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血族始祖我靠人设保命by宫筘月
宫筘月  发于:2024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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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唯一的挽救方法就是将始祖骗出来。
“维达尔就算名声再好,看着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类,曾经的俘虏,你为了他要得罪多少人,更何况圣殿只要知道消息,就绝对会派人带他走,圣殿怎么会允许精心培养的圣子跟血族一起?还不如跟我联手,我们一起对付他,他身处异地人手不够,只要耗干了他手下的人他不就任您摆布了吗?”莫里甘语气带着诱惑,“您要是还对他感兴趣大可以留着他,只要稍加看管,您会得到一个毫无威胁的爱宠。大人,我不相信您不心动。”
不得不说,虽然莫里甘没能猜到他们真正的关系,但居然凭借本能猜到他们现在的状态,还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江屿白不觉得他会有什么好心,不动声色问道:“你想怎么做?”
那头莫里甘说:“您只需要配合我就行,我会准时给您传递消息。”
江屿白觉得他能扳倒维达尔的可能性不大,先不说原著中得到始祖心脏的莫里甘都与维达尔打得难舍难分,如今莫里甘已经落入下乘,原先的优势已经丢掉大半,如今与索恩联手也是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莫里甘看不起任何人,注定不会跟任何人达成长久的联盟,这件事索恩这个与他争斗了数十年的宿敌也知道。
站的太高,掌控权势太久,难免自傲出现纰漏。
更何况,不知是不是他穿越过来后造成的连锁反应,维达尔这个原著中完完本本的光明形象居然出了这么大差错,让他都有点不认识了。
不知何时维达尔居然站在他身后,无声无息按住他肩膀:“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江屿白握着水壶的手一顿,就着椅背抬头:“你怎么回来了?”
维达尔轻轻捏了下他耳垂:“我不能回来吗,打扰到你和谁聊天的兴致了?也是我不懂事,居然敢过问你的私事。”
江屿白无所谓道:“你爱回就回,这又不是我家,毕竟我是被莫名其妙关进来的,我哪有权利不让你回来。”
他也是真心机,江屿白就不信他不知道外面站着的到底是谁,偏偏要问这么一句。
维达尔观察着他的表情:“你生气了?”
江屿白说:“不至于。”
就是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心塞。
“呃大人,您还在吗?刚才那个指示我有些不明白……”
看得出来他过来得匆忙,手里紧紧攥着的联络球亮了起来,不过音量越来越小,大概对他的异常有些措不及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
外面的莫里甘估计已经跑了,半天没传来动静。
联络球那头还在絮絮叨叨:“如果您还回来的话,我们这边的人听您调动。”
维达尔回道:“我会晚一些,按照原计划进行就好。”
那边答应下来,他便挂掉了联络球。
转头面对江屿白时眼珠漆黑冰冷:“不要背着我偷情。”
江屿白对他这句话思索半晌,没忍住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问完他就沉默了,因为他想起现世很火的那两只猫有过一模一样的对话,太经典了。
“是我太鲁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维达尔毫不犹豫地说,“这样吧,从这里离开以后就结婚。”
江屿白噎住:“这也太突然了吧??”
维达尔点头:“也是,没有准备时间确实太仓促,那就等一个月再结婚。”
江屿白一把拉住他用力晃了晃,试图让他清醒一点:“我也没同意啊,这事儿牵扯太大,更何况你一个圣子,不应该将这些多余的欲望摒弃,一心放在光明神身上吗,你真敢顶着这个身份跟我结婚?圣殿的人不削你?”
维达尔看起来并没有被他说动,语气生硬:“别着急,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身份,你只需要一边静养一边想着婚后去哪儿玩,在哪儿睡,结婚的一切事宜都交给我。”
江屿白被他的无耻惊到了:“结婚后我也不会跟你睡,你做你爹的梦呢?”
维达尔想都没想就说:“那就婚前睡,让你适应一下。”
“???”
江屿白看了他半天,总算想起这个话题的万恶之源:“我没同意跟你在一起。”
维达尔静静看着他,江屿白片刻后了然:“你就没想过要我答应是吧。”
江屿白抱着胳膊冷眼觑着他:“装了这么久,今天终于不装了?”
维达尔将联络球扔到一边:“你应该更坦诚一些,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莫里甘过来了?”
