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是个天生钓系beta,发现自己其实是书中反派,不仅会因为得罪权贵alpha男主沈修卿后破产,还会被残忍发配东非大裂谷。
他思绪正停在如何改变结局上,手上的红酒意外洒在前面那人身上。
男人衣物被浸湿,勾出劲瘦腰身,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晚宴变得雅雀无声,所有人都以为这个beta死定了。
只能许砚辞勾起唇,指尖在他腰身流转:“湿了啊。”
男人眼眸漆黑,看不出喜怒,任由对方在身上撩拨。
片刻后,骨节分明的长指攥住他的手腕:“够胆。”
沈修卿重生归来。前世犹如一场梦,一边是刻苦铭心的恋情,一边是许砚辞利用他的残酷现实。
他要把许砚辞囚起来,将所有痛苦尽数奉还,让对方落入泥潭中,窒息而亡。
然而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修卿腺体有缺陷,发病时理智全失,o在旁边瑟瑟发抖,只有beta许砚辞敢安抚他。那个beta逆着人群向他奔来,将他揽在怀中。
他气急而笑,想冷漠拒绝许砚辞虚情假意的好心,又舍不得他身上的半点温暖。
对面beta问他痛不痛,沈修卿笑了笑,狠狠咬住他后颈那块肉。
他喃喃道,痛啊,痛得快死了。
许砚辞感觉该跑路了。
男主都要打算跟他求婚了,剧情已经跟书里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破产,什么东非大裂谷,都去见鬼吧!
在男主单膝下跪求婚时,许砚辞陡然恢复了记忆。
原来他不是穿书,而是重生,上辈子为了手底下的公司,还背叛过对方。
男主从地狱里回来,是为了杀他。
许砚辞微笑着接过戒指,指尖微颤,差点没把戒指摔到沟里。
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收拾行李。
他想着,只要逃得够远,就不会被抓到。
直到几年后的雨夜,许砚辞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个淋湿的男人,微笑逼近。
他若无其事地打招呼,但其实怕得眼睫都在颤抖。
酒店总统套房内。
凌乱床上窝着个漂亮的beta美人,眼尾微红,落旁边的痣勾得心发痒,弯起身躯蜷缩成团。
一阵急促的来电声突兀地在房间内响起。
床上美人身子猛然一颤,本就白皙面容更为苍白,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浸过般,冷汗打透了衣衫。
许砚辞醒来,茫然地打量着周围。
这里是哪里,他不是被扔进裂谷摔死了吗?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许砚辞抬手揉了揉脑袋,总算缓了过来——刚刚,好像只是一场梦?
可也太真实了吧。
梦里,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狗血小说。
主角攻是元勋alpha沈修卿,主角受是娇o,而他是推进两人感情的beta反派。
他坏事做尽,被敌人缠上,走投无路求助主角攻。
这人掌控着地下城,曾以一己之力让入侵领地的文明倒退整整三十年,完全有带他逃的能力。
但许砚辞没想到娇o受跟敌人的关系暧昧不清,在吃醋中“无意”透露了他们的位置,导致两人被捉。而沈修卿以为他叛变,把他扔下了东非大裂谷。
他死后,娇o受还去坟前给他献了一束花,然后在坟前跟沈修卿相拥而吻。
伤害不强,侮辱性极高。
他在第三视角看着,发誓醒来之后要离他们远点,或者干脆让手底下的人开车创死这两个傻逼。
让他们把他的命当成感情升温的道具,让他们在自己坟前拥吻。
创死!通通开车创死!
手机还在持续震动,许砚辞回过神来,将它接通。
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慌乱:“许总,晚宴已经快要结束了,您到哪了?”
许砚辞尝试说话,但喉咙太沙哑了,好不容易吐出几个短音节,瞬间淹没在电话另一头的酒杯碰撞声,没被对方听见。
助手继续说着:“这边出现了点状况,现场很混乱。”
“我们集团的人临时叛变,他们把预拟好的合同撕毁了!纪氏集团的负责人抓抓住这次机会,正在交涉本次合作对象,想从您手上抢生意!”
