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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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说一句,詹鱼就会在心里默念她下一句台词。
直到--
“云青,进来吧,见见哥哥。”
詹鱼深吸一口气,看向门口,男生走进房间,神色淡然,不为自己的身份惊讶,对于孙雨绵被泪水打湿的脸也没有什么波澜。
“傅云青?”詹鱼拿起自己的剧本,脸上适时露出三分惊讶,三分迷茫和三分不敢置信。
傅云青没说话,但撇开了视线。
这是第一次,詹鱼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回避,虽然表现得很微弱。
詹鱼努力回想,那天的梦里,傅云青也是这样吗?
但他想不起来了,当时他太震惊了,以至于他刚刚看清对方的脸就吓醒了,根本来不及注意表情什么的。
“小鱼,”孙雨绵揩去眼角的泪,十分欣慰地拉起两人的手,搭在一起,“云青明天就会彻底搬回家来住,你是哥哥,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对吗?”
詹鱼垂眸,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上,傅云青的手比他的大,骨节分明而修长,只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但他知道,男生的手心有很多粗粝的茧子。
这样的一双手,如果在詹家长大,也许会是钢琴家的手,是拿画笔的手,是挥舞指挥棒的手,而不是炒菜,做家务,打工养家的手。
“妈妈今天才知道你们在一个班,”孙雨绵说,“简直是太好了,一定是小鱼的好运才让爸爸妈妈顺利找到了云青。”
“你们先聊会儿,妈妈去安排人把云青的东西搬下来。”
说完,孙雨绵就拎着裙摆,匆匆离开,楼下很快响起佣人忙碌的声音。
房间里。
没有孙雨绵的牵扯,詹鱼收回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随便坐,站着累。”
詹鱼窝进沙发里,傅云青坐到了他对面,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面,兀自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突然出声:“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詹鱼抱着抱枕,他有很多想问的,但他不敢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他顿了下说,“没有什么想问的。”
傅云青淡淡撩起眼皮,看向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詹鱼扯了扯嘴角,心想,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想知道什么,或者说,我知道些什么。
“你现在问,我会告诉你,”傅云青说,“但这以后,我不会再聊到这些事。”
詹鱼沉默了半晌,他还是问了:“你妈……就让你这么来了?”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是好的,不管对他还是对傅云青来说。
傅云青:“她收了詹夫人的钱,我没地方住就和詹夫人过来了。”
詹鱼抿唇,没再说话。
除了孙雨绵,还有另一个人知道双胞胎的说辞是谎言,那就是另一个孩子的母亲。
但现在她默认了,于是这个谎言就成了真。
许久,詹鱼站起身,临走前,他低声说:“所以,她就这样……不要自己的孩子了是吗?”
傅云青看着窗外羽毛状的云,很轻地嗯了一声。
“会觉得难过吗?”詹鱼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是在问他还是问自己。
“习惯了,”傅云青看向詹鱼,少年的背挺得笔直,就像第一次见面,张扬地展现自己漂亮的羽毛,像是矜贵的小王子,傅云青闭了闭眼,“但还是有一点。”
心脏的地方闷闷的,透不进风来。
男生手肘撑着膝盖,低垂着头,额发遮住眉眼,詹鱼擅作主张地想到一个形容,像一只走丢却不肯承认的大狗。
“不用难过,”詹鱼牵起唇角,无声地笑了下,“不要就算了。”
到詹家的第一天,傅云青没有休息好。
天才蒙蒙亮,他就从混沌的睡梦中惊醒,眼前不再是那注视了十七年陈腐的天花板。
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傅云青捏了捏眉心,掀开被子下床。
推开阳台的门走出去,凉风习习尚有几分爽快,傅云青低头时,突然发现楼下的花园里有人。
