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坠落的天使
“3088年，心理犯罪率高达80%，十个罪犯中有八个人就是心理犯罪，心理犯罪受到社会各界关注，为此A市设立特别调查处，打击心理犯罪，维护社会治安。特别调查处由上级领导直接任命。
现任命特别调查处处长牧汀洲。”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面前。
牧汀洲——警校优秀毕业生，现任特调处处长。
“特别调查处副处长沈听肆，法医唐乔，高级技术人员江也，警员周飒。
A市特别调查处就此成立！”
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前，庄严宣誓：“我们特别调查处一定不负众望，去战斗，去牺牲，绝不后退!严厉打击心理犯罪，维护社会治安。”
昏暗的房间中只有电视机发出微弱的光芒，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将电视机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特调处……咯咯咯……游戏开始了。”诡谲的笑声在房间内响起。
折翼的天使坠入人间，终将清洗这世间的罪恶。
——白天使
凌晨五点，A市方氏集团大楼警笛声鸣起，警戒线将整个大楼封锁起来。
恰逢凌晨，并没有太多人聚集在大楼旁。
哒哒哒——鞋底与潮湿的地面相互碰撞发出响声。
牧汀洲接到电话就匆匆赶来，特调处刚成立就出现杀人惨案。
“牧处！”穿着雨衣的周飒见到牧汀洲立马迎了上去。
周飒——警校毕业生，格斗冠军。
“案发现场在哪？”牧汀洲脚步不停，面容严肃的询问周飒。
“方氏集团五楼。”
牧汀洲得到答案快步向案发现场而去，期间不忘询问案件情况：“死者是什么人？”
“死者女，名叫徐笙，三十岁，方氏集团财务经理。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左右，其死因是头破剧烈撞击所致，死之前徐笙还在加班，办公室灯还亮着，室内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找到凶器。”周飒口述案件情况后，两人也来到了案发现场。
只见徐笙躺在地上，双手折叠放在腹部，看起来死的很安详，在她身下有一个红色的图案。
牧汀洲看着徐笙的死状眉头紧皱，指了指徐笙身下的图案：“她身下是什么？”
“她身下的图案是用鲜血画上去的，是一个折翼天使的图案，至于是不是徐笙本人的鲜血有待考证。”周飒看了一眼鲜血淋淋的图案忍不住皱眉。
她在原来的警署也见过尸体，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整洁的尸体，徐笙身上没有血迹，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好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牧处，你说凶手为什么要为徐笙整理好着装啊。”周飒忍不住发出疑问。
“你说什么？”牧汀洲似是没听到一般，看向周飒再次询问！
“我说凶手为什么要为徐笙整理着装，这口红，还有妆容都是刚画上去的。”周飒说出自己的想法。
牧汀洲闻言拍了拍周飒：“将尸体交给唐乔，让唐乔加班加点把尸检报告给我。”
周飒点了点头。
牧汀洲来到窗边观察着窗户，窗户紧闭，没有打开的痕迹，而且这里是五楼，若是有人爬楼上来肯定会惊动保安，所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对了，监控查了没有，大楼其他人员怎么说？”牧汀洲检查完角落，又来到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只有徐笙和一个小女孩的身影，照片上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办公室也算是私人区域，没有安装监控，走廊监控正好坏了，大厅监控已经让人去查了，至于其他人员，他们都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还有他们说徐笙每天晚上都会工作到很晚，他们都回去了，徐笙都不一定回去，他们看到办公室灯亮着也就习以为常了，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周飒将自己问道的一切再一次口述给牧汀洲。