许砚辞长睫轻颤,还在想那场惊悚的梦,并没有作出反应。
助手没有听见回应,不由地有点焦急:“文档销毁了,而唯一的备份在您手上,我们需要用到它。这个单子真的很重要,关系到公司能不能度过这次经济危机,我们必须拿下地下城这个项目。”
许砚辞:“吵。”
助手:“草?”
他话语一顿,似乎是在判断这件事的可执行性。
助手声音低了几分,犹豫着说道:“您是要我去□□他吗?不太好吧,这违背了商业精神,而且我是omega,也草不了对方,是被压下面那个。”
什么东西?
许砚辞试图理解。
理解失败。
电话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是在跟他僵持着,足足顿了半分钟,而后传来叹息,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
“公司还是要撑不住了吗?我可以去试试上他床,但你一定要加钱!”
许砚辞:“……你在说什么狗屁。”
他说什么了,这人又听成什么了,怎么还扯到床上去了。
他声音沙哑,边说边咳:“去他的房间,不一定能□□成功,但来我的房间,咳咳……你就能救一条人命,立地成佛。”
助手:“……”
他反应过来,惊恐道:“您信息素又紊乱了?”
洗浴台发出清水流动的声音。
许砚辞仰着白皙纤细的脖子,在烫得微红的眼皮覆上了湿纸巾时,冰得止不住地后躲了下,蹙着眉,尽是楚楚可怜的劲。
助手小心翼翼道:“我感觉用它敷一下会舒服些,这么冰的话,那还敷吗?”
他有点手忙脚乱地把纸巾拿下来:“怎么前辈助手偏偏今天请假了,我今天第一天上班,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
许砚辞打断他的抱怨:“他交代过你要在我房间放抑制剂,但你忘了。”
助手低头:“……对不起。”
许砚辞瞥了他一眼:“没有下次了,你要知道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很危险。”
他是omega分化失败才退化成的beta,不会被alpha临时标记或者终身标记,但会出现类似发//情热的的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严重的时候甚至会高烧不醒。
助手知道犯了大错,不敢在说话,安安静静地给许砚辞注射抑制剂。
药物注射进去,作用得很快。
滚烫骇人的体温在半分钟内就恢复了正常。
许砚辞想了下刚才的梦,却发现除了零碎的片段跟结局,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无奈地笑了下,自己都继承家业了还分不清梦境跟现实,像个小孩子一样。
要是现实是一本无厘头的狗血文,那未免也太荒唐了。
许砚辞收敛情绪,将眼皮上的湿纸巾扔掉,直接开门走了:“走吧,去看看这个纪董事长到底想干什么,一个月竟然抢我们三次单子。”
助手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穿过狭长的走道,坐上电梯去到最顶层,来到了晚宴中。
酒杯碰撞声极大,足以将所有人暗藏的试探跟野心都没入其中,像是无数条毒蛇吐着信子,试图将猎物吞下肚皮。
许砚辞抬眸,看到不远处跟纪氏集团对接的是黑色中长靴的军人,脚步毫无征兆地顿住了。
助手:“怎么了?”
许砚辞蹙了下眉头:“怎么是地下城的人?”
助手解释道:“我们这次对接的就是地下城地的单子。”
许砚辞问道:“沈修卿也来了?”
助手楞了下:“沈修卿?他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他出现就相当于政府支持这个合作公司,会引起混乱的。”
许砚辞没说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中的酒杯。
他现在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书里沈修卿在误会自己背叛后的眼神,像是把淬了毒的刀,割破了支气管,连着呼吸都带着血液流逝的痛。
这个名字,让他有种脱离掌控的极端危险感。
许砚辞选择相信身体的第一反应:“走吧,这个项目我们不要了。”
不远处传来道声音。
“纪哥,那不是砚辞吗?知道我们合作谈得差不多,掐着时机过来祝贺了。”
许砚辞转头看去,只见有个绑着高马尾的骄纵青年探出头,眉睫弯起,像是只被精心饲养的小金丝雀,全身透着天真跟娇气。
这谁?纪董事长的情人吗?
