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霍仰过来开门了,alpha堵在门口,“做什么?”
岑真白直接道:“我能给你做个临时标记吗?”
或许是太离谱,霍仰的大脑以一种自保状态直接略过了这句话,他说:“你来得正好,待会你听我安排。”
岑真白用平淡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霍仰,我能给你做个临时标记吗?”
alpha这才听见了,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脸上难得来了点迷茫,“什么?”
岑真白耐心极好,又说了一次,然后他见识到了,短短一秒内,alpha的表情变化堪称精彩。
先是空白,变为错愕,再是惊恐,最后慌忙改为愤怒掩饰,导致有些转换不过来的扭曲,他差点咬着自己舌头:“你、你疯了?!”
岑真白主打一个冷静:“没有。”
“不可能,”霍仰唰地后退了一大步,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岑真白不说话了,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失望。
这omega真是疯了……这是想趁他去军令营之前生米煮成熟饭?这野心现在都不遮一遮了?
霍仰看起来很想拿条围巾箍住自己的腺体,他佯装镇定,不得不开口警告:“我劝你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岑真白:“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过来,”霍仰坚决和omega保持两米距离,又回头,“离我远点!”
岑真白很配合,往后退了几步,他见霍仰推开衣帽间的门,之后又打开最大的那个衣柜,底下是八个小柜子,上边整整齐齐码好了一叠叠穿在外套里边的打底衫和毛衣。
alpha居高临下地宣布道:“进去吧。”
岑真白看着放得满满当当的衣服,“进去?”
“你坐衣服上,”似乎是嫌他笨,霍仰难得解释,“放信息素,然后我拿真空袋包起来。”
岑真白沉默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他看着到自己心口的衣服高度,也没有哪里可以让他下脚踩爬上去的,他寻思着把底下的柜子拉开,然后踩在上边———
眼前的视角突然变高了,还差一点就能看到衣柜的顶部,他腋下冒昧地卡进两只手,直接把他举了起来。
alpha拎起他简单得跟拎只小鸡仔似的。
霍仰等了一会也没见岑真白有动作,只傻愣愣地站在那,还以为他不愿意,便动手了。
岑真白有些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寻找扶手,他啪地握住了霍仰的手臂。
霍仰的手臂肌肉一僵。
岑真白脚上的拖鞋掉到了地上,他收起腿,脚尖碰到了衣服,然后坐了上去。
alpha还要嫌弃他:“你洗澡了没啊,别把我衣服弄脏弄臭了。”
岑真白小心翼翼地靠着最边上,抱着膝盖,说:“洗了。”
霍仰嗤了一声,握住衣柜把手就想关门,他眼睛垂了下,看到岑真白那双苍白干净的脚,脚背上透着紫色的血管,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因用力缩着泛着点粉,第四支脚趾上还有一颗小痣。
“嘭!”
极大的一声。
岑真白不知道alpha又发什么疯,连衣柜门都要甩。
霍仰没什么行李带的,作战服去到军营统一发,他只用带那些沾上了omega味道的内衣就好。
简简单单收拾了下日用品放进行军袋中,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有一小时了。
霍仰莫名有些不想面对,当初一心只想赶紧让omega做事,现在自己一个人冷静下来想想,多少带些尴尬。
一个omega在自己的个人衣柜中,到时候他还要贴身穿上这些占满了信息素的衣服,这个认知让他这个已经明确知道AO有别的处男男高中生alpha有点头脑发热,哪怕那不是他喜欢的omega。
不是,有什么好尴尬的,他是他们家专门买来给他治病的,怎么用都不过分吧?
霍仰豁然想通了,他堪称凶神恶煞地走进衣帽间,一把拉开柜门,“喂……”
话音戛然而止。
青草味迎面而来,而在他的衣柜里,omega睡着了。
可能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岑真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他看起来睡得很不安慰,极致没有安全感。
本来就瘦就小,还要缩在最角落,紧紧抱成一团,脸挨着膝盖,全身上下就那一两肉在脸颊上被挤得嘟出来。
恍然一看,霍仰觉得那猫狸吃得比岑真白还大,他默默把衣柜门关上了,走到门口,刚要出去。
等等,不对啊,他来这不是为了收拾衣服的吗?怎么变的要给岑真白睡觉空间的?