江屿白气笑了:“我们之间到底是谁不坦诚?长嘴不就是用来解释的吗?到现在为止,你还披着你的伪装,生怕我认出来?”
“也是,血族俘虏那样一段不光彩的经历你避之不及,现在一出来就关着我,你很讨厌我?”
他一直同维达尔对视,也能看到那双眼中的平静。
“你说得对。”
维达尔在脸颊侧面摸了摸,薄如蝉翼的面具缓缓脱落,魔力缓缓褪去,那张平庸的面具下是熟悉又惊艳的面孔。
许多天没见,江屿白既熟悉又陌生,心里盘旋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维达尔那双浅金色的眼睛仍旧温和如初,他也终于如江屿白所愿坦诚了:“莫里甘一来找你,我就会担心他对你动手,像上次那样,我总来不及救你。”
江屿白登时哑口无言。
上一次的经历如同火烧的烙印一般稍稍碰到便疼得钻心,他也不敢细想在他被莫里甘牵制住时维达尔的安危,当时只以为是主角光环起了作用,就算再怎么严酷的局势也不用担心维达尔,便满心只在自己身上。只记得最后冲过来保护住他时维达尔那满手满身的血,触目惊心。
这一次似乎也是,他在索恩那儿吃瘪受伤,维达尔立刻按捺不住动了手。
“我……”江屿白张了张嘴,声音有些低,“以后都告诉你。”
维达尔眨了眨眼:“以后别让他靠近你好吗?”
江屿白心里目前还被愧疚占据,闻言点头。
时隔许久,他被维达尔一把抱住,下巴抵着肩膀,胳膊箍着脊背,是个紧紧交缠的姿势。
如此热烈。
到底是匆忙出来的,维达尔陪了他一会儿,联络球叮叮当当地响。维达尔看也没看就挂掉,还是江屿白让他去处理完了再过来,他才依依不舍离开。
原地待着也无聊,江屿白没忘记自己想法,想跟维达尔好好聊一聊什么时候离开这里,顺便把他俩这尴尬又奇怪的关系理顺。
绕过走廊,走到一间陌生的房间,江屿白无意间看到他神色冷淡,满眼戾气,周围的黑气几乎凝成实质。
“俘虏来的吸血鬼怎么处理还要问我?剥皮拆骨煮了吃了都随便你,我只要结果。”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轻笑一声。
“我就喜欢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多可爱。”
江屿白刷地收回手,在脑子里彻底杜绝了跟他好好聊的想法。
他到底是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一时半会难以接受自己身份已经站在人类对立面,更何况曾经他面对的危险更多来自同族,人类反而是孱弱温顺,于他无害的,即便被维达尔关着,被迫直面了些两族恩怨,却始终觉得维达尔和那些柔顺的人类没什么不同。
如今他只觉得手脚冰凉。
原来在维达尔眼里,他不过一个傻子,是哄骗两句就信以为真的傻子。

房门敞开着,江屿白捧着本书,半天却没看进去,脑子里盘旋着维达尔的话。
直到他手里的书被一只手抽走,抬头便看到维达尔不知何时过来,一手撑在他身边,刚洗过澡的身上水汽不减,呼吸潮湿炙热。
“大人,你要喝我的血吗?”
之前一直遮遮掩掩,现在倒是毫不掩饰了,江屿白舌尖抵着牙,好像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若隐若现鲜血的气息。
浓郁的、欢快的,又带着跃跃欲试般的邀请意味。
江屿白坏心眼问道:“玻璃瓶呢?”
“我就在这儿,为什么要冷冰冰的瓶子?”维达尔坐在床边,低头看他那本书,银白头发落在江屿白脸上,“你很喜欢雪山?还是喜欢雪山上的精灵?”
“都喜欢。”江屿白指尖落在那页插图上,“我很少见雪。”
他是个纯正南方人,见雪的次数少得可怜。
维达尔了然:“所以你在古堡里才那么开心,因为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美景?”
江屿白显然也想起了那场雪,笑了下:“那时候你不也很开心。”
“我开心不是因为雪。”维达尔捏了下他鼻尖,“那时候我一进去就看到你站在窗口,雪花落在脸上。”
江屿白略有感触。
维达尔继续说:“虽然很美,但我第一想法就是真冷。我知道血族大多不怕冷,就在想,万一你是那少部分的存在呢,所以给你披上了外套。”
很浪漫的回答。
江屿白不知道那时的他是什么想法,此刻看着他的眼睛,却觉得他现在一定是这样想的。
他定定看着维达尔,眼前却浮现起维达尔与联络球以外的人说的话。
维达尔捏了下他耳朵:“你不想咬我吗。”
江屿白摊手:“在我看来喝瓶子里的血和咬你差不多,为什么要选你?”
