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反派师尊看我眼神总是不怼/救命!穿成炮灰后被病娇反派独宠—— by秋风已逝
秋风已逝  发于:2024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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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之将谢星尘拉进怀中,担忧地蹙着眉。
随即他转向谢母,声如寒冰,“不想死的话,滚远点,慢了,等着死无全尸。”
谢星尘在来的路上,叮嘱他不要插手,若是发生争执,他自己会处理。
他答应了,本不会管这事,但泼妇谩骂就算了现如今还要动手打人,他忍到现在,没有杀人,也是奇迹。
谢母被他眼神吓到,那恶毒的眼神若能化为实质,恐怕她会被扎成个千疮百孔的筛子。
手上寒冷渗透窜进体内,谢母冷得直发抖,脚步滞涩。
谢父贪生怕死,早已连滚带爬地跑出院落,飞似的。
飞到一半,这才想起自家夫人还在院中,又哆哆嗦嗦跑回来,拽着谢母一起跑。
“夫人,你手这么冷啊?”
谢母越来越冷,薄薄的冰结在手上,本想借着下雨,融化手上寒冰,可寒冰触水,却丝毫不化。
雨水啪嗒打落,谢母心一点点凉了下去,她盯着手背寒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死了。
于是,她甩开谢父的手,站定在原处。
谢父不知这母老虎又在生什么气,被甩手,他也只是好声好气道:“夫人,快走吧,要是那人追上来,咱们夫妻就要死无全尸啊。”
“……”
“夫人?”他唤了一声,谢母没有答应,也没有骂他。
再眨眼时,一尊冰像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正巧一珠雨水啪嗒滴落,冰像霎时间支离破碎,冰渣子碎了一地。
“……”
谢父跪坐在地,捡起满地碎冰渣,念念叨叨,含糊不清。
“说过你脾气不好,不要随意发脾气,作恶多了,总会遭报应的。”
“你不相信,你看,这不是遭了报应?”
他拾捡起所有碎冰,捧在怀中,挑选其中一块尖锐的,划了脖颈。
碎冰滚落一地,混着滚烫的血。

几个伪装成凡人的龙族,聚在茶摊喝茶,边喝着,边时不时观察过往人流,小心翼翼地交谈着。
“大哥,你说咱们少主到底想干什么啊?”
“少主心思不好猜,这……我也不知道。”
个头大身材粗壮的男子,压了压灰色兜帽边沿,低着嗓子道。
祁寒之吩咐他们去取各种血,有大牢里死囚的血、畜牧的血、还有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血,总之很莫名。
只下令,并未告知原由。
但他们也不敢问。
“算了,别猜了,老实干活。”
龙族置下茶杯,站起身,领着其他同类走向镇外,拖着一袋袋的血包。
走到镇外,来到山林深处。深处有一个石洞,隐秘又寂静,被葱茏的草木笼罩着。
不仔细看,看不见。
粗壮的龙族剥开层层的绿叶,手在石壁上摸了几下,找到机括,摁了下去。
摁下去的同时,石洞石门被打开,灰尘扑来。
一阶阶的石梯出现在面前,通往地底下,延伸进黑暗里。
这几个龙族,轻车熟路地扛着血袋走进去,进去后,石门关闭。
石洞内,两侧石壁上燃了幽灯。
借着灯,龙族将血包,运到了底下一层房间内,“终于完成了。”
将所有血包排在房间角落,排整齐,几个龙族打算离开,其中有一个停在门口,“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什么?”
“你听错了吧?”
“……”几个龙族停伫原地,耐心听了半晌,还是一无所获。
“哎呀,就是你听错。”
“没错,这么幽森闭塞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活物?”
粗壮的龙族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回去向少主受命。”
他这话落下,犹如猫爪挠玻璃的刺耳声响起,惊起人的鸡皮疙瘩。
“听见了吧?我没听错。”
“……还真是。”
“会不会是少主养的什么活的灵宠?”
“说不定,听这声音凶残的很,倒是符合少主个性。”
“去看看吗?”
“这……少主知道,不会削了我们脑袋吗?”
