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标记—— by甜麦子
甜麦子  发于:2024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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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黏稠的,一切藏于暗处……
秦段眼里闪过迷茫,他昨晚竟然做过这种事?!
内心失声尖叫,想破天了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让他和萧越是这个姿势。
事件的主人公倒是很淡定,瞥他一眼,安慰道:“放心,你就是闻了一下,然后评价很香。”
“?!”天打雷劈。
萧越说瞎话不打草稿:“你缠着我非要闻,要是不给你闻你就在地上打滚、哭、撒酒疯,然后让保安连我带你一起扫地出门。”
“!!”秦段晴天霹雳。

萧越抿起唇角,手指握拳抵在嘴边,偏头咳了一声。
秦段这会儿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反复刷过“我竟然这么丢脸”。
他瞪着那张暧昧的照片,可瞳孔是扩散的没有焦点,看似在看照片实则思绪已经找地洞钻进去了。
萧越眉眼掩不住地飞扬,努力将蠢蠢欲动的笑声压下去。
四周沉默了一会儿,秦段出声质疑:“不可能!”
他拧巴着脸抬起头来,看到萧越那副眉笑眼笑的样子就更确信了:“说谎话不打草稿是吧。”
脸上就差刻上“你休想骗我”几个大字。
“骗你?”
萧越又咳一声压下嘴角,瞟他一眼,指指悬浮屏:“喏,证据。”
秦段看过去,偌大一张暧昧模糊的照片再一次撞入眼帘——黑毛衣身后的Alpha就差亲到腺体上去了……
当即哑火:“......”
目光扫过某人充血的耳廓,往棉T恤衣领处落了落,萧越突然伸出手拢住他的脖子。
宽大的手掌贴住后颈,手指指腹压上他侧颈脉搏,脉搏健壮有力,藏在皮肤底下做着规律跳动,贴着指腹一鼓一鼓。
秦段脖子很热,温度比他的手要高。
后颈覆上来一片凉意,和萧越平常抽的烟一样凉。
凉中又带点Alpha的体温,只在他脖子上覆盖了几秒钟,他都没反应过来就挪开了。
萧越点了点他的皮肤,指尖落在他腺体上:“家规小王子,这难道不是证据?”
腺体正中压上一道轻飘飘又不容忽视的力,秦段僵住了。
萧越语气稍微有些轻佻,这让他想起他对这人第一印象就是轻佻散漫的富家少爷,后来这一刻板印象里又添上一条“无礼”。
恨不得把所有坏词都安在他这位假想敌身上。
他当时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少爷身边的人都差不多,他闭着眼睛就能想象出是个什么样子,躁动喧闹的酒吧、肆无忌惮地旷课,少爷和他一群狐朋狗友组成了一个对外来者轻慢的圈子。
不过,他现在好像也被纳入了这个圈子里,秦段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和萧越越来越熟,熟到他嘴里哼一声他就知道他后面要放什么屁,熟到得知他大体的生活习惯,熟到把他随手乱丢的衣服捡进洗衣篓。
等真正到了这个圈子里,秦段才去想“人以群分”这句话是不是他对他的刻板印象。
从前的一切可能是偏见,后来的接触让他改观,不然他总不会最终和萧越混在了一起,他不可能承认他和萧越是一丘之貉。
清淡的木质香丝丝缕缕地飘出,点在腺体上的手一顿,凝神嗅了嗅空中的散逸出的淡薄气味。
好像.....变苦了?
萧越感到奇怪,秦段的信息素先前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每逢突如其来的发.情.期,秦段那股味儿放在他鼻子里就像饿了三天的狗闻到肉味,撒开蹄子就贴上去。
他说不清秦段那股味儿是什么味,又甜又寡淡,散发着浓浓生机的……一股木头味。
可是——
指腹压了压,稍微一用力,器官里隐藏的信息素被挤了出来,空气中的木质香气更浓烈了。
.....真变苦了。
萧越若有所思,秦段对他的吸引力在减退。
硬茧蹭过皮肤,一双温热的手攥住手腕,他这才回神,松开手:“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实则语气毫无歉意。
秦段这会儿的耳朵已经红得能滴血了,他睫毛极速抖动,在指尖撤离时,一个不经意的剐蹭终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控制不住发出声闷哼。
这种触碰让他回忆起之前差点被强制发.情的噩梦。
萧越在报复,一定在报复!