好像跟上次的不一样。
助手介绍道:“这是纪董事长带过来的omega,可能是他的......新情人。”
最后三个字极淡,轻到几乎听不见。
青年弯唇,对他露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
“过来吧,我们谈得正好,这是地下城的人,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这话落下,原本热闹的晚宴顿时安静了几分,因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地下城最先是想找许砚辞合作,只是半路被纪氏集团用下三滥手段截了生意。
纪氏集团董事长纪云斐抢了生意就算了,他的小情人竟然还假装大方地给许砚辞扩展人脉。
这行径无异于抢劫犯拎着赃物,在正主面前赤裸裸地挑衅,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他的脸。
换做谁都会当场震怒。
纪云斐将情人的脑袋摁了回去,朝许砚辞举起酒杯:“小朋友不懂事,这杯酒我喝了,算是替他赔罪。”
许砚辞轻笑了声:“一米八,小朋友?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纪云斐:“......”
他一撇嘴角:“许总现在真会开玩笑,丢了这么大的单子,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许砚辞垂了垂眼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嗓音质感微冷。
“毕竟,还有人愿意捡我不要的垃圾,也挺环保的。”
他的嗓音很轻,像是团柔软的棉花,轻盈地团住了这带有敌意的刀,而后将它奉还回去。
一句话,就让纪云斐楞在了原地。
他身旁青年眸色当即冷了几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前几天出车祸撞坏脑子了,说话可能容易得罪人。”许砚辞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神色尽是无辜,“你应该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吧?”
他知道没有办法跟这个脑子坏掉的家伙交流,就干脆占领道德制高点,把话题掐死。
如果是寻常人,现在已经见好就收。
但青年被宠惯了,怒火占领了理智,像是只炸毛的小金丝雀,手狠狠往前一倾,直接将整杯红酒泼了过去。
“我管你是不是有病。”
随着一声怒呵,酒水在空中形成道抛物线,在光线的折射下像是条深红色的蛇,阴毒地朝着面前人扑去。
许砚辞根本来不及躲避,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直接闭上眼睛,微侧过脸,避开辛辣的液体入眼。
穹顶的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
浑身湿透的美人侧着脸,长睫挂满细碎的血色水珠,白皙的面容淌过酒渍,最后从轮廓滑落,猛砸地上。
微弱的水滴声像是枪支走火,让整个晚宴顿时陷入诡异的死寂,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住了。
许砚辞站在那里。
头发湿漉漉,衣服半透地贴在优越的身形上,浑身狼狈,接受的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审视。
作者有话说:
这是辣椒这是蛋糕这是雪糕这是没有小天使的收藏我感觉很糟糕TuT
推个小预收《勾上主角他哥[穿书]》,大家感兴趣可以看一下~
江以添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养子。
后来江家有了亲生骨肉,他地位一落千丈,成了众人嫌弃的存在。
在他抑郁时,遇见了天之骄子谢珂,两人就此相恋。
直到无意间撞破谢珂出轨,他吃三年馒头才买下的昂贵领带,被绑在弟弟白皙的手上,留下暧昧不堪的红痕。
谢珂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把害怕的弟弟拥入怀里,一字一顿:“他胆子小,你少发疯,别吓到他。”
江以添这才恍然大悟。
他在后巷被人欺负,扇着巴掌羞辱时,谢珂跟朋友就在不远处看着,笑着拿手机拍照调侃,以此来取悦向来瞧不起他的弟弟。
这些年所受的霸凌,都拜爱人所赐。
于是江以添在他们的逼迫下,闭着眼,笑得疯狂而可悲,从天台一跃而下。
全然没有看见毫无形象疯跑过来的谢珂,以及那声肝肠寸断的嘶吼。
再次睁眼。
江以添重生回六年前,他才知道,这个世界是属于谢珂与弟弟的狗血文,而他只是短命炮灰。
后来,谢珂雨中下跪卑微求和,江以添让他看着自己与谢云谦接吻。
“这是你亲哥,你该叫我……”
江以添微眯了下眼,指尖摸了下被亲麻的唇:“小叔。”
谢珂脸色霎时惨白,这才知道,这世界上,是真的有感同身受的。
对方将自己受过的苦,一并还给了他。
【食用指南】
1.受上辈子很苦,重生后黑化,是个疯批蛇蝎美人,为了复仇不择手段。
2.除了攻,全员对他单箭头,受从万人嫌变成万人迷。
众人被萧齐的举措吓到了,不由地地倒吸了口冷气。
许氏集团前任董事长在三年前过世后,只留下个beta独子,是个在商局上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漂亮花瓶。
所以在许砚辞临时接手后,大家其实有点轻视他,脑子盘算的都是怎么吞下许家的财产,以及占有他的美貌。
但他们也只敢想想,就算许氏集团一年不如一年,但它还垄断着A市的经济命脉,以及控制着运输军火必经之路,随时能掐死所有人的军火生意。
大家顶多呛他两句,断然不敢上手。
但青年却率先打破了这个局势。
他一把将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上月,毫不留情地拉了下来,顺便踩了一脚。
美人受辱。
让在场所有人心底最阴暗的欲勾了起来。
萧齐皱眉嫌恶道:“泼杯酒而已,做出这幅样子,是想勾引纪哥吗?”
