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血族始祖我靠人设保命by宫筘月
宫筘月  发于:2024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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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人类生性贪婪,不知有多少人觊觎血族长生不老的能力,又有多少人崇拜您绝对强盛的实力,您常年身居高位,又有光环加持,只需要向下面的人稍稍挥手,就会有无数狂热推崇者义无反顾地偏向您,您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轻易掌管一方领地,这是好事啊。”
索恩眉头微微松动,显然是听进去了些。不过他也不耐烦管这些琐事,大手一挥:“这事就由你来定夺,事成之后找我领赏。”
管家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跟索恩粗神经的性格相应的是,他这位公爵分外豪爽,除去对人类轻蔑仇视以外,他对自己人好得没话说,他不爱财,奖赏给下人的东西一般都是曾经的战利品,绝对是普通血族一辈子都够不到的高度。
又听了些不大不小的琐事,索恩一面觉得麻烦,一面走神想起那天回城时闻到的气息。
前段时间他在多兰里沼泽巡视时无意间捡到过几块晶石,那晶石上附着着浅浅的魔力,因为魔力太少,他分辨不出对方能力强弱、是何物种,只觉得那魔力如同吊在他面前的美食,只是闻一下便印象深刻,他怎么也忘不掉。
本觉得这种吸引他的魔力主人一定是位实力强劲的血族,索恩要是能找到对方,一定会跟他狠狠打一架,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收获颇多。
回城的那天他总觉得周围有那个血族的气息,特意四处观察了下,最终在酒馆里选了让他觉得最符合特征的血族,没想到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弱鸡,一身伤口狼狈的要死,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
索恩只记得当时说话很难听,怒气冲冲回去以后,仍在脑海中不自觉想着那个血族。
他又拿出当时捡到的晶石仔细观察,时间隔得太久,晶石上面附着的魔气已经荡然无存。他这段时间经常拿出来摩挲着想象对方应该是行踪神秘的高人,或是行事低调隐秘的血族,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只是最普通的晶石,没有什么特殊的。
索恩也不由得迟疑,难道是他感觉错了,这种魔力只是恰好吸引到了他而已,对方确实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血族。
管家汇报完正想退下去,就见索恩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前几天捉到的那个反叛党,是不是养了只吸血鬼?”
管家还有些迷茫,这几天抓到的反叛党起码有五六个,不知公爵是问的哪一个。
一见他这幅苦思冥想的表情索恩就有些嫌弃,他敲了敲扶手:“就那个酒馆里,蓝眼睛的血族,看着有点傻。”
管家这才想起来,又有些诧异索恩居然记得那个血族,要知道他平时万事不过心,能让他留意的血族不多:“您对他感兴趣?”
“你说吧,反叛党明明都是厌恶血族的人类,他为什么要留一个吸血鬼在身边?”索恩眯眼,最终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道模拟的主人是个平平无奇的血族,“更何况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那只吸血鬼身上的伤口太多太不正常,什么样的伤能包得脸上都是?恐怕是这些人类胆大包天,在血族身上用私刑,把那只吸血鬼硬生生迫害成这样。”
管家恍然大悟:“殿下,您真是英明神武,观察得细致入微啊!”
索恩哼了一声:“少拍马屁。”
“我对大人说的话绝对是我的肺腑之言,没有半分掺假!”管家一脸坚定地拍了拍自己胸膛,又好奇的问道,“不过殿下,您不是向来不管其他血族死活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陌生的家伙了?”
索恩不耐烦摆手:“维护自己子民而已,问这么多做什么,滚去干活。”
管家昂首挺胸:“是!”

第50章 :旅店
巴林的房子还在被索恩手下搜查,江屿白身上还有巴林给他的魔矿,随意选了一家位置稍微偏僻的旅店住下,老佣兵也早早离开。这里气候与之前的地方大不一样,晚上晚风一吹冻得人瑟瑟发抖。
江屿白觉得还好,血族本就喜凉,只是对于人类来说这个温度着实降得有些快,江屿白见旅店里的人已经自觉披上厚厚的衣服,小维却还是那身薄的发冷的单衣,风一吹,衣袖猎猎作响。
江屿白环顾了下房间四周,想也知道旅店不会给客人留什么衣服,便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下递给他,自己身上只有件短袖,反正在房间里不用担心有人认出他。
见他迟迟不接过去,江屿白回头便见到他专注盯着自己胳膊的伤,心里略有疑惑:“怎么?”
