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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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吃吧,”詹鱼摆摆手,“我一会儿去看望我师兄,在他家吃。”
兆曲愣了愣,反应过来:“就是你之前提的那个伤了腿的?”
“对,”詹鱼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我得走了。”
兆曲哦了一声,陈博洋闻言抬头:“哥一路走好,下辈子有缘咱们再续火锅店。”
詹鱼笑骂了一句:“滚蛋。”
临走前,詹鱼又点了一杯奶茶带走。
辛师兄家就在扬城,只不过位置很偏,在老城区,詹鱼不是第一次去,但每次都要在巷子里绕很久。
等到了地方,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小区是二十年前修建的公寓房,已经有些年头了,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陈旧。
楼道里终年散发着一股金属生锈的味道,还有垃圾的腐败气息。
詹鱼跺跺脚,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惨白的灯光,层高很矮,阴暗又潮湿,看着就很是压抑。
一层楼有三十多户,詹着门牌号一个一个找过去。
看着这里的环境,詹鱼就想到第一次去傅云青家,也是唯一一次。
比起这里,傅云青家也不遑多让,都是破破烂烂的模样。
这里的物业但凡有点门路,估计能接到不少惊悚片剧组的场地邀约。
许是房子通风不好的缘故,时不时有几户人家会把门敞着。
走廊里的声音很嘈杂,炒菜的,看电视的,聊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味道也很复杂难言。
詹鱼走到尽头,按了几下门铃,等了会,门被人推开。
开门的人是个二十多岁,容貌俊秀的年轻男人,一只脚打着石膏,裹着厚重的纱布,虚虚的落在地面上。
他用手撑着门,看到詹鱼顿时乐了。
“师兄,”詹鱼叫了声,举起手上的奶茶,“我来探病的。”
“哟,您可真是客气,来就来了,怎么还带奶茶,”辛澄笑着招招手,“帮我把门捎上。”
詹鱼一笑,跟着进门。
大概都是老房子的缘故,这房子的格局和傅云青家的差不多。
只不过区别是,辛澄的房子里有很多的照片,基本上都是合照,有演出的,也有和家人的。
沙发上堆着很多娃娃布偶,看上去很温馨,窗前还挂着几件刚刚洗了的衣服,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嫂子没在啊?”詹鱼上前扶了把辛澄,撑着他,让他坐到沙发上。
“她带着岚岚出去买菜,还没回来,”辛澄笑眯眯地戳开奶茶吸了一口,感觉到口腔里的温度,有些嫌弃,“怎么不冰了?”
詹鱼瞥他一眼:“瘸了腿还想喝冰的?”
辛澄撇撇嘴,不乐意道:“你嫂子成天管着我,怎么你也掺和上了。”
詹鱼伸手:“不喝还我。”
“想得美,”辛澄把奶茶往怀里一揣,“难喝我也认了,这些天真是嘴里淡出鸟来。”
把单人沙发上的布偶和作业本丢到双人沙发上,詹鱼这才得以坐下。
“演出这么多年了,还能受伤,”詹鱼抬了抬下巴,“伤的严重吗?”
辛澄哈哈一笑,拍了拍缠着纱布的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不算严重,骨裂,做了手术估计得养上一段时间。”
詹鱼皱眉:“这没少花钱吧?”
辛师兄的老婆是幼教,工资不高,女儿上幼儿园,做手术的费用对他们家来说,想必是挺重的负担。
“班主给报销了挺多,”辛澄笑着叹了口气,“班主也是倒霉,这一场本来就不赚钱,我这一摔,还倒贴几千。”
“那你……”詹鱼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这得休息多久?”
辛澄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半年起步吧。”
他有老婆孩子要养,上面还有老人,做了这么多年昆曲演员,却也没什么存款。
先前收益不高,但还能勉强撑着家用,现下将养在家,别看他对谁都笑呵呵的,心里着急上火着呢。
“要不我这边给你周转一下?”
