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余生田  发于:2024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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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冬槿捧着脸,想着遥云会怎么教训那些纵火犯,会把他们挨个打一顿么?应该也不能真的怎么样。只可惜这里不是现代,不然他一定得把他们送到牢里去,居然敢放火,真是太可恶了。
话说,古代有没有相对应的刑法来管制这类恶意纵火的人来着?肯定有的吧?余冬槿也不懂,而且……想起刚刚听陈樾说的话,追杀他们的人居然很有权势,这样的特权阶级,可能就算有相应的刑法,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吧?
哎,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可怕之处。
只能说幸好,幸好他有遥云,想到这里,余冬槿忍不住嘴角弯起,心里开心。
他真是太喜欢遥云了。
饭蒸好的时候,遥云带着一身的烟熏火燎的气息,冒着雨回来了。
雨下的太大,室外可见度不高,余冬槿还是等他抱着东西走的近了些的时候才看见的他,他连忙起身喊道:“阿云!”
遥云扶着帽子,“嗯。”
余冬槿这才看清他怀里的东西,顿时一整个懊恼不已,那是他下午的时候才刚给遥云洗干净的衣裳,结果下雨时忘记收了,那晾衣服的杆子肯定被大雨打翻了,所以搞得这衣裳现在水汪汪的,还沾了泥。
余冬槿给遥云让出门,恼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又得重新洗了!”
遥云进屋,把收来的脏衣服拿了木盆放起来,开口,“没事,只是一点泥,等雨停了拿到溪水里甩一甩就好。”
余冬槿给他脱了蓑衣,雨太大了,遥云的个头又高,肩膀也宽,所以蓑衣的作用便不大,他身上有许多地方被打了个透湿,余冬槿看的心疼,摸着他被打湿的肩头,问他:“冷不冷?”
遥云摇头,“不冷。”
余冬槿:“你赶快去换衣服,换下来的衣服拿过来,等雨停了和这些衣裳一起洗了。”
遥云听话去了,不一会儿就和陈樾一起回来了,陈樾手里还端着下午余冬槿给他拿去的粥罐子,里面的粥没有用完,余冬槿把粥放到炉子上热着,还切了些茵陈碎拌进去,晚上让陈樾接着给他哥喂。
雨太大,便不好端菜去堂屋吃,今晚他们三个在厨房吃饭。
厨房里有个小矮桌子,几张小板凳,他们端好菜坐在板凳上,余冬槿撕了一个整的大鸡腿给陈樾,给他碗里打了汤,说:“你多吃点。”
陈樾有点不好意思,说:“樾有汤便可。”
余冬槿摇头,“汤不补,肉才补,你得吃肉。”然后又给遥云撕鸡腿。
遥云有点无奈,把余冬槿打到他碗里的炖的烂烂的鸡腿剔了骨,把自己的碗和余冬槿的碗调换了,说:“你多吃点,也长点肉。”
余冬槿不好意思,这话遥云晚上抱他的时候也说过,他也没拒绝,给遥云另外夹鸡翅膀,一边夹一边嘟囔,“我都已经长胖了。”他确实长胖了,就是胖的不多,只有个两三斤,他以前就瘦,来到这里之后原身更瘦,还瘦的不健康,且这身体和他以前一样,都很难养。
遥云嘴上没有多说,但余冬槿看得出来,他对此好像挺犯愁的,每次搂着他入睡之前就喜欢摸摸他肚子和腰窝,试试他有没有长肉,他每次都觉得痒痒,每次都会闹个大红脸。
