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搞基建—— by意真
意真  发于:2024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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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葭州功成,正式宣布重绘鱼鳞图册之时,定然还要掀起不小的风波。
赵钰垂眸道:“三王都在京中,他们至少不敢直接反了,他们也没有这个豁出命的魄力。让龙威卫紧紧盯着他们,别漏下了。”
此时,喜春忽然进来,笑道:“陛下,长公主殿下送来了女学学生的花名册,请陛下过目。”
赵钰和柳安对视一眼,说道:“呈上来吧。”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子们!

第168章
赵钰看着显然是刚写好的花名册, 扫过后笑道:“统共就二十来个人,单跟贾元春亲近的六个,她们这是将近有四分之一了。”
柳安探头看去,抿唇笑道:“也是贾家教姑娘学好。”
殊不知贾母心里也犯嘀咕, 原以为这样大的阵势定然有不少姑娘去, 她才松口让自家姑娘都去。谁知道满打满算二十五个姑娘,他们贾家一下便极其显眼。
但既然已经将名字报上去, 她也不可能再反悔。不然以贾家如今的状况, 拂了长公主的面子只怕更不好。
赵钰并不知道贾母对他有极高的期望, 他对初始就有二十五个学生已经很是满意了。毕竟就连国子监祭酒那样的书香世家,教导女儿时也只让读些《女四书》等书, 开明的人哪里就有那么多。
就连看着极为开明教导女儿读书认字,甚至为之延请西席的林海,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儿子才将女儿充作男儿教养。
何况学生少也有少的好处,这样也可细细的教导。等过个三四年她们出息了, 不想入朝的还能留在书院继续教学。
赵钰并不觉得在经过学院教导后那些女子还甘于留守后宅。读了真正的圣贤书、理解越发深刻后, 她们少不得也要有一番抱负,想立一番事业。
若非如此, 前人也不会为了让女子安守内宅就剥夺她们念书的机会。赵钰命人将花名册记下, 让人去查出身籍贯后就暂且放在一边。
柳安则是将近期边关等地的密折都整理出来,两人便凑在一起商议。
现在三王还在虎视眈眈, 赵钰虽说并不觉得他们能成事,但也没有掉以轻心。他们在京中是被赵钰的人手严格监视的, 但也只是在王府外监管, 轻易混不到里头去。而能混进去的, 基本也要被王府的人盯着, 做起事来也是束手束脚。
可南安郡主就是一个突破口, 谁也不会想到郡王的女儿会向皇帝投诚。毕竟若是南安郡王成事,她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当初老北静郡王在时,四王中算是以他为首。如今他死了,南安、西平、东宁三位郡王中也唯有南安郡王够老谋深算。西平郡王则是更喜欢披着一层忠臣的皮,东宁郡王则是面上装出一副轻浮浅薄的模样。
现在三王默不作声的以南安郡王为首,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赵钰也是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再加上这些日子晾着镇国公府,牛家已经开始慌了,连带着以为已经躲过一劫的史家也有些慌。
柳安面上带着些许笑意,说道:“咱们与戎狄开互市,现下戎狄人倒也不急着挑起战事。听李将军说今年戎狄人养牛羊的更多,养的马似是比往年少了。倒是西边的亦力把里,现在眼红极了,内部也在争论要不要遣使来乾。”
虽说今年与戎狄也有些小摩擦,甚至在建州雪灾时戎狄也有异动。可随即就是天神赐福,戎狄人也相信这些,不免有些嘀咕。再加上朝廷十分稳定,戎狄见无可趁之机就只得罢手。
再加上开互市后戎狄人能买到粮、盐等,还有商队带去的南方各色新奇物件儿,戎狄人不愿意挑起战争者也颇多。况且戎狄王室近来威望大降,也调动不起戎狄人,那些若有似无的矛盾也就渐渐隐藏在底下。
盘踞在西边的亦力把里寻常都是看戎狄脸色行事,但此时见戎狄得了好处,他们却仍然节衣缩食,心中难免生怨。
而守在西边的西平郡王并不愿看见这样的局面,一旦往西边的互市开启,皇帝的人手定然能混进去。到时候西边的情况就瞒不住了,他堂堂郡王的命就到头了。
赵钰眼睛闪了闪,与柳安对视一眼道:“这是好事。”
柳安沉吟片刻,忽然笑道:“若他们也学着戎狄派王子过来,这才更好。只是同样的手段用不了两次,这次有西平郡王里应外合,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赵钰摇摇头,有些神秘的笑道:“不,被派来出使的必然有王子。能熬过这次,他或是他身后的人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熬不过去自然就死了。”
他说着也有些感慨,皇室子孙都盯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想做王也得有那个命。那些人都向往大乾,无时无刻不想着侵占这片富饶的土地。可谁让乾国并不好对付,暂且休战也是必要的。
而在休战时,谁能从乾国咬下足够的利益,谁的赢面就更大,更能得到下属的拥戴。
只是戎狄五王子没想到,和兄弟们打破脑袋得来的出使大乾的机会,竟然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这也是赵钰最为得意的一点,在几乎内定为储君的五王子来乾时,当机立断要了他的命。
柳安闻言犹豫一瞬,道:“那要不要安排一下?”
