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by颜温
颜温  发于:2024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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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帅嘴硬占有欲强攻x人前清冷人后撒娇钓系受
段京淮和时屿互看对方不顺眼多年,从幼儿园开始就明枪暗箭斗得你死我活。
直到时屿一声不吭地转校到国外,段京淮消失三天,然后在校园群里洒了一晚上红包。
众人:看看,都给淮哥高兴疯了。
八年之后,时屿成为R&E龙头企业最年轻的夺权者,却在做上副总位置不久后断然选择回国。
一空降,就抢了京港两个大项目,惹怒了轻世傲物,手腕狠辣的太子爷段京淮。
两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众人琢磨,时屿惨了。
某天,沈家公子带时屿参加生日派对,两人在宴席上举止默契,言笑晏晏。
段京淮看着对他冷傲漠视,却对别人温和柔软的时屿,把牙都咬碎了。
半夜,沈家公子打电话关心时屿,听到他呼吸声有些不对劲,关切地去敲房门。
时屿的嗓音断断续续传出来,软到发颤:“……我没事。”
一门之隔,段京淮抵着时屿的唇,勾唇恶劣道:“时总上面伶牙俐齿,下面也不甘示弱啊。”
时屿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被打碎,他眼尾泛着红,恼怒地瞪着他:“闭嘴,混蛋。”
分明昨晚还撒娇亲昵,第二天一早时屿又冷到如同清暝的雪峰。
他看着男人在脖颈处留下的痕,淡道:“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
段京淮愣了下,随后又轻嗤:“需要你说?时总你玩不起?”
时屿:“本来就没什么感觉。”
男人斜靠墙懒懒地“啊”了一声,咬着烟发了一段没拍到脸的录像过去。
录像刚响两声,时屿红着耳朵啪的把手机扣住了,指尖还有尚未消褪的潮红。
时屿跟段京淮私下从床头打到床尾,可在公开场合却还是冷言相对,愈演愈烈。
某次竞标会现场,有人暧昧地邀请时屿喝酒,手刚贴近腕骨,时屿就被冷沉阴翳的段京淮拽走。
众人抱着看戏的态度跟出去,瞧见两人在走廊里吵架,不知段京淮侧着脑袋跟时屿说了什么,时屿顿时面红耳赤,抬手拍了人一巴掌。
众人惊呼,想等着看这位脾性向来冷戾的太子爷如何反击——
却不料男人只是微叹了声,动作极轻地把人抱进怀里,低声央求道:
“别再逃了好不好,是我玩不起,我认输。”
#一个你撩我钓互相步步沦陷的故事
#可恶,怎么会有人不会写文案啊
使用指南:
1.1V1,双c,破镜重圆,甜虐都有,攻伪渣,受轻微万人迷。
2.剧情狗血,误会与修罗场齐飞。
3.在一起后受很依赖攻。
内容标签: 都市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词:主角:时屿,段京淮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他玩儿得起,他装的
立意:刻苦学习,积极向上

时屿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像是被铲车碾压过。
细碎的光晒得他眼皮发烫,他眯起眼睛,头疼得像是灌了二两风在里面搅动,骨头和腰都酸的要命。
这是哪儿?
视线逐渐聚焦,眼前熟悉的天花板慢慢清晰,他微蹙起眉,艰难地动了下腰,突然发现腰正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禁锢着。
时屿怔了怔,抬眸望去,一副极具攻击性的浓颜映入眼帘。
男人鼻梁削挺,眉骨轮廓深邃,一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狭长微扬,倨傲又凌厉。
对方还没醒,温热的鼻息拂在时屿脸上,他愣了一瞬,察觉到自己正以一种依赖的姿势窝在男人怀里之后,脑子嗡地一声。
他强忍着崩溃轻轻闭眼,沉淀了一会儿混乱的思绪,又缓缓睁眼,试图将眼前的景象化为梦境——
显然不是梦。
他跟段京淮,睡了。
清晰得出这个认知之后,他感觉肾上腺素在瞬间狂飙到顶点,心脏被引爆一般疯狂乱跳。
果然还是,没忍住吗?
