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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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去看看,你们别乱跑。”古师姐长腿一迈,直接从椅子的缝隙跨下去。
“我也去。”詹鱼撑着椅背,手臂用力一撑,身体高高跃起,没什么难度就跳到下一层阶梯。
詹鱼一边往下走,一边看着舞台那边的情况。
上面的人围成一圈,他只看到有个穿校服的男生倒下,很快那人就被人群遮住,什么都看不到了。
詹鱼暗自琢磨,应该不会是好学生那个书呆子吧。
好歹也天天跟着自己晨练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弱鸡才是……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加快的速度。
仗着根本不走寻常路,詹鱼和古师姐几乎是赶在人群以前,一前一后到了舞台。
“喂,同学,这什么情况啊?”古师姐拉住一个经过的女同学询问。
女同学仓促回头,语气很急的说:“背景板倒了一块,砸到人了。”
詹鱼一愣:“砸到谁了?”
女同学摇摇头,不确定地说:“‘砸到了好几个,好像还挺严重的,我听到有人说流血了。”
“我要去叫医务室的老师。”女同学迅速看了眼台上。
“噢噢,好的,不好意思耽误你了。”古师姐连忙松开手。
女同学没有多说什么,着急地跑了。
“我们上去看看能不能帮忙……”古师姐一回头,发现刚刚还在她身边的詹鱼不见了。
古师姐:?
“麻烦让一让。”詹鱼拨开人群,强行挤到前排。
被围在中间的是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正如那位女同学所说,现场的情况并不乐观。
背景板本身具有一定的重量,倒下来的时候,台上正演到公主和国王王后,大臣们庆祝生日的一幕。
背景板倒下的地方刚好正对着公主和王后,出演国王和侍卫的男生伸手去挡,但背景板太沉了,加上惯性,根本就拦不住。
男生因为在范围外,受伤不算严重,两个女生比较惨,其中有个躲闪不及,被砸到了额头,划出了挺长的一道口子。
好在都只是皮肉伤。
至于另一个受伤的人……
“好学生!”詹鱼瞳孔骤缩,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你没事吧?”
傅云青正被几个人围着,闻声抬头微怔:“你怎么上来了?”
“你怎么伤的?”詹鱼单膝跪在他面前,皱着眉,抓起他的手。
只见男生的手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显出里面的嫩肉,还扎了一些木刺,大概是背景板边缘没有打磨光滑的残留。
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只不过这么一会儿已经染红了他的袖口。
“主席站在背景板旁边,背景板倒下来的时候,他伸手扶了一把,就成这样了。”
秘书长哪里见过这么多血,顿时眼眶都红了。
意外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吓懵了,只有傅云青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一下,做了缓冲。
不然只怕背景板下的几个同学伤势会更严重。
“别傻站着,”詹鱼抬头,冷静地指挥旁边不知所措的几个同学,“二号化妆间里有紧急医药箱,就在化妆台上,快去拿过来。”
二号化妆间正是分配给詹家班的化妆间,他们平时上台演出,难免有个磕磕碰碰,所以紧急医药箱是必备品。
“好好,我这就去。”秘书长匆忙站起身,起得太急差点没站稳,詹鱼抬起手臂扶了她一把,语速快而沉着:“小心一点,别着急,这点血还死不了。”
明明平日里是个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男生,此时却显现出出人意料的镇定和临危不乱,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慌乱。
大概是被男生身上的冷静感染,秘书长深吸一口气,颤抖个不停的手总算是平稳了些许:“抱歉。”
说罢,她丢掉手里的节目表,往台下跑。
“小鱼,什么情况,需要帮忙吗?”古师姐也总算是挤了进来。
詹鱼对着旁边偏头示意:“师姐你去看下那边的几个同学,他们也受了伤,我让人去拿医药箱了。”
“好,”古师姐点点头,“有事你叫我。”
她掉头,走进另一堆人群。
“有干净的毛巾吗?”詹鱼问周围的人。
“我这有。”一个同学举起手,手里捏着一块雪白的毛巾,“我带来擦汗的,还没有用过。”
“好,谢谢。”
詹鱼头也不抬地接过毛巾,用力地按在还在大量出血的手上,单手拆下傅云青的领带,三两下把毛巾固定住。
他拆的动作过于粗鲁,傅云青只能抬起头配合他。
鲜血很快在毛巾上浸出斑斑点点的红,但总算是没有刚刚那样吓人了。
毫不怀疑,那出血量,但凡不做点什么,都能把血流干。
做完这些詹鱼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湿了一片,阵阵发凉。
他看向受了伤的傅云青,忍了又忍:“傻逼,这么大一块板子你也敢拦,这手不想要了是吧?”
