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孟婆是男的—— by舞之四
舞之四  发于:202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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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他第一眼就看中喜欢非常,哭闹着要阿娘把他抱回家养的白家小少爷,害的大人们都笑他这么小就懂得给自己找媳妇,只是之后的事太过凄惨,惨到连这些美好都不敢回想。
“白夫人?阿娘……”白夜本来想逗耿庄,可没想到却猝不及防听到家人的过往,白府灭门时他才不足两岁,那些经历过的美好不曾留在记忆里,
白夜忽然觉得委屈又难过,而这个见证了他最美好时光的耿庄让他从心里亲近了许多,“将军,你再抱抱阿夜吧,阿夜如今就一人了……”
听着白夜的声音明显带上了哭腔,耿庄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将原就在他怀里的白夜搂紧,这也是个可怜孩子,当年他爹迟了一步没将他救出,又让他流落在外十几年,以后他只能加倍对他好了。
“将军,你能时时这样陪着阿夜吗?”白夜的声音从耿庄胸前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就让人怜惜异常。
“我尽量,好么?”许是想起过往,耿庄对这个长大了还爱娇爱哭的小孩儿充满了柔软,实在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阿夜能把阿鲤留下来吗?”白夜又抬眼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耿庄,“将军~阿夜求你了~”
“阿夜喜欢就留下吧!”耿庄没有办法,抚了抚白夜柔顺的长发,这个会哭会撒娇的小孩儿,就算现在要星星要月亮,他都得想办法给他弄来。
“将军,你最好了,阿夜喜欢你!”白夜见耿庄如此宠他,一时得意忘形,高兴得跳了起来,圈住耿庄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一下,结果耿庄低头护住他时不小心两人的唇一擦而过,柔软的感觉让两人都红透了脸。
“将军……”红着脸的白夜努力凑近耿庄耳边小声说话,耿庄也配合弯下腰来,“当年耿叔叔有没给我们结娃娃亲呀?”
看着脸上带着调皮笑脸的白夜,耿庄很想虎着脸叫他别胡闹,可是想起小时候抱着还在襁褓里的白夜哭着闹着要带回家时,大人们都调笑他干脆将来把小娃娃娶回家时,他是怎么说的?他好像说的……好!
“咦?将军你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白夜睁大了眼,满脸惊奇,还伸出手贴了一下,真是烫手呀,“难道真的有娃娃亲?!嘻嘻嘻,那将军你是阿夜的小媳妇了!”
“……”耿庄看着自家预定的小媳妇想要翻身做主,愣了一下,忽然宠溺的笑了,这个小孩儿……
“哇⊙⊙!将军,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给阿夜看可好?”白夜看着耿庄的笑脸,不是很惊艳,但温柔的样子软化坚毅的棱角,满目的柔情让人差点被溺毙,而且那炯炯有神的眼中装的都是他,好像这全世界只有他能入他的眼,被宝贝被重视的感觉让白夜心头热热的。
“好……”耿庄带着笑揉了一下白夜发顶,这个小孩儿从小到大,无论分别多少年,只是一见面,就能直闯进他的心里,“一路行来累了吧,先让陆管家带你去安顿好,晚些时候我去找你一起用晚膳,好不好?”
