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凶手是三人中的一人,那么很有可能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所以刻意掩藏了笔迹。”
“话虽如此。”魏长临道:“可放下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宋延闻言思索了片刻,道:“看来笔迹这条路走不通,须得想别的办法。”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魏长临道:“因为除了笔迹之外还有很多问题想不通,不如先将人放了,我们在继续讨论案情。”
“您觉得如何?王爷。”
“好。”宋延点头,“茯苓,将人放了,然后派人严加看管。”
三人接到命令后皆是一头雾水,他们今日来就为了写字玩?
他们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敢多问,只默默的离开,只是那青松走了几步便停下脚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宋延磕了一个头,“小人多谢王爷救小女之恩,王爷大恩小人无以为报,若是…”
宋延帮他不过是看他女儿可怜,并未因为青松这个人,何况青松还是嫌疑人之一,实在不易多说什么。
“本王不喜欢听废话,你且走吧。”
青松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宋延的脸色着实不好看,于是便乖乖闭嘴走了。
“王爷。”人走后魏长临便急着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纸条根本不是凶手写,而只是一场乌龙?”
宋延道:“此话怎讲?”
“且不说笔迹像不像这点,就拿送纸条这件事来说,在场的三人都无法做到。”魏长临想了想又道:“其实不止是他们三人无法做到,即便是其他人也根本做不到,或许那张纸条只是谁不小心留在梳妆台里罢了。”
“而纸条上的今天并非是三月初三那天,因为今天这个词太过含糊,哪天看到的纸条那么纸条上的今天就是哪一天。”
“除此之外,纸条或许根本不是给杨青珊的,而传纸条之人也不是凶手。”
魏长临说的没错,纸条上写的是今天,而并非是三月初三,那么就不代表纸条上写的今天就是三月初三。
“嗯。”宋延道:“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若纸条不是传给杨青珊的,那她又为何会出门?”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被纸条误导了。”魏长临道:“杨青珊会出门并非是因为有人给她穿了纸条,而是之前就通过某种约定好的罢了。”
“魏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宋延道:“只是魏大人为何现在才将这些说出?”
“我倒是想早说啊。”魏长临道:“但早说说不了了,我也是方才想到的。”
“嗯。”宋延点头,“若一切正如魏大人分析的那样,那么就得查清纸条的来历,员外府的新房不是谁都能进的,如此一来,要查的范围就小了许多,只需将纸条拿给能够进出婚房的小厮辨认即可。”
“王爷,下官认为纸条是小厮落下的可能性很小。”魏长临道:“因为不管是小厮还是丫鬟,他们身上若是带着纸条,那么必定是藏得很好,断然不会在公开的场合拿出来看,即便看了也不会如此粗心的将纸条遗漏在梳妆台里。”
宋延道:“那么依魏大人的意思,这字条从何而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下官认为,梳妆台的卖家留下的可能性最大。”
“没错。”宋延道:“不过也不能忽略了府里的小厮,凡事都有万一,说不定纸条就是小厮的留下的,所以小厮还是得查。”
“王爷,您办事还真是小心啊。”魏长临夸赞道:“即便有了更可能的猜测,还是不会忽略这些微小的可能,不愧是大晋神探啊!”
“魏大人拍马屁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宋延眉梢微挑,道:“听的本王心情甚好。”
得了吧你,一听就是嘲讽人。
魏长临想了想,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王爷,属下觉得您在床上时心情是最好的。”
本以为宋延会因为感到不好意思,谁知他竟一本正经道:“还是魏大人最了解本王,你既知道本王的喜好,那便尽量满足吧。”
啊?宋延这是觉得他们的频率还不够高?
莫非他真的打算夜夜笙歌?
此事还是快快揭过得好!
谈来谈去还是谈案子最好!
魏长临朝宋延投去一个你等着吧的眼神,然后便正色道:“此案还有一点很奇怪,若杨青珊是之前就答应别人三月初三那日与人相见,那么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那三人中的一人。”
“且不说他们能否将杨青珊叫出来,就拿杨青珊是笑着出门这点来看,就绝对不可能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人。”
“因为谁会想不通到大婚当日开开开心心的去见仇人?”
