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速双S双标达人口嫌体直醋精攻x摆烂式走剧情病弱但浪的飞起美人受(副本简介在置顶评论)
齐沅穿成一本无限流虐文里的小可怜受,渣攻谢临是个高冷的天才净魂师。
这个世界里,因为人们扭曲欲念形成的高危异空间叫做魇境,净魂师则肩负破除魇境的重任。净魂师双人成行,而齐沅是谢临匹配度100%的队友。
书里的齐沅出身低微,又病弱,自幼受尽屈辱,组队后谢临偶尔的关心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光。然而谢临实际只把他看作破魇工具人,在书中反复pua他,折磨他直到为自己而死。
这样的纯狱开局,换成一般人肯定要崩溃,但齐沅没有——他摆的很开心。
组队?出任务?统统拒绝。
这副破身体必须依靠破魇才能苟命?那就自己一个人上,在魇境随手里整点花活给大家欣赏一下。
被剧情强行绑定组队?那就和渣攻在魇境里分道扬镳,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原则是互不招惹。
齐沅早就想好了,反正自己随时可能挂掉,不如就地开摆,放飞自我,在魇境里专挑阴间路子走,能活多久算多久:
在废弃学校陪鬼玩躲猫猫,在连环杀人案的邮轮上玩侦探游戏,在灵魂被塞进玩偶时淡定陪小主人cosplay,在丧尸围城的废弃都市自愿接受感染,在规则怪谈中的酒店里主动靠近那个让人掉san的“它”……
净魂师界上上下下的人纷纷觉得这个看起来纤细病弱,苍白漂亮的小花瓶在玩火——没人能在魇境里这样作死后活下来,强势如谢临也从没为谁妥协过。
齐沅: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jpg
直到后来的一次任务,齐沅因为高烧晕倒在地,巨大恶灵袭来时,他以为自己终于浪出大问题,就要小命呜呼了——
刀光剑影闪过,他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谢临抱着他怒道:“你怎么总让自己受伤?”
齐沅(看傻子.jpg):“因为我要破魇啊。”
谢临紧紧盯着他:“破魇哪有你重要。”
齐沅:……?
这剧情是不是崩了?不是虐文吗…宁的人设是不是错了?
【阅读指南】
*受身体弱,但能力很强,有一丢丢万人迷。攻不是真的渣攻。
*高亮:非典型无限流,副本之间穿插少量现实世界剧情。
** 偏剧情(解密悬疑),纯感情部分相对较少。
**注意:副本3有女装受。副本4有幼崽攻。现代架空背景,同性可婚世界观。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穿书 轻松 HE
主角:齐沅,谢临 ┃ 配角:同事们 ┃ 其它:1v1,he
一句话简介:我摆烂了?我装的。
立意:相信自己,怀抱希望,抵达未来。
有点冷,齐沅想。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小时,窗外下着暴雨。雨滴沿着窗棂划出潮湿的斜线,寒风从窗户缝钻进屋里,激起一阵湿冷。
这是件很荒唐的事。
两小时前,他还在大学教室靠窗的位置,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等着上课。隔壁桌女孩一脸激动戳了戳他的胳膊,告诉他主角受和他重名的那本大热耽美虐文就要真人化了。
他正要接话,想问问受最后的死亡结局有没有被改成He,窗外却忽然电闪雷鸣,回过神来就坐到了这个逼仄的小房间里。
齐沅随后花了一个多小时反复尝试各种让自己回到教室的办法,却始终无济于事,只好老老实实接受了现在的处境。
他斜靠椅背盯着窗户发呆,玻璃上映出一张熟悉的脸,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连眉眼都和之前的自己别无二致。但不知道是阴雨天气的衬托还是常年生病的原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喂,还没换好衣服?”门被暴躁地一把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的大胡子走进来冲他吼,“都几点了?小明的升格典礼迟到的话,你能负责吗?”
齐沅被拍门声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来人的时候,脑子里有些信息一闪而过。他粗略感知了一下,眼前的这人叫杨莽,是他的养父。
是穿越没错了。他轻叹一声从桌前站起来,刚起身却眼前一黑差点要摔倒,细长苍白的指节堪堪抵住尖锐的桌角才勉强站稳。
杨莽皱眉:“又犯什么病?”
