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beta是貌美反派—— by暴走雾霾
暴走雾霾  发于:202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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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对!
什么不冷不热,那家伙压根没热过,一直都是忽冷忽冷,像个正在运作的制冰机,无时无刻在释放着寒气。
许砚辞的心情更草了。
旁边小姑娘刚好路过:“那个,你好像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许砚辞勉强扯了笑:“不需要,我办公室在附近,待会过去包扎就好了。”
小姑娘眨巴了下眼睛:“你也在这里工作?那正好顺道,我扶你过去吧。”
许砚辞点头,视线不留痕迹在对方的工作卡上的信息跟头像掠过。
是他公司的前台,但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
小姑娘边走边搭话:“我都工作半个月了,怎么没见过你呀?你是新来的?”
许砚辞:“不是新来的,我之前出了点是住院了,今天才回来上班。”
“那四舍五入就是带薪休假啊,也不错。”
小姑娘没什么心眼,又是个自来熟,拉着他就是一顿唠嗑:“我这几天听见了个八卦,......这个公司被诅咒了!”
许砚辞讶异:“诅咒?”
小姑娘点点头:“对,就是诅咒,那些核心老员工老板的父母在一架飞机上出事了,而且没过几年,老板也跟着出车祸。在他昏迷期间,在这工作五年以上的员工都莫名其妙辞职或者身亡!”
许砚辞闻言神色一顿:“你才来半个月就知道这么多了?不过既然这里这么邪门,为什么还选择这个公司?”
“我是听其他客户们讲的。”
小姑娘苦着脸:“其他公司双休跟犯法一样,而且薪资待遇也不好,一份工三人做,打官司也没用,上边有人罩着。”
“找来找去,只有这个公司比较人道,老板不事儿逼,也不会动不动就狼性文化跟感化教育。”
她顿了下,双手合十,虔诚道:“这么看的话,我们老板还挺好的,希望他早日解除诅咒,有个好运气。”
许砚辞被她逗笑了,觉得这人性格还挺可爱的,正想待会交代手底下的人给她提点工资,就听见对方软绵绵地说:
“但如果解除不了的话,我干四年半就跑,去隔壁纪氏集团上班!”
许砚辞:“......”
他收回刚才那句话。
领着工资还在物色着对家公司,可恶。
小姑娘非常讲义气,侧过头道:“说过话我们就是朋友了,等我混进他们公司,给你开后门,我们一起过去那边闯荡!”
许砚辞:“谢谢你啊。”
还是有良心的,但不多。
许砚辞一本正经跑火车:“但我这边是托关系进来的,不好离开。”
“不如这样,你给我偷点他们的公司机密,让我在这边升职加薪,然后我再把你招回来当高管。”
小姑娘认真地思考了下,但最后还是败于现实:“……这可太刑了,我们当同事就好,狱友就算了。”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进公司大厅了。
电梯门刚好打开,走出一批身穿正装的员工,见到许砚辞,不约而同地停下:“许总,早上好。”
“许总,早上好啊。”
小姑娘话语顿住,眼睛都睁大了:“许总??我草?!你你你是老板本人???”

总裁,夫人他又作死了!
许砚辞笑着点头,等她缓了缓情绪,视线掠过她的工作牌:“你叫白笙对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白笙身体有点僵硬:“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八卦,所以您要开除我吗?”
她顿了顿,又愧疚地低下头:“也是......哪有当面撒人家伤口盐的啊,对不起!”
许砚辞想了想:“刚才那些话,是挺冒犯的。”
白笙的脑袋顿时垂更低了,像是个犯错的小朋友。
许砚辞话锋一转,漂亮的眼睛弯起:“但你事先不知道我是本人,所以没关系的,这称不上什么错。”
他走上电梯,在门关上之前道:“别想着去纪氏集团,那边的老板更丧
心病狂。”
“知道那边为什么空中花园总是烟雾缭绕吗?因为他们的工作强度已经到了特地设置吸烟区的程度,纪云斐的公司又臭又脏,不适合年轻人过去工作。”
“待会我会让人事给你加工资,像你这么心善的小姑娘,还是在我们公司工作吧。”
白笙的懵懵懂懂地点头:“知道了!”