傅云青无奈地一笑:“情势所迫。”
“亏你还笑得出来!”詹鱼气得想骂人,“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爱笑。”
就会冷着脸看人,没个好脸色的。
傅云青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男生嘴上骂骂咧咧,看着凶的要命,但其实手上的动作很轻,就像是怕捏疼了他一样。
伤口几乎贯穿了整个手掌,鲜血沿着纹路向下流淌,很快就把詹鱼的手也染成了红色。
“我错了,”傅云青低声道,顿了下,又说:“对不起。”
詹鱼冷着脸骂道:“道歉有个屁用,能不能多动动脑子!你是单细胞生物吗?”
“你跟我道歉干嘛,这是我的手是吗?”
“是我的手。”傅云青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像是在安抚炸了毛的小狮子。
詹鱼越骂越来劲,傅云青就任由他骂,旁边的几个同学看得一愣一愣地,忍不住面面相觑。
现在这是啥情况,他们到底是该帮自家主席说话,还是保持沉默啊?
“医药箱来了!”秘书长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让一让,快让一让。”
人群立刻分开,给秘书长让出一条路来。
在秘书长后面还跟着两个男生,怀里抱着去道具间找过来的干净毛巾,矿泉水。
“是这个吗?”秘书长一路跑着回来的,气喘吁吁地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
“对,”詹鱼低头打开医药箱,迅速从里面拿出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对她说:“把医药箱送到那边去,我师姐在,她也会急救。”
顿了下,他笑着拍拍秘书长的肩:“你做得很好。”
秘书长愣了下,眼眶倏地涨红,她低下头,迅速拎起医药箱:“我把药箱送过去。”
走出人群,她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天知道,意外发生的时候,她真的怕得要死,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说什么。
“这个人还挺好的嘛。”秘书长小声地说。
至少和她想象中那个不学无术,只会惹是生非的坏学生不太一样。
詹鱼把东西一一铺开,拆下缠得紧紧的领带,又拿开被染红了大半的毛巾。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压迫止血,傅云青的伤口出血量已经得到控制。
他拿起镊子,看向傅云青:“我拔了啊,有点疼,可别哭鼻子。”
傅云青抬眼,平静地点点头,唇角勾出点笑意:“别怕,我不哭。”
詹鱼轻轻呼出口气,稳住心神,快准狠地把扎进皮肉里的小木刺拔出来,一些很细小的他没动,怕处理得不好造成二次伤害。
傅云青一声不吭,唇抿成一条直线,闭了闭眼,脖颈上青筋鼓起。
处理完木刺,詹鱼丢掉镊子,又找出双氧水,手腕一翻,透明的液I体从双氧水瓶子里流淌出来。
双氧水冲刷过深刻的伤口,鲜红的血液被稀释,冲成了淡红色。
“噗嗤--”细微到几乎叫人忽略的声音响起,伤口上开始冒出白色的泡沫,越来越多。
攥着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下,詹鱼加重力道,紧紧抓着傅云青的手,不让他挪动。
“不是不怕疼?”詹鱼抬眼冷声道。
傅云青沉默片刻,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在他的眼角轻轻滑过。
“我不疼,你别哭。”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彼此能听到。
詹鱼愣了下,涨红了脸道:“放屁,又不是我受伤,我哭什么,你是不是眼睛也坏了!”