想到这里,余冬槿挠挠脸颊,连忙收回了思绪,夹了一筷子茵陈沾了酱汁儿尝了尝,觉得好吃后,他对遥云与陈樾说:“这个你们也尝尝,看看吃不吃得惯。”
这类粉蒸菜有些人可能会不喜欢,余冬槿担心他们不爱吃。
遥云学他一样夹了一筷子尝了,点头,“味道不错。”
陈樾也吃,说:“口味清新,我很喜欢。”说着又夹了一筷子,他以前还没吃过这种野菜,昨天凉拌的他就挺喜欢的,今天粉蒸的他也觉得不错,很合他的口味。
余冬槿笑了,“那就好。”
桌上,鸡汤味道鲜美,卤味有滋有味,茵陈清新自然,三个人吃了个肚子溜圆。
这场被遥云唤来得磅礴大雨并没有下多久,它在很效率的浇灭了山火,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与来时的它一样,它也很迅速的走了。
雨停之后,月亮与满天星辰便出来了,余冬槿看了看天,估摸着现在应该刚到子时。
因为明天要出门,余冬槿与遥云也没顾已经是天黑,去了溪边摸着黑,把被雨打翻在地的衣服,和遥云新换下来的衣服,还有余冬槿这晚洗澡换下来的里衣拿去洗了,还好原身没有夜盲症,遥云又夜能视物,不然肯定没法这么干。
把衣服重新晾好之后,两人才回屋躺下。
第二天,又是遥云先起,他轻手轻脚的起床,做好早餐收拾好行李,余冬槿才睁眼。
这时已经是早上大约七八点的时候了,他们快速吃完早餐,把陈家大哥抬上了马车,陈樾与遥云各负责一辆马车,在这天上午锁好了余宅的大门,带着一头猪离开了这里。
走在余宅门前的大路上时,余冬槿掀开车帘看了眼余宅后头的大山,还好,那山瞧着并不算凄惨,昨夜的那场火烧的时间不算久,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这样余冬槿就放心了。

第57章
因为车上有个在养伤口的病人,加上陈樾身体还虚,也无法长时间赶车行路,所以他们走的慢极了。
这条原本余冬槿与遥云两天半就能走完的路,现在行路的时间如今被足足拉长了一倍多,他们一路并不轻松的走了六天半,在这天中午终于到了留云县外。
可留云县门口却戒严了,正如他们那头在听云县城看见的那样,有穿戴着皮甲的兵士替代了原本守在县门口的县兵,检查问询着每一个人的身份与来历。
遥云老远就发现了这一点,喊陈樾一起把马车拉停在了路边,其实他们几个早就商量过怎么进城的事儿,大概是因为这边几个县以前都土匪横行的缘故,这里的守城县兵对于路引的查看很是严格,他们这样赶马进城的,是肯定要被看过查探一番的。
陈樾与陈家大哥本就没有路引,也能说是有也不能用,所以之前路上他们就商量,看看情况,不行就直接先回遥云村。
如今这般,余冬槿掀开帘子远远瞧了眼,说:“哎,没办法了,咱们就带他们直接回村吧,明天咱们再过来接爷爷和大黄。”这个点回村里,赶路又不能太慢,后头那段山路马儿走起来也不快,他们今天肯定得很晚才能到家,只能明天再来接人了。
遥云点头,拉转马车掉头在前,带陈樾一起绕路回了遥云村。
这天回到遥云村的时候,果然已经是繁星漫天的时候了,余冬槿打着哈欠被遥云抱下车,站在原地蹦了两蹦,活动了一下身体,就赶忙过去和遥云陈樾一起抬陈家大哥陈颂下车。
没错,陈樾的大哥在他们上路后的第三天一早,就醒了过来,只不过在睁开眼看见弟弟安全无虞,见过两位救命恩人并简单的自我介绍,吃过饭之后就又昏睡了过去。
但即使如此,接下来几天,他都能醒来一段时间,便终于能自主进食了,这叫一直看着他慢慢消瘦下去的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他现在这会儿就是醒的,但因为失血过多,他身上没什么力气,所以下车还是得让人半抬半扶才行。