“我们就看一眼,又不干什么,少主也不会知道的。”
“好吧,就看一眼。”
被勾起好奇,龙族都想了解一下自家少主,养的什么灵宠。
寻着那声音,他们推开了不知多少扇石门,往下走了不知道多少阶石阶。
差点要放弃之时,忽的听到声音就是面前石门内传来,心中一喜,期待又紧张。
龙族擦了擦掌心的汗,转了转石门暗密,走了进去,见到那“灵宠”的时候,整个身子犹如被雷劈中。
龙族被劈的外焦里嫩,舌头打结,“这……这这……是城主吗?”
“自信点,这就是。”
“我滴妈呀,少主竟然把亲爹当灵宠养,好胆量。”
“灵宠你个芋头,你忘记了之前城主失踪,少主掌管龙城一事吗?”
在龙城被毁前,有一天城主忽然消失,引得举城上下恐慌。这时身为少主的祁寒之站了出来,成为新一任龙城掌权者,但并不即位。
而今,他们久无音讯的城主,躺在符文繁复的石阵上,被铁链穿锁骨,死死钉在上面。
他面容憔悴,早已没了当年风光,多年未打理的乱发随意散着,血迹粘在发丝上。
舌头被斩断,他只能用指甲抠石面,发出声响。
听到有动静,他布满血丝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盯向那几个闯进来的龙族。
那几个龙族被他这么一盯,魂都要飞没了。
他艰难从喉间发出响声,想要求救,但不成句,几个龙族没时间和他做中文听力,争先恐后逃出这间石室。
“……”城主手指动了一下,他话还没说完。
几个龙族,连滚带爬出了那间石室,一路上都是惊魂未定,想着城主的那副惨状,浑身的害怕。
争先恐后地上台阶,走在最前面的龙族突然顿住,不再上台阶。
后面龙族只能停住,催促道,“怎么不走了?”
最前面的龙族没回答。
“这是要去哪?”
背着幽幽的光,祁寒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目视他们,话中听不出半点情绪。
他怀中还抱着昏过去的谢星尘。
“莫非背着本尊干了什么亏心事?”
几个龙族瞬间不敢吱声。
他们低垂着脑袋,自觉走上台阶,靠着石壁站成一排,等批评。
他们是仅剩的龙族,祁寒之作为同类,不会轻易杀了他们。
“少主,是手下错了,不该私自闯入不该闯的地方。”
沉默了一会,个头大的龙族见祁寒之没有要批评的意思,开始自己扇自己巴掌。
有人开头,剩下几个龙族也学着扇自己巴掌,“少主,我们知错。”
祁寒之没说话,他们便一直扇巴掌,寂静中回荡着巴掌响声。
好半晌,祁寒之终于才道,“可以了,本尊不计较。吩咐办的事怎么样了?”
龙族揉着红肿的脸,嘿嘿笑道,“少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祁寒之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离开,“下回别再乱闯了,小心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几个龙族如蒙大赦,乐颠颠地爬上台阶,快速跑出石洞。
他们走后,祁寒之低头,注视怀中谢星尘苍白的脸,手指在他鼻下探息。
呼吸平稳,只是有些微弱。
祁寒之阖上眼,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
“为师该怎么办?”
谢星尘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的灵魂无法长时间停留。因此才会出现原主记忆挤压大脑的现象,而恰巧谢府又是一个极其刺激原主的地点。
谢星尘的灵魂,已无法宿居在这具身体里了,二者不相容。
而现在的谢星尘,只能靠祁寒之源源不断的灵力去弥补不相容的缺陷。
可是,这缺陷就像个大漏斗,他输过去的灵力,只有百分之一有效。他灵力再多,也填补不了,终究是无济于事。
祁寒之蹙眉。
他要去找天道,但是,在找天道之前,他要尽快处理掉现在的麻烦。
他将谢星尘放在一间灵力充沛的暗室中,便朝锁着“灵宠”的石室走去。

“考虑得如何了?”
