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人么,都是这样,天天看到觉得烦,也容易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吵闹打架,但感情是真的好。久了不见,总会生疏些。”
李毅悄悄瞥向季深,见他还是不说话,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是个没啥文化的大老粗,不知道怎么开导忧愁的小朋友!
等回京都,还是要继续学习,免得被人挤下去。
他还在想,要不要提前联系心理专家,等季深回京都就帮他做个心理辅导,免得他心理出现什么不好的问题。
季深自然知道李毅李洱的好意,他睁眼瞥向不断后移的街景:“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李毅问:“那么,吃饭的时候要请徐同学吗?”
季深点头:“帮我定个明天中午的餐,用来招待徐青年和徐家叔婶,口味稍微清淡点。”
李毅记在心里,打算把季深送回酒店就去办。
季深在酒店里休息了段时间,晚上的时候,在网上冲浪的小二告诉季深,说骆江流还是等到了肾源,并已经完成移植,现在正在休养期,还在住院期间借助在系统那里学到的超前知识各种搞事。
原本在各方势力的打压下,骆氏集团已经日薄西山,但有骆江流这么个商业鬼才在,骆氏集团隐约有起死回生的架势。
各方势力当然不允许骆氏这条快死的老鲨鱼再次长出锋利的牙齿,对骆氏进行了更加疯狂的打压,奈何骆江流不走寻常路,直接放弃了国内的大部分市场,从国外劈出来一条血路。
小二调出骆氏集团的信息:“深深哥,要不要给他们添点麻烦,或者让骆氏直接破产?”
小二一直对骆江流惦记季深肾脏并为此付出实际行动的事耿耿于怀,也是它前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不然根本不可能有骆江流出头的时候,要是它腾出手来收拾骆江流,保证他坟头的草都两米高了。
季深瞥了眼小二调出来的信息,骆江流在商业上确实有天赋,在商业系统的培养下更是眼光和手段都不缺,奈何国外的技术在季深看来都太落后了,不值得投资。
“骆江流的肾脏来源正当吗?”
小二马上去查,几秒钟后:“来源正当,我查过肾脏捐献者的信息,是意外事故,却不是人为意外事故。”
“骆江流运气很好啊,明明都要嗝屁了,竟然让他等到了活命的机会。”小二老气横秋的感慨。
小二把捐献者的信息调给季深看,从面相上来看,确实死于意外,无人为因素。
季深就把这件事放下了,对小二说:“骆江流的事不用管,他走不远,国外的芯片很快就会被淘汰。”
小二气呼呼道:“等我回实验室就把一纳米的芯片做出来,气死他。”
季深:“这件事你也不用管,科学院那么多人呢。我们都提供了那么多资料了,若他们连这点东西都做不出来,就没意思了。”
小二:“……”
那现在怎么办?
就眼睁睁看着骆江流得意呗?
小二眼珠子转了两圈,坏主意立刻浮上心头。
不能在事业上给骆江流添乱,但它可以给骆江流的心灵添堵啊!
骆江流的妈妈柳烟,为了骆江流的事绑架季深,此外还涉及到了他的外家,如今绑架案已经宣判,骆江流的妈妈和他年迈的外祖都在监狱里唱起了铁窗泪。
监狱的日子当然是不好过的,小二便截取了一些他们过得异常不好的图片,定时发送给骆江流,给他添堵。
收到外祖和母亲狼狈不堪的图片的骆江流确实被成功添了堵,他甚至想把发图片给他的人拖出来打死,但他心里更清楚,能拿到监狱内部图片的人不是他轻易能动的。
但他也不能过于被动!