小维这才慢慢接过去,闷不作声披上长袍后问:“你身上的伤,上药了吗?”
“不用上药。”江屿白心说这小孩刚离家不久,估计被他身上的伤吓到了,便解释道,“我和你们体质不同,这点伤不要紧。”
小维盯着他:“疼吗?”
江屿白移开目光:“还好。”
“我能看一下吗?”
怎么看?
江屿白没想明白,就被人拉了一下。
那双手虎口带着薄茧,给人第一感觉是粗糙,按住江屿白肩膀时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侧过身躲了一下,看到小维手里拿着一罐膏药,眼睛仍旧盯着他胳膊上的伤。
低头时那双眼里似乎有些水润,抬头望着江屿白时才明白那点水润的光泽是光线折射出来的,实在过分干净了。
江屿白略微觉得古怪,挣脱出来将他手里的药拿走:“行,你忙你的去吧。”
小维目光在他手上转了一圈儿,似乎有些惋惜的意味。
天太冷,风将窗户吹得怪响,木框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地板也显得不堪重负,咯吱作响。
江屿白草草将药涂在伤口上,没指望这药能有什么作用。这样偏僻的小地方,人类连生存都艰难,更别说用功效良好的药。
他将药盖好递给小维,随意蒙上脸,推开一半的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应声发出一声响。
“家里没有人在等你吗?”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江屿白有些诧异,又对上小维那双漆黑的眼睛。
他不明白为什么小维要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也自然没有想跟陌生人坦白的想法,随意敷衍几句下了楼。
老板拨了个火盆到他们屋里来,将窗户关上一半。碳火烤得人浑身暖融融的,驱散了屋里的寒气。
小维被老板拉着坐到火盆边上,冻僵的手也回暖了些。
老板一边往里面添碳,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冷了就烤火盆,不要灭它,不要打翻它,不要往里面浇水!这年头碳很珍贵的,总有些不听话的客人往里头倒水,淋湿了就用不了了,我还要往里面倒贴钱。”
小维发了会儿呆,拇指贴着食指磨蹭,被热气烤得暖融融的:“他去哪儿了?”
“他非要在外面吹冷风,我劝也劝不听,这种天气在外面一晚上可要生病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吵架了就好好沟通,别总是生闷气,你看他虽然不想见你,但一直为你着想呢,吵架了还叫我给你送火盆上来。”老板说,“你们是朋友吧?把他劝回来吧,晚上还要降温呢。”
小维眼睛下垂,轻轻笑了:“我们没吵架。”
老板不解:“没吵架他生什么气?”
小维摇头:“没事,我去把他劝上来。”
只是江屿白照顾到他作为人类的感官,又没那么喜欢温暖的环境而已。
对每个人都这样,无声而细致。
让人沉沦。
小维下楼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渐渐飘起了细雨,走到门口刚好看到江屿白捂着湿漉漉的发顶进来,脸上的表情分外嫌弃,似乎也没想到天气会突然变化。
见他出来,江屿白的嫌弃收敛起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出来干什么,看雨?”
小维说:“在找你。”
江屿白的眼神似乎觉得他有点傻。
小维低头,好像鼻子也沾上了雨,湿漉漉的:“你在我房间放了火盆。”
江屿白捂着发顶微妙偏头:“哦,那又怎样。”
小维说:“只是在想你在哪儿。”
他取过一旁老板放在边上的干净毛巾,罩在江屿白头上替他擦干头发,自然而然将他头发挽起来。
江屿白随意拨了下头发上楼,推开门时就停了下来。
满屋子的碳味让他太阳穴突突跳,极力遏制才没让他转头就走。他上辈子还是人类的时候都没这么大反应,如今只觉得难闻得想吐。
江屿白捂着鼻子:“再开一间房。”
本来还有些犹豫,毕竟他手上的魔矿不多,但他实在没想到房间里火盆的气味这么大。从苏醒过来他就与其他血族生活在一起,一直没闻过太刺鼻的东西,让他险些忘了人类和血族到底不一样。
江屿白其实不觉得自己犹豫的很明显,但不知为何小维就是看出来了,主动走过来说:“我去吧,我从家里带了不少魔矿。”
随后在隔壁开了间房,好在两间房互不干扰,这间房里也没有染上碳味。
江屿白摸了把被褥,回头时小维正好离开,他不自觉盯着小维看了会儿。
为什么他总觉得小维的背影很眼熟?