一片黑暗中,祁寒之站在曾经的龙城城主身边,居高临下,屈指抵着下颔,好笑地打量他。
阵法中央的那人动了动,想笑,可被拔了舌头,依靠舌根那小小一截,发出咯咯的怪声。
怪笑了一阵子,呛出了一口黑血。
黑血淌在脚边,祁寒之没躲。
他恍然大悟似的,略带歉意地“啊”了一声,虚情假意道,“本尊忘了,你的舌头被拔了,说不了话。”
蹲下身,粗暴地一把薅起石阵上人的头发,迫使祁成姜仰起头。贯穿在他身上的铁链似有灵性,顺势缠得更紧,锁链在体内穿梭,黏连了一片血液。
祁成姜五官扭曲,头皮被祁寒之撕扯,他产生了头发要被连根拔起的错觉。
痛苦过后,他忽然又笑了出来。
不愧是他儿子,流着跟他一样恶劣肮脏的血。
只是还不够狠,竟然还留着自己一条命,让他苟延残喘地活了这么些年。
祁寒之拢了拢手指,祁成姜头痛欲裂,一股寒气捣入脑中,横冲直撞地捣乱着他的大脑。
手上狠辣,语气却平淡,祁寒之道,“要是答应,点头;要是不答应,摇头,本尊开明不逼迫你。”
他可是答应谢星尘,不逼迫人的,多么“和蔼可亲”。
祁成姜才不想答应。
但是……
头顶突然一股大力扣着,祁寒之猛的抓着他的脑袋往下压,不容反抗,“咚”地一声,前额磕在石阵地面。
额头见血,拓印上了石阵符文的轮廓。
“……”祁成姜决定收回方才对祁寒之的一番评价。
残暴地对待曾经的施暴者,祁寒之骨子里的恶劣藏不住,他心情极好,眯了眯眼,“本尊知道,你答应了。”
“如若反悔,本尊会让你永远闭嘴,你若是想活着,便争取。”
他撂下这句话,便松了锁链,解了禁术,离开这里。
锁链一松,祁成姜身上被贯穿的伤口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愈合,舌头也在一点点长出来。
姜还是老的辣,他教过祁寒之做事要绝,最好斩草除根,连根拔起,以免春风吹又生。
可祁寒之到底没学会,活成了这副令人失望的模样。
甚至还要他的帮忙。
他低头怪异笑了一声,从地面站了起来。
走了两步,姿态别扭,步子有些踉跄,差点跌在地面。
“……”
不得不感叹一声,真是躺久了,骨头也懒散了,竟忘了如何走路。
祁寒之回到暗室的时候,谢星尘正巧醒了,他撑在墙上,看起来状况有些不对。
手指蜷缩,指关节用力到泛白,忽然撑不住,滑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祁寒之疾步上前,手臂用力,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谢星尘缩在他怀中,闻言抬头看他,对方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之色,“师尊,我疼……脑袋好疼。”
他说脑袋疼,祁寒之便用灵力疏通。
祁寒之的灵力涌入体内,如泉水般清澈、凉丝丝的,舒缓了疼痛。
谢星尘不疼了,将他手指攥在手里,没让他再传输灵力,他眨着眼睛,“师尊,弟子想去杀一个人。”
“嗯,为师陪你去。”
谢星尘手臂圈着祁寒之脖颈,两人极其近。他贴在祁寒之耳侧问,呵气如兰,“不问为什么吗?”
“不问,你也会告诉为师的。”
祁寒之轻笑一声,“你倒是,学会撩拨为师了。”
他分开谢星尘,两腿搭在腰间,接着,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谢星尘的腿侧,留下冰凉的触感。
像细蛇在皮肤上游走,肾上腺素飙升,危险又刺激。
谢星尘打了个抖。
但还是打算先说正事,“弟子要杀的那人是这个世界的变数,他多次搅乱世界规则。天道托梦给我,要弟子去杀了他。”
祁寒之不知听没听,反正骚扰没停下,冰冷的指腹摩挲,按疼了谢星尘。
谢星尘轻哼了一声,“疼……”
祁寒之似乎报复他刚才的无视,也说正事,“和天道交易,可有好处?”
他一边说着,却更加肆无忌惮。
这下,谢星尘根本没法忽略。
他后悔刚才撩拨祁寒之了,这是在自掘坟墓,作死。
他亲了下祁寒之的眉眼,求饶般道,“师尊,弟子不撩拨你了,弟子错了。”
祁寒之笑道,“你没错。”
他抱着谢星尘,让谢星尘后背抵着墙,有所依靠。
等确定抵着墙,祁寒之掰开谢星尘圈着他脖颈的手,道,“你还没告诉为师,天道给出的什么条件?”
