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同麦冬两人当日便为了前去晋安东奔西走, 忙得不可开交。
而福喜却红着眼眶对魏长临道:“大人,我也想同你们一起去, 就让我跟着大人去, 一路上才有人照顾大人啊!”
“福喜。”魏长临宽慰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此次前行并非是去玩,而是去查案子,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跟着去恐怕会受伤啊!”
福喜闻言瞪大眼睛看着人, 心道:大人你不也是手无缚鸡之力吗?怎的就嫌弃气人来了?
可嘴上却说:“大人放心, 我只是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绝不会参与到案子里。”
这福喜若是去了, 摆明就是个累赘,不但对案子帮助不大, 还要操心着他的安全, 魏长临是一点也不想带他去。
他道:“福喜,你且放心, 生活起居之事有茯苓同麦冬,他们会照顾好我,你就安安心心呆在王爷, 替我同王爷守好家。”
“守家可是重任一件, 除了你, 我不放心交由别人。”
这么说福喜应当听得进去了吧?
果然就见福喜感动得稀里糊涂的, 他红着眼道:“大人放心, 我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会帮大人同王爷守好这个家。”
“大人且放心去查案,福喜会在家等着您同王爷平安归来。”
“好好好,如此甚好。”魏长临拍拍福喜的肩膀道:“王府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麦冬便进来催促道:“大人一切准备妥当了,王爷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了。”
“哦,好的。”魏长临道:“这就来。”
“福喜。”魏长临再次拍拍福喜的肩膀,“我们走了,王府就交给你了。”
“好的。”福喜疯狂点头,“我一定会将王府守好,等着大人同王爷回来。”
“好。”魏长临说完便同麦冬一起走了。
“一切都交代好了?”魏长临刚见到人就听宋延道:“可有遗漏什么?”
“王爷。”魏长临抱怨道:“到底谁是王府的主人?为何这等琐事是我在做?”
“魏大人乃王府的另一名主人,此等小事做些也无妨。”
话虽如此 ,但魏长临总感觉他在替宋延白打工,操心家事可不是小事,十分费脑伤神。
“王爷。”魏长临朝宋延摊手,“我要求加俸禄!”
“嗯?”
魏长临以为宋延不愿意,于是道:“王爷,说句良心话,操持家务可累人了,不但费脑还伤身,还有可能掉头发,王爷若是不涨俸禄,您的良心过得去吗?”
魏长临不过是同福喜说了几句送别的话,最多交代他将王府守好怎的就成操持家务了?
不过宋延似乎乐在其中,只道:“本王的一切都是你的,加不加俸禄,似乎并无什么影响。”
这宋延,明里暗里都在提醒他,他魏长临这辈子都是他的,还真是执着的可以。
“行吧。”即是如此 ,魏长临也就不客气了,“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笑着将王爷的家产收为己用了。”
“嗯。”宋延眉梢微挑,看着人道:“魏大人别忘了,本王的家产还有本王这个人。”
行,又来。
魏长临笑道:“既然王爷是我的,那唤你一声小延延应当不为过吧?”
当着茯苓同麦冬的面这样唤人,实在有失颜面,纵使宋延再惯着他,此时也有些不太高兴。
魏长临将他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也知道宋延有些生气了,于是便道:“茯苓,麦冬,我同王爷所需之物可有准备好?”
“都准备好了。”茯苓也看出气氛不对,于是连忙答道:“属下同麦冬已经查验过两次了,应当不会有遗漏。”
麦冬道:“王爷大人尽管放心,该带的属下都带上了。”
“好。”魏长临应道:“既然一切准备妥当,不如就出发了?”
魏长临说完又道:“您觉得呢?王爷。”
宋延生气归生气,但也并未耽误正事,于是掀起帘子便上了车,“既已准备妥当,那便出发吧。”
魏长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然后挨着宋延坐下,笑嘻嘻的看着他。
茯苓同麦冬一点也不想掺和他们二人的事,得令后连忙跳上马车,鞭子一挥,驾着车便走了。
待车辆动了起来,魏长临便往宋延身上凑,“王爷,生气了?”
