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个亲亲怪by六个达不刘
六个达不刘  发于:2024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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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辞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看起来很勉强的苦笑:“卿卿若是实在抵触也无事,为夫再寻些别的法子就行。”
游青摇了摇头:“不用不用。”
不过是每日散散步泡泡脚罢了,哪里要这么麻烦人。先前也全然是因为自己躲懒,更是没把这些话放心里头, 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强健的很, 这几件小事定然碍不到哪里去,这才让红袖跟着他瞎闹。
思及此,他有些惭愧, 语气低落下来:“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
要是到了生产那日出事, 只怕傅砚辞会和季封一样, 掐着匕首就往自己脖子上刺过去, 嚷嚷着要一起走。
傅砚辞敛了神情,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盒子, 缓缓打开。他眼眶还红着, 明明是一副让游青怜惜的模样,嘴里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打他:“那卿卿也别想藏着了,现在开始带着吧。”
游青往那盒子里看了看,从小到大各种暖玉制作的角先生有序摆放在上面。角先生上头的细节刻画的非常逼真,只消看一眼就让人脸红的厉害。
游青有些结巴, 舌头都不知道摆哪里去了:“你……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他特地寻了个隐蔽处藏着,就是想应付过去, 没想到现在能被傅砚辞找出来。
傅砚辞轻瞥了他一眼,低声笑了笑:“卿卿藏东西就爱藏那几处, 为夫想都不用想。”
游青尤其爱往床榻和墙头的夹缝间藏东西,这盒子被他拿被子挡住,傅砚辞一看那鼓包便知晓里头藏了些什么,一探手就吧盒子藏进袖子里了。
游青眼尾因为害羞起了层红霞,看着傅砚辞:“我不想带这个。”
若不是君岐当日一本正经的拿出来这盒子,同他说要用这个来开拓,说出的话题有条有理的,不然游青真的会以为是傅砚辞同他说好了,借此来给自己谋福利。
傅砚辞嘴角刚放下撇,视线落到游青的孕肚上,甚至连话都不想说,手上捧着的盒子就被游青接到了怀里。
游青闭上眼,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模样:“算了算了,我用我用。”
傅砚辞这才缓缓开口:“卿卿不必害羞,就晚上带着就行。君大夫说了,你小道太小,若是生产前不养好点,孩子怕是会憋在里头堵死。”
游青被吓得心口跳了跳:“真的吗?”
他那时没仔细听,只是看到这盒子就羞的藏进了被窝里,没曾想傅砚辞连这个都听的那么仔细。
这样子想着,游青心下又有些心虚,他真是个不合格的爹爹。
傅砚辞没等游青适应,又开始开口:“只是今夜卿卿可能得自己放,为夫刚帮你按了脚,手上脏的很。”
“嗯……啊?”游青眼眶瞪得大了些,愣愣的看着傅砚辞。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抱着盒子往后退去:“你等下倒水的时候洗干净手不就好了。”
傅砚辞看了他一眼,倒是听话的端起水盆:“也行,只是为夫憋了两个月,怕是收不到力道。”
说完也没管游青,施施然就往外走去。
傅砚辞担心游青害羞,特地在外头练了套军拳才敢回房,苏州的晚风撩人,本是带着凉意的微风,吹在傅砚辞身上却莫名的燥热。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烛火,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把袍子往身前捋了捋,才慢慢抬脚进房。
