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佬得不到的黑月光—— by公子优
公子优  发于:2024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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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时隔千年万载,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哪怕完全继承了最初世界的记忆,可记忆的展开就像是走马观花的看电影,电影中演绎的是别人的故事。
他就是个局外人,很难与故事中人拥有共情。
当年的他与徐青年关系很好,现在重新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也升不起当年的熟悉感。
很久没听到季深说话,徐青年以为季深情况不好,连忙道:“季深,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先回家一趟,待会儿就来你家,我陪你去医院看医生啊!”
季深忽然想起,徐青年最开始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后来家里出了事,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变得萎靡不振。
出事的时间,刚好就是高二开学这段时间。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处理好了对徐家也没多少影响。
偏偏这次的事情就像是即将燎原的星星之火,徐氏的问题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滚动的雪球,越滚越大。
所以偌大的徐氏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倾颓倒闭,甚至负债累累。
再然后徐青年的父亲不堪重负从高楼跃下,徐青年的母亲也追随徐父而去,不过数月,徐家家破人亡。
在没历经百世前,季深也许会大部分人那般感慨,唏嘘徐家的时运不济,但现在的季深一眼就能看明白,徐家的倒塌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
徐家家破人亡不是天灾,也不是意外,是人祸。
季深还记得,当年的他和徐青年约定都要考上帝都大学,去帝都大学搅弄风云,当帝都大学最亮的崽。
结果徐青年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他则是被系统送到了别的世界做任务,身体死在了高三前的暑假。
最后谁都没考上帝都大学,在帝都大学搅风弄雨彻底成了个不切实际的梦,两人也成了两颗还没升起就陨灭的星星。
季深弯起眼睛,倒是能称得上难兄难弟。
“季深,你说话呀!”
电话那头徐青年的声音越发焦急,季深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感冒引起的病症,已经去医院看过也拿过药了。徐青年,你家里的事要小心处理,我等你去帝都大学搅弄风云。”
徐青年没想到季深会提到他家里的事,他下意识的觉得季深指的应该是今天工地的事件,可是这件事他爸不是让人先压下去了么?
徐青年压低声音:“你知道了?”
季深道:“你忘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徐青年强撑了半天的精神瞬间垮了下来,叹道:“季深,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要是家里真的破产了,对我影响倒是不大,我还年轻,想要的未来可以自己去拼搏。但是我爸妈年纪大了,他们可能接受不了,尤其是我爸,徐氏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无数个早出晚归,无数回加班加点才让徐氏有了现在的规模,公司可是比他亲儿子还要重要的存在,要是公司真没了,我爸的精气神估计也要垮了。”
还有死去的工人,他也可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离去会给家里人带来怎样的打击,他甚至都不敢想。
季深说:“天灾和意外不可操控,但是人为是可以有计划的,有人喜欢明目张胆的作恶,比如强盗杀人犯。也有人喜欢把人祸伪装成意外,在背后当推手,把坏事推向更坏,比如伪君子。”
徐青年头疼极了,但他还是理解到了季深话里的意思,他家发生的事人为的几率更高,可是怎么可能呢?
真的有人那么恶毒,用无辜人的性命来陷害他们家?
徐青年张了张嘴,听到季深又说:“所有问题要先往最坏的方向想,只有彻底排除了人祸,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解决意外。”
“否则,做再多都是徒劳。”
徐青年深吸了口气,天灾和意外的确不可控,解决起来也容易。
人祸可控,人心更加可怕。
徐青年道:“季深,谢谢你。”
和季深打完电话,徐青年心情更沉重了。
如果家里真的被人设计针对,事情来得突然,他家里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处理好这次的人祸?
他不知道。

第10章
在回家的路上,徐青年绞尽脑汁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谁最可能对他们家下死手,或者想出在徐氏倒后,谁得到最多的利益。
徐青年是徐父的独生子,是被徐家夫妻捧在手心宠爱的孩子,衣食住行和感情都不缺,徐青年被养的天真且单纯。
这些年,为了避免让尽早徐青年接触到社会的黑暗面,让他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徐家夫妻几乎不在家里讨论公司的糟心事,也不让徐青年接触到公司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徐青年想,他就属于死于安乐的人。
忧患意识不强,所以当家里遇到困难时,他半点忙都帮不上。
徐青年沉默的回到家里,父亲正在和人打电话,卑躬屈膝的请求对方帮忙,对方好似说了点什么,父亲失望的挂断电话。
见他回来,父亲也没心情和他提起学校的事,只让他这段时间老实点,就拿着公文包和外套准备出门:“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今天可能不回来了,你们吃完饭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徐青年愣了下,马上追上去叫住徐父:“爸你先别走,我有点话想和你说,很快的,用不了多少时间。”
徐父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还是停住了脚步,耐心道:“你说。”
想到季深与他说的话,徐青年现在都还浑身冰凉,他想不通的问题也许父亲很快就能想明白,也能找到应对的办法。
徐青年沉了口气,缓声道:“老爸,我们家连续两次出事,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能不是意外是人为?我觉得,不管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我们首先要排除人为的痕迹,不然我们做再多都是徒劳。毕竟,如果是有心人的算计,我们要是刚开始就走错了方向,浪费了时间不说,要想再回头就难了。”
徐父是个有点胖的中年男人,脸庞滚圆,眼睛只要轻微眯起就只剩下两条缝隙,此时徐父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徐青年:“谁和你说的这些?”