他愤愤不平,忍耐让他牙都咬碎了,同时心底升起股烦躁,越看眼前人越不爽。
想打架。
“......”萧越笑得没有半点儿歉意,甚至有些无奈:“不是吧,你别这么瞪着我,生气了?”
过了会儿,抬手摸了下鼻尖:“把信息素收收。”
空间里弥漫的木质香发凉发苦,他现在闻着也不太习惯,总感觉有小石子咯着他,不上不下的,不知道是好闻还是不好闻。
没多久,木质香气消散一空,连个影儿都没有了,跟没来过一样。
秦段自控力让人震惊,萧越当真没闻到一丝一毫的味道了。
瞟了恼怒得不想和他说话的人一眼。
既然这么强......怎么揉一下信息素就跑出来了?
跑出来一点点还好说,可眼下乌泱泱跑出来一大堆。
“你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秦段烦得很,随口应了声:“嗯。”
萧越摸了摸耳朵,也不拿撒酒疯的事逗他了,见好就收,生怕再逗下去这人能借着易感期的由头和他打一架。
原先充斥脑海的丢脸念头,被萧越一搅和,被秦段从善如流地抛到脑后去了,现在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诉说着“不爽”两个字。
他把思绪扯回来,定了定神重新看回那则胡说八道的谣言。
昏暗光线里,两个Alpha一前一后,紧密相贴.....
手指划掉照片,瞥了眼身旁不甚在意的人一眼,心底烦躁愈盛。
也不知道是谁先看到这个帖子,跟正主打假似的一眼就瞟到了,结果点开又不认真看,反倒是他在这里被逗得面红耳赤!
秦段磨了磨牙,想起撒酒疯,丢脸地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才看向悬浮屏。
看着看着,神情逐渐凝重,萧越也看出点东西来了,眉头微扬,眼里浮起诧异。
秦段拧起眉,沉默半晌。
帖子里说的都是真的,Omega阻隔剂、医院激素科,甚至连萧越打球的时候信息素不慎随着汗液挥发,飘出来让在场的人都闻到了也是真的。
确实有这回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存在的。
一切都指向萧越被注射信息素转化剂后,身体上的变化。
两人对视一眼。
“我让人去查。”秦段说。
话落,顶上登时弹出条消息,接着是无数条,炮弹一样轰炸过来。
许锐:?
许锐:这照片里的人是你和萧越?
许锐:你俩在干什么?
[???]
[挨这么近?]
[你想咬他吗?]
秦段下颚绷了下,喉头一滚,“咬他”那条消息之后对面就没再发别的,因此这条消息停在悬浮屏上停了许久,几秒钟的事令秦段觉得有一年那么漫长。
身后的视线偏移,在那块儿停了会儿,他不知道萧越看没看到,反正他现在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他疲惫地闭上眼。
锐锐,不会讲话可以不讲。
手腕又开始震动。
[还是说你已经咬了?!!]许锐显然有些癫狂了。
不用细想都能知道他在那边宛如尖叫鸡一样尖叫。
过了会儿对面才平静下来,[不对,如果咬了他那天晚上不会那么冷静.....]
萧越那天晚上盯着昏昏欲睡的秦段看,转过眼珠子看向他时眼里还带点没散的空茫和思索,颀长的身形透出疏离,昏暗光线里长条人影显出些寂静。
当许锐走过来时,那点子怪异情绪随即被笑意遮盖。
秦段此刻已经把许锐的消息屏蔽掉了,任由对方在屏幕那边抓狂发疯。
萧越手腕也不停地震,出了事儿,铁定很多人来问他。
震得烦了,终于点开终端,划拉着找到某条消息。
李砚岩:帮你找到了,发布帖子的账号绑定的是范嘉承的身份信息。
他倒是没想到。
萧越打了个问号过去:范嘉承?
秦段也奇怪:“怎么会是范嘉承?他不是进去了——”
两人一瞬间明白了,有人在用范嘉承的账号发布帖子。
鱼盐巫“他既然用范嘉承的账号发帖子肯定是不想被人查到。”
“不过有点笨,”萧越笑了笑,“星网可以直接定位地址。”
秦段起身离开,一个通讯拨到帝都监狱那边:“喂,是我秦段。”
“好的,您稍等。”
“.......”
