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个亲亲怪by六个达不刘
六个达不刘  发于:2024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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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沛公瞧着他这亲昵的动作,也是有些惊讶,但还是欣慰道:“小青爱吃甜的,下次你们再来,我让厨子分着口味做菜。”
傅砚辞也不见外:“无事,不必迁就我,按着相府寻常的口味做便是了。”
游青默默的听着二人谈话,在傅砚辞还没注意时,夹了点瘦肉塞进嘴里。
嗯,味道确实挺好吃的。
过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方才傅砚辞是用他自己的筷子分的肉。
游青心下有些羞涩,但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还是小口小口的就着饭把那块肉吃完了。
这边的傅砚辞和游父聊的兴致正佳,余光发觉那块肉被游青吃完了,又择了点骨头少的鱼腹肉夹过去。
游沛公刚想开口提醒,游青向来不爱吃鱼,总是嫌弃刺多。
谁曾想,往日看见鱼肉都没有好脸色的游青,此时乖乖的塞进嘴里,脸颊两侧的肉一股一股的,看着乖巧极了。
游沛公见状,也想让游青多吃些菜色,游青自己总是爱择些素菜,看的他这个当父亲的也牙疼。
偏游青性子独,他如何劝告也无用。如今来了个傅砚辞能稍微管管,他也借着这个机会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游沛公故意开口:“小青,你平日不是最爱吃这道煨鸡吗?今日怎的不见你动筷?”
游青满脸不解:“我什么时候……”
“爱吃便夹,同我有何不好意思的。”这道菜放在傅砚辞手侧,他以为是游青夹不到,贴心的夹了个鸡腿放到他碗中:“多吃些。”
游青看向游父得逞的脸,满脸菜色,不情不愿的小口小口的啃着。
游沛公也是头次瞧见游青这副模样,往日丞相府的下人都因着游青病弱,凡事都顺着他,养出了一身挑食的毛病,说句娇气也不为过。
傅砚辞瞧着二人神色,哪里还会不懂:“卿卿不爱吃可以直接告诉为夫,不必照顾为夫的面子硬吃。”
游青:……
其实只是单纯的怕傅砚辞在饭桌上发疯。
这话他没说出口,顶着游父戏谑的神情还想硬着头皮继续啃下去。
傅砚辞看不下去了,心想着游青为他牺牲如此之大,当夫君的自然不可让娘子为难,抬起筷子就欲把那只鸡腿夹回来。
游沛公抬手止住他的动作:“你可不准惯着小青,就连太医都说他太过挑食,于身体有损。”
傅砚辞挑眉看向满脸无辜的游青:“卿卿挑食?”
游青有些脸红,总觉得挑食是幼龄孩童才会干出的事,挽尊道:“父亲说的太夸张了,谁都会有不爱吃的东西。”
“那便不吃了。”傅砚辞闻言放下心来,很是宠溺的将那跟历尽波折的鸡腿夹回自己碗里。
瞧着上面林星的缺口,也没嫌弃,三四口囫囵吞完,留了满嘴的甜腻。
游青移开了视线,垂下眸子,这人怎么又这样,明明已经被他吃过了……
游沛公也没继续挑游青的短,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二人互动。
等到三人笑闹完,又一齐逛了一圈相府。游青才依依不舍的同傅砚辞回府。
回府的路上,傅砚辞罕见的没有骑着他那匹乌黑发亮的宝马,而是躲在了马车里。
拂袖离马车远远的,生怕听到些不该听的声音。
果不其然,一到府门口他就瞧见主子把浑身发软的夫人抱下来。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夫人被啃的破皮的唇瓣,无语望天。
主子有时候确实不怎么当人。
傅砚辞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背后有小人编排他。但他无瑕多想,游青还没缓过来,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挨着傅砚辞胸口细细的喘着气。
还得是傅砚辞定力够好,不然大庭广众之下就得失态。
游青瞧着傅砚辞脸上莫名浮现的骄傲,不明所以,想开口让人放自己下来。
他抬手拍了拍男人:“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傅砚辞掂了掂:“不、放。”
他还没抱够呢。
游青:“……”
游青好脾气的说道:“再过一个时辰就要用膳了,没时间给你胡闹。”
傅砚辞被戳穿了心思,也不脸红:“那便胡闹完再吃。”
“不可。”游青抱臂,面色严肃:“大夫说了,我身子虚,少吃一顿便易腹痛,少吃两顿便会晕厥,少吃三顿……”
“卿卿身子竟如此虚弱吗?”傅砚辞如临大敌,他一顿吃的多,平素打仗时物资紧缺,便是三日不吃也能扛枪杀敌。
但抱着的人重量感觉还没自己训练时背的那几袋沙袋重,结合起游青这几日吃的饭量,和他在床上亲热几个时辰便哭的昏厥过去的种种。
游青又幽幽的补充道:“而且大夫说,要我勤加锻炼,如此也可增强体质。但嫁来国公府之后,凡事都被你抱着扛着,连走路的机会都没有。”
“害,难怪来国公府没几天就发热。”游青状似苦恼:“也不知这样下去,我这底子何时能恢复。”
傅砚辞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他把人放在地上,痛定思痛,悔恨不已:“是为夫的错。”
游青瞧着男人的神色,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编的过分了些,刚想开口找补,便被傅砚辞止了话头。
“那卿卿便同我走回院子吧。卿卿放心,为夫定在用膳之前胡闹完。”
“啊……啊?”