“继续问，看看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他只好将目光放在别的地方，桌上还有一份写了一半的辞职信，手写辞职信？
这年头还有人会手写辞职信？
“飒飒。”牧汀洲将辞职信交给周飒：“查查徐笙为什么要辞职。然后在联系一下她的亲朋好友了解情况。这里没有凶器，你带人把整栋大楼翻一遍，找到凶器。还有问问对面大楼的人有没有人目睹案发。”
牧汀洲指了指对面的大厦，对面也有灯亮着，说不定会有人目睹一切。
“好。”
“谁报的警？”牧汀洲抬头问道。
“方氏集团总裁方时忆。”
随着周飒的话出口，牧汀洲身体微震，也不知道他在震惊什么？
周飒一脸奇怪的挠了挠脑袋，牧处这是咋了？为啥一脸震惊的样子？
半晌，牧汀洲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他人在哪？”
“在办公室，有人看着呢？等会我让人带他去做笔录。”周飒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见到自家处长脸色越来越难看。
案件取证至到凌晨七点才结束，没有找到凶器，反而在楼梯间垃圾桶里搜到了一团沾满鲜血的毛巾。
方氏集团这么大一个公司，白天肯定是要工作，一天几百亿个上下！
牧汀洲只能让人看着五楼，不让任何人进入，保护现场，至于报警人方时忆带回特调处做笔录。
本来没有人聚集的方氏集团门口，七点已经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
方时忆刚出方氏集团大门就被记者堵住，扑面而来的聚光灯与问题：“方氏集团出现惨案，而方总作为第一发现人，是否可以为我们透露一些案件情况？”
“方总，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方总……”
扑面而来的聚光灯让方时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却被压制。
沈听肆见此阻拦了记者，带着方时忆离开了方氏集团。

审讯室中很安静，静的方时忆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啪嗒——房门打开，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方时忆见到牧汀洲浅浅一笑：“什么时候牧处也需要自己审讯了？”
时隔六年，这是方时忆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他依稀记得从国外回来之后，他想要见方时忆，只会被驱赶，哪怕跟踪，方时忆也是不耐烦的让他走，不多说一句话。
他们好像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与牧汀洲一同进来的周飒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两人，轻咳一声提醒牧汀洲：“咳，牧处。”
牧汀洲闻言回过神，坐在方时忆对面，罕见严肃：“你办公室在十二楼，为什么会出现在五楼。”
“五楼是财务部与企划部，我需要企划部的方案书，当时是凌晨五点，你觉得企划部会有人给我拿上来吗？我只能自己下来去取。”方时忆面色平静的解释。
牧汀洲微微皱眉：“为什么非要那个时间点取，第二天不可以吗？”
方时忆闻言嘲讽一笑：“牧处，一行有一行的不确定性，第二天他们就要企划案了，我拿什么给他们？”
“那你为什么会去财务部？”牧汀洲继续询问。
“我听到了声音。”方时忆想了想缓缓开口。
“什么声音？”牧汀洲追问。
“咚咚咚的声音，很轻，但是财务部与企划部隔的不远，我能听到，那个声音像是棍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很有规律，我进去就见到躺在地上的徐笙。”方时忆想到自己见到的场景眉头紧皱，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你没有见到有人出来？你也说了财务部与企划部相距不远，且要从财务部出来只能经过走廊，你听到声音赶过去，就没有见到人出来？”牧汀洲想到五楼的结构，脸色凝重，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
方时忆轻笑一声，对于牧汀洲的质问并没有恐惧，只是轻轻开口：“我知道牧处在怀疑什么，走廊的监控坏了，但是大厅监控没有坏，你可以去查查，还有电梯，十二楼的办公室，你都可以查，方氏一定会配合牧处好好查案，早日找到凶手。”
