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小厮说完老板就呵斥道:“王爷面前休要胡说!”
“小人没有胡说。”小厮道:“这些都是小人上菜时看到的。”
魏长临闻言同宋延对视一眼,道:“他们两人每次来进的可都是包间?”
“回大人,是的。”老板道:“若是包间没了他们便走了。”
“也不知道穷讲究个什么,没了包间也一样可以吃饭。”
“是啊!”茯苓附和道:“他们何等身份,要求还如此之高!”
“茯苓。”魏长临调侃道:“这你就不懂了,不是他们要求高,而是必须要包间。”
茯苓听得一头雾水,“啊?属下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想知道?”魏长临道。
茯苓疯狂点头。
魏长临故弄玄虚道:“你且帮本官去做件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理寺内, 众人齐聚一堂。
这次魏长临屁股不疼了,于是便把主坐还给了宋延,而他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严正义同茯苓、麦冬则站在一旁。
堂下跪着三名嫌疑人, 分别是香缇, 青松, 还有林如月。
杨尚书以及他的夫人,还有柳员外、柳旭平同周千寻等人则站在堂下。
“本王今日叫你们前来, 是有要事要说。”
一看这架势, 不用说都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其中最急的应当就是杨尚书夫妇两人,他们巴不得跳开所有流程直接将真相说出来,然后把凶手缉拿归案。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还是得等安排。
“王爷。”魏长临小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宋延点头, “嗯。”
“各位。”魏长临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我们开始揭露真相!”
众人闻言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魏长临顿了顿道:“众所周知, 尚书府的千金, 杨青珊不久前在她大婚当日被人杀害,而凶手就在殿内。”
此言一出, 众人的目光皆停留在了堂下三人的身上。
“没错。”魏长临道:“正如大家想的一样, 杀害杨青珊的嫌疑人就跪在堂下,为何说他们是嫌疑人呢, 是因为他们有充分的杀人动机,却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就在众人以为魏长临要点出谁是凶手时,他却道:“但凶手却不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 而是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 堂内唏嘘声一片, 个个都在等着魏长临的表演, 只有护卫茯苓同麦冬看上去还镇定些。
杨尚书实在没忍住道:“魏大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凶手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杨尚书,别急。”魏长临道:“你且听我继续说。”
杨尚书道:“好。”
“还是那句话。”魏长临道:“为何我们会认为他们是嫌疑人,因为根据验尸的结果来看,杨青珊被连捅数十刀,仇杀的可能性很大,而堂下三位刚好同杨青珊有很大的仇恨,于是我们便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他们三人身上。”
“不过。”魏长临话锋一转,“同杨青珊有仇的人不止他们三人,还有此案的真凶。”
“为何我们迟迟没有想到凶手头上,是因为忽略了某些细节。”
茯苓十分配合的问道:“什么细节?还请魏大人展开来说说。”
魏长临道:“比如柳旭平为何定下婚约前经常去吉星楼,而定了婚事后便不去了,又比如为何杨青珊偏偏如此针对跪在堂下的三人,再比如柳旭平同周千寻是何关系?”
此言一出,柳旭平瞬间脸色大变。
魏长临嘴角微微一勾,道:“看来本官说的没错,柳公子同周公子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自然不简单。”周千寻面色不变道:“在下同旭平是从小就在一起的玩伴,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如此说来。”魏长临道:“你同柳公子的关系十分好,是实打实的铁哥们?”
“没错。”周千寻道:“在下同旭平的关系就是大人说的那样。”
“既然你与柳公子的关系十分要好,那为何他大婚当日你却没有来?”魏长临质问道:“不知那日周公子是有何事要忙,铁哥们成亲竟看都不来看一眼?”
“自然是因为在下病了。”周千寻面上毫无波澜,“病了自然是不合适去这种人多的场所。”
“如此说来。”魏长临道:“那日你是在家休养了?”
“是啊。”周千寻道。
“你胡说!”茯苓连忙道:“你那日根本没有在柳府,而是早早的外出了!”