宋延方才是有些生气,不过此刻气已经全消了,但看着魏长临如此献殷勤又有些享受,于是便板着脸道:“你觉得呢?魏大人。”
行,看样子应当是真的生气了。
不就当着人的面叫了一声小延延,有必要气成这样?
罢了,左右人也是他惹生气的,哄就完事了。
“王爷。”魏长临往宋延身上拱了拱,“我知道错了,日后我一定注意言辞,绝对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叫你小延延,我保证日后一定只会私下这般叫,否则我同事…啊,不是,我是说…”
宋延闻言脸色更差了,“魏大人竟还打算如此唤本王?”
“是啊。”魏长临理直气壮的看着人,“我两这关系,难道唤不得?”
“况且,你都唤我小临了,为何你就不能唤你小延延?”
这能一样吗?
宋延比魏长临大,唤他一声小临也不为过,但魏长临唤他小延延就未免有些…
不过,这样唤也算是两人间的情趣,只要他不当着人的面,也未尝不可。
若是在做那件事时这样唤,似乎…
宋延瞬间心头一热,但面上却毫无波澜,依旧板着一张脸。
魏长临见宋延不语,脸色也未见好转,以为他还在生气,便打算想着办法哄他。
“王爷。”魏长临柔声道:“你若不喜欢,日后不这样唤你就是了。”
魏长临顿了顿又道:“可是王爷,我同你都是睡过的关系了,若是一直唤你王爷未免有些生疏,总得让我有个唤的吧?”
魏长临说的对,他们也不仅仅是睡过的关系,魏长临是他日后的王妃,是该有个亲密一些的称呼。
不过应当叫什么好呢?
宋延沉浸在思考中,而魏长临以为他不乐意搭理人,索性勾着人的脖子坐到宋延腿上。
“王爷。”魏长临在宋延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您今天有些小肚鸡肠,我不过唤了你一句小延延就生气,是不是有些不应该?”
“魏大人想多了。”宋延看着人的眼睛道:“本王不过在想事情罢了。”
“还说不生气。”魏长临又亲了一下宋延的另一边嘴角,“若是不生气,为何同你说话时想别的事?”
“还是说,这不过是你敷衍我的说辞?”
宋延原本心里就有些热,此刻魏长临又粘在他身上亲他,稍不注意定然要擦枪走火。
“别闹。”宋延哑着声音道:“下去坐好。”
你让坐好就坐好?
我偏不!
魏长临非但没有听话从宋延身上下去,还凑到他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王爷的腿坐着舒服,我就想这么一直坐着。”
搂着魏长临腰的手徒然一紧,然后轻轻用了些力,带着人往自己身上靠,“魏大人,这可是你选的,莫要后悔。”
说完未等魏长临回答便扣着他的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片刻后,宋延沉声道:“魏大人当真想好,就要这样?”
“是啊。”魏长临道:“王爷莫不是看不起人,拼体力的话…唔…”
“王爷,您…唔…”
“王爷…唔…宋延…你属狗的…唔…”
马车外,茯苓对麦冬道:“我似乎听到有谁在直呼王爷的大名。”
麦冬瞬间面红耳赤,“你听错了。”
“或许吧。”但是那声宋延依旧回荡在他耳边,“可这声音好像是魏大人的…”
同他之前守夜时听到的差不多。
茯苓吓得连忙捂住嘴,用眼神示意:莫非王爷同魏大人在?
麦冬哄红着脸,然后朝他露出一个少管闲事的表情。于是,茯苓便目视前方,心无旁骛的继续驾车。
车里,魏长临推搡着宋延,“王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属下吧,若是再来,属下恐怕就要废了!”
“是吗?”宋延挑眉,“方才魏大人说自己体力好得很,本王不过是顺着魏大人来罢了。”
体力好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好吗?
就他们这频率,简直比夜夜笙歌还可怕。
“王爷。”魏长临正色道:“我提议,我需要修养几天,王爷若是有需求,就自行解决。”
宋延闻言脸色一沉,“魏大人这是要让本王去找别人?”