那人穿着白色背心和练功裤,手臂抬起在身体两侧,脚尖勾起,往上一抬,几乎要触碰到额头。
男生身高腿长,整个人绷成一条直线,身材清瘦却又充满了力量感,肩背随着动作撑起漂亮的肌肉。
做了几十个踢腿后,他又换了另一个动作。
手臂高举过头顶,身体轻盈地跃起,在半空中一拧腰,腰带动胯,胯带动腿,“啪”地一声,脚尖踢在手心,完成了一个半空中旋转飞踢的动作。
但他的动作还没有结束,脚掌落地的瞬间,借力再次跃起,同样的旋身飞踢,一连做了三个才停下,然后开始新的一轮。
身姿轻盈而矫健,每一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多一分都会是累赘。
银白色的头发在空中甩动,少年像是不知疲倦,一次次练习重复,晶莹的汗水闪着微光。
昏黄的路灯闪烁两下,彻底关闭,傅云青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地平线的那边,橘色的暖阳缓缓向上。
睡衣被黎明之初的水汽沾染,风一吹,带上丝丝凉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花园里的少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花园里的雏菊迎风摇曳,汇成一片花海,安静又热烈地做着此间观众。
而台上的少年沉浸其中,一拧腰,一回眸间,连阳光清风都忍不住多给他几分眷恋。
“喂,好学生!”花园里的人兀地停下动作,回身看向二楼的阳台,眉梢微扬,下巴抬着,露出一个肆意又轻佻的笑容。
“偷看我看了这么久,是在觊觎我的美色吗?”
傅云青:“………”
作者有话说:
傅学霸:有些家伙一张嘴就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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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詹鱼发现,傅云青也有晨练的习惯,每天早上他在练基本功的时候,这人会在跑道上慢跑。
詹鱼训练结束,走到运动场。
傅云青正在做引体向上,手臂拉伸,迅速向上一拉,手臂和小腿的肌肉微微鼓起,轻松快速地完成了动作。
男生显然是经常锻炼,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排布匀称,小腿修长有力,动作间衣摆拉高,露出紧实的腰腹。
“哇哦,”詹鱼很捧场地鼓掌,“好学生,我有没有说过,你这肌肉练的不错。”
傅云青松开手,落回地面,活动了下脚腕,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你说过。”
当时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过分深刻。
詹鱼兴致勃勃地发出邀请:“有机会一起打球啊。”
比起那些吃蛋白粉练肌肉的富二代,他还是更欣赏这种原始形态的肌肉,至少不会推一下就倒。
傅云青抬手,在吊杆上取下自己的外套:“我不会。”
“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网球,”詹鱼挑眉,“一个都不会?”
“嗯。”
“那你会什么?”詹鱼问,“我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可以配合你。”
傅云青垂下眼来,淡声说:“空间向量和立体几何。”
詹鱼:?
傅云青搬回詹家后,因为在同一所学校,就和詹鱼坐同一辆车去学校。
所以结束了晨练后,两个人回房间换衣服,用过早餐后一起出门。
詹鱼先上的车,看到傅云青落座,忍不住挑眉:“好学生,你坐这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
傅云青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声。
詹鱼:??
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让我怎么接?
“少爷们,那我们就出发了。”驾驶座上的司机轻声提示。
轿车缓缓开动,驶出詹家别墅。
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车厢里流转着轻柔的轻音乐,詹鱼本来想睡觉,但车上有人,他又睡不着。
“喂,好学生,”詹鱼往傅云青的方向挪了点位置,“我们来聊聊天吧。”
傅云青瞥了眼两人之间缩短的距离,无声地闭了闭眼:“你要聊什么。”
詹鱼想了想,又靠过去一点,把声音压得很低:“有一件事,我特别好奇。”
“什么?”
詹鱼看了看前面认真开车的司机,挡着嘴小声问:“你是不是恐同啊?”