“大人莫要冤枉人。”周千寻道:“在下那日的确是卧床在家,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府上的小厮。”
“你之所以敢这么说。”许久未开口的宋延道:“是因为你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佯装生病,同府上的小厮说要卧床休息,然后再趁人不注意时偷偷跑了出去。”
“你以为你隐藏的已经很好了,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魏长临接着道:“即便你再小心还是被人看到了你的行踪。”
“否则,你以为关于你出门这件事是我们是在凭空捏造的?”
“即便如此也只能证明在下那日出了门。”周千寻辩解道:“其他也证明不了什么。”
“行。”魏长临一点也不急,“那本官问你,那日你去哪里,做了什么,都有谁能为你证明?”
“在下自然是有要紧事要办才会,否则…”
未等周千寻说完,魏长临就道:“你的要紧事就是将杨青珊杀害!”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却听周千寻道:“哈哈哈,大人的想象力倒是丰富,在下同那杨青珊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呢?”
“你与杨青珊当真是无冤无仇吗?”魏长临嘲讽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与柳旭平到底是何关系?”
“大人记性未免太差了些。”周千寻道:“在下方才说了,我同旭平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是吗?”魏长临道:“若只是玩伴,为何会叫的如此亲密?”
魏长临顿了顿道:“本官同王爷这等关系都还王爷,大人的叫着,你与柳旭平不过是玩伴关系为何会叫的如此亲密?”
“这话说出来恐怕压根没人相信吧!”
啊…这…
魏大人同王爷到底是何种关系?
这到底是在断案还是在秀恩爱?
宋延闻言朝魏长临招招手,“过来。”
怎么回事?
推理出错了?
魏长临狐疑的凑到宋延面前,就听人轻轻唤了声:“小临。”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王爷您…”
“日后本王就唤你小临,如何?”
合着是在意魏长临方才的话啊,“行啊,王爷想唤什么都行。”
“那么,日后我唤你小延延,可以吗?”
宋延眉梢微挑,“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可以!
“罢了。”魏长临不同他争,“此事稍后再议,先说案子。”
魏长临咬完耳朵便坐直身子,问道:“周千寻,本官可有说错?”
“哈哈哈。”周千寻笑道:“大人,在下同旭平自小一起长大,叫的亲切些也没什么不妥。”
“行,是没什么不妥。”魏长临道:“不过是叫的亲切了些,但有个问题须得周公子好好解释一下。”
周千寻道:“不知大人还想知道什么?”
“这个问题须得先问问柳公子。”魏长临对人道:“那吉星楼原本是柳公子最爱去的地方,为何与杨青珊定亲后便不去了呢?”
柳旭平的脸色虽有些煞白,但说话却十分淡定,他道:“这个问题在下不是早就说过,在下之所以不去吉星楼是因为想收收心。”
“那你为何在杨青珊死后又同周千寻去了呢?”魏长临问道:“本官猜你一定想说,是因为想出去散散心,可散心的地方那么多,为何偏偏要去吉星楼呢?”
“理由很简单,吉星楼是你们二人的偷情的地方,本官问过那里的老板,他说你们每次去吃饭都要了包间,若是没有包间便走了。”
“不仅如此,还有小厮见过你们二人亲密的样子,你们若只是单纯的玩伴关系又为何会做出一些亲密的举止?”
未等两人说话,魏长临又道:“除此之外,那日在詹事府上,本官也曾亲眼目睹过你们之间不一样的举动,也正是如此本官才开始怀疑你们二人的关系,从而将此案往另外的方向去思考,才有了新发现。”
“那便是本官方才所说,周千寻就是杀害杨青珊的凶手,而柳旭平却是帮凶!”
杨尚书闻言脸色巨变,指着人的手指也颤抖个不停,“柳旭平,可是你伙同周千寻杀害了小女?”
柳旭平矢口否认,“我没有!”