“卿卿不必担心,明日我去太医院绑个太医过来,找他开个方子,定能养好卿卿的身子。”
傅砚辞有些羞涩:“况且……卿卿不是也说今晚……”
游青冷笑一声,自顾自往前走去,他真是疯了才会相信这混蛋脑子里真的放了他。
明明只是馋他的身子!
傅砚辞刚欲追上去,拂剑忽然自阴影处走出,低声禀告:“世子,那桩军械案有进展了。”
“啧。”傅砚辞满脸狠戾,没眼力见的东西。
但正事要紧,他吩咐道:“找个人告诉夫人我有正事要忙,稍后去他院子里赔罪。”
“是。”
傅砚辞走了两步,越想越气:“这个月你晌银还剩多少?”
拂剑欲哭无泪,又是这样,老实回答:“回世子,还剩12两。”
“全扣了,补给拂袖。”
“……是!”
拂剑憋闷的跟在傅砚辞后面,二人在府里绕到了一处假山前,进了处很是隐密的小洞。
里面却别有洞天,越往里走,阴寒之气越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让人作呕的腐肉味。
傅砚辞二人却似毫无所觉,皆面目冷漠的往里走着。
只见其间位置忽然变得宽敞起来,一名身穿血色碎衣,神情麻木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之上。
拂袖正往铁盘中放入烧的通红的碳石,时不时崩裂出几点火星,零星的落在铁钳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傅砚辞身高九尺,几乎是要同洞顶一般高,甫一走近便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拂袖走上前来,抱拳道:“主子,便是这人管着营里的军械。但嘴严的很,不肯供出主子是谁。”
傅砚辞讥笑一声:“嘴巴严实?”
他可不信世界上有嘴巴真的严实的人,无非就是没有痛到心坎上。
傅砚辞提起碳盘中烧的通红好的铁钳,放到眼前打量着,上面大大的奴印看着狰狞无比。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用刑了吗?”
拂剑上前道:“主子,用了,什么都没撬出来。”
“倒是条忠心的狗。”傅砚辞无趣的把铁钳扔回去:“家眷抓了吗?”
“抓了……但……”
军中有规矩,祸不及家眷。
“差人带过来。”傅砚辞狼眸中泛起血色:“也不知道亲眼看着女儿被剥皮,他还有没有现在的硬气。”
一旁正在装死的中年男人啐出口血沫,嘲讽道:“我的妻儿早就被主子调换走了,你抓来的不过是些该死的流民,能耐我何啊?哈哈哈哈”
他开始癫狂的笑着,傅砚辞瞧着他这样觉得有趣:“王管事可真是信任你主子,也不知道看到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时,还有没有这种底气同我说话。”
拂剑动作很快,不过片刻便压了一名女童上来,手上还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正泱泱的往外淌出血液。
傅砚辞低笑道:“这不,刚说就来了。”
他掐住女童的脸,神色癫狂:“小孩儿,跟你父亲道声好啊。”
女童嘶哑的哭着,身上昂贵的布料染上了亲生母亲的血,腥臭无比。
王管事抬头一看,惊的魂飞魄散,连话都几乎说不出口,他女儿的嘴里血糊糊的,空无一物。
舌头居然被人生生的拔了下来。
“畜……畜生。傅砚辞你这个畜生!”王管事披头散发,恍如恶鬼,身上的伤口泛着腐烂的气息:“她才九岁,九岁啊!”