赵钰道:“不必,咱们静等就是。”他说着便打开密折,里头正是西平郡王自以为绝密的来往信件。
他看完后便让人封存起来,与柳安商议起调一部分人到西边部署。既可监视西平军,又能观察亦力把里的动向。
赵钰叹道:“用人时才发现手里可用之人如此少,如今竟是抽不出多少人来了。”
南边姚将军带走一部分人,薛兆奉诏去南地探听消息也带了一部分人。剩下的葭州、西北军等自己也特意派人过去,如今又多了西平军。自己手底下的人再多,这样分散开也显得很不起眼。
柳安思忖片刻,说道:“不如还是先让李将军照管,咱们能调出多少人送过去也就是了。李将军身经百战,行军极稳健,有他在定然无忧。”
他说着心中闪过一丝隐忧,李将军就算再厉害,他如今年纪也大了。但此时能连带着照顾到西边的也只有李将军了,只希望西平郡王清醒点,不要脑子一热就随着南安郡王一路走到黑。
话虽如此,他却也清楚如今仅剩的三人相互提防却又相互信任,只怕不是能轻易离间的。
赵钰听闻柳安所言默默点头,随即便暗中写下书信,由龙威卫带着交到李武手中。只是长远来看,自己还是应当多多提拔一些官员。不拘在京在外,好歹不能只听龙威卫一家之言。
而且朝堂上官宦之后也太多了,也要适时提拔一些寒门子弟才好。出身寒门就意味着与朝堂牵扯甚少,也是可用之人,总好过世家大族相互勾连。
他开口道:“去年和今年的进士们应当是抽不出来,不如下令吏部大挑,直接选一些举人到地方上。不擅科举倒也未必不擅做官,就由吏部选送一些优等举人。”
柳安若有所思的点头应下,明白这个所谓的到地方上应该指的就是葭州。他笑道:“你不提我险些也忘了,这些日子葭州知州不停上折子要求填充下属各县衙的官员,许是实在忙不过来了。”
赵钰倒也不怕没人肯去葭州,毕竟如今葭州仍是清苦,但被派去的同知可是户部尚书的侄子。略有些头脑的人都清楚皇帝是要扶持葭州,况且此时葭州那些霸占土地的豪族都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这会儿过去也没什么好怕的。
况且户部尚书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侄子在葭州空耗,到时候他们赶上好时机,苏泽吃肉他们也能分口汤喝。
与此同时,南安郡王却没有发现女儿的异样,正在书房提笔给长子写信。他已经与西平、东宁两位郡王商议好了,等葭州的事彻底爆出来引得各地官员以及百姓动摇时就起事。
如今眼看大乾一步步被救回来,若再不下手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南安郡王不想放弃这个近在咫尺登上高位的机会,便只能奋力一搏。
他此时也有些后悔没有趁着皇帝当太子时下手,不然定不会有今日之患。不过幸好,他们三家联合起来也不可小觑,再加上那些被自己利诱的外邦人,即便无法拿下全乾朝的土地,至少也能占到一半。
赵钰不知道南安郡王脑子里在想什么,也并不在意他的想法,而是让人将吏部大挑的事安排下去。
众人都没有想到,亦力把里的使者来得这样快。
当初祖皇帝刚安定天下时,四方各国都与大乾通好,虽说戎狄嚣张却也不敢一试大乾的锋芒。把守四方的四王虽说各怀鬼胎,但在祖皇帝的威势下却不敢造次。
为天下太平着想,祖皇帝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允许开设互市,好让缺盐少粮的地方安定。就这样相安无事几十年,这样和平的局势却在先帝时被打破了。
先帝怠政,甚至荒唐到大肆扩张皇庄强占百姓良田。他在位不过二十余年,基本将先祖留下的满当当的国库、安稳的百姓、忠心的臣子全都败光了。周边臣服的小国虽然不敢造反,但在朝贡上也越发敷衍。