这件事,詹鱼一直很想知道,盛行这么多年的传言,但正主从来没有表态过。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抬手都会触碰到对方的手臂,男生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的位置,若有若无。
傅云青没说话,往车门的方向移动了一点。
“恐同不是恐同性恋吗?你这挺严重啊,同性都恐。”
傅云青无奈,看他这好奇的样子,只好低声说:“我不恐同。”
詹鱼愣了愣,然后恍然地点点头,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不用说,我都懂。
傅云青看着他乐呵呵地坐回原位,有种奇怪的预感,这个人的懂和自己表达的意思不太一样。
傅云青回到詹家的消息,在短短几天就已经在上流圈子里传遍。
詹家传出消息,准备为寻回的孩子办一场酒宴,向合作伙伴和关系不错的家族递出请帖。
作为詹鱼的朋友,陈博洋一群人也收到了邀请。
“好家伙,鱼哥你竟然有个双胞胎弟弟,”陈博洋一到学校就跑到詹鱼身边大呼小叫,“听说还是我们学校的,到底是谁啊?”
傅云青的身份虽然还没有对外公布,但在詹家的默许下,还是流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道消息,以满足各个家族的好奇心。
詹鱼瞥他一眼:“你不如在嘴上装个喇叭?”
陈博洋连忙在嘴上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压低声音问:“鱼哥,你偷偷告诉我呗,我好奇死了。”
“那个真的是你双胞胎兄弟吗?”陈博洋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是私生子什么的吧?”
不怪他多想,豪门世家时隔十七年突然多出个孩子,这很难不让人想歪。
詹鱼懒散地趴在桌子上,手指比划成火柴小人的腿在‘三八线’上跳来跳去:“不是,非常纯粹的詹家人。”
陈博洋想了想:“但说实话,我在学校没见到跟你长得像的人啊。”
和懒得社交的詹鱼不同,陈博洋这群人是真正的社交莽夫,无论性格合不合适,有没有共同话题,大家打一场球,就是好朋友。
如果不打球,那就打牌,不打牌,还能打游戏,除了专心学习的好学生以外,整个扬城附中都是他们的社交圈。
詹鱼毫不怀疑,陈博洋的朋友圈里比扬城附中校友群的人都齐全。
所以自从知道詹家的事情后,陈博洋和兆曲连夜翻阅了自己的朋友圈,把那些发过自拍的人都仔细观察了一遍。
还特意去把学校的荣誉墙上好学生的照片也拍了下来,但没有找到一个和詹鱼像的。
“双胞胎就一定长得像?”
陈博洋愣了愣:“也是,有些双胞胎小时候像,越大越不像。”
“我鱼哥这么帅,”陈博洋不理解地摸摸下巴,“以我鱼哥的基因来看,你的好兄弟应该也是个学渣才对。”
因为懒得作弊,詹鱼的学习成绩是没有一点水分的差劲。
詹鱼闻言嗤笑了声:“那就让你失望了。”
陈博洋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你弟是个学霸?”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詹鱼没有具体说,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自己的同桌。
傅云青正在低头做题,解题速度极快,身上依旧是那件袖口缝补过好几次的校服,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他像是没有听见两人正在讨论的人是他一样,手里的笔飞快地演算,只一会儿就做完了前面的选择题。
“你弟长什么样,你给兄弟透露一点点呗。”陈博洋还不死心。
以他广撒网的交际圈,想要捞出一个人还是很有希望的。
詹鱼笑了下,说:“那我给你简单描述一下。”
“嗯嗯!”陈博洋兴奋点头,拿出手机开始做备忘录。
詹鱼抬眼看向自己的同桌,沉吟道:“比我矮,是个大胖子。”
傅云青的手一顿。
“小眼睛,鼻子塌,”詹鱼说,“还戴着眼镜。”
陈博洋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你爸妈不会是被人忽悠了吧,这能是你的亲兄弟?就没有一点优点了?”
詹鱼啧了声:“不是说了学习成绩好吗?”
“不是,我是说,长相上的优点。”陈博洋深感不忍直视,“按理来说,你爸妈的基因,你这长相,这弟弟也不能长这么磕碜吧!”
“有道理,也不能都是缺点,”詹鱼点点头,手撑着脑袋,认真地观察自己的同桌,“他嘴唇长得不错。”
顿了下,他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适合用来接吻。”
傅云青“啪”地放下笔,拿着水杯站起身,走了。
“哥,你刚刚说的啥,”陈博洋没听清,回头看了眼,“咦,傅学霸怎么走了,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影响到他了?”