他三两步走回去,再次拉开衣柜门。
这次omega被吵醒了,他醒得很快,像是就闭了下眼睛,他稍稍仰着头:“……好了?”
霍仰冷着脸,“嗯,滚回你房间睡。”
岑真白便从上边跳下来,穿好拖鞋,走出衣帽间。
第二天一早,等他起床的时候,霍启和霍仰已经离开了,整个霍家只剩岑真白。
他下楼吃早餐,吃完早餐带咪咪去花园逛了会,之后回房间写卷子。
星际大,岑真白能考上,他觉得自己可以为两年后的专业考做准备了。
日复一日,每天的生活都是枯燥而充实的,佣人们从来没见omega有什么娱乐活动,电影院不去,游戏室不进,连在外边多晃荡一会也没有。
在第五天的时候,江嘉能回了家。
江嘉能又给他带了礼物,是一小盒纯手工巧克力,巧克力被做成了各式各样漂亮的形状,有小猫小狗,有月亮星星,还有贝壳浪花。
他第一次吃巧克力。
牛奶味的,很甜。
中途江嘉能又出差了,晃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岑真白有些担心,原本定下了半个月一次的治疗再加上这个应激期,也不知道霍仰的腺体有没有出问题。
他去问江嘉能,江嘉能道军令营期间,连他们也没法联系上霍仰,除非私下沟通,还让他放宽心,一有什么问题,电话会直接连线到她跟霍启那。
结果害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刚问完的第二天晚上,江嘉能的紧急联系打到了他的终端。
“真白!霍仰不知道是发病了还是应激犯了,五分钟后直升飞机会到我们家后院的草坪降落,你让陈叔带你先去外边等着!”
岑真白连忙换了套衣服,刚出门就听见了直升机轰隆轰隆的螺旋桨声,他看到一个穿着作战服的高大alpha坐在上边,跟霍启差不多的体型。
omega的本能让岑真白骨子里冒出了点害怕,好在江嘉能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能分出一点精力思考他的心情,让陈叔也跟着。
那人自我介绍说是霍仰的教官,让他上来。
耳边震耳欲聋,岑真白深吸一口气,上去了,直升机有点高,他差点脚滑。
从霍家到军营三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缩短到了半小时,他被要求戴上眼罩,紧接着走过层层十八弯,他踏进了室内,可以解开眼罩了。
眼前的这扇门上边写着“禁闭室”三个字。
“霍仰就在里边。”教官说。
岑真白刚拧开门把手,就迎面撞进了一个怀抱。
炙热、发烫,带着浓烈的滚滚山火肆虐。
好像从omega进到这个建筑开始,alpha的鼻子就已经锁定了他。
冲击力很大,岑真白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被alpha抵在走廊的墙上。
一众人的目光下,两人拥抱着。
准确来说,是单方面拥抱着。
alpha好像等了很久,他正剧烈发着抖,喷洒在omega耳后的呼吸能灼烧人的皮肤。
霍仰手长脚长,死死抱着岑真白,一只手臂从岑真白的左边肩膀绕过扣在右边肩膀上,连手指都用力得陷进肉里。
omega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两堵墙夹住了,热得他出汗,也呼吸困难。
霍仰入眼的地方全是大片大片的红痕,看起来比第一次还严重。
不是发病,是身体长时间接触不到omega信息素,应激了。
岑真白来不及管那么多,连忙放出大量信息素,企图压下那嚣张的alpha信息素。
大家也紧急避让,把走廊和禁闭室都留给了他们。
手被alpha箍得抬不起来,身体动弹不得,后颈腺体也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挤压着,岑真白仰起头,竭力地喘息几口,艰难地看过去。
黑色金属泛着冷漠的光芒,alpha被强硬地戴了止咬器。
怪不得,要是没有这玩意,岑真白估计开门的一瞬间就被咬了。
omega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充盈着,可十分钟过去,alpha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好转。
霍仰瞳孔涣散,暴躁地用止咬器撞着岑真白的脖子,撞到岑真白痛。
眼见alpha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岑真白的目光缓缓落到了他的右侧。
今天是军令营的第十六天,还有半个月才结束。
刚好了。
岑真白微微张开嘴,对准了alpha的腺体,狠狠地咬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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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周三休息,周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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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真让我恶心。”