徐青年道:“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吗?”
徐父瞪了眼徐青年,抬脚往外面走:“我是你亲爹!你是葱是蒜我还不清楚,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再收拾你。”
徐青年着急:“老爸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别不当回事啊!你得想想咱们家有没有敌人啊,说不定就是敌人下的黑手。”
徐父深深看着徐青年:“我们家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爬到了现在的高度,你觉得是因为商场和睦,还是因为别的商人都温和无害?”
商场就是战场,从里面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谁不是表面光鲜内心污垢,真正温和无害的商人都被商场的风雪湮没了!
徐青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听懂了他爸的意思,那意思就是他们家四面环敌呗!
以前对他眉开眼笑或是横眉冷对又或者是素不相识的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都有可能是陷害他们家的人,他们家现在就像块肥肉,谁都想在这时候撕下一块踹进自己兜里。
徐青年:“……”
商场好复杂,还好他的梦想从来都是当个利国利民的科学家。
徐父出门后不久,徐母也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徐青年怔忪的看着他母亲,自从家里的公司走上正轨,他母亲就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只在公司挂了个闲职,已经很久没看她穿得这么正式了。
还不等徐青年说话,徐母就道:“今天我和你爸可能都会回来得很晚,你吃了东西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们了。”
徐青年问:“妈,这件事对我们家影响很大吗?”
看着徐青年写满了紧张的表情,徐母勉强笑着说:“影响肯定是有的,就是要看我们怎么处理。只要把伤亡员工家属安抚好,相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就怕安抚不好。
徐青年盯着徐母的装扮,徐母解释道:“这叫有备无患,凡事都要往坏的方向思考,要为自己准备好退路。”
“哦。”
徐青年恹恹低下头,应了声。
不管是徐父的话还是徐母表现出的意思,都与季深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徐青年想,果然还是他太废材了吗?
徐母出门后,徐青年在沙发上咸鱼摊了几分钟,就捞起书包朝季深家跑去,他还是决定去投奔季深,顺便和季深说说他悲伤的心情。
听到敲门声时季深正在看网上的消息,徐家的事本就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哪怕有徐父等人努力压制,网络上也有消息透露出来了。
或许是为了减少人为在这件事里的痕迹,现在关注这件事的人还不多。
然而季深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件事就会完全发酵爆发出来。
徐氏钢板似的公司会因为这件事起裂痕,然后因为各种问题裂痕持续增宽。
最终徐氏大厦倾颓倒闭,徐家人被口诛笔伐,家破人亡。
徐氏破产后,临都很多公司都啃到了肥肉,箭头指向不明确,这让徐氏的破产看起来更像是意外而不是人为。
然而有着轮回前记忆的季深分明记得,徐氏破产后获益最多的是林川建筑背后的傅氏,傅氏凭借接手徐氏未完工程成功入驻临都,在临都开始了新的征程。
至于为什么选择徐氏而不是别的公司。
也许傅家和徐家并没有仇怨,选择对徐氏下手,可能是徐氏刚好符合傅氏入驻临都的要求罢了。
敲门声锲而不舍的响着,季深不得不挪动位置去开门。
刚开门就看到徐青年垮着脸站在外面,手里拎着新鲜蔬菜和肉类,见季深面色苍□□神不济,把所有的抱怨都咽了回去:“你先去休息,别和我客气了,家里的东西我都熟,能找到我需要的东西。我先把菜和肉放到冰箱里,晚点再做啊。”
季深嘴角微抽,他差点没想起来,自从关系重新亲近起来后,徐青年简直把这里当成了他的第二个家,只要他第一个家里没事,隔三差五就来这边小住两天,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卫生间,到处都有他留下的脚印。
季深反手关门,双手环胸靠在门上,双目平视着徐青年:“你家不是有事么,怎么过来了?”