骆江流在心里不断推测,是谁这么不道德的把图片发给他。
为了发展,他父亲在行事方面确实有些不折手断,与燕都许多家族都结了仇。
外家更是在他母亲的纵容下嚣张跋扈,得罪的人不计其数。
所以前段时间骆氏落难,柳家破产,燕都数得上名号的家族少部分在冷眼旁观,大部分都在落井下石,恨不得把他们踩烂在脚底。
不管脑子有多好使,骆江流到底还是个未成年,心性方面比不上历尽千帆的老油条,在连续多天收到来自监狱的问候后,终究是忍不住出了院,申请探监。
因为身体原因,家里很少与他说商场上的事,许多事都是他根据母亲和妹妹的只言片语推测出来的。
骆江流的探监申请很快就通过了,他坐在玻璃窗外,失神的望着瘦弱狼狈的母亲。
在入狱前,他的母亲宛如骄傲的孔雀,雍容中还带着些不谙世事的天真,入狱不过四个月,竟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整个人看上去畏缩惶恐,看到他,他母亲脸上并没有多少惊喜,反而是害怕居多。
骆江流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酸涩。
他拿起话筒,问:“妈妈,您还好吗?”
柳烟反应有些迟钝,她愣了好会儿才说:“江流,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不该做违法犯罪的事,你可不可以跟人求求情,让他们放过妈妈,妈妈再也不敢了。”
声音哽咽,卑微惶恐。
骆江流立刻就抓住了柳烟话里的重点,试探着问:“妈妈,您在里面被人欺负了?有和警官说过么,警官什么态度?”
柳烟:“我和管理我们的警官说过几次,每次说完后他们还会收敛一点,但是后面他们就更变本加厉了,警官……警官也让我们自行处理矛盾,江流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你现在还有没有钱,能不能帮妈妈打点一下,就算不能让妈妈提前出狱也没关系,就帮妈妈打点一下。”
“妈妈我有钱,我这就帮你打点。”
柳烟的哀求让骆江流心疼难耐,说到底母亲还是因为他才会锒铛入狱。
他看了眼时间,犹豫了下,还是开门见山的问:“妈妈,有个问题,我想问您,在您印象里,有哪些人和我们结仇比较深的?”
柳烟一愣,那太多了!
人在商场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整个燕都市共有人口一千多万,除去和他们接触不到的底层中层,上层人流中有八成都与他们骆柳两家结了仇,一部分是因为利益站队,另一部分也是因为利益不合。
至于其余的,她当初为了给江流配型,也得罪了不少人。
骆江流终究还是没从柳烟口中问出针对他们的人。
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就柳烟随口说的就有十几个,是骆柳两家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得罪的!
还有很多柳烟说不出的,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骆江流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难受,对手多如狗就算了,敌人还满地走!
他真是举步维艰!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在狱警的催促下,柳烟不得不挂断电话,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挣开狱警往外冲,边拍玻璃边说:“还有他,是他,那个贱种,肯定是他,他现在有能力。”
柳烟还没说两句,就被狱警强制性带走了。
骆江流轻轻放下话筒,瘦削的脸上浮现出几丝自嘲。
就算是那个人让妈妈和外公受罪又怎样,哪怕他现在有点能力,也不过是在商场中沉浮的浪子罢了,怎么能与那个人相比?
哪怕骆江流万分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如季深。
除了出生,季深没有任何地方比他差。
离开探视室,哪怕外面艳阳刺眼,他也莫名觉得冷。
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就在此时,电话响起。
来电号码很熟悉,他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怎么了?”
“江流,你那里还有多少钱,先借给我应应急。”柳明承语气急切,带着些许疯狂。
就知道是这样,他就知道又会是这样!
骆江流死死压抑着内心的烦闷:“不是才给了你两百万么,这么快就没有了?”
柳明承年过四十,这几十年来过得顺风顺水,遇到的坎坷加起来都没近半年多。
半年前,他虽然没有参与绑架季深的事,但因为这件事,柳氏集团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不过几天时间就被迫宣布破产。
这半年以来,柳明承用尽各种方法试图让柳氏起死回生,却没有任何作用。
失败的次数多了,人就有些疯魔了,向银行贷款这条路行不通后,他就盯上了各种高利贷,若非他这段时间挣了点钱,柳明承的手脚怕是都没了。
骆江流闭了闭眼睛,缓声说:“大舅,放弃柳氏吧!你要是想继续做生意,我给你出钱,咱们另起炉灶可以吗?”
柳明承咬牙:“不行,柳氏集团是我们柳家的心血,我绝不能让他没在我手里,江流我知道你有钱,再给我两千万,不,一千万就可以了,算投资,我给你股份。”
骆江流很想拒绝,但他拒绝不了。
说到底,柳氏的破产,外公和妈妈入狱都是因为他。
大舅本来也可以平安顺遂的过完这辈子,却因为他快疯了。
骆江流心想,就这样吧!
