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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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非常干净利落,一刀爆头。
詹鱼挑眉:“刚刚这个操作不错!”
傅云青按在键盘上的手微微停顿,神色不动:“运气好。”
“我想也是,你就记住这种感觉,下次遇到丧尸就这么打。”
这么漂亮的攻击,菜鸟是打不出来的,但詹鱼知道,小胖妞打小运气就挺好。
“好。”傅云青操控着人物跟在詹鱼身后。
“突然想到了我以前的同桌,”詹鱼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我那个小胖妞同桌玩游戏也这么菜。”
“不管玩什么游戏,都是开局就死。”詹鱼说着,淡淡瞥了眼身边的人。
男生看上去倒是很镇定,没有心虚,也没有被嘲讽菜的羞耻,神情自若地操控着游戏人物。
“看来你和你同桌关系还不错,”傅云青说,“听你提过好几次了。”
詹鱼眯了眯眼:“嗯,确实还不错,不过那个小胖妞太笨了,成绩差,玩游戏菜,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嗯?”傅云青偏头,像是随口一问,“重点是什么?”
詹鱼的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倏地笑了:“她竟然没有发现我暗恋她。”
傅云青手一抖,游戏人物差点就又开饭了。
“卧槽,鱼哥你刚刚说啥?”陈博洋比较惨,正好被丧尸追,听到詹鱼的话一个愣神,人就没了。
兆曲找了个角落蹲下,转头露出自己脸上的震惊:“鱼哥,我刚刚好像幻听了,你说你要暗杀谁来着?”
詹鱼含着棒棒糖,笑道:“我说我暗恋我的小同桌啊。”
“哥,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提过??”
“就是,这么大的事情!”
“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詹鱼面带羞赧,“昭告天下了那还叫暗恋吗?”
说着,他若有似无地看了眼傅云青:“不过那个时候年纪小,而且小胖妞胆子也小,我就怕吓到她。”
比起震惊体的陈博洋和兆曲,傅云青倒是神色镇定地按着键盘,操控着游戏里的人物,仿佛与他无关,也并不关心。
“不要一惊一乍的,”詹鱼冲着傅云青的方向努努嘴,“看看你们傅学霸,多么淡定,稳如老狗。”
“还得是傅学霸啊,”陈博洋都没心思重开了,索性先退出,转过身来聊天,“我辈楷模。”
“我一直以为鱼哥你是寡王,没想到哇没想到!快给我们说说。”
兆曲也凑了过来,本来是想问问暗恋细节的,无意间看到傅云青的屏幕。
“傅学霸……”
傅云青看着屏幕,十分专注:“怎么了?”
“那个你是按错了,还是Q键坏了?”兆曲犹豫着说,“你的人物现在像是个送外卖的。”
众人齐齐看过去,傅云青游戏里的人物正激情四射地挥舞着双手--
“嘿,我在这儿!”
“你们这些傻大个,快来抓我啊!!”
“我在这呢,你在哪儿??”
游戏人物已经被丧尸团团围住,要不是头上还在不断地冒出呼喊的字幕,甚至分辨不出玩家和丧尸。
傅云青:“………”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

陈博洋很好奇。
他们和詹鱼认识的时候才五岁,但詹鱼大多数时间都和爷爷住在郊区,小学也不在一个学校,所以他们几个真正玩到一块已经是初中的事情。
对于小学的事情,詹鱼也就初一会提,后面几乎没有再聊起过。
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四人学习小组,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小胖妞同桌。
詹鱼喝了口可乐,视线在傅云青身上一掠而过,笑得眼睛弯起:“对,就是那个。”
“好家伙!”陈博洋和兆曲惊呼,“鱼哥你这是早恋啊!”
傅云青暂停游戏,偏头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詹鱼扬了扬眉,吹起牛来草稿都不用打:“这还用说?喜欢她的可爱,天真,笨蛋的模样都特别喜欢。”
“她跟我画三八线的时候,我心都快碎了。”
好像说过头了,三八线那是四年级的事情……
不过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兀自沉浸在这个惊天秘密的震惊中。
陈博洋和兆曲对视一眼,他们鱼哥不仅早恋,竟然还是个只要可爱就可以的恋爱脑!