“好!”白夜如他刚才所说,乖乖点头听话,然后乖乖的被将军牵出书房,跟着一脸笑得灿烂的陆管家去了后院,自然,阿鲤也得以留下了。
耿庄对白夜果然很是重视,入住的院子种满了各色鲜花,屋子也是又大又舒适,布置的十分淡雅,很是得白夜喜欢,特别是在陆管家假装不经意告诉他,这江离院是未来将军夫人的居所,更是让白夜脸上原就还没褪去的颜色更红艳了几分。
“阿夜你与耿将军独处时说了些什么?”晚间沐浴后,白夜坐在一边看书,而阿鲤在为他铺床时似不经意问着。
“没说什么呀,说小时候耿将军去白府见我,叙了个旧就出来了。”白夜从小什么事阿鲤都知道,但本能的,他不想让阿鲤知道他与将军之间发生的事,
在书房里的事白夜一回想起来就脸红心跳,像是心里窝了只不乖的小兔子,见到耿庄就乱跳,这是他心里的小秘密,怕说出来阿鲤会取笑于他。
“阿夜,你别忘了来这的目的,你要等君上……”
“哎呀,阿鲤,我知道的,能别提这讨厌的事情嘛~我知道的,这不是人没来嘛,让我松快几天嘛~”白夜想到将来要委身于那暴戾的老头之下,就一阵恶心难受,
可他受公子大恩,只能如此回报,只是利用了耿庄,原先见着他之前还没什么感觉,如今心中竟有丝丝疼痛。
“阿夜,你别贪玩,那耿将军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你与他接触太多恐怕被他发觉,还是远着些好。”阿鲤见白夜心情甚好,平日也只有见过公子玙之后才会这样,心下顿时有些不安。
“阿鲤,你怎么魔怔了,若是我同将军不熟悉,君上来府里时,我要如何接近他,我只有同将军熟悉,时常伴他左右,这样君上来到府里的时候,才会见着我呀,
而且,你觉得,君上会敢要将军都不熟悉在意的人吗?”白夜也不知道是想说服阿鲤还是他自己,一下子就找到了一堆理由,竟听着也很有道理,至少阿鲤是被说服了。
“其实……”阿鲤本来想说,只要君上看到你,就不可能抵抗得了,但他又如何解释原因呢,于是还是默默闭上了嘴,白夜说的也不无道理。
有了阿鲤的首肯,白夜每天都往前院跑,美其名曰要与耿将军增进感情,阿鲤自知耿将军不喜他,于是便没有跟着,只有耿庄安排的两个小丫鬟跟着伺候。
白夜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逗那块大木头,每次都要将那块木头逗得连耳尖和脖子都通红了,这才满意地大笑离去,只是每次离开时,他的脸也染上霞色。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自进入将军府已经过了三月有余,从树叶飘零的秋季已经进入了白雪皑皑的隆冬,而白夜与耿庄的感情却一直在持续升温中,
这期间君上一次都没有来过将军府,阿鲤等得非常心焦,可白夜却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出现的好,只是这些天府里出了一桩大事。
原来陈国君主见耿庄二十有四了还未成家,竟赐了两名美女于耿庄,而耿庄竟然收了下来,虽然安顿在后院偏远冷清的小院,但白夜还生气了,可这种事他又不能与阿鲤述说,想着不理耿庄几天,
结果他不去找耿庄,耿庄这个木头竟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直把白夜气得整天小脸圆鼓鼓的,阿鲤见着还以为他最近吃住得太好,胖了一些,赶紧督促他多加锻炼。
与耿庄闹了三天别扭,最后还是白夜自己忍不住了,那张黑黢黢的脸几天不见还怪想得慌,于是白夜拿着炖了一晚上的鸡汤去了前院耿庄的书房,结果被陆管家拦下了,
说是将军和几位副将在里面商量军机要事,白夜无奈到偏房等着,结果等了一个时辰,鸡汤都凉了他们也没说完话,白夜郁闷地撅起了嘴,也不知道那些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看的,
耿庄宁愿见他们也不看他,哼,走人,只是走之前还是耐心交待陆管家,等耿庄忙完将鸡汤热了给他喝下。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次白夜都带着一碗补汤在书房边的小房间等了一个时辰,每天都还是没见着耿庄,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将军小媳妇是不是在躲着不见他。
于是白夜开始闹,可始终都被陆管家拦了下来,有时候晚上来,明明烛光照在窗上的影子就耿庄一人,管家也要说将军是在谈要事,白夜彻底明白了,耿庄他就是在躲着他!
为了什么?那两个美人吗?