詹鱼想了想,虽然詹启梁和孙雨绵没说开他的身份,但詹鱼也不可能再肆无忌惮地花詹家的钱。
不过上次从刘老七那里拿过来的四十万他还没用过,这笔钱应个急还是可以的。
辛澄苦笑了下:“别了吧,借钱过日子算怎么一回事。”
“我又不催你还。”
“你的好意,师兄心领了,”辛澄抹了把脸,“我知道你家有钱,但你能帮我一回,能帮我一辈子吗?”
詹鱼一愣。
“我知道你就是觉得咱们关系好,但感情这东西真不是这么拿来用的。”
男人尚且年轻,却已经隐约有了白发,眉心中间刻着淡淡的愁。
沉默片刻,詹鱼问:“那你这半年怎么打算?”
辛澄没说话,手在脸上用力地搓了搓:“估计会找个工作先做着吧。”
他是个武生,上台演出跑动,打斗,跳跃都不会少,这下伤了脚,想回到舞台短期内是不可能的了。
“你……”詹鱼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辛澄笑着摆摆手:“没什么,也挺好的,当昆曲演员不挣几个钱,眼瞅着岚岚也要上小学了,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挺好的,真挺好的……”他脸上带着笑,一连说了三次挺好。
詹鱼低着头,盯着地板上的纹路没说话。
他知道辛澄是真的喜欢昆曲,或者说着迷,他的天赋在一众师兄弟中算不上好,为了追赶大家的进度,经常没日没夜地练。
詹鱼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他迷迷糊糊起夜遇到辛澄。
看到小便池里一池子的酱红,登时把詹鱼给吓清醒了,追问下才知道辛澄这是尿血了,而且持续了很长时间。
他不知道,对于这样的人来说,离开舞台意味着什么。
“算了,别说我了,”辛澄抹了把脸,主动转开话题,“你嫂子估计快回来了,她说给你做香酥排骨吃。”
詹鱼笑着配合他:“嫂子记性真好,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呢。”
没多久,人果然就回来了。
詹鱼跟着他们吃了晚饭,就说要走。
考虑到这一片小酒吧,棋牌室多,晚上的治安不太好,辛澄也没留他,本来想送到小区门口,被詹鱼给拦住了。
“你可别折腾了,我又不是不认识门在哪儿。”
辛澄哈哈笑了两声,用力地拍拍他的肩:“那成,不送了,下次再来。”
“嗯,走了。”
走出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沉,巷子里的路灯亮起,因着年久失修,时不时闪烁几下,蚊虫围着光源嗡嗡地飞。
詹鱼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这个时间是饭点,大多数人都在家吃饭,狭窄的巷子很安静,几只流浪猫围着垃圾桶在翻找食物,塑料袋哗啦哗啦地响。
詹鱼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在那个梦里,他也有三只猫咪,他还记得名字,叫大黄,小黄和咪咪。
正想得入神,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靠近。
詹鱼下意识回头。
借着路灯,身后那人的容貌无处遁形,女人身形消瘦,穿着灰扑扑的外套,头发有些凌乱。
许是没料想到他会突然转过来,女人顿时僵在原地,显露出几分惊惶。
詹鱼缓缓蹙起眉头,说出对方的名字:“陈峡。”
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的人正是失踪了半个月的陈峡,傅云青的养母,他的……亲生母亲。
作者有话说:
突发奇想一个脑洞,题材跨越还挺大,嘿嘿,喜欢的宝宝可以去专栏下一本点关注《请这位同学科学修仙》,求收藏~
杜青鹿参加高中同学聚会,正感叹大家事业有成,他就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修仙世界。
修仙界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宗门——“黄冈一宗”。
宗门古怪,宗主还是个出了名的废灵根,根本没有修为。
杜青鹿就是那个废灵根,中学是体育委员,擅长武术,气功,格斗术,柔术,散打,跆拳道……
但不会修仙。
不过没关系,因为他发现,穿到修仙界的不止他一个。
似乎……他们整个班都穿过来了。
众人皆是嘲笑,但很快,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闻名天下的“物理仙师”一夜叛出师门,成为黄冈一宗的山长。
这位乃是修仙界第一大能,法号古怪,道法清奇且刁钻,仙阵奇巧无人可破。
紧接着。
素有医术天下第一的仙师带领一众弟子投诚。
云城“巧手裁缝”连夜收拾行李,拜入山门。
建筑圣手更是不收分文,为其修建修仙界第一座通天塔,只求这破落宗门的长老一席。
随着一个接一个大佬的加入,破烂小宗派就此崛起,从此闻名修仙界。
但奇怪的是,该宗招人条件极其苛刻,毫无逻辑。
也许是天下之大师,也会是街头乞丐。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更让人无法理解的口号:科学修仙,知识改变命运!
