上面,窗台也很干净。
他把目光收回屋内,地上自然也没有哪怕一点红色,更别说他数秒前在镜子里看到的那样多的血迹。
恐怕把一个人的血抽干才能有那么多的鲜血。
还有那个在镜子里看到的血手印……
齐沅直起身子,按照印象把自己的手在窗边的墙面上比了一下,血手印的位置比他手自然垂下的高度要高上许多,大小应该也比他的手大上一号。
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是方向!
他盯着洁白无瑕的墙面,突然想起手印的一处异常。
在不久前的记忆里,镜子里的血手印并不是正向的——而是五指朝下,倒着按上去的。
这不太合乎常理。
要怎样才会在失血量如此之多的情况下,在那样的高度倒着留下手印呢?
带着这样的问题,齐沅俯身开始检查两个军绿色的行李箱。
箱子里的东西以日常必备品,衣物,粮食和瓶装水居多,他猜想应该是王东身为一个探险家的职业习惯。
一只行李箱的内夹层里有一张旧照片,人脸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出上面是一个很胖的男人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身边站着一个女人。
看起来像是王东和父母的旧照。
以防万一,齐沅还是把照片也拍摄下来,然后将行李箱里的物品重新收纳整齐,陆准的声音正巧从客厅传来。
“你那边有什么吗?我找到一个探险日记,里面记录了他这八年的旅行路线,好像没啥用。”
陆准带着一本硬皮书出现在卧室门口,齐沅把拼好的宣传单照片传给陆准,接过他手中的书看了看,上面是一些行程记录,从八年前开始就以航空、铁路居多,粗略翻下来,竟然没有一次是海上的行程。
“诅咒?这是王东写上去的字吗?”陆准指着照片上被划掉的宣传语。
“也许是。”齐沅想了想,说道:“但是最初镜子的血字之谜如今已经被我们破解,这么想的话,他们当年在船上经历的怪事没准都是人为的。”
但是,王东也说了,夜里听见有人敲窗户……齐沅侧头朝玻璃上往外面看去,只能看见大片的粉色汪洋。
如果他听到的敲门声真的是从窗外传来的,那就有点瘆人了。
人为的恶作剧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想到这里,齐沅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毛。忍不住想起了两次从镜子里看到的,一个比一个邪门的景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在洗手间镜子里看到的景象和陆准大致复述了一遍。
“这么邪乎?”陆准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质疑,“我怎么一次没看到过,是不是你干活太累出现幻觉了?你看你这脸白的就不太正常。”
齐沅摇了摇头。
在刚才看见镜中血色时,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源自邪魄的邪气,足以证明刚才的场面并不是他自己的脑补。
两人在一番搜查之后,终于在王东的房间开始正儿八经的整理,正要抱着一堆东西运往隔壁306房间的时候,齐沅的手环传来一道震颤。
齐沅立刻放下东西点开虚拟屏。
【LINN:找到炸弹了。】
陆准凑到齐沅身边,看到是谢临的短信后大吃一惊:“假的吧,谢临会在魇境里主动给人发消息??”
他长长的眼尾扬起,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我和他之前也出过几次任务,包括这次,他从没联系过我!”
齐沅一门心思专注在谢临带来的情报上,没顾得上理会陆准,只是垂眸在虚拟屏上快速打字。
【初始用户QY520 :炸弹好拆吗?】
【初始用户QY520 :我们在搜客房,一会儿结束了可以找机会下来】
【初始用户QY520 :[宣传单.jpg][王东日志.jpg]】
“……”动力室的角落里,谢临的脸色在看到图片以后很快沉下去——拿着日志的那双手骨节突出,骨架很大,明显不是齐沅的手。
照片底部,两个人的衬衫下摆由于角度问题交叠在一起,四只皮鞋挨得很近,看起来像是齐沅很亲密地和身边人站在一起一样。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队友?
谢临伸手用指节蹭过左耳的银色耳饰,抿着薄唇把原先在消息框里打出的“不用拆,我能处理”全部删除了,按着虚拟屏的瘦长手指紧紧绷着,一脸不悦。
于是在304号海景房里,齐沅盯着闪烁了将近一分钟的“对方正在输入”,想着寡言如谢临能发出什么长篇大论,却最终看到一条异常简短的消息。
【LINN:不好拆。】
三个字打这么久?
齐沅疑惑地冲着聊天界面眨眨眼,紧接着,两条也非常短的消息光速弹了出来。
【LINN:要你下来。】
【LINN:单独。】

单独下来?