因着他关门的动静特意放轻,游青没有发现来人,依旧在艰难的往里头推着。
游青没有脱上衣,现下只是微微褪了褪裤子,正不得章法的胡乱塞着。
还是等到傅砚辞站近,瞧见他那里含着一截晃来晃去的,瞧着跟他在南海见过的一中透明的水母一般,看起来透明肥润,一摸上就是滑溜溜的软肉,沾了满手的黏腻。
游青还托着底不敢往里头着力,下一瞬手上就触碰到了傅砚辞的手心,被那股力道带的一个手滑,游青的腰瞬间酸软,还是被傅砚辞眼疾手快的托住了肚皮,才没狼狈的跪趴在塌上。
他眼角因着刺激泛起了泪花,正带着怒气和迷茫顶着一个地方发呆,显然是还没从那阵感觉里脱离出来。
等傅砚辞把他换了个方向抱在怀里时,方才缓过点神,刚欲起身撑着傅砚辞的胸口算账,腰一抬起就被弄的酸软下来。
“唔……”他指尖泛着粉色,虚软的将傅砚辞的衣襟卷起褶皱,只是最小的一只,竟把他玩成了这般受不住的模样,看的傅砚辞心头火气,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另辟蹊径,对准那张勾死人的红唇狠狠亲了下去,搅动了足足半刻钟时间才不满松嘴,掐着游青的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慢慢的拿手拍着他的背哄着人睡觉。
游青虽然也困倦极了,但因着不适应,还在扭着身子寻着舒服的姿势入睡。见傅砚辞也不管他,心下起了气,整个人都趴在傅砚辞身上,鼻子吸了吸,脑袋搭在傅砚辞脖颈间就睡了过去。
等到早上摘下的时候还是难活,游青连带进去都困难,只好让傅砚辞帮忙取出来,因此又是一阵折腾。
好不容易缓过来安安分分的吃完了早餐,才只在傅砚辞怀里躲了一会会懒——实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便被狠心的夫君提起手臂,偏要现在拉着他下地走路。
游青被男人抓着脚腕是还妄想躲过去,手臂撑在后头一直想往里头藏:“下午再来不行吗?我才刚吃完早餐!傅砚辞!”
傅砚辞不客气的戳穿他:“下午你睡完一个时辰再发一个时辰的脾气就到晚上了,晚上还得按脚,又给你躲过一天。”
游青泄了气:“弄吧弄吧,非得把我累死你们才开心!”
傅砚辞瞥他一眼,警告到:“别说那个字。”
游青自觉失言,默默挪开眼睛,老实的扶着傅砚辞的手臂下地慢慢走着。
傅砚辞看的心惊胆颤,游青的孕肚大的厉害,偏偏游青就生了两只手,一手扶着傅砚辞,一手得托着腰缓解腰酸,就让孕肚在空中抖动着,生怕就这样脱离薄薄的肚皮往下坠去。又因着胎位下降,孩子挤到了胯骨,走路的姿势外八着,全然不现游青之前的风姿。
他垂下眸子,心想:卿卿这般爱面子的人,想必不喜外出走路,就是因着这个吧。
想到这里,他让游青站在这里等了等,下一瞬便从屋里穿过了件自己的披风。游青哪怕是怀了孩子,体量依旧比傅砚辞小了一圈。
傅砚辞伸开臂膀,用披风把游青团团围住,既进不去风,也能全然挡住游青的身子,让旁人瞧不见他。
这个姿势还能牢牢圈过游青的腰杆,让游青能够托着肚皮走路,教之先前好上太多。
只是游青脚上水肿,肚皮太大,没走多久浑身就都将近告罄。
他往身后靠了靠,傅砚辞的身子牢牢的接住他,连动都没动一下。正在低头看着游青:“累了吗?”
游青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嗯。”
方才也走了段路,想到这里,傅砚辞把披风摘到游青身上,把人牢牢裹住之后,弯腰把游青抱了起来。
“累了就不走了,咱们回院子里躺会。”
游青眼睛瞬间弯了起来,修长的手臂搭上傅砚辞的脖颈,同他闲聊起来:“君大夫说孩子正月的时候就差不多能出生了,真想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傅砚辞没太在意:“要不我明日去问问君岐,他应该摸出来了。”
游青摇头:“不要,缘由天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傅砚辞点了点头,开口道:“过两日韩世伯和韩叔他们也要来了,说来寻我们一同过年。”
“那今年可真是热闹,往年都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过年。唔!”