他们一直以为詹鱼是个感情迟钝的,对同龄人的深夜话题不感兴趣,被校花追也无动于衷,情书放了一抽屉从来没拆开过。
平时的爱好就是睡觉,看漫画,打游戏,吃棒棒糖,所有的脑细胞和执行力都用在了戏曲上,虽然这个主要是因为詹爷爷非常严厉。
没想到哇没想到,人家哪里是还没开窍,分明就是遥遥领先。
“你最好别喜欢他,”傅云青抿了下唇,“不会有结果的。”
詹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没结果?”
傅云青微微偏头,细碎的头发遮住染上红色的耳尖:“你小学同学应该家境都一般吧,我以前就听说嫁……嫁入豪门不容易。”
“就这个啊,”詹鱼一笑,“完全不同担心,我喜欢她,就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护她周全。”
话说得慷慨又激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打架,为好兄弟两肋插刀。
“只不过现在联系不上她了,想追她都没机会。”说完,他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浑然一个情商失意的少年郎。
“小学,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傅云青的神情有些复杂。
“当然,”詹鱼理所当然地点头,“就算以前不喜欢她,我现在也肯定喜欢她,经常做梦梦到她。”
“卧槽,经常!”陈博洋激动地一拍大腿,“鱼哥,你要克制啊,不能因为年轻就为所欲为,伤身体啊!”
詹鱼一愣,怎么就扯到为所欲为了,做梦还考究岁数的吗?还伤身体,有毛病?!
“咳咳……”傅云青闷闷地咳了两声,詹鱼转头就看到他脸都咳红了:“怎么这么激动,被口水呛了吧!做梦而已,还有更过分的呢。”
“更过分……”兆曲都不好意思继续问了,这都是什么极限禁忌话题啊,真的是他可以免费听的东西吗?
“这么劲爆的吗?鱼哥你可要保重身体啊!”陈博洋语重心长像是个老父亲。
詹鱼懵了下,突然就跟对面这俩的脑电波搭上了线,明白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草,把你们脑子里的脏东西都给我倒干净,”詹鱼捞起抽纸盒砸过去,耳根子有些红,“老子的梦纯粹的很!”
说完,他又指着傅云青:“你不会也在想那些玩意儿吧?”
傅云青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几人:“什么东西?”
似乎完全没有领悟到他们聊的是什么。
见状詹鱼松了口气,幸好这人是个书呆子,不然以为自己在梦里对他做什么,那就太尴尬了。
众人注意力转开,傅云青无声地偏了偏头,脸颊上的余热尚有几分焦灼。
一群人在高尔夫球馆待到晚饭后才各自回家。
詹鱼和傅云青回到詹家的时候,孙雨绵和詹启梁还没回来,詹苏生大概是白天发病的缘故,很早就睡下了。
“那我也去睡了。”詹鱼伸了个懒腰。
打了一天的游戏,累死了,别看他天天打游戏,但几乎是不会熬夜的,毕竟早上还得起来晨练。
“好,”傅云青顿了下说,“晚安。”
“晚安。”
詹鱼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
“怎么了?”傅云青微怔,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詹鱼凑近了点,距离太近,傅云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脑子里倏地闪过詹鱼下午地那些话,不会是认出他来了吧?
“什么?”傅云青有些疑虑,差距这么大,应该不会。
詹鱼伸出手,搭在他的肩头:“你还欠我一声哥哥没叫。”
这事儿他一直记着,就等什么时候讨回来。
“我……”不等傅云青拒绝,詹鱼就先挑起眉:“你拒绝也没事,说明我们兄弟感情不够好。”
顿了下,他继续说:“要不今晚我和你睡吧,刚好培养一下感情。”
傅云青:“………”
僵持片刻,傅云青淡淡叹了口气,妥协了。
“哥……哥哥。”话说出口,隐在阴影中的耳尖就红透了。
“弟弟乖!以后都这么叫。”詹鱼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去摸傅云青的头,被傅云青先一步躲开了。
傅云青绷着脸,神情严肃地说:“你该去睡觉了。”
“不摸就不摸。”詹鱼撇撇嘴。
两个人先后回了各自的房间,房门“咔嗒”关上。
“喂,小胖妞你哭什么?”小男生蹲在女孩面前,歪着头去看女孩哭得湿漉漉的脸。
傅云青怔了下,抬起头。
面前的小男孩看着只有五六岁的模样,头发短短的,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詹鱼……”傅云青轻声叫出对方的名字。
这是五岁的詹鱼,他不会认错,所以这是?