古有儒学,法学,道学入道者,但科学是什么学?
很多年后的修仙大会上,有人问起黄冈一宗的宗主,是如何吸纳到这么多大佬的?
杜青鹿高深莫测地一笑:这可是一起奋斗过高考的情谊。
众人齐齐懵逼:高考又是什么考?
宗门壮大的同时,杜青鹿也有了新的烦恼。
宗门第一打手“物理仙师”,这位穿越前拿了诺奖的物理狂人,也是他曾经的同桌,最近画风逐渐走歪。
一开始,只是为了研究他那废了的灵根,后来,大佬就热衷上了双修。
杜青鹿:不是,双修可以重铸灵根,这根本不科学啊喂!!
【物理攻击第一,徒手摘星的宗主脑子一根筋直男受 Vs 科学修仙,法攻第一的狡猾明骚狐狸攻】

詹鱼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在此以前,他委托刘老七帮忙找人,但半个月过去毫无音讯,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在跟踪我?”詹鱼皱起眉。
这是老城区,以这个巷子偏僻的程度,他很难相信这只是一次偶然的遇见。
“不,不是,”陈峡惶惶然地站直身体,手在衣摆上来回搓着,“我没有跟踪你,我就是想见见你。”
詹鱼抿着唇,揣在衣服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
见他不说话,陈峡也不敢说话,两个人面对面对峙在狭窄的巷子里。
半晌,詹鱼对着巷子口偏了偏头:“走吧,出去说。”
巷子里狭窄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腐败的味道,并不是什么适合聊天的地方。
但陈峡却给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不,不行,”她瞪着眼睛,眸中闪过几分惊恐,“不能出去,我不能出去。”
詹鱼看着她,眉心慢慢皱起。
回头看了眼巷子口,那里什么都没有,只偶尔有几个路人经过。
女人脸色发白,只不过月余的时间,较之上次见面,明显瘦了很多,衣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我们就在这里说好不好,”陈峡近乎哀求地说,“我真的不能出去。”
詹鱼沉默了下,说:“你找我干嘛?”
见他没有执着出去,女人立刻松了口气。
她揪着衣服,有些急切地问:“云青在詹家还好吗?”
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说得又急又快,眼睛时不时地往巷子口看。
詹鱼抿着唇:“挺好的。”
陈峡闻言露出个十分欣慰的笑:“那太好了,云青这么乖,成绩又好,我就知道詹家人肯定会很喜欢他。”
詹鱼看着她,神色平静地说:“看来你很爱他啊。”
陈峡愣了下,连忙摆手,像是在澄清什么一般,非常着急地否认:“不不,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只爱我的儿子。”
她说话颠三倒四,让人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就没有其他的事情想跟我说吗?”詹鱼问。
陈峡抬起头,视线愣愣地落在他身上,男生身形清瘦,却并不显得单薄,反而透出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
这一点和云青不像,她想,云青沉稳得不像是同龄人,也不爱笑。
“其实,可能我说了你不相信,但其实我是你……”陈峡迟疑了下,又看了眼巷子口,片刻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其实我是你妈妈。”
詹鱼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你是想诈骗我的钱吗?”