脑海缠成一堆乱麻,他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回想昨晚的细枝末节。
而就在这时,身旁传来窸窣的声响,时屿吓得呼吸都快停滞了,连忙闭上眼睛做出装睡的姿态。
空气沉寂了几秒,四周安静到只有胸腔里如擂的心跳声。
不知是不是错觉,时屿感觉男人灼热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不加遮掩地凝视。
大概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久到时屿背脊僵硬到发麻时,身旁的男人突然伸出手,将指腹轻拂过他的眉眼。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他,又像是怕戳破什么梦境似的,稍一触碰到,就收了回去。
时屿紧张到感觉身体里有细小的虫蚁在侵蚀他,被窝下的手心里都微微生了汗。
片刻,身侧的床铺一轻,男人下了床。
时屿在心底松了口气。
不远处的浴室里传来水声,时屿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半天,扑了个空才后知后觉想起衣服和手机全都被扔在了客厅里。
昨晚先是在客厅,又在大浴室,最后还是段京淮把他抱回卧室的。
一连串糟糕的画面回闪在他脑海里,时屿脸颊和耳根都蓦地滚烫,整个人害羞地缩进被窝里,浑圆的脚趾抵着被角,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太要命了。
大概是酒劲的缘故,很多片段都断断续续的,但他仍旧清晰地记得段京淮滚烫的温度和怀抱的契合——
还有恶狼一样的攻击性和没完没了的体力。
时屿有些崩溃地用手背遮住眼睛。
分明两周前,两人还剑拔弩张的对峙,段京淮从小到大都很讨厌他,一向视他为眼中之钉,如今却……
没办法。
他早就认定,段京淮是他命里的劫。
两周前。
黑云压城,直逼苍穹的顶楼会场隆重奢华,足以俯瞰满城灯火。
天鹅湾项目发布会。
台上气质卓绝的新贵身着深蓝刺绣西装,领口竖起一截修长白净的脖颈,长腿和纤腰包裹的恰到好处。
那人模样清隽,脸部轮廓在光影的层叠下勾勒深邃,举手投足间透着清冷又矜贵的气质。
台下的段京淮倦懒地撑着下巴,食指轻扣在桌面上不规则地敲动,紧盯着台上的眼神幽沉薄凉——
对面君逸集团前段时间刚空降的CEO。
人还没回国,便远程操控拿下了诚州那个段京淮盯了几个月的项目。
君逸之前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公司,虽然在他经营的景航集团隔壁,但是总部R&E设在美国,平时顶多吃点国内的小项目,没成想这次竟公然耍到了t?段京淮眼皮子底下。
段京淮对此嗤之以鼻,细想了下是自己大意了。
但任谁都没料到,这人一回国,又吃掉了天鹅湾这块巨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稳压了百分之三十股份的段京淮一头。
段京淮面上不漏声色,但心里也难免诚惶。
这个人不仅了解他的行事风格,连他的心理都能揣测个八分,恐怖如斯。
直到今天正式发布会,他才了然这脱轨的源头。
他早该想到的。
这世上那么了解他的人,除了父母,就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曾经足以渗透到他生活细枝末节的时屿。
那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后错落着满城灯火,像是镶嵌在星辰帘幕里那般遥远。
段京淮缓缓收紧拳头,陷进掌心的指尖微微泛白。
八年不见,时屿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两人的矛盾可以追溯到幼儿园游泳班争夺冠军那会儿,上学之后,又因为竞争成绩第一闹得不可开交。
时屿性格乖,学校所有老师都喜欢他,段京淮是刺头,虽然成绩拔尖,但是打架闹事样样不落,时屿初中做班长,高中做学生会会长,事事都要管着他,时常让段京淮觉得他命里犯了这人。
直到高三那年,时屿一声不吭地跟着他喜欢的女生出国读书,招呼也没打就这么消失在所有人视线里。
段京淮逃了三天课,最终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此时此刻,看着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的时屿,段京淮咬紧后槽牙,眼底压抑着喑哑幽冷的怒火。
商圈新贵,又是空降后压了风头正盛的段京淮,身边自然少不了其他人的吹捧和簇拥。
段京淮收了脸上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撑着高脚杯信步向前,在时屿身侧站定。
“恭喜时总。”
两只高脚杯的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缠绵悱恻。