四下看了眼,傅云青回过神来。
这是梦到和詹鱼认识的那天了,大概是白天提到了太多的往事,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呜呜呜……”梦境中,那个哭泣的女孩没有搭理小男孩,只咬着拳头,哭得身体一抽一抽的。
没人搭理,小詹鱼也不走,低头拿着小树枝在地上画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累了,女孩总算是停止了哭泣,她肿着一双眼,问身边的男孩:“你为什么不走?”
“你为什么要哭?”小詹鱼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不高兴,就想哭怎么了?”女孩子用袖子地抹了把脸,力道太大,把脸都擦红了。
小詹鱼挥了挥手上的小树枝:“那你还要继续哭吗?”
“不哭了。”女孩的情绪很低落,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是饱满的水蜜桃。
这个梦做了太多遍,傅云青甚至能记得后面詹鱼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即便如此,每一次梦到这个场景,依旧能让他反复斟酌,回味很久。
“你不高兴吗?”小詹鱼用小树枝戳了戳小女孩的手臂,女孩有些胖,像是藕断的手臂肉乎乎的,戳着会陷下去一块。
女孩抱着腿没有说话。
“这个给你。”小詹鱼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女孩。
“这什么?”女孩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给自己一张纸,她自觉被男孩戏耍,不高兴得伸出手把纸打掉在地上。
“诶诶,别丢啊,这可是好东西!”
这个年龄的小詹鱼矮矮小小的,蹲下身捡纸的时候差点摔了个屁股墩。
“我教你一个高兴魔法,”小詹鱼小心翼翼地蹲到她身边,十分神秘地说,“特别灵,用了就会开心起来,你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女孩有点懵。
小詹鱼:“你把这张纸铺在手上。”
大概是男孩脸上的神情太认真,女孩下意识照做:“然后呢?”
“然后你把你的伤心事装进纸里,把纸捏成一团,用力捏,越小越好,”小詹鱼一边说一边做示范动作,假装手里有纸,咬着牙使劲捏空气,一张小脸挤在一起,
“然后你就使劲的,超级用力地把纸团丢出去。丢得越远,伤心就离你越远,然后你就不会再难过了。”
女孩愣愣地问:“有用吗?”
“超有用。”小詹鱼用力点头。
女孩将信将疑地照着他说的去做,捏纸团的时候,手都捏红了,指甲印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
她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太阳正在下山,染红了半边天。
“啊——”她大叫一声,照着男孩的动作,非常用力地把纸团丢了出去,差点没站稳,纸团在半空中拉出长长的抛物线,最后落在了杂乱的草地里,再也不见痕迹。
很奇怪的感觉,那一瞬间,身体里积压的愤怒,痛苦,悲伤似乎都随着那个纸团被远远的抛了出去。
波澜的内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就像是暴风雨后的海面,泛起波光粼粼的碎光,柔和得不可思议。
“是不是很有效果?”小詹鱼一脸臭屁,肉乎乎的脸颊上,挂着快夸我快夸我的的得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女孩抿着嘴,别扭地转过头去:“一点用都没有。”
“啊?”小詹鱼跟着她转,不服气地伸手去指她的脸:“你骗人,你明明都笑了,笑得这么开心!”
开心吗?