“可不是。”傅砚辞把人往上抛了抛:“三营的人也跟着来了,今年屋子里里头怕是不用点炭火,光人气就够热了。”
游青有些期待,他一向爱热闹但又怕热闹。因为自己不是个善于同陌生人相处的性子,这次来的都是熟人,可得好好热闹一番。
傅砚辞见他开心,倒是有些担忧:“只是希望这崽子别掐着点来。”
游青捶了他两拳:“你可别乌鸦嘴。”
只是傅砚辞一语成谶,等到了除夕夜,游青刚同傅砚辞热热闹闹的吃完团圆饭回院子里时,肚皮就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只是开始他还只是以为孩子被吵到了些,让傅砚辞帮他揉了会肚皮,见孩子安静下来之后便睡了下去。
傅砚辞还回院子里同众人喝了会酒,但他不敢喝太多,怕身上的酒气熏到游青,只是同着他们聊了一个多时辰便回屋陪游青了。
他还没跨进屋里,便听到游青的闷哼声。傅砚辞心下一滞,连忙走到门前,就瞧见游青捂着肚皮皱眉痛苦的模样。
他有些懵了,还是游青带着痛意的开口提醒他:“傅砚辞,我好像要生了。”

第88章 完结撒花
傅砚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前厅找到人来给游青接生的, 只知道他在门口呆呆的站了许久,才被匆匆赶来的舅父舅母低斥着骂回神思。
他刚欲开口,却被屋内游青的痛呼声吓得双腿发软, 竟直直的朝着地上跪了下去,脸色从未像现在一般白的发灰。
沈舅父抬不动他,同妻子无奈对视一眼,想着傅砚辞身子强健跪会也无事,纷纷提起心来担心着屋里的人。
而游青当真是觉得死去活来了一番, 他已经疼了大半个晚上了, 孩子下坠到胯骨,挤的他整个腰腹都发疼,让他忍不住使劲将孩子往外挤。
却被君岐喊着不要太早用力, 得到了时候才能用力。
他向来被养的娇气, 吃不住一点疼。偏偏在最疼的时候傅砚辞却被拦在了外面, 君岐担心他会影响游青生产, 自君岐赶来之后便没在见傅砚辞一面。
现下游青却想不到那么多,眼角含泪, 额间全是被冷汗黏在上头的黑发。又是一阵剧痛来临, 游青实在吃不住疼,掐着被单哀嚎出生。
傅砚辞就这么在门口跪了一夜,听着游青在房内从痛呼到寂静,再天色破晓季之时,君岐满手腥臭的血液, 眉目疲倦,唇角却带着笑意。
“进去吧, 大小都全须全尾的。”
傅砚辞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脚自己就动了起来, 几乎是跪趴到游青塌前。
只消一眼就让他停了呼吸,屋里已经被君岐清理干净了。只是游青因为虚脱正熟睡着,纤细如同竹节一般的指尖搭在枕头旁便的一个小衣服堆上,傅砚辞顺着看过去,那衣堆上有一张粉白的小脸,现在正瞪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凑在小爹旁边,看起来快要哭的男人。
傅砚辞是真的哭了,他脸边滑下两串泪珠,瞧见这一大一小躺在床上,心头莫名发胀,又涌起一阵喷涌的热流,烧的他心口发热,沿着血管流到眼眶,头一次失声成这样。
跟着进来的沈家人和游父脸上也心疼的很,游青生完孩子之后虚弱的厉害,全身的心气神都在这次耗尽了。
沈舅母贴心的喊着小侍去处理好前厅的客人亲戚,自己又去厨房里头熬了锅补气血的汤,想着游青醒来能喝上。
谁知她这一走,安心躺在游青旁边啃手指的小崽子就哭闹了起来。但他的两个爹爹一个睡着一个哭着,都没心思管他。
崽子生下来就七斤重,体量比寻常孩子大上些便罢了,哭起来也颇有些地动山摇之势,傅砚辞捂住游青的耳朵,没好气的瞪了小崽子一眼:“你别哭这么大声,吵到你小爹睡觉了。”
孩子懂人性,察觉到被大爹嫌弃,嘴角一撇,哭的愈发伤心。
沈舅父被这崽子哭的心尖都在颤颤,胡子在空中抖了抖,跑上前去拍了拍傅砚辞的脑袋:“你什么语气,看把孩子吓得。”
傅砚辞分出些眼神看了一眼,决然不肯相信这个满脸皱着,瞪着个大眼睛嚎的小家伙是自己的孩子,分明就跟个猴子一样。
