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无限流虐文崩剧情/病美人摆烂后剧情崩了by盈灯
盈灯  发于:2024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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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您的《XYZ三部曲》,我被里面的巧妙构思的作案手法所震惊了,我,我家里甚至有全套典藏版,只可惜我之前不知道您也在这艘船上,不然我肯定会带来让您给我签个名。”齐沅挠挠脑袋,脸上现出明显的懊悔。
被他这么一说,杨柳冷淡的脸上总算显出几分柔和。齐沅所说的最后一本小说是她精心设计的一个系列,却并不是很火,能够知道这套书的人,应当确实是她的忠实粉丝。
“看来你确实有些品味在。”杨柳朝他点点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和之前举着水果刀扎进自己脖子的疯女人判若两人,“这样吧,我桌边那些书,你挑一本拿来给我签字吧,签完送你。”
“真的吗?”齐沅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压根不像演出来的,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那本在杨柳自残时被堆放在几本小说最上方的那本。
“真的,你挑吧。”
杨柳的青葱玉指朝桌前指去。
齐沅当即在桌前大大方方翻找起来,桌上的小说目前还没有很乱,他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咦?这本《绝海的哀嚎》我竟然没看过……”齐沅轻轻拿起那本黑色封皮的小说,封面是烫金的五个大字,背景则是风雨交加的大海。
“正常,这本……不是侦探小说。”杨柳看到齐沅手中的那本书,明显愣了一下,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看过的人不多,也不太好看。”
“可是您别的书我都有了。”齐沅朝她扬起一个激动的笑容,“能从您这里拿到这本我没有的小说,对我来说是种缘分呢。您可以送给我这本书吗?”
“……行。”杨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朝齐沅伸手:“帮我拿支笔,我给你签名。”
“太谢谢您了!”齐沅立刻把书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跑到坐在茶几边的杨柳身边,乖乖给她递笔,这一幕被走出卫生间的谢临看了个正着。
“水管修好了。”见到齐沅把将目标到手,谢临也不想继续演绎一个水管工,轻咳两声,给前者低了个眼色。
“嗯,通风管我刚才检查过了,这间房的没有问题。”齐沅拿到书,成功通过眼神和谢临对接,当机立断说道:“非常感谢您的耐心和您赠送给我的亲笔签名书,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很直接了当的复仇故事。”
海员休息室里,齐沅花了半小时粗略读完了杨柳摆在桌前的那本小说,做出简短评价。
《绝海的哀嚎》这本小说讲的是一个乘坐大船出海旅行的少年,某天风雨交加的夜晚,大船因为驾驶员的操作不当陷入沉船危机,只有一艘用来逃生的小船,上面却坐不满全部的乘客。
最终,独自登船,孤立无援的少年遭到众人排挤,失去了登上救命小船的机会,葬身大海。少年的怨念让他并没有死去,而是化身海中的恶魔,把害他失去性命的人们全部杀死了。
没有治愈,没有救赎,甚至有点暗黑风,和杨柳平时的逻辑缜密且最后都能把罪犯绳之以法的侦探小说风格迥异,也因此这本小说在她的全部作品中并不算火爆,甚至异常冷门,销量也不算好。
齐沅把书往后翻了一番,书的背面还印着几行“来自作者的话”,也就是杨柳的自白。
【其实这本小说对我的意义十分重大。某种程度上说,这里面发生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自然,我不是那个因为势单力薄被众人排挤欺压,最后没能上船的少年。但你们不妨想象,在遥远的曾经,真的有这么一群人被困在大海上,最后由于他们的自私,一位纯洁的少年失去了他的生命。
本书想表达的主旨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善恶终有报。我始终坚信,真实是育成一个故事最好的养分。】
“真实存在的”。
想到杨柳在前一次爆炸前种种癫狂的表现,对比刚才见到的那个清冷的小说家,齐沅不禁想,能够写下这本书的人内心应该不至于脆弱到因为看见镜子里的血字就崩溃,以至于失去身为侦探小说家对于诡计的敏感度。
除非,她本来就因为某些曾经的事情对这方面异常敏感,敏感到她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回魂了”这种听上去甚至有些荒谬的说法。
最后她把刀插进脖子以后,虽然笑容癫狂怪异,眼中却隐隐带着几份释然,就像是真的在用这种方式像谁赎罪,以获得解脱一样。
如果杨柳写的这本《绝海的哀嚎》发生过……也许在曾经,这艘船上的人们真的以同样的方式在什么地方害死过一个人。
齐沅心头没来由的一紧,他感觉自己似乎捉住了什么关键。
他的手环就在这时响起“语音通话请求”的震动。
“齐沅!”他刚一打开,陆准匆忙的声音就从中传出。“我找到新的线索了。”
“说说看。”
“银月号是一艘纪念船。”
“什么意思?”