女孩怔怔摸了下自己的脸,在那里是飞扬的唇角。
傅云青默然地站在两人身边,看着这一幕在眼前飞快的重演。
看到女孩脸上的笑时,他也垂下眼,淡淡地笑了下,低低唤了一声:“小鱼……”
睁开眼的时候,天色还没亮,闹钟上的时间显示五点。
傅云青坐起身,倚靠着床头,在枕头下摸出一个手机。
詹家给他买了新的手机,这个老旧的手机就闲置在家里,被他放在枕头边。
手机开机,傅云青低头,手指轻点输入PIN密码,熟练地打开手机里的私密文件夹。
文件夹里密密麻麻的,其中声音文件最多,偶尔还有一些视频文件和文档,时间从最近往前,能看到好几年前的创建日期。
他垂着眼,手指轻轻点开最上面一条--
“傅云青……他人挺好的。”
文件时间结束,自动跳到下一条。
“喂,小胖妞,毕业快乐!”
“你怎么这么笨,算了,你让开我来。”
“小胖妞,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我帮你揍回来。”
“喂,小胖妞,我叫詹鱼,你可以叫我小鱼,记住了?”
屏幕上放大了一张照片,是今天陈博洋随手抓拍的,詹鱼懒散地窝在沙发里玩手机,一只脚曲起踩着脚凳,裤脚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晃得人眼花。
他的脸上还带着点笑,透出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乖,以后都要叫哥哥,”少年眉梢轻挑,笑意中掺着几分挑衅,“记住了吗?”
修长的手指沿着男生明朗的笑脸一点点描绘。
明明只是图片,却似乎能感觉到少年温热的皮肤,漂亮的脖颈,短袖露出的小臂,纤细得叫人不敢用力,指腹摸索到那截细I腰的时候,傅云青喉结滚了滚,蜷起手指,眸色有些沉。
许久,他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了句:“记住了。”
作者有话说:
傅学霸,就已经开始考虑嫁入豪门了吗—v—
【插播一则消息:谢谢宝宝们的营养液,V后每一千营养液加更一章以作回馈,笔芯~】

教导主任在一众瞩目中走上国旗台,旁边的老师立刻递上话筒。
他清了清嗓子,把话筒举到嘴边:“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今天升旗仪式我简单说几句。”
台下一阵细碎的骚乱,众所周知,教导主任的几句通常都是半个小时起步。
“安静,那个班的男生干嘛呢?”教导主任抬手指向后排的班级,厉声道:“詹鱼那个班,干嘛呢,给我安分点。”
高二三班倏地安静下来,陈博洋噗嗤一声,差点没憋住笑:“鱼哥,教导主任过分厚爱你了,记不得我们班,但记得这是你的班级。”
詹鱼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就无辜躺枪。
班上的同学和其他班的人都下意识回头来看他,于是他只能硬生生把哈欠又憋了回去。
詹鱼很无语:“………他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和同学们关系不好。”
等到再次安静下来,教导主任才继续说下去:“八月十四是我们学校的百年校庆,校方商议后决定,以此举办为期五天的校庆活动,具体的活动内容各班班主任会进行通知。”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学生全都沸腾了。
扬城附中往年也有校庆活动,但最长的一次是95周年庆,办了三天,这次竟然要举办五天。
“我靠,大场面啊!活动内容肯定很丰富了!!”
“14号,那都放暑假了,当然是大方了,反正又不占用我们上课的时间。”
“暑假我也乐意啊,你要是不想来,也可以在家睡觉,这种活动除了第一天,后面应该不会强制参加的。”
学生都快乐疯了,根本不听台上教导主任说话,三三两两地聊在一块。
“卧槽卧槽,鱼哥你听到没!!”陈博洋激动地拉扯詹鱼的袖子,“百年校庆啊!”
詹鱼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没想到这破学校竟然都有一百岁了。”
“是啊,”兆曲也凑了过来,“那天肯定很热闹,我听说90年校庆的时候,学校还邀请了历届荣誉校友来参加,特别盛大。”
90年校庆……
詹鱼想了想:“那个时候我七岁……”
“是啊是啊,”陈博洋情绪空前高涨,“天哪,有森之年竟然能参与一次百年校庆,我要芬过去了。”
詹鱼:“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90年的校庆还有荣誉校友上台发言,”兆曲咂咂嘴,偷瞄了眼站在他们旁边的傅云青,“这要是傅学霸上台那就乐呵大了。”
傅云青是扬城附中最近几年唯一一个还没毕业就上荣誉校友栏的人,别说,还真有可能。
“傅学霸,你校庆上台吗,”陈博洋好奇地问,“学生会的人应该是必须到现场吧?”