正不紧不慢地查着,帖子里的讨论声已经发展到“x姓富N代爱搞Alpha”了。
skjdh123:你们知不知道开学那会儿X把一个Alpha搞走了?
skjdh123是贴主,甩下这一句话就不再出声,任由评论狂轰滥炸,四处发散。
[搞走是几个意思,退学了?]
[?这么大事,我之前竟然没听到一点风声?]
苦训练久矣矣:我好像知道,机甲系少了个人。
云:机甲系?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会儿X身边是不是有个人?除了平常一起玩那个,有个叫范……什么的。
狂砍操场一百下:对,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那个人了。
YY:我知道,那人进局子了,应该就是被X搞进去的,所有消息都被压下去了。
666:进局子?真的假的?这么大事儿一点风声都没有?
555:真的,听说是X想搞那个Alpha,那个Alpha没同意,惹恼了X,X气不过就把人送进去了。(楼上,我俩名字真像)(握手)
[什么叫搞?哪种搞?]
[还能有哪种,想.上.人家吧。]
秦段大感荒谬,瞪着那行字憋了半天说出句:“可真够能发散的。”
语气末尾似感叹非感叹。
萧越笑了声,长腿微曲着,额头抵在床架上:“有什么奇怪,人类这一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
“你在骂自己?”秦段看他一眼,“冷漠少爷,说瞎话不打草稿。”
萧越:“……”
“X搞Alpha”这个猜测说出来立刻遭到许多人的质疑,有说萧越不可能喜欢Alpha的,也有说萧越做不出因为有人忤逆他就把人送局子的事。
[我不信X喜欢Alpha]
[哟,迷妹破防了?他是个同性恋让你的梦碎了?]
[楼上嘴巴放干净点。]
[大姐,我骂她还是骂你了,我说了什么不干净的词?]
[你嘴长来是喷粪的?到底谁破防了,是你破防了吧?嫉妒X这么多人关注?]
[我服了,你们这群蛮不讲理的Omega……]
[我说我是Omega了?你哪里看出我是Omega?]
[……]
底下吵了十几条。
迟早炸了学校:且不说X到底搞不搞Alpha,就算他搞Alpha,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种因为别人忤逆他就把人送局子的事。
[炸老师说得对!]
[炸老师英明!]
[呜呜呜炸老师你来了,房子塌了(流泪)]
[塌什么,这事儿是真是假还不知道。]
[……]
萧越饶有兴致地看底下乌七八糟的评论,好像身处舆论中心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砚岩:你记不记得那天和唐巍延他们打球,陶宇也在。
他目光一顿,在脑海里刮搜半晌,没想起陶宇长什么样儿:陶宇?他在?
对面发过几个点,显然知道他什么德行了,问:你不会忘了陶宇是谁吧?
萧越:你小瞧我了,不就陶玉的什么哥哥弟弟么。
李砚岩扬眉,竟然记得?
下一条消息又打破了他对萧越的高估。
萧越:不过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那天他在?他是哪个?
“……”李砚岩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没事的,能记住名字已经很不错了。”
萧越:“……”
“我想起来了,”他说,“我记得那天有个挺眼熟的人,好像就是最开始说我信息素有问题那个?”
谁的味儿?跟个Omega似的。
想起这事儿,萧越挺想笑,还真让陶宇说对了,他确实变成了个伪Omega。
秦段那边也来消息了,抬头看向他。
两人异口同声:“陶宇。”“陶宇?”
“是他发的,”萧越说,“论坛地址定位到了他寝室。”
秦段嗯了声:“陶宇去探过监。”
“范嘉承的监?”
“对。”
萧越摸了摸下巴,想起个事儿:“陶玉应该出来了吧。”
他加重了玉的读音,又补了句:“那个Omega。”
秦段心说你当初自己报的警我怎么会知道。
顿了下,仍然回答:“早放了,他那种就关了几个星期。”
随即诧异道:“你竟然还记得他?”
又来了,这眼神语气,和李砚岩一模一样。萧越皮笑肉不笑:“怎么着,你觉得我是鱼的记忆?”