“谁知道呢。”
同性就是同性恋产生的根源。
这是詹鱼今天在傅云青身上悟到的哲学,不得不说,这是防患于未然的典型。
“你自己没同桌?”詹鱼敲了敲桌子,“天天来我这。”
人走了,詹鱼也没了继续聊天的兴致。
陈博洋撇撇嘴:“无聊,小眼镜天天刷题,我跟他聊游戏,他跟我说数学,我跟他聊篮球,他跟我说物理。”
詹鱼:“那我比你还是好一点。”
“傅学霸跟你能有共同语言??”陈博洋不相信,“和好学生当同桌无聊死了。”
和成绩好的学生只是没有共同语言,和傅学霸这样的人做同桌,一不小心就上升到智商碾压的高度了。
他才不相信,年级第一和倒数第一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傅云青接完水,回到座位上,正好听见詹鱼说:“那说明你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话题打开方式,你要学会挖掘。”
“我和傅云青就经常聊天,聊得很开心。”
陈博洋:?
傅云青:“………”
作者有话说:
明明就你开心。
-----

詹家宴席的前一天,下午放学,詹家的司机已经等在学校门口,来接两人回家。
孙雨绵提前帮他们请了假,在晚宴开始以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司机先把两人送到私人订制去试衣服,做造型,这向来是詹鱼最烦的环节,但却是豪门的脸面。
店长已经等候在店里,因为做了清场,店里只有店长和几位工作人员,连对外展示的落地窗都放下了帘子,隐私性极好。
“二少爷,这是您的礼服,”工作人员捧着礼服盒子,恭敬地走上前,“您先试一下,看看哪里需要修改。”
虽然时间很赶,但孙雨绵还是坚持要为傅云青做手工定制,店长为此闭店了一个星期,所有人加班加点,这才在晚宴前赶制出这套礼服。
詹鱼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掏出手机准备玩游戏。
“你不试吗?”傅云青微微偏头看向他。
詹鱼头也不抬地摆摆手:“这次晚宴你才是主角,我是陪衬的绿叶。”
言下之意,他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这次的主角不是他,不用特意定制礼服,所以也就不用试。
“二少爷,请这边走,我带您去更衣室。”工作人员抬手示意。
傅云青没再说什么,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詹鱼低头打开游戏,动作娴熟地操控着火柴小人打丧尸。
火柴小人虐杀了十几个丧尸后,更衣室那边再次响起动静。
詹鱼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男生身姿修长挺拔,穿着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西装领口搭了一条银色羽毛状胸针,恰到好处的肌肉将衣服撑得挺括板正。
平日里耷拉在眼前的额发向后拢起,露出深邃立体的面部轮廓。
“好学生,”詹鱼暂停游戏,竖起大拇指,“人靠衣装马靠鞍!比你以前那书呆子的模样好看多了。”
他一直都知道傅云青长得挺好看,但这人学霸光芒过于耀眼,加上他总是戴着黑框眼镜,总会让人不自觉忽略他的长相。
店里的工作人员里有人没忍住,发出一声低笑,但很快又收住了声音。
“不过还有点问题。”詹鱼站起身,走到傅云青的面前。
“什么?”傅云青低垂着眼,詹鱼的身高刚好到他的眼睛,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方长而密的睫毛。
詹鱼伸手,扣上他脖颈处的纽扣:“别解开第一颗,不符合你的气质。”
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你特别适合禁欲感的搭配。”
男生的手指温热,被触碰到的皮肤也染上了温度,有些烧灼。
傅云青喉结微滚,后退了一步:“为什么?”
