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by颜温
颜温  发于:2024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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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麟毕竟是人精,很快就反应过来,缓和气氛的同时给足了面子:“小段爷吃过的山珍海味多,想必对这道菜确实见怪不怪了。”
段京淮偏开头笑了下,笑声低哑,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也没有时总在美国吃的山珍海味多啊。”
时屿:“……”
众人心下了然。
看来,这海归小少爷真是触了段家公子的逆鳞,天鹅湾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还不松口。
时屿惹了段家公子,哪怕能力再出色,在京港恐怕也进退维谷。
怕气氛太过剑拔弩张,有人干脆就美食间接的扯开了话题,凝滞的气氛又流动起来。
时屿垂下眼睫。
赵麟站起来跟贵宾们敬酒,余光又忍不住多看了时屿几眼。
酒足夜深,饭局接近尾声。
推杯换盏间几个贵宾都有些醉意上涌。
赵麟见时机差不多,跟助理招了招手:“其实这次赵某请大家来呢,还有个不情之请。”
助理将邀请函依次发给在座的各位。
“我们华曜出资跟欧洲人一起建造了一艘豪华游轮,一周后正式开业,在启航首秀前打算举行一个私人晚宴,想要邀请大家去游轮上游玩一番,也算是搏个好彩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有董事摆摆手:“害,赵总,这好说啊,我去。”
“应该的,”又有人说,“大家都是合作伙伴,这点小事也不用赵总亲自送请柬啊。”
请柬都送到了眼前,没有理由再驳回,众人纷纷接过。
将近十点,夜色愈发浓稠静谧,酣畅淋漓的酒局缓慢散场。
时屿先一步离开,不过多时,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赵麟将段京淮送到门口,面面俱到的看着人车走远才回包厢。
餐桌上还有一个跟他合伙的齐明辉齐总,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看赵麟回来,颠三倒四地说:“那个时屿可真不识抬举,连你邀请他打高尔夫都拒绝了,不就在京港拿了两个大案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呸!装个什么劲儿。”
赵麟斜睨了他一眼,脸色沉着没说话,他走到时屿刚才的座位上,端起他喝过的红酒杯拿到面前,轻阖着眼嗅了下杯沿,时屿刚才喝过酒的位置。
齐明辉瞪着眼睛愣了会儿,迅速反应过来,赶紧抽了自己几个巴掌:“对不起赵总,你看我这嘴。”
赵麟轻嗤一声,勾了勾唇角,睨着红酒杯说道:“你说的也没错,装个什么劲,三年就在R&E总部升了副总裁,我不信那些外国佬没睡过他。”
不过是约个高尔夫而已,当众拒绝,摆明是打了他的脸。
“您说的对啊,”齐明辉一看方向对了,又连忙凑过来说,谄媚道,“您看他那腰,那腿,表面上一副清高的样,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勾引男人呢。”
赵麟也是个富二代,一直玩的很花,哪怕接手了自家产业之后也没怎么收敛,男女来者不拒,驰骋在欢场的风月老手,他早就听说时屿是个美人,刚才人一进来,他眼就亮了。
赵麟冷哼了一声:“给脸不要脸。”
齐明辉分析说:“从R&E这么大的公司调到集团最不重视的分部,明升暗降,想必一定是惹了什么人物,来了京港连段京淮也得罪了,看来他背后没什么人,早晚混不下去,按赵总的权势地位,只要您开这个口,他到时候还要跪着依附您呢。”
赵麟沉思片刻,笑了笑,声音略低了些:“我在欧洲带回了一些好玩意儿,正好给他用。”
齐明辉挑眉:“您是说?”
赵麟仰靠背椅上,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沉道:“等到游轮上,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天鹅湾彼岸与海域相接,弥望满眼浓郁的碧蓝色海水,像一幅水墨画。
等到暮色降临,来往的豪车一辆紧挨着一辆,停靠在海岸边缘,门口有穿戴整齐的侍者毕恭毕敬的接待。
紫日喷薄而出,天际如同撕裂的绸缎拼接般,宾客穿过海港堤坝,提着光鲜亮丽的衣裙踩上游轮的金色舷梯。
游轮内部宽阔,高十五层,流光溢彩的吊灯镶嵌在顶端,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薰的清新。
谢景廷最近去私人岛屿度假简直神清气爽,连他新养的情儿都跟来了。
程晟看着眼前模样乖巧男孩,压低声音跟谢景廷说:“都两个月了,你这次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谢景廷晃着高脚杯扬眉勾唇:“我哪次不是真的?”