电梯门关上。
许砚辞唇角的弧度瞬息消失。薄唇紧抿着,白皙的面容像是镀上寒霜,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他先前有特地隐瞒父母身亡的真相,以及让江逾白封锁自己出车祸的消息,外人应该只知道他生了场大病,而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现在不仅出车祸的事在公司流传,还跟父母的意外死亡连串起来,构成所谓的诅咒谣言,搞得员工人心惶惶。
这个前台小姑娘的离职想法绝对不是个例,公司其他人也多多少少也被这个谣言左右,所以最近的离职率才在不断飙升。
所以到底是什么人混进公司,并且在短短半个月内传播了这些谣言?
许砚辞感觉这件事有点棘手,但是又感觉荒谬到了极致。
太他妈缺德了!!!
谁家商战打得这么朴实无华接地气,造谣对家公司快倒闭了,让员工自己产生离职的想法。
他不用查就知道是谁干的。
许砚辞很早就发现纪云斐这个从底层爬上来的企业家跟其他人不一样,处境越恶劣,这人咬人越凶,跟疯子似的。
现在纪云斐不仅抢他公司的单子,还不停地往他公司撒播谣言,就是为了逼他放弃封路的想法。
但也恰好说明......这次真的动到了纪云斐的软肋,让这个斯文败类的伪君子,透露出不堪而丑陋的一面。
许砚辞想到这顿时轻松了许多,跟纪云斐交手这么多年,总算抓到了对方的软肋跟破绽。
他想着纪云斐的事,出电梯门后也没注意到同楼层向他打招呼的员工们,很快回到了办公室。
完全没发现大家的异样。
许砚辞刚坐下,面前的办公桌上就轻轻地放上了浮着两小片叶子的茶杯。
新助手迟寻戴着黑框眼镜,温和地问好:“砚辞,早上好。”
他像是早就注意到了许砚辞的疲惫,提前将茶泡好,将它往里边推推:“先喝杯温茶吧,会提神点。”
许砚辞确实需要杯温茶:“谢谢。”
迟寻视线落在他喝茶的唇上,半晌才移开。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等回来时手上抱着许多文件,往桌子上放:“公司很多单子都回来了。”
“而且都是沈先生今早的时候派人送过来了。”
许砚辞顿了下,迟疑地看着成小山堆的文件,往封面的字眼上瞥,发现最上边那份是有关地下城的单子:“沈修卿派人送来的?”
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伸手将文件拿过来挨个查看,发现所有的单子多多少少都跟地下城沾了关系。
许砚辞昨晚处理了缺席公司半个月的事务,才得知纪云斐趁他昏迷抢了上百个单子。然而这些单子,全部被原封不动地送过来了。
且不说这些单子回来又多难,将它全部收回来,必然会得罪很多人。
沈修卿难道不知道后果吗?
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主动替他解决麻烦...是为了昨晚的事道歉?
想到这路,他受伤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许砚辞看着单子,记忆里再次掠过沈修卿对自己冷着的脸,那双狭长的眼眸漆黑,自上而下的审视感让人分外不适。
那副死样子像是忍了很大的劲,才没下手杀他。
可现在又为什么会对他好?
许砚辞翻阅着桌上的单子,感觉越来越摸不透沈修卿的想法了。
这个元勋就像是只欲擒故纵的猫,总是在靠近的时候向他哈气甚至是撕咬,但等他真的失望不想亲近,又翘着尾巴不轻不重地蹭了过来。
分不清立场跟态度。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斯哈斯哈,所以他们昨晚是这样那样了吗?”
“肯定是,不然那些单子怎么会回来,早上董事长还是被人扶进来的呢!”
许砚辞被外边的噪音打断思路,他转头看去,发现很多员工挤在一起贴着耳朵小声说话,时不时隔着玻璃朝他看来,捂着嘴巴偷笑。
许砚辞蹙眉:“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迟寻没说话,而是拿着奶茶过来了,沉默地站在他面前。
许砚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是喝奶茶的时候?”