白夜怒了,陆管家对他一直很好很尊重,他也不好太过为难于他,于是再又一次被陆管家拦住不让他见将军小媳妇时,白夜直接砸了手里那盅鸡汤,让耿庄为他选的两个贴身侍女兰竹和兰叶不许跟着他,自己一人埋头就跑,
等到脚下被积雪拌到在地上滚成一团时,这才发现他跑到了平日里没什么人来的梅园,怪不得地上的雪都没怎么清理,毕竟是将军府,又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谁有闲情逸致来赏梅,这梅园也是前将军夫人生前最爱的才留存下来的。
自从来将军府那时知道自已后腰处有一块红色梅形胎记后,白夜就莫名爱上了红梅,而这雪后的梅园,只在这片雪白世界里的点点血红,是这素雅的天地间唯一浓烈的色彩,白夜心情微微有些平复。
穿着厚重的衣服跑了这么久,白夜有些气喘,轻启红唇不停地呵着白气,看着满园红梅都几乎被白雪盖住,本该满园的鲜红竟完全不显,忽然他就觉得自己也像这红梅一般,离不了枝头没有自由,还要被白雪欺负。
白夜回头望了眼来时路,雪地里只有他的脚印,那个欺负他的大坏蛋将军没有追来,白夜用力咬了咬下唇,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条白色长鞭,原来他平日里当腰带用的竟是雪白色的软鞭,那握把设计得极其精致好看,即使显在腰前也像特别设计的款式,鲜少有人能发现这条腰带竟是一件武器。
白夜手持长鞭一甩,地上雪沫飞散,而白夜周身的气质也从爱娇的软包子直接化成眼神凌厉的高手,只见他就在这梅园之中舞动的长鞭,也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何鞭法,
施展起来竟如在翩翩起舞一般好看,那长鞭的末端直击梅树上的雪块而不伤半株红梅,一时间,明明停了落雪,这将军府的梅园树下又下起了大雪,而身着白衣的雪精灵在茫茫的大雪中舞动着雪白的匹练。
直到这小小梅园所有梅树上的积雪都被扫落,白夜这才收势停止用鞭,站在树下的白夜虽然满头是汗,也喘得更厉害了,但看着树上的红梅还是高兴的咧嘴笑开。
此时身后传来靴子踩在积雪上轻微的“咯吱”声,白夜手上还拿着长鞭,下意识地就向着声音的方向一甩鞭子,没想到鞭子却被耿庄一把抓在手里。
“好鞭法!”耿庄本来是担心白夜,偷偷跟在他的身后,其实每天他不见白夜,却总在白夜离开后偷偷跟着,直到看到他回了江离院屋里才离开,只是没想到今天白夜却跑到了梅园,
本来以他的功夫白夜是很难发现他的,令他更没想的是,阿夜竟然有着如此高深的鞭法造诣,于是好武的耿庄一时情绪激动,就暴露了位置。
“哼!你不是不见我吗!还来干嘛!”白夜见到耿庄就气得不行,用力扯了一下长鞭没有扯动,于是赌气地更用力去拉,没想到耿庄不过单手一扯,白夜就直接被他扯到了怀里。
“阿夜……”耿庄原本开怀的脸上又换上了愁容,他想给他无忧无虑的世界,可他能力不够,撑不起这样的天地。
“这位不认识的将军,不要随便叫我阿夜,哼!你走!”白夜从来没跟人生过气,想骂耿庄也不知道如何骂,越想越憋屈,于是用力推了一把耿庄,只是他的白色长鞭原是他用作腰带使的,
如今正被耿庄抓在手里呢,那松垮的衣裳又好巧不巧被耿庄踩住一角,他自然是推不动如大山一般的耿庄,而小只的白夜反被推离,被耿庄踩着的衣裳又一扯,他打着转地就从宽松的衣裳中脱出,只着白色的里衣打着转地摔在雪堆里。
原本就活动了半天,全身发热的白夜扑到雪堆正觉凉爽还未察觉有一丝冷意之时,一件黑色大大的狐裘就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他又被紧紧抱在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之中。
可能太过着急,耿庄将白夜抱起时又被白夜落在地上的那堆衣服给绊了一脚,身体失了平衡抱着白夜就要撞向一棵高大的梅树,耿庄脚下用力,腰身一扭,硬是用后背撞上的那棵树护住了白夜。
那撞击的力量还是挺大,树上的积雪刚刚都被白夜扫落了,如今都是血红的梅花被震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香甜又血红的梅雨,白夜看着兜头而下的梅花一时傻了眼,那些花落在他和耿庄身上,好像要将他们与这世间一切隔开,白夜忽然就有了种想和这个木头将军在一起一辈子的念头。
“阿夜,你没事吧?”耿庄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这样的花雨在他看来还不如白夜是否受伤来得重要,于是他靠着树站稳了身子后,就紧张地寻问白夜。
白夜看着一朵红梅正巧落下时插在耿庄的发上,一下子就“咯咯”地笑个不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将那朵红梅从耿庄的发上拿下,然后带着还未消失的笑,娇娇地同耿庄说,“将军小媳妇儿,我们不吵架了,我原谅你这几天不理我,好吧。”
“……”耿庄眼中有着挣扎,看着白夜的脸上带着纠结与痛苦。
“是因为那个人吗?阿夜帮你杀了他。”白夜脸上扬起纯真的笑脸,可嘴里说的话却残忍至极,甚至就像拂去灰尘般一甩手,一条白色的匹练就向着梅园墙头的一处直射而去。
“阿夜!”耿庄小声惊呼一声,眼见根本来不及阻止,于是他也不知道当下是如何想的,忽然抱着白夜的头吻了上去。
那条白色的匹练才射出不足两步的距离就柔软了下来,在北风中飘飘荡荡,隐在那墙上头的黑衣人丝毫不知道自已差点就直接可以去轮回了,虽然听不见又看不清,但还始终坚持地监视着耿庄的方向。
被耿庄的唇覆住,白夜先是惊地睁大了双眼,就看到耿庄凑得极近的脸,真是黑呀!