话音刚落,就见维达尔低头,与他挨得很近。
江屿白眼皮一跳:“干嘛?”
维达尔表情严肃到让他以为他俩在探讨什么人生哲理:“玻璃瓶里的不好喝。”
江屿白扬眉:“不都是你的血?”
“不一样。”维达尔掰着手指头和他算,“会有药味,很浓重,浓重到喝不下去的那种。”
江屿白差点被他的小算盘气笑:“你别放药不就行了。”
只见维达尔微微起身,抬头指着自己脖颈:“不放药的只在这里能喝到。”
江屿白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后背扶上一只温热手掌,耳畔发丝被挽上去,动作轻柔,耳骨被亲了下。
进食结束,他才发现自己的姿势已经变成趴在维达尔怀里。
江屿白舔了下他的伤口,感受到他身体微弱的起伏舒服得蹭了蹭,鼻尖被香气笼罩,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你之前身上擦了什么,我都闻不到你血的味道了。”
维达尔说:“用了点魔法盖住,免得你猜到我的身份。”
江屿白亮出他的尖牙:“我还不是认出来了。”
维达尔摸着他后颈,蹭着他发丝:“真厉害,什么时候发现是我?”
江屿白懒洋洋揪着他发带,任由他动作:“很早。”
维达尔思索着:“很早是多早,你那天说血里有药味,不肯喝试探的时候吗?我就说那天你的反应很奇怪。”
“比那还要早一些。”江屿白闭着眼杵着他肩膀,“见到你背影的第一眼就觉得像,只是不敢认,后来紊乱期犯了,晚上迷迷糊糊闻到你血液的味道猜测了下,试探以后发现真的是你。”
维达尔喃喃道:“真厉害,我以为你没发现。”
江屿白说:“我有这么蠢吗。”
维达尔闷闷不乐:“因为我以为你舍不得揍我,结果每当我觉得你认出我时你都会揍我。”
江屿白毫不客气:“你说的话太欠揍了,忍不住。而且我留手了,之前揍莫里甘可不是这个力道。”
维达尔幽幽叹了口气,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狗。
江屿白揪着他耳朵:“你还不高兴了?我不都解释清楚了吗,那时我没敢认你。”
他语气沉重:“我不是在气这个。”
江屿白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你说。”
“一想到莫里甘也挨过你的拳头,我就气。”
“……”
硬了,拳头硬了。
维达尔甚至想跟他打好商量:“以后看见了别揍他,放着我来,不过你可以揍我。”
江屿白面无表情:“没想到你的爱好这么小众。”
“不小众。”维达尔看起来颇有几分经验之谈的模样,“很多人喜欢你,情敌太多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爱好。”
又随意聊了会儿天,困意渐渐涌上来,维达尔还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话。
江屿白觉得他黏糊糊的有些烦,用力咬了他一口:“伊维他们在哪儿?你别把他们放外面,万一莫里甘找到他们就难办了。”
维达尔捏了捏他的獠牙:“床都还没下,你就跟我问外人。”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江屿白坐直身子一把推开他,堪称拔那啥无情的典范,一本正经,“我们朋友之间清清白白,啥都没有。”
维达尔气笑了,咬牙切齿捏着他下颚:“清清白白?谁家朋友会搂着抱着睡一张床,说这么多甜言蜜语,费尽心思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还计划着要结婚,是你的好朋友?”
江屿白义正辞严:“除了结婚我都赞同。”
维达尔泄愤似的咬在他嘴唇上。
进食结束以后,江屿白几乎是被维达尔紧紧箍在怀里睡去的。
他在这里睡得意外的安稳。
清晨醒来,正睡意朦胧时,江屿白揉着眼看到维达尔背对着他,面前是一面冒着圣光的镜子,他开口问:“你在干什么?”
维达尔说:“处理点事情,你要看吗?”