咚咚咚——牧汀洲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敲门声，只见沈听肆走了进来：“汀州，方时忆没有进去办公室，结合十二楼，电梯，电梯口的监控，他没有作案时间。”
沈听肆——牧汀洲校友，任特调处副处长。
方时忆满眼含笑的看向沈听肆：“谢谢你为我洗脱嫌疑。”
方时忆似笑非笑的将目光移向牧汀洲，牧汀洲看着他挑衅的目光无奈的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幸好监控可以洗脱方时忆的嫌疑。
“我可以走了吗？”方时忆站起身，捋了捋衣袖上的皱褶。
牧汀洲没有说话，周飒笑了笑：“可以了，只不过要是你记起什么重要的细节，还请及时告诉我们。”
“自然。”方时忆谦逊有礼，牧汀洲只觉十分刺眼，想当初方时忆还是个被宠坏的小屁孩，而今都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方时忆正打算离开，牧汀洲站起身：“我还有一个问题，徐笙为什么想离职？”
或许徐笙辞职这件事方时忆也不知道，罕见的露出诧异之色，随后归于平静：“或许是找到了更适合她的公司吧，我方氏又不是什么黑社会，不可能栓这人家吧。”
方时忆说完便离开特调处，牧汀洲也跟着来到门口，搓了搓手，挠了挠脑袋，眼神乱飘：“那个……那个啥……你腿好点了吗？这几天A市湿气重，你在腿上放个暖瓶。”
“呵。”方时忆双手插兜，讥讽道：“牧处很闲？还有时间关心我？有这时间不如去查案，给徐笙一个交代。”
语毕，方时忆就坐上车离开了特调处，独留下暗自跺脚的牧汀洲，为之懊恼：“牧汀洲啊牧汀洲，你是不是很闲，管他干嘛，吃瘪了吧，都吃三年闭门羹了，还不长记性，闲得闲得。”
“什么闭门羹？”
“啊……西”不知何时沈听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牧汀洲身后，吓得牧汀洲发出惨叫。
“你站我后面干嘛？大气不喘一个！”牧汀洲吐槽道。
沈听肆推了推眼眶，无视牧汀洲的吐槽，只是看着方时忆远去的车，一脸严肃：“你认识他？！”
沈听肆语气严肃，十分肯定，牧汀洲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刚想说不，就听沈听肆继续说道：“我在你钱包见到过他的照片，和现在不一样，但还是能认出来。”
牧汀洲闻言捂着胸口的位置，恼羞成怒：“你有病啊。”
话落，转身离开。
沈听肆继续推了推眼眶，看着牧汀洲落荒而逃的样子，玩味一笑：“小样，我会不知道你这三年都在见谁？”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特调处，刚好尸检报告也出来了。
只见身穿白大褂，容貌俊丽，只不过有点冷冰冰的唐乔早早等在了办公室。
唐乔——A市大学医学博士后，高冷美人。
“这是尸检报告。尸体死亡时间凌晨三点左右，体内没有兴奋剂成分，手腕处有割痕，伤及大动脉，身体身下图案血液，还有那一团毛巾的血液都是徐笙自己的鲜血，其余部分没有伤痕，死亡原因为脑后撞击两次，按照伤痕来看，两次相隔时间大约二十四小时之内。”唐乔一字不落的为牧汀洲重复一遍，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你的意思是徐笙脑后的击打不是一人所为？”牧汀洲挑了挑眉。
唐乔点头：“是，而且力量也不一样，可以判断一男一女。”
“十分钟后办公室开会。”牧汀洲下达命令。
十分钟后。
“监控查的怎么样？”牧汀洲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监控。
咔嚓咔嚓——吃零食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突兀。
只见江也擦了擦手上的碎屑，用他胖乎乎的小手摆弄电脑，将电脑上的视频传达在牧汀洲前面的幕布上。
江也——一枚资深吃货，外表平平无奇，实则计算机大佬。
“凌晨三点左右只有一个人还在加班，就是这个人。”江小胖指了指屏幕上的女生。
牧汀洲不解的看向周飒，示意周飒解释，牧汀洲一个眼神周飒就明白了牧汀洲的意思：“这个人是企划部的实习生，名叫安然，二十一岁，刚来半个月，是A市大学学生，一直勤勤恳恳，询问企划部的人都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带回来做笔录？”牧汀洲挑了挑眉，好像只要周飒敢说一个没有，牧汀洲就会发飙。
周飒呵呵一笑，捋了捋自己的刘海：“怎么可能，她说当天晚上她在加班，直到凌晨三点，然后就回去了，大门口的监控也显示她凌晨三点离开了公司，而且她与徐笙并不认识。”