傅砚辞猛的抬头,语气危险但速度很快:“九岁?你可知因为你提供的那些假军械,我手底下多少九岁的孩子丧了命?”
傅砚辞忽然平静下来,诡异的笑着,宛若修罗:“不过她舌头可不是我砍的,我的人找到她的时候……”
“这小女娃正和她的娘亲一起,被生生剁了舌头往青楼送去呢。”
王管事直喊道:“不可能,肯定是你污蔑!主子说过,说过会护好我妻儿的!”
傅砚辞从袖子里拿了颗糖果出来,放在女童面前:“小屁孩,告诉你父亲,你舌头是谁扒的?”
女童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只是疯狂的摇着头,涕泗横流。
檀木盒子里的血已经泛黑,淌下的血水沾透了地板。
拂剑提醒道:“主子,这盒子再放着怕要生虫了。”
意在提醒他该加砝码了。
这王管事倒是条好狗,都这样了还相信上头的人。
傅砚辞颔首:“那便取出来,让他们一家见见面,团聚一下吧。”
“啊……啊!”女童剧烈挣扎着,死死的看着盒子里的事物。

一颗开始腐烂,但依旧能看出上面的妆容的女人的头。
甚至发型工整,金簪遍布,只是一双眼睛空洞着,傅砚辞瞧着渗人,还特地差人安了两颗鸽子般大的宝石上去。
王管事一眼就认出自己那是自己的妻子,目眦欲裂,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傅砚辞看着可笑:“这么心疼做什么?你娘子可不无辜,被抓时还嚷嚷着她没错。”
“本来我还打算放过她们的,谁知这王娘子居然知晓你的所作所为,还口口声声道人之常情,命就分贵贱。”
王管事忽然打断他:“有错吗?我夫人乃是太妃的堂妹,本就比那些低贱之人高贵,不过是挪了些军械罢了,何错之有?”
傅砚辞:“何错之有?”
“我父亲又何错之有?那战死的战士们又何错之有?就凭他们不过是一介草根,就和该为了那几百两银子丧命吗?”
“什么丧命!是他们自己实力不够。若真的能胜,便是持木棍也能打的敌军头破血流,还不是他们自己弱!”
傅砚辞无话可说,他下了最后一道通牒:“我最后问你一遍,是谁指使的你?”
拂剑将剑抵在女童脖子上,暗含威胁。
王管事面目涨红,眼球突出一寸,死死的盯着那抹剑锋。
女童受不住惊吓,哭的声嘶力竭:“啊……d……啊……”
剑锋往里刺了点,女童白嫩的颈肉被划出道口子,往外渗出血液。
女儿便是王管事的命,他吓得失禁:“我说……我说,你别动我女儿,别动她。”
傅砚辞举了个手势,示意拂剑停了动作。
只听见在场只有血液缓缓滴落在地的声音,王管事缓慢开口:“是……是林刺史。”
林刺史?哪个林刺史?
拂袖上前,掐住他的衣领,质问道:“说清楚,哪个林刺史?”
王管事失了力气:“林……林元生。”
傅砚辞猛的看过去,拂剑拂袖也没忍住看向傅砚辞。
林元生,滇洲刺史,游沛公门下最得力的学生。
拂剑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王管事连忙道:“我有证据,在我家中枯井之下,埋了个金子造的小盒,里头放着同林元生的信件,其中交代的清清楚楚。”
“我们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虚构的。”拂剑握着的剑往里推了一寸,鲜血缓缓流下,女童发出一声吃痛的气音。
“别动她!”王管事焦急的开口制止:“林元生的字在整个大梁都称得上数一数二,极难模仿。”
“世子若不信,去对照他的字帖便一目了然。”
傅砚辞举了个制止的手势,缓缓朝着王管事走近,高大的身子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王管事腿不自知的发着颤,忽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仿佛被铁钳禁锢着,几息之内便面目涨红,呼吸困难。
傅砚辞无视这人身上的脏污和腐臭味,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手下的力气愈发用力:“你若敢骗爷,爷就把你女儿的皮剥了,肉剁了,赏你喝骨头汤。”
王管事咽喉出不了气,只能发出嘶哑的咳嗽声:“咳咳……”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时,傅砚辞才大发慈悲的松了手:“去给爷寻来,爷倒是要看看,这林元生拿来的胆子敢动军械!”
