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女士看了眼那个方向,轻轻撇了下嘴:“就是,詹夫人竟也由着他这般,难怪都说慈母多败儿。”
“是啊,幸亏我儿子成绩好,不然跟这群人玩在一起,那还不得废了。”
“要我看这詹家估计也就辉煌这一代了,老大是个纨绔,老幺是个病秧子,听说找回来的这个成绩还行,但穷人养大的小孩儿能有什么出息。”
“就是,最怕的就是穷人乍富,保不准就贪图享乐去了,更何况让这种没受过精英式教育的人继承詹氏,简直是笑死人。”
“这找回来的要我说肯定是外面小情人的种,家丑不好外扬,詹夫人这是咬碎牙往肚里吞吧。”
两个人低声交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兴起,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站着几个人。
“你儿子在学校考多少名?”一个声音插入到两人的话题中。
“哎呀,考得也一般,就年级第九…而已……”贵夫人脸上故作矜持的笑意突然凝固。
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像是同伴的……
不止是她,坐在她旁边的女人也是一脸惊诧,两人齐齐回头。
身穿白色西装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们后面,大抵是站的累了,还搬了个板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
而刚刚还打打闹闹的那群少年,呈半包围式站在他身后,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压迫力十足。
那头银白色的头发张狂得整个宴会厅里独此一份。
除了詹家大少爷詹鱼,还能有谁。
贵夫人脸色蓦地一白。
同行的女士站起身,手紧紧攥着手包,磕磕绊绊叫了声:“詹,詹少爷!”
詹鱼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道:“我只不过是一个纨绔而已,哪里担得起李夫人这一声少爷。”
那同行的女伴愣了下,有些迟疑地说:“詹少爷您是不是记错人了,我姓刘。”
即便是夫家的姓氏,那也不姓李啊。
詹鱼恍然地哦了一声,脸上的笑意不减:“谁关心你姓什么啊。”
刘女士脸色有些发白,更多是难堪,抿着唇不敢再说话。
詹鱼看向那位贵夫人,舌尖顶了下腮帮,问身后的人:“年级第九多少分来着?”
陈博洋和兆曲对视一眼,陈博洋耸了耸肩,学着詹鱼刚刚的语气说道:“谁关心第九是谁,考多少啊。”
詹鱼笑了下,点点头:“也对,考不到第一名的都是废物,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贵夫人的脸色难看起来:“詹少爷,您说这话,对自己也不好吧。”
比成绩,在座没有人能比詹鱼更差了。
“啊--你说得对,我就是废物啊,”詹鱼十分坦然地承认。
说着很是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我们詹家比较有钱,你儿子要是以后找不到工作,来詹氏报我名字,我给他介绍。”
陈博洋几人都是一副十分庆幸的表情:“啊对对对,幸好我们家有钱,虽菜但富,真是八辈子换来的好运气。”
贵夫人这下不止是脸色难看了,脖颈气得通红:
“詹少爷,首先我是你的长辈,其次我们魏来公司和詹氏的合作项目可不少,金额巨大,我怎么着也是董事长夫人,你这样嘲讽我想过后果吗?”
詹鱼嗤笑了声:“哦?多大的金额?”
“几十亿总是有的。”说到这个,贵夫人面上露出一点得意,两家往来不少,这宴会上,能比他们魏来名头更大的公司可不多。
詹鱼点点头:“所以,因为我的嘲讽,魏来准备取消和詹氏的几十亿项目,以此来报复我是吗?”