迟寻连忙摇头:“不是,是这杯奶茶传遍了公司每个员工的手,所以他们才会像现在这样不工作,趴在窗口看你。”
许砚辞疑惑地接过来:“这杯奶茶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打量着手中的奶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迟寻欲言又止地给他转了个方向,上面有个小标签。
“给砚辞宝宝点了杯最爱的奶茶,好喝到翘jiojio,喝完记得拍拍小肚子哦,把香香的奶嗝打出来才会舒服~”
“(等会回家狠狠疼你,想到你浑身奶香,碰碰耳朵脸就会红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狠狠要了你)——沈修卿。”
许砚辞:“???”
他差点把手中的奶茶丢出去。
这上边是什么东西?
太脏眼睛了吧!
也是在这时,他忽然听清了外边员工的声音:
“哇,许总跟沈元勋玩这么大。”
“许总真的会打奶嗝吗?可是奶嗝是臭的诶,不管了,许总打的,肯定香。”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许砚辞:“……?”
这群员工到底在磕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看着手中的奶茶,脑子里掠过沈修卿那张沉稳而带着少许戾气的面容,一本正经地喊乖宝宝,并且用那双杀人无数的手给他拍奶嗝……
恶寒从脚裸爬上,寒毛都立起来了。
脏东西,滚出脑子!
许砚辞像拿到烫手山芋般奶茶递回去:“扔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迟寻:“需要调监控看看是谁干的吗?”
许砚辞:“不用,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好好好,又是纪云斐。
许砚辞现在明面上有沈修卿撑腰,纪云斐就只通过这种朴实无华的商战手段,来扰乱他公司的业务进度。
真恶心。
手机“滴答”声响起,许砚辞瞥了一眼。
纪云斐:[我半小时后到废弃大楼,别让我等太久。(PS:不用回,消息我会删掉,不会让纪哥发现的。)]
许砚辞沉默地看着消息。
这对两人是轮着给他使绊子是吧?
他原本只是想教训萧齐验证下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现在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动了杀心。
侧边低鱼骨辫青年倚在门旁:“最近大家状态挺不错嘛,这么快就完成手上的任务。”
“刚好我手上接了几个项目,你们今天抽空处理一下吧。”
员工们神色僵硬,低鱼骨辫青年的语气分明是温和,却比严厉呵斥更让人后背生寒。
答应的话,今天加班到凌晨。但是不答应,他们就没法解释为什么工作时间不在工位上,而是来董事长办公室看热闹。
这些员工早在刚入职的时候就收到过公告文件,不能在上班时间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发现一次警告,两次直接开除。
江逾白将手上的文件递过去:“好了,去忙吧。”
员工们理亏在先,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接过文件灰溜溜地回到工位工作,连头都不敢回了。
江逾白整理了下鱼骨辫,这才关上门,手里拎着两个透明袋子走了进来。
迟寻连忙乖巧点头:“江前辈。”
江逾白缓了下神色,朝他点头,算是回了问好。
许砚辞唇角勾着笑,新奇地看着他,调侃道:“生气了?以前怎么学都学不会凶人的,现在居然会发火了。”
江逾白声音一下子软了:“谁让他们拿你痛处开玩笑,你是好孩子,不能让别人随便欺负你。”
他的性子向来温良,这些压制别人的手段都是从许砚辞那学来的,但只是学了皮毛。
江逾白现在就是恨学得太少了,只能不痒不痛地增加他们工作量,一点镇压性的威慑力都没有,那些人离开后还是敢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他把袋子往红木桌上放:“诺,药拿过来了。里面还有在路上给你捎的早饭,才二十多岁就有胃病,要多注意身体。”
许砚辞伸手拿过药盒,将几颗药丸配水服下。
江逾白:“!”
他直接伸手去抢:“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不可以直接吃药,得先吃早饭垫着!”
许砚辞:“我已经吃过了。”
江逾白不信,伸手把他拉起来:“你赶紧去卫生间吐掉,然后吃完早饭再吃药,不然胃会出问题的。”
许砚辞无奈道:“真的吃过了。”
江逾白抿唇,一副你又在骗我的样子。
他认识许砚辞这么多年,早就清楚对方德行,这人会主动吃早饭,相当于一脚踹在法拉利上蹦出了三节南孚电池。
许砚辞只能解释道:“我在沈修卿家吃的早饭,是南瓜粥、鸡蛋羹,还有豆浆。”
江逾白沉思。许砚辞说的这些,确确实实是适合胃病的患者吃的食物。
但沈修卿可是Alpha,还是身为元勋的Alpha,每天在刀尖上行走,戾气深厚,食谱这么清淡……
总不能是在特地照顾许砚辞吧?