“没有。”齐沅摇了摇头,“我找个外套就来。”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齐沅僵着身子等待黑雾慢慢散去,又恢复之前略微懒散的模样。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的时候,他的目光偶然扫过旁边柜子里整齐摆放的相片。
相片上左边的小孩儿俨然是小了好几号的齐沅,约莫五六岁模样,看起来比现在健康得多,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唇红齿白像个洋娃娃,从正面都能看到微卷的睫毛。
右边的小孩比小齐沅看上去略大一些,正双手抱臂努力装酷,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瞄向身旁那笑容灿烂的漂亮小孩。
这应该是这个世界里的齐沅刚刚被收养时拍的。
在齐沅的记忆里,这本耽美虐文里的小可怜受是个孤儿,五岁被杨家收养,乍一看倒是个充满希望的开局。
然而,杨家夫妇收养齐沅,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
这本虐文虽然是现代都市背景,却是有奇幻元素的。在这个世界里有一种叫做净魂师的神秘职业,只有灵力足够强的人才能被选中成为其中一员。
杨家夫妇正是看中了齐沅天生的高灵力,想通过密法借他的力给自家亲儿子杨恩明增强灵力,顺带给儿子找个随身仆人罢了。
齐沅也不太清楚净魂师具体是做什么的,反正应该是是斩妖除魔那一类活儿——他对这本书的了解仅限于同学们的口口相传和偶然瞥见的新闻报道,只记得大致剧情。
目前看来,现在的剧情正是这本书开篇不久,小可怜受陪着大少爷杨恩明前往升格典礼的会场的时候。
他这会儿要是再不出门,杨莽指定又要来吼。
走下楼的时候,杨恩明已经一脸不耐地站在玄关。他身穿深色西装西裤,方正的下巴紧绷,见他出现连一个正眼都没匀给他,只是用大下巴指了指门口的行李示意他拿着。
齐沅拥有当代大学生第一美德,那就是摆烂。
他这个人情绪起伏很小,感知力也不强。作为穿越者,他对于现在的剧情发展没有太大把握,所以如今对杨恩明高高在上的态度并无违抗的意思,垂着眼睛拿起行李就往院门口的车上走。
他是个理性的人,没觉得自己会像爽文里一样,能逆天改命,收获成功人生。
他没有藏在戒指里文武双全德高望重的老师父,没有看似村口铁匠实则满级大佬的父亲,也没有神出鬼没让自己付出灵魂交换力量的正太弟弟。
那句经典台词怎么说来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算了。
齐沅看到自己的宽松袖口被风吹起,带着病态白的纤细手臂上隐约露出一排青紫的针眼,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还是暂时跟着剧情走,随机应变吧。
“小明,今天的血浴做过了?”
车上,坐在中排身穿旗袍的美艳妇人拉过杨恩明的手问他。
“做过了,母亲。”杨恩明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回头瞪了一眼缩在后排昏昏欲睡的齐沅。
“这家伙最近越来越虚了。今天给他抽血的时候他差点晕过去,真是个废物东西。”
“只要他的血还对你的灵气增长有帮助就行。”杨恩明的母亲朝他温声细语,“今天的升格典礼要好好表现,我们家小明这么优秀,一定会成为从准净魂师升格成正式净魂师的。”
“对吗,齐沅?”美艳妇人话锋一转,冷声问道。
齐沅正坐在狭小冷硬的后排,努力抵御晕车带来的阵阵眩晕,应付起杨家夫人的问话有些力不从心,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清浅中竟是带了点漫不经心。
“是。”
杨夫人被他罕见的语气微微一惊,要知道齐沅平时对他们可是毕恭毕敬,这句轻飘飘的回应砸向她,让她怎么想怎么冒火。
“今天抽什么疯?和我说话这个态度?”