看出少年的不信任,陈峡有些着急,声音不自觉提高:
“真的,小鱼,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你妈妈,你小腹的左下角,接近大腿根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痣,特别明显。”
这样隐蔽的位置,哪怕是穿着泳裤也不会露出来,她相信这一点足以让这个少年动摇,并且相信自己。
“当初我把你和云青抱错,回家后我发现了,我就一直在找你。”
女人说得眼眶发红,几乎是声泪俱下:“妈妈一直在找你,找了十七年!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如果不是詹鱼已经在刘老七那里得知部分真相,也许他就真的相信了。
詹鱼后退一步,神色惶然,显出几分不确定:“不可能,我爸妈说,我和傅云青明明就是亲兄弟,你在骗我。”
“你和你爸爸长得特别像,我可以给你看照片,看了你会相信我的。”
陈峡着急地举起手机,她的手抖得厉害,点错了好几次,才成功找出相册。詹鱼看了眼,手机似乎是摔过,屏幕碎成了蛛网。
大概是拍照时间比较久远,屏幕上男人的脸有些模糊,脸上布着皱纹,显得有些苍老。
但看得出来,两个人在长相上有很多共同点。
“你的话根本经不起推敲,”衣兜里的手微微攥紧,像是固执地不肯相信般,詹鱼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要你真是我妈,那傅云青被詹家找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且不说傅云青一直生活在他身边这件事,哪怕只是接回傅云青,她没来找他,也足够让人感到奇怪了。
詹家对外宣称詹鱼和傅云青是双胞胎兄弟,陈峡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谎言,但她没有揭穿。
陈峡神色苦涩难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哽咽地说:
“妈妈不敢,妈妈太懦弱的,不敢和詹家起冲突,即便是这样,他们都还不放过我,逼着让我离开扬城。”
詹鱼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红,梗着脖子道:“我不信,爸爸妈妈对我很好。”
“你不知道,詹家才不是舍不得你,他们只是为了让你继承祖业。”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詹启梁只是把你当做傀儡,让你背负他的人生,他自己赚大钱,过好日子,把公司留给亲生儿子,让你去当个唱戏的戏子!”
“他们根本不在意你,他们在意的是詹云岩手里的人脉,只要你继续唱戏,他们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用詹云岩的人脉,赚更多的钱。”
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情绪几乎崩溃。
詹鱼后退了两步,避开她试图拉他手的动作。
“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才是最爱你的,妈妈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每一天都在期待着你的出生。”
她喃喃自语地说:“妈妈才是最爱你的,他们都是坏人,詹云岩,詹启梁,孙雨绵,他们都把你当做小丑,明知道你的身份,他们都是在利用你。”
“你说什么?”詹鱼愣住,“你说,爷爷知道我不是詹家人?”
陈峡红着眼眶,着急地走近两步:
“詹云岩当然知道,他根本不配做你爷爷,他一心只想利用你,让你把那个破落行当继承下去,他们根本不在意你,不把你当人看。”
“你怎么知道的?”詹鱼反手抓住她的手臂,眉心紧紧皱起。
“哐当--”
巷子口突然响起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踢开了拦路的铁皮垃圾桶。
詹鱼回头去看,就看到四五个男人走近巷子,领头的男人身型彪悍,看上去很不好惹。
猩红的火星子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其中一个人丢掉手里抽完的烟,骂骂咧咧地说了句:“那个疯女人跑哪里去了!”
离得有些距离,詹鱼只勉强能听清对方的话。
突然,手掌下的手臂猛地一挣,詹鱼怕伤到对方,下意识松开了手。
路灯下,陈峡的脸白如金纸,不等詹鱼询问,她掉头就跑。
詹鱼追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纷杂错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叫嚷——
“我操,前面那个女的,你给我停下来!”
“前面那个是不是那个疯女人?”
