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过很多次,每一次的死亡都伴随着丈夫升格成神而结束。
阿基维利是你的第一任丈夫,他呵护爱戴着你,但你病魔缠身,最终死在他成神的那一晚。
纳努克是你的第二任丈夫,他暴躁易怒且好战,却将你保护的很好,可最后你还是凋谢在他怀里。
岚是你的第三任丈夫,他沉默寡言,但爱意灼热。
可他成神了,你的寿命于他而言变得何其短,更何况你生来病弱,即使他成为了强大的星神也救不了你。
药师是你的第四任丈夫,他会一些医术,所以你的病很少发作。
可再厉害的医师也不能挽救你日渐衰竭的身体,最后你还是合上了眼。
阿哈是你的最后一任丈夫,更准确的来说你是被献祭给祂的新娘。
不知道谁做了什么,你并没有真正的死亡,前不久才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你感觉自己好极了,但阿哈却放声大笑。
你问祂笑什么,祂但笑不语。
你发现,此时距离你上一次死去已经过去了万年,你以往的丈夫都成了星神,据说成为星神后都会摈弃以往的情感,你也不愿再去打扰他们。
但你并不了解阿哈,不知道祂唯恐天下不乱,在祂刻意没有封锁消息甚至大肆宣扬的情况下,很快,你的前几任丈夫都找上门来了。
阿基维利有一朵放在心上的玫瑰,即使玫瑰已经死去多年,他也依旧忘不了对方。
在成神后每个独处的夜晚,祂总会想起亡妻病弱但鲜活的表情,祂为了纪念,一直将亡妻送的同心结戴在身上。
直到有一日,与其他星神偶然因为宴会聚在一起,看到了祂们身上挂着的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同心结。
更有欢愉星神阿哈,将自己的新妻带在身边,那人有着和祂死去的亡妻别无二致的脸。
再然后,祂发现宴席上的大半星神都失神打翻了酒盏。
文案写于2023.11.16,已截图记录
封面为星临人设图,独家人设,已买断
PS:正文第三人称,文案上时间线混乱是因为有伏笔!(请不要看了文案之后就随意下定论
篇幅原因,具体阅读指南请看第一章 作话
内容标签:甜文 轻松 万人迷 白月光 HE 星穹铁道
主角:星临,Lorcia ┃ 配角:《告别裴迦纳》,宝宝你是一只萨卡班甲鱼,一起去看星星吗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的老婆我的老婆好像都一样
立意:爱与勇气使我们奋不顾身
“吾之真主阿哈,请您收下我等献上的最美丽的祭品。”
“天降福音,漆黑之星冉于异夜,伊甸园下埋着腐烂的果,乌鸦在枝头高歌,它们说——”
“赞美,阿哈!”
“吾之真主阿哈,降临吧!降临吧!”
“来迎接您美丽的新娘!”
“阿哈!阿哈——”
宇宙莽荒星河,寂寂无声。
三个系统时前,在遥远的弗利萨星系一颗恒星因为未知原因爆炸了。
恒星爆炸的遗骸散落在一片浩渺之中,细碎的浮尘聚在一起,散发出微不足道的幽光。
又过了两个系统时,一大堆五彩斑斓的面具簇拥着黑色的人影降临于此。
祂看着徘徊在此处的虚卒,哼笑一声,居然在这遇到了那个疯子。
“啊啦啦啦~啊哈~「毁灭」的气息~纳努克又在修正错误了?”人影语调上扬,像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兴致高昂地哼起了歌。
在这一片星域当中,一艘巨大的列车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向前行驶着,它像一个孤独的行者,永无止境的向前。
列车的红发领航员姬子小姐检查着列车运行的能源装备,无名客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活泼的少女抓着同伴想要一起合照,沉默无奈的青年推辞不过只能随她摆弄,列车长对他们在列车内奔跑表达出了强烈的愤怒。
欢愉星神阿哈将自己身上咕噜噜掉出来的一连串面具塞了回去,祂左右瞧了瞧,没瞧见其他高维生命的存在,便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嗯哼哼~居然还这么巧遇到了星穹列车。
啊哈哈~亲爱的阿基维利,我亲爱的阿基维利哟~
你到底在哪里呢,再不回来,你的列车又要遭殃咯~嗯哼哼~
阿哈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穿过热闹的列车外厅,往星穹列车的最里面的走去,列车长帕姆感受到了不属于列车上的气息,但再之后,等祂再仔细探查时,那道气息又不见了。
“好了帕!三月七乘客!不可以在列车上奔跑帕!”帕姆看着在列车上被弄乱的装饰,气得跺脚,两只耳朵都炸毛了。
“帕姆别生气啦,等会儿我就来整理~”少女活泼洋溢的笑声感染着其他人。