也许正因为他觉得对方有那么丁点儿和眼缘才会和小维聊这么多,还把披风给他。
墙面与地面衔接的地方有些斑点,被子大概是被太阳晒过,还透着一股新鲜的气息。江屿白对这气味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总之在接受范围以内。
本以为会很难入睡,但没了难闻的气味,江屿白躺在不算舒适的床上居然很快睡过去。
他有些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一睁眼就看到维达尔坐在他面前,地上是一大片破裂的花盆碎片,黑黢黢的土与娇嫩的花瓣拌在一起,能看出之前遭受了怎样的蹂躏。
更让他火大的是维达尔还一脸嫌弃地踢了下脚边的花盆,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还好意思拉着他想绕过花盆。
梦境里江屿白想去拿起那盆花,却被维达尔拦住,还酸言酸语地说一盆破花有什么好的,他实在气不过一把甩开维达尔的手。
随后就是争吵与冷战。
吵架的开端总是幼稚的,江屿白只记得他揪着维达尔的领子控制不住音量。
后来发现他真的生气了,维达尔又开始想方设法的哄他。他脾气犟,一般人哄不动,维达尔好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让他开口,不过他正在气头上,可说不出什么好话,于是戳着维达尔的脑袋恶狠狠道:“你不要以为你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就会原谅你!”
维达尔表情更无辜了,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一样:“我没有故意气你,你现在可是一方统领,别的血族送你的东西就该扔远点,他肯定是在向你宣战挑衅你,多晦气啊。我在为你着想,你怎么生我的气?”
江屿白一拳锤在他的脑门上:“不许替我擅自做决定!”
维达尔半点也不躲,反而得寸进尺的抱住他劲瘦腰身,埋在他小腹上:“你很喜欢那盆花?”
江屿白想推却推不掉,只觉得他黏糊又烦人:“人家长得好好的,你非要动它干什么?赶紧把它救活,移栽到院子里的花田里也好。”
“这盆花生性凶残,但凡种在院子里,不出半天,你的花田就要被糟蹋完。”维达尔冷哼一声,“那家伙就是心思深沉才送你这花,没想到你这么维护他,凭什么?”
江屿白揪住他耳朵:“凭什么?我还不能维护一下同族了?”
维达尔警觉竖起耳朵:“你喜欢他?”
“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因为你是阿斯塔莱。”
这个名字一瞬间让江屿白联想到不好的经历,当时浑身冷汗惊了出来,他猛的拽住维达尔的衣领,心神俱颤。
他猛的抬头看,面前的人却不是那头熟悉的银发,瞳孔漆黑如夜,身上的衣袍陈旧、繁琐,透着时间的厚重,帽檐也厚重。
面前的维达尔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无知无觉地开口,声音却断断续续。
“你是……命……”
咚咚——
江屿白猛地坐了起来,一瞬间有种心脏被拖入深渊的坠重感,半晌才回过神来。
砰!门被从外面撞开,江屿白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被扶了一下,窗外灯火通明,动静不小,隔音极差的旅店里响起紊乱的脚步声与尖叫声。
小维拉着他站起来,小声说:“索恩的人过来搜楼,要抓反叛党,老板被带走了。”
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江屿白心里一跳,他跟巴林一起被索恩看到过,此刻绝对不能露面,他一推小维:“走。”
本想用魔器带着小维悄无声息离开,没想到不知小维误会了什么,居然打开窗户抱着他猛地往下跳,耳畔狂风呼啸,冷风扑面而来。
抬头看,星光灿烂,灯火辉煌。

风很凉,畅快又舒服。
能看出来小维身手很好,带着他从二楼跳下去如履平地,甚至半分声响都没有,没惊动那些搜查的血族。
翻越过旅店里的围墙,江屿白扶着砖墙看到旅店里被带出来些人,看起来颓废又紧张。
他观察了片刻,来的都是血族,实力不弱,能在这么多侍卫围着的情况下带他离开,这个新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实在是奇怪。
凌晨天气很冷,空气中水汽凝结成冰雾,他能看到小维呼吸间雾气消弭,薄雾蒙着五官氤氲开,高挺鼻梁,黑沉眼珠,平平无奇的脸居然也让他印象深刻起来。
大概天气真的很冷,小维竖起衣领罩住口鼻,露出的那双眼在清冷街道显出几分锐利。
在前面带路的小维走到了巷道口,回头问:“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出城?”