程晟:“……”
段京淮来的有些晚,他到的时候,宴会厅口还发生了不小的骚动。
这次宴会人多,收到邀请的不仅有商圈名流,为了造势,还有不少娱乐圈的明星和高层,甚至还来了一些媒体。
段京淮被簇拥在人群中,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深黑色细条纹西装,黑色裤管熨烫笔直。光影打在他的侧脸,眉眼轮廓矜冷,漫不经心的姿态中带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
一个小明星低声道:“段京淮都来了,今天赵麟这排场弄得可真大。”
赵麟正在门口笑容满面的迎着人,段京淮无论是商圈还是娱乐圈,没有不认识他的,上流社会的宴会也是结交人脉的场所,这次私人聚会能请到这么多人,沾的还是他的光。
“段总,楼上顶级套房都准备好了,等会儿我想跟您聊聊关于沁园入驻天鹅湾的事情。”
段京淮眯了眯眼:“赵总要谈合作的人恐怕不应该是我吧。”
“害,小段爷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天鹅湾的实权还在你这,您要是说‘不’字,那也没人敢反对啊。”
“实权在合同上,我劝赵总还是按规矩办事,”段京淮面色一沉,眸色冷冷道,“先失陪了。”
他说完,便举着杯朝里面走。
一旁的齐明辉疑惑道:“这咋了,他不是瞧不上时屿吗?趁这机会教时屿做人多好。”
赵麟不屑地嘁了一声,端着酒杯摇晃说:“谁知道,不管了,反正我也会找时屿谈的……”
他眼睛微微眯起,将视线投放在不远处的时屿身上。
厅内灯光明灿,悠扬的提琴声缓缓流淌,穿着白衬衫的侍者举着托盘穿梭在金色的宴会厅,桌上摆放着香槟塔和鲜花,满场衣香鬓影,纸醉金迷。
时屿正坐在吧台旁侧看调酒师调酒,一身深棕色西装将他的腰线束紧,修长的手指轻叩着酒杯,金丝边眼镜上掠过层层光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冷的气质,仿佛拒人千里。
调酒师将三个瓶口点燃火苗,然后像耍杂技般将瓶子以转体姿态抛掷空中,又将手臂背到身后去接下,酒瓶在手上旋转翻跃,几番表演下来,惹来周围人的惊呼。
段京淮也被这声音惊扰,抬眸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时屿的背影之后,微微蹙了下眉。
离这么近,也不怕表演有安全隐患。
他随手招来一个侍者,冷道:“让那边表演停下来,很吵。”
调酒师高仰着头将火苗吞进嘴里,焰火在口中熊熊燃烧着,现场又是一片讶异的声音。
时屿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也跟随着颤了颤,他掀着眼帘,眼睑弧度饱满,漆黑如墨的眸里映着灯火,看上去无辜又单纯。
段京淮容色仍旧冷冽着,高脚杯贴在唇边,杯中红酒却未曾下去分毫。
“吵架了?”谢景廷抬眼看着刚才那个侍者跑过去打断表演,一旁的围观人群都有些悻悻的离开,忍不住开口揶揄道。
段京淮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沉默不语。
“不是吧,之前还寸步不离呢,现在又摆上架子了!?”