除了帕姆,祂看上去比方才更生气了。
姬子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和乘客□□·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浩渺星河闲聊。
姬子轻抿一口咖啡,眼里不带着笑意,声音沉稳,“黑塔空间站好像出现了点问题,向我们发来了求援信号,我们去看看吧,已经和帕姆汇报过情况了。”
“嗯,让小三月和丹恒一起去吧,他们两个能好好完成任务的。”□□·杨推了推眼镜,“在「开拓」的道路上,他们还需要多多磨炼,希望他们这次去空间站能够又成长一些吧。”
阿哈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停下,这里是星穹列车的引擎室,是列车长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的地方。
欢愉星神才不管那些,祂略施小计,穿墙而过。
嗯哼哼~阿基维利!阿基维利!我亲爱的阿基维利~
哇~阿基维利~
阿哈的面具全跑出来了,引擎室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能说特别的,大概就是最前方站着的虚影,银灰色的长发随着祂的动作摆动,露出被遮掩住的金色眼瞳,温和地注视着来者。
阿哈左瞧瞧右看看,伸出手却穿过了虚影,祂非常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啊~阿基维利~真没劲啊,居然只是个没有生命力的影子。”
“你以前说你一定要找到复活自己妻子的办法,你找到了吗?你没有!不但如此,你自己还不见了踪影,真没劲真没劲!”
“呜呜呜阿基维利,你死了吗?”
“呜呜呜……”阿哈的所有面具都跟着恸哭起来,直到祂听见了自己的追随者们呼唤星神降临的声音。
祂侧耳倾听,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欢愉的笑话。
新娘子?新娘子!
最美丽的新娘子哟~
阿哈的新娘子哟~
阿哈来了兴趣,祂从千亿光年之外远远一瞥,视线降落在正躺着的脆弱又精致漂亮的少年身上,而后祂察觉到了不下三位星神留下的气息。
祂略显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收敛了气息,穿过虚空在假面愚者的所属地酒馆降临,而后推开门走到安睡的少年身边。
然后凑近又仔细瞧了瞧,「丰饶」、「巡猎」,还有祂刚打过交道的「毁灭」?
在这中间,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开拓」的气息。
阿哈的记忆可不会出问题,祂在某次给阿基维利准备惊喜的时候,在星穹列车的智库里看到过少年的照片。
那是在孤绝世界裴迦纳的街道上,阿基维利和少年站在一起,迎着曦光一齐露出了温和又绚烂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直觉告诉祂,宇宙间最大的乐子要来了。
“天爷,我说真的,你将他带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能不能让他别哭了。”有着深蓝色头发的青年无奈摊手,“我都不敢看他,他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嗯哼哼,你管我?”头上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女语调轻灵,像是在吟咏唱歌,她拿了一块方巾扔给青年,“去,给他擦擦脸。”
“哟喂我的花火大小姐,您自个儿怎么不去?”青年任劳任怨,还是小心翼翼靠近正沉睡着却无声啜泣的少年给他擦了擦泪水,又低头看了看少年的脸。
少年有一副好皮囊,白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沾了泪水贴在宛若白瓷一般的脸上,青年伸手替他拨开黏住的发丝。
他睡得并不安稳,眉端紧蹙,浓密纤长的羽睫轻颤着,好似振翅欲飞的蝶。
眼尾晕开有些病态的红,像揉碎的红梅,这会儿泪水顺着面颊滚落在枕上,更显得他脆弱。
青年捂住了心口,像是被蛊惑一般怔怔低下头,眼看就要贴上少年微张的略显苍白的唇。
“嗷!”青年怪叫一声,捂住被厚重的书籍砸到的后脑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嘶……下手真狠啊花火。”
花火背对着他,吹了吹手指,语气轻描淡写,“乐子神在上,如果我不狠一点你现在就要像条哈巴狗一样贴上去了,是不是还想贴着他嘬一嘬舔一舔?用你又脏又臭的嘴去吻他?”