秦段故作惊讶:“难道不是?”
萧越:“……”

第39章 涩.图
寂静无声的压迫蔓延开来,陶宇指尖一颤,紧抿的唇角显示出他此刻的僵硬与紧张。
眼前人身量和他差不多高,可皱眉严肃起来看人时,目光如炬锐利,能将审视对象从上到下扫描透彻。
秦段平常相处起来没架子,被逗乐了也和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少年无两样,嘴唇弯起来,露出唇瓣底下的尖牙,乐呵呵的,是个开朗阳光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却让陶宇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疏离,那疏离从始至终,贯穿他们交往的全过程,仿佛你怎么挤也挤不进去他内心。
有人说萧越那种见谁都笑得客气礼貌的大帅哥实际上冷得要命,可他觉得秦段这种人,和气又靠谱,能轻描淡写地解决你所有困难,却从不透露一点有关自己的事的人更加是在外人与自我之间建立起了一层厚厚的墙壁。
无论谁来,也进不去。
萧越的底色是散漫,秦段的底色是傲慢。
如果有一个交朋友的选择题摆在陶宇面前,一条路通往萧越,另一条路通往秦段。
他如若选择走向萧越,萧越会看他一眼,然后眼里笑意不动地说:“新朋友?”下一个眨眼间,他身边热闹的人群自发地热情地接纳他这个新人,等到起了矛盾、利益相冲,他们这群热情的人能很快和新人割席,割得干干净净,像踹一条狗似的把他踹出去。
如果他走到秦段面前,秦段会直视他的眼睛扬起一个友善的微笑,然后轻轻点头,接着他又被这个狼头首领身旁的手下包围,与萧越的狼群不同,这群狼维持着明显的等级秩序,他们坐在一张大圆桌上,秦段坐在最高位,在圆桌遥远的那头静静地看着嘻笑打闹的众人。
等到了利益割席的撕破脸时刻,秦段心底深藏的“你这种人也配和我们做朋友?”的恶劣想法呲牙咧嘴地浮出水面,转眼就变成恍然大悟,“你这种人果然不配”。
他那渗透进骨子里终年如一日的傲慢一点点构筑起疏离的围墙,陶宇直至今日才看清他这个人,才对他的冷脸感到害怕。
这惧意后知后觉,惊得他浑身僵硬。
“陶宇,”秦段捏了捏鼻梁,一副对蠢货感到头痛又不得不克制的模样,“你以为用范嘉承的账号造谣我就查不到了?”
“造谣?”他撇过脸笑了声,“那些事难道不是真的?萧越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想报警抓我?把我关进监狱?”他抱着手,越说底气越足,“我一没说假话二没故意抹黑,你们有什么理由抓我?”
秦段看他一眼。
陶宇说的确实不错,所有事情都是真实的,他只是在爆料,不是在编造。
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军校里的人知道萧越与范嘉承的纠葛。
“你要不转去新闻系?”他舔了舔唇,生出点闲心给他规划未来,“以后在娱乐圈一定大有作为,是个当娱乐八卦小报记者的材料。”
陶宇:“......”
直白道:“你这人不适合现在这条路,以后毕业了进军政界也是个溜须拍马、阳奉阴违的祸害。”
陶宇:“.......”
见他憋得脸都红了也蹦不出一句屁话,秦段失了耐心:“我只有一个要求,主动把帖子删了,发道歉声明澄清。”
“凭什么”几个字噎在嘴里,Alpha步步逼近,明明一样高的身量却把他逼得脚步踉跄,脊背挨上墙壁。
秦段垂眼看他,指尖点在他手腕上,悬浮屏弹出,他暂停录音,发黑的眼珠子凝视着身前人:“你以为,我抓你需要理由?”
“见好就收好不好?”他语调柔和,“看在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上。”
“朋友?”陶宇忍不住讥讽出声,“你到底是拿我当朋友还是当一条狗?”