“建造这艘船的目的是为了纪念八年前沉没的另一条船。”陆准的声音断续从手环中传出。
“银月号这趟粉海之旅开始的八年前,一艘叫银星号的船在出海后三天沉没了。”

“对。”
齐沅抿唇思索,如果几年前这银月号上的众人所经历的事情也曾发生在某艘船上的话……《绝海的哀嚎》这本小说的真实性也就大大增加了。
“新闻报道里有说伤亡情况吗?”
“呃,没有。”陆准似乎是在一个十分嘈杂的环境里,声音还带着电波,“不是没说,是所有报道都说银星号的失事并没有导致任何人员伤亡——这起事件还因为这个被当作正面宣传素材来着。”
没有人员伤亡?
和杨柳写的小说里不一样。
齐沅想起书里那个绝望无助,被众人排挤抛弃,孤独坠海的少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这瞬间更倾向于去相信小说里描述的情况。
自从在上个魇境里吸收灵魄,拥有了关于孤独的记忆后,他似乎变得稍微有点多愁善感了。说是多愁善感大概也不准确,他明白自己依然能够做出理性的判断,但总觉得身上产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愈发能够体会到一些之前不曾刻意去想的感情。
“正面宣传是什么?”
谢临忽然出声发问,手环那头的陆准明显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很轻的“欸”了一声,赶忙解释道:“就是那种,遇到沉船时的正确处理方式什么的。”
“报道里大肆赞扬说当时的船长判断精准,指挥得当,全员都坐上了救生艇,赶在船被卷入水底之前逃离了事发的那片海面,然后成功等到了救援。”
“哦对,那个船长后来好像还获得了航海协会颁发的荣誉勋章来着。”
“这个说法和我们这边获得的情报冲突了。”
齐沅揉了揉眉心,接连两次近距离面对爆炸,尤其是第二次,的确给他的精神带来不小的损耗。
早上起来后,他强打精神一直忙到现在,这会儿在狭小的休息室里安静下来,被头顶灯光一照,他的疲惫从身体各个角落一下子冒了头,暴露在冷白的灯光里,无处遁形。
“说实话,我看完新闻也觉得有点奇怪,但说不上来。资料已经传给你了,一会儿你自己再看看。四眼田鸡好像还被那个记者缠着脱不了身,我们中午宴会前再联系。”
“行。”
咳嗽声从身侧传来,谢临一抬眼便看到身边人眼底的青黑,明白他现在的状态其实算不上太好,便伸出两根手指,想要用灵力帮他舒缓一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齐沅手指抵唇咳了一会儿,朝被拒绝以后看起来不太开心的谢临摇了摇头:“我还没关系。陆准把资料发给我了,一起看看吗?”
谢临看他浅褐色眼瞳隐隐透出的几分倔强,闭上眼从鼻子里呼出一道气音,将视线也投到他身前的虚拟屏上。
“这些报道确实有问题。”
五分钟后,齐沅把林林总总有关于银星号的十几篇新闻报道全部看了一遍,得出了和陆准同样的结论。
谢临端端正正坐着,垂着眼皮等齐沅的下文。他虽然也同样经历了循环,却看不出一丝疲态,挺直的脊背丝毫没有松懈,甚至连一点椅背都没沾到。
“你看这儿:在危机时刻,船长令人钦佩的决断力为整艘船的乘客带来了生的希望。所有关于银星号沉船事故的报道都用了这样一句话,照片也都是重复的那么几张,应该出自同一位摄影师之手。”
“可以说,这是一场有组织的营销,不太可能是事件的真相。”齐沅细长的手指在虚拟屏上轻拉,把一份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新闻报道放大,说道:“唯一的突破口在这。”
谢临顺着他的手指尖看去,在这份资料的最下方写着一行小字:
【在沉船事件发生的几日后,一名年轻女性在直播中声称自己是银星号沉船事件的亲历者,将要爆料关于银星号沉没不为人知的真相。然而,她获得大量关注后,却自行注销了直播账号,让人不由质疑其消息的真实性,更有人直言她是蹭热度的骗子,女子的这一行为遭到许多网友指责。】
“银月号上也有位至今没露面的神秘主播。”齐沅朝谢临眨眨眼,“不觉得太巧了吗?”