“是啊。”茯苓也十分想不通,“杨青珊那么痛恨那三人,怎会笑着是见他们呢?”
“没错。”宋延道:“那么杨青珊去见的人一定是一个她很想见的人,这个人于她而言很可能很重要,否则也不会非要在大婚当日去见。”
“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魏长临道:“若她想见之人是令她开心之人,那她为何又会惨死才郊外?”
“莫非,除了那三人之外,还有一名隐藏的嫌疑人,也就是说,那人面上与杨青珊交好,其实却对他恨之入骨?”
“是有这种可能。”宋延道:“不过,若是换个思路,或许也能得到答案。”
魏长临疑惑道:“什么?”
宋延不答反问:“魏大人觉得呢?”
觉得你个鬼!我若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
“王爷。”魏长临抱怨道:“您学坏了。”
“那是自然,本王整日与魏大人在一起,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你个宋延竟拐着弯骂人!
“王爷,您…”
未等魏长临说完,宋延就道:“不过本王就喜欢这样魏大人。”
啊…这…
稍微考虑一茯苓同麦冬的感受好不好?
脸皮巨厚的魏长临竟生出了些许不好意思,“此事稍后再议,先说案子。”
“所以王爷方才想的说到底是什么?”
玩笑也开了,人也逗了,是该说正事了,宋延道:“或许将杨青珊叫出去的人与凶手并非是同一人,杨青珊被杀只是一场意外。”
第88章 案件四现场
“可若是如此。”魏长临疑惑道:“那将杨青珊约出去之人定然知道杨青珊已经死了, 既然他们是很好的关系,又为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呢?”
“或许那个人很胆小。”麦冬猜测道:“他怕我们知道是他将杨青珊约出去的, 从而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
“没错。”宋延道:“那人恐怕不想惹上麻烦, 因为人是他叫出去的, 而出去后人就死了,很难不怀疑到那人头上。”
“所以。”魏长临道:“那人便躲着不出来, 假装什么都未发生过?”
“如此来看, 那人与杨青珊的关系也很一般,否则为何会什么都不敢说?”
“那人与杨青珊的关系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宋延道:“但根据现有的线索来看,案件很可能是这样的, 不知是谁在何时通过什么方式约了杨青珊, 在她大婚当日见面, 而杨青珊却在外出时被人杀害, 那人因为害怕就选择什么都不说。”
“所以, 我们并不知道那人是否目击到凶手行凶的过程。”
“是啊。”魏长临恍然大悟,“若是能找到那人说不定会有很大的收获。”
“没错。”宋延道:“不过现下还有一件事须得弄清楚, 就是那张纸条到底从何而来。”
“属下这就去查!”麦冬拱手道。
宋延点头, “你且去吧。”
麦冬很快就找到了梳妆台的卖家,并问询了情况, 结果和预想的不一样,卖家并不认识这张纸条。
之后麦冬又去问了柳府的小厮,问了一圈也没人见过这张纸条。
“这就怪了。”魏长临趴在书桌上摆无聊赖道:“莫非这纸条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可能。”宋延马上就否认了, “世上并无鬼神, 纸条会出现必然是人为。”
“话虽如此。”魏长临不太赞同宋延的说法, “可王爷您别忘了我的事, 我如何到这里的, 您能解释吗?”
宋延瞬间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好道:“魏大人那是意外,本王不认为世上都是意外。”
麦冬和茯苓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外?
莫非魏大人的父母是意外有的他?
若是如此,未免有些可怜。
不过当事人魏长临毫不在意,他摆摆手道:“算了,此事不提了,至于纸条,再想想应当还有别的线索。”
“没错。”宋延思索片刻道:“此案应当还有遗漏的地方须得从长计议,那么…”
宋延正说着话,王管家就来了,宋延见人站在门口不停张望,于是便停下要说的话,道:“王管家可是有急事?”