江屿白坐了起来,边穿外套边观察着镜子,镜面之中一片白雾朦胧,雾气散去露出一间旅店模样的地方,桌前围着一群人。
江屿白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搜寻一番发现不对:“那位……圣骑士长没来?”
维达尔说:“我让他回圣殿了,虽然能力很强,为人也正直,但正义感太强,牵扯进来不是好事。”
江屿白也能懂他的意思,他总要留点信得过的人在圣殿,做两手准备。
维达尔说:“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待太久,随时做好撤离准备。”
江屿白随手指了下外面:“撤离的时候把院子里的苗带走,我好不容易才种起来这一茬,别让索恩那些家伙糟蹋了。”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昨天他正浇水,顺带看看幼苗长得怎么样,不知怎的他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大概是哪朵锯齿状的叶子划的,倒也不严重,就是看着心烦。
他也翻出了一株长势不错的花移植到花盆里,这时候从门口抱了过来。
那花有三个花苞,紫中带黄,拖着细瘦枝条颤巍巍仰着头,叶子耷拉在盆里,瞧着光秃秃的有些丑。
他摸了摸花苞:“这盆说不定能开花,这两天弄到房间里,可别错过了。”
维达尔揪着盆栽的叶子,有些嫌弃:“我不可能让这么丑的花进房间。”
江屿白毫不客气:“那你就出去,爱睡哪儿睡哪儿。”
维达尔接手过来,端着花盆面色如常:“虽然颜色丑,但形状别有特色,摆在窗台观赏性不错,留着吧。”
江屿白挑眉:“留着谁?”
“留着我。”维达尔堪称能伸能屈,垂下眼无辜地看着他,“你还要赶我走吗,就为了一盆花?”
江屿白啧了一声,狠狠搓了把他的脸:“再装小白花试试呢?”
维达尔故作无知地眨了眨眼。
将满意的几盆花转移到房间里后,江屿白躺在躺椅上休息,正好看到维达尔将那银白头发扎起来,瞧着干脆利落:“又要出门?”
维达尔说:“忙着赚魔矿多搞点领地来,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动动手指,魔力附着在脸上,登时换了一幅面孔,眉弓挺立,眼窝深而凶悍,五官平平。他转头望着江屿白:“怎么样?”
江屿白认真道:“你想跟我打架。”
维达尔仍旧那样望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江屿白说:“可能是你的伪装看起来很凶,黑漆漆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人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一架,很有压迫感,像挑衅。”
维达尔若有所思,挥手撤掉伪装,淡淡眸色重新望向江屿白:“那现在呢?”
江屿白摸了把他的脸,若无其事回头:“像调情。”
他懒洋洋挥手:“早去早回。”
维达尔狠狠亲了他一口,被他略带嫌弃地推开。
太阳渐渐升到正空。
江屿白嫌热,正打算将躺椅移到房中,忽然感应到外人的气息。
院门口,林珞鬼鬼祟祟冒出一个脑袋,四下望了一番目光落到江屿白身上,眼睛一亮:“圣子现在在这儿吗?”
江屿白挑眉:“他出去了,有事吗?”
林珞松了一口气,进来以后顺手关了门:“大人,好久不见,本来来这儿之前就应该探望一下您,听到您身体不好才一直没来。您的那批货我已经交接完毕,只等离开多兰里,将尾款付清啦,只是不知道您和圣子殿下是怎么安排的……”
这是来暗戳戳问他了,江屿白不动声色道:“他怎么跟你们说的?”
林珞大大咧咧的:“圣子说您既然跟索恩结了仇,那就是我们的朋友,顺利拿下多兰里以后再各奔东西,要是您对我们商队的魔器感兴趣,说不定以后还能继续合作。”
江屿白眉眼弯了下:“挺好。”
维达尔还真是瞒得死死的。
又聊了几句,林珞这才有些犹豫着问:“不过大人,我总觉得奇怪,圣子最近突然采购大批魔矿,给我的清单也是一堆看不懂用处的宝物,一问才知道是为您准备的,您要这么多装饰品有什么用吗?”
江屿白也有些不解,他说:“有单子吗,给我看看。”
林珞立刻从怀中翻出来,看得出来他很是慎重,那单子被他精心包好,一丝褶皱破损也无。
等到江屿白看完这长长一条清单,脑海里只浮现出两个字——聘礼。
江屿白面无表情把单子递给他:“都退了。”
林珞一个头两个大:“啊?您不要了?”