修生养息后实力较强的戎狄、亦力把里等则干脆撕毁国书,正大光明的在大乾国土上劫掠,互市自然也不了了之。
而国内,若非赵钰这个做太子的在外面到处给先帝收拾烂摊子,早就民怨四起了。更可气的是,赵钰出力也不讨好,所谓的功绩也成了先帝的功绩。
如今好容易天下有了太平的迹象,先是与戎狄开起互市,又即将迎来亦力把里的使者,不少大臣都很是高兴。也许他们私底下各有各的心思,可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们也明白战乱并非好事。
因为亦力把里的使臣是随信一同出发,因此待京城收到传信后使臣也差不多要到了。鸿胪寺卿也很是高兴,一收到消息就马上入殿觐见。
作者有话说:
最近因为家里有人做手术,我有点忙不过来了QAQ还欠的三千就记着,过几天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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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赵钰明白使团来者不善, 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但也可以解释为亦力把里为了互市重开太过急切,若乾朝与他们计较未免有失气度。
鸿胪寺卿的兴奋则是因为上次戎狄没能从赵钰手中讨得好处,甚至如今与戎狄的互市隐隐被大乾掌控。若此计用在亦力把里身上,必然比对付戎狄的效果更明显。
柳安接到消息后急匆匆出去, 赵钰知道他是要去调龙威卫详查西平郡王和使团的事, 便也没有阻拦。他紧急召见了礼部尚书,要双方共同督办迎接使团的事。
一应待遇自然是比戎狄稍次, 至于施恩赏赐黄金珠宝更是想都别想。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也不是第一次这般, 遥想当年接待戎狄时他们刻意怠慢还心有不安, 如今都已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一路奔波风尘仆仆的使团却不知赵钰的打算,还在畅想入京之后要如何享受, 如何玩乐。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掩盖他们与西平郡王的联系,一入京就要开始装弱,还要显得对重开互市一事的急迫。
不出赵钰所料, 亦力把里的使团中确实混入了王子, 正是好不容易才抢来这个机会的大王子。
使臣低声汇报道:“大王子,再过三座城便能到京, 咱们是不是遣人前去传话, 到礼部报备。”说完又问道:“可要公开您的身份?”
亦力把里向来是长者为汗,大王子在兄弟中居长就足以说明他日后会继承整个国家。论理既然大王子在使团中, 亦力把里的人也知晓他们的大王子在出使的队伍中,那大王子就该亮明身份才对。
可使臣却有些不安。无他, 当初戎狄内斗的多厉害, 最有希望继位的五王子到乾朝转了一圈, 回戎狄后就“水土不服”死了。此时虽说发生在戎狄境内, 但谁都知道里面必然有大乾的手笔。
为了保证大王子的安全, 使臣仍是建议大王子暂且不表明身份。虽说这样一来有损威望,可也能避开与乾人的冲突。
大王子一脸络腮胡,与其他使臣都是一样的打扮,猛一看也分辨不出他来。他听了使臣的话面上有些阴沉沉的,看着使臣道:“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子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你们中间?”