因为天色已晚,晚上他们就随便吃了点面皮烙饼,余冬槿让陈家兄弟俩暂时先住在爷爷的房间,明天再另做安排。
第二日一早,因为余冬槿一晚上都一心惦记着要进城接爷爷,所以很早就醒了。
他醒的时候,遥云难得还在睡,遥云闭着眼睛,用怀抱把他搂的很紧,他个子又比余冬槿大一圈,所以余冬槿感觉他抱自己好像是抱小孩似的,搞得余冬槿有点懊恼,他是真的要长胖点才好些。
屋里还很黑,外头天应该还没亮,余冬槿动了动脑袋抬起头,看了会儿遥云额脸,伸手去拨了拨遥云那不仔细看,不会发现其实很是浓黑密长的睫毛,这人的面相虽然叫普通人第一眼瞧着会觉得凶,但其实多看几眼就会发现他其实长得极其的英俊,是那种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五官精致的英俊。
与余冬槿不一样,余冬槿也是从小就被人夸长着一副好相貌长大的,但余冬槿长得不是英俊,而是一种俏,当然并非女孩子的那种美丽漂亮,而是另外一种男孩子的长相,长大了轮廓深了,就更是俊俏好看了。
可余冬槿大概是看自己看习惯了,他也不自恋,所以并不是很吃自己的长相,身为一个gay,他更喜欢遥云这样的,与自己迥异的另一种的英俊舒朗,而且,遥云身材还那么好,余冬槿就喜欢这样的大高个儿。
嘿,这么好看的人,已经是他老公了,余冬槿想想就觉着高兴。
余冬槿的手指从面前人的眼皮一直滑到他的嘴唇,看着看着,他忍不住舔舔自己的嘴唇,最后还是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嘿,甜的。
遥云终于无法再装下去了,在他亲到自己的那一刹那睁开眼一翻身,随后房内便响起余冬槿的一声惊呼,他被遥云按在了身下,且遥云还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余冬槿感觉到了身上人的冲动,连忙扒着他的胸口,呜呜唧唧说:“不行,今天……今天还要去接爷爷!”
遥云抬头:“我去就是,你留在家。”然后又低头舔吻。
余冬槿喘着口气,抓他头发,被弄得脖颈发痒,两人许久没有再有过亲密接触,他也想了,于是他哼哼了下说:“那你再亲亲我。”
遥云发出一声轻笑,抬头又吻了上去。
这天余冬槿是真的没法出门了,太久没做,导致遥云这家伙格外的兴奋,搞得余冬槿浑身发麻,最后只能在床上软成了一滩水,任由他闹,最后更是半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了。
他早饭都是遥云端来给他喂着吃的,余冬槿红着脸,想自己端碗遥云都不让。
余冬槿实在羞恼,坐在床上一边吃粥一边骂人,“你好过分,真不是人。”他腰都是青的,浑身都酸疼,那地方还又被弄得不得不上了药。
遥云也知道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但他就是忍不住,他小心的给人擦了嘴,说:“我本来也不是人。”
余冬槿无言语对,半晌才气道:“对,你是禽兽!”
遥云好笑,又凑过去讨好似的去亲余冬槿有些红肿的唇。
余冬槿被他忽然凑过来的俊美脸庞给迷到了,一时间又忘记挣扎,迷迷糊糊的任人亲了许久,直到他感觉自己嘴皮子有点疼,才回过神来伸手恼怒的把人的脸推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出门!”