“所以只能证明安然三点离开了公司，并不能证明安然有没有进入徐笙办公室，是吗？”牧汀洲挠着下巴一脸深思。
周飒点了点头：“是的。”
“那安然的嫌疑并没有洗脱，继续查。”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一个嫌疑人。
“对面大楼询问的怎么样？”
沈听肆：“昨天很晚了，对面大楼的人都昏昏欲睡，没有人看到对面的情况。”
“徐笙人际关系如何？”牧汀洲再次开口。
沈听肆闻言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单手扶着眼眶：“徐笙是外地人，上大学的时候来到了A市，之后也留在了A市公司，她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妹妹，叫徐文文，好像生病了，对了，他还有一个男朋友，大学同学，叫谢年，听说是个画家，但没有什么名气，一直都是徐笙赚钱养着，徐笙一边要照顾徐文文，一边还要赚钱，很辛苦，她每晚加班也是为了多赚点钱。”
“这是徐文文和谢年的资料。”沈听肆将两张资料递给牧汀洲。
牧汀洲翻看着资料，饶有所思：“徐笙都死了这么久了，谢年都没有出现过，女朋友死了这行为正常吗？”
牧汀洲的目光在其余四人身上扫过，唐乔依旧一脸高冷，江小胖吃了一口薯片，沈听肆推了推眼眶，唯有周飒一脸真诚的点头：“不正常。”
“那好，开完会你去找他，问问他昨晚在哪？”牧汀洲顺势丢给周飒一个任务。
周飒这才发现自己被自家处长套路，愤愤不平的瞪着牧汀洲：“牧处。”
“嘘，早点结案，早点休息。”牧汀洲敷衍了事，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周飒：“对了，查到没有徐笙为什么辞职？”
“为什么要辞职不知道，但是我和江小胖查到三天前她的账户多了一笔50万的巨款，而且在案发前她将这笔钱给换成了现金。”
江小胖将周飒口中的巨款转账记录展示出来，牧汀洲皱了皱眉：“查的到转账人吗？”
“查的到。”江小胖动了动指头，转账人的账户就出现在了幕布上，那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裴言川——裴氏集团的公子，方时忆的好友。
“查，小四，你继续派人找凶器，挨个排查进入公司大楼的人，江小胖你去找裴言川，一个都不能放过，飒飒你去找谢年，徐文文询问情况，唐乔，你继续关注尸体，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牧汀洲站起身，下达命令。
四人闻言纷纷起身，一脸严肃：“是。”
开完会都要去各忙各的，周飒凑到牧汀洲身前，一脸好奇：“牧处，那你去干嘛？”
“呵呵！”牧汀洲微微勾唇，敲了敲周飒的额头：“当然是去案发现场看看能不能发现别的东西。”
“还不快动起来。”牧汀洲眼带笑意，叉着腰，一脸凶神恶煞。
周飒早已习惯牧汀洲的脾气，吐了吐舌头：“这就去。”
随后跑了出去，对面还有故作高深的沈听肆：“还有事？”
沈听肆推了推眼眶：“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方时忆说的是真的，方时忆是因为听到动静才进去的，可是他进去之后声音就消失了，凶手不可能凭空消失，为什么方时忆没有见到凶手，还有就是安然与徐笙死亡时间差不多，并且徐笙死状奇怪，就像是……”
沈听肆一时停顿，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徐笙的死状。
“就像是一件艺术品。”就在沈听肆卡壳之际，牧汀洲淡淡开口。
沈听肆闻言眼前一亮：“对，艺术品，有没有可能这次案件与心理犯罪有关？”
沈听肆提出大胆猜想，牧汀洲思索片刻：“是不是心理犯罪都需要证据，你先去查吧。”
“嗯！”
牧汀洲开着车来到方氏集团楼下，与方时忆撞个正着：“hi！”
牧汀洲招了招手，笑嘻嘻的，看起来十分欠揍。
如他所想，方时忆再一次无视他，牧汀洲也不气馁，小跑跟上去：“我来案发现场看看，看能不能发现别的线索。”
“哦。”方时忆一脸高冷，随后停下脚步，不耐烦的看着牧汀洲：“你跟着我做什么？案发现场不在这里，你应该走那边。”
方时忆指了指另一边的电梯，牧汀洲闻言傻傻一笑，在下属面前威严的牧处在方时忆面前竟然如此憨傻：“我知道啊，我这不是正要去呢吗？”
或许是被牧汀洲弄的无语，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后转过身等待电梯。
“汀州。”后面赶来的沈听肆看着一脸憨笑的牧汀洲一脸疑惑的叫了一声。