傅云青收回手,指尖上还有残留的水渍,温热潮湿,叫人徒然心口发烫。
因为詹鱼的急救,另一边有古师姐的帮忙,现场的混乱很快被压了下来。
不多时,医务室的老师也赶了过来,所有受伤的人都被带走,准备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临走前,傅云青把剩下的工作交代给副主席,秘书长则是跟着他一起前往医院。
“主席,这次意外,估计王后和公主都没法出演了。”
秘书长皱起眉:“王后和公主脸上都有些伤,上妆可能会伤口感染,还有您的手……”
王子在抵达沉睡的城堡前,需要途径森林,荒野,手持宝剑征战四方,以展现自己的英雄无畏。
证明自己确实是那个能够吻醒公主的勇士。
为了演出更有质感,他们在道具上都尽可能精致,那把王者之剑很有些分量。
以傅云青现在的伤势,想要在半个月后举起那把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二次伤害。
更何况,这半个月还有无数次练习和彩排。
“我们现在临时征集人选的话不太容易。”秘书长有些迟疑地说。
节目单在放假前敲定下来,现在学校已经放假,想在这个时候临时征集难度很大,而且新人背台词和磨合也需要时间。
一下子主角团全部换人,她很担心这个节目能不能继续演出。
“其实吧……”坐在旁边的男生突然出声。
傅云青和秘书长同时看过去。
詹鱼双手抱胸:“也不用主角团全部换掉。”
秘书长一愣:“可是现在王子,公主,国王,王后都受伤了。”
国王和侍卫还好,主要是手臂擦伤,上台是没问题的,但公主和王后换人是势在必行了。
詹鱼冲着傅云青努努嘴,笑道:“你们可以让他来演公主啊,刚好他的手也伤了,算是本色出演了。”
公主是摸了被诅咒的纺锤,才陷入了沉睡,然后被王子吻醒。
以傅云青万事求稳的性格,不用想,肯定是把整个剧本都背下来了。
公主的台词本来也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沉睡,出演难度不算高。
秘书长愣了愣,心想,这个提议不仅很有道理,而且该死的叫人心动。
但是……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家主席的脸。
男生刚刚失血过多,本就冷白的皮肤更显苍白,深邃的眉眼不带情绪,更显出几分清冷的气质。
出乎意料地,主席面对这么荒唐的提议,竟然没有冷脸。
难道是因为上次詹同学就说过一次,所以这次显得尤为冷静?
傅云青淡淡地撩起眼皮,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詹鱼:“你很想看我演公主?”
詹鱼眨眨眼,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这话说的,我肯定很想看你演啊!”
沉默片刻,傅云青倏地露出个浅淡的笑:“可以啊。”
稍作停顿,他继续说道:“只要你来演王子,我就演公主。”
詹鱼啊了一声,连连摆手:“这个我演不了。”
秘书长也是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家主席:“主席,我们这个演出是英文版……”
倒不是歧视什么的,但众所周知,詹同学的学渣属性,这有点太为难人了。
傅云青轻轻勾起唇角:“他初中就演过王子,口语他也没问题,是最合适的人选。”
詹鱼以前跟着詹家班出国巡演,被老爷子狠狠抓过一段时间的口语。
詹启梁还请了外教给他补习,所以哪怕他是一个纯粹的学渣,口语也是拿得出手的。
“我没演过王子。”詹鱼面无表情地说。
“陈博洋说你演过,”傅云青淡声回道:“我初中也是在附中读的,你演的王子很不错。”
少年举手投足间带着豪门世家才能养出来的矜贵,骄傲地仰着下巴,仿佛真的是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王子。
那一场演出,叫人记忆尤为深刻。
詹鱼:“………”
杀了这个叛徒。
“你不想看我演公主吗?”傅云青循循善诱,露出个善解人意的笑,“只有这一次机会。”
詹鱼:“………”
作者有话说:
公主成就达成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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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起意外事故,彩排被迫中止。