遥云抬手用拇指擦了擦余冬槿嘴唇边的水渍,说:“快到巳时了。”
余冬槿看着他的手指头,恼不下去了,红着脸说:“这么晚了,你快去接爷爷和大黄吧,我再躺会儿。”
遥云点头,从床边坐起,说:“午饭我已经做好了,是粥和肉饼,你晚点起没事的。”
余冬槿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利索,他也没出去多久啊,粥都熬好了不说,还烙了饼子,“肉饼?你哪里来的肉啊?”他们路上也抓了些猎物,但都吃完了,过来这里的时候,他们车上除了带过去的衣服和炉子罐子,外加一头长大不少的猪猪,其他是真的啥也没有。
遥云:“刚刚出去抓了只羊。”
余冬槿瞪眼,“你可真行,动作真快。”
遥云伸手把他放到了被子里,给他掖了掖被子,说:“你睡吧,等我回来。”
余冬槿点头,看他出了房间才闭上眼睛,他确实是累着了,昨晚睡得晚晚上又绷着精神,今早醒的太早,醒来还被一阵折腾,不累才怪。
余冬槿一觉睡醒,打着哈欠迈着趴趴步进堂屋的时候,陈樾正端着粥碗从厨房过来。
也不知怎么的,他瞧见余冬槿后,脸一下子从脸颊红到脖子根,最后低头闷声与他打了个招呼,“余郎君安好。”就快速端碗进了侧边的房屋。
余冬槿:“?”他不明白。
余冬槿确实不明白,在他看来,按李宅这种房屋布局,他们两间房一左一右,中间还隔着个天井,他早上也没敢叫太大声,他觉着陈樾除非是过来扒着门偷听了,不然肯定是不知道他们早上在干什么的。
但他哪里知道,陈樾他耳力好啊,今天他醒的也早,余冬槿他们房里那呜呜咽咽的暧昧声响,可不就是被他听了个正着么?
在陈樾看来,虽然这不是他故意的,但他如此偷听的行径,确实是太不君子了,实在……实在是叫他觉得羞愧。
而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余郎君与遥郎君,居然,居然是这样的关系……
陈樾进了屋,端着碗坐在屋内小凳上发着呆。
如此断袖之癖,龙阳之好……陈樾想着想着,纠结了下,忽然又觉得没什么,其实仔细一琢磨,他就觉着,两位郎君其实是十分般配的,从模样到长相,再到这段时间他所见到的,两人日日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令人羡慕。
陈颂坐在床上,不解的看着弟弟,“樾儿,你这是怎么了?”
陈樾:“啊?”了一声,回神,红着一张脸摇头,“没,没什么。”他将粥碗递给哥哥,“哥你吃饭。”
陈颂见他这样,心中不免担忧,但暂时没有细问,接过粥碗喝起了粥来。
陈樾看着哥哥,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忍不住喊了一声:“哥。”
陈颂抬头,“嗯?”
陈樾:“周大哥他……”
陈颂面色一暗,声音骤然变得沙哑起来,“他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樾见哥哥这般,心中就是一痛,连忙安慰,“也不一定,咱们都能遇见隐士高人,周大哥那般的人,老天肯定不会让他有事的。”说完,他有些羞愧,难过道,“周大哥不该那般拼了命的救我的,我又是何德何能呢?”
陈颂没说话,他看了眼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掩去自己内心的伤痛,埋头继续喝粥。

第58章
余冬槿去了后院,正准备进厨房,就瞧见了扒在后院院墙上,睁着两双圆乎乎的眼睛往里看的两只动物。
看的是院子里正在柴火堆旁边的草堆上,呼呼大睡的猪猪。
余冬槿脸色顿时挂上了笑容,张开怀抱喊:“圆圆墩墩!你们回来啦?”
这两个家伙昨晚上就没在家,余冬槿还有点担心,但遥云说没事,说他们只是上山抓猎物去了。本来这两只就是夜行动物,白天回家睡觉,晚上就出门去找吃的,余家也不知道当初设计房屋的时候是为什么,有很多处墙角都有暗门,也就方便了这两只。
当初那只胖乎乎的小猞猁又长大了许多,已经比它的养母——那只胖貉要大一大圈了,不仅如此,他还学会照顾母亲了,这不,余冬槿一从后屋门进了院子,它俩就连忙将目光从猪猪身上挪开,直盯着余冬槿瞧,听见他喊它们,猞猁耳朵一竖,就叼着养母的后脖颈肉就从院墙上跳了下来,往余冬槿这儿来了。
这个胖墩,弹跳力还真不错。
两只也不敢真冲到余冬槿怀里,在余冬槿跟前停下了,又一起对着山神娘娘恭敬的拜了一拜。
余冬槿哭笑不得,收回怀抱,蹲下身摸了摸两只的脑袋毛,“忙活一晚上了吧?怎么这个点才回来?困不困?”