许砚辞眼神暗了几分,语气听不清情绪起伏:“纪云斐,你这次的新情人有点意思,他叫什么名字?”
青年顿时感觉被轻视了,他都跟纪云斐半年了,这家伙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装什么啊?
纪云斐:“萧齐。”
许砚辞听见这个名字,神色顿了下。
哦,这个被宠坏的情人并不是什么路人甲,而是他梦境中的另一个主角——娇o受。
半混血的血统,金色马尾微卷发,绿宝石般的眼睛,像个会坦率地表达所有喜怒哀乐的天真金丝雀。
梦里的萧齐天真得残忍,手段极为狠厉,会因为吃醋而故意让沈修卿误会他,最后害他被丢下裂谷。
这人踩着他的血与骨,爬上高位,得到了所有权与钱。
许砚辞半垂眼眸。
果然只是梦境,所谓天运之子,竟然是对家上不了台面的情人,也没什么脑子。
这样的人,别说因为剧情死在他手上。
就连称之为仇家都掉价。
不过……名字对上就算了,连外貌都一模一样,怎么这么巧。
萧齐:“你问我名字做什么?”
他刚想把酒杯摔过去,后知后觉地看这空荡荡的杯子,眼神有片刻的迷茫:“我的酒......都怪你,把我气成这样,活该!”
许砚辞指腹擦掉了眼睫上的水珠,:“纪总,把你的小金丝雀教得这么蠢,是有什么别致的趣味吗?”
他语气淡然,却莫名让人感觉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搞事的不是纪云斐,而是萧齐。
但许砚辞怒意却冲着前者去的。
因为他根本看不上这个给别人当情人的书中主角,在他眼里,对手纪云斐才有资格跟他平等对话。
萧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蔑视,怒火中烧,看向地下城的人:“他刚才指着鼻子骂你们垃圾,你们还傻愣着干嘛,收拾他呀!”
许砚辞这才分了点眼神给他:“真是没想到,萧先生竟然还能指示地下城的人做事。这么厉害的话,要不帮我想个问题?”
“如果明天A市的环城河里多具看不清面容的尸首,影响了市容,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他意味不明地勾着唇,直视萧齐的眼睛。
这具尸首会是谁。
大家心知肚明。
这点手段,足以震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地下情人。
萧齐果然愣住了,一股清晰而陌生的杀意从脚裸攀爬上了背脊,恐惧的后劲直冲大脑皮层。
他后退了半步,躲在纪云斐身后:“纪哥,你看他!”