“禁欲感会让人想要撕开衣服,看到对方情难自控,失去冷静,”詹鱼意味深长地说,“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傅云青:“………”
“哈哈哈,”詹鱼被他的表情逗得大笑,“逗你的,不过这套礼服做得确实不错。”
好不容易笑停,詹鱼揩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后退半步打量傅云青。
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摘他的眼镜,傅云青下意识要往后退,但詹鱼的速度更快,在他后退前,拿走了他的眼镜。
傅云青的度数不算高,只有两百度,但没了眼镜还是会有些不习惯眼前的模糊。
“你们这里有金丝边框的眼镜吗?”詹鱼回头询问工作人员。
“有的,稍等。”
工作人员很快找来眼镜,不过眼镜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詹鱼很满意,递给傅云青:“戴上我看看。”
看到那副眼镜,傅云青身形微顿,片刻后,他接过眼镜带上。
哑光色的眼镜,线条设计非常流畅漂亮,很轻巧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傅云青长了双招人的丹凤眼,眼型狭长,眼尾轻挑,窄窄的双眼皮,金丝细边的眼镜能很好的把优点展现出来。
搭配他冷白的皮肤,以及这一身黑色西装,突显出一种斯文又极致优雅的气质。
“哇,詹少爷眼光真好。”旁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出声夸赞,“二少爷非常适合这一款眼镜呢。”
和进店时候相比,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那是,我的眼光能差?”詹鱼挑唇,抬了抬下巴,“一会儿把这副眼镜送去配个度数。”
“好的,”工作人员应下,又问:“二少爷穿上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不用。”
“好的,那我们现在试一下备用礼服吧。”工作人员推着落地衣架,向傅云青展示另外几套礼服。
“这是备用礼服,因为时间太赶,所以备用礼服只能用成品服,细节处修改的会比较多。”
备用礼服同样重要,如果不小心酒水撒了却没有合适的衣服更换,这难免被人嘲笑。
听说二少爷是第一次参加晚宴,店长特意多准备了几套。
傅云青看了眼衣架,从里面挑了一套同样是黑色的西装:“就这套吧。”
很低调的款式,只搭配了一条枪灰色的领带。
“不再看看其他几套吗?”工作人员面带微笑道,“这次宴会用不上,也可以作为以后宴会的备选,我们还有很多,应该会有不少您喜欢的款式。”
看这二少爷进店的衣着,他以为对方会挑选很多件,毕竟以前应该不会有什么机会穿到这些精致的礼服。
对方的果断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店员还有要劝的意思,不等傅云青回答,詹鱼就先不耐烦了:“你是担心我们詹家买不起定制吗?需要穿这种成品礼服。”
“抱歉,是我等僭越了。”店长出声打断店员,笑着走上前取下傅云青选的那套衣服。
“今晚我们会安排工作人员把礼服送过去,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我们联系。”
试过礼服后,又去看了当天佩戴的腕表和饰品,这些都是詹家还来不及为傅云青配置的东西,只能临时去挑选。
全部敲定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詹鱼差点累瘫,平日里他这些东西都是管家负责,没想到亲自跑一圈竟然这么累。
轿车在车流中穿行,城市的霓虹灯照亮夜空,不时在车厢中飞快划过。
“谢谢。”男生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车厢里响起,夹杂在柔和的轻音乐之中。
“嗯?”詹鱼转头,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他怎么听到傅云青好像说了句谢谢。
傅云青面向他,眼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事情,谢谢。”
詹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嗤笑一声:“我只是不惯他们那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看傅云青穿着普通,就自顾自以为对方会被精致的衣服迷花眼,好忽悠,言语间透出的高人一等,深怕别人看不出来。
“你拿全国竞赛金牌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大卖场卖保暖衣呢。”
詹鱼有些不爽,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瞧不起的人以后得有多牛逼,在那个梦境里,傅云青可是詹氏集团未来的首席执行官。
一开始他没联想到,但刚刚傅云青穿着西装,把那眼镜一戴,立刻就和梦境里出现在春晚镜头里那个男人对上号了。