王管家闻言立刻就走了进来,“回王爷,算不上急事,就是那詹事府的詹事派小厮送来了喜帖,想请王爷同魏大人去吃他家孙儿的满月酒席。”
“本王知道了。”宋延道:“你且将帖子放着,本王到时再看去不去。”
“是。”
王管家将帖子放在书桌上,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肯离开。
宋延皱眉,“王管家可是还有别的事?”
“王爷啊。”王管家还是没忍住道:“不知咱们府上何时能有这般喜事,老奴已经在料理相关事宜了,就等王爷发话了。”
什么意思?
王爷此刻正同魏大人好呢!
这魏大人不会生,何来满月酒席之说?
莫非这王管家给王爷另寻乐佳人?
魏长临同茯苓两人竟想到一处了,瞬间齐刷刷的看向宋延。
宋延也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挑眉看着魏长临。
王管家见氛围不对,连忙道:“老奴这话说的,让大人误会了不是,大人莫要生气,老奴说的喜事是您同王爷的婚事。”
“不知王爷同大人可有想好何时成亲?”
原来如此,是魏长临误会宋延了,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宋延道:“这个问题王管家应当问魏大人,本王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宋延说完便又看着魏长临,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魏长临才20岁啊,这么年轻就要走向婚姻的坟墓?
谈恋爱不香吗?
魏长临不是不想同宋延成亲,只是不想那么早成亲,不然总有一种英年早婚的感觉。
于是便打哈哈道:“那詹事府的满月酒席请在何处?”
“还能是哪里。”王管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满月席这件事上,“自然是詹事府。”
“詹事府在何处?”魏长临道。
王管家将如何去詹事府形容了一番,魏长临听完后道:“这也他太远了,就不能近一些,本官一天忙着查案哪有心思走那么远,本官…等等…”
魏长临说着猛地回味过什么,顿了片刻才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第一案发现场根本不是那个所谓的郊外,而是离柳府更近的某个地方?”
“此话当真?”茯苓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莫非此案背后还有别的阴谋?”
“真不真不知道。”魏长临道:“不过我的推测应该很合理。”
“是吗?”宋延道:“那本王便洗耳恭听。”
魏长临道:“杨青珊很在意这门婚事,即便将她叫出去的人于她而言有多重要,他们之间要说的事有多重要,重要到非要出去的程度,那么见面的地点也该是离柳府更近的地步,而不是荒无人烟的郊外。”
实在想象不出谁谈事情非要跑到郊外去,何况还是大婚当日。
“此外。”魏长临想了想又道:“杨青珊就这么穿着喜服四处跑定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我们问了一圈却没有人说见过此人。”
“想要不被人看到就到郊外,除非有人来接她。”
“或者来接的是她的尸体,而不是活人。”
“是有这种可能。”宋延道:“若案发现场不是郊外,那么那张纸条应当就是凶手故意留下误导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以为郊外才是案发现场。”
“如此一来,或许案发现场留下了重要的证据,所以凶手才会这般做。”
“没错。”魏长临附和道:“我也认为这样的可能性要大些。”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做不得数。”宋延道:“实际情况如何需得好好查证。”
“那是自然。”魏长临道:“若是要查,也得先弄清哪些地方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否则若是一处处的查,不仅成本会很高,更会显得我们很蠢。”
茯苓感觉魏长临在内涵他,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道:“不知魏大人要如何从众多地方找出可能是案发现场的地方?”
“这个嘛…”魏长临还真没想好,不过,“王爷应当知道,不如就让王爷带着我们查?”
要找出疑似是案发现场的地方其实并不难,只要将柳府的附近的地图拿来研究一凡即可。
杨青珊既然不愿让人跟着,那么她一定不想让人看到她,若是如此,那见面的地方应当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除此之外,那个地方应当是从柳府后门可以直接到达的地方。
同时满足以上两个条件的地方只有一处,那便是柳府后门背后那条小巷,安平巷。
“王爷,您果真了得。”魏长临站在安平巷上叹道:“这的确是个杀人的好地方,说是一条巷子,其实就是死胡同。”
“是这样没错。”宋延将四周打探一凡后道:“不过巷子的另一端可能会有人经过,若是在此处作案还是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没错。”魏长临在正对巷子口的地方比划了一下,道:“可若是将马车停在这里呢?”