“肯定是她,找了她这么久,操,老子不会认错……”
陈峡似乎对这边还有些熟悉,钻进旁边的巷子里,一眨眼就跑没了影。
詹鱼停下脚步,路灯将岔路口的地面照成惨白一片,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有人从身边跑过去,嘴里骂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一个,两个,三个……
五个人相继追着钻进了巷子,他们没有停留,就像是没有看到还有詹鱼这个大活人一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眼神凶狠,脚步笃定,仿佛坚信自己一定能抓到对方。
眼看人走远,詹鱼沉默着想:这群人……跑错巷子了。
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嚷声一点点走远,最后巷子又恢复了宁静。
詹鱼微微偏头,刚刚正在翻垃圾桶的小猫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哪波人的出现,影响了它们就餐的欲I望。
沿着墙壁,詹鱼在巷子里绕了几圈,却没再见到陈峡,倒是遇到两次那几个小混混。
对方显然是没有找到陈峡,骂人的话语越来越难听。
詹鱼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放弃了寻找陈峡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来,这些人不出意外应该确实是在找陈峡。
有这些人在附近徘徊,即便陈峡看到他也不会再选择露面。
事情怎么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詹鱼站在烧烤摊面前,借着摊位的灯光来了张自拍。
镜头中,那几个混混骂骂咧咧地走远,詹鱼脸上佯装的笑容一点点收敛。
“帅哥,你的烤肉好了。”
“谢谢。”詹鱼接过,扯着唇,对着老板又笑了下。
回家的路上,詹鱼又联系了刘老七,让他帮自己查一下陈峡的过往,以及詹云岩。
刘老七依旧是好奇心很重,追问詹鱼为什么要查詹老爷子。
据他所知,詹鱼在詹家关系最亲近,就是这位抚养他长大的老爷子。
詹鱼没回答他,用手机银行转了十万块过去。
[别废话,尽快]
刘老七二话不说,收了钱啥也不再问。
拿钱堵嘴,这是他最爱的桥段。
回到詹家老宅,詹鱼还在思考陈峡说的那些话。
通过这次交流,他清楚地明白,这个人的话能相信的大概只有20%,也许更低。
不过至少詹启梁和孙雨绵的心思,她说的是真话,至于詹云岩……
詹鱼兀自想着事情,没注意到楼梯口有人站在那里。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一头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不好意思,我……”詹鱼嘴里说着抬起头,正好和男生沉静无波的眼对上。
“哟,好学生!”詹鱼几乎是一瞬间,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学这么多年戏曲,表情管理可是他的强项。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傅云青站在更高一级的台阶,他本来个子就高,现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人,莫名显露出一种陌生的压迫感。
詹鱼挑起眉梢:“弟弟你这是在担心哥哥吗?”
男生的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情绪,不等詹鱼细品,就已经消失不见。
“嗯,”傅云青看着他,“很担心你。”
詹鱼一愣,长这么大,很少有人说担心他,这么直白反倒叫他生出了些不好意思来。
“那个……”詹鱼挪开视线,“我就是在外面吃了顿烧烤而已。”
傅云青微微蹙起眉,詹鱼被他看着,越发地不自在,绞尽脑汁想找个话题来打破这种局面。
这个高度,詹鱼的脸正对着对方的胸口,他抬起头,突然露出个不正经地笑容:“弟弟你知道什么叫最萌身高差吗?”
詹鱼也不管他接不接话,自顾自继续说:“最萌身高差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我到你胸口的位置,你知道最萌身高差的萌点是什么吗?”
傅云青眉心一跳,出声打断他的话:“没事就行,我去睡觉了。”
男生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转进了卧室,根本不给詹鱼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詹鱼啧了声,聊个天而已,怎么跟逃荒似的。
他晃晃悠悠地往自己房间走,经过傅云青房门的时候,脚步一停,伸手敲了敲门。
“好学生,我突然想起来,忘记跟你说个重要的事情。”
“嗯?”房门打开,傅云青站在门口。
詹鱼语速飞快地说道:“萌点就是个子高的把个子矮的抱起来亲,一点都不违和!”