受伤的学生都在医院完成了检查,所有的费用自然是学校报销。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报上工伤。”饰演国王的男生一脸感叹。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乐了,病房里的惨淡顿时烟消云散。
扬城附中的人现在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里,为了避免走漏消息,病房是独立的,没有其他病人。
还有一些跟着过来照顾的同学,粗粗一看有十几个人。
“主席,彩排现在已经叫停,还有什么需要我传达的吗?”秘书长压着声音问。
傅云青淡淡抬眼,视线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再次确认道具和场地的安全性。”
“好的。”
“联系工厂那边,需要用到大背景的几个节目,背景板的材料全部更换。”
这次演出,为了追求效果,很多背景都是实景搭建,采用的铆接木质材料,本身具有一定的重量,一旦发生意外就会造成伤亡。
不小心拉扯到伤口,傅云青微微拧了下眉:“追查背景板倒塌原因,上报董事会进行追责。”
秘书长记录的手微微一顿:“好的。”
这次意外事故的发生,不管是负责的老师还是学生,都是要出面承担责任的。
其中负责道具和舞台布置的四位老师,想必会受到严惩。
“喂,奶茶到了,接一下。”
熟悉的声音响起,傅云青抬眼,詹鱼走进病房,左右手开工,拎着两大袋奶茶。
站在门口的学生看到是詹鱼,连忙伸手过去接。
“鱼哥,买奶茶这种事情,叫我们去就好。”男生笑嘻嘻地说。
“就是,什么奶茶这么大的面子,还需要我鱼哥亲自去买!”饰演侍卫的男生也跟着掺和。
“滚蛋,”詹鱼笑骂一句,“刚刚我问要不要喝奶茶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个态度!”
病房里立刻热闹起来,嘻嘻哈哈的闹着分奶茶。
“谢谢鱼哥。”
“啊啊,是我最爱的奶茶,鱼哥你是我的神!”
“没想到他的人缘还挺好的,”秘书长抱着笔记本,看着远处笑成一团的人,“我还以为校霸在学校都拽得没朋友呢。”
傅云青看着被夸得尾巴翘上天的少年,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嗯,他不一样。”
秘书长闻言看向他,看到他眼中流露的浅淡笑意时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主席似乎对詹同学印象不错?”
她还以为像主席这样的情况,对突然多出来的家人会不太容易接受,就算不排斥,应该也是冷淡疏离的态度。
更何况,詹同学还是学校里出了门的小霸王,和主席两个极端的存在。
不远处的人群里,买来的奶茶已经瓜分得差不多,学生三三两两地扎堆坐一块。
除了傅云青这边,所有的病床上挤了三四个人,愣是把伤员都挤得只能缩着腿坐。
索性也没人受到什么重伤,伤员浑不在意,詹鱼被围在中间,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傅云青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
“喂,好学生!”詹鱼背着手,走到傅云青的病床前。
“听说你丢了奶茶,请问你丢的奶茶是这杯珍珠奶茶,”他乐呵呵地举起左手握着的奶茶,顿了下,他又举起右手,“还是这杯芝士奶茶?”
傅云青抬眼看着他:“我丢的是一杯果茶。”
詹鱼:?
詹鱼呵呵一声笑,回头在地上捡起个奶茶袋子:“我就知道你会不按套路出牌!”
奶茶袋子里赫然是一杯巨无霸的果茶,里面的水果塞得满满当当的,乍看像是一杯水果。
“根本难不倒我!”
詹鱼把果茶放在病床的小桌板上,然后偏头问旁边的女生:“秘书长,你喝哪一杯?”
秘书长一愣:“我也有?”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对方会主动给她买奶茶的程度,他们其实都没说过几句话。
“见者有份,”詹鱼乐呵呵地举起两只手,“喝哪一杯?”
“都,都可以。”既然是对方请客,秘书长哪里好意思挑。
“那你喝芝士的吧。”詹鱼也不纠结,把芝士那杯递过去,“芝士是他们家爆款,喜欢的人超多。”
秘书长伸手接过,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啊。”
詹鱼转头,看向傅云青嘿嘿一笑:“好学生,需要哥哥喂你吃水果吗?”
傅云青伤的是右手,对日常生活的影响很大。
“不用。”傅云青淡声拒绝。
“千万被逞强啊,”詹鱼一脸关怀,“哥哥是你可以依赖的男人。”
傅云青淡淡看他一眼,抬起左手,动作自然流畅的戳开果茶杯。
“让你失望了。”
詹鱼:“??你是左撇子??”