贵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撑着笑道:“你现在给我好好道个歉,咱们就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那你还是取消这几十个亿的大项目吧,”詹鱼无所谓地一笑,“你就回去告诉你老公,詹家大少爷骂咱们儿子考不上第一是废物,快把几十亿撤回来,狠狠羞辱他,让他悔不当初。”
贵夫人气得暗暗咬牙。
魏来当然不可能为了这点口角之争取消合作,几十亿是什么概念,完全锁死了魏来的资金链,真撤了,受伤的只会是魏来。
詹鱼站起身,他比穿着高跟鞋的贵夫人还高出大半个头,看着这位贵夫人,詹鱼举起手机,倏地一笑:“更何况,到底是谁道歉还不好说呢。”
“你录音?”贵夫人脸色彻底沉下来。
“几十亿而已,让我们詹氏集团看看你们魏来的诚意吧,”詹鱼笑了下,把手机揣进口袋,“走了。”
一直在后面憋笑的陈博洋一群人连忙收住脸上的表情,跟在他身后要走。
“哦,对了,”詹鱼想到什么,伸手往身后一捞,单手架在始终保持沉默的傅云青身上,姿态亲昵:
“我好像没跟你说,我亲爱的弟弟叫傅云青,扬城附中的第一名,你回家可以问问你那个只能考第九的儿子,傅云青这个名字在附中的含金量。”
贵夫人这才注意到,在那群男生中间还有个陌生面孔,没想到竟然就是詹家找回来的那个二少爷。
和她想象中农村里来的土鳖不同,男生没有表现出局促不安,一派从容,金丝细边的眼镜,显出几分儒雅淡然的气质。
只不过那双墨染的眼眸过于幽深,不带情绪,叫人有些后背生凉。
她没再说话,胸口起伏不定,脖颈上青筋接连跳动了好几下。
“哈哈哈哈,”等走出那贵夫人的视野范围,陈博洋立刻忍不住大笑,“鱼哥你太牛逼了,那女人脸黑得都快滴墨水了。”
“嘁,”詹鱼不屑地轻哼,“最烦的就是这种在人背后嚼舌根的。”
傅云青等了会儿,没见詹鱼有要把手收回去的意思,于是他自己主动往旁边走了一步,将两个之间的距离拉开。
詹鱼啧了声,不等他说话,兆曲就走上前两步,挤在两个人中间,好奇道:“鱼哥,你真录音了啊。”
“怎么可能,”詹鱼说,“我就随口一说。”
詹鱼领着陈博洋他们去见傅云青的时候,才听到两个人的聊天。
“听着就火大,哪里有心思录音。”
有侍者经过,詹鱼顺手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两杯牛奶,一杯自己喝,一杯越过兆曲递给傅云青。
但凡换个男的说这话,他就要掀桌子了。
“不是,鱼哥,你这样跳过我真的好吗?”兆曲觉得自己有被刺痛到。
詹鱼瞥他一眼:“傅云青现在可是我弟弟。”
言下之意,这你能比?
“………”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弟竟然是傅学霸!”陈博洋一脸感叹,谁懂,他看到傅学霸的时候,感觉天都快塌了。
有什么能比学习I大佬,竟然还是个超级富二代更刺激的。
“这可是傅学霸,咱们扬城附中真正的学神。”
能连续五年,每次考试都拿第一的还有谁?也就这位担得起学神的称号了。
詹鱼冷笑,斜眼睨着就差没被夸上天的学霸本人:“还学神呢,就死读书的书呆子一个。”
众人齐齐回头,一脸震惊,我草,敢这么说傅学霸的,詹鱼是头一个。
傅云青垂眸看向他,詹鱼伸手在他的胸口猛地戳了几下:“怎么,还不服气?”
胸口的触感有些奇怪,傅云青握着牛奶杯的手微微收紧。
“你就站在那里听她们骂,”说到这个,詹鱼就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个傻子?”
詹鱼被佣人叫走,就让傅云青在那儿等着,回来的路上遇上了陈博洋一群人。
这以后,才有了刚刚的事情。
“这要不是我在,你就由着她们骂?”詹鱼气得又伸手去戳他,但半路被傅云青伸手握住,詹鱼呵呵:“还敢还手??”
傅云青抿了抿唇,低声道:“嗯,我知道错了。”
顿了下,他又说:“谢谢。”
詹鱼挑起眉:“谢谢谁?”