“如果银月号上的乘客曾经也在银星号上,”谢临说,“这位主播和新闻里那个爆料者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嗯。现在离午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想在恶作剧发生后再去找一次杨柳,试着和她聊聊。至于这段时间……”齐沅耸耸肩,询问谢临:“特地去谋划什么肯定来不及,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谢临沉吟了一秒,缓缓开口:“去找主播。”
齐沅朝他无奈一笑:“我也想过,但那个女主播素来神秘,上船之后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还没看她露过脸,肯定不会给我们开门。”
“她会。”
“啊?”齐沅一愣,有点没明白谢临忽然之间的笃定从何而来。
谢临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只是沉默着闭上眼,齐沅看到他周身涌现一层淡金色的流光,十几秒后再睁眼时,汹涌的灵力波动自他身上迸发而出,又很快消逝。
“现在就去,她会开门。”谢临起身朝门口走去,可能是实在不忍心齐沅一脸茫然的模样,他在推门走出去之前补了一句,“她房里有我们的人。”
十分钟后,一身水手服的两人出现在302号房门前。
“您好,我们是银月号上的海员,来修理您的排气和排水系统。”
直到敲上302号海景房低调奢华的大门,齐沅仍然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他实在是觉得无论是陆准还是宋以辞都没可能在屋里——如果真在屋里未免太诡异,但鉴于谢临一直以来都是靠谱的,他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老老实实装作修理工敲门。
那位女主播真的会开门吗……
船舱里的客房隔音效果都很好,他在门口带着疑虑垂眸站着,觉得这样不知道答案的静默等待异常漫长,差点就想要用脚去踩地毯上繁复的花纹玩,一旁的谢临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啪嗒”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惊讶之余,迟迟未听见人声从房里传来,齐沅正要抬头,忽然听到一声“喵”。
一只十分眼熟的黑猫出现在门里,脖子上系着黄色的铃铛,背上背着一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
这猫指定是有灵性的,齐沅想,因为他看着谢临的目光非常非常不友善,一双紫色的圆瞳里流露出肉眼可见的不满,像是在说“为什么要来烦我。”
齐沅不禁有些莞尔。
原来,谢临口中的“有我们的人”,意思其实是“有他的猫”啊。
“咪咪,你怎么把门打开啦?”门里传来一道空灵清脆的女声,随后跳跃着的脚步声回荡在门边。
“你想让他们进来是吗?”一名身穿粉色小熊睡裙的蓝发双马尾女子出现在两人眼中,听声音较为年轻,她走到门边弯腰把黑猫一把抱起,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齐沅两人。
黑猫继续喵喵叫。
蓝发女子仰起头来齐沅才发现,她的下半张脸上涂了花纹奇特的彩绘,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清晰可见。
她单手抱着猫,用脚抵住厚重的房门,把安全链用另一只手解下来,朝两人说:“咪咪想让你们进来,你们就进来吧。”
她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病态白,像是很久没晒过太阳,随便碰一下就会破似的,声音却很有活力,仿若雨后森林中的鸟鸣。
“来找我什么事?”