“自然不是。”魏长临解释道:“我是让王爷您动动您金贵的手,自行解决。”
“你若是敢去找别人看我不...”
“不会。”宋延将人打断,“本王不会去找别人。”
说着便将魏长临揽进自己怀里,“本王只需小临一人足矣。”
马车到晋阳时,天色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茯苓他们就找了家客栈停了下来,然后隔着帘子问道:“王爷,此刻天色已黑,可是在此住下?”
宋延挑开车帘看了看,这家店的环境还算不错,便道:“好,今夜就在此处住下吧。”
待停好马车后,魏长临便扶着宋延颤颤歪歪的下来了,刚下马车便对上两双八卦的眼睛。
怎么回事?
这两人该不会都知道了吧?
魏长临瞬间挺直腰板,一副自己好得很的模样,然后松开宋延的手,便要大步往前。
谁知迈出的那只脚还未落地,整条腿就抖了起来。
算了,装什么装。
不就是被搞得腿软,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茯苓同麦冬也算是老熟人了,知道也无妨。
做好心理建设后,魏长临如释重负,干脆回过头去,理所应当道:“王爷,抱我。”
第93章 案件五序章
魏长临他们四人在客栈休息了一夜便又开始赶路了, 吃了昨日的亏,魏长临安静了不少,不敢去招惹, 更不敢去撩宋延了, 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又颤抖着双腿下车。
他们走了没多久便路过了晋阳最大的拍卖行, 这拍卖行叫金安拍卖行,是一名叫金安的老板所开。
今日金安拍卖行似乎遇到了什么喜事, 来来往往的人比平日多了不少。
魏长临此时正挑起帘子看外面, 见到此种情景时顿时好奇心上涨,于是喊道:“茯苓,停车。”
宋延闻言也挑起帘子往外看, “不知有何东西吸引了魏大人的注意?”
魏长临来不及回答他, 只道:“茯苓, 麦冬, 快停车!”
茯苓他们二人虽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魏长临语气里透着焦急,于是便立刻停了下来。
待车停稳后, 魏长临凑到宋延那边, 探出头去指着不远处道:“王爷,我方才看到那里有个拍卖行, 看样子十分热闹,不如去看看?”
“金安拍卖行?”宋延顺着魏长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小临竟对拍卖行感兴趣?”
“是啊。”魏长临想了想道:“不对, 我对所有东西都感兴趣, 只要是没见过的, 都想去看看。”
“小临既想去看, 那便去。”宋延顿了顿道:“不过拍卖行四处都有, 待案子结了本王带你去,想去几处都行。”
话虽如此,但魏长临就是很好奇,况且见眼前这阵仗,今日应当在做什么活动,不去看看简直难受。
“王爷。”魏长临央求道:“我知道此刻我们要去赶着去解决案子的事,但我就是很好奇这金安拍卖行到底在什么。”
“不如就进去看一眼,一个时辰以内保证离开。”
“行吗?王爷。”
宋延闻言却未说话,魏长临想了想又道:“不用一个时辰,一柱香之内就离开,好吗?”
虽说他们此刻赶着去破悬案,但似乎也不急于这一柱香的时间。
“好。”宋延点头,“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不可贪玩,差不多便走了。”
“好。”魏长临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
下车后,宋延便吩咐道:“茯苓,麦冬,你们且在外面候着,本王同魏大人去那金安拍卖行看看,很快便回来。”
二人拱手,“是,属下遵命!”
金安拍卖行比魏长临想象中的还要大气,装潢算不上金碧辉煌,但也透着一股浓浓的财大气粗的味道,可见这拍卖行的老板当真是有钱啊。
这金安拍卖行虽说没有入场券,只要座位没满都可以坐,不过他们还是将人员等级划分得很明显,一般的人就被安排在拍卖台的下方,而有点身份地位之人就被安排到楼上的雅间,一人一个隔间,还可以将台下看得一清二楚。
魏长临同宋延并未暴露身份,也并未预订过雅间,于是便被带到了普通的看台。
坐下后魏长临便开始同一旁的人打探消息,“这位兄台,不知你是第几次来这金安拍卖行?”