没等拂袖行礼应是,便大步向外走去。
拂剑把女童押给拂袖,低声嘱咐道:“别让这两人死了。”
“嗯,我知道。”
说完,拂剑便快步追上傅砚辞,跟在一侧斟酌着开口:“世子,属下觉得此事不一定同丞相有关。”
傅砚辞讥笑一声:“当然不会。爷抓了那管事四年了,一直未曾有何进展。”
“一成亲倒是无比顺利,连藏的死死的妻儿都被人送了过来。这是把爷当刀使呢。”
拂剑疑惑道:“世子可看出是谁指使的这些?”
“……”
“本世子要是什么都知道,要你何用?”傅砚辞没忍住踹了他一脚,要说行军打仗他是行家,但一碰上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哪怕是十个他来都比不过一个游沛公。
拂剑莫名挨了一脚,颇有些忍气吞声的意味,低头不语。
傅砚辞撇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去赶着时间去城南铺子买些糕点回来。”
拂剑:“是。”
“只是该买哪些糕点?”
傅砚辞:“……”
“啧!”他又踹了一脚过去:“我国公府是没银子了吗?每种都买一样回来。滚!”
拂剑:“……!”
“是!”拂剑复忍气吞声。
傅砚辞瞧着这人心下愈加烦躁,站在洞口硬是生生转了两圈,还是拍板道:“算了,爷自己去买糕点,你给爷备马去。”
“……是。”
所以我挨的那两脚算什么?
拂剑仰头望天,又被踹了一脚。
傅砚辞不满道:“发什么呆,快去。”
“……”
拂袖深吸一口气:“是!”
随即毫不墨迹,一刻钟之内便牵好了马在府门口等着。
傅砚辞简单的净了个身,换了件亮丽点的衣裳才缓缓出门。
走到府门口翻身上马,很是利落的架马而去。好在他骑的快,从府里到城南来回,将将赶上游青用膳。
也没等小侍接手,手上提着几大木盒便朝着游青的院子里跑去。
游青才刚坐下准备用晚膳,就被傅砚辞拿糕点塞了满怀。
他有些呆滞的看向男人,傅砚辞解释道:“卿卿,为夫特地赶去铺子上买的糕点,借此赔罪。”
傅砚辞呼吸有些急促,额角的汗水顺着刀廓般的下颚线流淌下去,滴到他特地挑选的衣裳上。
红袖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世子爷有种孔雀开屏的意味。
游青眨了眨眼,没有表态,神色平静:“世子用过膳了吗?”
“还未!”傅砚辞也不客气,很是熟稔的般了把椅子挨着游青做着。
游青有些呆滞,撇了眼他手上的肌肉,这可是黄花梨实木造的椅子,一把少说得有几十斤重,怎得跟提木桶一般轻轻松松的单手提起来了。
他轻咳两声,给了点面子,没把身子凑开:“红袖,给世子上副碗筷。”
傅砚辞觉着麻烦,摆手道:“不必,我同卿卿共用一副碗筷即可。”
游青彼时正给自己塞着米饭,陡然听到不小心呛到了嗓子,咳得惊天动地。
“咳咳……咳咳……”
傅砚辞连忙递了杯茶送过去,边拍着人后背边说道:“怎么这几粒米都能被呛到?”