傅云青闻言微微侧眸,眼角余光在触及詹鱼的时候,像是被烫到般收回。
他垂下眼眸:“嗯。”
看到他的样子,詹鱼差点没忍住笑场,憋着笑伸出手,手刚碰到肩,对方就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像是什么洪水猛兽。
“傅学霸这是咋啦?”兆曲小声地跟陈博洋说话,确保不会被当事人听见,“这就碰一下肩,这么……嗯,敏感。”
“你忘啦,小眼镜说他恐同啊……”
詹鱼真的快忍不住了。
没想到那天随口一说,直接就把这人给吓成了这样,连眼神对视都不敢。
“喂,好学生,”詹鱼靠过去,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你耳朵怎么红了?”
傅云青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耳朵,等反应过来又放下,神色看上去很镇定:“有吗?”
詹鱼又看了看,笑道:“哦,确实没有,是我眼花看错了。”
傅云青:“………”
十几个理由白想了。
“詹鱼--”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跟轰炸机一样,炸得人耳朵嗡鸣。
詹鱼:“………”
“鱼哥,刘老头对你是真爱啊!”兆曲忍不住感叹。
整个学生队列都在说小话,这么多人偏偏就点了他鱼哥的名字。
其他人也回头来看,窸窸窣窣地笑成一片。
“各个班文艺委员做好安排,节目清单都交到文艺部这里来汇总。”教导主任继续说着校庆的事情,百年校庆是大事,不容马虎。
“一会儿散场了,学生会主席团,各部门的部长,副部长来开个会。”
学生会是扬城附中的一大特色,主席团下部署着十三个部门,协助学校管理事宜。
每一任主席都是经过学校严格筛选,学生投票选出的优等生。
在扬城附中能进入主席团,或担任正副部长,都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学业绩点,学校的保送名额也会优先考虑这些学生。
说完校庆的安排,教导主任宣布解散,具体的事由比较复杂,由各班的班主任去教室细说。
队伍原地解散,学生三三两两地往教室走。
詹鱼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教室补觉,没走出几步,就被人叫住。
“詹鱼,你给我过来!”中年男人的声音经过音响,传到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詹鱼:?
“卧槽,鱼哥这是又惹啥事儿了?”班上立刻有人起哄。
“我说今天怎么没看这位上国旗台,原来在这等着呢,哈哈哈……”
“我现在有点怜爱这位大佬了。”
詹鱼回头,教导主任拿着话筒,神情凶狠地盯着他。
“我是不是偷他家猪了?”詹鱼问身边的陈博洋,一早上被点名好几次,他明明啥事儿没干。
“噗嗤,”陈博洋没忍住笑,“鱼哥,一路走好!”
周末他们和詹鱼待在一起打游戏,确实是没惹什么事,总不能是游戏里的丧尸跟学校告状,欺尸太甚。
詹鱼无语地走到升旗台,仰着头问:“我就说个小话,不至于吧……”
看到他这不明就里的样子,教导主任差点气笑了:“我看你走得很干脆,你怕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是文艺部部长这件事了吧!”
“文艺部部长?”詹鱼一愣。
别说他,台下好些还没来得及走的学生纷纷傻眼,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卧槽,这家伙不是扛把子吗,怎么扯上文艺部部长了??”
“文艺?他文艺在哪儿???打架姿势吗?”
“文艺部长不是那个一班的李逍妗吗?啥时候换人了??”
詹鱼很认真地思考了下,想起来了,他似乎是有这么个虚职。
说到这个文艺部长,他自己都已经忘了到底是怎么当上的了,挺久远的事情了。
“文艺部长只是我鱼哥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笔,”陈博洋感叹出声,“没想到教导主任竟然还记得鱼哥这个身份!”