低哑又淡漠的嗓音。
时屿眨了眨眼,随之抬眸看来。
男人鼻高眉深,褪去了当年的青涩感,五官被打磨的更加凌厉硬朗,睨着他的神色倨傲矜冷。
时屿微不可闻地动了动唇,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壁。
见到段京淮,一旁老油条的庄渊抢先打起了热络:“哎呀段总来了,刚想介绍时总给你认识呢。”
时屿收回视线,勾唇浅笑:“不劳烦庄董介绍,段总的名讳京港无人不识。”
庄渊拍了拍时屿的肩膀,哈哈道:“你们两个呀都这么年轻,都是我们京港屈指可数的人才啊。”
“您高看我了,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要请教段总。”疏离客气到几近冷漠。
段京淮略微蹙眉,凝望着他的眸色沉了几分。
他讨厌时屿这种装腔作势又冷淡至极的模样。
捏着高脚杯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段京淮眯起眼,眸底有冷意流动:“过谦了,时总的识明智审才是我要学习的。”
气氛在无形中陷入僵持。
生怕两边氛围剑拔弩张,庄渊乐呵地堆起满脸褶子:“嗨你俩谦虚什么呢,有生意大家一起赚就是了,”他顿了一下,又打着圆场说道,“段总失陪啊,我带时总去那边打声招呼。”
庄渊是金融圈内德高望重的大佬,任谁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段京淮绷紧的薄唇松懈下来,稍退两步,微颔首道:“您请便。”
宴会到夜深才结束。
月色浓稠,天鹅湾的海面如泼墨般幽邃,海岸上不知疲倦的灯河蜿蜒着缠成一道光线,与星辰汇聚。
漆黑的迈巴赫如野兽般匍匐在路边。
时屿刚拉开车门,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突然将车门撑住,轻而易举地拦着了他的去路。
他面不改色地抬眸。
“时屿你什么意思?”
段京淮用一双阴鸷深沉的眼注视着他,眼底暗流涌动,一字一句。
时屿顿了顿,微牵唇角,清隽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礼貌和疏离:“段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段京淮冷笑:“你别装傻。”
时屿歪了歪头,漫不经心地说:“段总看上的都是京港最有潜力的项目,我也不例外。”
“越难的事情,搏杀起来就会越有趣,不是吗?”
远处有车辆驶过,灯河掠过层层光影,将段京淮眉眼轮廓虚幻得模糊。
段京淮凝视他的目光更深了一些,嗓音低到沙哑:“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他向前走了一步,脚尖抵住他,幽暗的眼里亮着一簇火,紧锁住时屿,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穿他所有心思。
僵持数秒。
时屿眨了眨眼,平静地问:“那是哪件事?”
“……”
哪件事?
段京淮蓦地哽住。
对于当年时屿一声不吭出国的事,他心里有无数怨言和愤懑。
但是他要用什么立场,什么身份,什么资格?
朋友?发小?
想到曾经十几年的针锋相对被时间化成虚影,段京淮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闷得他透不过气。
确实,他们什么关系都算不上。
时屿讨厌他。
去哪里,做什么,跟谁在一起,都没有必要告诉他。
段京淮一向桀骜不驯一身傲骨,但只要遇到时屿,那些轻狂的血性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撑着车门把手的指尖缓缓滑落。
时屿顺势拉开车门,街边葳蕤的灯火将他的容色遮的半明半晦:“段总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车窗将两人彻底隔绝。
隔着墨黑的玻璃,段京淮的眉心越皱越深,车身缓缓从他的侧旁擦过,驶入了车流之中。
段京淮从储物格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懒散地靠在车边,曲指敲出一支来,虚拢住火苗点燃。
烟气袅袅升腾起,一抹猩红在喑哑夜色中艳的灼目。
他有些烦躁地摸出手机,拨通了江遇的电话。
片刻,江遇接起,听筒那边满是酒吧的电音声,又近及远,等到了稍微安静的地方,才懒懒地“喂”了声。
段京淮开门见山:“时屿回来了。”
几个毫无感情的字砸得江遇瞬间清醒,他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揪着头发琢磨着说:“你知道了呀?”
“你知道?”段京淮眉心狠狠地皱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遇皱眉道:“上大学那会儿,是你跟我说不想知道有关时屿的任何消息,让他从你耳边消失,你忘了?”