“是啊!”周千寻道:“我们压根没有杀害杨青珊的的动机。”
“事已至此。”宋延道:“还想狡辩,你们之间的私情就是最大的杀人动机。”
“没错。”魏长临接着道:“因为杨青珊逼迫柳旭平与自己成亲,即便柳旭平一百个不愿意,但碍于杨尚书的官职比自己父亲的高,所以只能妥协。”
“然而。”宋延同魏长临对视一眼,道:“周千寻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柳旭平娶别的女人,于是便计划将其杀害,只要杨青珊死了,那么横在你们之间的障碍就没了。”
“是啊。”魏长临道:“此案之所以为拖到现在解开,是因为无人知晓你们二人的关系,如今你二人的关系已经暴露,即便你们狡辩也没有用。”
“大人果然厉害。”周千寻对着柳旭平笑了一下,才道:“旭平,事到如今已没有瞒着的必要,不如就都说了吧。”
“好。”柳旭平想了想,点头,道:“大人,我同千寻的关系正如大人所说的那样,可即便我们之间是那样的关系,也不能证明人就是我们杀的,大人别忘了,您说在下是帮凶,可在下那日一直呆在府上不曾离开,如何做的了帮凶?”
“可本官听说那日你曾短暂的离开过柳府。”魏长临道:“不知柳公子那时去了何处,又去做了什么?”
“这又能证明什么?”柳旭平反问:“大人别忘了,杨青珊死在了郊外,在下离开的那段时间连走到郊外都办不到,又谈何杀人呢?”
“谁说案发地是郊外?”魏长临道:“这一切不过是你们使得障眼法罢了,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好让我们怀疑不到你头上。”
“其实真正的案发地是柳府背后那条安平巷!”
此言一出,二人脸色皆有了明显的变化。
宋延将二人的变化尽收眼底,然后道:“本王同魏大人在安平巷发现了几条划痕,那些划痕同杨青珊头冠上的纹路一模一样,由此可见,那些划痕是你托运尸体时留下的。”
“没错!”魏长临道:“为了掩人耳目,你们故意留下了那张写着在郊外见的纸条,为的是让人以为杨青珊是在郊外被杀害的。”
“原本这个计划本该天衣无缝。”宋延道:“而你们却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将纸条放到梳妆台的抽屉里。”
“你们原本是想让人以为纸条是杨青珊看过后放进去的,可你们却不知道那日杨青珊根本就没有去过梳妆台前。”
“除此之外,柳旭平那日听到茯苓说的说不定杨青珊不是被纸条叫出去的,而是提前与人约好的这句话后便高烧不起。”
“为何会高烧呢?”魏长临道:“自然是因为害怕,你当心我们找到正确的破案方向,才会忧心的生了病。”
“后来又为何会好了呢?自然是因为我们将凶手锁定在了别人身上。”
“你们得知这一消息后便以后永远都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于是便大张旗鼓的私会。”宋延道:“这才让我们发现了端倪。”
“没错,不过除了纸条还有一个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魏长临道:“那就是杨青珊明明是笑着出去的,却遭到了仇杀。”
“这是为什么呢?自然是因为将人叫出去的是柳旭平,杨青珊爱惨了你,出去见你自然是笑着去的。”
“大人不觉得这番推理很荒谬吗?”柳旭平道:“杨青珊同在下马上就要拜堂了,即便是在下将叫她出去,她也不可能去。”
“如果你对她说的是,青珊,你想不想有一个不一样的拜堂仪式,若是想,那我末时在柳府的安平巷等你,不过,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切勿告诉别人。”
“杨青珊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开心的不行,她爱的人想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拜堂仪式,这样的诱惑她根本抵挡不住,自然是要赶着去的。”
茯苓瞬间恍然大悟,“难怪她非要穿着喜服出门,还不准人跟着。”
“没错。”魏长临道:“你们之所以选在拜堂前将人杀害,一是因为这样才可以用拜堂为由将人骗出来,二是一旦拜了堂,那么杨青珊同柳旭平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这样的事恐怕你们二人谁也不想看到的。”
“这些不过是你们的推测罢了。”周千寻面色如常道:“大人若是要定罪,需得将证据拿出来才行。”
“不就是证据嘛,简单。”魏长临道“证据就是你用来运送尸体的那辆马车,说到马车,那就得先还原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形...”