他继承人的位置很稳固,不仅有他为长子的缘故,还因为大王子生性残暴,偏又生得一身伟力。在亦力把里,这样的人很受推崇,他们普遍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勇士。
使臣被大王子身上的煞气吓到,推崇中原的他难免有些不适。但看大王子这般,还是劝道:“大殿下,我们出使并不只是为了重开互市。如今乾朝情况有变,我们应当加紧与西平王的联系。西平王世子无能,唯有指望西平王才可成事。”
大王子残忍的目光盯着使臣看了几秒后才移开,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倒也不急着暴露身份。毕竟进攻中原才是大事,如今联系西平王才是大事。
他见使臣额角的汗都渗出来,才缓缓道:“即刻派人快马前去报备,到京城后先不要联系西平王,待我们正式入京后再议。”
“是,殿下。”
使臣见大王子肯听劝也松了口气,连忙差人骑快马入京。户部和鸿胪寺的人正式接到使团的消息,便也依着先前商议好的流程准备迎接。
几天后。
亦力把里的使团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压着诸多献上的礼物,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京。沿途的百姓见多了前来朝贺的番邦小国,此时倒也不惊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热闹。
五城兵马司和京兆衙门因为元宵节的事这些日子也都加派人手巡街,现下街上游来荡去的二流子也少了许多。百姓们现在心中安定,倒也不怕这群人暴起伤人。
素来以游牧为生的亦力把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繁华的地方,沿途让他们惊叹的城镇此刻也不值一提。大王子双眼发亮的盯着京城往来的百姓,第一次真正明白为何父汗对入主中原如此热切。
就连街上走过的寻常妇人也是肤色白皙乌发云鬓,虽不及他们那边女子活泼热情,却更有一种柔和温婉的美。
被他狼一样的目光盯着的妇人们的暗地里咬牙,只能加快步伐回家去。她们都三十来孩子都满地跑的人,怎么这男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看出些许端倪的忠顺郡王颇有些无语,心说这使团来大乾之前都不知晓学习礼仪仪态吗?他骑马在他们一旁都觉得丢人,就这么一会儿就看到有好几个相熟的人在偷笑了。
他给一旁的鸿胪寺卿使个眼色,鸿胪寺卿道:“诸位远道而来也是辛苦,本官已为诸位准备好驿馆,你们随本官一同前去。”又向忠顺郡王作揖道:“王爷辛苦,如今人已接到,您看...”
论理王爷以郡王之尊前来不过是以此表皇室心意,如今人已接到,王爷无论是全程陪着还是先行离开都使得。说来若非如今皇室中男丁太少,也不至于让郡王前来。
忠顺郡王笑着应道:“接到使臣们本王也安心,只是兵部衙门还有要事,本王便先行一步。”说着便利落的打马离开,没有再停留。
他当初自建州回来,舟车劳顿之下好好歇息一通,待述职后便皇兄便派下兵部的差事。虽说皇兄并非小肚鸡肠的人,但他一个身在兵部的郡王还是要自觉跟邻国保持距离,以免惹人猜疑。
西平郡王那个老匹夫虽说面上忠心耿耿,但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三王的真实立场。若是被误以为同西平王勾结,只怕众人施压下皇兄也不会保自己。
鸿胪寺卿并未多想,听忠顺郡王如此说便应下,接着看向身后一干使臣道:“诸位随本官过去。”说着便打马上前,带着众人离开。
西平郡王在王府中闲着钓鱼,忽然听下属来报使团入京,不小心抖动了下鱼竿,惊扰了正在咬饵的大鱼。他面无表情道:“得到消息再来报。切记不要让他们直接上门,往来传递书信即可。”
他身边的长随待人离开后,蹙眉道:“王爷,皇上盯我们盯得死紧,就怕绕不开。”
西平郡王面色沉了沉,与往常在朝堂上装出的忠厚模样大有不同。他思忖片刻,心里忽然有了主意。面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渗人的笑意,让那长随附耳过来。
长随有些惊讶,随即眼睛越来越亮,便连忙下去办事。
使臣入京后鸿胪寺卿便来宣政殿回话,问赵钰要不要见使臣。赵钰原在看折子,听闻此言后和柳安对视一眼,笑道:“过几日再见罢,这些日子有些忙了。”
其实按着规矩,皇帝亲自接见使臣的事并不多,也就偶尔心情好了才会召见。寻常若使臣有何请求,只管与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说即可。若涉及到大事,自然也有专人负责,不必赵钰亲自处理。
柳安道:“西平王府那边,咱们是加派人手还是撤去一部分?”