段京淮冷睨了他一眼。
“我还是第一次见小美人戴眼镜呢,”谢景廷舔着唇笑道,“你要是不去,恐怕今晚多的是人邀请小美人喝酒,喏——”
他抬了抬下巴,段京淮又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看到赵麟不知何时跑到了调酒师的位置t?,他手里攥着调酒的容器,几番花活摆弄过后,调制了一杯玛格丽特递给时屿。
谢景廷又压低声音,意有所指道:“赵麟……做酒店还可以,人可是不敢恭维。”
段京淮将手里的空酒杯放到桌面上,拉了下有些窒闷的领带,神色倦冷:“他的事与我无关,你要是想多管闲事,请便。”
话落,长腿一挥,头也不回的朝电梯方向走。
谢景廷望着他的背影,勾唇挑了下眉。
踏上贵宾观光电梯,俯瞰整片大厅,影影绰绰的光线朦胧氤氲着,处处都是浮华声色。
段京淮直接上了顶层,绕过玻璃门廊,门外有一个巨大豪华的露天游泳池,四周亮着明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顶级海景,月光如碎银般落在潮涨潮落的海面。
因为是赵麟准备的贵宾套房,泳池处空无一人,只有侍者贴心的站在门廊口。
脱了衣服,段京淮换上泳衣,跳入池底。
大厅里。
“赵总,刚才有工作人员跟我说,说段公子去了您给准备的顶级套房,”赵麟正在跟时屿聊天,申建集团的王总和陈总走过来碰了一下赵麟的酒杯,有些醉醺醺地说,“咋,你没给兄弟几个备上,我刚才可是看见有不少洋妞啊。”
这几个纨绔子弟平时口无遮拦惯了,赵麟一听,连忙看了眼时屿,见他神色无常的抚着酒杯,便开口道:“害,你们几个想什么呢,段总肯定是跟人谈生意呗。”
“行啊,什么生意,我们也想谈谈。”
王总嘿嘿的笑着:“就是啊,具体怎么谈,我们也想整点刺激的。”
时屿从卡座里站起来,系上西装纽扣,眉睫轻垂着,淡道:“赵总如果有事情要忙,我先失陪了。”
“哎呀,时总你等会儿,”说着,赵麟又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看向那两个人,“我们这儿在谈正事呢,你们几个没事别瞎胡闹。”
那两个人打哈哈道:“我们两个就是随便问问,您忙哈,您忙。”
“时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吧,楼上还有商务区,这里确实不太适合。”赵麟揣着口袋,跟时屿示意了一下楼上的位置。
天鹅湾开发在即,时屿也想听一下华曜这边开出的条件,他抬手扶了下眼镜,淡道:“好。”
谢景廷看着时屿跟赵麟上了贵宾电梯,微微眯了眯眸。
沈知年没来,郝帅他们几个一上船就跑到三楼去看韩国女团跳舞,这会儿楼下就他跟小情儿还窝在沙发里喝酒。
修长的指尖落在腿面上慢条斯理地敲打着……这种情况,他是不是该跟段京淮说一下?

第34章 心疼
时屿跟赵麟上了十楼, 门口有几个身穿燕尾服的侍者等候,见两人上来,毕恭毕敬地引着他们穿过厅廊。
这是一间装潢辉煌雅致高级会客厅,墙上挂着几幅古董画卷, 旁侧的木架上摆放着几只青花瓷瓶, 脚下是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 空气中有袅袅的木质香气飘拂着。
“时总请。”赵麟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时屿点点头,长腿迈开先一步进去。
赵麟站在后面,视线贪婪的盯着时屿的纤细的腰和西装裤下浑圆如玉的臀, 眸色逐渐变深。
时屿长腿微微交叠着坐在软质沙发上, 侍者端过来一壶上好的茶叶,茶杯口热气氤氲,香气很快便弥漫着飘到鼻端。
“来,时总, 尝一下,这是我们家老爷子最爱的茶叶。”赵麟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微笑着示意时屿。
时屿也跟着端起茶杯轻啄一口, 柔软的眼睫垂下, 客套道:“赵董的确好品位。”
时屿唇形本就饱满,被茶水浸润后薄唇染上一片绯红, 灯光下透着亮泽, 看上去像是两片沾着水滴的玫瑰花瓣。
那模样看的赵麟心痒,他感觉掌心都有些湿润, 有些坐不住。
他刚才调酒的时候在酒里下了药, 这药药劲猛烈,只不过药效就是发挥的有些晚。
几位侍者将资料送了过来, 然后全都退了出去,时屿看着他们将关门的动作,略微蹙了蹙眉。
套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是这样的时总,这是我们沁园的合作意向书,你先过目一下。”
赵麟笑着将资料递给时屿,时屿顺势抬手,就当他准备接过来的时候,纸张被一股攥住抽动不得。
他有些错愕地抬眸,赵麟脸上还是挂着笑,见他看过来,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松开手,又捏了一只果盘里的葡萄放进嘴里,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时屿。
时屿的眸略微眯了一度,有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他心头。
他容色淡然的垂下眼睫,开始翻意向书后面的条款。
合作条款的拟定并不是很合理,他看着,眸色沉下。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体内升起一股异样的暖流,裹挟着灼热的温度在四处乱窜。
他抿了抿唇,攥着意向书的指尖蓦然缩紧,眉心微皱。
怎么了?