茯苓见状恍然大悟,立刻道:“若是将马车停在这里,那么刚好可以挡住来往人员的视线,即便有人经过也只会以为这里停了一辆马车,便也不会多想。”
“就是这样。”魏长临道:“若是车牌制度已经开始实行,说不定就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只要贴出告示找人,找那日从此处经过并看见了车牌的人,那么案子的进展会快很多。”
就在魏长临发牢骚的时候,宋延已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走到某个地方蹲了下去,然后朝魏长临招招手,“魏大人,你且过来看。”
魏长临闻言立刻就走了过去,蹲下后道:“王爷想让属下看什么?”
宋延指着地上的划痕道:“看到这个魏大人能想到什么?”
“这条路坏了?”
“这条路质量不好了?”
“这条路该修了?”
魏长临一连说了三个没用的猜测,就连茯苓都忍不住道:“王爷说的应当同案子有关,魏大人一直拿着这条路说恐怕有些偏题了吧?”
话说如此,可…
魏长临不满道:“你说本官偏题,那你又能想到什么?”
这…茯苓自然是什么也没想到。
“属下….”
未等茯苓辩解,宋延就提示道:“魏大人,你且好好想想,杨青珊当时是穿着喜服出门的。”
喜服…喜服同这路到底有何关系?
“啊!”魏长临手指顺着划痕的走向过了一遍,突然道:“杨青珊当时戴着头冠,而地上的划痕很有可能是凶手拖拽尸体时留下的痕迹!”
“没错。”宋延嘴角微微一勾,道:“凶手很有可能将杨青珊骗到此处,然后从马车上下来,趁其不备时从背后将人杀害,然后又将尸体拖到马车上带到郊外处理。”
“可若是如此。”茯苓道:“那此处应当会留下很多血迹才对,属下记得那杨青珊全身上下被捅了很多刀。”
“茯苓你能想到这点很不错。”魏长临夸赞道:“不过我认为凶手只是在此处杀了人,而身上那数十刀应当是到了郊外才捅的,因为就像你说的,若是在这里将人连捅数十刀势必会留下更多的血,清理起来十分麻烦且容易被人发现,还不如将尸体带去郊外捅比较放心。”
茯苓闻言感到一阵恶寒,正要发表感慨时,宋延就道:“现有的信息太过混乱,本王来将案情从头捋一遍。”
杨青珊在大婚当日因为某种原因同某个人约好在安平巷见面,原本郊外才是杀人的最佳场所,但考虑到杨青珊同他在此见面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便在安平巷将人杀害,然后再将尸体运到郊外处理。
凶手为了掩盖真实的案发现场,于是在新房留下一张纸条,好让人以为郊外才是案发地点,却不知道杨青珊从未到过梳妆台。
还有,根据验尸情况来看,杨青珊身上被人连捅数十刀,表明是仇杀,同杨青珊有仇且有不在场证明的有三人。
可奇怪的是,既然那三人同杨青珊有仇,为何杨青珊会在大婚当日笑着出去见他们?
还有一点也很令人在意,那三人真的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纸条放到新房的梳妆台里吗?
第89章 案件四纠葛
经过核对, 安平巷地上的划痕同杨青珊头冠上的一致,那么基本可以确定安平巷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虽然知道了案发现场是安平巷,但凶手的身份以及传送纸条的方式还未查明。
今日是詹事府詹事家孙子的满月酒席, 刚好此案暂时无头绪, 于是魏长临就约上宋延一起去做客了。
宋延他们能来, 詹事见到后很高兴,于是便笑脸相迎, “王爷同大人能来, 真乃下官的荣幸啊!”