柳旭平将人叫出来之前,周千寻早已等在了马车上,杨青珊见到柳旭平后便激动地朝他跑去,却不知周千寻正悄悄地从马车上下来,然后趁其不备时从背后一刀刺入了她的心脏。然后再将杨青珊的尸体拖到马车上运到郊外。
魏长临继续道:“由于晋都最近正准备推行车牌制度,所以对车辆的管理十分严格,而那辆马车上留有大量杨青珊的血迹,所以不能转手买给别人,更不能随意丢着不管,因为若是官府发现带有血迹的马车,那么定然会追查是怎么回事,若是真的查起来,那么你们犯罪的事实就会马上暴露。”
“所以,你只能将马车带回府里藏起来,并勒令小厮谁也不能去动那辆马车。”
“可那辆马车还是被我找到了。”茯苓道:“就藏在你的院子后面!”
“一辆带血的马车而已。”周千寻毫不在意道:“大人可有证据证明那就是杨青珊的血?”
是啊,这里的技术达不到,无法证明那就是杨青珊的血,不过魏长临同宋延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杨青珊的喜服少了小小的一块,这是后来他们再次查验尸体时许仵作才告诉他们的,因为当时想着一块小小的布料应当没多大关系才没说。
谁知这不起眼的布料竟成了破案的关键。
“我在查验马车时。”茯苓道:“在你的马车上发现杨青珊喜服上少了的那块布料,这点你要作何解释?”
周千寻狡辩道:“就不能是凶手杀完人后故意栽赃我放上去的?”
“呵呵。”魏长临嘲讽道:“凶手还真是看得起你,为何非要栽赃你?”
未等周千寻说话,宋延就道:“即便这些证据分开来看都无法证明你是凶手,可若是连起来看会如何?不如本王就替你捋一下。”
“带血的马车、杨青珊喜服上的布料、没有明确不在场证明,以及充分的杀人动机,这些线索串联起来,还不能证明你是凶手吗?”
“没错。”魏长临附和道:“除非你能找到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否则你就是杀害杨青珊的凶手。”
周千寻还想说什么就别柳旭平叫住了,他对着人摇摇头,“千寻,事到如今狡辩已无任何意义了,不如就招了。”
“大人说的没错,杨青珊就是我同千寻两人联合起来杀害的,一切正如大人推理的那样,不过有一点是我没想到的,那就是千寻竟捅了杨青珊数十刀,因为我不能离开太久,所以处理尸体之事,是千寻一人做的,正因如此才没有阻止他做这一切。”
“杨青珊将我二人拆散固然可恨,但她人已死,不该再次羞辱于她。”
“不该吗?”周千寻冷笑道:“若不是她,我与你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不仅背上了人命,还让我们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光,你说,我不该恨她?不该狠狠地捅她数十刀吗?”
“你!”
杨尚书瞬间急火攻心,刷了一下便倒了下去。
第91章 旧案
杨尚书是因为听了周千寻的话而引起急火攻心才晕倒了, 太医看过后不久便醒了过来。
杨尚书醒过来后一直央求宋延要重重的治柳旭平同周千寻的罪。
宋延闻言只道:“审判之事应当交由律法,而不是本王,杨尚书且放心, 律法会给你一个交代。”
杨尚书闻言老泪纵横, 不知是因为抓到杀害女儿的凶手而哭, 还是因为痛失爱女而哭。
不过这些都不是魏长临同宋延需要关心的,魏长临宽慰了杨尚书几句后他们便走了。
后来, 周千寻还说了一些他同柳旭平的事, 据说那吉星楼并非只是他们相会的地方,更是他们定情之地。
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而两人的感情却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变了味。
在很久前的某一天, 周千寻鼓起勇气敞开了心扉, 从此两人的关系就变了, 不过他们并未同家里提及此事, 一方面是因为两人还需要些时间适应两人的关系,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两家地位有些悬殊,若是贸然提出恐怕会遭到反对, 从而断了两人间的往来。
后来, 就在他们打算公开两人的关系时,杨青珊出现了, 她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柳旭平并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他,后来便出现了这样的悲剧。
“啧啧。”魏长临咂舌,“此事还真不好说到底孰对孰错。”
“感情之事本王不予置评。”宋延闻言道:“但只要杀了人, 那就是错了, 不管理由是什么, 都是不该越过的一条线。”
“是啊。”魏长临很赞同宋延的说法, “其实柳旭平他们二人大可以把事情说出, 或许一切就不一样了,那么后续的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
“不过这杨青珊真是爱惨了柳旭平。”魏长临顿了顿又道:“不仅因为他丢了性命,还害了三个无辜之人,香缇丢了差事,青松差点失去女儿,林如月丢了颜面。”
“凡是自由定数。”宋延道:“如今的果不过是之前种下的因罢了,如今落得此番结果,都是自己造成的罢了。”
“魏大人不必因此思虑太多。”
“是啊。”魏长临叹道:“左右都是他们的命。”
“人啊,还是应当向前看。”
“是该如此。”宋延说完轻轻唤了声。
“小临。”
宋延这样魏长临根本招架不住,于是上前几步,搂着人的脖子道:“怎么办,你这样,我好想与你夜夜笙歌。”
魏长临说完轻轻地吻了一下宋延的嘴角,而后不怀好意道:“小延延,你觉得呢?”