她正要回头训斥齐沅,却发现那人已经歪着脑袋,靠着车窗睡着了,唇色浅淡,眉眼疲倦。
“……”杨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病容难掩的脸,决定先不计较这次小小的冒犯。
其实,齐沅倒不是故意要逆反,只是真的太难受了。
这辆车的车门异常厚重,窗户被锁着,车上氧气稀薄,路途又颠簸,齐沅头昏脑胀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索性就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在书里,从小被真·吸血长大的齐沅身体随着年纪增长是越来越差,贫血低血糖之类的毛病沾了一身,抵抗力也低的不行。但他具有一个虐文主角受应有的坚韧品格,即使再难受也能忍。
无论是是面对杨家人,还是之后面对那个传闻中把他当做工具人使唤,虐他身心千百遍的主角攻,从小缺爱的他始终拼了命的替他们付出,只希望他们能够给予自己哪怕一句微小的赞赏,认同自己的价值而已。
他的愿望那么简单那么渺小,却到死都没能真正实现。
齐沅在又一次颠簸中醒来,感叹原主的悲哀时,雨已经停了。杨莽驾车在一栋幽黑的大楼前缓缓停下,几个安保模样的人围上前。
“来参加升格典礼的?”
“是的,这里有他的二维码,您扫一下。”杨夫人一脸假笑踩着高跟下了车,杨恩明一脸傲气紧随其后,胸膛挺得像只正在求偶的大猩猩。
齐沅懒洋洋缩在后排没有动。
他隐约记得这段剧情没什么关键点,主角受只是在车里等着杨大少爷的升格典礼结束然后回家而已,便索性眯了眼睛打算继续睡大头觉,却很快被杨莽给喊醒了。
“老实呆着,不许出去。”杨莽把车停到边上,回头恶狠狠叮嘱:“这里的任何人你都惹不起,明白吗?”
齐沅点了点头做乖巧状,心道谁有那个精神下车闲逛,自己又累又困,补觉还来不及,却在杨莽走远后不久就被打脸了。
停车场左边的巷子口,他和一只超级可爱的黑猫对上了视线。
猫控小齐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他花了一秒钟思考,觉得出去撸个猫应该没什么大不了,不会影响剧情,便果断开门下车,却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瑟缩了一下。
他意识到外套落在车里了,刚回身要拿,却发现车门早在几秒前就被自己一巴掌锁死了。
“……”齐沅对着车窗里只穿了一件衬衫的人影送出一个尬笑,想着都已经这样了,猫不能再撸不到,便撒腿就往猫的方向跑。
然而事与愿违,那黑猫像是故意勾引一般,在他接近的下一秒就转身跑进了巷子里。
齐沅气不打一出来,立刻追了上去,却不曾想和巷子里汹涌的穿堂风撞了个满怀。冷风拍打在脸上,他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方才消退的胀痛又在脑袋里升起,好像冷气透过他薄薄的肌肤渗进了骨头。
“喵。”
他撑着墙壁咳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绵软的猫叫。
齐沅迷迷糊糊抬眼,发现那黑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旁的集装箱上,正晃着长尾巴,一双圆溜溜的紫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
“不跑啦?”
齐沅努力止住咳嗽,朝小猫咪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他自觉已经没什么力气再站着了,便也缓缓靠在了一处低矮的箱子上,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朝黑猫讨好似地伸出双手。
“我有点冷。”他异想天开试图和猫用人类的语言沟通,声音低弱得仿佛要被风吹散,“你可以过来让我抱一会儿吗?”