这些溜须拍马的话宋延听多了嫌烦,他道:“沈大人有事就去忙,不必跟着本王。”
沈詹事自然听出了宋延的话外音, 于是道:“下官多谢王爷体桖, 那下官就去忙了, 王爷若是有何需要还请派人来唤下官。”
左右酒席还未开始, 魏长临便同宋延四处去逛逛, 两人逛着逛着手就不自觉的牵在了一起,他们就这么牵着手走了一小段路, 走到拐弯的地方就见到了柳旭平同他的发小周千寻。
柳旭平见状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便赶过来道:“见过王爷,见过大人。”
“真巧啊。”魏长临道:“在这里也能遇到你们。”
“是啊。”柳旭平笑着道:“能在此遇到王爷也算是一种缘分啊。”
这柳旭平看着精神了不少, 或许已经从痛失爱人中走了出来,魏长临没忍住凑到宋延耳边小声道:“王爷,这柳旭平应当已经放下了。”
两人说话时还拉着手, 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人什么关系。
周千寻没忍住问道:“王爷同魏大人是…”
“没错。”魏长临笑着将宋延的举起来, “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宋延嘴角一勾, 轻轻的嗯了一声。
“王爷同魏大人感情还真是好。”周千寻叹道:“不仅时时刻刻在一起, 就连逛个花园都是牵着手, 好生让人羡慕啊!”
魏长临闻言笑得更厉害了,他道:“待你找到心爱之人也会如此。”
周千寻闻言眸色一下就暗了下去,“但愿吧!”
魏长临同他们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未过多久酒席就开始了。
说来也巧,那柳旭平同周千寻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抬起头来就能将对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魏长临的视线与柳旭平的撞上后,柳旭平朝魏长临微微颔首,算是行礼,魏长临点头回应后便收了视线。
不过后来魏长临还是会忍不住往那边看,不同的是那两人似乎都在认真吃饭,并未将注意力分给魏长临。
一顿饭下来,魏长临往那边看了不下十次,惹的宋延十分不满,“魏大人吃饭都心不在焉,莫不是看上那柳旭平了?”
“那柳旭平是妥妥的直男,我怎么会…”魏长临说着突然就发现哪里不对劲了,“王爷,您觉得两人之间若是有一些小动作,那么那两人的关系如何?”
“不知魏大人说的小动作指的什么?”
“这个嘛…”魏长临回忆着方才的细节,道:“比如帮对方夹菜,一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另一人身上,还有两个人的腿偶尔回碰到一起,只碰一下就又分开了。”
“就像…要如何形容呢?”
“哦,对了,像是在偷情?”
“你指的是。”宋延朝着对面扬了杨下巴,“柳旭平同周千寻?”
“啊!”魏长临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也发现了?”
“魏大人一直往那边看,本王自然要看看到底是何事如此吸引人。”
魏长临顿了顿道:“王爷,我记得你说过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那你觉得这两人间的关系正常吗?”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是有些怪。”宋延道:“但两人关系到底如何,还是得问了才知道。”
“先不必问。”魏长临道:“若他们之间真有什么,那杨青珊同柳旭平之间的感情又是怎么回事?”
“若他们三人之间存在感情纠葛,那么此案恐怕就要朝新的方向思考了。”
“嗯。”宋延点头,“魏大人所言极是,不知魏大人接下来要如何做?”
魏长临想了想道:“不如将香茵叫来问问,或许我们漏掉了某些细节。”
“好。”
酒席结束后,魏长临同宋延没有逗留,马上就离开了,原本是想将人叫到大理寺去审,但眼看天色已晚,便直接去了尚书府。
到了府上,魏长临也未废话 ,而是直入主题,“本官同王爷来,是想问问杨青珊同柳旭平之间感情如何?”