段京淮:“……”
“那他这次回来是做什么?”他顿了顿,掐了下虎口,哑道,“……还走吗?”
江遇:“不清楚,他现在跟我住同一个小区……怎么,你俩一见面就打起来了?”
段京淮深吸了一口烟,又沉闷地吐出,缭绕的灰白色烟雾将他的眉眼遮得朦胧。
“没有。”他绷紧下颌,曲指弹了弹烟灰。
只是冷淡的像对待陌生人。
海边的风吹得人透心凉,他将电话扣上,孤孑地站在岸边。
昏黄的灯光将那抹透明的影拉长。

第2章 拍卖会
天鹅湾的开发策略商议在君逸举行,偌大的会议室,所有西装革履的股东都围着圆桌正襟危坐。
室内气氛有些沉闷。
时屿端坐在会议长桌的最把头,目光平静,默不作声地翻着手中的企划案。
会议还没开始,十缺一,段京淮迟迟未到。
满室寂静,空气中只有电脑运作时细微的声响。
下面坐着的几个参股老油条面面相觑,忍不住眼神交流。
商圈新贵拿下项目之后,作为头筹股东的第一次会议,段京淮公然迟到,摆明连几分薄面都不给。
而时屿倒是波澜不惊,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们摸不清这究竟是新贵脾气太好,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直到会议原定时间超出五分钟后,段京淮才转着墨镜腿姗姗来迟。
他没穿西装,上身一件港风印花衬衫搭配蓝色水洗牛仔裤,黑色夹克搭在肩上拎着,闲散慵懒的神色略显玩世不恭。
“抱歉,路上有点堵。”
他嗓音懒洋洋的,眼皮都没掀,漫不经心地将墨镜反戴到耳后,径直走到时屿身边的空位坐下。
坐在跟在时屿身后负责帮忙记录的于特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堵你妈啊,从景航到君逸,做电梯上下只需要走个几百米就到了,扯什么犊子。
但他也只能堆着虚伪的假笑,极有眼力见儿的将倒好的茶水送过去。
会议室刚才僵持的气氛开始流动起来。
几个股东对段京淮飞扬跋扈的性子都有所耳闻,但在会议室这么恣意妄为还是第一次。
时屿递过去一个公式淡笑,好脾气道:“那我们开始吧。”
几个老油条忍不住在心里咂摸,看来这海龟的新贵小少爷也不敢惹段家这位恃才傲物的公子爷。
会议进行的还算顺利,从当初招标开始,有些条款就早就写进了合同里,现阶段只是众人核对签字,连区域管理划分也很快便商议妥当。
时屿忍不住瞥了几眼段京淮,从会议开始他都没怎么发言,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签字,转笔,仿佛置之事外一般。
他微微眯起眼睛t?,细细思忖着。
果不其然,等聊到靠近港湾F地的开发项目时,段京淮忽然打断他的陈述。
“时总,这么繁华的地段,建贩卖平价商品的市场和餐馆,不合适吧?”他的语调上扬着,懒洋洋的又很欠揍。
他指着相邻的标有A的地段说道:“既然已经决定在这儿重点建豪宅,那这块地,最优选的方案难道不是摆满奢侈品的商场和娱乐场所吗?”
他嗓音矜冷,指尖轻而缓的敲击着桌面,微蹙的眉宇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气氛又开始微妙起来。
其余股东都不由自主地噤声。
时屿缓慢地眨了几下睫,垂眸睨了段京淮一眼。
大概是昨晚熬夜看合同的缘故,他的眼尾有些红,眸底泛着潋滟,漂亮到像是嵌了朱砂的琥珀,清艳而媚。
段京淮敲着桌面的指尖蓦地顿住。
“段总,”时屿敛睫,指着别墅区另一侧的C地界说道,“我在合同里拟定将这块区域划分为豪华商业区,面积更大一些,更能满足客户需求。”
他又指向F区,“而且在F区的地界外,不属于天鹅湾的地方,生活了一群渔民,是市场和餐厅的目标消费人群,并不会浪费资源。”
“希望段总可以再重新考虑一下,好吗?”