而且他了解许砚辞,这人隐私意识很强,导致知道他有胃病的人少之又少,这个跟他接触没一两天的沈元勋又是怎么知道?
江逾白:“你跟沈修卿怎么回事?”
许砚辞:“简单地说就是我被“塔”盯上了,沈修卿欠我人情得保护我,我们是现在是室友关系。”
江逾白失神,睁大了眼睛:“塔?”
许砚辞见他打翻了豆浆:“小心点,别烫到手,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我爸妈以前也被“塔”盯上过,现在继承了公司,被盯上也很正常。”
江逾白担忧道:“虽然是这样说,但“塔”里面的人那么极端……而且你跟一个随时会暴走的易感期alpha在一起,也很危险。”
许砚辞:“塔更危险。”
他搜了新闻,将电脑屏幕转过去:“它已经毁了我名下好几个产业,你猜它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本人?”
“现在唯一能救我的药是沈修卿,是药三分毒,想活下来,当然要付出对应的风险跟代价。”
江逾白听到他的处境,脸色白了几分,泪失禁体质发作,又想哭了。
他狠狠擦了下眼尾,连忙转移话题:“这次纪云斐挑衅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我刚打听到很多其他市的客户来到A市了,或许我们可以派人去拜访他闷,抢先建立合作关系。”
“而且我们可以画饼,就说扩展市场份额,优化下产品的独特性跟优势,提高供应链的效率跟灵活度......”
许砚辞打断道:“这些的战线都太长了。”
江逾白一顿:“有什么战线短的办法吗?”
许砚辞唇角勾起弧度,像是在狡诈的狐狸:“当然有,我让人调查过了,那些客户有九成是omega。”
江逾白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
许砚辞:“所以你安排人去夜总会挑四个长得好看的男模Alpha在公司门口,把omega客户引过来。”
江逾白眼角一抽:“啊......这,不是,那alpha跟beta客户怎么办?”
许砚辞笑了选:“你让alpha男模跟对家公司讲讲道理,以“德”服人,让纪氏集团把客户主动让过来。”
江逾白:“?”
如果没理解错的话,是把对家公司砸烂的那种“德”吧。
这两人不愧是交战多年的对手,商战思路如出一辙。
招数朴实无华,但致命。
许砚辞起身:“这件事就交给你跟迟寻了,我出去一趟。”
江逾白很少见许砚辞在工作时间处外出,有点惊奇:“去哪?”
许砚辞:“见个人。”
江逾白:“又是沈修卿吗?”
他心情复杂,感觉捧在手心上的乖巧孩子被黄毛拐了,那人还问鬼火停楼下安不安全。
许砚辞:“不,是去见萧齐。”
江逾白愣住。
地下城暗牢。
沈修卿沉稳面容陡然溅上了冰冷的血液,极淡地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沾满血痕的短刃。
昏暗灯光投掷下来,他的轮廓更为精致俊美,长睫在坚冷面容上落下阴影,就像狠厉的俊鬼。
沈修卿脚底下踩着个奄奄一息的人。
他喉咙底发出濒临死亡的喘息,耳朵像鱼鳍般锐利,眼睛是竖瞳,从背部探出的触手还在地上抽搐。
是火星的人的特征。
副手打开暗牢的门,即使早就有心里准备,但看着里面的情形,恐惧顿时从脚裸攀爬而上,背脊发寒。
他压了压情绪:“元勋,其他火星的探子服毒死了,不愿意说出这次暗中来这里的目的。”
“您这边的人这次行动最后活着的探子了,他看起来快死了,要不然,今天先到这吧......”
沈修卿心不在焉,随意敷衍地应了声,骨瓷般的手指抵着块火星人皮,继续擦拭着刀刃上的痕迹。
副手被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把消息带到后,正准备退下时,被喊住了。
“他公司的人下班没?”