“怎么样?这个条件没有亏待时总吧,要知道,我们沁园在京港的地位也是排的上号,哪怕段京淮他老子来谈,都他妈得给我面子。”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赵麟将葡萄籽吐到桌面上,抽了几张纸巾随意擦了擦手,将手掌伸过去,落到时屿的腿面上,抬起眼睛来看他。
肢体的触碰让他本就逐渐沸腾的心跳变得更猛烈了起来,身体各处都有些莫名的燥热。
时屿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人渣竟然敢在这种名流聚集的场合给他下那种药。
赵麟既然敢下药,就说明他担子大,肯定也不怕揭穿,录音什么肯定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有奔腾的燥意沿着血脉流淌到四肢百骸。
时屿极力地克制着体内的异样感,冷着脸将赵麟的掌心挥掉,脸色低沉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泰然自若:“赵总,如果您没有诚意谈合作,那就恕我失陪了。”
眼下并不是跟他硬刚的最好时机,时屿知道这种药会击溃人的心智,所以在他还能冷静理智的时候,要想方设法从这里出去。
“还装呢?”赵麟阴笑了下,他扬起眉来,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那我也不瞒着时总,只要时总能陪我几晚,我愿意将合作分成再提高一些。”
“当然,这还是要看时总的表现。”
他笑着,重新将掌心覆到了时屿的腿面上。
这种药发作时间虽然晚,但药效来的极其迅猛,时屿的皮肤已经晕开一层绵密的薄汗,呼吸也明显有些急促起来,他抬着眼,怒意冲冲地剜了一眼赵麟。
原本这眼神渗着寒意,可时屿此时的眼睛里勾着媚红,本就撩人的眼睛里染了一层朦胧的暧昧,水意潋滟,更像是娇嗔的暗示。
赵麟觉得呼吸一窒,他喉咙滚动着吞咽了几下,头皮额角都兴奋地有些发紧。
果然妙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般绝美的滋味了。
“相信时总也是聪明人,既然被R&E高层甩到分部,又在京港惹了段家这样的大鳄,不如就跟我合作,”赵麟站到时屿面前,手扶在自己腰带处,低声道,“我相信你也挺熟练的,时总不会不懂吧。”
“……”
他没想到赵麟竟然会是这么恶心的人。
看着那副肥肉纵横的脸,时屿冷笑了一声,他靠意志力支撑着站起身来,在赵麟毫无遮拦的眼神中,指节深深缩紧。
他挥出手臂,先是紧攥着拳朝着赵麟的腹部猛击一拳,又抬腿对着他踹了一脚。
时屿勤于锻炼和运动,如果是在平时,近身攻击肯定有效,赵麟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如今他手脚都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即便挥出拳去,也不过奏效半成。
可他要的效果并不是即刻就击败对方。
只见赵麟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应对不及,捂着腹部痛苦的接连向后退了几步,时屿找准时机,长腿迈开迅速往门口走。
这里的门所有vip只需要手环就能打开,时屿感觉他的理智快要被尽数蚕食,他极力遏制着燥热,将手腕贴近门把手一扫。
门应声而开,走廊里昏黄的光亮透了进来。
时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然而,就当他刚探出了半个身子时,下半张脸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整个人被一股强硬的力道向后拖拽着。
眼镜摔到了地毯上,他拼命挣扎着,可都是徒劳无功。
眼前的光逐渐远去,缩小,最终门缝又重新紧闭。
时屿感觉整个人都被打横抱起,视野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后背猛t?地一痛。
他被扔到了长条型的皮质沙发上。
“操,腰真他妈细。”赵麟骂骂咧咧道。
他从来没想到时屿竟然会反抗的这么激烈,本来以为他只是装清高,但凡给的多就陪了,谁曾想……
不过也不亏。
赵麟看着沙发上的人,极具肉感的薄唇轻轻翕合着,脸颊和鼻端都缀着的绯意,漂亮高昂的脖颈像天鹅一般。
还有那双透着懵懂欲/望的眼睛,一想到……他就觉得燥热到头脑发蒙。
时屿难受地仰着脖颈,天花板吊灯的灯光已经模糊成了无数光点,他感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架在火上烤,药效带来的欲/望将他一点点吞噬。
“滚——”
刚才刚才在门口挣扎太过,他衬衫领口被挣开,瘦削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