谢星尘有些心虚,“回家。”
这两字一落下,祁寒之脸沉了沉,瞬间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谢星尘猝不及防。
上半身犹如摇摆在风雨中的小舟,祁寒之不让抓,身后也离开了墙,算是孤立无援。
惊呼一声,不得已夹紧了腿,拼了命地想抓住祁寒之衣襟,以求保持平衡。
祁寒之却非常恶劣,没让。
谢星尘几乎要哭了出来,腰以一种不寻常的姿势弓着,腿更是只能死死夹着对方。
怎么看,他现在都不是很好。

他可以为了谢星尘去死,但绝对不允许谢星尘离开他。
骨子里的恶毒压不住,他好心肠地伸出一只手,去勾谢星尘的手指,“你答应了?”
他的手虚虚地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抽回去。
谢星尘牢牢抓住这只救命稻草,被拍了拍腰,欲哭无泪,“没答应,但换了其他条件。师尊放我下来,这个姿势难受。”
祁寒之的手托着他的腰,往上抬了抬。
凉意贴着皮肤,肌肤不是很舒适,谢星尘脊背肌肉紧绷,忍不住颤栗。
“现在呢?还难受吗?”
是不难受了,但是他不想维持这个古怪的姿势。
谢星尘抓着他的手,腰部一使力,眼见着就快要直起上半身,祁寒之却忽然恶劣地松开了手。
上半身再次倾倒,腰在要彻底塌下去时,被祁寒之掐着。
隔着一层衣料,他来回摩挲,眼底沉沉,“不想你走,为师想要你。”
谢星尘有些哭笑不得,祁寒之想做就做,倒是不必这么一番来回折腾他。
毕竟,两人之前都做过了不知多少次。
谢星尘道,“师尊,弟子不走。师尊想要,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祁寒之托着他的腰,将人揽入怀,亲了亲他的眉心,“为师这辈子都会珍爱你。”
情话很好听,祁寒之说的更好听。
谢星尘信了。
他真傻,真的。
躺在床榻上,盯着熟悉的天花板,腰又酸又累,昨夜的狂风暴雨席卷在他身上,在身体上落下肆虐的痕迹。
祁寒之看着是个禁欲系,可一旦禁欲者失控,便会不知疲倦地索取。
不过是半月没做,祁寒之便把他来回折腾,若不是他昨晚在床上,苦苦哀求别太狠,恐怕又要好几夜。
祁寒之躺在他身边,还很精神,手指缱绻地勾着他一缕发丝,玩久了,放在薄唇边亲了下,呷昵。
发丝尖儿轻挠脖颈,痒痒的。
谢星尘偏头看他,就见祁寒之正在打结,两缕头发纠缠不清。
一缕是他的,另一缕是祁寒之的。
“为师从话本里学来的,凡间夫妻都是这般的。”祁寒之割断两人打结的那部分发,落于掌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么想来,为师倒是欠你一场光明正大的婚。”
谢星尘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不是女孩子,不需要祁寒之八抬大轿,三书六礼娶他。
何况,如今以祁寒之在修真界人人喊打的窘境,要是还结婚,估计比婚服更红艳的,会是人血。
两人在床笫之间旖旎了一会。
谢星尘算准了变数“顾意凡”必定会出现在六大问审之日,不日,收拾好便启程。
被问审的主角,祁寒之问,“怎么不让为师去?”
谢星尘认为,祁寒之是从玉仑宗溜出来的,而玉仑宗并没发现他溜出来,一旦问审日发现人不见了,玉仑宗肯定号召其余五大宗门找他。
祁寒之去,不是自投罗网送死,是干什么?