纪云斐不做声。
许氏集团前董事长死后,这个集团元气大伤,正在走下坡路。而他被这个集团压制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机会可以踩一头。
他今晚抢走了许砚辞的单子,并且默许这金丝雀去挑衅对方,是想跟在场所有人传达一个信息点。
许氏集团已经是过去式了。
合作,得找他纪云斐,而不是许砚辞。
但没想到萧齐做得这么过,直接踩对方脸上了。
萧齐见纪云斐不说话,急了,拽着袖子:“纪哥,纪哥你说句话啊~”
他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掉着眼泪,身子一颤一颤的,不停地抽噎啼哭,像是被吓坏的毛绒小动物,惹人心疼。
其他企业家知道纪云斐今晚想表达的意思,于是不顾萧齐有错在先,选择讨好纪氏集团,踩许砚辞一脚。
“砚辞,要我说还是算了吧,你只是被泼酒骂了顿,他都掉眼泪了,也知道了错,你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你失去的只是单子,他丢的可是面子啊,小齐留下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我看他也知道错了,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许砚辞蹙眉,他还发着烧,有点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没说话,眼神审视着周旁的老狐狸们,似乎是在思考他们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无脑护着萧齐。
许家虽说比不上以前,但收拾这群人,也是绰绰有余。
他们这是怕死得不够快?
许砚辞莫名联想到了那个梦,在那本狗血文小说里,这个炸毛的小金丝雀是主角,所以这些人是因为主角光环降智了……?
周围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助手看不下去了:“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们要是大方,把今晚签下的单子让出来,替萧齐把错误弥补了!”
众人被噎住。
他们帮萧齐也只是因为做给纪云斐看,真被动了利益,倒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萧齐蹙眉,碧色的眸子尽是恼怒。
他深吸口气,正想管教一下对方时,脑袋被纪云斐摁了下去。
纪云斐主动给台阶下:“这次晚宴的主要目的是给各界的企业一个交流的机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闹得不好看。”
“这次是小齐做错了,有空我一定带着他上门赔罪。”
许砚辞眼皮抬了抬:“不用上门赔罪,你把他杀了,这件事就算过去。”
纪云斐脸色不悦:“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许砚辞轻笑了下:“怎么,舍不得?”
场面一时僵持。
地下城的人见晚宴的局势尴尬,也跟着打圆场:“许总大人有大量,就没必要跟这个小omega计较了。”
许砚辞久久没有回应。
地下城出了名的中立,并不偏袒任何一家企业,怎么今天也为萧齐讲话了。
今晚的情况完全超出了预期。
许砚辞淡淡地看向众人道:“先不谈这个,你们这次违约在先。我看运输军火的的那条路也没必要运行了,就封了吧。”
他举起酒杯:“祝纪氏集团跟地下城合作顺利,生意红火,事业辉煌。”
地下城的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什么意思,他想封路?
原以为身为beta的许砚辞会是个软柿子,如今被对方强硬的态度给镇住了,一时有点尴尬。
纪云斐最先反应过来,淡笑道:“许总真会开玩笑,路一旦封了,不仅我们跟地下城做不了生意,你也会损失很多钱。”
地下城的人也软下态度,跟着附和道:“是啊,许总冷静,你现在公司资金根本周转不过来,如果封路,很快就会断了资金链,到时候集团必定元气大伤。我们为刚才的行为向您道歉。”
许砚辞:“道歉?可我现在是在威胁你们。”
他轻笑了下:“只要你们敢跟纪氏集团签合同,这条路,我就敢封。”
狗血文?剧情?
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得给他让路。
晚宴的气氛随着话语的落下,顿时降到冰点。
纪云斐蹙了下眉:“砚辞,你今晚太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我明天带萧齐来找你道歉,并且会带上两百万晶核赔罪。”
他举起酒杯,带着诚意自罚一杯。
萧齐也不敢作了,站在纪云斐身边抿着唇,敢怒不敢言。
妈的,这人就是个疯子!
那条路一旦封了,纪哥今晚跟地下城签的单子就只是无效白纸,而且所有企业家以后都别想跟地下城合作了!
许砚辞拒绝了他的提议:“多谢纪总关心,但我看不上这点小钱。”
“倒是你,这么在意钱的话……”
他拿出支票,白皙手腕翻转,直接摔在纪云斐跟萧齐的脸上:“一点开房费。”
“我破财消灾,你们也得破破财才行啊,别像今天这样,断了生意路子。”
许砚辞见纪云斐脸顿时更黑了,低笑了声,没有多加理会,转身就走。
主角又怎样,踩他头上,就该挨教训。
许砚辞走神,没注意到前面来了个人,脚下踉跄,意外地将手中的红酒倒到了对方身上。
他抬头,只见男人轮廓冷冽,眼眸微沉地看着衣物的酒渍,周身的致命压迫感让周围所有人心惊胆战。
许砚辞:“......”