牙齿刺进肉里,alpha的血流进了岑真白的喉咙,omega的信息素快速注入进霍仰的腺体。
两者的信息素都互相在对方的体内横冲直撞,然后彻底融为一体。
两人的体温快速升高,很长的一段时间,岑真白都失了神,只有牙齿还兢兢业业地叼着霍仰的脖子。
百分百的匹配度不是开玩笑的。
临时标记的过程中,霍仰也没了力气,禁gù着omega的那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几乎大半的重量都压在omega身上。
岑真白自然支撑不住,他背靠着墙滑落,一屁gǔ坐在地上。
霍仰额头抵着omega的肩膀,跟着跌倒,膝盖磕到地上。
岑真白不知道被标记是什么感觉,但看霍仰好像不太好受的样子,双眼紧闭,在止咬器底下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标记完成,从现在开始,到十几天后标记失效,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和心理都会认为,霍仰是他的alpha了。
说实话,岑真白没信心抵抗自身产生的激素,毕竟这不可控,但他会努力,起码……表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松开嘴,舔去自己唇边的血,他看了一眼,咬得很深,血一时半会没能止住。
不管如何,临时标记的效果实在太好,仅几分钟过去,霍仰身上的大片红点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脸色恢复了血色,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平缓了。
可能是岑真白的肩膀太瘦太窄,到了最后alpha靠不住,身体往下滑,几乎整个人都滑到了地上,头挨着omega的手,一双被长军靴包裹着的腿憋屈地在狭小的走廊折着。
岑真白安静地待着,等alpha清醒过来。
不知躺了多久,就在岑真白怀疑alpha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霍仰终于睁开了眼,他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舒畅,很爽,舒服得以为躺在床上,头还抬了抬,窝了窝,寻找一个柔软的位置。
岑真白开口,声音清晰冷静:“还有哪里疼吗?”
alpha继续睡。
起码过了几分钟,霍仰才仿佛听见这句话似的,猛地抬起了头,他呆滞了一会,脖子僵硬地宛如生锈了的机器人,咔咔咔地看过来。
在对上岑真白的脸时,霍仰几乎是整个人弹射起来,从走廊飞到禁闭室里,瞬时离得远远的,仿佛应激时死粘着omega不放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他瞠目结舌,指着岑真白:“怎么回事,你怎么在……”
话音没说完,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霍仰缓慢地抬起手,摸到了自己仍然在流血的后颈。
他仍然不信那个最坏的猜测,只催眠自己是哪里受伤了,直到他两指顺着摸到了那个齿印。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你咬我?”
岑真白活动了下被枕得发麻的大腿和腰,他站起来,道:“抱歉,当时情况有点不好,我……”
“你咬我?”alpha感觉眼神都空洞了,他重复。
omega再次道歉,“对不起。”
“你竟然敢咬我?”霍仰说。
岑真白沉默,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贸然标记自然不是正确的,如果他们AO身份互换,岑真白现在就能被警察抓走。
由于AO体力与力气悬殊,几乎没有omega能强制标记alpha,所以对于alpha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并不完善。
主要是当时岑真白也头脑发热了,一是霍仰的应激反应并没有根据常规的信息素安抚变好,二是他害怕霍仰的腺体因此变得更差。
禁闭室一片寂静。
岑真白有点被alpha此刻身上发出的气息骇到了,在密闭的空间内极具压迫感,他心想要不他先离开,给霍仰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密封袋装着的阻隔贴,递过去,“这些阻隔贴上边都有我的信息素,如果你难受的话,直接贴上去可能会比衣服效果好。”
霍仰没接,看都没看他。
于是岑真白打算把阻隔贴放到霍仰身后的桌子上。
alpha却突然暴起,一把抢过岑真白手里那一沓阻隔贴摔在omega脸上,“滚!”