“阿哈已经回应了祈愿,现在,这个人已经是阿哈的未婚妻子了,他的身上「欢愉」的气息那样重,你没发现吗?”
“你要是真的亲上去,你就完蛋了,桑博。”
被称作桑博的青年面露难堪,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再看少年了,对于花火的话还是有些不满,“喂喂,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同伴吧?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不过等他听到花火说阿哈回应了祈愿的时候露出了更加古怪的表情。
“不是,花火大小姐,说真的,你把他献给阿哈作新娘子?你没事吧?”桑博语气夸张,“而且你说阿哈还回应了祈愿,这可真是太欢愉了。”
桑博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心静气,“你真是……连阿哈的乐子也敢看。”
“差不多吧,他的身上居然有那么多的星神赐福,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阿基维利,药师甚至是纳努克和岚,他或许和这些星神的关系很不一般,可能以前是朋友,是亲人,当然,也可能是爱人。”
“如果真的是爱人……”花火面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是有传闻说阿基维利在作为人类未升格成神的时候有一个非常恩爱但最后死去的妻子么。”
“瞧瞧,多么动听的甚至可以登上星际和平日报的标题啊,《阿基维利早逝的亡妻复活后成了阿哈的新娘》,啧啧,多有趣啊。”
花火转过身来,眉眼弯弯,“不用想都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这才是我们假面愚者该看的乐子啊——”
“到时候再把星穹列车扯进这片浑水,哈。”桑博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笑,“花火小姐,您真是个天才。”
花火挑眉,看着桑博,“你知道我是在哪里发现他的吗?”
“在哪?”桑博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花火也没卖关子,轻哼一声,“步离人部落的禁地。”
“不,等等,先不说你在哪发现的他,看他的样子,是天环族吧?为什么会流落到丰饶民的属地去?”
“而且你一个假面愚者,去那里做什么?”桑博有些意外,半开玩笑地询问,“难不成你的哪个相好的在那?”
“嗷嗷嗷别打!”
花火收回武器,翻了个白眼,“老相好?亏你说得出来这种话,步离人什么样子你我还不清楚?”
“谁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没有光环也算天环族吗?”
“我发现他的时候步离人也在商量将他献给药师,我就先把他抢了过来献给阿哈了。”
“当时还有不少步离人为了他的归属大打出手,搞得血肉模糊的,恶心死了。”
“不过嘛,我可真是个好人,阻止了步离人差点又一次的分崩离析。”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桑博举手投降,“您玩的开心就好。”
“不过你有点不尊重这位小先生。”桑博搓搓手指,“这样不顾他的意愿将他献给星神……”
“哦,乐子神在上,最后的怒火当然是由阿哈自己承担了。”
“呜呜呜,我只是个可怜的为了顶头上司婚姻操碎了心的一个人啊。”花火笑得不怀好意,微微弯了弯眼睛,嘴上说着哭诉的话。
等她表演够了桑博才开口打断她,“好了花火,这件事以后再说,听说家族给假面愚者也发了谐乐大典的邀请函?邀请函给我留一张,到时候我应该就能脱身了吧,也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放松一下咯。”
“嗯哼?当然没问题。”花火爽快答应,“之前我还担心没人陪我一起去看热闹呢。”
“看热闹,姑奶奶,你下次别顶着我的脸去找乐子就行了,别人找上门来我可真招架不住。”桑博哀求着,“我老桑博也是要面子的啊。”
花火不置可否,转头就开始下逐客令,“好了桑博,贝洛伯格应该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吧,你的飞船已经添好燃料了,你走吧,这儿不需要你了。”
“那行,回见了花火大小姐,我的面具记得帮我收好。”桑博耸耸肩,对她行了个绅士礼,又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知何时能醒来的少年,很快离开了这里。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们。
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事实确实如此,他有过不止一段失败的婚姻。
至于为什么失败,他身负诅咒又体弱多病,最终都会阖目长眠于星海,此前的婚姻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用水盈盈的眼眸温柔又略显贪婪地注视着他们。
过去了多久?几百年又或是几千年?