兄台道:“记不清了,来的次数有些多,数不过来。”
“哦…”魏长临道:“这拍卖是每天都会有吗?”
“这位兄台说笑了。”那人道:“这金安拍卖行是整个晋阳最大的拍卖行,拿来拍卖的东西自然是少之又少的极品,即是极品,又怎会每日都有呢?”
“如此说来,这金安拍卖行的老板很有钱?”魏长临八卦道:“该不会富得流油吧?”
“哈哈哈。”那人笑道:“兄台当真有趣,这金老板必然是很有钱的,至于多有钱那便不得而知了。”
除此之外,魏长临还从那人口中听说,这金安拍卖行的老板就叫金安,这拍卖行是他毕生的心血,所以每次拍卖他都会亲自坐镇,以防出现纰漏。
两人正说着就见那金老板出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那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看样子应当是金老板的小厮。
不过魏长临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那人否认了,他道:“兄台想错了,金老板身后那人是他几年前收的义子,名叫梁良。”
“义子?”魏长临闻言惊道:“如此大的老板竟没有个亲生骨肉?”
那他偌大的家产谁来继承?
“据说啊。”那人道:“这金老板的夫人很多年前因为难产死了。”
那人说着竖起两根手指,“一尸两命!懂吧!就是死了夫人还没了孩子的意思!”
“懂。”魏长临叹道:“这金夫人同那孩子也着实可怜,一个还未见到孩子就走了,另一个还未见世界一面便也走了。”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位兄台,你重点跑偏了。”那人道:“重点不是金老板的夫人和孩子,而是金老板本人啊。”
夫人都孩子都死了还可怜?
而活着的金老板却可怜,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不过魏长临也并未同他理论这些,而是道:“这金老板哪里可怜?”
整天穿金戴银,还搞了个拍卖行,哪里可怜了?
“自然是没了夫人和孩子啊。”
“话虽如此。”魏长临道:“但金老板这条件不愁找不到人啊,续个弦,孩子不就有了?”
“是啊。”那人也道:“谁知那金老板是个死心眼的,自打夫人走后便不近女色,更别说什么续弦了。”
“所以啊,孩子什么的,哪里会有!”
这金老板倒是个深情的人,这样的人在这里应当很少见吧。
“是啊。”魏长临嘴里说的同心里想的不一样,“这金老板为何如此想不开,他这年纪不算大,若是没有个人陪着得多寂寞啊!”
“寂不寂寞且不说。”那人的重点却在别的方面,“只是这金老板的万千财产却被是别人占了便宜。”
“哦?”魏长临好奇道:“不知此话怎讲?”
“兄台有所不知。”那人道:“那金老板曾立下遗嘱,说他死后,他的所有财产都归他那个便宜干儿子所有。”
“竟还有这等事。”魏长临惊道:“这干儿子命也太好了吧!”
怎的自己就没那种命,坐等继承万千遗产那种命!
“是啊。”那人附和道:“不过这财产来的不容易,是用命换来的!”
这人说话好烦,总是一半一半的说,搞得魏长临一直要同他互动。
一次说完不好吗?
魏长临心里虽然不太高兴,但嘴上却道:“不知这用命换来的,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据说那梁良曾经从山匪手里救过金老板的命,梁良在救人时还差点丢了命,这金老板为了感谢他的的救命之恩便决定把自己的万千财产留给他。”
“救人一命就换得万千财产。”魏长临再一次感叹这人的好命,“这金老板未免也太随便了些!”