傅云青看着他,没说话。
詹鱼:“叫哥哥。”
傅云青垂眸,视线落在少年的眉眼上,喉结滚了滚,挪开了视线,耳尖窜上一点薄红。
那声哥哥酝酿在喉间,怎么也叫不出口。
一旁的陈博洋不忍心看自己的偶像被折磨,插嘴道:“宴会好像要开始了。”
大厅的挂钟上,分针已经指到了五十六分,八点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詹鱼颇有些可惜:“先给你记着,以后补上。”
傅云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很轻地咳了两声,跟着寻过来的佣人走了。
“二少爷,您先在这里休息,先生和夫人稍后会过来找你。”佣人微微欠身。
“麻烦你了。”
“二少爷您客气了。”佣人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眼男生的脸,又迅速低下头后退离开。
没想到二少爷是这么温柔亲和的性格。
“咔嗒--”休息室的门缓缓关上。
休息室里只剩下傅云青一个人,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录音界面。
看着还在飞快增加的时间,男生的唇角微微上扬,修长的手指点下暂停键。
[系统:保存录音成功,时间:31分22秒]
作者有话说:
小鱼:一定要让这家伙叫哥哥。
后来——
“哥哥,想要。”
小鱼红着耳朵:滚呐,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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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启梁和孙雨绵相携出场,不需要组织,所有宾客纷纷起身。
纷杂的聊天声逐渐消失,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劳烦各位抽空参加我詹家的宴席,实在是万分感谢。”
詹启梁站在人群的前方,脸上洋溢着满满笑意,且不论感情如何,寻回亲生的孩子就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在场的各位都是我詹家的好朋友,特意举办这次宴会就是为了给各位告知一个喜讯,相信已经有人知道些消息。”
詹启梁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
“众所周知,十七年前,我詹某人的长子出生,”说到这,他微微叹息,“但其实并不只是长子,还有我的二子,他们是双胞胎,但却被人恶意抱走,导致我们父子分离。”
满场哗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小小的讨论声。
有人提前得到了消息,但也有人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詹启梁摆摆手,宴会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幸运的是,十七年过去,在我们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竟然寻回了孩子。”
“真好啊,一家人团聚了。”有人感叹着说道,其他人纷纷应和,给足了面子。
“所以今天特意召开宴会,想要把这个回家的孩子介绍给我的好朋友们,”詹启梁笑得眼角的细纹迭起,“也让这孩子认识认识各位叔婶,省得什么时候不认人闹出笑话。”
场下的人很捧场的跟着发出善意的笑声。
“来,云青,”詹启梁向后招手,“到我身边来。”
众人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以前就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个一直站在詹启梁身后的男生。
“不说是穷人家养大的吗?”有人小声议论,“这看着也不像啊。”
即便是排除掉詹家如今在他身上添加的富丽修饰,男生看着也比寻常十七岁的男孩还要高上一些,轮廓初显成年男性的硬朗,神情淡然,自带优雅从容的气度。
“是不是消息有误啊?”
“这孩子看着比我家那俩泥猴子更像富养长大的,你看看人家那气质。”
“妈,你这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脸,你把脸挡住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看脸也比你拿得出手,你看看你那个油肚,比你爸都不让。”
在看到这詹家二少爷的时候,众人又爆发了新一轮讨论,少不得有人拿来鞭策自家孩子的。
“巧的事还挺多,”詹启梁哈哈笑了两声,“云青也是在附中读书的,以后还要各位小朋友多多关照他。”
扬城附中的教育质量在放眼全国都是出类拔萃的,在场的家境哪有差的,自然是想方设法把孩子送进去读书。
所以,这宴会上还真是校友众多。
除了已经提前知道傅云青身份的陈博洋这些人以外。
其他尚有几分侥幸心理,强行自我安慰说长得不像的附中学生闻言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傅云青是什么人?
哪怕只是外校参观过附中的人都能说出来这个名字,因为附中每一块荣誉榜上这位都赫然在列。
这不仅仅是因为五年来永远第一的成绩,这人还有一个称号“金牌选手”。
但凡是他参加的比赛,无论科目,都是金牌,在全球获奖率只有0.16%的国际数学建模竞赛中拿到特等奖,那个时候他才高一。
自此一战封神。
获得的奖杯奖牌全部捐献给学校,所以人还没毕业就已经被学校放到了荣誉校友的位置。
这是真正的狠人。
在一群从来不卷成绩的富二代中,出了这样的人物,不用想他们都知道,此后的人生会变得多么灰暗。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超越,但永远会被人挂在嘴边的‘别人家的孩子’。
一些长辈不知道情况,即便小辈遮遮掩掩也还是有人说了出来,这下就热闹了,所有人都议论起来,场面空前热闹。
虽然他们总是口头上说,孩子快乐成长就好,家里钱多,不需要孩子太操心,但也是打心底羡慕那些家里孩子争气的,怎么说,公司传承下去,也不会被玩垮。
“这詹家是走了哪路神仙的运道,捡个孩子回来还这么优秀的!”