“喵。”
又是一声猫叫,眨眼的功夫,齐沅感觉自己怀里多了一团温热的,毛茸茸的小东西。
黑猫真的来到了他的怀里。
“真乖。”
暖流穿过衣服传入他的身体,齐沅被风吹得苍白的脸上终于绽开一抹微笑,看起来总算多了一些活力。
他努力把这只分量不轻的猫猫拢在怀里,轻轻抚摸它细软的毛。和它贴贴的时候,齐沅注意到这只黑猫的毛比普通黑猫要长上不少,因此手感格外柔软蓬松,像个超大号的暖手宝。
黑猫似乎对他的撸猫手法较为满意,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细长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脸颊,留下微痒的触感。
齐沅没忍住上手撸了一把它的尾巴,却忽然意识到一处早该发现的异常:这只猫的尾巴尖尖有一簇淡金色的火焰在燃烧,由于颜色很淡,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无法察觉。
齐沅瞳孔一震——他确信自己的手几秒前刚把它的尾巴从头摸到了尾,却并没有任何被灼伤的感觉,手掌处细嫩的皮肤仍然完好无损。
这个世界带有的奇幻元素在此刻被印证,短暂的惊讶后,齐沅抓起黑猫的两只爪子在空中比划起来,喃喃自语:“都说遇见黑猫象征着好运气。”
那就许个小小的愿吧,希望能成功回避和主角攻相遇的剧情。
对于已经遇上的杨家人,他暂且提不起什么奋起打脸的精神。但如今他还没和主角攻相遇,完全来得及避开他,不和书里虐他虐得最狠的人扯上关系。
来都来了,往后的日子,最好能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这么想的时候,手上的黑猫突然消失了。
齐沅一愣,眨了眨眼。他的视线里,那块刚才被黑猫身子牢牢挡住的视角终于重新出现。
在那里,站着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青年。
肩上赫然是那只猫。
齐沅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想起来了,穿越前的几分钟,女孩子们嘻嘻哈哈聊虐文剧情的时候,讨论过一个问题。
“谢临那只黑猫是不是要做特效?真想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样。”
现在他倒是知道那黑猫长什么样了。
齐沅看着那缓慢接近的身影,只觉得头痛愈演愈烈。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和这糟糕的身体一起变差了,不然怎么会忘了,主角攻谢临有只从不离身的黑猫呢?
路边撸个猫,把渣攻给一起撸来了……这是什么地狱开局。
铂金色头发的青年在他面前几米站定,风衣的下摆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左耳银色耳钉闪过冷光。
不得不说,渣攻还是有渣攻的魅力所在的。之前齐沅听班里女生叽叽喳喳描述谢临有多帅的时候还没在意,如今穿到书里见了真人才发现他确实有张好皮相。
这人眉高眼深,内双弧度凌厉,眼尾狭长,鼻梁挺而窄,多少带点西方血统。再加上一身黑衣……
嗯,看起来就有点薄情寡义的味道。
齐沅在心里给谢临脸上盖下“渣攻”二字的红印章,然后从箱子上慢慢翻下来,站定的时候身子晃了晃。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猫。”
他轻声开口,看着渣攻面无表情的俊脸,在他有所反应之前,看准了巷子的另一端,一个闪身就开溜,在风中跑得歪歪斜斜。
真正的摆烂学家首先要学会自欺欺人——只要他跑得快,这段尴尬的剧情就追不上他。
在齐沅身后,谢临默默闭上了微张的薄唇。
他看着黑发青年单薄瘦削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外。那人只穿着单衣,寒风凛冽勾勒出他漂亮的腰线和肩胛骨。
漂亮,但脆弱。
谢临皱了皱眉,回想起几分钟前那人坐在集装箱上逗猫的样子。那时他隐匿在阴影里,看到对方浅琥珀色的桃花眼,左眼眼尾两颗很小的痣,举起猫咪时细弱的手臂,和病恹恹的脸。
黑猫在他的肩头愉悦地晃动尾巴,口吐人言:“那小家伙挺有意思,撸猫手法比你强的多。”
谢临冷哼:“那你跟他签订契约去。”
“切,开不起玩笑。”猫咪舔舔爪子,“这小子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人?灵力这么强,怎么藏到现在都没登记成净魂师。”
谢临没回话。
“可惜现在藏不住咯,那个罗老头回来了。他不是最喜欢四处挖掘人才么?这会儿估计已经盯上那小子了——”黑猫自顾自地说,语气轻快,“喂,你怎么还不说话,不会是有想法了吧?”