秦段愣了下,不以为意地退后两步,逼仄的空间终于涌进新的空气,陶宇呼吸流畅起来。
“有什么区别。”他说。
“别得罪我,也别得罪萧越,”他好心地给了个忠告,“你之前不是挺聪明?怎么现在蠢了不少。”
想起之前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陶宇心情竟然愉快不少,秦段也有被他坑的时候。
“你和萧越真恶心。”
秦段眉目不动,显然没有被他的话激到,经过他时停也没停。
两人擦肩,木质香猛然暴涨,一棵棵树木拔地而起,一瞬间淹没了Alpha,陶宇几乎不能呼吸,骨头被粗暴的信息素挤得嘎吱作响,心底升起本能的恐惧,倏忽,那股信息素消失了,像是没来过似的。
他骤然松懈下来,眼眶放大,那两秒的恐惧已经深深刻进骨血里。
秦段收放自如,收回拍在他肩头的手。
“以后离他远点,别做无意义的事。”
解决了最大麻烦,秦段走出训练场,手腕嗡嗡嗡地震动起来,他划开通讯。
“姐,什么事?”
秦韵微表情有点凝重,劈头盖脸一句:“你和萧越怎么回事?”
“我去查了范嘉承,你们——”她话没说完,对面有人叫她,听声音还有来回走动的散乱脚步能听出那边情况紧急,她拧了拧眉,切断通话前留下句,“我等会儿找你。”
“——”
秦段挠了挠鬓角,看来家里知道这件事了。
心思转了几转,飘过几个秦韵微会询问他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起阵心虚,和那天在医院意外碰上萧越妈妈的感觉差不多。
不过这事儿有什么好心虚的?
不就,萧越被范嘉承注射了信息素转化剂,他帮萧越做了个标记?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秦段想着,点开论坛发现陶宇先前发的帖子已经被删除了,找不到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连这个帖子衍生出来的其他相关帖子也被删得一干二净,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力镇压了。
秦段:你找人删的?
对面没回,可论坛里骤然热闹起来,有关于谣言的帖子没了,又噌噌冒出许多新帖子,如雨后春笋般。
余光瞟到个熟悉的ID,他点进去。
首先被一张图吸引。
镜头怼得很前,是一个特写,里面的人将衣服下摆撩起,咬在唇齿间,衣服底下的腹部就露了出来,肤色很白,肌肉形状过于好看,起伏交叠,像一座座隆起的山丘。
再往下,运动裤的松紧绳卡在胯上,一只手搭在松紧绳上,作松弛的叉腰状,手腕上系着条红绳。
视觉冲击爆棚,秦段瞪着那张图片很久,下意识骂了句脏话。
萧越皮肤白,白到冲淡了照片里的涩意,显出些神圣的、令人赏心悦目的大方。
他在底下配文。
想要黄.图?P的有什么意思,可以直接来找我。
秦段听到自己牙齿咯吱作响,翻到底下评论,一行行不堪入目的话流入眼里。
饭要人喂,屎要人端:妈妈,我遇到Alpha菩萨了!
不是吧这也行:你们机甲系平时吃这么好?
云:这图....这配文......什么意思,正主下场辟谣,说之前的照片是P的?
[什么照片?]
[不是有个帖子说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Alpha什么的么,里面有几张图,其中有一张是他和一个疑似Alpha的人影的暧昧照片]
[哦想起来了,那张图确实有点涩]
越往下滑越触目惊心。
迟早炸了学校:哥哥,想坐.你腹肌上.蹭。
这条评论底下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炸老师仍旧恐怖如斯]。
[多时不见,炸老师还是那么狂野!]
[啊啊啊啊啊啊啊!]
[.......]
“......”秦段额角抽动,大概知道萧越是个什么意思了。
想让公众转移对某件劲爆事情的注意力,只能用另一件更劲爆的事。
从效果来看确实不错,几乎没人关注之前那个非常像是在胡编乱造的帖子了,全是在讨论萧越发出来的涩.图。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论坛炸了,全校炸了,全宇宙炸了.....
秦段也要炸了,易感期蕴藏的火气砰的一下冲上来,他深呼吸、深呼吸,不断地深呼吸,来回踱步几圈,试图把那股焦躁、Alpha怒火中烧的占有欲压制下去。
他爹的!
萧越此刻还一无所知,干脆利落地把帖子发上去后,点赞和评论蜂拥而至,看到效果,他这才打开秦段给他发的消息。
秦段:你找人删的?