若要加派人手,无非是逼着西平王不与使团联系。但这样一来就抓不到他的把柄,西平王也会更小心谨慎一些。可若撤去一部分人引诱西平王与使团联系,又可能会真让他们抓到机会私相往来。
赵钰思忖片刻,想到西平郡王平日的做派,说道:“只怕这事不用我们操心,西平王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更何况我才登基一年,手上的人定也有不够的时候,若别的地方出个什么事,监视三王的人手必然会少。”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同时道:“谢家!”
事情紧急到赵钰要抽调大量人手同时减少对三王的监视,要么是严重的天灾人祸,要么是事关皇室、朝廷的形象。
西平郡王被他们紧紧盯着,并没有那么多人手去制造大的灾祸。更何况一旦事情牵扯甚大,百姓们也会对此有所猜测。西平郡王对皇位有心,自然不敢干这样的事。
但若要从谢家下手则容易的多。尤其谢宁生前是首辅,死后配享太庙,还要以郡王规格下葬,如今仍在做法事并未下葬。若此时谢家出了大事,丢脸的不仅是谢家,甚至会牵连到朝廷甚至皇室。
而更重要的是谢宁一死谢家就成了筛子,他的长子谢骁从前又是个纨绔,对谢家下手再容易不过。这对人手较少、处处受限的西平王来说简直犹如天助。
赵钰抿唇,正要召人过来时却见喜春急匆匆入内觐见,神情焦躁道:“陛下,谢家出事了!”
柳安忙道:“什么事?”
距使团入京不过一个时辰而已,这西平郡王下手为何如此之快?
喜春面色尴尬,看了眼赵钰道:“谢大人长子谢骁与其庶母私通,不慎被谢夫人撞见。谢夫人吐血晕过去,谢家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
赵钰:“...让张太医走一趟谢家,”他揉揉额头,“另外将消息封锁住,不要外传。”
喜春道:“陛下,已经瞒不住了。谢骁是在灵堂后面,当时正好有几家大人去祭拜,丫头小厮们太多,如今已经传得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了。”
赵钰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罢了,去让张太医看看谢夫人。”
好歹是谢宁遗孀,自己也不好过河拆桥。只是这谢骁也太无德行了,竟然在灵堂后就与庶母云雨。
柳安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谢骁私通一事应当是真的,不过被发现以及传出去的时间太快,只怕西平郡王在里面插了一手。”
他都有些同情谢宁了,膝下的独子是个纨绔也就罢了,甚至还有谋财害命的底子。如今他蹬腿去了,原以为死后也能清净片刻,谁知道长子连等他下葬都等不及,竟然在灵堂后面与妾室私通。
更何况这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如今谢家站在风口浪尖上,只怕谢骁强占民女、霸占良田、谋财害命的事也兜不住了。甚至更狠一点,谢家再出现大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谢家就彻底败了。
赵钰也有些无奈,虽说自己却是打算处理谢家,但也要等谢家回乡守孝时命官府私下里审理,这样也好保全谢宁死后的颜面。如今谢骁的事闹得这样大,谢宁的脸都被人扔到地上踩了。
他思来想去,谢骁灵堂淫辱庶母的事传出去恐怕再无回旋余地。而且西平郡王的人也不会做白工,只怕早已捏造或查出谢家的罪证。
为今之计也只有趁势处理谢家,只是谢宁...赵钰还是狠不下心。便道:“先看看形势,只怕西平王不会给谢家反应的时间。等谢家的事彻底引燃后,你让跟在三王身边一半的人隐在暗处,不要放松。”
柳安抿唇,问道:“可既然西平王如此下手,想必是笃定我们会抽调人手,这可如何是好?”