不是,傅云青平时坐他旁边,不都用的右手吗?
秘书长忍着笑,小声解释道:“主席平时会左手练字。”
除了主席团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傅云青左手字写得也非常漂亮,因为写得是工整的楷书,甚至比右手字还要出色。
詹鱼:“………”
被这么一耽搁,离开医院已经是晚上七点,想回学校排练也不可能了,所有学生只能各自回家。
回到詹家班老宅院,听说傅云青伤了手,詹云岩还特意来看望了一下。
“你这个手最近可别用力,一不小心伤口就崩开了,”老爷子说着看向旁边的詹鱼,“你多顾着点他,别成天找不着人。”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傅云青顿了下,说:“谢谢爷爷。”
詹鱼摊手,无辜道:“你看,爷爷。”
人家根本不需要他送温暖。
詹云岩瞪着眼,用手在傅云青的头上一敲,傅云青下意识想躲开,但迟疑了下,还是没躲。
这一下实实在在敲在头上,老爷子手劲儿大,敲得还有点疼,但傅云青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难不成你还要我一个老头子照顾你?”詹老爷子背着手,斥道:“逞什么能。”
傅云青一顿,淡淡垂下眼,低声说:“对不起,爷爷。”
“知道错就好,太晚了,我要去睡了,”詹老爷子打了个哈欠,对詹鱼说,“给我盯着,要是逞能了就收拾他。”
詹鱼嘿嘿一笑:“好嘞,爷爷您尽管去休息。”
有了老爷子的金口玉律,詹鱼立刻又嘚瑟起来了:“好学生,哥哥给你洗澡啊!”
傅云青瞥他一眼,自顾自回房间,詹鱼跟在他后面,乐呵呵道:“我上次看到你做引体向上的时候有腹肌来着,几块啊,我没看全,要不你给哥哥摸下……”
詹鱼话还没说完,前面的人就往前急走几步,不等他跟上去,房门就“啪”地一声关上了。
“啧!”詹鱼摸摸鼻子,小声嘀咕:“小气鬼,摸一下会少块肉是吧。”
傅云青:“………”
十点,扬城的室外温度已经挺高,知了嘶鸣,焦灼地没完没了。
傅云青难得起晚了些,刚走出房间,就看到詹鱼坐在院子里,用手在头发上揉搓。
阳光正盛,光均匀地洒落在他的身上,水沿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沿途留下晶莹的水渍,最终消失在背心领口。
单薄的衣服被打湿了大半,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肌肉排布的线条,手臂上覆着薄薄的一层肌肉,显出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听到脚步声,詹鱼偏头看到是傅云青登时就乐了:“你这是要出门?去学校?”
男生穿着学校的制服,这一看就是要去学校的。
傅云青轻咳一声,错开视线:“嗯,你是在染头发?”
他见过陈峡染头发,这股刺鼻的药水味一模一样。
詹鱼动作顿了下:“不是,我在头部按摩。”
傅云青淡淡看着他:“染头发,违反校纪校规第十三条,扣除操行分3分,打扫两个星期厕所。”
詹鱼呵呵一笑,举起黏糊糊的手:“都说了我是在头部按摩,这是按摩膏。”
“你是不是歧视我们少年白,”詹鱼义正言辞地说,“努力生活的人有什么错!劳动人民最光荣……”
傅云青:“………”
“你这么早就要去学校了啊?”詹鱼转移话题,“大出血不在家里多养养?”
“那点出血量,称不上大出血,”傅云青沉默了下,继续他的话题,“今天要重新排舞台剧,你也要一起。”
最终詹鱼还是败在了想看傅云青演公主的心思上,答应出演王子。
詹鱼眨眨眼,日常一问:“你今天会穿公主的衣服吗?”