那些私下里嘀咕认回私生子的人也羡慕上了,哪怕是私生子,这未来也是个能给家里做实事的啊。
“好好好,詹家还真是卧龙凤雏啊!”一位白发老人笑眯眯道。
“钱老过奖了,”詹启梁面上谦和,但心里也是极其得意的,“孩子还小,担不得这么大的夸奖。”
场面很是热闹,你来我往地又是夸又是谦让。
詹鱼坐在角落里躲清闲,开着手机打游戏,陈博洋他们都回了父母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少爷怎么不去上面?”
玩游戏老被人打断,詹鱼有些不耐烦,偏头就想要骂句滚,看到身边的人却是惊诧:“嗯?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私家侦探刘老七,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刘老七乐呵呵地摸摸下巴:“詹先生邀请我来的,左右没我什么事,就过来找大少爷聊聊天。”
难得被资本家尊重上一回,他的心情明显很好,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眯眯的。
詹鱼了然,在詹启梁和孙雨绵眼里,傅云青能被找回来都是刘老七的功劳,以他们那长袖善舞的性子,把人邀请过来倒也合情合理。
詹鱼:“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都躲到这里来了。”
他在的位置已经是整个宴会厅最偏僻的地方,周围除了佣人再没有其他人在。
“大少爷说笑了,”刘老七眯眼看他,“您在头发,在这宴会厅耀眼得很,哪里会找不到。”
这话他说的实在,他刚进宴会厅就看到这位了,根本不用费心思,真是扎眼得叫人无法忽视。
“你这眼光不错,”詹鱼有些嘚瑟地抖抖腿,用舌把嘴里的棒棒糖顶到另一边,手上还在操作这游戏小人打丧尸,“所以你找我干嘛?”
刘老七高高地扬起眉:“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上次您让我比对的那组数据出来了,这不我联系不上您,那只能我自己找过来了。”
眉心微微一跳,詹鱼咬着腮帮偏头去看他,半晌,露出几分恍然:“是了,我都忘了。”
“哈哈哈,我想也是。”刘老七笑着应道。
不知道那头发是谁的,但对方这么不上心,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那您现在还想知道答案吗?”刘老七问。
詹鱼垂下眼,游戏小人没了操作后,瞬间就被丧尸群给包围了,手机屏幕上弹出“GAME OVER”的字样,黑掉的手机屏幕映出一张没什么情绪的脸。
他闭着气,在心里默数到十,等到心绪平静了,才用一种可有可无地语气说道:“说来听听。”
职业习惯使然,刘老七说话的时候下意识靠近詹鱼,压低声音道:“这俩是母子关系。”
詹鱼沉默了下,淡淡地说了声哦。
刘老七偷摸着打量他的神情,但少年神情淡漠,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在意。
“说起来,我还想到了另一件事。”刘老七猛地一拍大腿。
他的关注点迅速转移,没有注意到因为那简单的几个字,面前少年捏着手机的指腹发白,手背上青筋快速地跳动了几下。
“就你弟弟,我找了这么久,我说怎么找不到呢,”刘老七有些兴奋起来,“我沿着傅云青这条线往回推,总算是让我找到了原因。”
詹鱼没什么表情地揉了揉有些发热的眼眶,“什么原因?”