“……不可能。”谢临的声音依旧冻人,他的目光停留在巷子的尽头,眸色幽暗。
“回去吧。”
良久,他抿唇,指尖轻轻蹭过左耳的银色耳饰,终于动身往回走。
“暴雨又要来了。”
“你的灵魄不完整。”
齐沅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前脚刚摆脱主角攻的突然而至,后脚刚出了巷子口就被一个打扮怪异的白胡子小老头拦住,非说要给他算一卦。
虽说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小老头的信息跳出来,但他还是没忍心拒绝一个老人家的好意,结果那人一张嘴就是什么魂魄,搞得他瘆的慌。
“你做过梦吗?”巷子尾拐角处的照相馆里,一身道袍的老头神神叨叨问他。
齐沅心道我刚穿过来我怎么会知道主角受做不做梦,转念一想,却忽然顿住了——他在原来的世界,作为大学生齐沅,似乎也从没做过梦。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对之前世界里的所有记忆都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淡忘,但这老爷子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他下意识在脑中给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答案。
他从没做过梦。
老头看齐沅白着脸陷入沉默,心领神会地发出一声嗤笑。
“没做过吧?没做过就对了。”老头神气活现地说,“灵魄缺损,七情六欲那些情感你少了好几个,连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自然不会做梦。”
……不是算卦么,怎么还骂人呢。
齐沅瘪了嘴刚要接话,右手却忽然被小老头拉了过去。
他本想抗拒,却惊觉这老头力气不小。他刚才吹了冷风受了寒,这会儿感觉手脚无力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连个老头都拗不过,只得放弃挣扎,乖乖伸手。
小老头拉过齐沅的手,老中医号脉一样在他腕骨伶仃的手腕周围来回按了按,又说道:“平时身体也很不好吧?这些都和你那残败不堪的灵魄有关系。”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身体差,主要是之前活的太凄惨了。
齐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小老头在他手上一通乱按,好几次碰到他手上的青紫,疼得他差点要龇牙咧嘴。
他斟酌了一下,礼貌开口:“您开照相馆的,怎么知道这么多……玄学?”
他看了一眼身旁满墙的老照片。这身材佝偻的老爷子应该是这里唯一的老板兼员工,各种陈设都有点年代感,看上去没什么顾客会光临。
“还装呢?”老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你从杨家那封灵车上下来的一瞬间,老夫就感受到了。”
“灵力这么强,灵魄竟然不完整,邪气都找不到地方逗留,也难怪能够平安无事活到现在。”
可能是号脉的时候被齐沅的手冰到了,他起身倒了杯热茶塞到正在愣神的黑发青年手里。
“老夫不知道杨家在哪里找到的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藏你,但有必要提醒你,尽快修补你的灵魄。”小老头视线透过蒸腾的热气直直盯着垂着眼皮的青年,语气变得严肃,“灵魄不完整的人虽然不会受到邪气的影响……”
“但没一个能活过二十五岁。”
这话一出,齐沅终于把眼皮抬起来了。
“活不过二十五岁?”他重复了一遍老头的话,纤长的睫毛沾染了热茶的水汽,连眼眶也是湿润的,看起来有点可怜。
不过齐沅也是真委屈。
原本他以为只要规避渣攻就能甩开所有虐点,没准到最后还能回避死亡结局,平平淡淡活下去,身体弱些也没关系。
结果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他本来就活不长。
也就是说,不管他是否回避和渣攻的剧情,在这个世界到了二十五岁,他都得死。
他这个便当啊,早领晚领,都得领。
那老头好像感受到齐沅的低落,苍老的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
闻言,齐沅浅褐色的眸子带了点茶水中细碎的光影,定定看向他。
“去成为净魂师吧。”老头又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成为净魂师,净化他人的魇境,顺便把净化后多余的魄的据为己有,修复灵魄以自救。”
齐沅有些被他说动了。
在原书的剧情里,小可怜受貌似是在杨恩明升格的第二年,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才偷偷参加的升格典礼。
如果提前一年,从现在开始就涉足净魂师的世界,大概率会彻底改变原本的剧情,让一切事情变得不可预测——但这可以让他尽早开始自救。
“谢谢您,我考虑一下。”他说着,捧起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属于净魂师的幽黑大楼内,冷光灯闪烁的会场里,身穿西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站在主席台上发表讲话。