舞台剧的服装道具早就齐全了,只不过因为几个演员的临时更换,衣服又送去修改尺寸,前面的排练大家都是穿平时的衣服。
傅云青顿了下:“不一定。”
“那就是有可能了?”詹鱼嘿嘿一笑,立刻有干劲了,“等着,我头部按摩结束,咱们就出发。”
傅云青:“………”非常严谨。
在詹家班这边,没那么多讲究,詹老爷子也不允许搞大排场。
所以詹鱼和傅云青都是搭乘公共交通去的学校。
抵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两人在校外简单吃了点东西。
刚一出餐馆,眼角余光中闪过什么,詹鱼下意识偏头去看。
“怎么了?”傅云青在他后面出来。
詹鱼皱了皱眉:“没事。”
他仰头伸了个懒腰,乐呵呵道:“走走走,看你的公主裙去。”
傅云青:“……今天不一定能到。”
詹鱼才不管他说什么,高兴地就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
傅云青沉默,片刻他抬脚跟上。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詹鱼刚刚看的方向,因为放假,学校门口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傅云青:“………”
临近校庆,学校里的氛围越发紧张起来,所有节目排练安排的时间都非常紧凑。
沿途遇到了好几波学生从食堂出来,显然大家都是一直在排练,连午饭都是在学校解决的。
为了学生的饮食安全,学校也开了一个食堂,免费供给参加节目的同学。
“主席,詹同学。”等在门口的秘书长看到两个人,连忙迎上来。
“怎么了?”傅云青问。
秘书长咳咳两声,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又强行压下:“那个主席您的服装送过来了,需要您现在试一下,如果尺寸有问题,还要再送去修改。”
詹鱼哇哦一声,一整个迫不及待了。
“是什么样子的??”詹鱼兴奋地问。
秘书长看了看自家一脸冷漠的主席,默默往詹鱼那边挪了两步,压低声音说:“按照您的要求,做了中欧风格的圆蓬裙。”
詹鱼小声地确认:“大大的裙摆,小蛮腰设计?”
秘书长一脸严谨,但飞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对。”
跟在后面的傅云青:“……我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说:
小鱼崽:真男人就要穿蓬蓬的公主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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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进排练的篮球馆,舞台剧参与的人员多,需要的场地也大,所以安排在了篮球馆里。
沿途的同学看到他们都笑着主动打招呼。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就连以前不敢搭话的詹鱼,他们也逐渐开始敢说话了,意外的发现,这人的性格出乎意料地好相处。
“吃过了,服装大家都试过了吗?”秘书长笑着询问。
“我的试过了,很合适,其他人还在试,”那同学指了指前面围在一起的人群,“他们都在那儿呢。”
“嗯嗯,知道了,你去吃饭吧。”秘书长说。
同学看看她,又看看身形高大的主席,挠挠头嘿嘿直笑:“那个……我不着急,我饭前要运动运动,不然吃不下去。”
詹鱼摸摸下巴,跟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傅云青,凑近了点,憋着笑说:“你信不信,他的饭前运动就是看你穿公主裙!”
傅云青:“………”
“走吧。”傅云青伸手推开他几乎要怼到自己脸上的脑门。
“好好好,”詹鱼乐呵呵地跟上去,“现在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的公主殿下。”
“我的公主殿下”这称呼叫傅云青脚步一顿,抿了抿唇,这才抬脚往前。
几个本来往外走,准备去吃饭的同学看到他们一行人,顿时脚步一刹。
“啊呀,我有东西落在换衣间了,要不你们先去?”
“没事没事,一起去拿吧,刚好我回去问问有没有人需要帮忙带饭的。”
“啊对对对,一起,突然想起来我没带手机,一起回去正好。”
跟在身后的人从一个变成三个,五个……
詹鱼回头看了眼,扯了扯旁边男生的衣袖:“你看看你的属下们,一个个不认真干活,笑得这么猥琐,是不是在觊觎我的公主殿下?”
傅云青抿唇,淡淡撇他一眼:“再废话就不试了。”
“好好好,”詹鱼松开手,乐呵呵地吹了声响哨,“我的公主殿下这是恼羞成怒了吗?小脾气好辣,我好爱!”
前面围在一起的人里有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主席,立刻拐了下身边的人。
就像是病毒传染,一个拐一个,最后所有人都齐齐回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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