岑真白脸上一痛,对上了霍仰愤怒到极点的目光。
下一秒,他被掐着脖子撞到墙上,眼前一片白光,后脑嗡嗡响着,刚聚焦了画面,就见alpha举着拳头要对他砸下来。
岑真白咳了一声,下意识闭上了眼。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他轻轻睁开眼,看到霍仰的拳头在距离他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霍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扯着omega的脖子,用力把岑真白推出禁闭室,吼道:“滚!别让我看到你!”
岑真白直接被推倒在地,他踉跄着站起来,没说话地离开了。
禁闭室内,霍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气得发抖,他看到地上的那一沓阻隔贴,全是草莓形状的。
他一脚把那些阻隔贴踢开,密封袋破了,阻隔贴散乱了一地,脏了,不能用了。
教官在外边敲门,“霍仰,回宿舍整顿。”
霍仰眼睛发红,发麻着脑袋,他感受了下,身体的确没有任何不适感,omega的临时标记很有效。
但他的第一次被标记,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不想这样。
既不清醒,又是一个他不喜欢的omega。
教官第二次敲门。
头脑发热,但霍仰也只能被迫整理了下仪容仪表,跟着教官回了宿舍。
宿舍是六个alpha合住,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洗澡了。
大家自然闻到了他身上的omega味,惊惧又有些痴迷地看过来。
霍仰怒道:“滚!”
这下,alpha的戾气比omega的味道更重了,其余五人顿时闪现消失。
霍仰深吸一口气,打算洗点凉水降降火。
可他脱掉作战裤后,感觉到了不对劲。
霍仰难以相信,呆住了起码五分钟,才愤恨地锤了一下墙,“操!”
他恼羞成怒得额头脖子一片红,脑门都出了汗,要是知情的在这,肯定以为他又应激了。
“妈的……”霍仰抖着手,在水龙头底下大力洗着,几乎要把自己价值几千块的内ku搓破。
之后的日子一切照旧,平静得仿佛那晚霍仰的应激只是幻觉。
岑真白不知道霍仰在军营里还有没有不舒服,但正常情况来说,只要标记在,就应该没事。
江嘉能和霍启听闻了此事,回了一趟家,一言难尽道:“真白,听说你临时标记了霍仰?”
岑真白垂着眼,“嗯,对不起。”
江嘉能此刻的心情复杂得很,说不出什么情绪多一点,但绝无责怪岑真白的意思。
就有种,霍仰的病终究还是得走到标记这步的感概。
秉持着聊都聊了,江嘉能顺便同他做未来的规划,“听霍启说,你想考冀大?”
岑真白点了点头。
江嘉能又同岑真白说了一遍自己独立于他们保护的后果。
可岑真白仍然坚定自己的选择。
江嘉能只好道:“想做医生啊?从协同出来之后,有想过去哪家医院吗?”
“中川医院。”
第二区第二好的公立医院,看来目标都很明确了,江嘉能继续问:“那是要做什么医生?”
岑真白:“骨外科。”
这下江嘉能是有点吃惊了,她看了眼岑真白那孱弱的小身板,试探道:“你知道骨外科需要很大的力气吗?”
那手术场面,跟建筑工人打桩没什么区别。
岑真白低声道:“知道的,我有在好好吃饭。”
吃是吃了,就是一点没长肉,江嘉能道:“单吃饭可不行,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跟着陈叔一起去做晨练。”
岑真白微微睁大了眼。
“还有,我看你这几天,都已经在看专业考的知识了?”
岑真白点了点头。
“行吧,”江嘉能按了按岑真白的头,“我明天给你请个家教老师,提前给你预习下?”
岑真白一愣,有些惊喜地抬头,“真的吗?谢谢阿姨。”
因此岑真白的生活越发地充足了,早上被迫跑半小时步,一开始虚得跑个五分钟就喘得不行,陈叔都跑完五圈了,他还在第一圈磨磨蹭蹭。
然后陈叔都跑完了,还要陪着omega加练,亦步亦趋地跟在岑真白身后,一边鼓掌一边喊:“加油,还有三圈!”