他的嗓音清澈又干净的,还带着特有的软,说最后一句话时,语调压得更低柔,尾音刻意拖长,听上去有些缠绵。
段京淮心口莫名颤了一下。
他翳了翳唇,眸光微动,将搁在桌上的指尖收回来。
“我明白时总的考虑——”段京淮冷着脸严肃道,“但是很明显,F区比C区更靠近城市中心,我们没必要考虑天鹅湾之外的地界,这并不能带来更高的收益。”
他扣上合同,不容置喙地扬声:“总之,这方案我驳回。”
时屿看向他,眼神里仍旧是一贯的清冷,看不出什么情绪。
沉默在彼此视线交汇中流淌。
良久,时屿先一步挪开视线。
他看向会议室的其他人:“请问其他股东有什么意见?”
出现这种情况,按照合同规定,有分歧需要所有股东投票决定。
见状,其余八个股东面面相觑了片刻,开始小声商讨起来。
几分钟之后,投票结果在大屏幕上呈现。
除了一个股份占比只有百分之二的小股东赞同时屿,其余人都跟了段京淮。
这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
他刚回国,没有建立很扎实的人脉,而段京淮早就跟这些人混迹了多年,再加上从商业角度来讲,段京淮的建议并没有错。
时屿翳了翳唇,轻垂下眼帘。
段京淮慵懒地靠着椅背,轻嗤着哑笑一声:“怎么样时总,看起来你得顺从我的提议。”
“抢占鳌头,看上去也没什么用啊,时总。”
他看着时屿,腮帮处的肌肉纹理微微动了下,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时屿被气到恼怒的模样。
想到曾经两人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时屿每次被他惹得跳脚时,都会气急败坏的红着脸,猫一样冲上来咬他。
时屿:“会议暂缓吧,感谢各位的来访,有争议的方案我会重新拟定的。”
段京淮轻扯的嘴角松懈下来,面上僵了一瞬。
整场会议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听到时屿宣布暂缓,都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时屿站起身来,动作慢而优雅地扣上西装纽扣,长腿挥开迈出会议室。
连眼神都没再分给段京淮一个。
段京淮坐在原位,紧盯着时屿离开的方向,那抹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时,他的心好像也跟着落空了一块儿。
他十指交叉着支在桌上,眉心微锁。
夏日末尾的燥热尚未褪尽,夜幕低垂,闪电撕开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暴雨如瀑般倾斜而至,雷鸣震耳。
偌大的餐厅灯火通明,橘黄色的光像金粉般簌簌而下,天花板悬挂的水晶西式镂空吊灯豪华又奢靡。
段京淮一向不喜欢这种虚而不实的晚宴。
一些商场老油条,打着某些慈善拍卖的名义虚与委蛇暗度陈仓,假模假样的脸想起来就令人犯呕。
他束了束西装领口,神色冷淡地往会场中央踱步,身旁的女伴拎着包笑意盈盈地紧跟着他。
表叔塞给他一个旗下最近正捧的火热的女明星做晚宴女伴,他本来想推了,但找了半天说辞,也没能抵挡住表叔的妙语连珠,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段京淮人长得风流,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仅一面之缘的男星女星都爱贴着他炒作,他不关注娱乐圈,也懒得理会这种虚无的八卦,因此也就对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概不知。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时屿竟然也带了女伴来参加宴会,正在一片奢华的衣香鬓影之中与他人推杯换盏。
他穿了一身深黑色细条纹西装,窄腰被裁剪线束起,一张本就白的脸被簇拥的灯光照的清透无暇。
他身边的女孩一身纯白色的衣裙,容色娇俏,气质清婉如水。
两人站一起倒是绝配。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一般,时屿抬起头,彻亮的眸隔着葳蕤的灯光寻了过来。
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遥遥相撞。
盯着那漂亮女孩塞进时屿臂弯的手,段京淮眼光倏然沉下,冷着脸跟他对视几秒,有些不快地磨了磨后槽牙。
“段总。”女明星乔诗琪见他面色不善,体贴的递了杯红酒过去,“我们去跳舞吧。”
放在往常,这种无理的要求段京淮都会拒绝,但他今天不知怎么,总觉得心口酝酿着一股不快难以抒泻,竟就这么答应下来。