就当还债吧!
想了想账户余额,与大舅商量:“大舅,我身上只有几百万,先转给你好吗?”
柳明承阴翳的声音瞬间转晴,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那大舅就先谢谢江流了,大舅就知道江流是个好孩子,你外公因为你入狱,柳氏因为你破产都是值得的。”
“对了江流,大舅听说你爸爸手上有两个项目很适合我,你能不能和你爸爸商量,让他从指缝里漏点给我。”
骆江流苦笑:“大舅,你知道的,我做不了我爸的主。”
柳明承不情不愿的挂了电话。
骆江流吐出口浊气,也不知道是死了好还是痛苦的活着好。
他背负的债,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骆江流慢慢向前走去,柳家能和骆家联姻,家世自然是不差的,但他外公和大舅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柳家的生意在他俩联合造作下越来越颓,甚至即将面临破产,若非如此,他外公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去绑架季深,试图用季深的死来换他的活。
他外公和母亲是不打算让季深继续活着的。
一则,是季深的肾脏与他的匹配,他们打算换掉季深的双肾以确保他的万无一失。
二则,季深是他父亲的私生子,人又聪明绝顶,没有人能保证他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不会回到骆家,或者父亲知道他的存在后不会把人接回来,不管什么情况,骆家的财产分配都要重新规划,属于他和妹妹的利益总会被分出去许多。
而这刚好也是柳家所不能接受的,毕竟他的利益与柳家利益直接相关,被季深分走的部分,也有可能成为柳家的支撑。
也是那件事发生时大舅正在国外纸醉金迷,否则他会比谁都积极主动。
如果那件事能成功,大舅也会把大部分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成为他的恩人,然后对他的利益进行分割。
骆江流回到车上,头疼的对司机说:“去骆氏大楼。”
他得再三提醒父亲,季深的报复还没结束。
骆江流不知道季深现在在为哪个集团服务,但从他完全获取不到关于他消息的点来看,季深背后的势力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不管他多聪明,他都猜不到季深会从哪方面对他们进行报复,尽管他在各个方面都做了准备。
被骆江流惦记的季深正在酒店吃饭,他身边坐的是徐家夫妻,徐父身边是张明远和他未婚妻,然后再是李毅李洱,徐青年坐在徐母和李洱中间,沉默得很。
徐母许久没看到季深了,见面就对他各种嘘寒问暖。
徐父坐在季深的另外一边,完全插不上话。
得知吃完这顿饭,季深就要回到实验室,徐母忍不住红了眼眶:“你才十几岁啊,别的像你这么点大的小孩都还在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像徐青年,前几天还在家里炸东西,你怎么就能忍心把自己关进实验室啊!”
季深笑道:“阿姨,您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生性不爱热闹,实验室的环境更适合我。而且,您看别的小孩还在惹是生非,而我已经名利双收了。”
徐母苦笑:“小深,我说不过你,也左右不了你的决定,但阿姨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还是健康平安。”
她不是搞科研的,却也知道很多科学家忙起来就会忘记吃饭休息,短时间里还看不出影响,时间长了就会把身体熬坏。
季深还小,她希望他有个好的身体,岁岁平安。
季深道:“这点您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很爱护的。”
旁边的李毅插话道:“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别下次忙起来就又再三拒绝休息啊!”
季深:“……”
论被当众拆台是什么感受。
张明远和他未婚妻全程没说话,张明远是完全不敢说话,生怕张口又听到什么机密。
而他未婚妻则是和这里所有人都不熟,来吃饭纯粹是为了见见张明远时常记挂的好学生。
现在见到了,唯一感受就是这人看着平易近人,实则冷漠至极,他眼神很淡薄,哪怕脸上挂着笑,眼神也没有丝毫波动,不好相处。
她实在想不明白,张明远怎么会惦记他!