把齐沅和谢临引到客厅里,神秘女主播抱着黑猫率先在桌子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套着粉黑相间的长袜的细腿顺势在沙发上盘了起来。
“来检查排水……”齐沅准备先套用之前的说辞。
“少骗人了。”蓝发女子画着彩绘的脸颊鼓起,应该是在生气,“你们俩灵感这么强,一看就不是普通水手,不用装。”
齐沅和谢临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眼前的女子明明只是个被拉入魇境的魂魄状态,身上也丝毫没有灵力波动,却一眼看穿了他们的伪装。
没想到在普通魂魄里也有这样厉害的角色。
“我是研究占星的,灵感强的人一下就能感觉到。上次我见到像你们这么强的人还是在好几年前了——也许没你们强,时间太久了,我当时的感知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
蓝发女子把玩起桌上的一叠塔罗牌,眼睛转了转,语气依旧空灵清脆。
“您……怎么称呼?”
“喊我妮可吧。”女子有些嫌弃地打量了一下两人,“听到我的声音还不知道我是谁,我这一线虚拟主播也算是白当了。”她撸了一把怀里黑猫油光水滑的肚子,问道:“你们俩是不是都2G冲浪?”
“?”齐沅眨眨眼睛。
“…”谢临垂眸沉默。
“我就知道。哎呀,估计你们连虚拟主播是什么都不知道。算啦。”妮可不知从哪变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又给齐沅和谢临一人扔了一根。
“找我到底干什么?”
“想向您请教一些事。”齐沅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放弃了继续伪装的想法。
妮可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确实也没有作案的可能。
“快点说,我要剪视频呢。”妮可叼着棒棒糖,嘴里含糊不清。
齐沅深吸一口气:“八年前,关于一艘叫做银星号的邮轮沉没一事……我想问问您知道多少?”
妮可圆溜溜的眼睛猛地瞪大,听到“银星号”的一瞬间,她身上所有的调皮劲儿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整个人都带上了微微的颤抖,皮肤在拉下了窗帘的昏暗室内显得愈发苍白起来。
“为什么要问这个?”妮可空灵的音调降了八度,手中的牌没拿稳散了一地,棒棒糖像是被固定在她嘴里,“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您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齐沅直视她的眼睛,“请您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恶意。但是这艘船上确实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您提供的信息也许可以帮助我们阻止那些事。”
妮可惊慌失措的神情在听到齐沅的话时有一瞬的动摇。
“这艘船被诅咒了,我是知道的。”妮可伸出苍白的手指捡起一张塔罗牌轻轻放在桌上,上面赫然是一个带着兜帽的骷髅。
“所以我告诫自己不要出门。”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也许……”她的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扫过,“也许这就是源自当年的命中注定吧。”
“你问吧。”她看向齐沅,没有再去管散落一地的塔罗牌。
黑猫从她怀里跳下来用爪子去捡牌玩,经过谢临脚边的时候,甚至充满恶意地用粉色肉垫在他鞋上捻了捻,谢临却丝毫不为所动。
“八年前的那起沉船事故,真的是全员都平安获救了吗?”齐沅直截了当问出问题。
“……”妮可眼中的慌乱逐渐平复,她整个人没骨头似地瘫在沙发上,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做了好一阵子心理准备,终于开口:“不是的。”
“记得刚才我说,曾经也见过一个灵感不比你们弱多少的人吗?我就是在银星号上见到的他。”妮可终于把棒棒糖在嘴里移动了一下位置,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没错,那个少年……在银星号的沉船事故中死去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齐沅冷白的手指在棒棒糖包装纸上轻碾过,微笑着继续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您当时为什么会放弃公开银星号沉船的真相呢?”

第37章 粉红海(8)
“唔……”妮可的手指紧张地在胸前绞了一下,杏眼中浮现一丝无奈,“就当我那时候太天真了吧。”
“我应当站出来说的,但我没有。”她站起来把黑猫重新抱在怀里,惨然一笑,说道:“你们应该也明白的吧?有的时候迫于多方压力,人会不得不做出违心的选择。”
发出质问的女主播没有再等谁的回答,她叹了口气,拍拍黑猫的背,下了逐客令:“咪咪,我有点累了,带他们出去吧。”
“喵喵,喵。”黑猫亲昵地蹭过她的手臂,尾巴高高扬起来。
“你说你想出去看看?”妮可看着黑猫紫色的玻璃似的眼珠子,“外面现在很危险,不要出去。”
“喵喵,喵喵喵。”
“让这两个人保护你?”她有些诧异,“是因为灵感高的原因吗?从没见你这么亲近别人。”
她看了看怀里的黑猫,又看了看起身走到玄关处的齐沅和谢临两人,犹豫了一下,问道:“我的猫想出去玩一会儿,能麻烦你们照顾它一下吗?”