下午家教老师来上课,岑真白买好了专业考的所有书,笔记做得满满的。
晚上,三人在一楼吃晚饭,还听见江嘉能对霍启调侃:“头痛死我了,短短几天,听说你儿子在军营和别人打了三次架。”
霍启见惯不惯,他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因为什么?”
“王教官也不清楚,说有几个alpha靠近了霍仰,然后就被打了。”
霍启好像有点知道了,一般带着omega标记的alpha都特别抗拒别的alpha靠近,因为霍仰能控制收好自己的信息素,却无法控制留在他身上的omega信息素。
这样,别的alpha会闻到自己omega的味道的。
霍启知道那种感觉,暴躁得让他单枪匹马地杀了敌军一百一十个,毕竟他是过来人。
终于,半个月后,霍仰在开学的前一天回了家。
岑真白没有出房门,只听见了楼下的声响。
晚上吃饭,两人谁都没有看谁,把对方当透明人,尴尬得连江嘉能和霍启都有点想揍人。
两人又恢复到了第一天岑真白来霍家时的样子,甚至更糟。
只是,隔了半个月,要做一次信息素治疗了。
岑真白去敲门。
霍仰足足让omega等了十五分钟才过来开门,他靠着门框,抱臂嘲讽道:“又想做什么?”
离得近,岑真白发现霍仰好像又长高了,外加经过一个月的训练,身材也越发结实。
他感受了下,他留在霍仰身上的临时标记已经消失了。
他道:“我来做信息素安抚治疗。”
霍仰倒也没不让岑真白进门,他自觉用束缚床绑住自己一只手腕———他可不敢两只都绑上,万一岑真白又要对他做什么。
两人的信息素猛然爆发。
只接触到alpha信息素的那一刹那,岑真白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更想吐了,霍仰信息素里的“厌恶”意味比之前重得多。
霍仰还没被信息素逼到失去理智,他冷笑着看岑真白装模作样,“你这是不捂就又要咬上来了?”
岑真白说不出话来。
“你真让我恶心。”霍仰说。
岑真白以三十分的分差拉开第二名,稳居第一的位置。
期间,岑真白和霍仰没说过一句话,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治疗就只是治疗,放信息素安抚也只是安抚,做完后立刻恢复陌生人甚至仇人状态。
晚上霍仰仍然要忍着疼睡,每次到半夜的时候他就会被痛醒,然后就再也合不上眼了,就这么睡了几个月。
状态越来越差,有次马术课还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上课几乎都在补觉,连老师都忍不住询问了几句。
岑真白也试过再一次道歉,写了长长一张道歉信,但石沉大海,他便放弃了,也乐得清闲,全心全意地进行考前冲刺。
三个月后,高考。
六月份的天已经彻底热起来了,高考考点就在星际立高,岑真白穿着一件短袖西装,一笔一画地在考卷上写上自己的姓名。
考完当天,星际立高举办了毕业典礼。
他们毕业了。
一个月后,7月31日,霍仰的十八岁生日。
作为霍启上将和江嘉能主任的儿子,他的生日宴并没有大办特办,一是怕被抓辫子,毕竟地位越高的人就越多人盯着,二是霍仰本也不喜欢高调。
当天只有熟识的几家到场,例如宋迟彦和林子坝他们。
聚会途中,家长们在客厅谈事,孩子们都在露天游泳池烧烤。
岑真白既不认识同龄人,也不认识长辈,想回房间,又不礼貌,他坐在饭桌上,全程下来安静得像座雕塑。
江嘉能看出了他的局促,开口:“真白,去找霍仰他们玩吧?”