两只动物确实是该休息了,它们奶呼呼的回余冬槿:“玩儿,困。”
余冬槿好笑:“是哦,春天来了,山里也好玩了是吧?”他两手各摸着一只动物的背毛,把两只摸得喉咙里不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惬意声音,“好了,快去休息吧。”
两只又黏黏糊糊很是不舍得在余冬槿手心里、小腿上蹭了蹭毛,才一齐进屋睡大觉去了。
厨房里,墙边宽案上摊着一只杀好剥了皮的羊子,羊背上缺了一块肉,这就是被遥云做成了饼馅儿的那块肉了。
余冬槿美美的吃了一顿早午饭,遥云这人,会做的东西不多,一开始也就会包子馒头和烧烤,包子馅儿还调的不太好,但他很会学,余冬槿都没怎么指点,遥云看他做就学会自己弄了。
吃到一半,陈樾端着空碗回来了。
余冬槿看见他,问:“你哥还好吧?伤口长得怎么样了?”
陈樾看见他,脸红了红,一边也拿了饼子打了碗粥坐在余冬槿对面一边回:“好极了,哥哥的伤口恢复得很好。”陈樾现在虽然面对起遥云还是无法亲近,但与余冬槿相处起来却已经很是相熟了。
余冬槿听得高兴,“那挺好的,不过还是要慢慢养,晚点我炖个羊肉羹,晚上让他好好吃一碗。”经过了最初的那两天,最近这两天陈颂醒来的时间都挺规律的,一般都是中午十一点左右醒来一个多时辰,然后又会支撑不住睡下,到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才又会睁眼,过一个多时辰又睡。
这样挺好,能每日规律的进两餐,身体养起来就快。
陈樾再次道谢:“多谢余郎君了。”这么些天下来,他每日说谢都要说很多遍,无法,以他目前的情况,除了这一句轻飘飘的谢,他也没有其他能做的。当然,每日像洗衣做饭捡柴烧火这类的活计,他还是能帮忙就会主动帮忙的,虽然做的不好吧,但也会努力尽自己的那一份力,尽量不做白吃饭的人。
余冬槿吃饭,“不用,我也想吃羊肉羹了,而且晚上我爷爷也会回家,他老人家牙口不好,也最适合吃这个了。”
遥云不在家,余冬槿吃完饭歇了歇,和陈樾一起将屋后一间房间收拾了出来,扶陈颂住到了后房,然后陈樾照顾哥哥。余冬槿闲来无事想起来了,就去看了看后院那棵当初遥云为他唤醒,被他种在了柴禾堆一边的小树,它依旧没怎么长,但是挺精神的,他给它浇了水。
只后余冬槿嫌太无聊,留陈樾在家看门,自己则牵着猪猪背着背筐,扛着锄头外出采野玩儿去了。
比起已经有了点点绿意的留云县周边,这山里比外头要冷许多,所以这些艰难开垦出来的山地一眼望去依旧荒黄。
但比起寒冷的冬日,春天的来临好歹是让温度上升了一些,动物们开始活动,仔细看也能发现,一些不畏严寒的草木已经正在偷偷发芽。
沿着后门的小路,余冬槿一路来到自家田边。
结果到地一瞧,余冬槿就看见有个婶子正在他家地里挖茅草根。
余冬槿大为不解,他认出这个婶子是李家的一个媳妇,名字他记得应该是叫秋果,小辈称她秋果婶子,平辈则喊她大菊娘,她大女儿叫李菊。
见秋果婶子瞧见了自己,余冬槿便问:“秋果婶子,您这是在干吗呢?”