徐青年拎着蔬菜和肉的手微僵,叹息道:“没办法,谁让我就是个废材呢?不问不知道,问也不知道。家里的事半点忙都帮不上,还不如来你这里混时间,我爸妈也放心。”
徐青年边往厨房走边和季深说:“深深,我家破产后我就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啊!”
“我也不占你家太多的地方,把沙发借给我睡觉就好了,等我以后发达了挣钱了,肯定会报答你的。”
“当然,要是深深你让我现在就报答也没问题,你看你是想我卖身为奴,还是想我以身相许,我都可以的。”
季深:“……”
彼时春衫少年郎,笑看风华不知愁。
徐家出事前的徐家少年,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
徐家的少年郎,在父母的期盼中出生,在他们的呵护下成长。
名字中含着父母对他的期望。
愿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然而,虽然徐青年被养得天真开朗,自尊心却是极强。
上一次,在他到别的世界做任务前,徐家就已经破产了,徐青年在处理完他父母的后事就彻底消失在了这座城市,哪怕亲戚朋友掘地三尺的找,也没再露过面。
关于徐青年的信息再次被季深从记忆深处挖出来,徐青年失踪后的第三天,他收到了徐青年的短信,徐青年在短信中表示,会好好的活下去,让他们不要担心也不必再找他。
他在看完短信后立刻给徐青年打电话发信息,都没被接通。
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像是石沉大海,而徐青年这个人也像是拂过的风,说消失就消失了。
那时的徐青年历尽千帆归来,可还是曾经的少年?
季深还在想以前的事,徐青年已经把蔬菜放进了冰箱,他重新来到季深身边,担忧道:“你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确定是感冒引起的症状吗?”
“嗯。”
徐青年不信,故意道:“蔡桓侯讳疾忌医的故事知道吧?那老头子本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活下去的,他就是不相信扁鹊说的他有病,最后无药可治,嗝屁了!”
“当年曹孟德也是不相信华佗,怀疑华佗想要谋害他把华佗杀了,他自己提前去见了上帝不说,还害得我们没有麻沸散用。由此可见,相信好的医生,遵医嘱治病是非常重要的。”
见徐青年似乎还有很多道理要讲,季深从茶几抽屉里拿出省医院的检查报告:“医院的检查报告,看看?”
徐青年不懂医学,对照数据看报告还是没有问题的,在看完报告后,狐疑道:“确定医院的仪器是完好的吗?”
季深:“……”
要不是时间不够,他能把报告单的数据弄得更好看。

第11章
看完报告单的徐青年人都不好了,然后动作麻利的书包腾出来把报告单塞进去,作势往外面走。
季深没动。
徐青年原地转了两圈,欺身盯着季深:“季深,你该不会随便找了家小诊所检查,让人给忽悠了吧?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像是感冒引起的小症状吗?就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报告单显示的结果和我说你命不久矣,我都相信。”
“你看看你,平时精得跟那啥似的,怎么在正事上就不走心呢?你告诉我,那家黑诊所在哪里,名字叫啥,我要去工商局举报,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就这种黑心黑肺的黑诊所,留着还会祸害无数人。”
“那家黑诊所连点好的设备都舍不得换,更不用指望医生会有多好的医术和医德了,他们绝对坑了很多人,我们就做做好事随手举报了,一举报一个准。”
季深嘴角微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首先,要举报医院应该去当地的卫生部门。其次,你觉得哪家黑诊所有胆子挂上省医院的名头给人看病,不怕被查被告吗?最后,如果所有检查仪器都出问题,医院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念叨了半天的徐青年忽然僵硬,垂下眼睑,就看到了报告单最上面的几个加黑的字,他抬起手抚着额前的发丝,故作自然:“我就是被检查报告单显示的结果吓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听深深你这么说,好像也对啊!”
闹腾了一阵,徐青年也完全冷静下来了。
他不停的在心里嫌弃自己,傻,真的是太傻了,傻得没救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刚才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还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悲伤那么大,他却这么小,怎么承受得了?
不过徐青年也暂时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看网络信息,现在网络发达,东家长西家短都有人拿到网络上来说,谁家有点鸡毛蒜皮的事都很快被传得人尽皆知,徐青年真怕打开网页后看到的是铺天盖地的骂声和对徐家的口诛笔伐。
他家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很多,现在事情还没在网络上发酵,只有极少数的帖子上提到了那件事,如果不刻意去找都没有相关消息弹出来,这无疑给他们徐家增加了很多可利用的时间,徐青年也相信只要赔偿到位,安抚好亡人家属,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瘫在沙发上的少年稍微松了口气。
徐青年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季深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忍心告诉他,高兴得太早通常都是会哭的。
徐青年咸鱼瘫了没多久,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狐疑的盯着大门,季深独自居住,平时也没几个关系亲近的邻居朋友,怎么会有人敲门?