强大如谢临的猫肯定也不是一般猫,在破魇的途中,自然是能多一个帮手是一个。齐沅这么想着,刚要点头,那猫已经先他一步轻车熟路地跳到谢临肩头,尾巴不怀好意地在那人后背抽打着。
“喵喵!”他的小爪子在谢临肩头踩了踩。
“嗯,一觉得不对立刻回来。”妮可点头,带着一脸忧色送两人一猫出门。
船员休息室内,谢临换回工装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谢临你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准S级的魇境也要把我拉出来。”带着粉色蝴蝶结的黑猫奥利在桌上转悠,双爪前屈伸了个懒腰。
谢临:“你大可以现在回去。”
“哎呀算了算了,我已经很久没说话了,每次眼一闭一睁身边只有一个不知道我会说话的妹子,挺憋的。”奥利颇为狗腿地蹭蹭谢临,嘴上却没有停止揶揄:“不过你会愿意穿这么可爱的水手服我是没想到的——哎哎哎你不能动手啊!小心我告你虐猫!”
与此同时,齐沅端着两杯刚刚热好的可可进屋,他刚放下手中的杯子,黑猫就跳进他怀里,委屈地喵喵叫。
“这是怎么了呀?”
毛茸茸的撒娇卖萌齐沅自然抵挡不住,他把黑猫笼在怀里,轻轻抚摸他蓬松柔顺的毛,语气柔和的让人能沉溺其中。
“喵呜!”黑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俨然是只萌萌哒的小猫咪样子。
忙里偷闲,快乐撸猫的齐沅感到一阵骇人的寒气从身侧传来。
“再装就滚回去。”谢临的脸上仿佛结了霜。
“行行行,怕了你了。”奥利从齐沅怀里跳到桌上舔舔爪子,把头一回,就看到目睹他口吐人言的齐沅惊了一下。他的声音脆生生的听上去像个少年,语气和语调却又显出老成。
还有不久就要进入午宴的剧情,齐沅虽然对这只神奇的小猫咪非常好奇,但也没再多问。他把一杯热可可推给谢临,自己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唇边沾了点咖啡色的印子。
“你确定下午按你说的做?”谢临没喝,只是这么问他,眼神落在他的唇角。
“嗯。我一个人比较方便,人去得多了杨柳难免要起疑心。”齐沅点点头。
“有情况随时联系。”谢临仍对他早上的突然消失耿耿于怀,补了一句:“记得看消息。”
“哎,你不是不爱喝可可么,我替你解决吧?”他俩对话的功夫,奥利凑到谢临的热可可边上,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谢临闻言立刻端起杯子咕嘟喝了好几口。
“切,小肚鸡肠。”黑猫骂骂咧咧朝他伸出爪子,却被温热的物体贴到了尾巴。
“我的给你喝吧。”齐沅把杯子放在他身边,朝他笑笑,“如果你不介意我刚才喝过一口的话。”
“小齐,你真好!那奥利我就不客……”黑猫刚把脑袋往杯口探,却忽然收到什么讯息一样炸了毛,身上闪过一层淡金色的光。
“哦,我突然想起来小猫咪不能喝可可,还是算了,小齐你喝吧。”
受了某人威胁的黑猫瞬间服了软,他后退几步,回头瞄了一眼一脸淡定喝着热可可的谢临,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齐沅给他的可可不让碰,齐沅自己的可可还是不让碰,真讨厌!