岑真白便站起来,往外走,他听到有人说:“他就是和霍仰百分百匹配度的那孩子?看着倒是挺乖。”
泳池那边已经是狂欢状态了,放着音乐,吃着牛排,地上全是大家跳水砸出来的水。
岑真白看了一眼,林子坝和宋迟彦都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alpha。
他没打算参与进去,只坐在最边上的躺椅上看书。
谁都没有发现他。
除了霍仰。
此刻岑真白身上没有带一丝信息素,他存在感低,大家又玩得兴起,别的alpha没发现也算正常。
但霍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他没闻到味道,可他就是感觉到岑真白来了,下意识就往那边看。
借着月光和泳池边上的路灯,岑真白干净清冷的面容模糊不清,他敛着眉,低垂着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苍白的指尖捻着书页,时不时翻过。
一边寂静,一边喧闹。
岑真白不受半点影响,不知不觉书看了二十几页,月亮从墙壁上方升到了他们的头顶。
“岑真白。”
忽然,他听见了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岑真白眨了一下眼,抬起头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那边的五个alpha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他这边。
霍仰坐在泳池岸边,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一只腿浸在水下,一只腿曲起踩着,他叫岑真白跟叫小狗似的,“过来。”
岑真白奇怪地注意到了霍仰折起弯曲的腿都超过了锁骨,是真长。
林子坝这才看见他,朝他招手,“小白!怎么不过来玩?快过来!”
岑真白合上了书,放在躺椅上,朝alpha那边走去。
虽说六月份已经步入夏天,但夜晚在空旷的地方还是有些凉,omega不像alpha那样身强体壮,也不抗冻。
那边的alpha们全部露着白花花的肉体,岑真白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套,他走到霍仰面前停下。
那两个不认识的alpha听说过岑真白,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的。
霍仰说:“蹲下。”
岑真白迟迟地发觉了霍仰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可在聚会开始前他刚给了点信息素,按照平时他四小时找一次的频率,现在还远远不到。
哪知他刚屈膝蹲到一半,就被霍仰一把揽过脖子,往下压。
这个画面不异于在班上看到两个同学接吻,林子坝被吓到,鬼叫:“哦哦哦哦———”
岑真白的锁骨撞到了霍仰的胸口,他竟然还能分心,余光看到有一个alpha少女般地捂住了嘴。
霍仰凑到岑真白的腺体处闻了一下,之后舒爽地叹了一口气,他用完就丢,推开岑真白,懒洋洋道:“滚吧。”
岑真白呆了一下,他后知后觉,今天成年,霍仰应该是喝了一点酒。
“滚开,”霍仰说,“别挡我的眼。”
大家都有点面面相觑,本来以为是喊岑真白过来玩的,却料想不到霍仰只是拿来当工具人。
他们都以为岑真白会恼羞成怒,毕竟是omega,脸皮薄,又矜贵,但没想到对方只是淡定地离开了,重新回到刚刚的躺椅,坐下来,拿起书,翻回到原来的那页,动作一气呵成,半点尴尬都没有。
岑真白以为没自己事了,哪曾想仅仅十几分钟,霍仰又在那边喊他了。
岑真白无奈,又走过去。
霍仰同样揽过吸了下,之后继续玩自己的。
来来回回搞了三四次。
要不是看到霍仰好几次都在舒张自己的手指,岑真白都怀疑霍仰借着酒来耍自己了。
他之所以定下四小时一次,也是根据霍仰在学校表露出来的痛苦计算的,观察了几天,才找出了规律。
所以,其实只要一会接触不到就会痛,霍仰是非要撑个几小时?
岑真白本来就没什么表情,这样一来,连眼里的情绪都淡了几分。
在接近晚上十点的时候,大家又在客厅聚了下,切蛋糕吃蛋糕,之后散场。
岑真白不爱吃甜的,他吃了一点,想着秉持礼貌的原则,岑真白还是找到了霍仰。
霍仰在泳池里飘着,闭着眼,好不安逸。
岑真白站在岸上,对他说:“生日快乐。”
霍仰只当没听见。
岑真白能感觉到江嘉能对他俩之间的问题头疼苦恼得不行,他轻声道:“你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霍仰懒得理他,其实他气早就消了,他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一个不喜欢的omega咬了,脑子轴着,转不过来。
“那要不我给你咬回来?行吗?”
只一句,alpha立刻炸毛,原形毕露,他站在泳池中央,英俊的脸颇有些咬牙切齿,“谁他妈要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