吃完饭,李毅为在场所有人都送上了礼物,张明远和他未婚妻有两份,因为季深说:“老师,您和师母结婚我可能到不了场,提前把贺礼送到,希望你们喜欢。”
张明远连忙拒道:“不用礼物,你好好的就是送给老师最好的礼物了。”
季深说:“这礼物是专门为你们大婚准备的,您若是不收,我拿着也没有别的用处。”
张明远拒绝不了,只好说:“那谢谢季深同学了,老师会好好珍惜的。”
季深道:“老师,我祝您和师母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张明远连连点头:“我们一定会的,谢谢你的祝福。”
张明远未婚妻也和季深道了谢,两人就率先离开了。
季深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在心里道了声‘再见’。
徐父早就向李毅打听到了季深飞回京城的航班,见时间差不多,就提议道:“小深,我们送你去机场吧。”
季深摇头:“叔叔,我们有车。”
徐父拍拍他的肩膀:“那……保重?”
“好。”
徐父收回手,忍不住在心里比划了下。
想当初,季深还只是和他儿子差不多大小的崽子,现在长得都比他高了。
徐母抓着徐青年的手,不想和季深说再见。
季深看向徐青年,轻声说:“再见。”
他说不清楚自己对徐青年是什么感情!
在被系统绑架前,徐青年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在被系统绑架后,他因为徐青年的灵魂受了不少罪,解锁了许多死法,但这些都是这个徐青年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徐青年为什么会与他在那些小世界里轮回相遇,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偶然,但自从他摆脱掉系统,便与这些再无关系。
他不去责怪徐青年,却也不想再与他有更多纠葛。
徐青年张了张嘴:“我也会进国科院,很快就能再见的。”
季深颔首:“那你加油。”
徐青年:“那件事,是我不对,你别生我气好吗?我只是……”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我最好的朋友。
但徐青年也想清楚了,这事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是命运!
季深:“我没生气,我很高兴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
一个能分清他和他的朋友。
季深和徐家人道了再见,就转身上了车。
这次转身,意味着今生缘尽。
回到实验室,季深就全身心投入关于系统的研究中。
两耳不闻窗外事。
两个月后,国家公布一纳米芯片研制成功,刚起死回生的骆氏集团宣布破产,哪怕骆江流绞尽脑汁也没能挽回败势,骆氏集团被各方势力吞噬殆尽。
骆灵均此时想起他还有个私生子背靠顶级势力,想法设法去寻找私生子下落,却被人警告。
为此他更相信私生子背后的势力异常强大,强大到可以让他传承了百年的家族起死回生。
骆灵均不信邪,又找了几家私家侦探去打探季深的消息,却得知几家私家侦探都被人请去喝了茶,对他的订单避之不及。
有两个受过他恩惠的侦探私底下与他说:“骆总,你让我们打听的那个人,他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强大。我们打听他的消息都被请去喝茶,只能说明他是为上面服务的,上面在保护他。”
骆灵均不傻,自然知道侦探口中的上面指的是谁,但是:“怎么可能呢?他才十几岁。”
侦探耸肩:“谁知道呢!这世间从来不缺天才。”
侦探起身:“抱歉骆总,这件事我帮不上你,以后还有需要,随时找我,我先离开了。”
“好。”骆灵均说。
侦探离开后,骆灵均陷入了沉默,他是在半年前知道季深的存在的。
当时柳烟疯狂针对季深,他只简单试探了一下,那个愚蠢的女人就把什么都暴露出来了。
骆灵均并不在意季深,哪怕他从获取的消息里得知,那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但他对他并没有感情,也没想过要把他接回骆家培养,毕竟兄弟阋墙会让他分心,也会让属于家族的财产外流。
商人逐利,在商场中沉浮了几十年的骆灵均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他连自己的婚姻都能出卖,更何况只是不认那个不知道是谁生的私生子。
江流提醒过他说季深对的报复或许还没终止,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谁会把一个十几岁,高中都没毕业的人放在心上呢?
骆灵均不知道骆氏破产是否与季深有关系,也不想再去想,就当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吧!