杨尚书闻言,先一步开口,“小女同那柳旭平感情好得很,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杨大人。”宋延道:“此事关系到令千金的案子,你若不说实话,恐怕会影响办案。”
“这…”杨尚书闻言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说起。
魏长临见状道:“杨尚书若是觉得为难,那便由香茵来回答。”
原本要问的就是香茵,杨尚书一个大老爷们,知道的说不定还没香茵知道的多。
香茵闻言连忙抬头看着杨尚书,似乎在等他的回答,谁知却听宋延道:“香茵,是什么便说什么,你若忌惮杨大人不说实话,贻误了案情本王也饶不了你。”
香茵斟酌片刻后,道:“奴婢一定好好配合查案!”
“如此甚好。”宋延道:“魏大人,开始吧。”
魏长临闻言正色道:“杨青珊同柳旭平的感情是如何开始的?”
香茵道:“回大人,据说是小姐先看上柳旭平的,然后小姐追了柳公子很久柳公子才答应同她成亲的。”
“据说?”魏长临道:“据谁所说?”
“回大人,府上的小厮都这么说的,小姐追柳公子也不是什么秘密,奴婢刚到府里就听说了。”
“是这样吗?”宋延对杨尚书道:“杨大人。”
“这…”杨尚书觉得有些丢脸,“回王爷,是这样,不过…”
“如此重要的信息为何不说?”宋延责备道:“不仅如此,此刻竟还想着你的颜面。”
“王爷。”杨尚书辩解道:“不是下官不说,只是说出来对此案也没什么用啊!”
“这你就不懂了。”魏长临道:“这点可能是探破此案的关键。”
“不过也不能只怪杨大人,我们一开始也并未注意到其中的细节,由此来看,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责任不责任的,杨尚书暂且管不到,他只关心:“不知此事与此案有何关系?”
“这就无法告知了。”魏长临故弄玄虚道:“待本官查明一切杨尚书也就知晓了。”
未等杨尚书说话,魏长临就道:“香茵,你可记得杨青珊追柳旭平时,柳旭平是何态度?”
“回大人。”香茵道:“刘公子似乎很抗拒,对小姐的态度也是冷冷的。”
“那后来为何会答应了这门婚事?”魏长临道。
“回大人。”香茵道:“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只知某一天突然就听小姐说柳公子答应她了,奴婢原以为小姐开玩笑的,谁知未过多久,柳府的聘礼就来了,然后便订下了婚事。”
“哦?柳旭平竟答应的如此爽快?”魏长临有些不相信,“不知他们二人相处的如何?”
“这个嘛…”香茵想了想道:“相敬如宾吧,看样子用当感情很好。”
魏长临思索了片刻,然后道:“王爷,你可以还有问题要问?”
宋延道:“没了。”
翌日,魏长临他们一早就去了吉星楼。
老板见到人连忙将他们迎到雅间,笑着道:“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若是无事,那小人这就去安排饭菜。”
“不必。”宋延落座后道:“准备些茶水即可。”
魏长临在宋延旁边坐下,道:“本官同王爷来此为的案子,还望老板好好回答。”
“是是是。”老板道:“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茶水上来后魏长临学着宋延将茶抬起来轻轻抿了一口,不出意外,又被烫到。
“嘶…”魏长临连忙将茶水放下,喊道:“怎么那么烫!”
宋延见状连忙转过身去,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张嘴,本王看看可有伤到哪里。”
魏长临含糊不清道:“不用,我没事。”
宋延将人检查了一番,道:“下次小心些,吹一吹再喝。”
“知道了。”魏长临抱怨道:“王爷您这样会显得我很蠢。”
“罢了。”宋延叹气,“先谈正事。”
“好。”魏长临正色道:“本官问你,那柳旭平可是你这里的常客?”
老板道:“回大人,是的。”
魏长临道:“不知他一般都同谁一起来?”
“还能有谁。”老板道:“就是他那个玩伴,好像叫周千寻。”
“是的。”一旁的小厮忍不住道:“就是周千寻,而且他们两人关系是真的好啊!”
“哦?”宋延道:“你是如何看出的?”
“这个嘛…”小厮挠挠头,“就王爷同大人方才的举动他们也会做,有时甚至比这要更亲密一些,比如那周千寻会帮柳旭平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