听到好友的叫声，牧汀洲瞬间恢复原样，小跑过去，搂着沈听肆的肩膀：“走吧。”
不等沈听肆说什么就拉着沈听肆进了电梯。
方时忆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眸色暗了暗，最终什么也没说。
正打算离开就见快递员匆匆过来撞到了方时忆身上。
方时忆踉跄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的卡片。
“对不起对不起。”快递员连连道歉。
方时忆将卡片递给快递员，无意间瞥见卡片上的署名，让方时忆身体一震，瞳孔微缩。
白天使！
方时忆打开卡片，上面的字映入眼帘。
折翼的天使坠入人间，终将清洗这世间的罪恶。
——白天使
署名白天使，方时忆看着白天使的署名只觉头疼欲裂，白天使组织它终于出现了，他等了好久，好久。
方时忆双手紧握，将卡片紧紧捏在手中。
“先生，先生！”快递员的声音打断了方时忆的思绪。
半晌，方时忆回过神，浅浅一笑：“这是谁的花？”
快递员查了查名字：“徐笙。”
徐笙二字出来，方时忆眉头微皱，随后消失不见，依旧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我认识她，我带上去吧。”
快递员闻言连连道谢：“谢谢！”
方时忆抱着花束，看着快递员离开的方向，眸色暗了暗，随后步入电梯。

牧汀洲与沈听肆再次来到案发现场。
牧汀洲双手环胸站在门口：“你觉得这会不会是熟人作案。”
“为什么？”沈听肆疑惑的看着牧汀洲，静静的等待牧汀洲的解释。
“办公桌正对着门，有人进来她不可能没有发现，若是陌生人行凶，必然会有打斗痕迹，可这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或许是凶手最后清理了痕迹，可清理痕迹后必定会留下线索，而且沾血毛巾中并没有其他杂物，有可能并不是陌生人。”牧汀洲撑着下颚走到办公桌前。
“唐乔说徐笙脑后的击打并不是一人所为，若是她之前就被人击打了头部，没有任何问题，但第二次就不一定了，用钝器击打人的头部，通常第一击并不会有血溅出，第二击击打同一个部位才会有血液喷出来，诚然，第二次击打会有偏差，所以唐乔才会发现有两处伤口，或许她们发生了争执，然后情绪失控，凶手拿起凶器击打了徐笙脑后，徐笙死了。”牧汀洲大胆猜想。
沈听肆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若是如此，那凶手为什么要为徐笙整理着装，还在身下画下折翼天使的图案，若是正常失手，凶手内心应该是极度恐慌的，这不符合逻辑。”
牧汀洲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猜想，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在证据没有找到前，他们不能妄下结论，一切可能都是有可能的。
“牧处，这里发现一个U盘和扩音器。”警员大喊吸引了牧汀洲的目光。
牧汀洲走过去一看，文件柜夹缝中藏着一个扩音器和U盘。
“扩音器，U盘，为什么要藏在夹缝中，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沈听肆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也像。”牧汀洲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带回特调处，让江小胖看看U盘里面有什么东西。”
“是！”
将案发现场再一次翻了一遍，只找到了U盘和扩音器，牧汀洲有感觉，这个U盘和扩音器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嘟嘟嘟。”手机铃声响起，牧汀洲接起电话，对面周飒凝重开口：“牧处，徐笙的住处有发现，这里有大量现金，还有没有完全打包好的行李。”
牧汀洲与沈听肆对视一眼，大步向外而去！
半个小时后，牧汀洲与沈听肆赶到了徐笙的住处，怡庭公寓，徐笙的出租房内周飒带着人到处寻找可疑证据。
足足五十万被整整齐齐的放在卧室床底，衣柜里是收拾了一半的行李。
“牧处，这应该就是徐笙账户上凭空多出来的五十万，但是徐笙为什么要全部取出来，这样不会引人怀疑吗？”周飒拿着笔挠了挠脑袋，一脸不解。
牧汀洲薄唇紧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卧室内的摆设，里面有男士与女士的衣服，还有徐笙与一个男生的合照。
想来这个男生就是徐笙的男朋友谢年，只不过徐笙收拾行李为什么只收拾自己的行李，谢年的衣服可是一动没动，当真奇怪。