“你都不敢想,傅云青他母亲,不是,应该是养母了,这女人抱走了孩子不说,胆子还忒大,”
刘老七左右看了看,哪怕知道没人,还是又凑近了些,声音越发的低:“傅云青其实一直生活在你身边。”
“我知道啊,”詹鱼说,“傅云青在附中读了五年。”
他也在附中读了五年,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交集也就没什么印象,更不知道傅云青和詹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至于刘老七寻了这么多年没找到人,大概也是因为所谓的灯下黑吧。
“不不不,”刘老七连连摇头,故作高深道:“不止五年,你们认识的时间应该至少是十年。”
“什么?”詹鱼一愣,倏地回头看向他。
作者有话说:
傅学霸: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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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鹿参加高中同学聚会,正感叹大家事业有成,他就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修仙世界。
修仙界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宗门——“黄冈一宗”。
宗门古怪,宗主还是个出了名的废灵根,根本没有修为。
杜青鹿就是那个废灵根,中学是体育委员,擅长武术,气功,格斗术,柔术,散打,跆拳道……
但不会修仙。
不过没关系,因为他发现,穿到修仙界的不止他一个。
似乎……他们整个班都穿过来了。
众人皆是嘲笑,但很快,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闻名天下的“物理仙师”一夜叛出师门,成为黄冈一宗的山长。
这位乃是修仙界第一大能,法号古怪,道法清奇且刁钻,仙阵奇巧无人可破。
紧接着。
素有医术天下第一的仙师带领一众弟子投诚。
云城“巧手裁缝”连夜收拾行李,拜入山门。
建筑圣手更是不收分文,为其修建修仙界第一座通天塔,只求这破落宗门的长老一席。
随着一个接一个大佬的加入,破烂小宗派就此崛起,从此闻名修仙界。
但奇怪的是,该宗招人条件极其苛刻,毫无逻辑。
也许是天下之大师,也会是街头乞丐。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更让人无法理解的口号:科学修仙,知识改变命运!
古有儒学,法学,道学入道者,但科学是什么学?
很多年后的修仙大会上,有人问起黄冈一宗的宗主,是如何吸纳到这么多大佬的?
杜青鹿高深莫测地一笑:这可是一起奋斗过高考的情谊。
众人齐齐懵逼:高考又是什么考?
宗门壮大的同时,杜青鹿也有了新的烦恼。
宗门第一打手“物理仙师”,这位穿越前拿了诺奖的物理狂人,也是他曾经的同桌,最近画风逐渐走歪。
一开始,只是为了研究他那废了的灵根,后来,大佬就热衷上了双修。
杜青鹿:不是,双修可以重铸灵根,这根本不科学啊喂!!
【物理攻击第一,徒手摘星的宗主脑子一根筋直男受 Vs 科学修仙,法攻第一的狡猾明骚狐狸攻】
第21章 (营养液加更~)
“不可能吧……”詹鱼回想自己过去的十七年,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他第一次知道傅云青这个名字是初二的时候,听到班上的人都在讨论这个人,考试四连冠什么的。
后来的印象更多是他上台检讨,对方上台领奖,但都是一前一后,几乎没遇上过。
说实话,哪怕这个名字在他面前一次次被人提起,他对这人是谁,具体长什么样都不感兴趣。
直到前段时间升旗仪式上,两个人才算是打了照面。
詹鱼自认记性挺好的,连初二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事情都能想起来。
没有道理以前认识,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他以前籍籍无名?”詹鱼猜测,“在同一个学校,但没什么名气的话,我不认识应该还挺正常的。”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刘老七咂咂嘴:“你们以前就是同班同学。”
“不可能,”詹鱼皱眉,“我小学同学现在都还有联系呢。”
和派系分明的扬城附中不同,詹鱼小学跟着爷爷在城郊生活,读的学校是一所普通公立小学。
他本就是个爱玩的,和班上的同学关系很好,临别前还写了同学录,每次同学聚会他都会去参加。
所以,如果他和傅云青是扬城附小的同班同学,他不可能完全不记得这个人。
“难不成是我失忆过?”詹鱼倒吸了口凉气。
继做梦梦到未来后,他身上又出现了一个失忆梗,热血漫男主都不敢这么搞设定吧,什么狗血桥段。
“那个……应该是没有,”刘老七咳咳两声,打破詹鱼的奇思妙想,“你可以想想,你小学同学里,有没有失联的,就是那种毕业了就跟消失了一样的人。”
詹鱼想了想,还真是想到了一个人:“陈小云……”
“不是,你不会想告诉我,傅云青和陈小云是一个人吧?”詹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脑子没坏吧??”