如今谢骁身上诸如淫辱庶母、强占民田民女等事,交给官府查即可,用不上暗中的人。
他甚至都能猜到接下来谢家会出现什么,与盐商往来的账册、与敌国的通信、收受贿赂的账册,甚至于还会有科举舞弊的名单。这些一旦出现,他们是必然要去追查清楚的。
赵钰叹道:“谢家如何你我也清楚,若爆出来倒也不能说空穴来风。可谢宁私下安排的人手也不容闪失,若全被爆出来只怕那些四周都要动乱。”
半晌,他才下定决心道:“我手书一封,你即刻去寻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让他们三方配合。至少明面上,谢家死的人只能是谢骁,不要牵扯到谢宁身上。”
柳安连忙起身磨墨,待赵钰洗完后另用一张宣旨吸墨,将墨迹已干的书信折好放在怀里。他这边匆匆离开,西平郡王的人也终于功成身退,回西平王府复命。
赵钰坐在宣政殿中心绪复杂,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很不客气的说,谢宁为官多年收受贿赂、官商勾结都是常事,身在官场也无法避开。只是他毕竟勉力支撑大乾数十年,功过相抵后仍是功劳占了上风。
若此事顺利解决,太庙中加一个牌位也不算什么。可若是三司未能压下后续诸事,恐怕百官也不会容许谢宁再入太庙。
他摇摇头不再想这些,反正谢宁已经死了,就算他名声坏了等他转世后也不知道自己就是谢宁。至于后嗣有没有都行,绝嗣的人不少,也没见底下那些鬼上人间作乱。
作者有话说:
今日欠字数: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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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百姓们大多目不识丁, 也听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说起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来,他们却是一把好手。尤其这谢骁的胆子着实大,亲爹还没下葬就直接和庶母滚在一起,这样的桃色新闻最是得闲人们的喜爱。
因此, 这两天只要走到街上, 处处都是讨论谢家的百姓。这让坐在轿中的谢宜心中怒火更盛,一路上忍了一肚子气。
待下轿后, 他一巴掌就扇在蔫头耷脑眼下黑青的谢骁脸上。
“孽畜!都是你做的好事!”
谢骁虽已知错, 可见族叔这样对待自己难免心中暗恨。当初父亲在时谢宜在自己面前也不敢充叔父的款, 如今却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折辱自己,着实可恨。
谢宜咬着牙, 心中的苦闷却不好言说。嫂夫人到底是个女眷,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解决。谢骁这个孽畜惹祸便罢,若真是牵扯到整个谢家,恐怕族人生吃了他的心都有。
一旁的谢夫人心如死灰, 她未曾想到这件事的影响竟然如此大。夫君在时还叮嘱他们尽快回乡守孝, 低调做人,可恨当日未曾听进去。
至于那妾室, 在事发后则是被自己以勾引骁儿的借口杖毙, 算是稍稍挽回局势。可谁都知道主动权必然在男方手上,要是骁儿忍住诱惑也不会犯下如此大错。但事已至此, 别说入仕,骁儿就是能在这场风波中安稳活着都是难事。
她左思右想都是死路一条, 甚至就连夫君入主太庙的定局也会被改变。想到此处, 谢夫人很是后悔不曾下狠心教导骁儿, 不然他也不会堕落到这般地步。
谢宜见族兄遗孀这般情态也不好再发作, 狠狠瞪了谢骁一眼后示意他们一同入内说话。他身旁跟随的侍从们自觉把守四方, 给主子们腾出一个足够隐秘的空间。
谢宜道:“嫂夫人,如今事情闹的满城风雨,诸位大人都避之不及。这样狠辣的招数只怕是出自...”他悄悄指了下西边,“咱们也要早做打算。”
谢夫人面色有些苍白,早做打算是什么意思?而且西平王...她脑子有些木木的道:“谢家与王府一向毫无瓜葛,为何要针对我们?”
谢宜并不惊讶素来聪慧的嫂夫人有此一问,先是宁哥出事,又是谢骁那个混账干出这种畜生事,嫂夫人不疯才怪。
他淡淡道:“不必有恩怨,只要扳倒谢家对王府有利,他自然会下手。何况谢家的定海神针倒下,他甚至都不必顾忌太多。”
此言一出谢夫人再也撑不住,软倒在椅子上。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恨谁,更重要的是夫君死了,但他曾经收受贿赂,万一被翻出来怎么办。
谢宜有些隐晦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此次前来是要收回一些书,还请嫂夫人将我带去。”
谢夫人定定神,知道日后儿子能不能活还看这个小叔子的努力,便也连忙应允。她吩咐人将谢骁带下去,随即亲自带人进了书房。
待她将谢宁书房暗格里藏着的东西小心取出后,见谢宜要将之带走,蹙眉道:“若如你所说,我们该直接把这些烧了才是干净,再带出去徒增危险。”
毕竟这些东西放在书房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就连骁儿也是不知道的,只要不是官府强搜定然不会泄露。可若是带出去,倘或谢宜不慎走漏消息亦或弄丢了,整个谢家只怕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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