沈听肆也看出了牧汀洲的疑惑，推了推眼眶看向周飒：“飒飒，你审问谢年，他说了什么？”
“半个月前，谢年就出去旅游了，他离开的那天刚好是徐笙的账户进账五十万的那天。三月四号。”周飒核对了一下日期。
“那就让他回来配合调查，女朋友死了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也不担心？心真大。”牧汀洲忍不住吐槽。
周飒一脸奇怪的盯着牧汀洲，随后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牧处是不是单身久了，想谈恋爱了？”
“别贫了，你问过周边的邻居了没，徐笙最近有没有异常？还有这间公寓的房东呢？问过没有？”牧汀洲敲了敲周飒的额头，周飒吃痛一声，揉着脑袋。
“问过了，邻居都说徐笙没有什么异常，房东移居国外，徐笙只是按时把租金打到房东卡里，并没有交集，对了，有一位老奶奶说半月前她好像听到了谢年与徐笙发生了争吵，之后谢年就出去旅游了，至到现在，老奶奶说每晚她都能听到徐笙的哭泣，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就因为这事都惊动了好几次安保。”周飒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复述一遍。
“每晚都是徐笙一个人？”牧汀洲挑了挑眉问道！
“好像不是，老奶奶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老眼昏花，她好像看到屋里还有别的身影，可是再看就没了，当时徐笙眼角还有泪珠，对安保也是敷衍了事。”
“屋里还有第三人？！”牧汀洲双手叉腰，来后走动。
沈听肆深思片刻：“不一定，老奶奶说她有可能是老眼昏花了，无法确定，只能问问其他人。”
“嘟嘟嘟……”手机再次响起，牧汀洲头疼的接起电话，对面江小胖的语气吞吞吐吐：“牧处。”
“怎么了？别吞吞吐吐，有话就说，裴言川说什么了？”牧汀洲听出了江小胖为难的语气，不耐烦的开口。
电话另一头江小胖连连摇头，看着对面坐着的方时忆吞了吞口水：“裴言川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说不认识徐笙，但是我还是将他带回特调处了，只不过，牧处，方总在特调处等你呢。”
牧汀洲听到方时忆在特调处等着自己，一脸诧异，方时忆会来找他，想想都不可能，可牧汀洲到特调处时，方时忆确实在特调处。
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不把自己当外人。
牧汀洲坐到方时忆对面，诧异开口：“你怎么来找我了？”
“我不是来找你，也不想来找你，可是不得不找你。”方时忆一脸无奈，看样子是真不想见到牧汀洲。
牧汀洲抹了抹鼻尖：“你说绕口令呢。”
方时忆一阵汗颜，随后从西装口袋掏出卡片，放在桌上：“这个东西你迟早会知道，与其你来质问我，不如我早点给你，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牧汀洲带着怀疑的态度打开卡片，卡片上的话与署名让牧汀洲一脸不解：“白天使？这是什么？”
方时忆一双黑眸一直盯着牧汀洲，就在牧汀洲被盯的头皮发麻之际，方时忆才开口：“这是有人送给徐笙的，至于白天使，你想知道就去问你的领导，我也解答不了。”
他的话模糊不清，牧汀洲越发听不懂方时忆的意思，卡片是有人送给徐笙的，那个人是谁？
“谁送给徐笙的？”牧汀洲挑了挑眉。
“不知道，我只是偶然得到的。”方时忆偏头不去看牧汀洲：“白天使这件事你去问问你的领导，他会给你答复。”
见方时忆不多说，牧汀洲站起身，拍了拍腿：“好，我去问。那您老人家还有事吗？”
牧汀洲挑衅的看着方时忆，方时忆冷冷瞥了一眼牧汀洲，随后站起身，捋了捋衣袖，冷哼一声，高傲离开。
牧汀洲见此无奈叹息：“傲娇。只不过……”他拿着卡片，脑中响起方时忆的话，微微皱眉：“看来要去找林局了。”
咚咚咚——江小胖敲响房门：“牧处，裴言川吵着要见你。”
“见我？”牧汀洲指了指自己，无奈叹息，看来要去见见故友了。
审讯室中，裴言川丝毫不惧，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听到有人进来，轻蔑一眼：“牧汀洲。哦！不，应该是牧处。”
裴言川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是对牧汀洲的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