男人语气依旧敷衍冷淡,但手上缓了几分的动作却是出卖了心情。
副手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意识到是刚住进元勋家里的beta:“还没。”
沈修卿皱眉:“又这么晚。”
副手顿了下,感觉有点奇怪,元勋跟那个beta才认识两天不到,为什么会用个“又”字?
他知道沈修卿向来不喜欢别人多说话,但直觉告诉他,有件事有必要提一下。
副手:“许总没在工作,而是去夜场点了十八个alpha男模。”
沈修卿:“?”
这时候手机恰好响了,他拿起来看,发现是许砚辞给他发的信息:
许砚辞:[晚上不用来接我。]
副手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暗牢的气场瞬间不太对了,似乎弥漫着股无声无息的戾气,逼着人喘不过气来。
沈修卿看着信息,冷嗤了声,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脚底下的火星探子。
对方被酷刑折磨了十天都不肯吐露真相,但在他眼神落下的那一刻,瞬间心理防线崩溃。
火星探子:“我说,我们来蓝球的目的......”
副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咔”的骨裂声,在死寂的暗牢回荡。
副手:“元勋,他……”
沈修卿面无表情地用军靴踩碎了对方的脖子,留下一具温热的尸体:“没兴趣,不想听了。”
“备直升机,抓人。”

在笑你这幅没教养的样子
许砚辞将车停在跟萧齐提前约好的地方,稍降车窗,望向这座荒凉破败的荒城。
这里原本是要建成商业区,但因为之前战争爆发死的人太多了,阴气过重而不详,没有公民愿意来这里入住,久而久之就被开发商抛弃掉了,变成了荒城。
许砚辞收回视线,发现并没有收到来自萧齐的消息,就在要息屏时,上方跳出来一条新闻:
近日,本市发生多起恶性刑事案件,已经有五名公民遇害,现场实况惨不忍睹,目前嫌疑犯还没下落,请公民们不要独自出行。
他点开了这篇新闻,滑到评论区:
【家人们,现场图真的血腥吐了,死者全是beta,估计是同一个人干的,是个连环杀人犯。】
【私聊,有偿求图。】
【楼上是不是有毛病,随意传播这种照片,是对受害者的伤害跟侮辱知道吗!】
【这好像是烂尾楼那边的事,都废弃多少年了,beta不过去不就没事了吗,这些媒体一天天只会危言耸听,引起公民恐慌。】
许砚辞指尖一顿,若有所思往烂尾楼看了眼,楼内光线昏暗,窗户全被封死,覆上了层厚重灰尘,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里的存在很大安全隐患,政府把它划分在管辖管辖范围之内,在这里死掉的人,没有人会追究。
车窗外吹来了阵阴风,比正在制冷的空调还要寒上几分,让人背脊发寒。
窗户似乎掠过了道模糊影子,白衣金发看上去像是……萧齐。许砚辞来不及多想,记住了影子的运动轨迹,追着上楼。
楼内破损严重,光线过于昏暗,阶梯踩下去尽是碎石,扬起的尘土呛得肺腔生疼。
许砚辞咳嗽了几声,手下意识搭在扶梯上,掌心瞬间传来黏稠恶心的触感,是未干的腥红油漆。
他慢下脚步,小心地观察着周身的环境。
这栋楼残破不堪,大厅全都塌陷,每一层都互通,稍不小心,会直接摔在最下边的化工池。
附近只有脚步走动的细微声响,显得格外惊悚。
整栋楼都是诡性、死寂般的安静。
前面投掷了道漆黑的影子,许砚辞呼吸几乎一滞,从脊骨攀爬上的危险感,停住了脚步。
许砚辞脖颈微凉,刀身反射的锋芒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瞳孔上。
再往前走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有个被砸碎的镜子,在凌乱的镜面中映出劫持他的是个戴黑帽的男人,身上有撒旦纹身,面相凶煞。
许砚辞脸上没有半点慌乱的情绪,嗓音冷清:“新闻上的五起恶性刑事案件,都是你干的。”
“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人打量着身前的beta:“你不怕我?”