“都不要了,没什么用。算了——魔矿留着,魔矿还有用。”江屿白想了想,又报了几个宝物名字,“这些也留着,其余花里胡哨杂七杂八的都不要。”
“噢。”林珞虽然不解但听话照做,确定好要购入的东西以后,他又止不住八卦的心思,“您昨天与圣子吵架了吗?昨天他发了好大的火,突然就离开了,后来才在您这里找到他。”
江屿白心说何止发火,昨天他那样子都快气疯了。

第65章 :逃跑
外面大概很热闹,这么多天以来索恩和维达尔斗得难舍难分,反叛党和莫里甘在其中浑水摸鱼企图谋取一星半点利益,林珞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行商像往常一样兜售自家魔器助长战火,人类、血族终年不散的矛盾紧紧缠绕住每一个人。
这片被开辟出来的房子与世无争,保护住江屿白在这儿养了几十天的伤。
江屿白将院子里的苗圃打包起来,以防万一,顺手用魔器包起来。
正整理着盆栽,江屿白就见盆栽底下出现一个红红的东西,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个血红的虫子。
他将盆栽狠狠砸在地上,就见那处血虫源源不断地钻进来,院子里瞬间被血红占据,江屿白自然认得那些该死的虫子,是莫里甘交给索恩的宝贝,杀伤力极强,他当初被这些虫子咬的遍体鳞伤。林珞虽然没见识过这虫子的厉害,却也能感受到虫子身上浓郁的魔法波动,登时吓得手足无措,江屿白一把将他捞上来,林珞紧紧抓着他衣袖吓得大叫:“这都什么东西?!”
江屿白一手拿着长匕将逼近的血虫通通灭了个干净,一边解释:“莫里甘炼出来的武器,别被它们挨到。”
林珞慌乱点头,拿着随身携带的魔器也开始反击,他手里拿着的是长枪模样的魔器,抬手一挥,无数火焰朝血虫扑过去,烧得它们吱哇作响,却被更多不怕死亡的血虫扑过来。
血虫的攻击越来越频繁了,江屿白带着一个人始终束手束脚,拽着林珞往门口靠去。
手链的链条裂开一道口子,吊在上面浅金色的晶石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入虫海。江屿白立刻伸手抓住手链,将那块晶石紧紧攥在手心,用力到咯得他手心疼。
踏出院子的一瞬间,江屿白听到一道熟悉而愉悦的声音:“大人,我等您很久了。”
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江屿白就立刻转身离开了原位,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他原先站着的地方凹陷进去一个大坑,随后他对上莫里甘带笑的眼。
回过头,索恩摩拳擦掌,贪婪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始祖大人,或者说我该叫你江屿白?真没想到始祖居然会这么瘦弱,跟我想象中魁梧高大的身形一点都不一样。”
他眉宇间满是狠厉:“之前没约上的架,这次补回来怎么样?”
江屿白轻嗤一声:“没想到你打架都是先用暗器,从来不敢光明正大打一架吗?”
这个好战分子根本经不起江屿白的挑衅,甚至没等莫里甘拦住他,他就立刻挥手撤掉周围的血虫:“既然你更想被我堂堂正正打败,那就来!”
莫里甘没忍住皱了下眉:“别掉以轻心。”
真是讨厌这些狂妄自大的吸血鬼,明明没那个实力却还那样激进,总要连累他一起落败,希望索恩能靠谱点。
索恩跃跃欲试:“知道。”
索恩要跟江屿白单挑虽然偏离了原有计划,但莫里甘也只能暂且忍耐一下,瞥了眼想偷偷离开的林珞便立刻将他抓住,把战场留给索恩。
索恩浑身魔力高涨,眨眼间移到江屿白面前,江屿白目光一动,只听破风声响起,抬头数道魔力呼啸而去,冲着索恩狠狠砸过去。
索恩竟不躲不闪,凭借着蛮横健硕的身体直直朝江屿白扑过去,接连扛过撞来的魔力,身上衣袍抖了一抖,裂纹接踵而至,许久没能感受到的痛感也涌了上来,畅快无比。
他眼里战火更甚,小山似的身体朝江屿白蛮横地撞过去,一拳直冲江屿白脑袋而去,江屿白闪身躲开,数道魔气飞逝而出,一连接了几招索恩都没占到便宜,却见他越打越高兴,魔力愈发凌厉。
江屿白知道再打下去情况就很难说了,毕竟索恩这么多年打过的架数不胜数,而他连技巧都生疏。
又一次撞开索恩,他眼里放光:“我都舍不得一下子弄死你了,就该让你好好养伤,以后天天跟我打架!”