白夜心中感叹着,双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划过耿庄的眼睑,就见耿庄的双眼抖了抖,白夜觉得有趣,嘴角上扬,闭上眼,圈住耿庄的脖子主动凑了上去。
两人唇分时,白夜都感觉到耿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明明只穿着单衣裹着狐裘,但一点也不觉得寒冷,白夜觉得他家将军小媳妇虽然长得没公子好看吧,但毕竟是自家的,他就是越看越喜欢,连他对他做的事,都让他心喜得很。
“说吧,为什么之前不理我?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的。”白夜依然勾着耿庄的脖子,额头顶着耿庄的额头轻声问。
“阿夜……我……”耿庄有些无语,白夜不质问他为什么孟浪地亲吻他,反而只关心他为什么不理他,好像他对他做的这件事,他就这样毫不在意的接受了,这样的感觉让耿庄心头发热,有种恨不得就这样抱着白夜一辈子不放开的想法。
“将军小媳妇,阿夜很厉害的,能保护你的,那边那个人,是不是君上派来的?”因为两人凑得极近,所以白夜说话也很小声,梅园四周空旷,一点也不怕被人偷听。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聪明呀,快点告诉我,为什么呀?”
“唉!有人向君上禀报,说我不思进取,选美进府,不务正业,于是……”
“等等,哪来的美?你什么时候选了美人进府了,我什么不知道!”
“阿夜……他们说的,是你……”
“咦?是我?恩恩,挺有眼光,我是真的好看,你继续说,然后呢?”
“你呀……之后君上唤我相见,说我耿家几代单传,均是阵国将领,如今我年岁已大,是时候为香火传承做准备了,所以……”
“所以君上那个讨厌鬼就送了你两个美女?哼!”
“阿夜,我都没见过她们的……”
“好吧,原谅你!那后来呢,为什么你要躲着我?”
“阿夜,君上对你很有兴趣,你也知道,君上……他,他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我想着冷落你一段时间,等君上注意力被转走了,再……”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阿夜,你从小就受苦了,我不想你再被其他事所扰,就快乐的过日子就好。”
“君上想见我?”
“不!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为什么?”
“阿夜,你不懂,君上……他……”
“将军,你知道君上不是好人,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一个坏人?”
“阿夜,我们耿家世世代代忠的不是君,而是国,君上虽然私事荒唐,但好歹不是个暴戾的君王,对百姓还算治理有道,若换人当,先不论后来者是否比他更好,只争夺中的战争,可怜的还是平民百姓。”
“将军,你看重的是家国,阿夜不管的,阿夜只在乎身边的人。”
“阿夜,白家的仇,我会帮你的。”
“恩,将军小媳妇,你真好。”
“天冷,我送你回房。”
“好,你给我暖被窝。”
“阿夜……别闹!”
“不管不管,就要就要,人家都说取媳妇暖被窝,你就是我的将军小媳妇,父母之言定下的,你就要给我暖。”
“好好好,暖暖暖。”
“嘻嘻,以后阿夜疼你呀。咦?将军,你又脸红了!”