他不知道,但毫无疑问,现在他所处的梦境是短暂的。
丈夫们的面容变得模糊,身形也化作黏稠的浓雾消散了,浅金色的梦境逐渐开始崩塌。
与此同时,亿万光年之外,四面八方所有不可言明的存在都睁开了眼睛,祂们开口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古语。
「——」
「——」
「——」
宝宝——
星临睁开眼。
窗外的昏黄的光落在他的眼底,翠绿色的眼瞳融着平静的湖。
日光将他苍白的脸照亮,为他增添了些许暖意,唇色也被镀上金光,看上去潋滟一片。
他打量着这间略显简陋的房间。
这里是很常见的,用木材搭建的房间,墙上挂着画,画中央是一堆火热的面具。
马蹄铜灯亮着闪烁的光,床边摆着一尊花瓶,鲜艳娇妍的玫瑰正散发着朦胧暧昧的香。
隔着门板,能听见外面沸反盈天的嘈杂声响,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高谈阔论的人声,调酒师将酒倒入杯里的咕噜声都一齐涌向星临。
这是哪里?他清亮的眼眸里闪过疑惑。
突然,墙上的挂画动了,那一大团面具从上面剥离下来,簇拥着黑色的人影走到星临面前。
星临:嗯?嗯??
那一堆面具哭的笑的沮丧的悲伤的欢欣的应有尽有,嘻嘻哈哈咕噜噜挤着过来,不一会儿就将星临完全包围了起来。
周围的景象开始褪色,嘈杂的声响也如潮水般褪去,等星临回过神来,他已经置身广袤无垠的星海之间,这片天地好像只有他和这个被面具簇拥着的怪人。
他像猫一样略显好奇地歪着头,伸手摸了摸探过来的最上面的小丑面具。
是魔术,还是恶作剧?
“啊啦~居然没被吓到吗?”黑影突然凑近,开口说了话,混合着各种男女老少声线的声音让星临皱起了眉。
星临摸着下巴,翠绿色的眼睛闪过新奇:“影子居然说话了。”
“才不是什么影子~是阿哈哟~啊哈哈哈哈~”黑影这样说着,诡异的声音合在一起慢慢化成了带着些神经质的男人声音,祂不知为何开始癫狂大笑起来。
星临:神经病?
黑影慢慢收回面具,在星临面前变成了一位红发碧眼俊美的黑皮男人,祂腰间挂着橙红的愚者面具,绘着夸张笑容的小丑面具直直对准星临。
这让他略有些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一张带着病气却难掩漂亮的脸就那样直直映进阿哈眼底。
阿哈觉得有趣,面前的人类拥有着出色的、漂亮的、让人一眼心生好感的长相,让即使身为星神的祂也无法将目光移开。
纯真、洁净。
看上去很像在遥远过去之时祂见到的,喜欢过的,被雨水沾湿的白蔷薇。
又因为病久了,面色很白,像是掺了半两冬雪。
他整个人都是冷的,情绪也浅淡,眼里蒙着雾,看人的时候水色潋滟。
阿哈很喜欢这种人,这种人冷心冷眼最是无情,是欢愉最喜欢愚弄和观察的对象。
更遑论他身上糅杂着不少其他星神留下的印记。
最浓烈的,当属「丰饶」,其次是「巡猎」。
这两位宿敌的气息居然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还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
肉眼看不见的黏稠扭曲的爱意如诅咒一般将星临整个人笼罩。
嫉妒,卑恋,丑陋的感情如同附庸的菟丝子,缠着他绕着他,偏偏在漩涡正中心的少年无知无觉,一双有着漂亮颜色的眸子清凌凌地看着阿哈。
啊啦,这真是天大的乐子~
阿哈不介意将乐子变得更大一些。
“阿哈?”星临跪坐在星海中央,闪烁的星子在他身下铺满,他面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宇宙间只有一位存在能被称作「阿哈」,那就是欢愉星神。
再结合这人的行事作风,不难猜出祂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欢愉星神。
星神是寰宇内神秘的高等存在,宛如有灵之天体。
祂们各自司掌着不同的「命途」,能自由往来于星海之间,掌控着抹消现实,创造世界的巨大力量。
为什么身为欢愉星神的阿哈会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是在上一任丈夫的怀里闭上了眼。
他略有些惆怅地想,也不知道药师有没有为他流泪。
不过他这次为什么没有转生变成小孩子?