他一头雾水,退出去才看到论坛里关于说他有什么特殊癖好的所有相关帖子已经删了个干净,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
想了一会儿,发过去:什么?不是你找人删的?我没动,你不是去找陶宇了么?
寝室门突然被打开——
随即咔哒一声,又被锁上。
萧越抬头看去,秦段飓风一样刮来,他走到他身后,衣角带起的风卷起一阵寡淡的清香。
一股木头味。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人突然俯身,两手抓住他椅子旁的扶手,将他连人带椅抬了起来。
直到把他拖离书桌一段距离,才将人放了下来,力道很轻,旋转椅的轮子砸到地下甚至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萧越想转头却被摁住后脑勺,他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木质香,密不透风地挤压着氧气的生存空间,询问的话还未出口,后颈蓦然一痛。
强势的Alpha信息素疯狂挤入他的腺体里,他瞳孔骤缩,搭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根根暴起,手指有些痛苦地卷曲着。
他想说话,可一出口就是声压抑的喘息:“……”
这声音使得身后人更兴奋了,信息素不要命地往里挤,死命钻。
他肩膀被信息素冲得发抖,瞳孔溃散,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这冲击中缓过来。
阵痛过后,萧越也来火了,手臂一伸猛然揪住身后人的发茬。
“松嘴!”
秦段眉头微拧,稍稍恢复些理智,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又或者是被扯着头皮威胁,他放缓了信息素的注入,热带雨林减缓了长势,一缕清风吹进浓密的森林中,吹淡了那份苦涩,带起些缠绵的暧昧。
拽着他头皮的力道逐渐松懈,他伸出手,拇指钳制萧越的下巴,迫使他张嘴,接着将虎口卡进他唇间,无名指和拇指紧紧包住他的脸颊。
“咬我,别咬自己。”低哑的嗓音气息微乱。
说完,尖牙重新刺入腺体,送得更深。
“唔!”
“……”剩下的标记绵长缓慢,犹如一潭幽深的泉水,宁静悠远。萧越又痛又舒服,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总之想锤爆秦段!
这么想着,牙齿咬得更用力,把他虎口咬得稀烂。
手腕震个没完,秦段收完尾,舔掉渗出来的血珠,萧越猛然一抖,又咬了他一下。
余韵过去,秦段回过味来了,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松开卡着他脸的手。
扫了眼阴晴不定的某人,甩下句:“我去接个通讯。”
急匆匆往阳台走。
秦段挂了通讯走得也很急,砰的一声甩上门。
“.....”
过了会儿,又打开门,丢了件外套到萧越怀里。
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
秦段倒记得医生的嘱咐,没忘Alpha的衣服上残留着信息素,可以给刚标记过的Omega安全感......
萧越烦死他了,头一回这么烦一个人,说咬就咬,拿他当易感期的镇静剂吗?
将外套扯到头上盖住脸颊,垂落的衣袖遮挡住他颤抖的手臂,外套上寡淡的木质香挤满了鼻腔。
他倚靠着椅背,胸腔起伏。
过了会儿,手掌隔着衣服摁在脸上,柔软的布料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木质香更肆无忌惮地包裹住他。
闻着闻着,喉头有些干渴地滑动。
这混蛋。

第40章 告诉我,谁咬的?
安静的空间像一滩死水,急促的喘息逐渐没落,过了会儿,摁在外套上的手动了,将先前死死摁在脸颊的布料一掀而起,高挺的鼻梁线条露了出来,接着是那双回复平静的眼睛。
萧越伸手碰了碰脖子后面,一阵刺痛在令人焦躁的钝痛里破空而来,指尖却没碰到任何凹凸不平的伤口。
他知道那里烙下了一个牙印,一个Alpha易感期来临时带着浓重信息素气味的牙印。
想到这,眼里的火苗又重新升腾起来,过了一会儿又熄灭,他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好气的。
边想边抓着手里的布料,拧着攥着,将衣服攥出了无数个褶子。
这混蛋。
他磨磨牙,抬手披上那件满是木头气味的外套,拉上拉链,转身出了门。
秦段的信息素对他来说不再是致命诱惑,从前那股木头味能安抚他的焦躁,现在那股木头味充满了侵略欲望,一刻不停地挑动着他的神经,把内心深处原始的Alpha本能挑动出来,让他暴躁、难耐以及感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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