祁寒之气笑,“为师不是和你说过,自有办法,不用担心为师。”
“好吧。”
谢星尘没法,他男朋友有实力,有想法,他庸人自扰。

群英荟萃,便是问审之日的状况。
当日,六大宗门聚集在玉仑宗,各个掌门长老落座,身后站着自家宗门的几十个顶尖弟子,训练有素地站成一排。
除了这几个宗门,还余下了一片地方当观众席。
谢星尘便挤在观众席,头戴白色帷帽,当做伪装。
抬眼看去,乌泱泱地一片人头。
人潮拥挤,他站了个靠前的位置看,却不料被身后人踩了脚,那人还怒瞪他一眼。
谢星尘不欲惹事,没理。
下一息,一声短促的惨叫要倾泄而出,又噎了回去,一道清冷的声音凉凉道,“闭嘴,后面去。”
谢星尘回头看去。
祁寒之站在他身后,跟他一样戴着白色纱帽,手上掐着刚才踩他的人的手骨,往反折着,看着就很疼。
那人痛得直叫饶命,五官扭曲。
祁寒之冷着脸甩开他,他自知理亏,揉着手骨,仓皇逃走。
“为师若是不帮你,你就任人欺负?”祁寒之走前几步,站到谢星尘身边。
透过薄薄白纱看,他薄薄的唇抿着,几近一条直线,不悦。
谢星尘摸了摸鼻尖,有些不敢看他道,“只是不想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说完,祁寒之脸又冷了几分。
谢星尘道,“这不是有师尊帮我?弟子不会吃亏。”
祁寒之抿了下唇,愉悦了几分,“嗯,自然不会。”
他牵住谢星尘的手,十指相嵌。谢星尘任他牵,抬眼看向台上。
玉仑宗掌门依旧姿态懒懒,手抚着爱犬毛发,坐在上头,恍如一尊慵懒风的弥勒佛。
与他相比,一旁的余古意倒更像是玉仑宗的掌门,面色肃然,眼神严厉。
“既然诸位都落座了,不妨开始吧。”
宣玄宗的掌门,扫视一圈,其余五大宗门掌门都已落座,他主动承担起领头人的职责。
毕竟,对外,他们宣玄宗可是修真第一宗。
其余各派掌门好说话,也不在乎谁领头,便是默认。
宣玄宗的掌门老头,笑眯了眼,指点着玉仑宗一个弟子,使唤道,“将龙族祁寒之带上来。”
底下的玉仑宗弟子议论了一番,这宣玄宗掌门怎么这样,随意使唤他们玉仑宗的人?
那被使唤的玉仑宗弟子,当即要撂挑子不干,觉得宣玄宗欺人太甚。
先前发生了凌千鹤潜入玉仑宗杀弟子一事,对宣玄宗印象差极;
现在宣玄宗掌门又没什么分寸感,不喊自家弟子,偏偏使唤他,不服气。
正要上前拒绝,一只手突然拦住了他。
手的主人拦住他后,自顾自走上前去,主动请缨,“宣玄宗掌门,不如让弟子我去吧。”
顾意凡容颜俊朗,银色发冠将墨发高束起,左耳缀着品相极佳的珊瑚珠,随着走动,红色珊瑚珠晃动,直摇晃进各修士心坎里。
和叶温枝的温柔洁白不同,妖艳灼眼。
出现了。
若不是那眼底有抹藏不住的轻蔑,谢星尘几乎要认不出来他了。
顾意凡一出场,霎时吸引了众人目光,惊叹他容颜绝美,如一朵罂粟花摇曳生姿。
不多时便有人打听,谢星尘周围响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这是哪们哪派的修士啊?长的这般诱惑人心。”
“哈,清风派的翘楚弟子顾意凡。”
“竟是他?半年前我倒是见过他一面,当时只觉是个正人君子,怎变得这般……?”
“难道不好吗?正人君子多没意思,蛊惑人心的美人才更吸引人。”
议论声越来越大,祁寒之听着心烦,一群愚不可及的修士,聒噪。
“一群蠢货。”
祁寒之吐出冰冷字眼,之后,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谢星尘:?
你做了什么?
周围的人皆是张大着嘴,一脸的疑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嘴巴,表示自己好像发不了声了。
“……”
寂静了片刻,祁寒之才解开禁言咒。
“我去,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艹见鬼,发不出声了,我还以为我哑了。”
“不会是宣玄宗掌门嫌我们太聒噪,给我们下了禁言咒吧?”
“很有可能,看来说话得小心点了。”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众人义愤填膺,心里怒骂宣玄宗掌门百遍。
可怜的宣玄宗掌门,还一无所知。
这老头坐的板正,维持着仙风道骨的模样,注视面前耀眼的顾意凡,眼神忽变,闪过惊艳,“好好好,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
顾意凡款款而去,那抹妖艳的身姿消失在视野。
“宣玄宗掌门,此事发生在我玉仑宗,该由本宗弟子去,不该由他宗弟子去。”
宣玄宗的掌门,还盯着顾意凡消失的地方,愣愣出神。直到余古意喊了他一声,这才回神。
照理说,余古意没资格说话,各大掌门都没说什么,他一个长老有什么资格发表意见?
但,玉仑宗掌门说了,余古意虽是长老身份,但是代替他,有权发表见解。
宣玄宗掌门,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不满地蹙眉,看向他,“为何只你玉仑宗弟子去得?”