江屿白挪开打量的视线:“大概吧,不过会先找个旅店休息几天。”
小维点头:“我陪你吧。”
江屿白诧异:“你不用跟着他们一起?”
小维说:“那边不耽误,反正我也没有住的地方,等把你送出城我就离开。”
江屿白不太理解为什么,如果说这是反叛党那边的意思,是不是有些过于谨慎了?如果不是,那他跟着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益处。
没了继续逗留的想法,江屿白跟着小维出去,他不熟路,但小维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他进了巷道里七拐八拐,那些血族的气息就已经绕没了。
大晚上绕了这么久两人也没了困意,随意找了间荒废的院子休憩一会儿,直到天蒙蒙亮才准备出去找旅店。
一出街道,江屿白只觉得外面都热闹起来,外面的人并不少,他们一同穿过巷道,路过一家花店时拐角,江屿白刚好碰到了下放在外面的桌子,无意间瞥过去,发现这是家占地极小,极其隐蔽的铺子。
这铺子卖的不是寻常东西,反而是各种瓶瓶罐罐浸泡的药,关着各种各样动物残肢,看起来神秘感十足。
他碰到的那一间桌子上立着颗透明的水晶球,晶莹剔透,里面似乎倒映着人影。
正想离开,里面忽然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朋友,我看你不论是气度还是礼仪都不一般,就适合过来占卜一下未来运势,不论是家庭婚姻,还是事业与身体,我这边都能算的哟!”
这熟悉的语气让江屿白莫名想起老家那些搞推销的学长学姐简直一模一样,都是先把人夸进来,再逐步暴露本性,坑学生一大笔钱。
抬眼望去,那简陋的铺子里坐着一个裹着蓝色袍子的姑娘,一侧扎着麻花辫,耳边还插着朵花,十七八岁的模样,如果不是她出了声,恐怕要以为她只是个帮忙看店的孩子。
江屿白正想拒绝,就见占卜师将自己的水晶球推到他面前,里面纷乱的杂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团白影。
那道白色影子静静伫立在原地,瞧着性情温和,随意地站在那里,江屿白只觉得他好像正对着自己,仿佛隔着无尽的距离眺望着他。
特别是他望着那道影子,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占卜师神色严肃,摸着水晶球念念有词:“啊,我看到了你的未来!嘶……你未来会娶一个地位财力非常雄厚的妻子,你的妻子美丽又贤惠,善良又宽容,喔真是完美的灵魂伴侣,她一定在不断帮助您完成您的事业与理想,直至帮助您走上巅峰,天啊!我从未在别人那里见过如此完美的婚姻,这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妻子!”
江屿白闻言诧异:“我的妻子?”
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没想过自己未来会找一个怎样的对象,实在是作为始祖的事压得太多,他根本来不及想七想八,更何况他此前就没有谈过恋爱,这方面的想法并不急切,这时听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他心里已经把占卜师和现代算命大师画上了等号,只觉得信则有,不信则无,自然没放在心上。
占卜师说:“是啊,你们现在的感情应该很好吧,介于友人与爱人之间,平时也非常有默契呢。”
身边小维神色古怪开口道:“他的灵魂伴侣是个财力雄厚美丽的女人?听你的语气,她似乎已经出现了?”