“你知道我的名字?”齐沅听到黑猫喊了自己的姓,有些诧异。
“当然知道,我这个契约者对你可是在意的很呐。”像是怕谢临直接对他动粗,奥利轻盈地跳到了桌边的架子上,悠悠感叹:“他这次可是为了你才特地赶来这个魇境的。”
“为了我?”齐沅更惊讶了,这些话谢临可从没和自己说过,最初在魇境里碰面后不久船舱就爆炸了,他原本想问谢临为什么特地赶来和自己一起入魇,却没有机会说出口,后来也就一忘忘到了现在。
“哎哟,小齐你不知道啊?坏了,谢临又要揍我了……”黑猫在架子上继续调侃,故作胆怯地缩了缩身子,明明是只萌萌的小猫咪,看起来却莫名有点贱嗖嗖的。
“对。”出乎意料的,谢临没有被他激怒。
他放下已经喝干净的热可可,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急,浅色的眼睫上沾了隐隐的雾气,柔和了他脸部锋利的线条,让他一向冷峻淡漠的面容多了点人情味。
“我就是为了你入魇的。”
谢临的声音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磁性,音调却比往日更低几分。说完这句话,他的耳垂也染上了一层粉,但这会儿他的眼眶和鼻尖被热气熏的也微微发红,这层粉色就被很好地混在其中,齐沅和奥利谁也没发现。
齐沅没意识到谢临神色间的扭捏,只是对他的话感到震惊。
谢临是因为自己入魇的?
为什么?
他一双桃花眼茫然地眨了眨,面对这样从未料想的问题,他在心里找不到答案,只是看着谢临那样深邃的眼神,忽然觉得心脏小幅度颤动了一下。
“所有船员请注意,所有船员请注意。请空闲人员立即前往宴会厅准备今日中午12点将要举行的迎宾派对。”
广播声适时在小小的休息室内响起,齐沅呼之欲出的疑问再次失去提出的机会,但他并没有觉得可惜——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竟然产生了一丝紧张和从未有过的期待感。
是原主的情绪在影响自己吗?但是现在的剧情明明是新的,原主对谢临的情感又从何而来呢……齐沅不明白自己产生这样情绪的原因,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心里酸酸涩涩的,甚至不太敢再去看谢临的眼睛。
“时间到了,那我先走了。”齐沅把最后几口已经变温的可可喝完,低着头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谢临出声喊住他。
“嗯?”齐沅下意识回头,这阵短暂的休息让他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不再面容苍白,脸上的慌乱被白炽灯毫无保留地照出来,嘴唇抿着,手指在身侧无意识收紧,眸光闪烁间,浅琥珀色的眼瞳像是蒙着一层脆玻璃。
“……擦擦嘴。”谢临看出他显而易见的慌神,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原本要说的话憋回去,只是给他递过去一张纸。
“哦,谢谢。”
拿纸的时候齐沅的指尖碰到了谢临的手指,原本是很普通的肢体接触,可现在齐沅心里乱哄哄的,连这一个小小的触碰都让他格外敏感,像是触了电般,纤长的手臂明显抖了一下。
他非常不文雅地拿过纸在唇角胡乱擦了几下扔进垃圾桶,飞速走出休息室。
午宴时的恶作剧仍然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完成了,杨柳在看到血字后和之前一样被吓得不轻,齐沅扶住她送她回房的时候,她明显整个人都像筛子一样在抖,嘴里依旧含糊不清说着“他回来了”。
“您送我的那本小说我看了。”
齐沅尝试以小说为引子和她沟通,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你看了?”杨柳惨白着脸抓住他的手臂,“你看了?”
“嗯,您描述的场景好真实,看起来就像您真的经历过一样。”
“真实……”杨柳闻言,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唇角由于干裂起皮被拉出一道血印,“写的真实的原因,是因为那就是真的……”杨柳扯着齐沅的袖口,仿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你都知道了吧?你也觉得是那孩子回魂来了吧?”
“不一定。”齐沅朝她安抚地笑笑,伸手在她背后轻拍,“您不介意的话,我陪您进屋吧?聊聊关于刚才的那行字,和之后的事情。”
“好,好……”人在万分危机,尤其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总是会慌不择路地选择信任一些平时不会轻信的人或事,杨柳此时正是如此,她看着齐沅温和体贴的侧脸,像是看到了救星,二话不说就让他再次进了门。
“您先不要着急,不妨冷静下来想想,在镜子上写出血字这样的手法,在侦探小说中应该也都是常见的。”齐沅扶杨柳坐到床边,伸手拿出一个塑料试管,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这是?”
杨柳抖着手接过。
“这是我在镜子前面收集到的液体。”其实是宴会厅黑下来的时候宋以辞乘乱交给他的——宋以辞收到主使者纸条的时候,一并收到了一大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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