“相信你们都知道,魇境由其主人的灵魄在某种情绪爆发时,被流窜的邪念污染导致。它会覆盖一定面积的现世,形成扭曲的潜意识构筑而成的空间,把正常人的魂魄也卷入其中,十分危险。”
他的讲话严肃而有力,不过这些说辞对于出生在净魂师世家的杨恩明等人来说,早就听到耳朵长茧了。
“对于灵魂能量的操纵与感知极强的,也就是拥有很强灵力的人才成为净魂师,有资格进出他人的魇境而不受侵染。”
听到这里,台下的杨恩明和身边几个同样穿着正装的世家子弟相视一笑,脸上带着过于明显的得意于傲慢。
事实上,每年的升格典礼上,除了他们这些世家的后裔,几十年都不见得有一个普通出身的孩子能够参加。
“知道不?今年是没有野小子的第三十年了。”杨恩明和斜前方扎着小啾啾的男生低声讨论,“我就说,父母是普通人却天生拥有高灵力根本不现实。”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轻微颤动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在一瞬间有些僵硬。
“那是因为,先天有灵力的孩子如果没被保护,很容易在小时候就被流窜的邪念盯上,被侵染,最终成为魇境之主。”
小啾啾男生的丹凤眼在他身上扫过,似乎是觉得干听长篇大论确实有些无聊,便接话了。
“先天灵力比我们强的天才肯定有,只是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条件罢了。”
“我看不见得。我们这一行,没有血统的人就是不配。”
杨恩明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某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漂亮面孔随着前排男生的话在心里被不断放大,这让他感到愈发不爽。
灵力强又如何,那小子只配当自己提升灵力的工具!
叫做冉瑭的男生最后回头瞥了一眼莫名激动的杨恩明,没再理他。
“经过刚才的灵力测试以及身体素质综合测试,本次参加升格典礼的十二人中,一共有四人合格,成为正式净魂师,录取率33%,很遗憾,低于我们教育组的预期。”
台下的孩子和家长们闻言,纷纷变得有些紧张,身子在椅子上坐得很直。
“下面,我即将宣布今年的升格典礼合格人员名单。首先,第四名——”
台上的眼镜男顿住了。在他视线的正前方,会场内唯一的白色电动门向两侧缓缓打开。
台下的众人很快发觉了异常,顺着他的视线一并往身后看去。
“请问,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吧?”
平淡清浅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场内清晰响起,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一名黑发青年缓缓步入会场。
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被大厅的冷光灯一照,几乎能直接透过衣料看到他瘦削的身体轮廓。他走得很慢,时不时轻轻掩唇咳嗽,下身的米色休闲裤在走动间勾勒出笔直纤细的腿部线条。
他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主席台前,面对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站定。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安保呢?”台上的男人对他怒目而视。
“我是来求职的。”青年似乎没什么力气,声音很轻,尾音悠长,“听某位老先生说,灵力达标就可以来参加这次的选拔。”
他仰起头直视台上的男人,细软的刘海向后散开,露出精致的眉眼。此刻,所有灯光都聚集在他身前,强光直射之下,他的眼眸呈现一种瑰丽的金色,有种矜贵气质赫然彰显。
戴着眼镜的男子看着他澄金的眼瞳,忽然感到一阵畏惧——他的灵力被眼前的漂亮青年压制了。
“你是哪家的孩子?”他惊疑不已,场下的议论声也连绵不绝。
“准确的说,哪家也不是。”青年朝他摊手作无辜状。
“老先生说,我这种没有血统的属于……哦对,野生的。”
一时间,四下哗然。
齐沅说话的声音不高,语调也比较随意,说出“野生的”三字时甚至有种自嘲的玩味,但是在场的各大家族的众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眼前的黑发青年明显没经过系统训练,连怎么收着灵力都不知道,然而就只是无心放出的这一小部分灵力就足以让他们畏惧。
难怪安保拦不住他,这人压根就是个小怪物。
问题是,这样的小怪物是哪里来的?
台上的中年男子从短暂愣神中率先恢复过来,他推了推眼镜询问:“孩子,你确定你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
齐沅侧身垂着眼睛扫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杨家夫妇惊慌失措的脸。
他记得,来会场之前,那个身穿道袍的小老头在听他说自己是被收养的之后,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好大的胆子”。他再要追问的时候,那老头却摆摆手将话题一笔带过了。
“血统的话是没有的。”齐沅给了一个含糊的回答。虽然主角受目前没有关于眼前中年人的记忆,但听过一些剧情的他本人倒是知道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