“阿夜……”
“哈哈哈……好好好,阿夜不闹,阿夜乖,哈哈哈哈……”
“你呀……”
风带着雪花吹过,梅园中阵阵笑声,似暖了这冷冬。

第107章 将军请卸甲(黑白3)
冬去春来,又过了近半年的时间,也许是耿庄太过紧张了,那日梅园之后君主就一直没有到访过将军府,甚至连那监视的暗卫都收了回去,耿庄松了一口气之余,更是心疼白夜无端受了委屈,那之后就想着法子带白夜出府游玩,直把从小都被圈在后院的白夜高兴得不行。
今天也是耿庄带着白夜出门游玩的一天,已经初夏了,耿庄总算是允许白夜下河摸鱼了,出门前连更换的衣服都带齐了,就是想着好好玩上一天。
在这将军府的一年里,阿鲤说是留下照顾白夜,倒不如说隐居在了将军府的后院,除了三天一次的药浴,连白夜都很难能见到他,更不要说出府的时候,一直都是兰竹和兰叶两个小丫头跟着白夜,
两个小丫头不但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还都通晓功夫,特别是兰叶,半大小孩儿的性格和白夜相当,两人上树摸鸟蛋下河捉鱼虾,直接让白夜天天都乐呵呵的不去想旁事。
“小叶子,一会儿回府里,你就把这鱼放到莲池里,让喂鱼的人好生养着,可不能死了。”
“少爷,莲池里的鱼都颜色艳丽,这条灰扑扑的小鱼,让兰竹姐姐给您炖鱼汤吧。”
“不行,这是本少爷第一次捉到的鱼,就要养起来!”
“少爷,兰竹姐姐炖的鱼汤可好喝了,汤水奶白奶白的,一点都不腥,一口喝下去,啧啧啧,那个鲜哇。”
“唔,不行……”
“少爷,你咽口水了,哈哈哈……”
“小叶子,你太坏了,我要把你派去养鱼!”
“少爷,你要不爱喝鱼汤,兰竹姐姐做的红烧鱼也是一绝。”
“咕咚!”
“兰叶,不要欺负少爷了。少爷,兰竹将这鱼给您做得好吃些,明儿你让将军带您上东市再买几条好看的鱼,咱再养莲池里,可好?”
“还是兰竹姐姐好,吃吃吃,红烧和汤都要。”
“是,少爷。”
“做得好吃些,不分给小叶子!”
“少爷……”
马车外骑着马跟着的耿庄脸上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眼神温柔,听着白夜和他的两个小丫头讨论如何做鱼,不知为何,他竟有弃甲归园天天为白夜亲手抓取食材,然后再亲自将这些食材做成美食喂饱这个傻小孩儿,那样的日子一定是神仙也不换的逍遥。
可惜,好心情仅维持到将军府,耿庄才从马上跳下,还来不及掀起马车的帘子将白夜扶下,就看到一直守在府门外的陆管家跑到他的身边,看样子就是等了许久,满头大汗一脸着急。
“将军,君上现在在府里,已经等您半个时辰了。”陆管家用袖子擦着汗,君上忽然到访真是吓得他一跳,虽然君上还是好脾气的在等,连下人都没有为难,
可不知怎么的,陆管家就是心惊胆跳的,特别是如今府上还有一个他们将军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若是被君上瞧见……
耿庄的瞳孔缩了缩,抿紧了唇,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奇掀开车帘看他的白夜,然后侧头对着陆管家吩咐,“备酒菜,去窖中取上本将军从边塞带回的那坛酒。”
说完又走到马车边对着车夫说:“一会直接将马车赶到后院偏门。”最后才走到车厢边,对着一脸紧张的白夜轻柔地说:“阿夜,不怕,府里来人,你不好见他,一会从偏门直接回你院中,不要出来,事情办完我去找你,可好?”
“庄……有没什么事我能帮你的?”白夜已经听到君上来府里的消息,他心跳如鼓,心乱如麻,可他还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幸福的日子都让他快要忘了来这的目的,
虽然这样对不起公子玙,可他是真的希望君上这辈子都不要出现,这样他还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和耿庄一直幸福下去。
“阿夜乖,你好好听话,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耿庄说完,咬了咬牙,脸上发烫,又凑到白夜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能失去你。”
说完连脖子都红了的耿庄赶紧进了府,所以,他也没看到听了他话之后,一脸失神跌坐在车厢里的白夜,那眼中满满的挣扎和犹豫。
“臣不知君上莅临,未曾扫榻相迎,请君上责罚。”耿庄一进会客厅见着阵国君主坐在主位上喝茶,立即躬身行了一礼。
“寡人今早去……呃,反正回宫时路过将军府,想来很久没有品过将军的好酒了,于是就擅自拜访,是寡人一时兴起,将军有事不在府中,将军又何错之有。”
陈国君主如今已然知天命,但他身体依然很好,精神看上去也不错,而且长得竟还不赖,和公子玙有几分相像,想来年轻时也是翩翩公子,只是现在眼下发青,全是他那特殊癖好所致。
“多谢君上不怪罪。”
“寡人听闻将军府上藏有一美,不知今日能否得见?”