秋果婶子先是惊讶:“槿娃儿,你啥时候回来的啊?”然后答:“你德叔牙疼上火,我看你家地里这茅草长得好,就来挖点茅草根回去给他煮水喝。”
德叔名为李三德,便是秋果婶子的丈夫。
余冬槿点头,“昨天晚上到的,天太晚了,家家户户都休息了。”然后好奇问:“茅草根能治牙疼呀?”
秋果婶子笑说:“能啊,怎么不能,咱们村上火都用它熬水喝呢。”她也挖的差不多了,提起身边的篮子,从地里出来,而这时,她才瞧见了余冬槿手里牵着的小野猪,她吓了一跳,“豁!你这娃儿怎么逮了只野猪?!还拿绳儿牵着?”
余冬槿扯了扯牵着猪猪的绳子,猪猪抬头,皱着鼻子哼哼两声,余冬槿说:“是阿云逮的,我觉得可爱就没杀了吃肉,就养着玩儿了。”
秋果婶子一愣,“阿云?”随后立即反应过来阿云是谁,点头:“哦哦,这样啊。”她这下子看那只野猪就觉得没啥了,还说:“那挺好的,养大了肉多。”
余冬槿也没说养大了他可能舍不得吃,就笑笑,然后他和秋果婶子说起了他家想请人开荒的事儿,“我家这地太荒了,都长树了,光我和遥云两个做起来太慢,我们商量着,还是得请人一起干,付工钱的。”
秋果婶子本来想说这要什么钱啊,但转眼一瞧这大片的荒地,又没开这个口,她觉得可以不收钱是她的事儿,别人家不一定啊,而且这地确实荒,开垦起来不容易,他便问:“你是想婶子去村里帮你喊喊人是吧?”
余冬槿点头,“嗯,我也算是刚来村里,很多面孔都还不太熟,本来我是想去李大爷家和他们说说这事儿的,但现在既然碰见了您,我就先和您说一下,您要是能帮我喊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秋果婶子明白了,点头:“那行,我回去和你叔说说,让他喊人来干,肯定给你找能干的好把式。”
余冬槿又道:“谢谢婶儿,工钱的事儿我也和你说说,我和遥云商量过了,我家这儿田与菜地加起来一共十六亩地,一共雇三个人就差不多,一天一人十文钱。”
这个工钱对于村里人是很不错的,现在地里也没啥活,上山也抓不到什么肥猎物,大家都挺闲,能赚钱是都乐意的。
秋果婶子听了都心动,忙道:“行,我这就回去说。”
告别了秋果婶子,余冬槿背着背筐拉着猪猪上了田埂,准备绕着自家田埂走上一圈瞧瞧。好在这条田埂是他家田与别人家田公用的,有人维护,不然这会儿肯定也得杂草丛生不能走了,余冬槿猜旁边这田应该是廖二叔家的,二叔老往这边跑来着。
十六亩地是真的大,就是都不是好田,山里的地不肥,养不了精细的粮食,好在这会儿已经有了红薯,嗯……红薯!
余冬槿眼睛一亮,这会儿确实是有红薯了,但关于红薯的吃法好像还不多,至少他没有在街市上看见有卖红薯粉条粉皮之类的红薯制品的!
余冬槿来了精神,这些他可都会做呀!嘿,他到时候完全可以在店里推出这类产品来卖!等上街时,得再看看切!