这幅模样,足以激发任何一个男人的凌虐欲。
“这药劲可真他妈带劲啊。”
赵麟简直迫不及待,整个人都如野兽般急切地扑上去。
然而,还不等他的手触碰到时屿的衣领,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身侧有一阵阴沉的风凑近。
下一秒,他被人拎着领带从沙发上揪起,然后,“嗙”的一拳怒捶在了脸上。
□□撞击的沉闷声响在包厢内散开,这一拳力道格外猛烈,赵麟整个人直接向后仰了过去,背脊“邦”的一声砸在沙发轴上。
“草!——”
他只感觉头一阵眩晕,嘴角疼的渗出血来,还不等他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又被凶猛的拽起,狠厉坚硬的拳头猛地痛击到他的胃部。
出拳的力道毫不留情。
他疼的嚎叫一声,踉跄着向后退,腿弯触及到沙发下肘,腿一软,人直接翻了一圈从沙发背摔了过去,“咚”地砸到了地上。
摔了个人仰马翻。
“他妈谁啊敢动老子——”
他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着坐起来,刚想看清人,视野就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所遮挡,下一秒,头皮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他被人使劲扯着头发站了起来,膝盖及地被拖行了几米,“哐”地扔到了茶几旁。
赵麟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摔裂了,不等他缓过神,胸口又是接连沉重的几拳,他连话都说不出来,鼻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奋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等看清面前的人之后,浑身一凛。
段京淮脸上的表情阴沉阴狠到极致,他猩红着眼睛,牙关紧咬,额角的青筋猛烈暴起,如鹰隼般的眼神冷到了骨子里,带着尖锐的戾气。
赵麟简直没法思考。
这他妈跟段京淮有什么关系?
“段…段总。”他急促地咳了几声,嘴里溢满了血腥味,头毫无生气地耷拉着。
段京淮又紧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目光凛冽,嗓音里全是冷冰冰的暴戾:“你他妈用哪只手碰他的?”
“我…”
不等他说完,胃部又是狠重的一拳,紧接着,段京淮抓住他的右手手掌用力一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嘎巴”,赵麟疼到张大嘴巴,大声嗷嚎着。
他的腕骨似乎断了。
段京淮简直疯了。
谢景廷从来没见过段京淮这个样子,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赵麟可能会被他打死。
旁边几个闻声而来的侍者也被吓得站在门口不敢乱动,连进都不敢进来,只能颤颤巍巍地通知保安。
谢景廷紧蹙着眉,看到奄奄一息的赵麟,他上前沉声道:“段京淮,你先去看时屿,时屿很难受,这里交给我处理。”
听到时屿的名字,段京淮才缓缓冷静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隐忍克制着站起身,快步转身。
时屿眸底泛着雾气,脸颊和眉间都泛着不自然的酡红,唇瓣饱满的像是鲜美欲滴的果实,格外诱人。
为了保持理智,他的手指尖紧紧攥在掌心里,掌心泛白到没有任何血色,一双眸子在看到段京淮的脸之后,才软了下来。
段京淮额角青筋涨起,他冷着脸,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时屿头上,然后将他打横抱起大跨步朝外走。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时屿这幅样子。
守在门口的侍者见他出来,连忙将下巴埋在颈窝里,连抬头都不敢。
“段京淮……”鼻息间溢满熟悉的气息,紧绷的神经也在瞬间松懈,时屿揪紧段京淮的衣领,将脸使劲往他怀里蹭。
他感觉浑身热到快要融化,整个人软成一摊,段京淮身上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贴近,一种渴望从他心里沸腾的涌动着。
“好难受。”时屿的嗓音因动情变得喑哑,本就染着薄红的眼角颜色更甚。
看着时屿在他怀里挣扎的模样,段京淮感觉像是有一只无情的手将他的心脏紧紧地攥住,透不过气来。
要不是谢景廷跟他打电话……段京淮闭了闭眼,他完全不敢想。
他会恨死自己,恨自己竟然会因为那点小事跟时屿冷战吵架,说那么重的话。
时屿喜欢谁他都无所谓,哪怕是不再理他,不想再看到他,只是想戏耍他,他都无所谓。