一边的莫里甘提醒着:“索恩,别忘了约定。”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索恩无趣地撇嘴,“我不就提一嘴,又没说一定。”
江屿白已经觉得浑身骨头快散架了,每次跟这家伙对打都觉得他像块铁一样,怎么锤都锤不烂,自己拳头都疼了。
索恩又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江屿白正做好防御的准备,余光瞥见一道光呼啸而来,立刻闪身躲过,就见那道光碰到索恩后轰然炸开,灰尘猛地激起,只见索恩满手鲜血,铜铃似的眼睛愤怒地盯着另一边:“维、达、尔!”
他还想冲过去,就被莫里甘一把拉住,语气沉重:“走!”
索恩挥开他碍事的手:“凭什么!我要弄死他——”
“圣殿的人来了,你想被耗死就留在这儿。”莫里甘扫过维达尔,目光深深地看着江屿白,“以后还有机会,他们两个联手你打不过。”
话音刚落,他手中冷光一闪,瞬间带着索恩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江屿白肩膀塌了下:“真及时。”
维达尔打量着他的脸色,扶着他肩膀:“路上被拦,我来的晚了些,你没受伤吧?”
“没。”江屿白顺手把装着苗圃的魔器扔给维达尔,“保管好。”
维达尔将苗圃揣进怀里,正想带着他们离开,忽然感受到身后一股奇怪的魔力波动,他还以为是莫里甘去而复返,警惕回头,就见矮小的房屋边突兀地出来一艘方舟,里边的魔力十分强悍,正往这边靠近。
江屿白退了一步,冲他笑了下。
维达尔倏地明白他想做什么,握着魔器的手几乎把它捏成粉碎:“你的幼苗还在我这儿!”
狂风呼啸,江屿白黑色的头发被吹得很高,身后是苍茫辽阔的天空,像一团肆意张扬的墨,十足潇洒:“送你了——”
维达尔牙根咬得发疼,死死盯着他:“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早该想到的,你谁也不在乎。”
江屿白硬生生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恨,眼眶通红,像一头哀伤的猛兽,遍体鳞伤,却仍旧强撑着抖擞身上皮毛企图给人致命一击。
与他平时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柔弱可欺不一样,这时的他伪装尽数褪去,原本的凶恶暴露出来。
江屿白看得眼睛发亮。
真漂亮,像头凶猛的狮子。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还说我装得好,你也不赖。江屿白,你最好祈祷不会落在我手里。”
江屿白莫名脊背发凉,又实在觉得他这幅样子让人心疼:“别难过,我很快就去找你。”
维达尔睫毛颤了颤,那双被江屿白称赞过无数次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又流露出脆弱的神情:“那你留下来,陪陪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美人,更别说这美人愿意抛却一切只为了追随自己的意思。
江屿白动摇了一瞬间,可也只有一瞬间。因为下一刻无数金色魔力朝他飞扑而来,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将他所有退路尽数斩断,他目光一定,直直朝维达尔靠过去,无数球状魔器乍然飞出,瞬间引爆周围魔力,巨大的震荡中江屿白眯眼紧盯着维达尔动向,本想趁乱将人打晕带走,一片浓烟中却陡然与他对视。
那双往日温和的眼此刻阴冷尖锐,维达尔猛地上前想抓住他,江屿白周身魔力暴涨,猛地将他撞开。
魔法飞舟已经落在江屿白身后,上面隐约可见梅莱芙的身影,她呼喊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大人,上来!”
江屿白最后瞥了维达尔一眼,退了数步,将蹲在一旁看戏的林珞提着衣领带走,维达尔脖颈上青筋暴起,在江屿白想上舟时仍旧用魔力不依不饶地想将他拉回去,终究晚了一步。
他们俩心里同时发出一声感叹,可惜。
没能把他拉下来陪他。
上了飞舟江屿白第一件事就是将战乱中摇摇欲坠的手链取下来放在怀里,身旁林珞被女佣利落地绑起来扔到一边,他们跟着梅莱芙到了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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