“好。”
轻缓悠扬的曲调在大厅上空盘旋,舞池中俊男靓女如蝴蝶般翩翩起舞。
向来受人瞩目的段家公子,还是第一次跟女伴在宴会上跳舞,这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他的手极绅士的握住乔诗琪的手,掌心落在她的背部,牵引着她随音乐挪步。
乔诗琪并不是很会跳舞,好几次都跟不上的段京淮的步伐,但女明星修养使然,她脸上依旧挂着优雅的笑。
段京淮并没有在意她脸上的表情,而是一只用余光看着楼上的时屿。
时屿气质矜冷地站在那儿,漂亮骨感的指节握着高脚杯,指腹摩挲着杯沿,盯着两人的眸光愈深。
一个转身,乔诗琪穿着高跟鞋的脚踝拧了下,她有些不受控制地前倾了一下身子。
段京淮一惊,握着她的手腕帮她站稳。
“抱歉。”乔诗琪脸透出一抹绯红。
角度使然,在时屿的方向看,就好像是段京淮将乔诗琪搂在了怀里。
他抿紧唇,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
段京淮再抬头时,楼上已然没了时屿的身影。
他皱着眉松开乔诗琪的手。
舞会结束后,所有嘉宾应邀转入三楼宴会厅参与慈善拍卖活动。
这里的装潢非常高雅精致,四立白色罗马柱,半欧式风格,偌大的前厅里袅袅燃着高级熏香,有似有若无的烟气滑过鼻尖。
各界名流已经陆陆续续坐好,灯光暗了下来,在一段冗长枯燥的开场白后,展品被接连推上舞台。
“接下来是13号展品,由陈芝女士捐赠的项链,起拍价五十万。”
制作很精美的中式吊坠,纯天然的黑珍珠外镶嵌着镂空又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华而不俗。
时屿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觉得可以送母亲做个生日礼物,举了牌。
“八十万。”
靠近市值的开价。
可谁知他话音刚落,身侧不远处便有一道熟悉的声响落下:“一百万。”
时屿微蹙了下眉。
段京淮气定神闲地举着牌子,修长的双腿慵懒交叠。
刚才那么多展品,段京淮就一直坐在那儿从未举过牌子,如今这番举动,也不知是真的看上了项链,还是摆明了跟时屿作对。
时屿微抿着薄唇,继续举牌道:“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可以确定,这不依不饶的架势,明摆着是要抢他看中的展品。
两相争夺中,身旁突然多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因为天鹅湾的缘故,圈子里都在津津乐道段家公子跟海归小少爷的龙争虎斗,也听闻了在开发会议间段京淮故意刁难时屿的事,甚至添油加醋,传了不少版本出来。
如今看两人针锋相对,众人纷纷摸着下巴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四百万——”
段京淮将拍卖价提高到了一个格外虚高的程度,坐在后排的一些初露头角的小明星,都有些羡慕的看着坐在他身旁的乔诗琪。
“四百万,已经高达四百万了,还有哪位宾客要加价的吗!?”拍卖师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侧厅内幽邃的光层层叠叠打在时屿脸上,他眉目深邃,薄唇抿成一条线,棱角分明的面容如月光般清冷。
“四百万一次。”
“四百万两次。”
“四百万三次,成交!”
段京淮挑了下眉,勾唇笑了笑:“抱歉了时总,我女伴喜欢。”
时屿抬眸安静地睨了他一t?眼,鸦羽般浓密的睫在冷冽的脸颊上刻下一道阴翳的影,捕捉不出情绪。
段京淮愣了下,心里瞬间一紧。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时屿站起身来,一丝不苟地整理好西装,头也没回地往大厅走去,只留下一个清清冷冷的背影。
段京淮有些烦躁地扯了下领带。

第3章 醉酒
拍卖又进行了一段时间才结束,段京淮迈到大厅,被几个宾客迎上来围着招呼攀谈,他一边敷衍着举杯应付,一边用余光扫巡着某道熟悉的身影。
时屿正站在落地窗前与人交谈,他的手指很白,修长又干净,指尖闲适地握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着,沿着透明的杯壁摇曳出一道浅色的月牙,优雅又矜贵。
段京淮皱了下眉。
那只酒是今晚宴会上最烈的品种,连被调侃“千杯不醉”的他都招架不住几杯。
有生意场上的伙伴过来寒暄,段京淮客气着回敬,谈笑风生片刻,等再回过神来时,时屿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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