傅云青:“………”
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果然,他就不该相信这人会有什么正经的事情。
詹鱼笑眯眯地倚着门框:“你说我家小胖妞现在会不会跟我就是最萌身高差,她胖一点也没问题,反正我力气大,抱起来……”
“我关门了。”傅云青抿着唇,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不等詹鱼再说话,“哐当”门再次关上。
“弟弟你都不听一下哥哥对未来的美好畅想吗?”詹鱼差点笑出声。
果然是书呆子一个,随便几句,就面红耳赤的,这要是以后找了对象,还不得羞死。
作者有话说:
关了门都拦不住你这张作死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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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任管家和佣人就已经帮詹鱼收拾好了东西。
经常在那边生活,所以需要带的东西不多,也就一个行李箱。
每次去詹老爷子那边,詹鱼都会走得很早,赶在詹苏生起床以前离开,不然小家伙又得吵闹着要跟着去。
不过今年还是有些不同,傅云青会一起过去。
按照孙雨绵的意思,是希望傅云青和老爷子也能亲近起来,毕竟是血脉至亲。
“云青,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不过考虑到快考试了就耽搁下来了。”
孙雨绵整理着刚刚从花园送过来的花束,詹鱼和傅云青坐在沙发上,等待司机把车开到门口。
傅云青放下手里的书本,抬头询问:“什么?”
“你回詹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和你爸爸商量着给你把名字改一下。”
既然回到了詹家,名字可以不用换,但姓氏肯定是要换的。
傅云青沉默片刻,说:“我还需要一些适应詹家的时间。”
他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
詹鱼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拒绝。
不过他没参与这个话题,默默又低头拿着手机继续打游戏。
孙雨绵闻言眉头蹙起,看到男生那没什么情绪的脸,心里有瞬间的不舒服。
从回家到现在,这孩子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亲近的姿态。
明明自己是和他血缘上最亲近的人,但两个人说的话,还没有他和詹鱼说的多。
好几次,她都看到傅云青和詹鱼站在房间门口说话。
虽然看着不算亲近,但至少比她这个亲生母亲好很多。
这个孩子对她似乎只有对长辈应有的敬意,甚至这种敬意和血缘没有关系,只是礼貌使然。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他确实非常优秀,即便没有接受过精英教育,但比起这个圈子里的同龄人丝毫不差。
想到这,她没忍住瞪了眼旁边玩游戏的詹鱼:
“小鱼,你能不能学学云青,哪怕是放假了云青也在看书,你成天就会玩游戏。”
詹鱼:“………”
什么叫人在沙发坐,祸从天上来。
“你这次期末考肯定又是零分吧。”孙雨绵说着说着就动了气。
詹鱼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差,刚上小学的时候,还会学习一下,但也说不上好,后面干脆就不学也不考试了。
每次都是拿着空白一片的试卷回家。
詹鱼抬起头,无辜地眨眨眼:“不是您说的,只要我快乐长大就好了嘛。”
只有在戏曲上取得成绩,才能受到爸爸妈妈和爷爷的称赞,所以尚且年幼的詹鱼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昆曲上,学习成绩自然是一落千丈。
“哦,您还说,咱们家有的是钱,不需要我那么努力,坚持自己的爱好就好了。”
这爱好自然就是詹家需要传承下去的昆曲。
孙雨绵被他的话气得一噎,半晌没找到反驳的话。
这话确实是她说的,根本没给今天的她留下反驳的余地。
“少爷们,车到了。”任管家适时打断两人的对话。
“哦,走吧。”詹鱼收起手机站起身,偏头对沙发另一边的人说道。
傅云青合上书,起身跟着詹鱼往外走。
经过孙雨绵的时候,他略带歉意地鞠了个躬:
“很抱歉辜负了詹夫人的期待,我正在看的书是一本科幻小说,对学习并没有什么助益。”
孙雨绵:“………”
走在前面的詹鱼没说话,却哧地笑出声。
显然是听到了傅云青的话。
看着两个人并肩离开,孙雨绵心里的不悦又增加了几分。
都怪那个疯女人,不然她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和她这么疏远,回家这么久都还在叫什么詹夫人。
还有詹鱼……这两个罪魁祸首!
走出孙雨绵的视野,詹鱼伸手拐了下傅云青:“好学生,你是在帮我出气吗?”
傅云青淡淡瞥他一眼:“你想多了。”
“啊呀呀,”詹鱼双手抱胸,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笑道:“我们弟弟对哥哥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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