星临有太多的疑惑,他闭上眼睛,开始检索自己的记忆。
耳羽柔顺的贴着如鸦羽般的眼睫轻颤着,阿哈觉得有趣,伸出宽大的手盖住了他的脸,细密的睫毛就那样在阿哈的手心里不安分的撩拨着,耳羽也略有些烦躁的晃着。
他湿热的呼吸一同拍打在阿哈的手心里,有些痒。
古怪的情绪涌上来,阿哈对于这样陌生的感觉感到好奇,手心又送出去些。
星临被阿哈闹的气闷,差点没呼吸过来,还将自己呛了个彻底。
他扒着宽厚却冰凉的手,等那双大手松开些他就猛烈咳起来,像是要将心肺都讴出来一样的咳嗽。
阿哈无言,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心里却想的是人类好脆弱。
不过祂看着星临,又兀自高兴起来,这是祂的新娘子,可不能就这样死去。
祂还没好好玩呢~
这个新娘子很漂亮,和阿哈最喜欢的纯白面具一模一样,要是就那样破碎烂掉,阿哈可是会很伤心的。
而且面前的少年是现存的唯一还和「开拓」有着直接联系的人,他身上刻下的烙印很重,即使过去千年万年,过去了好多个琥珀纪,那些烙印都磨灭不掉。
他一定就是是阿基维利费心费力找的妻子。
啊哈哈哈哈哈——太有乐子了,真的太有乐子了,阿基维利的亡妻成为了阿哈的妻子!!
阿基维利~阿基维利~我亲爱的阿基维利~
就算你已经殒落,你的妻子!啊不不不——
应该说,我的妻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心情过分愉悦阿哈伸出一只手放在星临的头顶,「欢愉」的力量瞬间填满了于星神而言无比弱小的少年,和其他星神留下的气息纠缠着,分庭礼抗着。
星临已经不咳嗽了,他有些疑惑地抬眼,这是在做什么?
他身上穿着不知道是谁给他换的有着蓬松下摆的裙子,过于蓬松的下摆隆起,在阿哈眼里,他已经变成了一块香喷喷的小蛋糕,嫩生生的腿被压出如揉碎的秋海棠一般艳红的痕迹。
阿哈冰凉的指尖落在那上面,激起一阵颤栗。
星临刚刚利用他们这一族特有的秘法看到了自己过往的记忆,才知道现在又过去了万年。
而他,才被人身犬首的种族从棺材里挖出来。
然后又由假面愚者献给了阿哈做新娘子。
星临:……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还没睡醒?
但是既然已经醒来,也只能接受现状了。
他现在或许正处于觐见之间,传说中能够面见星神的地方。
看出他在想什么,阿哈又哈哈哈笑起来,“真聪明,不过阿哈想见自己的小新娘居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嗯哼~阿哈真没面子。”
被假面愚者献上来的,这算什么新娘?
星临很有意见,他以往和那些丈夫们哪个不是明媒正娶鸾凤和鸣?
这么看来,阿哈确实很没面子。
和星神结婚,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星临神游着,阿哈凑近一些,端详着他的脸,然后在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猛然凑近。
“好孩子……”剩下的话语消弭在唇齿间,星临瞪大了眼睛。
很奇妙的触感,男人的体温很低,那唇也是冰冷的,落下来的吻轻飘飘的,像是轻盈的羽毛。
咔嚓,咔嚓——
闪光灯亮起,惊醒了星临,他一把推开阿哈,颇有些惊疑不定,“你做什么?!”