詹鱼这个名字在扬城附中过于出名,尤其是在周一升旗仪式,有非常高的提名率,以至于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了他另外一个身份。
“平时你不管事就算了,百年校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想跑。”教导主任狠狠瞪着一脸不情愿的詹鱼。
“我参加会议也没啥用啊……”詹鱼很无语,“你看我像是有什么组织能力的人吗?”
教导主任上下打量他,半晌,很负责地摇摇头:“确实没有,但你必须参加会议。”
詹鱼:“………”
会议安排在学生会办公楼的会议室里,会议室空间挺大,围着长桌,里外坐了两圈人。
詹鱼坐在第一排左下手第三个位置,面前放了文艺部部长的铭牌。
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一群中学生标准发型中格外扎眼,再加上身上格格不入的便装,像是走错片场的演员,从热血漫走进了新闻联播现场。
“好家伙,我第一次和这么多好学生在同一个空间。”詹鱼偏头和旁边的人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他不认识,桌上的铭牌写的是“宣传部部长”。
“是不是觉得非常荣幸!”宣传部部长杨平挺直了腰,满脸的骄傲。
能坐到这个位置,不仅仅是学习好,还需要有一定的组织,统筹和社交能力,确实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詹鱼摇摇头,很坦诚地说:“不是,我觉得含镜量超标了,有点脸盲。”
这次会议再次加深了他对好学生的刻板印象,戴眼镜的人数过多,加上款式也大差不差,都穿着学校的制服,一眼看过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都是眼镜,校服,这些人从颜值到气质,比起他同桌,差太多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杨平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搭理他了。
没人说话,詹鱼很无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看见他没个精气神的样子,杨平皱起眉,不止是他,周围几个学生会成员都露出不满之色。
他们视为能力见证,如同信仰一般的地方,竟然被人如此不屑对待,一个关系户而已,真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呗。
“你不想来没人逼着你来。”坐在后面的人突然出声。
詹鱼回头看了眼铭牌,文艺部副部长。
……不认识,但火药味是真冲啊!
“哦,这个就是我那个能干的副部长啊,”詹鱼展颜一笑,“辛苦了辛苦了。”
那语气跟慰问下属似的,副部长几个字咬字很清晰。
文艺部副部长李逍妗,是个纤细苗条的女生,长得很漂亮,眉眼中带着傲气,她也是从初中直升上来的,连任三年文艺部副部长。
她的能力毋庸置疑,不管是学习还是管理方面都非常优秀,在文艺部的呼声很高。
但每一次申请部长职位都会被驳回,这让她对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部长非常不爽。
平时也就罢了,他不来,就是她坐在部长的座位,但今天却要坐回外圈副部长的位置。
本来心里就不舒坦,对方还一副我根本不屑这个位置的模样,简直是让人火大。
听到这边的动静,其他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脸皮真厚……”
“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看到他就烦,简直是学生会里的老鼠屎,没了钱,他给李逍妗提鞋都不配。”
“就是,大家都凭本事进的学生会,花了多少努力才能进会议室,就他搞特殊。”
“嘘,小声点,谁叫人家的舅舅是学校股东呢,比不了的。”
能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都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学校非常看重的一群人。
但他们大多都家境一般,对于这种摆烂,不负责的关系户非常看不上,所以说话根本不避讳。
关系户又怎么样,他们这么多人,就不信他真的敢在这里动手。
詹鱼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根本不在意他们说的话。
真正的强者从不畏惧流言蜚语,当然,主要是因为他们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是关系户,而且不管事。
见他这态度,出言嘲讽的人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更气了。
“咔嗒——”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错乱的脚步声响起
“主席团来了!”宣传部部长坐直身体。
其他人也纷纷噤声,所有人站起身,齐声道:“主席。”
詹鱼没动,姿态懒散地坐着,只抬起头,看到来人忍不住吹了声响哨。
走在最前面的男生穿着学校的制服,衬衫不见一丝褶皱,扣子系到喉结,条纹领带用领带夹固定住,严谨克制的形象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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