他愣住了,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我真不是你老婆
晚宴短短一个晚上死寂了三回,但这次的情况跟前两次不一样,他们是这切地感受到了生命威胁。
这个漂亮的beta竟然把酒泼在了最危险的人物身上。
这人叫沈修卿,是人类目前最强的alpha,但过多的战役让他的腺体负担过重,精神力濒临崩溃,在最后一次战斗时出现了怪物化征兆,血洗城池,将敌军友军的尸体堆如泰山。
晚宴中有胆小的omega已经闭上眼睛了,生怕看到血液飞溅的场面。
但下一刻,酒渍上搭着修长的手指。
只见许砚辞勾起唇角,指尖在沈修卿劲瘦的腰身流转:“啊,湿了呀。”
许砚辞吊着眼尾,从下往上俯视对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就在他即将把手抽回来时,手腕被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
沈修卿看向掌中的手腕。
这手纤长冷白,指尖泛着点恰到好处的微红,细腻的肤质透着生活尊养处优,能看出来是上层精英人士。
他微抬起眼眸,将视线落在对方脸上。
许砚辞的面容算得上是摄人心魄的艳丽,肤色在灯光下偏向于苍白,是易碎的瑰丽。可他的眼睛却与整体气场割裂,不温和,甚至是带有几分凌厉。
特别是眼尾的痣,极具视觉冲击力,完全遮挡不住其中的野心。
像是把冷刃横在敌人的脖颈上,硬生生添了几分危险跟冷硬,几乎是从骨缝中透出让人忌惮的气息。
沈修卿钳住手,毫无征兆地往回一拽,高举在空中,将人强迫性地吊着,力道极强,以极端的方式将距离拉进。
他微低头,英挺的鼻尖几乎是要触上许砚辞。
漆黑的虹膜倒映出对方的身形,似乎是将人囚禁在眸底,逼迫得人呼吸不过来。
眼神沉稳、阴冷。
沈修卿的指骨关节不断收紧,看着对方因为痛楚而微崩的脸。
这人光是被他擒住手腕吊在空中,就已经没办法动了,只能垫着脚尖配合他的动作。
甚至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将这纤细的手骨捏断。
可就是这样的弱的人,竟然能在前世毫不犹豫地背叛他,甚至是差点杀了他。
沈修卿的腺体在发痛,杀意代替血液在脉搏中流淌,信息素毫无节制地在飙升,轻而易举地压下了周身杂乱的气息。
整个大厅似乎连光线都凝固住了,在场所有人似乎成了雕塑。
他们的脸因为恐惧而微微扭曲,支气管被浓烈而可怖的信息素压得呼吸不过来,出现了窒息的征兆。
但没有人敢离开,甚至连视线都不敢随意移动。
他们察觉到了。
沈修卿是易感期,状态非常不正常,像是陷入痛楚的幻象中,信息素跟着情绪曲线在极端地起伏,濒临暴动的边缘,随时会成为可怖的怪物。
逃跑已经没用了。
他们只求这个beta别发出声音,别哭,别求饶。
任何动静都会让沈修卿感到厌烦,连累整个晚宴的人为之陪葬。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貌美的beta说话了。
“放手,你抓痛我了。”
所有人都愣住,视线落在许砚辞的脸上,似乎是想判断这人是不是被吓到脑子都短路了。
许砚辞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面临是什么?
那可是是随时会失去人性的怪物。
没有求饶就算了,还敢提条件,让对方把手松开。
然而许砚辞神态没有半点恐惧,甚至称得上有点不悦。
沈修卿掀了掀眼皮,看着眼前人。
半晌,他轻笑了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手劲一松,将人放开。
许砚辞疼得微蹙眉,另手轻轻揉着发红的手腕,轻声解释道:“你在我的视角盲区,又靠我这么近,我被你吓到了,才泼了酒。”
“不应该跟我道歉吗?”
沈修卿掀了掀眼皮:“你泼了我一身酒,却要求我跟你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