有了主意,且越想越觉得好,余冬槿脸上带笑,开开心心的把自家的地看了一遍,虽然瞧着并不咋滴,但他也很高兴。
在外头逛了一圈,没啥收获,余冬槿扛着锄头上山去竹林里逛了一圈,成功挖到了四个不小的冬笋,今天晚上的蔬菜便到位了,他牵着猪猪背着个空背篓回了家,哼着歌开始在厨房忙活。
余冬槿把羊肚腩肉切下来,又切下两只羊腿一起放到了一边,然后用盐仔细给这剩下的半只羊来了个全身按摩。
现在不比冬日里,这类鲜肉还是得腌制起来放着才不容易坏,余冬槿把羊分成两瓣腌好,穿了草绳把他挂在窗台上头,让肉在哪里风干,才开始做起了羊肉羹。
因为是病人要吃的,这羊肉也新鲜,没什么膻味,余冬槿便准备做个清淡口的,调料只需细盐和姜片就行。
人比较多,他也没不舍得用料,将整块羊腩剔除筋膜全切了,洗干净烧水下锅去除血水,捞起来用温水洗干净,再切成碎一点的小丁。然后准备一个大砂锅把砂锅放到生了火的炉子上,再将开水、羊肉和姜片下了锅,如此开始慢慢炖。
这样慢炖着,等晚饭的时候,便是一碗香浓的羊肉羹了,清淡版的。
晚上大约五点不到六点的时候,遥云前带着爷爷与大黄回来了,他是自己赶着牛车回来的,余冬槿来接人的时候,看着遥云驱赶的那头精神奕奕的牛,发现这牛儿看着很年轻,而且还没瞧见随车一起过来车夫,这叫他不由一边扶爷爷下车一边用眼神询问遥云。
遥云看了眼乐正。
余冬槿疑惑,也去瞧乐正。
乐正这么些天没见到小孙子,也挺想的,但他老头儿有脾气,装的若无其事,他还记得孙子临走前的啰嗦呢,下车第一件事没做别的,而是是去扒拉牛车上的大黄笼子,骄傲的告诉孙子,“我把大黄养的可好了。”
余冬槿哭笑不得,他还想看看爷爷好不好瘦没瘦呢,这老头半点不给他机会,一心就要给他看大黄。
打开笼子一瞧,大黄正蹲在食盆前嗑草籽呢,笼门一开它瞧见余冬槿,顿时兴奋,扒在笼前的亚克力板上就往上蹦,一边蹦还一边用一双豆豆眼直盯着余冬槿瞅。
余冬槿笑了,伸手把它拿出来搁在自己肩头,说:“爷爷还真养的好。”小家伙胖了一些,不多,皮毛顺滑特别有精神,瞧着就好。
大黄趴在余冬槿肩头,顿时老实了,窝在那儿和自家宝宝贴贴。
余冬槿扶着爷爷问:“这牛车是怎么回事呀?”他瞧着这牛车挺新的,感觉不是雇来的,而且雇来的肯定有车夫才对,路程就算远,那留车夫住一夜吃两顿饭就是了,明天还得让人赶车回去呢。
乐正说起这个,就更高兴啦,“你之前不是嘀咕过想买只牛么?我这几天闲的没事在街上闲逛,瞧见这头小牛不错,就花钱买了,还让人打了一辆牛车。”
遥云把车上东西往下下,他没花钱,车上东西都是乐正置办的,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余冬槿惊讶不已,“这得多少钱啊!”牛可不便宜,这还打了牛车。
乐正又是那句话:“你爷爷有钱。”
余冬槿顿时哭笑不得,先没继续说这个,抬着大黄笼子和爷爷还有扛着东西的遥云一起进屋,陈樾这时出来了,与老爷子见过礼,也去抱了东西往屋里拿。
乐正还不知道家里有外人呢,看见陈樾挺稀奇,小声问孙子,“这是?”
余冬槿:“说来话长,等会儿和您说。”

第59章
搬完要往房里放的东西,牛儿被遥云牵着绕了一圈,从后院门进去,随后牛车被解下,牛儿被系在了墙边插在地里的晾衣架子上,大家又开始搬要搬去厨房的东西。
忙完了,余冬槿戳了戳被他放到爷爷手上的大黄,在这家伙不满的瞪视下摸了摸鼻子,然后他看着院里的牛,和爷爷说:“这牛长得还挺好,瞧着就有力气。”
乐正哈哈笑,摸了摸胡子,骄傲极了,“是吧?当时还有个人和我抢来着,但是因为是我先来的,那卖牛的老弟是个实诚汉子,别人就算说可以出多几文钱,他还是将牛儿卖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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