他梗着脖子不吭声,一双手尽职尽责的捂着游青的耳朵,还是听到游父出生,才艰涩的转了转眼珠子:“还请父亲帮我把孩子抱去喂一下奶,卿卿现在离不开人,我还得看着。”
游父心里头也是心疼游青的,应了声便想上前抱起孩子。
谁知小崽子认人,游父一抱起来哭的更大声,满脸通红的,像是下一瞬就要哭的撅过去一般。
游青眉头皱了皱,像是要醒了。
游父把孩子放了回去,开口道:“这孩子认人,砚辞啊,要不你抱的去,小青这里我们照顾着就行。等他一醒,我们便差人去通知你。”
沈舅父也跟着搭话:“是啊,而且前院里头的亲戚好友们也都没走,担心着小青呢。现在孩子出生了,抱给他们看看,也得认认人,挨点生人气。”
大梁老一辈子里确实有这种老话,刚出生时见的人越多,以后长大了身体就能越强健。
傅砚辞到底也是崽子的爹爹,看不下去孩子哭的这么大声,接着游父的手把孩子抱到怀里。
小崽子在游青肚子里时就格外喜欢傅砚辞的气息,现在被傅砚辞抱着,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只是又干嚎了两声,便老实的闭上了嘴,嘬着自己的下嘴唇嘬的蹦天响。
沈舅父没有小孩,见到这崽子,打心底里喜欢,见傅砚辞杵在床底不动,游父也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孩子笑,心里头急的很,一脚就揣上傅砚辞屁股:“还愣着干嘛,快去带孩子喂奶啊。”
傅砚辞犯了难,上次在边疆帮黎黎的孩子喂奶时,他也就学了个皮毛,现在能安分的抱着孩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到底还是出去了,孩子嘬唇瓣嘬的噼啪想,傅砚辞瞧着都不忍心,再三嘱咐舅舅一定要及时喊自己回来之后,才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去找人喂奶。
小崽子嘴巴吸溜溜的舔着傅砚辞手上的羊奶,力气大到傅砚辞都差点松了勺子。
韩叔带着三营营长围在一边看着,手上痒痒的,和傅砚辞商量道:“给叔喂一下,这小模样稀罕的,比你出生的时候可俊多了。”
傅砚辞脸色有些臭臭的:“韩叔年纪大了,有眼疾是正常的。”
也不知他和游青这么俊的两个人,怎么生出个猴子出来。
韩世叔还在坐在一旁数着要送给崽子几两银镯子呢,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瘸着的老腿都感觉瞬间好了,给小崽子证明道:“刚出生都这样皱巴,可别乱说,到时候真长成猴子了。”
几人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间孩子喝的肚皮都撑了起来。也不消别人来哄,打了个带着奶气的哈欠就在傅砚辞怀里睡了过去。
傅砚辞见他一睡,猛的跳了起来,同一旁看的稀罕的众人道了声别,便把孩子裹得严实跑回了游青房里。
好在游青还在睡着没醒,他小心的把孩子放在里塌,跪坐在地上轻轻吻了吻游青,感受到游青平稳温热的气息,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浑身力气都泄了下来,握着游青的手,缓缓蹭着:“卿卿辛苦了。”
孩子很健康,很乖巧,虽然皱巴了些,但是眉目生的都很像你。
心里头有很多话想跟游青说,但在心里想了很久,想到他眼皮子都撑不开,还是没能说出口。
新年的第一日是个好日子,傅砚辞看着缓缓升起的阳光,百姓们纷纷出门放起了烟花爆竹庆祝新年,他还是没撑住睡了过去。
在他握着游青的手睡过去前,心底里想的最后一句话是:真好。
真好,今年看起来要比以往的新年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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