宋延猛地扣住了魏长临的腰,而后便强势的吻了上去。
翌日,魏长临差点就下不来床,好在后面几次在他的求饶下,宋延下手稍微轻了些,才让他在第二天能勉强坐着吃个饭。
魏长临每次招惹宋延之后都会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绝对要同他保持三米远的距离。
可下次只要宋延随便撩几下,他就又沉沦了,这样荒唐的日子持续了小半个月了,直到魏长临感觉自己快要肾、虚时宫里来了口谕。
接到口谕后,宋延便带着魏长临进了宫,近宫前,魏长临还美滋滋的以为这次是不是又要升官,可进了宫才知道,原来陛下宣他们进宫是有要事要说。
刚踏进御书房的门,宋延便拱手道:“臣见过陛下。”
魏长临跟在宋延身后也拱手道:“微臣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煜朝二人抬手,“皇叔,皇...魏大人免礼。”
二人齐声:“多谢陛下。”
行礼后,魏长临忍不住道:“不知陛下宣微臣进宫所为何事?”
莫不是又要给微臣加官进爵?
宋煜闻言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魏长临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非宋煜觉得他德不配位想要降他的级?
就在他要为自己说好话时,就听宋煜道:“朕今日收到一份奏折,说是晋安出了一起悬案,迟迟未能破解,希望朕能安排人手前去支援。”
“晋安出了事,自然要去支援,只是据说此案扑朔迷离,十分难破解,所以在支援的人手方面朕迟迟拿不定主意,今日叫皇叔前来就是想问询一下皇叔的意见,此案该派何人去比较合适?”
魏长临闻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降他的级,其余之事什么都好说,他道:“不知陛下说的是何案子,竟会如此离奇?”
宋煜道:“魏大人想听?”
魏长临拱手,“微臣愿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将案子说与微臣同王爷听听。”
“哦?”宋煜道:“朕不知魏大人竟能做皇叔的主,皇叔还未开口,魏大人就给安排上了?”
“微臣不敢。”魏长临小心翼翼道:“微臣只是认为若是出了悬案,那么王爷必定会感兴趣,所以才会越俎代庖的帮王爷应下,王爷若是不愿意,那...”
“自然是愿意的。”未等魏长临说完,宋延就道:“本王的主,魏大人可以做。”
啊...这...
这可是御前,这么说不太好吧,何况陛下并不知道我二人的关系,若是这般说会显得很奇怪!
就在魏长临想着要如何将宋延的话圆回去时,就听宋煜道:“如此看来,皇叔很看重未来的皇婶。”
怎么就皇婶了?
“啊...这...”魏长临满眼疑惑,“陛下这是都知道了?”
“嗯。”宋煜点头,“皇叔早就同朕说了,莫非魏大人不知道?”
自然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也不会表现得如此震惊了。
魏长临朝宋延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宋延收到信号后道:“不久前本王进宫时同陛下说的,魏大人应当不介意本王将此事告知陛下吧?”
告知对象是当今陛下,即便魏长临有想法也不敢说啊!