轻轻放下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向门边,眯了眼睛从猫眼往外看,结果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张明远。
徐青年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对现在的他来说,老张的到来完全不亚于来自坏人的窥探。
不久前才被老张给当成典型靶子立给全班看,徐青年这时候不怎么想见到老张。
可想到老张也是来探望季深的,徐青年在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开了门,朝张明远露出灿烂的笑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笑得这么灿烂了,老张应该不会再提起学校的糟心事吧?
“老张,你也来看季深啊?来,快进来。”
看到开门的人是徐青年,张明远也愣了下,随即似笑非笑:“徐青年?你倒是空闲,我记得各科老师都给你布置了不少课后作业,做完了么?对了,数学题最后两道附加题,挑战成功了么?”
笑容慢慢凝固的徐青年:“……”
“老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学校的问题在学校解决就好了,拿到生活中来就没意思了啊!”
“再说了,这次考试不认真做基础题的人又不止我一个,被当众立典型已经够可怜了!”
“我求求你做个好人,暂时先放过我,不提学校的事好吗?”
徐青年双手合十,拜托张明远。
尽管无法将成绩和生活完全分开,但将成绩完全融入生活也不是张明远想做的,他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在学校里产生的不开心留在学校就好,要是都代入了生活,那生活就更不容易了。
“班里不认真做题的确实不止你一个人,但考了倒数第一的只有你。”
徐青年调皮,用手比了个二。
他明明是倒数第二名。
张明远就气笑了!
徐青年嬉皮笑脸的把张明远迎进门,朝屋内喊道:“季深,张老师也来看你了。”
当天晚上,徐青年到底还是没住在季深家,吃完晚餐就很自觉的离开了。
他知道季深早已养成了独居的习惯,不喜欢有人睡在他卧室,也不会对外开放他母亲住过的房间,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以前每次来季深家住睡的都是沙发,现在沙发被张明远霸占了。
徐青年正是心虚的时候,也不和张明远杠,暂时放弃了他的倔强。
张明远当天晚上再次陷入沉睡,直到天色微亮才幽幽醒转,他当即看了眼时间,见差不多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也来不及回味深度睡眠的美妙,踩着鞋子就往厨房跑。
张明远边跑边想,他明明是来照顾季深,半夜是要起身查看季深的状况的,怎么刚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难不成季深家的沙发对他来说是有魔力的,不然怎么碰上就能睡?
要知道他可是睡觉困难症晚期的人,尝试过各种能入睡的方法。
各类能助眠的枕头不知买了凡几,能安神汤汤水水不知喝过多少,连睡觉的地方都换了许多,可对他来说就是没什么用处,深度睡眠对他来说与梦想无异。
涮锅,淘米下锅,关盖通电,一气呵成。
把早饭弄到锅里,张明远才去敲响了季深卧室的门。
季深很快就打开了卧室的门,他的脸色依然苍白,身体看起来很是羸弱,却完全没有恶化的迹象,张明远也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情况。
季深手里拽着个青灰色的香包,香包很小呈圆形,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手心大小,香包不鼓不瘪,也没有特殊的香味散发出来,让人猜不到里面装了什么。
季深把香包递给张明远:“老师,这个香包送给你,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张明远不知道香包里装了什么,但他不伸手去接,照顾季深是他心甘情愿的,是纯粹的师生情谊,他不想把这份情谊当成交易。
张明远也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只得正色道:“季深,老师照顾你是自愿的,不是为了你所谓的感谢。东西你自己收着,早饭在锅里,你待会儿自己去吃,学校还有课,老师先回学校了。”
季深看出了张明远的想法,笑着道:“老师关心我,我自然也关心老师的身体,我还没那么不识好歹的把这份关心当成理所当然。”
把学生的好意当成交易,他真不是个好老师!
心里的想法被季深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张明远面上微笑,实则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总学生会说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套芭比梦想豪宅了,他现在也能抠出来。
张明远本来想否认,可在对上季深那仿佛能看透所有的双眸时,又缄默了,他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老师没觉得这几天在我家睡得比以前更好么,这里面的东西就是能让老师安睡的药物,是纯中药提取的,它会慢慢修复你的身体,使病症好转,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更不会让你对它产生依赖性。”季深不急不缓的说。
张明远:“……”
所以,他在季深家沙发上睡得好不是因为沙发有魔力,而是季深给他用了安睡的药物?