许砚辞见他搭话,松了口气,知道可以话术引诱他放松警惕。
他正想开口时,一道水柱从天而降,浇透满身。里面掺了冰,寒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骇,风一吹,全身冷得生疼。
“没想到你个beta真的来了。”
许砚辞看向楼上,只见金发碧眼的青年半蹲在大厅边缘,单手拎着空水桶,另手撑着脑袋,唇角勾着嘲讽的笑。
萧齐看了眼身后的保镖,他们也配合着发出嘲讽的低笑声,越发显得许砚辞狼狈、不自量力。
许砚辞蹙眉:“事先约好我们都是一个人来这里,你带这么多保镖,是想干什么?”
萧齐:“都死到临头了,还想不明白?”
他把铁桶往楼下狠狠一扔,恰好砸在废墟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你说我想干什么?!”
萧齐转身从楼梯口走下来,审视的目光描绘着许砚辞的面部轮廓,眼神中尽是不满与嫉妒:“你有什么资格让沈哥大半夜亲自去买药!”
他一把扯住许砚辞的头发,狠狠往下压,直到看见白皙纤细的后颈,伸手搭在上边:“一个破beta,一点信息素都没有,甚至都安抚不了沈哥,凭什么跟他住在一起?!”
“住一起就算了,还不听他的话离我远点,得了便宜还卖乖,活该落在我手上。”
许砚辞视线擒住他,抓住话语重点:“你怎么知道他不让我靠近你?”
萧齐一顿,知道讲了不该讲的东西,而后蛮不讲理道:“你管我?我就是知道,不许问!”
许砚辞低声笑了声。
萧齐扯着他的头发往上提,逼着对方与自己对视:“笑什么?”
许砚辞眼底尽是轻蔑:“在笑你现在这幅没教养的样子。”
萧齐气急败坏,掐住了许砚辞的脖子:“你说谁没教养?”
他的指骨关节扼住对方的呼吸,另手狠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是你勾引沈哥的代价!”
“啪!”
许砚辞被打得偏过了脸,被扇过的皮肤立即浮红,密密麻麻的痛感顺着神经蔓延上大脑皮层。
他鼓膜及中耳似乎是损伤了,耳边一阵空鸣,但还能隐约听到萧齐跟杀人犯一起发出的嘲讽笑声。
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那些人连站着他面前骂都不敢,更别提有人扇他巴掌。
许砚辞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抬了抬眸,怒火从血管流淌向全身,每个细胞都传导着杀意。
萧齐再次高抬起手,许砚辞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碰!”
漂亮的小金丝雀毫无防备地被踹倒在地,在地上滑出了一道长痕,差点摔出大厅边缘掉下底层,好在旁边保镖眼疾手快将他拉住了。
许砚辞还被刀挟持着,脖颈处被划出来了红痕,猩红的血液在白皙的脖颈上流淌。
萧齐身上全是灰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气又委屈:“妈的,纪哥都舍不得踹我,你怎么敢!”
他全身都很痛,气得眼尾都红了,眸子蓄着泪水,一副娇娇公主的模样。
萧齐想过去再扇一巴掌,但当看到许砚辞被割破了脖子却连眼睛都不眨,一副无视生死的狠劲,直接愣在了原地。
像是被狐狸盯上,全身汗毛直立,克制不住地躲在了保镖后边。
萧齐几乎是下意识地命令杀人犯:“陈明,你快杀……”
许砚辞抬了抬眼眸,打断他的话:“萧齐,你想清楚,如果我今天不明不白地死在这,运输军火的路可就彻底封死了。”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消失了,沈修卿就会喜欢你。”
“别开玩笑了,到时候要是因为军火路封锁而被沈修卿追杀,纪云斐都护不住你。你是恋爱脑,他可不是。”
“杀了我,从而对未来产生不可逆转的负面影响,你真的承担得起后果吗?”
许砚辞威胁人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是温和的。如果不是眼底的恶意毫不掩饰,旁人一定会误以为这人是不是寒暄今天天气怎么样。
他就像是笑面狐狸,没有丝毫畏惧,好似被刀挟持的不是自己,而是萧齐。
小金丝雀果然被唬住了,薄唇微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愣愣地站在原地。
许砚辞没办法动,身后的杀人犯似乎是看见了因为脖颈上的血液,无由地兴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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