游青咽下口茶水,终于是缓过来一点,闻言怒视过去:“还不是你总胡言乱语。”
“红袖,去拿副碗筷来。”他再次吩咐道。
一边压着傅砚辞的手,以示制止:“我身子不适,恐传给世子。”
傅砚辞还想说话,又被游青话头堵住了嘴:“何况我吃完的碗筷再给世子用,他人瞧见了免不了多作口舌。”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京城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为妙。”
傅砚辞瞧着游青两张红红的嘴皮子上下一碰一碰的,也没听进去啥话,喉结上下滑动,握住游青的手腕:“卿卿说的对。”
红袖此时端起碗筷递上来:“世子爷,您的碗筷。”
他连忙转开了视线,接了过来,往嘴里塞了块肉,掩盖着自己的不自在。
游青见他终于停下动作用膳,松了口气,慢悠悠的夹了根菜心慢慢咬着。
傅砚辞瞧着他那样就牙疼,用勺子舀了勺小炒牛肉给他:“卿卿别光顾着吃菜,要多吃肉。”
“……”
游青好脾气的谢道:“多谢世子。”
他不爱吃牛肉。
但在傅砚辞眼巴巴的视线下还是慢悠悠的嚼完了,里头的筋嚼得他嘴都僵了。
国公府的厨子是边疆带回来的,算得上是伙头军中资历最深的一名伙夫,至于怎么评的……
大概是因为他会炒糖色吧。
虽说这位伙夫糖色炒的确实好看,但游青每次吃肉,无一不柴,连细嫩的鱼肉都能被他做成肉渣的口感,也算的上是天赋异禀。
傅砚辞正夹着块猪肋骨斯文的啃着,两口吃完一根后发现游青还在慢悠悠的嚼着方才舀的那勺牛肉。
他没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嗓子细就罢了,这牙齿也软绵绵的。”
“咬人咬不痛,连肉的嚼不烂。”
傅砚辞心中感慨,他娘子怎的如此惹人怜爱。
殊不知这话落到游青耳中,却似嘲讽,气的游青简直想把筷子拍他脸上。
游青皮笑肉不笑:“世子,食不言,寝不语。”
傅砚辞听完有些羞涩,他同游青就寝时,确实喜欢说些军营里头爱讲的糙话。
每次都气的游青脸色涨红,泪珠子欲掉不掉的。
不过游青都开口了,他便也老实了会,这时也确实饿了,低下头来专心进食。
游青早早的就止了筷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傅砚辞此时吃着第十碗米饭,震惊的想:莫非军营里头的人都这般能吃吗?
傅砚辞却堪堪吃抱,京城的碗小,一个碗也才巴掌般大,碗边还浅,大口吃了几口就见底。
但游青看他吃饭入了神,又不好吃太多,怕给游青留一个饭桶的形象,有违他建立的英明神武的形象。
遂惋惜的停了碗筷。

傅砚辞拆开糕点的外纸,给游青递了块过去。
游青瞧着这块蟹黄酥,刚想接过,傅砚辞便往旁边一躲,笑脸盈盈的将蟹黄酥放到游青嘴边,势要自己亲手喂。
游青无奈,张嘴咬了一小口,嘴角边沾上了点酥屑。
傅砚辞瞧着有趣,想起话本里此时都该上嘴衔去,刚想凑上去一亲芳泽。
游青便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从袖口摸出一抹帕子,慢悠悠的擦拭着。
完毕还不忘抿了一口清茶,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傅砚辞。
傅砚辞莫名从这一眼中看到了丝揶揄,但没等他多想,游青就绕过他手上举着的蟹黄酥,翻起了其他包装。
游青翻的认真,开口问道:“这里面可有豆儿糕?”
傅砚辞凑过去还想喂:“不清楚,卿卿你先别急,吃完这块再找。”
游青毫不留情的拒绝,他对蟹黄酥并无兴趣。
这种容易掉屑的食品向来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何况豆儿糕放久了口感就会变差,得紧着点时间吃。
好在城南铺子每种糕点用的油纸都不一样,游青吃的多了,没多久就寻到了豆儿糕浅绿色的油纸。
他提起这袋,示意红袖去给他泡壶茶,往窗榻边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礼貌的问候一声傅砚辞:“世子请自便。”
傅砚辞眼瞅着人毫不留情的拎着糕点跑了,气的牙痒痒,把手上只被人宠信了一口的糕点往嘴里一塞。
“咳咳……”
蟹黄酥中的蟹粉和酥屑塞了满嘴,差点没把傅砚辞噎死。赶忙抬手吞了几杯茶水,嘴里那种被蟹粉糊满的感觉才慢慢冲淡。
傅砚辞看向床榻上的游青,夜色渐起,下人点起了烛火,昏黄的灯光照在游青脸上。
傅砚辞抚着下巴。
嗯,甚美!
傅砚辞走近,瞧着游青在自弈,瞧着桌上黑白的棋子,很无赖的坐到对面,开口骚扰人:“卿卿,一个人下棋多无聊,要不同我一起下吧?”