余古意脾气和他一样不好,没好气道,“关押之地危险重重,若是死在了那里,玉仑宗概不负责。”
宣玄宗掌门竟没生气,反倒担忧地蹙了下眉,点了点身后闻淑玉,指使道,“淑玉,带两个熟悉关押之地的玉仑宗弟子去。”
闻淑玉眼神闪过一丝茫然,随即点头,好声好气与玉仑宗的两个弟子交涉,给了些好处,两个弟子心甘情愿跟他去了。
谢星尘直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无法预测。
说实在的,他希望顾意凡死在关押之地,让这个和他一样的穿越者早早回家。
否则他不得不动手,亲自去了结。
顾意凡,叶温枝,这个穿越者不知道干了多少事,引得修真界乌烟瘴气,天道着实容不下他了。

由于担心“祁寒之”要逃跑,玉仑宗将他从不夜司转移到了关押之地。
关押之地有些年代,据说是玉仑宗上一代掌门惩治邪祟的地方,此地危机重重,机关暗箭难防,险象环生。
用来关押“祁寒之”这种罪无可赦的罪犯,再合适不过。
脚踏在地面,踩出响声。
顾意凡略微不爽,转身,“跟着我做什么?”
闻淑玉身后站着两人,他冲顾意凡和善一笑,“关押之地危机四伏,掌门派我等来保护道友,道友莫见怪。”
顾意凡的不爽更浓了。
他手指拨弄珊瑚珠耳坠,阳光折射出反光,正好不偏不倚地对准闻淑玉的眼,故意为之。
闻淑玉不得不拿手遮挡,“……道友。”
顾意凡趁此机会,快步往前走,甩开这三个麻烦。
片刻后,闻淑玉放下袖子,又跟了上去。
不长记性。顾意凡骂了句,白眼翻到顶,嘲讽的话张口就来。
“不要跟着我了,就凭你们三个人修为,能保护我?不给我拖后腿就算感恩戴德了。”
他可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去,他想最先看到“祁寒之”的狼狈,最先折磨一番。
“……道友请留步,真的不能再往前去了,有机关。”
闻淑玉平时不疾不徐,没怎么跑过步,此时一路小跑追上顾意凡,有些喘不过气,两颊微红。
脸上一贯的笑都给冲没了。
听到身后喘息声,顾意凡顿住脚步,好似听劝了一般。闻淑玉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这样才对。”
看了一眼狼狈的闻淑玉,顾意凡毫不犹豫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管得着吗你?”
曾经在宣玄宗上,他以叶温枝的身份生活过一段时间,和闻淑玉也打过几回交道。
善良如天使,和原主叶温枝一样。
他看着就恶心。
作为宣玄宗掌门老头的一条狗,闻淑玉可谓是尽忠职守,事事听从掌门老头的指挥。
可掌门老头到底是自私贪婪,宗门最好的资源全留给凌千鹤,没给他的好狗闻淑玉留下一点。
真是善良到愚蠢的地步。
闻淑玉不甚在意,微笑道,“顾道友,让我先进去探探路吧。”
说着,闻淑玉便走了进去,两个玉仑宗弟子跟在他身后。
期间无数机关暗器飞来,两个玉仑宗弟子凭着记忆,解开了一道又一道危险指数百分百的关卡。
灵力在机关内毫无用武之地,要是不熟悉的话,这些机关能将人扎穿成筛子。
顾意凡后怕了一会,重新整理好表情,扬起眉毛,“你们倒是还有用。”
闻淑玉笑了笑。
他注视着顾意凡,收敛了些许笑意,半晌忽然道,“顾道友日后……还是莫穿红衣了。”
顾意凡莫名其妙:“凭什么?我穿着好看,想穿就穿。”
这回,闻淑玉没笑。
他不笑的时候,一点也不平易近人,阴影打在鼻侧,笼罩出一点阴森的感觉。
“因为……红衣不吉利,道友还是别穿了。”
关押之地阴暗又潮湿,鼠虫啃着墙根的声音窣窣响,声音一圈圈回荡开,格外清晰。
“嘁,管得着吗?我想穿就穿,你不过一条听命顺从的狗,你主人都不敢管我,谁给你的胆管我了?”
顾意凡毫不客气,心里的不快尽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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