“是的没错,甚至取得了相当一部分阶段的胜利,他们已经相互信任,马上就要步入下一阶段了。”占卜师兴奋地捧住水晶球,明明是在看江屿白的姻缘,她却如此高兴,“相互扶持,互帮互助,这种天注定的姻缘谁都挡不住。”
江屿白实在没想明白占卜师说的到底是谁,身边一个位高权重的女性就是梅莱芙,想也知道不靠谱。
小小的水晶球中那道朦胧白色身影渐渐消失,与此同时出现了另一道黑色的身影。
江屿白只觉得那道黑影在静静注视他,仿佛一脚踩在空荡荡的悬崖边,背后无数双手抓着黑影要拖着他一起坠入深渊。
“等等,怎么还有一个人?”小占卜师惊讶地瞪大眼睛,仔细看了江屿白一眼,恍然大悟,“喔,是我目光短浅了,看来她是您的第二位妻子,这位姑娘美艳动人,但她历尽千帆见识过人心险恶,爱您爱到深处,自然善妒又谨慎,您在外面呃……沾花惹草的时候,她可是一直望着你呢。”
江屿白皱眉:“我印象里并没有这样的人。”
占卜师好心提醒:“您要不再想一想呢?”
听到这句话,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身边熟人的面孔,只是再怎么想都觉得很邪门,更何况实在没有哪一个姑娘让她印象深刻。梅莱芙?明显不符合。
——他身边哪儿来的姑娘?
江屿白神情有些微妙:“你确定是我的妻子?”
占卜师肯定道:“那当然,只有真真正正的灵魂伴侣,我才能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羁绊。”
江屿白摇头:“很遗憾,我并没有找到身边符合的。”
不等占卜师说话,小维便按住水晶球,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它:“你的占卜不准。”
占卜师登时慌了,连忙抓住他的手:“你松开!我的占卜是基于现状的揣测,他就是有这么多桃花,你嫉妒也没用!”
“我没有嫉妒,是你在骗人而已。”小维语气十分不善,“别的占卜师从来不会像你一样故弄玄虚,你水晶球上呈现的画面那样混乱无序,连一丁点秩序都没有,这怎么可能是占卜师应该有的水平?这是你自封的吧?”
“你!”占卜师气急败坏,“你以为谁都稀罕圣殿发的那个破证?我可告诉你,我的占卜从来没有出错过,就算有问题,那也是他有问题,我的水晶球不可能出错!”
“你一会儿说第一个是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一会儿说第二个是爱到深处嫉妒又谨慎的妻子,不觉得自相矛盾吗?”小维呛了回去,拦在江屿白面前,“再学几年占卜吧,等你能力提升起来再来骗人,不容易露馅。”
占卜师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可为了维护自己招牌她还是执着地重复:“每个人的实际情况不一样,有的人适合找一个相伴一生的伴侣,有的人就适合找好几个,你一点都不懂!”
小维转身拉着江屿白就走。
江屿白回头时,水晶球里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白影。那白影并不是凭空出现的,在水晶球中央盛开了一朵白色的花,落地时带着小巧的果实,光芒温润明亮,而白影坐在旁边,轻轻拢住那朵花。花蕊是黑色的,像沾上了墨水,从花蕊逐渐扩散到花瓣。
再多的就看不到了,江屿白收回目光,自然没看到水晶球里的情景。
那颗水晶球里两道光影渐渐交融,难舍难分,水晶球上登时又起了迷雾,一片斑驳。
小占卜师抱着水晶球陷入极大的震撼中:“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的预言这么奇怪,原来他的两个妻子是同一个人?!”
街道上又没了人影,占卜师望着空荡荡的路口郁闷地捧着脑袋:“真是的,今天又没开张,再这么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攒得够魔矿啊。”
这里人信占卜的不多,懂占卜的也只有几个,愿意听她唠叨的少之又少,比起魔矿,她平时收到最多的只有些不够精巧的魔器,廉价还破旧,卖不了几个矿。
她前几日占卜过自己未来几日的运势,昨晚睡觉时总觉得有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怎么也睡不着,便干脆来铺子上摆摊。
平时这么早没有人会过来,没想到恰好碰到两个人。虽然觉得他们行事有些奇怪,但她觉得可惜,怎么就没把他们留下来,说不定能赚一笔。
她心情烦躁,干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没想到听到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
仔细一听,声音分外耳熟。城里的人大概没人没听过索恩管家的声音,又尖又细,很有辨识度。
这会儿,管家好像在劝着什么。
“殿下,这种琐事您为什么还专门过来一趟?我这边的人马绝对手脚麻利,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反叛党。”
另一道声音鄙夷道:“你懂什么,我来根本不是为了反叛党的事。”
“那您……”
“不用你多说,闭嘴。”
占卜师眼前一亮,这不是送上门来的生意吗?