“自然没有。”魏长临笑着道:“此等好事自然是要让陛下知道的。”
“哈哈哈。”宋煜闻言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朕今日就给你们赐婚,然后选个良辰吉日将婚事办了。”
“如此一来,皇叔的终身大事也算是解决了,那么父皇泉下也就放心了。”
“倒也不必如此着急。”魏长临连忙道:“微臣同王爷需得再相处些时日再讨论终生大事。”
宋煜闻言脸一下就沉了下去,“魏大人这是要抗旨?”
“微臣不敢。”魏长临连忙道:“微臣只是觉得婚姻大事不必刻意为之,时候到了,自然就来了。”
宋煜十分不赞同魏长临的说法,“你同皇叔若是两情相悦,就该将婚事定下来,你们这样没名没分的好着,实在有些不合理法。”
“陛下。”宋延见宋煜已有发火的征兆,于是连忙道:“婚姻乃一辈子的大事,魏大人想要多考虑考虑也是理所应当,还望陛下不要为难于他。”
“罢了。”宋煜叹了口气道:“皇叔如此护着他,朕想为难他也为难不了,只是此等大事皇叔需得好好考虑,哪日若是想清楚了,朕便为你们赐婚。”
宋延拱手道:“臣多谢陛下体恤。”
魏长临也跟着拱手道:“微臣也多谢陛下体恤。”
“罢了。”宋煜摆手,“还是说案子吧。”
宋煜将案子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据说这起悬案是十年前的未破解的旧案,十年前凶手连续杀了五名被害者,分别割去了被害者的头颅、躯干、四肢、鼻子还有耳朵,那杀手原本十年前就已经停止作案了,可不久前竟再次出山,又杀了一名被害者,然后割走了她的头颅。
听完宋煜说的魏长临震惊道:“十年前的悬案竟拖到现在都未破解?”
“嗯。”宋煜点头,“此案太过玄乎,凶手留下的线索少之又少,所以此案才会到如今都未破解。”
“如今旧案未破,凶手竟又出来杀人,如此一来,此案的难度似乎又加深了许多。”
魏长临道:“晋安十年未破解此案竟拖到现在才向陛下救助?”
说到这里宋煜瞬间火冒三丈,“说到底不过是怕朕说他们无能罢了,如今若非凶手再次作案,引起了当地百姓的恐慌,恐怕晋安的知府还想将此事瞒着不报。”
“若非此时不是就追责任的时候,朕定然要好好治那知府的罪!”
“陛下莫要动怒。”魏长临宽慰道:“恐气坏了身子,那知府的罪待案子结了再治也不迟。”
“魏大人所言极是。”宋煜闻言怒火消散了不少,“只是此案太过难解,朕实在不知该派何人去才好,不知皇叔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魏长临闻言同宋延对视一眼,然后道:“陛下若是不嫌弃,微臣同王爷愿为陛下分忧。”
“此话当真?”宋煜道:“皇叔愿为此事出一份力?”
“嗯。”宋延点头,“此案既发生在大晋,那查案便是臣的职责。”
“可从晋都到晋安路途十分遥远。”宋煜道:“皇叔可能吃这份苦?”
“这有何难。”宋延拱手道:“臣愿前往晋安彻查此案。”
“微臣也愿同王爷前往晋安彻查此案,为陛下分忧!”
“好。”宋煜笑道:“如此甚好,魏大人若是将破解了此案,朕自当重重有赏!”
“微臣多谢陛下!”魏长临道:“微臣定然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代!”
“微臣...”
“魏大人。”宋延担心魏长临胡乱夸下海口,于是便将人打断道:“你的衷心陛下已经知晓,不必说废话扰了陛下的清静。”
魏长临听懂了宋延的画外音,便将废话咽了下去,只道:“微臣同王爷即刻出发,还请陛下静候佳音!”
魏长临夸下海口说即刻出发, 那么宋煜便让他们第二天就出发。
为此魏长临一直在喊冤,他说的即刻出发不过是客套话罢了,谁知宋煜竟当真了, 不过好在没有真的让他们即刻出发, 否则他们可能连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