“君上,世人多讹传,那是臣远房表弟,族中无人,前来投奔。”
“哦?寡人倒未曾听说耿家还有其他远亲。”
“是臣母亲那边的。”
“将军夫人是老耿将军从战场上救下的,原来还有亲人在世。”
“当年战乱走散了,总还是有信物得以相见。”
“那还真是恭喜将军了,那将军这位表弟……”
“今日出门游玩甚是疲累,阿夜又不懂礼仪,恐在君上面前失仪。”
“哈哈哈……寡人不逗你了,你这木头也有开花的一天呀,哈哈哈,君子不夺人之美,更何况是庄你的心头好,寡人不会惦记的,放心吧,不看就不看,哈哈哈哈……”
“……多谢君上谅解。”
“谅解不谅解的,寡人只是没想到将军也和寡人有着同样的嗜好,改明儿寡人带将军去见见更好的玩意儿。”
“多谢君上,臣不用……臣只是对阿夜……真是惭愧!”
“食色性也,将军不必太过自责,若不走那修仙之路,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活得开心自在即可,何必在意他人想法,将军,寡人懂你就好。”
“是……君上。”
“寡人本想给你两个美人,想着为你们耿家延续香火,既然你不愿,那两人今后去留,你自行决定吧。”
“是……”
“反正寡人这些年是享受够了,之后这陈国如何,寡人也管不着了。反正寡人还有个弟弟,侄儿玙也算成材,总不会无人接手就是了,而你,确定不为耿家留后了吗?”
“君上……”
“哈哈哈哈……寡人不管你,这世上,不怕又不厌恶寡人的也就你了,寡人啊,也就只能和你说说话了。”
耿庄沉默了,刚好陆管家带下人们进来布酒布菜,耿庄看了看脸上又带上邪气的笑,盯着端菜小斯直看的君王,世人均道陈国君主残暴,可陈国却被治理的井井有条,那些所谓被强抢迫害的男子,不过是贪图权钱之辈罢了,若是真遇上坚决不从的,
也没见过这位君上有何强迫之举,耿庄记事后见着君主的第一面,就是看到他被一名男子拒绝,可他却丝毫不在意,一甩长袍直接说道,寡人拥有甚多,自是有比你更好的愿意随侍,你不愿,寡人也不稀得。
也有很多百姓不明白为什么耿家会如此忠心,其实他们忠的是国,而这位君主于国事上并无大错,而那些男子,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世人只见那些男子哭诉被君主所伤,可却没见过他们锦衣玉食时的风光,而那些拒绝君主之人,自也不会四处宣传被君主看上之事,所以世人均爱以讹传讹,不过谣言罢了。
若白夜不是原白大夫家的幼子,他自是不担心,可当年那个封象……以前是因为故人之子,如今他是真是离不开白夜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风险降到最低,白夜和君上两人,能不见还是不见为好。
可惜所有的事不是只要这么想这么努力去做了,就会按照这样的意愿发展。
耿庄与君主两人觥筹交错之际,君主带着点点的微醺指着耿庄笑到,“你个臭小子,若不是你府里的酒够醇够烈,寡人才不愿来你这呢,有酒有菜没有歌舞,也,嗝!也没有美人,真是不尽兴啊!”
“君上,臣府中……”耿庄正要回话说府里从不养歌姬舞姬之流,没想到从厅外却传来琵琶之声,耿庄同君主一般先是一愣,他不懂,他的将军府里都是粗人,
连丫鬟和婆子都是军队里的汉子们的家人,习武的比学琴棋书画的多,哪有什么人会这样的乐器,想到府里有乐器的,也只有白夜那院……想到白夜,耿庄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带着淡淡的惊恐。
“咦?倒是寡人错怪你了,庄还为寡人备下了惊喜,来来来,传进来,寡人倒是要欣赏一下这将军府里的表演是何等风采。”君主本就无聊,听到这优美的乐声哪还坐得住,直接无视了耿庄的反应让人叫这奏乐的人请进大厅。
白夜一身雪白的纱衣,长发微拢,怀里抱着一把琵琶,进到厅中时将鞋脱去,光着雪白的脚直接踩在地上,手腕和脚踝处套着几串铃铛,面容也用一袭白纱围住,只露出那清澈的眼,眼尾用碳条微微一挑,那一低眉,尽是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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