游青眼皮跳了一下,指尖捻着颗黑子,转了两圈,婉拒道:“我棋艺不精,世子怕是不能尽兴,还是……”
还是寻他人吧。
傅砚辞却安慰道:“没事没事,多玩玩就精了。”
说完把棋局打乱,捻起黑白字归类。
他腿长体大,不能同游青一般盘腿坐着,只好小媳妇一般将腿侧放着,游青见他这样莫名被逗得笑了一声。
倒是难为傅砚辞这长手长脚的了。
傅砚辞看了他一眼,美人一笑向来让人愉快,傅砚辞是个俗人,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他背后有尾巴,想必是早就摇起来了。
傅砚辞屏退了下人,和游青一口糕点一口茶的对弈起来。
傅砚辞从小就对下棋毫无兴趣,因此棋品极差,时不时耍赖换子重来。
游青都好脾气的让着他。
直到傅砚辞玩着无聊,持着黑子乱下,用黑子拼了个爱心的图样。
气的游青把棋子一甩,冷着张小脸道:“世子若是无聊可另寻他处,何必迁就自己。”
傅砚辞摸了摸鼻尖,讨乖道:“卿卿在此处,为夫哪敢寻他处啊。”
“再来一把,为夫定会认真对弈!”
游青冷笑一声,不想回他话,喝了口茶水消消火气。
也是奇了,一碰上傅砚辞,他心思就开始活泛,次次都气的失态。
傅砚辞自小就被耳提面命,要对娘子好,不可惹娘子生气。
更是坚决要将此履行到极致。
他思索了片刻,想起小时候撞见老国公夫妇吵架的场景,有所感悟。
坐到游青旁边,双手提着他的腰将人往大腿上一放,掐着游青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中。
大手拍拍游青的后背,一脸认真:“卿卿莫气,是为夫的错。”
游青:“……”
游青一脸冷漠,这人又发什么疯?
游青花了点力气挣扎,好在傅砚辞也没想花力气禁锢他,不消游青费劲,就从傅砚辞颈间抬起头来。
傅砚辞瞧着游青用手臂跟他撑开了点距离,不明所以:“卿卿?”
游青现在的姿势有些不舒服,他换了个跨坐的姿势,大腿没察觉将傅砚辞的身体锁在了中间。
一脸认真道:“世子,你看天色也晚了,要不早点洗漱就寝,明日您还得上朝呢。”
傅砚辞选择性失聪,见游青嘴皮子一碰一碰的,脑子里只听进去就寝两个字。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嗯,就寝!”
说完把游青往空中一抛,听到人发出声短短的尖叫,再把人稳稳接到手臂上——他觉得这样可以体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游青瞧着他这流氓行径,惊惧道:“你做什么!?”
傅砚辞:“卿卿可还记得白日答应为夫的话?”
“没有!”游青拍着他的手臂:“我……我还难受着!你放我下来!”
傅砚辞果真听话的把他放到床榻上,掀开游青的衣服看了一眼,哀怨的看向他:“卿卿骗人,都不红肿了。”
游青死死的扯住衣襟,生无可恋:“你……你怎么这样!粗鲁!”
“嗯嗯嗯。”傅砚辞埋头苦干,含糊不清:“我粗鲁,我混蛋,我登徒子。”
“卿卿别闹,待会伤着你了。”
也得亏傅砚辞看多了不正经的话本,在夫妻之事上会伺候好游青,次次都能让游青快活,不然就凭着他的天赋和频率,游青早早就回相府了。
但今日傅砚辞格外兴奋,红玉把那一小块皮肉拍的发红。停止时傅砚辞还被海浪迷了眼,没忍住拍了两下。
可怜游青被弄的死去活来,临近昏厥还被拍打了两下。
次日,傅砚辞生龙活虎,卯时便起来在院子里打拳。
临了上朝时,还伺候着腰疼的游青洗漱了一番,接了个深吻,随即满面红光的踏马出门。
游青毫无所觉,被傅砚辞伺候完洗漱还睡了一个时辰。
身上哪哪都疼,他也实在躺不住,一个人在后院慢慢走着。
因着走路姿势实在难以启齿,他便也没让下人跟着,在院子里走走停停,想寻个位子坐会。
眼角余光却瞧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小侍疾步走着,手上提了个盒子,向假山行去。
国公府的小侍除了拂剑拂袖外都是京城找来的,身形不会如此高大,他心下起疑,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追到假山一处转角时,那人却忽然消失不见,游青在原地打了几个转,除了一处狭隘的洞口外没找到容人之处。
他有些纠结,再考虑要不要进去看看,但心下又有些猜测,总环绕一股危机感。
就在他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欲离时,背后突然被一阵大力一推,整个人跌进了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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