“金老板之所以会那么做,也不仅仅是因为梁良救了他一命,还因为梁良这人有良心,是个重情义之人。”
“金老板觉得同他也算有缘分,加之自己无儿无女,便让这梁良做他的干儿子,孝顺在他身边,待他死后财产便都归他所有。”
据说那梁良原本是个木雕匠,靠着做木雕为生,他每月靠做木雕赚的钱也就勉强够他生活,如今做了金安的义子,不仅能够跟在金安身边做事,自己还开了一家木雕店。
总的来说,就是这小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滋润的不行。
虽说这金安同梁良不过是半路父子情,但两人的关系也算牢固,期间不乏有红眼病会去挑拨两人的关系,想着若是两人的关系闹僵,那么说不定自己可以代替梁良的位置,过上他这般让人羡慕的日子。
谁知这两人的半路父子情却坚不可摧,任凭别人如何挑拨都没有一丝松动,时间长了那些嫉妒之人便也消停了。
魏长临听完一系列事情后,连连感叹:“总之就是两个字,羡慕。”
“是啊。”那人道:“这换谁都羡慕,一个穷苦的木雕工一夜间便变成金安拍卖行的少爷,如何不让人羡慕。”
魏长临同那人说的太投入,全然忘了旁边还坐着宋延,不但坐着宋延,他竟还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
其中听的最多的无非就是羡慕两个字。
宋延不明白,无非就是一个拍卖行老板的义子,有何可羡慕的?
做他的王妃不才更让人羡慕吗?
宋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不过终究没有打断两人的聊天,而是继续竖着耳朵听。
魏长临未说几句便停了下来,讲注意力转移到台上,因为那金安不知为何,当前的拍卖还未结束便离开了座位,而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那金老板要去干什么?”魏长临说话时目光还停留在台上,“不知何事竟能让他中途离开。”
“不应该啊。”那人道:“这金老板向来十分看重拍卖的过程,他从未在拍卖时离开过。”
魏长临道:“指不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吧,尽管拍卖之事很重要,但定然也有比之更重要之事。”
“或许吧。”
金老板走后,拍卖之事便由梁良主持,大小事宜司仪皆要问过梁良后才开始执行。
“这梁良的地位当真是不可撼动。”魏长临见状道:“看那司仪的态度便知道了。”
“是吧。”那人得意道:“我说的没错吧,那梁良...”
“小临。”宋延实在不想听二人废话,于是便道:“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未等魏长临开头,那人便道:“不知这位是?”
因为那人的越界行为,宋延十分不高兴,脸黑的都快滴出水来了,“本...”
“他是我哥。”魏长临想都未想就将宋延打断了,“就是那种关系很好的哥。”
“哦...”那人一副了然的模样,“你们原来是兄弟啊。”
“是啊。”魏长临说着便转过头去看着宋延,“他是我最亲近的好哥哥。”
“你说是吧?哥哥。”
宋延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魏长临正要再调侃他两句,便见一人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台上。
嘴里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金老板死了!”
金老板死了!
整个拍卖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中, 这份沉默只持续了一息时间,便陷入混乱。
大多数人听到金老板死了,都在揣测是否是发生某种变故, 害怕殃及池鱼, 于是便害怕的想往外逃。
而一部分人单纯的嫌场面不够乱, 所以故意在里面搅混水。
不管场面有多乱,如今是出了人命, 场面越混乱, 凶手趁乱逃走的可能性越大。
于是魏长临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台去,大声吼道:“都给我站着别动, 否则杀无赦!”
此言一出, 拍卖行内便又短暂的陷入了沉寂, 众人皆转过头来看了魏长临一眼, 然后便又逃窜起来。
魏长临见状十分无语, 正欲在吼一声时,便见宋延站在自己身边, 手里举着枚令牌, 喊道:“本王乃大晋的王爷,此案由本王负责, 不想死的就乖乖站着别动!”
魏长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延,原本这些琐事是由茯苓同麦冬做,此刻两人不在, 才不得不纡尊降贵做起这等琐事来。
宋延的气场终究要比魏长临的大很多, 此时他站在那里, 便能震慑住全场。
那梁良见状猛地一下就站起来, 然后喊道:“来人, 即刻将拍卖行封锁,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出去!”
梁良发号施令后,拍卖行的小弟们便都动了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将金安拍卖行围地水泄不通。
这金老板果然有钱,一个拍卖行的护卫就如此之多,看得魏长临羡慕不已。
茯苓同麦冬听到动静后便连忙赶了进来,谁知刚到门口就被堵住了。
“放我们进去。”茯苓怒道:“我家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恐怕难辞其咎!”