第52章 :掀桌子
趁着他们路过的时候,占卜师挥手招停他们:“客人客人!您等一等,别急着走,在我这儿占卜能解决您心中的烦恼!”
索恩脚步一顿:“什么东西?”
占卜师开心地推销:“是运势与姻缘哦,看看与您未来紧密相连的人到底是谁!绝对很准确哦,不准不收您魔矿!”
那颗白蒙蒙的水晶球被举到他的面前。他从中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想碰运气找找看的蓝眼黑发的血族。
砰——桌子被他一把推开,占卜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桌子砸到,疼得她手肘抵着桌子,弯腰疼得直喘息。
前面索恩面色不善,咄咄逼人:“你的意思是,我的运势全与他相关?”
管家连忙拉住他劝道:“哎呀,您不要大动肝火,跟这么个小姑娘生气,不至于!占卜这种东西说来就是好玩儿,当真就没必要了。”
索恩冷冷道:“我看她倒是挺认真的,不是号称很准吗?”
占卜师咬牙,语气缓了很多:“您不用生气,我的水晶球绝对准。”
又是一声闷响,桌子彻底被掀翻。小占卜师仓惶跌倒在地,水晶球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沾染了些尘土。索恩将水晶球拿了起来,望着里面的背影多了几分兴味:“有意思。”
水晶球在他宽大的手掌中间像一个小巧的玩具,随着他动作而动,看得人心惊胆战。
占卜师本来在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全身家当都押在水晶球上登时强撑着站起来:“殿下,它材质很脆弱您小心划伤手,不如还给我吧……”
索恩晃了晃水晶球瞥了她一眼,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真弱。”
占卜师脸色更加苍白了些。
索恩接着说:“虽然弱了点,但占卜术还挺有意思的,带走吧。”
管家连忙点头:“是!”
另一边旅店里。
这一间旅店人少了很多,街上行人骤减,大概人人自危吧。
从外面回来的小维带回来一箱药放在江屿白面前:“你的伤太多了。”
“没事。”
江屿白自然知道,但他更知道那些药膏对他的伤势而言杯水车薪,要是他能有一些补充魔力的东西,比如索恩帽子上那块生命之石,比如维达尔的血……
他头痛欲裂,连小维说的话都没听清几句便躺下来。
不知为何,他又开始频繁入梦。
大概是累的,周围一片黑沉沉,他几乎看不到半点光,连抬手的动作都艰难。如同置身于一片死海之中,不知在那无尽的寂静中漂泊多久,他才勉强看到一点陆地的轮廓,边缘狰狞崎岖,像一只丑陋的怪物。
耳边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沉闷的,如同陈旧的岩石:“你太鲁莽了,血族不应该出现在人类身边。”
江屿白坐了起来,才发现真是岩石在说话,是他身下的这一块暗蓝色的石头,在长久的风化腐蚀中光秃秃的,坐上去没有半点不适。
“你不明白。”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大概是又梦到始祖的记忆,几乎都快让他错乱。
石块说:“既然你是血族,就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你与人类是敌人,敌人就应该斗个你死我活。”
始祖没接他的话,转身向岛屿深处走去。
石头似乎是个沉闷的性格,江屿白再没听过他说话。面前的场景缓慢变换,渐渐消融成零星碎片。
岛上的日子平凡无聊,始祖守着光秃秃的山林极少出来,偶尔有路过的人也从来不会发现他的踪迹,没人发现这儿有块会说话的石头。于是意外找到这片安宁土地的人高兴地将人类带进来,打算将这里作为安居乐业新的起点。
后面的事不用多说,他能看到逐渐被打破的宁静,战火还是侵占了这片岛屿,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类与血族相互厮杀,无数人的鲜血染红这片干净的土壤。战争几十年,愈演愈烈。
“你应该出去。”短短几年,石头声音愈发苍老,态度也改变了很多,“你应该像其他领主那样掌控属于自己的权利,拥有属于自己的军队,与他们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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