一想到时屿被用这种下三滥的卑劣手段逼迫,他就恨不得冲回去将那个人渣碎尸万段。
长廊上刮起了风,段京淮长腿挥的极快。
游轮上的医生都是赵麟的人,他不放心,但天鹅湾还没开发完全,从这里开车去最近的医院也要二十分钟车程,时屿不一定能坚持的住。
他不知道这种药的副作用是什么,只是看到时屿难受,他就已经心如刀剜。
思忖着,段京淮在电梯门口站定,斟酌两秒后,最终还是摁下了向上的按钮。
进了电梯,他将外套扯下来,时屿快被情/欲折磨疯了,脖颈优美性感的线条拉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肌肤滚烫。
段京淮的呼吸愈发沉重,也顾不得电梯会不会有别人上来,他拉过时屿一侧大腿,托住桃和两边腿弯,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去亲他的唇。
电梯厢里传出清晰的水声,舌与舌勾缠,时屿像是在干涸的沙漠中找到一眼甘泉般,积极地探出柔软的舌尖汲取。
他仅剩的意志力早就涣散,由于对方是段京淮,高筑在心底的城池也纷纷瓦解,他搂着段京淮的脖颈将自己送过去,贪恋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
吻汹涌又危险,进攻凶猛中带着缱绻和温柔,时屿感觉舌尖快要被吮吸到发麻。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楼,空气酿着滚烫的灼热,段京淮一边追着他的呼吸深吻一边抱着他稳步朝套房那边走。
时屿艰难地掀开眼睫,眼神朦胧地看了眼走廊上贴的数字,嘶哑着嗓音断断续续地抗议道:“不,不去你那里……你那里有别人……”
这一句话,声线极软,每个音都打着卷儿,黏稠里带着撒娇和委屈。
段京淮眉心微微蹙了一寸,他不知道时屿这种想法是从何而来。
他偏过头,仔细温柔的舔吮着时屿的耳侧,声音低哑性感:“哪来的别人?”
时屿像溺水般大口地喘着气,一双眼睛睨着他,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外国女生。”
段京淮掌心圈着他纤细的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没人,真的。”
“……”
时屿不说话了,他又凑过去轻轻的吻了段京淮一下,算作回应。
段京淮托着他的腿弯往套房走,长廊上有服务生经过,他连忙将时屿的头按到自己颈窝里埋着。
时屿浑身都烫疯了,趴在段京淮肩头喘息道:“好热。”
段京淮抬腿带开套间的门,长腿径直拐到玻璃门廊处,见厅廊里还有服务生候着,阴沉着脸冷厉道:“滚出去!”
几个侍者全都吓了一跳,刚才这个公子哥接了电话匆匆跑了出去,现在又如此亲密地抱着一个人回来,赵麟交代过,这是今天游轮上最大的贵宾,他们万万不敢怠慢,连忙抱着托盘走了。
见人都走了,他抱着人拐进卧室。
冷黑调系的家具,昂贵软绵的地毯,天花板除了吊灯,还镶嵌一面巨型玻璃。
时屿抬起头眯起眼,视野里一片朦胧过后,他看到自己脸上此时的神情。
被欲/望裹挟后的妖冶。
他微蹙着眉别开眼,视线天旋地转,人被放到了绵软的床上,高大的影像是一张网覆盖上来,吻来势汹汹。
段京淮有些失控的吻着他,时屿的回应也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热烈,唇舌交缠,反复厮磨。
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外是袅袅月色,灯火浓酽,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激烈拍打着石岸,声音绵延又高昂。
夜幕沉沉,一蜿星河镶嵌在夜幕,房间内热度久久未散。
时屿嗓音嘶哑,可人还是难受到神志不清,从头到脚的脉搏都在剧烈跳动。
段京淮紧蹙起t?眉,把人抱起来快步走出卧室。
卧室外便是半透明的玻璃房,房内是巨大露天的游泳池。
段京淮抱着时屿从楼梯上徒步走下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泳池边透明的瓷砖上映照出两个清晰的人影。
冰冷的触感令原本神志不清的时屿忽然惊醒,他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的挣扎着手臂。
“别怕,我在。”段京淮紧抱住他的腿弯,将人举高一些,抵着他的额头低沉道,“张嘴。”
时屿听话照做,抬起氤氲的眼睫,薄唇微张,性.感完美的唇形内一片柔软嫩红。
段京淮的舌头又一次滑进来。
水池不深,抬头是璀璨明亮的夜幕,玻璃房内点着一盏昏黄又暧昧的廊灯,水面上波纹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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