骆氏集团被迫破产,家中财产在清算过后他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幸好没有背上债务,让他们能有口气喘息。
骆灵均回到出租房,还没好好喝口水,出租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端水的手一僵,他叹了口气,把杯子放下。
等下有免费的水喝。
敲门的果然是公安,对方以调查的名义将他带走。
骆灵均很配合,到了公安局就把寻找季深下落的原因说了,毕竟是季深的亲生父亲,理由正当合理,谈话警告后就把人放了出来。
找不到季深,生活还要继续,底下还有个花钱如流水不肯接受现实的女儿,有个需要钱才能继续活下去的儿子,骆灵均都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会有多难。
华国公布一纳米的芯片过后,国内电子行业正式进入腾飞时代。
又两个月,全息技术被攻克,全球哗然。
之前还不服华国的国家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华国来学技术。
当年国庆节,华国展示了两款新型战机,战机上装载了可控性核聚变系统,从此能源问题在华国得到彻底解决。
漂亮国:“……”
华国又是在哪里偷的技术?
华国老一辈也很厉害,在没有国外专家的帮助下独立研究出了很多好东西,但那些好东西面世都是有时间间隔的,不像这次,短短半年多时间,拿出了三四样令全球都为之侧目的东西。
人工智能,一纳米芯片,全息技术,可控性核聚变,不管哪样都是划时代技术。
季深在实验室待了整整五年,才把系统程序全部破译,在这五年里他向外太空放了无数系统,也获取到了许多信息。
从获取到的信息里,季深反推了主神系统,也大概摸到了主神系统的方位,只是若要确定,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可这颗星球上的资源已经快支撑不了他的研究了。
这五年时间,徐青年依言进了国科院,成为了航天系统的研究员,却没有见过季深。
十年后,徐青年成为了航天院的主要负责人,人类也实现了太空遨游旅行的梦想。
二十年后,不到四十岁的季深在实验室猝死。
死前他为这颗星球修复了漏洞,并研究出星球护盾,让它能很好的隐藏坐标,避开高等文明的探查和窥视,能够慢慢成长。
季深死后,他的成就才被公布出来。
国家这二十年来的发展腾飞,几乎方方面面都有他的身影。
世人这才知道,这世间是有绝顶天才的。
被生活折磨的满头白发的骆灵均望着电视上的年轻容颜,不禁扯了扯嘴角。
怪不得!
季深走后,徐青年做了个梦,梦里他与季深在许多世界轮回纠缠,梦醒后只余茫然无措。
随着时间流逝,梦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他也渐渐想了起来,他的来历,以及和季深的纠葛。
徐青年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是来自高等位面的猎杀者,专门负责追击在各个小世界掠夺气运的系统,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刚好受了重伤并封闭了原本的记忆,所以与这个世界的人有了很深的交集。
人生赢家造就系统会绑定季深也是因为他,季深是系统用来灭杀他的利刃,所以他与季深才会在各个小世界里纠缠。
系统要求季深对他好,救赎他,成就他,最后与他产生不可磨灭的联系来灭杀他。
然而季深却不是系统能驯化的,他聪明,坚韧,有底线,他会在小世界里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却不会按照系统设定的路线,所以系统并不能因为季深完成任务而获得足够多的能量。
所以,最后季深反杀了系统。
恢复记忆的徐青年知道系统的来历,也猜到了季深的去处。
又十年,徐青年送走了父母,自己也在睡梦中离世。
回到原世界的徐青年被告知,主神系统已经被摧毁,而被主神系统放出去掠夺气运的系统也被全部收回销毁,从此不会再有小世界因为乱七八糟的人和物毁灭,各个世界的文明都会自由发展。
徐青年连忙问:“摧毁主神系统的人呢?”
同事:“说是去游历了。”
徐青年转身就走:“我也去游历了,归期不定。”
同事忙道:“你还没去报道呢!”
徐青年:“就当我还在外面执行任务,还有许多世界遗留了扰乱者,我得去把他们送回原世界。”
所谓扰乱者,就是传说中的穿越者,重生者,穿书者……
这些人因为时间裂隙穿越到了平行时空,扰乱了时空中原著民的命运。
在清理到第十个小世界时,徐青年遇到了同在此小世界的季深,他牵着条小毛驴,正优哉游哉的游览壮丽山河。
徐青年望着朝他走近的少年,微笑:“好久不见。”
依然是十七岁少年面貌的季深:“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