齐沅有些不解,他看了一眼王东桌上的电子钟,离他们被召唤去宴会厅的时间还早,等把王东的物品全搬去隔壁房间,还有充足的时间前往负一层和谢临汇合。
去听一听他获得的情报,交流一下,顺便……亲眼确认一下他的状态。
【初始用户QY520: 行,给我十分钟。】
齐沅和谢临发消息的时候,陆准并没有再继续凑在他身边盯屏幕。陆准虽然自视甚高,说话也冲,却也不是喜欢窥探他人隐私的人。
“谢临怎么说?”他两手拖着王东的两只行李箱,站在玄关问道。
“让我下去负一层一趟。”齐沅弯腰抱起王东的双肩包,“研究一下炸弹怎么解决。”
“行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陆准点点头,拉开房门往外走,“你自己小心点吧,准S级的魇境不可能把谢临怎么样,但是你这身板就很难说了。要是再炸一次船,小心你人直接没了。”
齐沅明白他嘴上说的难听,实际上却是在暗戳戳关心自己——魇境的循环乍一看重置了所有事物,但先前他们经历的一切所损耗的精神却是实打实的。
他跟着陆准的脚步来到走廊,无奈笑笑:“我会小心。这段时间你可以试着和宋以辞联络一下?”
“他是我队友,我要是能联络还用你提醒?”陆准没好气地“啧”了一声,在306号房门前站定刷卡,推门走了进去。
“他把手环调成免打扰模式了。估计他摄影师的身份不方便私下行动,被盯得很紧,只能等宴会的时候找机会联系了。”
“行。”齐沅点点头,也走进房间,把两个沉重的登山包放到沙发上,轻声喘气。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大概是很久没有通风导致的。
虽然没和宋以辞直接接触过,但从他提供线索的速度和方式来看,是个较为稳重的人,独自行动应该不会有问题。
“四眼田鸡血条厚得很,压根不需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就行。”陆准把房里的通风系统打开,朝他大手一挥:“剩下的东西我来搬,你去找谢临吧,看看那炸弹到底怎么搞。”
齐沅自然明白魇境里的时间宝贵,没有推辞,让陆准注意一下各个乘客的行踪后就带着装了水手服的袋子沿着员工楼梯下行至负一层。他本想到了再联系谢临问问他在哪个房间,却没想到刚下到底,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在楼梯间侧面站着。
镂空的楼梯台阶在谢临脸上打出错落的阴影,他的眼眸正好被笼在一块暗色里,没有任何流光浮于他的瞳仁之上,显得眸色格外幽深。
看到齐沅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他绷直的嘴角总算放松了些,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放下心来的样子。
下一秒,他弧度凌厉的内双蓦地扬起,瞪大眼睛——齐沅身上穿的并不是他此前匆匆见过几眼的水手服,而是一身精巧修身的制服。
衣服各处都短了一节,肩部紧绷的布料甚至显出完整的锁骨轮廓,偏偏白衬衫的下摆被整齐收进宽度刚好的围裙里,腰胯线条流畅漂亮。
“不带我去那个东西在的地方吗?”
齐沅看谢临站在原地没有动,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人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朝负一层深处走,挺直的后背被灯光照出肩胛骨的轮廓。
“应急发电机室?”齐沅随着谢临在负一层深处的一个房门口站定。
“里面有邮轮的辅助动力装置。”谢临握住门把,言简意赅,“负一层除了我,常驻一个机工长,他现在不在这。”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轰鸣声如雷贯耳,齐沅捂住耳朵,看到昏暗的房间里横着一台巨大的青色仪器,合抱粗的管道连接在较为方正的硕大机身上,发出的洪亮嗡鸣声让地面都隐隐震颤。
两人都进入房内后,谢临把房门反手关好,面色比一脸痛苦,精致五官几乎皱在一起的齐沅要镇定许多。
难道他带了耳塞?
齐沅偷摸抬眸朝他耳朵上看去,由于发带的缘故,谢临白皙的耳朵只被很少一部分鬓发遮挡,也因此齐沅清楚地发现那人的耳朵上空无一物。
“或许你还记得你是个净魂师。”谢临打开手电光,兀自向着发电机走去,没有因为齐沅被吵得发怵就等他的意思,只留下混在噪音里的泠冽声线,“灵力不止可以用作灵视。”
原来如此!
齐沅恍然大悟,连忙运转体内的灵力往耳朵汇聚,如今他对于灵力的操控可谓是炉火纯青,很快就顺利用灵力形成厚厚的屏障,把耳朵护在其中。
“炸弹在应急发电机的正下方,有两个。”谢临走到青绿色的巨大仪器旁微微弯腰,瘦长的手指隔空朝仪器底部轻点。
齐沅闻言也走过去,小心翼翼蹲下用手电光照过去查看,果不其然在发电机绿色的机身和黑色底部框架中间镂空的地方看到两个黑色的盒子,有小红点闪烁在盒子表面,隐约能看到一些细长的管线。
看见炸弹真身的瞬间,齐沅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曾经让他短暂失去听觉,耳鸣不止的爆炸声历历在目,他没忍住脑补了一下如果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炸药被引爆会是什么下场,并成功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得一哆嗦。
谢临已经直起身子,平静地垂眸看着他,齐沅虽然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也不好意思显得太紧张,然而不断耸动的喉结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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