更何况还代表詹氏集团出席,姓傅,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听到他的吐槽,傅云青垂下眼,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宴会的场地选在詹家在扬城郊区的一座庄园,宴会的当天,受邀前来的宾客云集。
当天凌晨就已经有记者在门口蹲守,希望能拍到一些拿得出手的照片。
入场的轿车一辆接着一辆,全是豪车出行,进入庄园后,又往里走了快三百米,穿过一片小树林才抵达了别墅的正门。
管家任叔领着一众佣人候在门口,每到一位贵客,就会由佣人领着进入宴会厅。
“好学生,紧张吗?”詹鱼站在二楼,俯看整个宴会大厅。
下面人头攒动,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能在扬城说得上话的权贵,世家子弟。
而扬城作为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城市,足可见詹家的地位,以及对这次宴会的看重。
“嗯。”傅云青站在他身边,神色颇为平静,丝毫没有慌乱的感觉,那个嗯就像是为了配合詹鱼才说出来的。
他身上穿着昨天试过的黑色定制礼服,金丝边框的眼镜一早就配好送了过来。
店长自知得罪了人,还特意送了一颗红宝石胸针以作赔罪。
傅云青没要,直言说不会介意,倒是被跟在身边的詹鱼给收了。
等人走了,詹鱼这才说:“你是不是傻,白送上门的都不要。”
傅云青淡淡地说:“他们也不容易。”
詹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竟然和资本家共情,你这是背刺劳苦百姓。”
傅云青:“………”
你要不要看看,这一屋子人,到底谁才是最大的资本家。
临近宴会开始,詹鱼才和傅云青一起下楼。
这次宴会的主角是傅云青,詹鱼作为他的双胞胎兄弟,也少不得要露脸。
为此,孙雨绵还特意叮嘱他,务必要照顾好傅云青,全程陪同,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虽然詹鱼不喜欢这些虚与委蛇的宴会,参加的次数不多,但这些年下来,也算是熟悉流程。
“好学生,”詹鱼走在傅云青身边,一边应付过来打招呼的人,一边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今天穿的是兄弟装。”
傅云青闻言侧眸,许是为了配合他,詹鱼今天穿的也是一套款式相似的白色西装,胸口的位置佩戴着黑色羽毛状的胸针。
乍眼看去,确实是挺符合双胞胎兄弟的人设穿搭。
“好看吗?”詹鱼挑唇,忍不住有些小得意,“这胸针,可是我昨天让人特意找的。”
傅云青看着那枚胸针,淡淡地嗯了声:“好看。”
詹鱼眼睛一转,露出个狡黠的笑:“你知道这兄弟装还有一个称呼叫什么吗?”
傅云青顿了下:“黑白无常?”
詹鱼:??
作者有话说:
想说情侣装的詹鱼:你可真会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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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
詹鱼回头,果然看到陈博洋和兆曲俩并肩走过来,后面还跟着陈楠夏几个人,都是平时玩在一起的。
世家的交际圈里,除了性格相投,最主要的还是几家身份相当,父辈都有生意往来。
陈博洋笑嘻嘻地跑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不愧是我鱼哥啊,这宴会上小姑娘都盯着你看。”
虽然他们刚到,但并不妨碍他们发现各家小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不时有姑娘偷看这边,不知道聊到什么,掩着唇笑得欢快。
詹鱼瞥他一眼,有些嫌弃:“你竟然化妆。”
陈博洋眨眨眼,无辜道:“谁让人家的颜值不如哥哥你呢。”
“恶心,”詹鱼推开他,“离我远点,谢谢。”
追上来的兆曲哈哈笑了两声:“他还拿着你的照片,跟化妆师小姐姐说,赌上你的职业生涯把我画得跟这位一样帅。”
后面一群人笑得不行,虽然已经听过一遍了,但再听一遍还是觉得很好笑。
“你都不知道,化妆师小姐姐当时那个表情,”兆曲扭曲了脸,试图模仿当事人,“那叫一个一言难尽,最后说,我去找个关系不好的同事来给你画吧。”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崩溃了。
“兆曲,你大爷,”陈博洋伸手要揍人,“我给你装个喇叭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要陈老板上课用的那款小蜜蜂,”兆曲一边笑一边躲,“开着小蜜蜂,在学校巡回演讲!”
两人打打闹闹,其他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引得宴会上的人纷纷看过来。
一位贵夫人微微侧身,和身边同行的女士低声道:“詹家大少爷这圈子的人真是招人烦,一点规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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