陈小云是詹鱼以前的同桌,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胖妞,成绩比詹鱼还差,詹鱼是懒得做题拿零分,这姑娘是所有题都做,所有题都错。
“这踏马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詹鱼差点气笑了,“你要不要看看陈小云长什么样?”
刘老七没急着说,而是顺着詹鱼的意思:“那你找出来看看。”
“等着。”詹鱼掏出手机,小学的时候他玩的是□□,在空间里发过小学的毕业照,还有一些合照。
熟练地找到那个隐藏的相册,输入密码,页面跳转,相册里照片不算多,只有寥寥二三十张。
詹鱼划拉到最下面,点开一张两个人的合照。
“看到没?”詹鱼指着照片上的胖姑娘,“陈小云长这样。”
照片是三年级在爷爷家院子里拍的,小姑娘还没长开,脸上带着肉嘟嘟的婴儿肥,剪了个很乖的妹妹头,眼睛笑得弯起,露出一排小白牙。
她穿着天蓝色的碎花裙,肉肉的小手拿着冰淇淋站在小詹鱼身边,小肚子把裙子撑得鼓鼓的。
“这变化确实是很大啊,”刘老七感叹一声,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我也搞到了一些照片。”
说着他打开自己手机上的相册,第一张自动放大,中年男人龇牙笑,露出牙花,一脸的褶子自带岁月沧桑。
“………”
“咳咳,人嘛,什么年纪都是喜欢自拍的,”刘老七赧然地笑了下,手动划到下一张,“从这张开始。”
照片里的人正是陈小云,和詹鱼的合照差不多的年纪,只不过这照片是证件照,小姑娘抿着唇笑得很腼腆。
往后一张,看着年龄长大了一些,头发也留长了,到了肩膀。
詹鱼双手抱胸,垂眼看着照片一张张划过。
这些照片几乎都是证件照,偶尔穿插两张生活照,虽然女孩在一点点长大,但还是看得出眉眼轮廓中的熟悉,和詹鱼记忆中相差不大。
直到下一张出现--
“等等!”詹鱼猛地叫停,刘老七也没有要继续翻的意思。
停下的照片里,女孩剪去了一头长发,头发剃的很短,几乎是贴着头皮的刺猬头。
脸颊上奶呼呼的婴儿肥也没了痕迹,轮廓兀地硬朗许多,脸上也没了熟悉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这什么时候的照片?她这是去变性了?”詹鱼一脸不可思议,“顺便还减了个肥?”
上一张还是奶呼呼的小胖妞,这一张就成了硬邦邦的男生,这谁受得了?
“初中入学提交的证件照,”刘老七咳咳两声:“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一直都是个男孩子呢。”
詹鱼:?
一把抢过手机,詹鱼又细细地观察了下,照片里的男生尚且显出几分稚气未脱,但眉眼已经隐约能看出如今的模样。
确实是傅云青没错……
“那他为什么要扮女孩子?”詹鱼固执地不肯相信。
刘老七摸摸下巴,琢磨道:“我去走访了你们的老师,据老师说,家长出示了孩子性别认知障碍的医学证明,为了保护孩子,所以没有对外公布过。”
“我去医院调查,这个病例不多,还真让我查到了,确实是认知障碍,认为自己就是女孩子。”
詹鱼把照片前后对比了下,虽然不想承认,但仔细看,眉眼确实是相似的。
“性别认知障碍……”他想反驳,但是却无处反驳。
扬城附小是普通小学,课程也很常规,不像扬城附中还有游泳课,兴趣班,也不存在住校。
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是小孩子,对性别没什么认知,长头发的是女孩,短发的是男孩,这是最简单的性别判断。
“那她上厕所……”詹鱼拧了下眉,“这总有人发现吧。”
这只是性别认知障碍,又不是真的变了性别。
“班主任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他上厕所,换衣服什么的,都是被要求去教师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