季深怎么知道他以前睡得不好呢?
张明远有很多疑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当了季深这么长时间的班主任,他也刚知道季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能活到现在全靠自己,其余的都不知道。
张明远忽然就想到了季深的病以及他房间里放的几包中药,他的病来得异常突然,连正规医院的仪器都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是不是和这些中药有关?
季深是不是被人骗了?
他想到了某个组织,那个组织专门骗人入伙,还让上当受骗的人对他们深信不疑,他担心季深就遇到了这种组织。
以季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把心里的怀疑告诉他,怕他承受不住。
张明远心里的复杂难以描述,面上还不得不勾起笑容:“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
季深看到了张明远的凝重,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没放在心上。
张明远拽着香包,脚步沉重的走出季深家,早晨的阳光温暖舒适,张明远却觉得有些凉,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通从事医学的好友的电话:“阿扬,帮我个忙。”

第12章
张明远离开后,季深并没有继续当咸鱼,他想起了徐青年的笑容,灿烂得没有丝毫阴霾,那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少年,开朗而诚挚。
他这辈子,亲父无踪,生母早亡,性格养得孤僻冷傲,少有人愿意靠近他,人生临界于灰与白之间,徐青年是他这辈子里少有的朋友,也是人生中少有的温暖与色彩。
还有徐青年的父母,对他也很是照顾!
季深觉得,就算看在徐青年和他是难兄难弟,以及徐家夫妻对他照顾有加的份上,也不能对徐家的事视而不见。
曾经对徐家的遭遇无能为力也就罢了,现如今有能力改变,何必让他们再次承受家破人亡、梦想破灭的痛苦与绝望?
季深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跃着,不多时要找的资料全都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将资料暂时保存在电脑里,打算在见到徐青年的时候将资料给他。
对于挑起徐家事件的导火索林川建筑,季深在查资料的时候顺手扒了它的老皮,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若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林川建筑的老板怕是比徐氏老板更惨,因为他面临的将不止是破产和背负债务,还有逃无可逃的牢狱之灾。
季深将林川建筑隐藏的秘密也全都挖了出来,顺便保存在了要给徐青年的资料里,他不打算过多插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就全看徐家的意愿。
不管徐家是将手里的资料交出去,还是只打算洗清自己的清白不沾惹别的麻烦,都无所谓。
林川建筑的法人虽然叫赵雄,但它背后真正的主人却是傅氏,这点倒是和记忆中相似,也怪不得徐氏倒闭后傅氏获利最大。
季深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想,傅氏既然想方设法的要入驻临都,为此不惜让马前卒林川建筑来临都作恶试水,若林川建筑试水失败,傅氏应该还会有别的举动,傅氏会怎么做呢?
这次被盯上的是徐氏,下次被盯上的倒霉鬼是谁?会不会像曾经的徐氏,被迫湮没在临都商圈的洪流里。
刚收集好林川建筑的资料,厨房里就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季深踩着拖鞋走进厨房,给自己盛了饭,津津有味的吃着。
说实在的,张明远做的饭菜并不好吃,和他在很多任务世界吃过的没法比,就连他自己为了更好的完成厨神世界的任务,也练就了不错的厨艺。
但张明远的心意,满怀关心,他很享受这种被关怀的感觉。
在百余个任务世界不断忙碌,像是陀螺般不停的转动,当停止转动,暂停忙碌时,季深竟然有些茫然,有点闲得慌。
每天都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也不是事儿!
还是去学校打发时间吧!
季深想。
他收拾好书包,慢慢吞吞的朝着学校走去。
到学校时,上午的课程已经上完了大半,最后一堂课的上课铃声刚响没多久,除了被老师押着边绕操场跑步边喊口号的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几乎看不到和他一样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慢慢晃悠的学生。
走在林荫道上的季深再次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教导主任看到季深刚缓和的脸色在走近时又重新板了起来,不赞同的看着季深。
还是那句话,学习精神可嘉,但身体是学习的本钱,身体不好再好的精气神也不够用,他更想季深把身体养好了再来学校上课。
说实在的,季深现在的状态,既辛苦了他自己,也会麻烦别的老师同学。他自己不能安稳上课,老师同学也会在上课之余抽出时间来关注他的身体状况,也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学习。
季深解释道:“老师,我去医院做过详细检查了,医生说没有大问题。我想着自己已经耽搁了几天课,要是再不来学校,可能会赶不上学校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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