守门的人闻言呵斥道:“你家主人是谁我管不着,这金安拍卖行此刻由王爷接管,你若想活命就快点走,别来此处闹事!”
“哟呵。”茯苓嗤笑道:“哪里来的乱咬人的狗,竟在此狐假虎威。”
“你莫不是不知我家主子是谁!”
“你家主子是谁?”那护卫也嗤笑道:“不会是杀人凶手吧?”
“你找死!”
茯苓说着就想打人,却被麦冬按住了,他道:“这里出了人命?”
“是啊。”护卫道:“否则我们也不至于拦着你们不让进,这封锁拍卖行的命令就是王爷下的,我们不过是奉命办事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这拍卖行在短短一柱香时间内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阵仗也太大了些。
不过此刻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麦冬道:“奉命办事乃好事,不过,我们也有非进去不可的理由。”
“什么理由?”护卫道:“不会是帮你家那个凶手主子逃脱吧?”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王爷在此,凶手恐怕插翅难飞!”
这护卫说话如此难听,但却是个认真做事的,加之他又说了宋延的好话,茯苓的火就消了下去。
他道:“不瞒你说,我家主子就是…”
“这位兄台。”麦冬知道茯苓要说什么,只是这话若是说出来,恐怕又要吵起来,于是便打断他道:“不如你去通报一下,就说茯苓同麦冬求见。”
“不去。”护卫果断拒绝道:“谁知道你们搞什么幺蛾子,何况王爷他忙着查案,没功夫管你们。”
“这位兄台。”麦冬道:“你若帮我们通传,王爷不让进我们就走,你若不让,那我们也只能大喊了。”
好啊,竟敢威胁人!不过此人若是闹起来,恐怕也不好收场,不如就通传一下,好将人打发走,“好,你们且在此等着,我去去就回。”
不多久,那护卫就变了副嘴脸过来,笑着道:“二位大人,方才冒犯了,还请你们不要同小人计较。”
得了势,茯苓的鼻孔都快冲上天了,“你知道便好,我同麦冬大人有大量,便不同你计较。”
“好好好。”护卫对着殿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大人里面请。”
二人见到宋延后,连忙拱手,“王爷,属下来迟,还望恕罪!”
“无妨。”宋延摆手,“本王同魏大人无碍。”
“王爷。”茯苓道:“眼下这情形…”
“王爷。”魏长临怕宋延撂挑子,于是连忙将人打断,“如今凶手就在您眼皮子下杀人,岂有不管的道理。”
“王爷若是不管,恐怕难以服众啊!”
“魏大人这般大张旗鼓的站在台上喊人,不就是想管此案。”宋延眉梢微挑,看着人道:“如今来问本王的意见是否有些画蛇添足?”
“王爷。”魏长临闻言十分委屈,“我方才那一举动分明就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并非故意激你接管此案。”
“您这样是非不分的冤枉属下,是否有些没良心?”
“小临。”宋延柔声道:“本王方才在同你开玩笑,莫要往心里去。”
“况且,本王原本就想接手此案,你不过是快本王一步罢了。”
魏长临闻言就放心了,索性他也并未真的生气,于道:“我就知道,王爷不会放着案子不管。”
麦冬闻言面露担忧,“王爷心系百姓,无论什么案子,只要遇到都会查,只是王爷刚领了圣旨,要去查别的案子,若是在此耽搁些时日,恐怕对王爷不利。”
“无妨。”宋延道:“不过耽误几日罢了,何况,若是放着案子不管,那本王还有何颜面接管大理寺。”
“王爷说的在理。”麦冬道:“只是这案子自有晋阳的官府来查,属下认为,王爷还是以陛下安排的案子为重。”
“麦冬,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魏长临道:“案子哪有轻重之分,既然遇上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可是…”
麦冬还欲劝说,却被宋延打断了,“本王心意已决,麦冬不必再劝,若想早些走,便好好配合本王办案。”
麦冬虽不情愿,但嘴里却道:“属下遵命!”
待几人商量好后,魏长临便指着一个被护卫扣着的,一直在瑟瑟发抖的那人,问道:“你就是发现尸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