星临下意识舔了一下唇上沾染了水色,比方才多了几分海棠色,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一层带着羞恼的红晕。
那是比枝头熟透的莓果还要鲜亮的颜色。
星神之间当然有特殊的能够传递消息的渠道,除去神龙不见尾的「虚无」Ⅸ,其他星神或多或少都能被捕捉到一些踪迹。
而且阿哈是个社交能手,又是个喜欢搞乐子的家伙,只要祂想,祂可以将整个寰宇都搅得天翻地覆,所以为了一些小计划,祂曾经搞到了不少星神令使的通讯号码。
阿哈看着通讯器上显示的‘信息发送成功√’的讯号,又哈哈大笑起来。
祂嘴角含着笑,无比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阿哈只是想给小新娘盖个章,呜呜呜阿哈真没面子,小新娘是要讨厌阿哈了吗?”
星临哽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心脏又开始不规律地跳动,他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上来,缺氧的窒息感让他非常难受。
“好了好了,莫气莫气。”阿哈凑拢来些,给星临顺了顺气,那张俊脸离得很近,星临恶从胆边生,一拳头打了过去。
阿哈也没躲,甚至还抓住了星临软绵绵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
这下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调情了。
星临:……阿哈真的有病吧!!!
他还准备说什么,阿哈这边就单方面切断了觐见之间的联络,在最后的最后,星临只来得及抓住凑过来的两张愚者假面。
第3章 说句大不敬的话
黑塔空间站来了一位新科员,是由黑塔女士亲自下令,让艾丝妲站长迎接进来的人。
空间站的科员们都对突然到来的新成员很好奇,但由于他的住所离大家很远,也不知道他被分到了空间站上的哪个科室,再加上科员们本身就很忙,过了两日也就这件事情忘在脑后了。
只有黑塔和艾丝妲在通讯时谈了几句。
“假面愚者在搞什么,我不关心,他们转了一大笔资金过来,都足够艾丝妲你将空间站都重新翻修一遍了。”黑塔忙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和她交代事情,“就当他是来空间站旅游,你做好接待工作就行。”
停顿了一下,黑塔想到通讯器上突然出现的信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欢愉星神阿哈结婚什么的太过惊世骇俗。
这样想着,黑塔闭上了嘴。
“好的,黑塔女士。”艾丝妲应声,“最近空间站检测到附近有反物质军团活动的踪迹,已经向星穹列车发出求援信号。”
“嗯。”黑塔随口答应着,没再说话了,艾丝妲知道这是终止对话的意思,后面再说话只会打扰到她,便挂断了通讯。
她走出联络室,拐了个弯,目光越过长势喜人的绿植,就看到坐在会客厅矮沙发上的少年。
他正撑着头注视着巨大落地窗外的银河,白金色的软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都透露着与空间站格格不入的松散。
而且如果不是他腰间挂着的愚者假面,或许没人会将他和那群疯癫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艾丝妲的脚步声惊动了他,那人转过头来,一张芙蓉面含着春色,是与空间站格格不入的颜色。
“艾丝妲小姐,麻烦你了。”这人声音如玉石般清润温和,他正是被假面愚者打包送过来的星临。
他在觐见之间见过阿哈之后,就又从酒馆醒过来。
没过多久,一个头上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女从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你好你好,我是花火!你要是有什么危险的差事要办,尽管来找我。毕竟只要我感兴趣,价钱都好商量。”
星临眉端颦蹙,对将把自己从人身犬兽族群救回来的人本该是感谢的,但对方又将自己献给了星神。
这样一来,他也就没了好脸色。
“哦小美人,可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们假面愚者从不说谎,只是爱找乐子而已。”花火摊开手,“当然,给美人穿上漂亮的裙子然后把他献给星神也是乐趣之一。”
星临:……我就知道。
虽然他对穿什么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裙子还是有些太超过了。
会让他想起某个讨人厌的变态的家伙。
花火到底还有些良心,她看到了星临手上突兀的愚者假面,猜测或许他已经见过了阿哈,还得到了阿哈的认可。
他身上那股欢愉的气味真是太浓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很像狗撒尿圈地盘,恨不得将祂和星临的关系昭告天下。
“你以前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属于阿哈的了。”少女语调怪异,略带警告意味地说,“如果你做了让祂生气的事情,那很抱歉,我们谁也没办法在星神手中救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